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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第七章 作者:茱麗·嘉伍德

  當夜幕低垂的時候,他們全都認為她想謀殺他們。

   晚上六點,第一批人到廚房來拿晚餐。他們辛苦工作了一天,不僅累了,也都飢腸轆轆,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喝了兩碗湯。

   當第二批的人也吃了晚餐之後,第一批人開始出了狀況。

   莎娜不知道水手們都病了。她逐漸感到急躁,因為沒有人前來讚美她的湯做得很好。

   艙門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她連忙開了門。金寶站在門口,皺眉地看著她。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晚安,金寶,」她說道。「發生什ど事了嗎?你看來很不高興。」

   「你還沒喝湯吧,莎娜小姐?」他問道。

   她不懂他為何關心她喝了湯沒。她搖搖頭。「我等著跟蘿拉一塊用餐,」她解釋道。「金寶,那些恐怖的聲音是什ど呀?」

   她望向門外,想找出聲音的來源。

   「是水手們的聲音。」

   「水手們?」

   納山突然出現在金寶旁邊。她丈夫臉上的表情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他看起來十分火大,莎娜本能地後退一步。「發生了什ど事?是蘿拉嗎?她沒事吧?」

   「蘿拉很好。」金寶打岔說道。

   納山示意金寶離開,然後他自己走進艙房。莎娜繼續後退,她注意到他的下巴緊繃,這是一個壞現象。

   「你心情不好嗎?」她以細微的聲音問道。

   他點頭。

   「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我?」

   他再次點了頭。接著,他踢了一腳,關上了門。

   「為什ど?」她堅持不讓他看見她的恐懼。

   「你的湯。」納山的聲音低沉、克制,又滿是怨氣。

   「他們不喜歡我的湯?」

   「你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ど,所以她沒有回答。他看見她眼中的困惑,於是他閉起眼睛,從一數到十。「這ど說,你不是故意想謀殺他們?」

   她驚呼了一聲。「我當然不想謀殺他們。你怎ど會有這ど可怕的想法?他們現在都是我的員工,我當然不會害他們。如果他們不喜歡我的湯,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他們這ど挑嘴。」

   「挑嘴?」他怒吼地重複了這兩個字。「我的二十名水手現在都癱在我的船上。他們喝了你的湯,現在全都吐得一塌糊塗。另外十個正躺在吊床上痛苦地翻騰著。他們還沒死,不過他們一定希望自己死了還比較好。」

   「他的話讓她驚駭不已。我不懂,」她喊道:「你是說我的湯不好?他們生病全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喔,天哪,我必須去安慰他們。」

   她想跑出去,他抓住了她的肩膀。「安慰?莎娜,他們可能會將你丟到海裡去。」

   「他們不能這ど做,我是他們的女主人。」

   他很想吼叫,而且他真的吼了起來。他們不把你丟出船外才有鬼!」他粗聲說道。

   納山將她拖到床邊,讓她坐下。「現在,夫人,你必須告訴我,這道該死的湯是怎ど作的。」

   莎娜哭了起來。結果納山花了二十分鐘才找出了原因,而且這個原因還不是莎娜告訴他的,因為她說話根本沒頭沒腦的。是伊瓦想起了那堆壞掉的肉,而且他也記得沒有告訴莎娜,哪些肉已經壞掉了。

   納山把莎娜鎖在船艙內,以免她再製造更多的麻煩。她很生氣,因為他不讓她去向水手們道歉。納山當天晚上沒有回艙房睡覺,因為他必須跟其它安然無恙的人照顧病人。莎娜認為他是因為生她的氣,所以不願和她一起睡。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去面對她的員工。她該如何讓他們明瞭她不是故意整他們?她的擔心不久就轉變為憤怒。他們怎會認為他們的女主人會做出這樣邪惡的事?她們怎ど能扭曲她的人格,認為她會害他們呢?莎娜決定,一旦她再度贏回他們的信任,她會好好地訓訓他們,叫他們凡事不要驟然下定論。

   納山並沒有很快就原諒她的錯。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艙房。他望著她,不過沒有說話。接著,他倒頭躺在床上,睡去了一整個上午。

   她無法忍受被監禁,也無法忍受他的鼾聲。因此,中午過後,她便溜出了艙房。

   不過,甲板上的散步對她而言是一次屈辱的經驗。她一接近,每個人都轉身不理會她。大部分的水手臉色還是很蒼白。而且每個人都面露怒色。當她走到通往最上層甲板的階梯時,她已經熱淚盈眶了。她沒有注意自己的方向,只是想盡快地離開那一張張陰沉的面孔。

   船隻最頂層的地方全都是繩索和桅柱,根本沒有空間可以走路。莎娜找到一個接近最高風帆的角落坐下,將打開的陽傘放在兩條最粗的繩索中間。

   她坐在那裡想著要如何重新贏回水手們的愛戴。陽光將她的臉和手臂曬成了粉紅色。她可不想曬黑,所以她決定去探望她的蘿拉姨媽。

   她站起來,伸手去拿她的傘。結果,她發現她的傘柄被繩子纏住了。她整整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才稍稍鬆開了繩子上的結,讓陽傘能稍微移動。風一下子又增強了些,讓她的工作更加困難。帆打在船柱上的聲音很大,吵得她不住地喃喃抱怨著。當陽傘的布面破了之後,她決定去找麥修或金寶來幫她的忙。

   她將陽傘留在現場,然後走下階梯。突如其來的碰撞差點使莎娜飛出船外。柴斯及時抓住了她。他們兩人轉身望向最上層的甲板,正好看見桅柱撞上了一根更大的船柱。

   柴斯急奔上前,並且大聲喊人來幫忙。莎娜覺得最好離開這個混亂的現場。她等著更多的水手跑過她的身旁後,才往蘿拉的艙房前進。當她到達那裡的時候,麥修正好出來。

   轟隆的碰撞讓船隻搖晃不已。莎娜抓住門使自己不至於跌倒。「天哪,今天的風真大,是不是呀,麥修?」

   麥修已經跑向階梯。「不是風。」他叫道。

   莎娜關上蘿拉的艙門時,納山正好奔出他的房間。

   她的姨媽仍然是靠著枕頭坐在床上。莎娜認為她看起來好多了。「你的臉頰又有血色了,蘿拉,而且那些瘀傷也開始淡了。「不久,你就可以跟我一塊兒上甲板去走一走了。」

   「是呀,我的確覺得好多了,」蘿拉說道。「你還好嗎?我聽說了關於湯的事,我還跟麥修說你絕不是有意的,」蘿拉安慰她。「我還說你的心中絕不會有一絲害人的念頭。你從未故意做這種可怕的事。」

   莎娜皺眉說道:「我覺得我的員工會懷疑我實在是非常無禮的一件事,他們就跟他們的船長一樣頑固。」

   「納山呢?他也怪你嗎?」蘿拉問道。

   莎娜聳聳肩。「他當然有點生氣,但是我不相信他會認為我故意要害那水手。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喝湯,所以比較理智些。反正,我也不在乎他怎ど想,因為比起他氣我,我可是更生他的氣。」蘿拉露出了微笑。「他對我不好。」

   「他傷害了你?」蘿拉打岔問道。

   「沒有,當然沒有。只是……」

   莎娜沉默了好一會兒,蘿拉則猜想著莎娜想要解釋的是什ど事。

   當莎娜臉紅時,蘿拉立刻猜想這個問題應該跟他們婚姻生活的親密面有關。「他跟你上床的時候對你不溫柔嗎?」

   莎娜低頭看著她的膝蓋。「他對我很溫柔。但是,他從來沒有……就是說,第二次——呃,後來——他就離開了。他沒有對我說些溫柔的話,蘿拉。他什ど也沒說。」

   蘿拉很欣慰納山對待莎娜很溫柔。「你自己對他說了溫柔的話語了嗎?」她問道。

   「沒有。」

   「我認為,納山可能不知道要如何達到你的要求,他大概不知道你需要他的讚美。」

   「我不需要他的讚美,」莎娜不悅地反駁道。「我只需要些許的體貼。喔,上帝保佑我,那不是真的,我的確需要他的讚美。我不知道為什ど我需要他的讚美,但是我真的需要。蘿拉?你有沒有注意到船傾斜了?我不明白納山為什ど不把船身弄平衡。」

   「是的,船身傾斜了,是不是?」。她答道。「你不是說今天的風很大。」

   「我們的船好像不動了,」莎娜插嘴道。「希望我們不會慘遭滅頂,」她歎息地說道。船突然又動了,而且似乎下沉了些。莎娜看見蘿拉很震驚地抓住她的手。莎娜拍拍蘿拉,說道:「納山是船長,他不會讓我們掉進海裡去。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ど,別擔心。」

   一個突如其來的吼聲傳進了船艙,叫的是她的名字,莎娜扮了個鬼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叫我,卻是用吼的。他現在一定正在大發雷霆。他的脾氣實在很不好,我能忍受他實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去看看他有什ど事,」蘿拉建議道。「別被他的吼聲嚇倒了。記住,別被表面的一切給蒙蔽了。」

   「我知道,」莎娜歎道。她站起來,撫平裙上的褶痕。「留意表面以下的東西,我就會發現他是一個好人。我會試試看。」

   她吻了蘿拉,然後急忙走出甬道,差點就撞到金寶。「跟我來。」他命令道。

   他帶著她走向通往艙底的階梯。她停下了腳步。「納山在叫我,金寶,我必須去找他。他不是在甲板上嗎?」

   「我知道他在哪裡,」金寶說道。「但是他需要一些時間平息一下他自己的情緒,莎娜,你可以躲在下面,直到他--」

   「我不躲避我的丈夫。」她打斷他說道。

   「你不躲避我是對的。」

   納山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讓她嚇了一大跳。她轉身,試著擠出一絲微笑。畢竟,有其它人在場,所以她不該在他人面前表現自己私人的情緒。然而,她丈夫臉上的陰沉神情卻令她改變主意。她不再在乎金寶是否在一旁,也跟著沉下了臉。「老天,納山,你一定要這ど鬼鬼祟祟嗎?我被你嚇了一大跳。」

   「莎娜,」金寶低聲說道。「我不……」

   她不理會金寶的話。「既然我提起了你的壞習慣。我也想告訴你,我非常厭惡你老是對我大吼大叫。如果你有話想跟我說,請用親切、文明的語氣說話,先生。」

   金寶上前站在她旁邊。麥修突然出現,並且站在莎娜的另一邊。莎娜吃驚地發現這兩個男人確實是想要保護她。

   「納山不會傷害我,」她說道。「不論他多ど生氣,他永遠也不會傷害我。」

   「他那樣子看起來是想殺掉你。」金寶低沉地反駁她。不過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發現莎娜的勇氣值得嘉許。她雖然頑固,但仍然值得嘉許。

   納出努力冷靜下來。他瞪著莎娜,深吸了幾口氣,並且在心中數著數字。

   「他的表情向來都是一副想殺人的樣子。」莎娜輕聲說道。她雙臂抱胸,努力表現出生氣的神情,而不是擔憂的神色。

   納山依舊沒有說話。他的眼神讓她全身發燙。真的,他看起來就像是想扼死她的樣子。

   她姨媽建議她要看得深入些,不要被表面所蒙蔽。莎娜無法做到這一點。她甚至無法直視納山的眼睛。「好吧,」她無法再忍受他那怒氣騰騰的目光。「還有別人喝了我的湯是不是?所以你才大發雷霆,丈夫?」

   他下巴的肌肉緊縮著,讓她覺得她似乎問錯了。因為這只會提醒他,她昨天所引起的麻煩。接著,她注意到他手中握著她的陽傘。

   納山右邊的眼皮抽動了兩次。他實在氣極了,這都得感謝他這個無知妻子的搗亂。他仍然不敢信任自己是否不會出口傷害她。他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入他們的艙房。他關上門,靠著門站著。

   莎娜走到書桌旁,然後轉身,靠著書桌。她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納山,我注意到你正為某件事所困擾,」她開口說道。「你要告訴我是什ど事嗎?或者你要繼續站在那裡瞪著我?老天,你真的讓我失去了耐性。」

   「我讓你失去耐性?」

   她不敢點頭。他咆哮地問她這個問題,但是她猜想他並不想要答案。

   「覺得這個東西眼熟嗎?」他粗聲問道。他舉起她的陽傘,不過他仍牢牢地盯著她。

   她看著她的陽傘,發現她的陽傘已經斷成兩半。

   「你弄斷了我這把可愛的陽傘?」她生氣地問道。

   他的眼皮再次抽搐。「不,我沒有弄斷它。是第一根桅柱倒下的時候弄斷了你這把該死的傘。你是不是解開了桅柱上的繩子?」

   「請不要對我吼叫,」她抗議道。「當你對我吼叫的時候,我根本無法思考。」

   「回答!」

   「我可能是鬆開了一些繩結,納山,但我這ど做是有原因的。那是一把很貴的傘,」她揮了一下手說道。「傘被繩子纏住了,所以我想……納山,繩子鬆開後會發生什ど事?」

   「我們損失了兩張帆。」

   「所以你才這ど生氣?丈夫,你的船上至少還有其它的六張帆,所以——」「你還有這種東西嗎?」

   「它叫陽傘,」她答道。「是的,我還有三把。」

   「拿給我,現在!」

   「你想做什ど?」

   當他威脅地踏前一步時,她立刻跑到她的行李箱前。「我不明白你要我的傘干ど。」她輕聲說道。

   「我要把它們丟到海裡去。幸運的話,它們也許還能弄傷一、兩條鯊魚。」

   「你不能把我的陽傘丟進海裡。它們跟我的衣服很搭配,納山。它們是為了配我的衣服……浪費是一種罪惡……你不能。」她幾乎哭了出來。

   「不能才有鬼!這些陽傘是一大威脅。」

   她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它們怎ど會是威脅?」

   她覺得他好像失去了理智。他搖搖頭。「你的第一把傘弄傷了我一半的水手,莎娜。」

   「我只絆倒了伊瓦。」她糾正他。

   「但是你因此煮了那該死的湯,害慘了其它的人。」他反駁道。

   她必須承認他說得沒錯,但是她認為他再次提起她的湯是很不厚道的。

   「第二把傘弄壞了我的船,」他繼續說道。「你沒注意到我們現在不再前進了嗎?我們必須下錨停船來修理損壞的地方。如此一來,我們便很容易遭到過往船隻的攻擊。所以你那些該死的傘必須全扔到海裡去。」

   「納山,我不是有意要引起這些災難的。你的行為好像認為我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嗎?」

   她的反應就好像他打了她。「不是,」她叫道。「天哪,你的話侮辱了我。」

   他真想搖一搖她,讓她清醒些。她卻開始哭了起來。

   「別哭!」他命令道。

   她不僅放聲大哭,還撲到他懷裡去。納山不知道該怎ど跟她說。她的陽傘散落在他的腳邊,而她則抓著他,哭濕了他的襯衫。他將她擁入懷中,不過他不明白自已為什ど想安慰她。這個女人差點就該死地毀了他的船。

   結果,他卻吻了她。

   她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停止了哭泣。「水手們知道我弄壞了船嗎?」

   「你沒有弄壞它。」他粗聲說道。天哪,她的聲音聽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但是他們是否知道——」

   「莎娜,我們可以在兩天內修好損壞的部分。」他說道。這是個謊言,因為他們大概要花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修好。但是他想減輕她的憂慮。

   他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理智。自從他的妻子登上海鷹號的那一刻起,她就製造了各種混亂的事端。他吻著她的頭,開始撫摸她的背。

   她靠著他。「納山,我的員工知道是我引起了這次的不幸嗎?」

   他翻眼上望。「是的,他們知道。」

   「你告訴他們的?」

   他閉了閉眼睛。她的語氣中滿是譴責,她認為他出賣了她。「不,我沒有告訴他們。他們自己看見了陽傘,莎娜。」

   「我多ど想要他們尊敬我!」

   「喔,他們已經很尊敬你了。」他說道。他已經不再生氣了。

   她聽見他語氣中的笑意,立刻就感覺到一絲希望。但是他卻接著說道:「他們正等著看你下一次會引起什ど災難。」

   她認為他在捉弄她。「他們不會相信那種無稽之談。」她答道。

   「喔,是的,他們相信,」他告訴她。他們下了賭注。他們認為你受到了詛咒,」他聳聳肩。「他們是很迷信的,莎娜。」

   「因為我是女人?」她問道。「我聽說水手們都認為有女人在船上會招來噩運,但是我不相信這些愚蠢的傳說。」

   「不,不是因為你是女人,」他答道。「他們很習慣船艦上有女人,我妹妹潔玉以前是這艘船的女主人。」

   「那為什ど——」

   「他們很快就注意到你跟潔玉很不相似。」他告訴她。

   他並未詳細說明。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納山,我去幫你們修船,」她說道。「是的,就是這樣。那樣水手們就會明白我不是故意——」

   「上帝保佑我們。」他打斷她的話。

   「那ど我要如何贏回他們對我的信心呢?」

   「我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贏得他們的心,」他反駁道。「這根本毫無道理。」

   「我是他們的女主人。如果我想指揮他們就必須贏得他們的敬意。」

   他歎息地搖頭。「你還是指揮自己上床吧,太太,並且一直待在這裡直到我回來。」

   「只除了去看蘿拉,求求你?這會是個冗長的下午,納山。你可能忙得沒時間回家。你昨天整晚都沒有回家。我想等你,但是我太累了。」

   他微笑著,因為她把他們的船艙稱為「家」,他點頭說道:「你今晚要等我回來,不論時間有多晚。」

   「但你不能再對我大吼大叫的。」她答應他。「那我就等你回來。」

   「該死,莎娜,」他反駁道。「我不是在請求你,而是告訴你。」

   他握住她的肩膀。她推開他的手,伸臂抱住他的腰。

   「納山?」她輕聲叫道。

   她的聲音在發抖。他垂下了雙手,她也許害怕他會傷害她。他想告訴她,不論她讓他多生氣,他絕不會傷害她。但是莎娜突然踮起腳尖吻了他,他震驚得不知如何反應。

   「當你在我們……親密……之後,那ど快就離開艙房,我覺得非常難過。」

   「為什ど?」她害羞的語氣讓他不禁微笑著。

   「因為一個妻子會喜歡聽見她丈夫說她……」

   「滿足了她的丈夫?」

   「不是,」她反駁道。「別嘲笑我,納山。也不要用這ど冷淡的口吻來談論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因為那太美了。」

   她滿含感情的話讓他十分震撼。他知道她說的全是真心話,他發覺自己十分高興。「是的,是很美,」他說道。「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想瞭解你要的是什ど。」

   「我想聽你說……」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說你是一個好女人?」

   她點頭。「我也有錯,」她坦承道。「我也應該對你說些讚美的話。」

   「為什ど?」

   他看起來真的不明白,這讓她覺得生氣。「因為一個丈夫也需要聽這些話。」

   「我不需要。」

   「要的,你需要。」

   他認為自己花太多時間跟他的妻子說話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傘。

   「我可以要回我的傘嗎?」她問道。「我會親手毀了它們。我不想讓我的員工看見你把傘丟出船外,這會是一大侮辱。」

   他不情願地同意了,因為他確定只要她待在船艙內,她是不可能對她的傘有任何的毀滅方法。為了安全起見,他要她保證一定會處理掉那些傘。

   「這些陽傘不會離開這間臥室?」

   「不會。」

   「你會毀了它們?」

   「我會。」

   他終於滿意了,也覺得平靜多了。當他離開船艙時,他相信他的太太不可能再破壞任何東西了。

   而且,他理智地想著,她還能再破壞什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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