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逢幸看到逢春的改變,臉差點歪掉。
有沒有搞錯?「你這衣服從哪來的?」
逢春穿著黑白橫條五分袖上衣——這是她很喜歡的一件,但上次去新光三越時尚精品店時沒搶到,老闆說要幫她調貨,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逢春身上?
而且還是該死的好看!
逢春這只醜小鴨,她怎麼配得上CHANEL的衣服!
「是我買給她的。」逢春都還沒回答,齊橫生就搶著站出來說話。他親密地摟著逢春的腰,他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縱使全世界的人都遺棄了逢春,他還是會寵著逢春。
雖然知道是在「作戲」,但當他存有想呵寵逢春的念頭之際,他竟是認真的!
他會愛她、疼她、呵護她一輩子;而逢春……
她很不爽、很不高興,開什麼玩笑,他竟然摟她的腰、她的腰耶——
逢春別過臉,回頭看他,她正想發作,他卻偷偷的捏她一下,而且還以眼神示意:她想要讓家裡面的人對她另眼相待,不再煩她是嗎?那她就得照著他的話去做。
他笑笑的眼神彷彿是這麼說的,讓逢春只好忍耐。但,要她配合也行。
是他自己說她這一身行頭都是他買的,那他待會兒可別跟她請款,哼!如果他真敢那麼做,那她一毛錢也不會給他的。
逢春打算小氣到底!
而她三姊逢幸則是看到逢春跟齊橫生兩兩對望的樣子,這副模樣看在逢幸眼裡,是甜蜜、是幸福的,但……可惡,怎麼會是逢春?!
逢幸不懂,她比逢春美多了,為什麼逢春就可以遇到出手如此闊綽,且長得帥氣的男人,而她的男人——
雖然大家都說不錯,但是她覺得她的那些男人站出來跟逢春現在這個男友一比,那根本就不能比較。
逢幸覺得好氣。對了,她知道有一項一定是逢春的男朋友比不上的。「齊先生在哪兒高就啊?」
想必,他的成就不高吧?逢幸是這麼認為,打死她,她都不信這世上會有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還看上樣樣不如她的逢春。
「我在——」齊橫生才剛開口。
「他是一般上班族啦!就領死薪水而已,沒什麼。」齊橫生還沒回答,逢春就急著幫他代答,她總不能讓她家人知道,其實他是出租情人的公關吧?要是事情被揭發了,那她豈不是又成了家裡的笑話一則。
「誰說的,我是……」齊橫生不爽逢春如此說他。
開什麼玩笑,他還想發名片,拓展業務耶!但逢春卻半點讓他開口的機會也不給,她還打斷他說:「是一般上班族沒什麼丟臉的啦!我三姊可以理解的,你不用再辯解了。走啦——」她硬是把他拉定,不讓他跟她三姊講話。
而逢幸看他們兩個這樣,她覺得很可疑。逢春像是不喜歡她男朋友的職業曝光,為什麼?
莫非……莫非逢春的男友的職業很見不得人?
見不得人?!
喝!莫非是……
逢幸看著逢春他們的背影,愈看愈覺得逢春的男人長袖善舞,而且很不尋常,很像很會討女人歡心一樣,看來,逢春的男友很有可能像她想的那樣。
逢幸眼瞇細來,她決定要好好的研究逢春的男朋友,看他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齊橫生終於知道為什麼逢春想買個男人回家炫耀了,因為,李家所謂的家庭聚會根本就是準女婿們爭奇鬥艷的會場。
看,他們一個個口沬橫飛地講著他們光榮的歷史。什麼巖華企業的經理、什麼獅子會會長的兒子……
「那你呢?」矛頭終於轉向他。「你是做什麼的?」
終於有人問了。
逢春急急的說:「沒什麼,他很平凡的,就一般領死薪水的上班族。」她一點也不想把姊姊、妹妹的情人給比下去。
她只想圖個耳根子清靜,所以齊橫生愈平凡愈好,這樣她家人就不會覬覦他,不會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啊∼∼就一般的上班族喔!」她七妹露出失望的表情。
本來她還期望她的准五姊夫會是個有錢人,那麼明年過年,她還可以賺到大包豐厚的大紅包,沒想到……
嘖∼∼七妹逢秋馬上轉臉去討好她的二姊夫,再也不理齊橫生了。
「那你有多少資產?」六妹問?
她大姊卻覺得問這個太膚淺了。「你應該要問,齊先生,你有任何的投資嗎?你覺得現在的投資環境怎麼樣?現在大盤就快要破六千點了,你覺得現在股市還可以介入嗎?」
「呵——」齊橫生淨是笑。
看他這副樣子白癡白癡的,想必問了也是白問。逢春的大姊很不屑,轉頭馬上誇起自己的夫婿。「如果你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我老公,他是誠實投信的副理。」馬上拿出一張名片。
「是是是。」齊橫生連忙站起來接,當然是基於禮貌、更想拓展業務,他也想拿出他的名片,但逢春卻抓住他的手。
逢春這是在幹麼?「你這樣,我不能拿名片。」齊橫生說。
「你不用了。」逢春咬牙切齒地說,她已經明示、暗示過他很多次,他不必曝露他的身份,他是聽不懂國語嗎?
「你坐好。」她看他……不,嚴格來講是在瞪他,是在警告他,如果他膽敢把他的名片拿出來,那他倆等會兒就走著瞧。
至於走著瞧是什麼呢?
依齊橫生的推側,十之八九是毀約賠款的事——好吧,好吧!為了錢,他只好忍痛把名片又放回皮夾去。
「媽,我回來了。」去年底才嫁人的老四回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都是幸陽的老闆啦!臨時要他加班,而這一路又塞車,所以才回來遲了,真是對不起。」老四一回來就一直說抱歉,而她老公則是尾隨在後。
於幸陽一進來又忙著哈腰鞠躬,跟大家一一打過招呼。
「快坐下來吧!飯菜都冷了。」爺爺說話。
「哦∼∼」老四小兩口趕緊落坐,但才剛坐,老四的老公於幸陽卻又站起來,而且還一臉的驚駭相。
「你幹麼啦?爺爺叫你坐,你沒聽到是不是?」逢福罵人了。
沒想到她老公卻還是那副蠢樣,而且還脫口大叫,「齊總經理。」
「什麼!」他在叫誰啊?
大家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之際,於幸陽已經跑到齊橫生面前去跟他打招呼了。「你好、你好,我是晉輝廣告的業務。」馬上遞出名片,想招攬業務,但,呃——五小姐怎麼拿去了?
「逢春,那是給齊先生的。」如果逢春要,他待會兒再拿給她,她別跟齊先生搶好不好?於幸陽很尷尬。
逢春根本不理她四姊夫,因為姊夫他認錯人了。
「他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什麼齊總經理!不會吧?他做那種行業,還四處去發名片,還竟然名氣大到連她四姊夫都知道?!
還有,逢春覺得齊橫生真不要臉,那樣一家小小的店面,他也好意思掛上總經理的頭銜。
「我沒認錯人,我怎麼可能認錯人,他明明就是齊生集團的小老闆。」於幸陽急急的想解釋。
「什麼齊生集團的小老闆,嘖,不是啦!事實上他只是『情人限時專送』的——」哎呀!她差點脫口說出實情了!
逢春趕緊摀住嘴巴。
「情人限時專送的什麼?」她三姊耳朵拉得長長的,很專注的想聽出個什麼來,而逢春防的就是這個。
她怎樣都不能讓家裡人知道齊橫生是在幹麼的。
「沒什麼,總之,他絕不是什麼齊總經理。」她再三肯定,但她四姊夫卻很番,她說不是,他就硬說是。
「不是。」
「是。」
「不是。」
逢春跟她四姊夫就這樣互辯開來,兩個人都有所堅持,最後逢春氣不過了,還轉頭去問齊橫生,「你是嗎?」
他是嗎?
他是啊!但她都已經跟她姊夫爭得面紅耳赤了,如果他跟她講他是,那她會不會想砍了他?
「你……」他為難的看她一眼,覺得她很凶,而且他又發過誓說好要疼她、寵她的,所以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什麼我說不是就不是!」他這是什麼答案,好像她在逼迫他說謊似的。「你到底是不是,你要說清楚。」
「我說清楚,你會不會生氣?」齊橫生問,其實他怕的是,她會不會怪他毀約,要他賠款?這一點他很介意,所以要問清楚、弄明白,他不要什麼錢都沒賺到,最後還賠了一褲子的債。
雖然……若能賺到她的心,他其實也覺得不虛此行。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樣說,好像他真的是,只是礙於她的淫威,害得他不得不說謊一樣!
喝!逢春突然想到了。「不會吧?你真的是?」逢春指著他鼻頭的手竟微微的在發抖。
齊橫生一臉的無辜。「我是啊!」他點頭。
他……她會被他氣死。
「你跟我來。」逢春把齊橫生拉了出去。
「你為什麼都不說?」不說他是什麼齊生集團的小老闆。
「我想說啊!但你又不讓我拿名片出來。」他要怎麼說嘛?他也很無辜耶!
「那你……你貴為一個什麼企業、集團的小老闆,幹麼去開那種店?」
「哪種店?」她用這種口氣說他的店,他再怎麼好脾氣也會生氣的好嗎,他做的可是清清白白的事業,她幹麼用滿是不屑的口氣跟他講他的事業?
「要知道我的『情人限時專送』是我的驕傲與成就。」雖是小小的店面,但帶給人們愛與希望——這就是他一直想做的。
「你幹麼污辱我?」他突然變得很凶。
而他平常一副好好先生模樣,現在突然變臉,逢春頓時變得心虛,因為……說的也是,想做什麼生意是各人意志,她又不是他的誰,幹麼管他那麼多?
「我、我沒有啊……我只是覺得你如果真的家大業大,幹麼還去開店做生意?」他有福不享,幹麼開店看人臉色?
「這是我的興趣,沒犯著你吧?」
「沒。」但是讓她很難做事,因為他長得好看也就罷了,現在還家世如此之優,她怕他晚節不保,怕她的姊姊、妹妹又會看上他。
天哪!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他的家世背景,這樣她當初就不會買他了,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逢春覺得事態挺嚴重的。
逢春一直提防著她的姊姊、妹妹來找齊橫生,怕他真給她鬧出什醜事,屆時她又變成村裡的笑柄,還有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她不要,死都不要!所以她死守著齊橫生,不論他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看在旁人的眼裡還以為,他們兩個已恩愛到半秒鐘都捨不得分開。
而齊橫生倒好,反正逢春一直黏著他,他就帶著她到處去買衣服、逛逛。他是真的很認真的想把她變得美美的,但逢春很不賞臉就是了。
她還覺得他瘋了,她不懂他幹麼買這麼多東西?「不要、不要,我全不要。」她要店家把東西全拿回去。
齊橫生卻叫店家把東西留下,還不斷的慫恿她說:「好看的衣服就是要讓人穿在身上,這才顯現得出它的價值,要不然,你光賺錢不享受要幹麼?」
「你管我賺錢要幹麼?我賺錢就不能只擺著好看嗎?真是莫名其妙。」
「可是,你不覺得你這樣穿很美嗎?」對於自己改造的生平第一個「作品」,他簡直滿意到不行,就差沒直言他已離不開逢春了。
「美是美,但那很花錢。」
「那值得。」為心愛的人花費再多,他也不覺得貴。
「值不值得是我在決定,而不是你,0K?」他就別再自作主張幫她買衣眼、買配件了。
「唔——」她這樣說,齊橫生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服逢春?
要是她之所以不准他買給她,原因只是在意單價太貴的話,他不介意由自己買下再轉贈給她……但他有必要這麼寵一個女人嗎?
這種寵女人的方式他還真沒做過,要不要為了她破例一次?一向把錢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齊橫生,真的很認真的在考慮當中。
他還在考慮、還在考慮……
因為錢對他而言是真的很重要,而逢春是不曉得他一個大男人幹麼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女裝看。
現在是怎樣?
她不買,他就打算自己買來穿嗎?
拜託,他一個大男人買女人的衣眼幹麼?
逢春覺得齊橫生的價值觀真的有問題,但有錢人哪個不是這樣?都有某種怪癖,算了,她懶得理他。
她轉頭想去看別的東西,卻不期然的撞見店門外一個男的正探頭探腦著,那是老六的男朋友,也是她的過去情人——之武。
怎麼了?他是在找她是嗎?心念才這麼一轉,她腳已經踏出去了——
但,等等,怎麼會這樣?!她現在為什麼一點也不怕去面對之武?逢春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以前她如果遇到這種巧遇前男友的事,明明會下意識逃開的;但今天,她逃開的念頭卻一次也沒有過。
莫非,她看開了?!
逢春看了門外的人兒一眼,她的眼睛就這樣直直的定住,望著那個她曾經愛過卻又傷她最深的男人。
突然間,她發現她的心已經一點也不痛了!
她可以坦然的去面對那些曾傷過她的男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逢春好開心、好得意,於是她興高采烈的走出去,勇敢的去面對那個曾傷害她很深的男人。
可她卻壓根沒思索,是誰幫助她走出過去的陰霾的?
不就是那個一直在纏著寵愛她,也是她買來的男人嗎?!
不知為何,逢春就是沒往這方面去想,或者說……她不敢想——
她推開門,迎了上去——
文之武看到逢春臉上的笑——她本來還沉著臉的,但—看到他,她就笑了,這是不是意謂著逢春跟他一樣,到現在還愛著他?
是不是意謂著,只要他鼓起勇氣,他跟逢春還是有希望的?
他好想告訴逢春,我們復合好不好?他實在受不了逢夏的大小姐脾氣,愈是跟逢夏在一起,他就愈想念逢春的好與溫柔,但這裡實在不是舊情復燃的好地方。
「我們可以談談嗎?」他提出邀約。
「可以啊!」逢春大方的應允了。「什麼事?你說。」
「可以換個地方?」
「好啊!那我叫我男朋友一下。」逢春下意識轉臉想去叫人,而文之武卻急急的拉住她的手,阻止她。
「就我們兩個。」他要求,而逢春愣了一下。她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吞吞吐吐的,像是有難言之隱。
應該是私事吧?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嗎?好吧!她可以體諒他的心情。「那我也得跟他講一下。」
「嗯。」文之武放開手。
逢春走進店裡,而齊橫生還在那考慮要不要把所有的東西打包,一口氣全送給她;但他們兩個非親非故的,他對她這麼大方實在有點奇怪,好為難喔∼∼齊橫生不禁歎氣。
「喂,我要跟之武去對面的咖啡館,如果你不想等我……」她才剛開口,沒想到他就回她。
「我等你。」他回答,但眼睛還直盯著那些東西瞧。
「你可以先回去,不用等我,我可以一個人回去。」他真的不必介意她,但他卻口氣依舊堅定。
他說:「我說我會等你。」不管她要逛到什麼時候,他都會等她,而且會一直一直等下去,就是這樣子,她不用再說了。
「你快去吧!」他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決定,他揮手,要她快去快回。
逢春沒轍,只好放棄再遊說他,反正他都這麼大的人了,要是他真覺得無聊,應該會自己找樂趣打發時間才對吧?
「走吧!」她定向文之武。
「你男朋友要在這裡?」文之武看了齊橫生一眼。
那男人專注的在挑東西,根本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他都帶你來這種店消費嗎?」這種動輒要好幾萬塊的地方……
「也沒有常常啦!」逢春實在不想談這些,愈說她會愈心虛,她怕再說下去,遲早會露出破綻,所以,她加快腳步走向對街。
而文之武只好不再追問她跟她男朋友的事,急急的眼了上去,因為,今天他要跟逢春表明心跡。
他要請她原諒他以前的幼稚行為。
他在說什麼啊?逢春怎麼有點聽不懂的感覺!
什麼叫做他覺得他跟逢夏不適合?什麼叫做他沒辦法一味的迎向逢夏的任性……逢春愈聽愈頭痛,但文之武卻還喋喋不休的一直講、一直講。
「逢夏的要求好高……我覺得不管我怎麼改也改不到她要的要求,我們愈在一起,我愈覺得痛苦,逢春!」
「幹麼?」他怎麼這麼突然地望住她?
「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好。」他說。
然後逢春的臉開始變得扭曲、不自在,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他覺得還是她比較好?
他在開什麼玩笑啊?當初他不就是覺得逢夏比她好,才移情別戀的嗎?而現在卻跟她說這種事,還在她面前不斷的抱怨逢夏!
「我覺得你不應該跟我談,如果你真的覺得達夏有什麼缺點,你應該直接跟逢夏說。」
「可是逢夏根本聽不進我的話,她眼裡只有自己,覺得她的觀點都是對的,而我只能聽她說……」
「那你也不應該跟我講,因為,我的話逢夏也不見得聽。」要是逢夏真懂得尊重她這個五姊,當初就不會搶她的男朋友了。
「逢春。」之武突然抓住逢春的手。
「你幹麼?」逢春嚇死了,她拚命的想把手給抽出來,但他抓得好緊。
「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吧!」他突然跟她道歉,而逢春半句話都聽不懂。
「你沒做錯什麼,你別跟我說對不起啊……還有,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這樣很難看也不太好吧?」要是讓街坊鄰居看到了,再傳回家裡,那家裡還能不因此而鬧得雞飛狗跳嗎?
「你放手。」
「不,我不放,逢春,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我是真的悔改了……」
悔改?什麼啊?
逢春還是不懂,但他好番,好吧、好吧!「我原諒你了。」為了怕他再這麼番下去,她也不管自己弄懂他真正的意思沒,就胡亂的點頭說她原諒他了。
「真的?」
「真的、真的。」她還拚命的點頭。
「那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兩個重新再來過——」他亂興奮一把的。
「等等、等等——」他說什麼,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倆重新再來過……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還是他誤會了什麼?
「你是說……你想跟我在一起?」為了以防萬一,逢春決定再確定—次。
「嗯。」他點頭。
他真的點頭了!
逢春差點暈倒。「那……那逢夏怎麼辦?」
「逢夏……逢夏我會找機會跟她談的。」
「怎麼談?就說我橫刀奪愛,搶她男朋友是不是這樣?」逢春開始歇斯底里了。
怎麼會這樣?當初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看上這種男人?!
「不不不,這事當然不能推到你身上,是我的錯,是我造的孽,當初是我不應該見一個愛一個,所以……我會跟逢夏說的,說是我的錯,這不關你的事。」
「這當然不關我的事。」是他當初決定要愛逢夏的,現在又是他擅自作主說要回到她身邊的,這所有的一切全是他自作主張,當然不關她的事。
「你要跟逢夏分手就分手,別扯到我頭上來。」逢春冷峻著臉拒絕再當一個老好人。
她就是人太好了,才會被大家吃得死死的,但這種烏龍鳥事怎麼會又扯上她?拜託。「我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絕不會回頭找一個當初拋棄她的男人,而且還是她妹妹的男人,她要是真做了,不就變得跟逢夏一樣了嗎?
「是因為逢夏嗎?」是因為她是逢夏的姊姊,所以她不願意是嗎?
「就算是沒有逢夏,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逢春斬釘載鐵的告訴他。
「那麼就是因為那個男人羅?」之武想到那個優秀的男人,那個會買名品給女人的齊橫生。
逢春就是為了那個男人而不要他的是不是?想到這,之武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可怕。
「哪個男人?」
「就是那個會買LV、CHANEL給你的男人;你是不是因為他,所以才不要我的?」他咬牙切齒的問。
他瘋了!逢春真這麼覺得,當初明明是他先負心的,現在他卻怪她變心,他有沒有搞錯啊?!
逢春覺得跟這種人,她再也沒有討論下去的必要。他想怎麼講就怎麼講吧!「我要回去了。」
逢春留了一張五百元在桌上,她連佔這個男的一杯咖啡的便宜都不願意。
「李逢春!你嫌貧愛富、你勢利眼……你以為那個男的會對你真心嗎?嘖,你別妄想了!」
逢春離開的時候,彷彿還聽到他這樣罵她,但無所謂了,她還有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她早習慣了……
他要說,就讓他說去吧!反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自己問心無愧就夠了。她走路回去,才剛要過街,就看到齊橫生提著大包小包的。
他要幹麼啊?逢春衝了過去,看到他一個大男人雙手提滿了東西,樣子十分狼狽。
「你幹麼啊?」
他氣喘吁吁的拿著大包小包,還要她幫他提。
他把東西拿給她。
逢春馬上往後退了兩步,要她幫他提東西,他在開什麼玩笑啊?!
「我為什麼要?」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走路,很累耶∼∼
「小姐,這些都是你的行頭耶!」
「什麼?」逢春一驚,把他手上的大包小包全搶過來檢查,要死了,真的全是他剛剛要她試穿、試戴的那一些衣服、配件,鞋子、包包……
「你瘋了啊?我哪有這麼多錢買這些東西?還回去、還回去!」她拎著大包小包要進店裡,但齊橫生卻招了一輛計程車,連人帶東西的把她塞進車裡。
「齊橫生……」她被他氣到不知道該講什麼好,而他這個死人竟還一副皮樣,好,他要她買是嗎?
行,這些她全要了,但——嘿嘿!她賊笑。「你別想從我身上拿回一毛錢。」她以為她這樣就掐住了他的死穴、他的弱點,但,他沒反應耶!
「你沒尖叫?」錢不是他的性命,他的全部嗎?那他怎麼不尖叫?
「對,我沒尖叫。」這回換他奸笑。開什麼玩笑,他哪那麼容易就尖叫?她以為他剛剛花了半個鐘頭杵在店裡心理建設是建設假的嗎?
再來吧!現在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怕。
齊橫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而且還得意非凡。
逢春只覺得他很奇怪,無緣無故花了一堆錢買東西給一個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的女人,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這年頭真是「歹年冬,厚瘋人」,她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