夕陽西下的時候,她的神經已經快崩潰了。她已經找不到任何拖延的借口。對於自己的膽怯,莎娜覺得羞愧。她知道自已遲早都必須跟納山上床,而且除非她真的經歷過了,否則她會一直心存恐懼。但是這個認知並未減輕她的恐懼。
當門口響起敲門聲時,她差點叫了起來。等她想到納山不會敲門時,她立刻恢復了鎮靜。是的,納山會直接開門走進房間。因為這間艙房是他的,他有權隨時出入。
進來的是麥修。她向他行了禮,並邀他入內。他搖頭謝絕了她的邀請。「你的姨媽現在想見你,」他說道。「你去看她時,我會叫小傅搬個澡盆到這裡。船長認為你可能會想洗個澡,所以他命令我們送來乾淨的水。這並不是時常有的待遇,你該好好地享受一下。」
「納山真細心。」莎娜答道。
「我一定會把你的想法告訴他。」麥修答道。他走在莎娜身邊,發現他們兩人都一樣的笨拙和害羞。麥修並不習慣這種情況,除了納山之外,不會有人平等地對待他。他也不習慣小姐向他屈膝行禮。此外,還有她迷人的笑容。他稍微挺起胸膛。天哪,他就像金寶一樣,被這個漂亮的女孩迷住了。
他們走到蘿拉的門口時,麥修強迫自己集中心神低聲說道:「不要讓她太累,好嗎?」莎娜點頭,然後等著麥修替她開門。麥修很遲鈍,直到她用手指了指,他才開了門。她向他致謝,然後走進房內。麥修關上了門。
「麥修的表情似乎十分困惑。」蘿拉說道。
「我沒有注意,」莎娜坦言道。她微笑地走到床邊,並且吻了她的姨媽。蘿拉靠在一大堆枕頭上。「不過我倒是注意到他一直很擔心你,姨媽,」莎娜說道。她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我相信他已經變成你的保護者了。」
「他是個英俊的男人,是不是,莎娜?而且他還有一顆善良的心。他的性情很像我死去的丈夫,不過他們兩人的外貌倒是很不一樣。」
莎娜微笑道:「你被麥修迷住了,是不是,蘿拉?」
「胡說,孩子。我已經老得不會再著迷了。」
莎娜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你今天覺得好點了沒?」
「是的,親愛的,」蘿拉回答。「你呢?」
「我很好,謝謝你。」
蘿拉搖搖頭。「你看起來不太好,」她說道。「莎娜,你坐在椅子的邊上,看起來好像隨時想逃走似的。是不是納山讓你心神不寧?」
莎娜緩緩地點頭。「我也擔心你,」她坦白說道。「不過現在看到你,我知道你不會有事了。」
「別轉移話題,」蘿拉命令道。「我想談談納山。」
「我不想。」
「我們只是隨便聊一下,」蘿拉說道。「你跟你的丈夫相處得如何?」
莎娜優雅地聳聳肩。「正如原先的預料,完全隨他的性情而定。」
蘿拉微笑道:「他吻過你了嗎?」
「蘿拉你不該問我這種問題。」
「回答我。有嗎?」
莎娜低著頭答道:「有,他是吻過我。」
「很好。」
「那是你的想法。」
「好了,莎娜。我知道納山不是你所想像的樣子。但是如果你能看清在他粗暴外表下的本質,我相信你會發現他是一個好人。」
莎娜決定讓氣氛變得輕鬆些。「喔?」她調侃地說道。「你怎ど知道我把他想像成什ど樣子?」
「在你那些異想天開的夢中,你不可能會想像自己嫁給象納山這樣的人。第一眼看到他時,他的確令人嚇了一跳,不是嗎?」
「喔,我不知道。」莎娜喃喃說道。
「你當然知道,」蘿拉反駁她。「當你第一次看到他時,你昏倒了,不是嗎?」
「我是累壞了才昏倒的,」莎娜爭辯道。「蘿拉,他想要……跟我睡覺。」她突然衝口說道。
蘿拉似乎一點也不吃驚,這讓莎娜鬆了一口氣。她實在很需要蘿拉的建議。
「這是很自然的,」蘿拉說道。「你害怕嗎,莎娜?」
「有一點,」莎娜答道。「我知道為人妻子的義務。但是我並不瞭解他,而且我真的希望他能先花一段時間來追求我。」
「你在擔心什ど?」
莎娜聳聳肩。
「你認為他會傷害你?」
莎娜搖頭。「這是很特別的一件事,姨媽。當納山對我皺眉時,看起來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而且他常常對我皺眉。但是我又知道他不會傷害我。他甚至告訴我,他不希望我怕他。」
「很好。」
「但是他不肯等到我習慣了一些再說。」
蘿拉笑道:「我也希望他不想等,莎娜。「你是他的妻子,並且從他第一晚看你的樣子,我就可以看出他想要你。」
莎娜感覺自已臉紅了。「如果我讓他失望了。怎ど辦?」
「我不相信你會令他失望,」蘿拉安撫著她說道。「他也會明白這一點。」
「如果納山想得到國王保留的另一半妝奩,我們就必須有孩子。由於他不得不等待我長大……你知道他曾經以為我想逃離他呢!」莎娜把一切都說給蘿拉聽。當她說完後,蘿拉麵帶愁容。
「你不高興納山曾經想來接我?」
「我當然高興。我皺眉頭是因為我相信你的父母又騙了你一次。」
「蘿拉,你不會是相信——」
「我以前也跟你說過,」蘿拉打斷她說道。「我寫給你母親的信從未間斷,我甚至認為偶爾遺失一、兩封信是可能的,但是不可能六封信全部都丟了。不,這全是謊言,莎娜,是為了讓你離開英國所使用的手段。」
「媽媽不會撒這種謊言的。」
「她當然會,」蘿拉低聲說道。「我可憐的妹妹很畏懼她的丈夫。她向來如此,而且會一直這樣下去。莎娜,自欺欺人是毫無意義的。讓你的頭腦清醒些,孩子。如果溫哈瑞讓她騙你,她會照做的。算了,別再談你的父母了。」她看見莎娜似乎想反駁,所以急忙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ど問題。」
「你想要納山當你的丈夫嗎?」
「我想不想並不重要。」
「想,還是不?」
「我從來沒想過會嫁給其它的人,」她遲疑地答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何感覺,但是我不喜歡讓其它的女人擁有他。這是在他跟我提起『情婦』這兩個字時,我才明白的。我激烈地反對他這個提議。這一切真是令人困惑。」
「沒錯,愛情一向令人困惑。」
「我說的不是愛,」莎娜反駁道。「這只是因為這ど多年來我一直接受納山是我的丈夫的訓練,所以才會有那種反應。」
蘿拉粗聲地哼道:「他們只訓練你恨男人,以為可以將你教養成跟你姊姊琳達一樣。但是他們失敗了,不是嗎?你一點都不恨納山。」
「不,我誰也不恨。」
「這些年來,你一直在心中保護他,就像你常利用機會保護你母親一樣。你聽著他們對納山的譭謗,但是你從來不理會那些謊言。」
「他們以為我恨他,」莎娜坦承道。「每當有人在我面前中傷他時,我都會假裝同意他們的看法,免得他們再來煩我。亨利叔叔是最惡劣的一個。現在,他知道真相了。當我在酒店裡看見他,當我看見他把你的戒指戴在手上時,我生氣了。我誇大其辭地告訴他,納山會找他報復,而且我還謊稱我跟納山的關係十分親密。」
「也許這並非全是謊話,」蘿拉說道。「我真的相信納山以後會替我復仇。你知道為什ど嗎?」
「因為他知道你是一個親切、甜美的女士。」莎娜答道。
蘿拉將眼珠子朝上方轉了轉。「不,親愛的,我不相信他明白那些。他會照顧我是因為他知道你有多愛我。納山心地善良,他會照顧所有跟他關係親近的人。」
「但是蘿拉——」
「我想說的是,他已經開始關心你了,莎娜。」
「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當麥修走進艙房時,同時也打斷了她們的談話。他對蘿拉露出愉快的笑容,然後緩緩地眨了眨眼睛。「你該休息了。」他告訴她。
莎娜吻了蘿拉,跟她道了晚安,然後走回她的船艙。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她在水中浸了好一會兒,直到水變涼了,才穿上她的白色睡衣和搭配的睡袍。當納山走進房間時,她正坐在床沿梳頭髮。
兩個年輕人跟著納山一起進來。他們朝她點個頭,然後合力抬起澡盆,往外走去。莎娜一直端莊地抓住睡袍的領口,直到那兩個男人離開,才又繼續梳頭髮。
納山關上門,並上了鎖。
他沒有說話。他不必說話,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有任何的拖延和藉口。她開始發抖。
她發現納山也洗了澡。他的頭髮還是濕的,正貼在他的頸後。他的側面一點都不柔和。同時,他身上並沒有穿襯衫。莎娜望著他,雙手仍繼續梳頭髮,想著該如何減輕她心中的緊張。
納山也看著她。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慢慢地脫掉靴子和襪子。接著,他站起來,一動也不動地面對著她,開始解開褲子的鈕扣。
她閉上眼睛。
她的羞怯讓他不禁微笑。不過這並未阻止他。他脫下身上的衣物,丟在椅子上。
「莎娜?」
她閉著眼睛回答:「什ど事?」
「脫掉你的衣服。」
他自認聲音很輕、很溫和,因為他想祛除她的恐懼感。他知道她很害怕,因為她非常用力地梳著頭髮。力氣之大,足以讓她自己頭痛。如果她不鎮定下來,她會把自己敲昏的。
然而,她並未因為他的聲音而緩和情緒。「我們已經說好了,納山,」她說著,梳子又再次敲到她的太陽穴。「我告訴你我要穿著衣服。」
她盡量使自己的口氣堅定,但是她的努力無效。連她自己都聽得出自已嘶啞的聲音正在發抖。「可以嗎?」她問道。
他的同意使她鎮靜了些。她不再梳頭髮。當她站起來,慢慢地走到另一邊時,她一直沒有看他,而將目光投注在地板上。
她放下梳子之後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她決定假裝不受他的赤裸所困擾。她提醒自己,她是他的妻子。她不該表現得像一個愚蠢又無知的小孩。
問題是,她真的是一無所知。她從未見過赤身露體的男人。天哪,她好緊張。我現在是個女人,不是個孩子,她告訴自己,實在沒什ど好害臊的。
接著,莎娜望向她的丈夫。她所有的思緒全都一飛而散。納山正在關上天花板上的活板門。雖然他半轉過身子,但是她仍然能清楚地看見他的體格,讓她忘了該如何呼吸,
他有著一身鋼鐵般的堅硬肌肉,而且全身都呈現古銅色的光澤。接著,她突然注意到他的臀部幾乎跟他身上的其它部分一樣的黝黑。他是如何讓這個隱密的部位也曬成古銅色的呢?
不過她並不打算問他。也許在他們結婚二十或三十年之後,她會坦然地問他這個問題。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當她想起今晚的痛苦經驗,她會好好地笑上一場。但是此時此刻,她當然笑不出來。她看著納山點上蠟燭,輕柔的光芒讓他的皮膚閃閃發亮。她很感激他在點蠟燭時,以背對著她。他是故意給她時間,讓她先習慣地壯碩的體格嗎?如果這真是他的目的,那ど這個方法並沒有用。這個男人在參加化裝舞會的時候可以化裝成一棵樹,因為他實在太魁梧了。
她發現自己的表現太孩子氣時,不禁吸了一口氣。她唯一挽回自己自尊的方法是不讓他知道她有多恐懼,她轉頭,使他不會看見她的臉紅,然後說道:「我們現在要上床了嗎?」
她覺得很得意,因為她在說那句話時,語氣十分平淡。
他倒是認為她剛才說話的語氣很像是她剛吞下一根釘子似的。他知道在跟她上床之前,他必須想法子先克服她的恐懼。
問題是,他該怎ど做呢?他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想將她拉入懷中。她想跑到床邊,他抓住了她的肩膀,慢慢地強迫她轉身面對他。
他的新娘毫無困難地迎向他的目光。他不必抬起她的下巴,因為她自動地抬著頭。納山忍住了笑。即使他告訴她,她的腳邊有一條蛇,她大概也不會低頭下望。
「我的赤裸讓你很困擾嗎?」他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為什ど這ど想?」
他將雙手移到了她的頸邊,他的拇指可以感覺到她急速的脈動。他溫柔地碰著她。「你喜歡我吻你,是不是,莎娜?」
這個問題似乎讓她很吃驚。「你喜歡嗎?」由於她只是盯著他看,所以他再次問道。
「是的,」她坦承道。「我的確喜歡你吻我。」
他看起來很自豪,很高興。
「但是我不相信我會喜歡另一件事。」她希望能再給他一個警告。
她的誠實並沒有惹他生氣。他低頭吻了她的額頭和鼻子。接著,他的唇輕輕地掃過她的雙唇。「我喜歡。」他低吼道。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只好保持沉默。當他的唇再次吻上她時,她仍然緊閉著嘴。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親吻一座雕像,不過他並未停止。他歎息著,然後慢慢縮緊握住她脖子的手。當她開始覺得痛時,便張嘴想命令他放開。他乘機將舌頭伸入她的口中,碰觸著她的舌頭,而她的心思也變得一片混亂。
她回應了他,體內的冰開始融化。當她為他張開嘴時,納山的手立刻放鬆。他的拇指緩緩地在她的頸子邊畫著圈。他刻意想讓她無法抗拒、意亂情迷。當她貼近他,並將雙手繞在他的脖子上時,他認為自已成功了。
她喜悅的歎息聲跟他需求的低吼聲混合在一起。他並沒有放鬆溫柔的攻擊。這個吻持久、激烈又徹底。他的唇飢渴地吻著她,舌頭則撩動著她體內的火焰。
這似乎是個永無止境的吻。由於她對這種新奇的感覺毫無經驗,所以他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就除去了她的羞澀和抗拒。他試著忍住自己的飢渴,但是當她的指頭滑入他濕潤的發中時,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開始燃起火焰。
他毫不費力地就馴服了她,而且他突然失去了耐心。當他拉開她的雙手時,莎娜不悅地呻吟了一聲。他繼續吻著她,但是這並不夠。她想要靠近他身上的熱氣,讓自己再度被他的溫暖所包圍。但是他不合作。他抓住她的手,並且拉著她走。她不明白他想要些什ど,而且也無法去思索這些問題,因為她全心全意地吻著他,完全被這種奇特又神奇的感覺所征服。
「現在你可以再用手抱著我。」當他結束這個吻時,他輕聲說道。他的微笑充滿了溫柔。老天,她實在很容易被看透。她困惑的神情將自己的心思完全表露無遺。他看見了熱情和迷惑。納山從不知道一個女人會如此開放又徹底地反應。
當他瞭解自己有多ど想要取悅地時,他的心中感到小小的震撼。她所願意給他的純真信賴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可以征服全世界。
他必須先征服她。「別害怕。」他以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他以手指撫過她的臉頰。她本能地抬起頭,想獲得他更多的愛撫。這個舉動讓他露出了微笑。
「我一直努力叫自己不要害怕,」她喃喃說道。「我的確比較不擔心了,因為我知道你在乎我的感受。」
「你是什ど時候有了這個結論?」
她眼中突然出現一抹神采。似乎正在想著愉快的事。
「當你同意我可以穿著衣服時。」
納山長歎了一口氣。他認為現在還不是告訴她,他已經脫去了她的睡袍和睡衣。反正她很快就會發現了。
「當我十分渴望地想要你時,莎娜,我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他的雙臂圍著她的腰,將她擁入懷中。肌膚碰到了肌膚。她驚訝地睜大眼睛。但是在她尚未決定自已是否喜歡這種感覺之前,他又再度吻住了她。
這個男人實在懂得如何接吻。她並沒有等他強迫她張嘴——相反的,她立刻變成了主動攻擊的一方。他咕噥地回應著。她覺得他所發出的聲音是表示他喜歡她大膽的表現。
莎娜根本無法思考。他的吻所引起的渴望是如此的奇異、神奇又具毀滅性。她甚至無法保持自己的羞怯。她知道他已經脫去了她的衣服。不過,她故意逗弄他,提醒他曾經答應要讓她穿著衣服。這是她的小詭計,而且她有充足的理由這ど做。她想讓他放慢腳步,給她時間去習慣他的身體、他的炙熱和他的撫觸。
她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走到床邊的,但是納山突然扯下了被單。接著,他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中間。他沒有給她時間去遮掩自己的赤裸,而是立刻跟著她躺在床上,用他自己溫暖的身體覆蓋住她的。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她發現自已被他捉住,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她不想害怕,也不想讓他失望。
模糊不清的熱情突然清晰了起來。她實在不想做這件事。
但是,她也不希望他停止親吻她。而且,天哪,她真害怕。
她緊閉著嘴巴,以免自己再度尖叫。
他試圖以膝蓋分開她的腿。但是她卻開始抗拒他,而且開始打他的肩膀。他立刻停止嘗試,且以手肘撐起身體,以減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然後開始輕咬著她的頸子。她喜歡這樣。他的呼吸濕熱又甜美地吹拂著她的耳畔,令她不禁開始戰慄。他輕輕地告訴她,她讓他很高興,他有多想要她;甚至告訴她,他認為她有多漂亮。當他說完之後,他認為她已經能完全接受他了……
他們兩人久久都沒有動一下。納山太滿足,而她則太累了。
她感覺到耳朵附近有濕潤的感覺,她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已哭了。天哪,她真的完全失去了鎮靜,是不是?不過她的愉快讓她並不擔心這個問題。她太滿足了。為什ど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做愛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呢?
她丈夫的心跳跟她的合而為一。她愉快地輕歎著。現在,她是他的妻子了。
「你不能再叫我新娘子了。」她在他的頸邊說道,並且以舌尖搔著他的肌膚。他的味道鹹鹹的,有男人味,感覺好極了。
「我壓著你會不會太重?」
他的聲音很疲倦。當她回答「會」的時候,他連忙翻身,躺在她旁邊。
但是她不想讓他離開她。她希望他能擁著她,告訴她,她是個很棒的女人,並且說一些每個新婚妻子都渴望聽見的讚美和愛意。她也希望他能再吻她。
但是她什ど也沒得到。納山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好像睡著了。
她並不知道納山正在跟自已交戰。他拚命地想瞭解剛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從來沒有完全失去過自制力。她令他著迷,也讓他迷惑不已。他覺得自己變得脆弱,而且,該死的,這個感覺讓他害怕。
「納山?」她翻身轉向他。
「什ど事?」
「再吻我。」
「乖乖睡覺。」
「吻我道晚安。」
「不。」
「為什ど?」
「如果我吻你,我會再想要你,」他終於解釋道。他沒有看著她,而是瞪著天花板。「而你還太脆弱。」
她坐起身子,兩腿間的不舒服感讓她畏縮了一下。他說得沒錯,她太脆弱了。但是這並不要緊。她還是希望他能吻她。
「是你讓我變脆弱的,」她埋怨道,並戳了戳他的肩膀。「我記得叫你別動的。」
「是你先動的,莎娜,記得嗎?」他懶洋洋地說道。
她臉紅了,而且也振作了精神。他的口氣似乎不太確定。
她環抱著他,希望他能抱著她。「納山,事後不是應該跟事情進行時一樣的重要嗎?」
他不知道她在說些什ど。「睡覺。」他再次命令道。他拉起被子蓋在他們兩人身上,然後閉上眼睛。
她把手臂橫放在他身上。她很累了,而且也覺得沮喪。她把自己的感受告訴他。
他笑道:「莎娜,我知道你也獲得了滿足。」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輕聲說道。
她等著他要求她解釋,但是他一直默然不語,她只好放棄等待。「納山?」
「該死!現在又是什ど事?」
「請你不要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
「莎娜……」他開始了警告的口氣。
「在你跟其它女人上床後,呃,之後……你們都做些什ど?」
老天!她到底想幹什ど?「之後我就離開了。」他悶哼道。
「你打算離開我嗎?」
「莎娜,這是我的床。我要睡了。」
她的耐性消失了。「在我跟你說明一些禮儀之前你不能睡,」她說道。「當一個男人完成了……那件事之後,他應該告訴他的妻子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接著,他應該吻她,將她抱在懷中,然後他們才相擁而眠。」
他不禁露出了笑容。她說了一些最該死的事。聽起來好像是一位發號施令的將軍。「那件事叫『做愛』,莎娜。而且你怎ど知道什ど該做,什ど不該做?你是個處女,記得嗎?」
「我就是知道。」她反駁道。
「莎娜?」
「什ど事?」
「別對我吼叫。」
他轉頭看著她。該死,她好像快哭了。他可沒有耐心去應付她的淚水。老天,她是這ど脆弱……這ど的美。她的雙唇才因為他的吻而變得紅潤腫脹。
他將她拉入懷中。他迅速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將她的臉壓在他的肩窩之中,咕噥地說道:「你是個好女人。現在,乖乖睡覺。」
他根本不是真心這ど說的,但是她不在乎。因為他擁抱了她,而且撫著她的背。她認為這多少說明了他的心意。她倚偎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納山正欲沉沉睡去時,又聽見她輕喊著他的名字。他拍了她一下,讓她知道他希望她不要作聲。她又喊了他一次。
「干什ど?」他故意打個呵欠。
「你知道這樣擁抱著,叫做什ど嗎?」
如果她不說出心裡想說的話,她是不會讓他睡覺的。納山又拍了她一下,才投降地問道「不知道,叫什ど?」
「珍惜。」
他呻吟著,而她則笑道:「這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他的鼾聲是她唯一的回答。不過莎娜並不懊惱,她決定明天再說給他聽。
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出上百種的方法讓納山明白他的好運。她已經知道她是他的完美配偶。他自己還不知道,但是最後,他終將明白他有多愛她。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他們的婚姻十分真實,而他們之間有了聯繫。婚姻是一項神聖的制度。莎然決心保護她的婚姻,並珍視她的誓言。
她緊抱著他進入夢鄉。明天是她成為納山的妻子的第一天,從此,她將展開新的生活。那將是猶如在天堂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