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凰樓上夜眺停泊於揚於江上的漕船群,她冷列的眸子沉靜地觀看船上那點點燈火,樓下的市集於夜間仍持續一片熱鬧,一向愛靜的她不禁為那嘈雜不休的人聲蹙起了眉,
「師妹。」
低沉的嗓音忽地響起,她立時轉過身來,銳利的視線對上了一身漆黑的男人。
「師哥,你可來了。」清脆無溫的聲調一如她絕艷的容顏般,冷凍如冰。
「許久不見了。」舉步走到她身前,窗外的月色直直投落到男人身上,照亮了他剛俊的臉龐。「聽說你深得九千歲爺重用,這些年來該過得不錯吧?」
他是東廠的人,而她則是錦衣衛的人,雖是為同一主子效忠,一樣聽命於魏忠賢,但因各自身處於下同的組織裡,他們已有五年不曾碰面了。
荊葒撇唇一笑,美麗卻冰冷的眸子透出一絲嘲諷。旁人總把她的成功看得這麼簡單,說得這麼容易,天曉得她是熬過了多少苦痛,用了多少人頭與血污,才可換得今天的成就。「荊葒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始終不及師哥在東廠的崇高地位。」謙虛之言自紅潤的唇辦中徐徐吐出,她冷峻的眼神有真切的敬意,對這與她從小一起受錦衣衛之磨練的師哥,一直心存佩眼和絕對的尊敬。
東廠之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優秀的荊蒯憑著令人驚歎的睿智與一身的好武功被東廠督主魏忠賢相中,學師完畢他立即被調派到東廠去,不到兩年,他登上了北鎮撫司之位,與南鎮撫司——魏忠賢的義子許顯純不分高下,除了當今天子和魏忠賢外,他的權勢與身份是萬人之首。
「言重了,師妹。」勾唇一笑,荊蒯明白她欲往更高處之野心。「完成了這任務後,就連錦衣千戶也得聽命於你了。」
斜睨著那艘巨大的漕船,冷艷的唇辦掀起了嗜血的笑痕。「我絕不會讓九千歲爺失望。」
瞇眼盯著她陰冷的銳目,荊蒯隨即咧開滿意的笑,俏聲退出了房間,他將靜心等待她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