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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因你無悔 第八章 作者:蘇倚樓

  轉眼間,一年的時間又匆匆過去了。

   去年此時,岳永曇還是個大三學生;如今,她已是坐在禮堂中待授學士學位的大學畢業生了。

   她手中拿著畢業證書。四年的大學生活正式告一段落,心中的百感交集豈是在較的學弟、學妹們所能體會的?

   「喂!開心一點嘛!你這張苦瓜臉教我怎麼敢按快門?」尤淑以拿著相機,要為岳永曇拍一張校園留影。

   「你也到那邊去吧!我替你們兩個拍二張。」孫仲宇將相機接了過去。「兩個都穿學士服,將來回憶時那種感覺很不錯的!」他低頭調了調鏡頭。

   在一聲聲的快門聲中,數卷底片為岳永曇及尤淑以留下了最後的「學生鏡頭。」

   「孫大哥學過攝影嗎?」尤淑以看他拿相機的架勢,彷彿頗有心得的樣子。

   「大學時代玩玩,稱不上學過。」他說著將相機收入提包。「怎麼,你也有興趣?」

   「不!我喜歡被拍,不喜歡拍人。」她笑說。

   「永曇對攝影有興趣,但是,我不希望她學。」他看著岳永曇笑了笑。

   「為什麼?怕她把你的相機玩壞嗎?」

   「才不!讓她學會了攝影,以後要叫她當模特兒她就不肯了。」他解釋的說:「只要學會玩相機的人,通常喜歡拍照而不喜歡被人拍。」

   「嗯!有遠見。」尤淑以笑睨著岳永曇。

   「我才不會這樣!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岳永曇努了努嘴。

   忽然,尤淑以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巨響,她立即紅了臉,尷尬的解釋:「早上沒吃,所以……」

   孫仲宇看了下表。「十一點半了,走吧!吃飯去。」

   「你請客啊?」

   「是他請誰請?他最近又陞官了,一副春風滿面、得意洋洋的樣子。」岳永曇清清喉嚨又補充:「所以啊!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沒錢就把他捉到單氏當,身價不凡哦!」

   尤淑以不可致信的瞪大眼睛。「又升啦!你真是官運一路發,再這樣發下去,單氏早晚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喂!這次又升你什麼職位?」

   「業務部經理。」

   「真不可思議,你們公司怎麼陞遷如此快?不會有人說話嗎?大公司是很勾心鬥角的。小心啊!少年得志大不幸。」尤淑以開玩笑地說。

   「這是董事長破例升我的。我也表示過我的立場,可是董事長說,這次的購地案我為公司立了大功,他升我職是理所當然的;他還說,董事們都很服我。」

   「唉!有本事的人就是吃香,一年內能由小職員轉身一變成為經理。」尤淑以一臉羨慕的模樣。

   孫仲宇現在就如同旭日東昇一般,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岳永曇卻對這感到莫名的恐懼。

   單氏的董事長有個相貌不俗的女兒單庭芝!

   有一次她開車到單氏等孫仲宇時,就看見單庭芝與孫仲宇並肩走出辦公大樓,兩人有說有笑的,那一回,她險些沒被醋淹死!

   也許是她的錯覺;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岳永曇覺得當單庭芝望向孫仲宇時,眼神很不尋常,似乎有著近乎戀慕的柔情;而單庭芝第一次看到她時,眼神中卻有著一股敵意,那股敵意雖然一閃即逝,但心細如她,怎會沒察覺?

   雖然她們還是禮貌的頷首寒暄,但是,那份不安卻一直啃噬著岳永曇。她怕有朝一日,孫仲宇會成了單家的乘龍快婿!

   近水樓台先得月,情變的可能不是沒有。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孫仲宇是個有原則的人;但,她還是怕!

   她好想告訴孫仲宇她的不安,更希望他在明白她的不安之後,能為她離開單氏,可是,這對事業如日中天的他而言,是多大的困擾。

   每每他一提及工作時,眼神中那份自得的光彩,亮得直教她把心中的話又吞了回去。

   她將心事告訴王孝雯,王孝雯主張她告訴孫仲宇,還說假使孫仲宇真的愛她的話,他會在事業和她之間做個抉擇;就算無法抉擇,也會想辦法平撫她內心的不安。

   可是……這未免太自私了!她不要他為她而困擾痛苦、進退兩難。那份不安的痛苦就由她一人承受吧!

   「你在想什麼?」孫仲宇突來的一句,將岳永曇拉回現實。

   「沒什麼……我……我有些累。」她低下頭撒著謊。

   「你最近常發呆,又愛歎氣,到底怎麼啦?」孫仲宇早察覺她的不對勁,幾次想問都因事情岔開而作罷。

   她輕輕的搖著頭。

   「今天回去以後早點休息,你最近精神很不好。」

   孫仲宇看她如此,心中著實不忍。他自得出來她有心事,可是,對她不想說的事,他從不勉強她;若她想說自然會說,不想告訴他的話,強迫她說也沒意思。

   然而,兩人心裡的結若不找開,只會隨著時間愈縮愈緊;到成了死結的那一天,花再大的力氣、心血只怕也於事無補。

   岳永曇失望的掛上電話,無奈的倒坐在沙發上。

   「他又有事了,是不?」坐在一旁的王孝雯忍不住說:「真弄不懂孫仲宇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算算日子,他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約你了。這哪像情侶?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這麼多天沒見到你,難道一點思念之情都沒有嗎?」

   岳永曇深歎了口氣,「也許他真的很忙,他們董事長又如此倚重他,這是他表現能力的好機會,他沒有理由放棄。」

   「有了事業就可以不要女朋友了?嘿!好個『英雄』本色。」王孝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岳永曇靜靜的想著王孝雯的話——有了事業就可以不要女朋友?這幾個字如同大石一般,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不斷的自問:孫仲宇是這種人嗎?會嗎?會嗎?

   她想推翻這個消極悲觀的想法,可是,這段日子她真的受夠了!她成天無心上班,一再重複的想著這件事;她對孫仲宇的信心,已快消失殆盡了。

   「表姊,我好怕……對仲宇,我愈來愈沒把握了,我真的好怕。」她將臉埋在雙手裡。

   「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的感受?告訴他,你不喜歡他和單庭芝走在一塊兒;聰明如他,又怎會不明白你的感受?」

   「這種話我怎麼說得出口?假使我真的如此做,那只會顯出我的幼稚和不懂事。」

   「什麼叫幼稚不懂事?你只是在表達你的想法,挽救你和他的感情!」王孝雯實在看不慣她的謹慎;這個不敢做,那個不敢說,難怪問題會愈來愈嚴重。

   她寧可岳永縣灑脫一些,那麼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哪裡還需要在這裡苦思對策?

   「他告訴你今晚他又要陪『他的』董事長應酬了?」王孝雯沒好氣地說。

   「那個很重要的客戶,他們董事長一定要他陪同,他說那是個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

   「他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他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嗎?滿街雙雙對對的情人,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太遲鈍了吧!」

   「我想靜一靜。」岳永曇匆匆上樓,留下滿臉錯愕的王孝雯。

   上了樓,把自己鎖在臥室裡;這才是她的世界,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

   她走到音響旁,隨手拿了張CD,小心的將它放進唱盤,悠雅的樂聲立刻飄了出來。她靜靜的聽著這首「回憶」,美麗的旋律中摻雜了濃濃的哀愁,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忽地湧上心頭;她匆匆的按掉開關,音樂也立刻停了下來。

   她走到落地窗前,望著人潮來往的街市景觀;這夜裡的逛街人潮顯然和以往有些不同,美麗的花束也把熱鬧的街景點綴得更浪漫。她不禁落寞地想:情人夜該是愉快的……

   岳永曇望著窗外的景物發著呆,忽然,寢室電話大響,她走過去拿起話筒。

   「喂……簽收花?」她皺了皺頭,「好!第一個電話,知道了。」她掛上電話後走下樓。

   「要到哪兒?」王孝雯看她往門口走去。

   「花店的小弟要我簽收花,在外面的電話亭等我。」

   「這麼奇怪?叫他送進來啊!幹嘛自己去拿?」王孝雯頗覺奇怪。

   「他說他怕醫院的藥味,要我到外面簽收。反正現在才九點多,這裡逛街的人也多,難不成他還綁架我不成?放心吧!」岳永曇投給她一個「放心」的笑,逕自走了出去。

   原本王孝雯不放心,要陪她一塊去的,後來想了想,這也許是孫仲宇的「情人禮」!因此她才讓她「獨行」。更何況,正如岳永曇所說的,現在外面人潮擁擠,哪有歹徒在這個時候下手?!

   來到街上,情人節的氣氛更加濃厚,成雙成對的情侶大大方方的親密同行,或搭肩、或摟腰、或低頭交談……這些都令岳永曇感到寂寞。

   她索性低著頭,不看那些「刺眼」鏡頭。

   「地上有黃金嗎?」

   這熟悉的聲音!?岳永曇猛然一抬頭,孫仲宇正站在前方電話亭旁,瀟灑的倚著跑車。

   「你……」她發現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淚水隨之落了下來。

   「怎麼哭了?」他走向她,遞過來一把紫玫瑰。

   「情人節快樂!」他擁她入懷,給她一個溫柔的吻。

   「我……我以為你忘了。」她依偎在他懷裡。「今天是情人節,看到街上的情侶雙雙對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我沒有忘,只是董事長的應酬推不掉。」

   「那你現在怎麼在這裡?應酬這麼早就結束了?」

   她仰起頭看他。

   「不,待會兒他們還去酒廊喝酒;我告訴董事長我有事必須先離開。」

   「為什麼叫花店小弟約我到這兒簽收花?」她垂著頭,嗅了嗅紫玫瑰特殊的香味。

   「想給你一個驚喜!對不起,這些日子冷落你了。」

   「仲宇……我……」她欲言又止。

   「先上車吧!」他為她開了車門。「我想你大概還沒吃飯,先帶你去填飽肚子。」

   上了車之後,孫仲宇看著她:「想吃什麼?」

   「隨便!你吃了沒有?」

   「沒有,只喝了一碗湯。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所以剛才應酬時沒有多吃。」他踩下油門。

   岳永罷感動莫名,垂下頭看著他送她的情人禮。

   「怎麼想到送我玫瑰?」

   孫仲宇想起花店小妹告訴他的話,便不加思索的說:「十一朵玫瑰代表——永遠的最愛。」

   「永遠的最愛……我嗎?」她輕歎了口氣,「我是嗎?」

   「你是!」他肯定的說。「難道……難道這兩年的時間,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意?」

   「我明白,可是……」她搓了搓手,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她心中的不安。

   「我知道你最近有心事,說出來也許會舒服些。

   我不希望你老是滿懷愁思、愁眉不展。」

   「仲宇……我……」

   孫仲宇鼓勵她說下去,他實在不想他們之間存著什麼隔閡;情人間一旦有了猜忌,對兩人的感情無疑是投下一顆不定時炸彈。

   「你知道嗎?我看到你和……和單庭芝小姐走在一塊兒時,心裡有多不舒服?我一直很不安、很怕,一種莫名的恐懼幾乎要把我逼瘋了。」

   「我和她!?」孫仲宇不可置信的苦笑著,「我承認她是個很具吸引力的女人,但那並不代表什麼。她是個精明幹練的現代女性,是個工作上的好搭檔,如此而已,你不該太多心的。」

   「常言道: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卻說:曾經滄海難為水。永曇,你就如此不信任我?我知道我最近比較忽略你,可是,你該對我有信心才是。你的話令我很傷心。」

   「對不起!」她歉意的低下頭。「可是,那也是因為我在乎你!當你愈在乎一個人時,你就對他愈沒有把握,愈會疑東疑西。假使今天我在孫氏上班,與你哥哥同進同出,你又作何感想?一定也不會舒服的,對不對?」

   孫仲宇回頭看她,臉上彷彿挨了一巴掌。的確,這樣的感受他怎麼從來沒有想過?光是想到孫仲志與岳永曇走在一塊兒的模樣,他都有些無法忍受了,何況是當他們真的一同出雙入對時!?

   也許,他真的太忽略她的感受了。

   他一向是個大而化之的人,再加上瀟灑不拘小節的個性,除了岳永曇之外的女人,他從來沒把她們當女人看,認為大家都是「哥兒們」。

   單庭芝是個能力很強的現代女性,一向與男人競爭慣了,舉手投足間多少帶了些中性色彩;也因此,他更「理所當然」的將她當成工作上的好夥伴,私底下的好哥兒們。

   公司裡雖有些不實傳言,他也懶得去澄清;只是帶著岳永曇到公司亮相,以示「名草有主」。沒想到公司的訛言一止,反倒換岳永曇不安了。

   「永曇,那是不一樣的!我會不舒服,那是因為我知道仲志也喜歡你,這怎能與我和單小姐相提並論呢?」

   「你又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她向你表示過嗎?沒有,對不對?既然沒有,那就表示仍有可能。」她臉堅持地。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有些不耐煩,實在不喜歡在情人節把這個「爭議性」的問題拿出來爭辯。

   「你從不替我想!」岳永曇一急,聲音提高了起采。

   她討厭孫仲宇將一切想得太容易、太簡單。他明知道這問題會帶給她多大的困擾,可是,他卻不願去面對;他的態度像在逃避。

   「別鬧了!今天是情人節,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其實,他不是不想面對問題,而是認為她將事情想得太嚴重了。

   「你根本無心解決問題!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我沒有。求求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他實在有些煩了。

   「停車!我要回家。」她對孫仲宇有種絕望之感。

   她見孫仲宇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完全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我說停車!你再不停我就跳車。」說罷,她便伸手去拉車門把。

   孫仲宇見情勢不對,忙踩煞車。

   是什麼原因使一向溫柔的她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他實在想不透。

   他閉著眼睛,疲勞至極的倒向椅背,「你到底要怎樣?我要怎麼做你才相信呢?」

   岳永曇對他的不信任,深深刺傷他的心,他如此專心一意的待她,卻得到她的猜疑、不信任!

   「我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你瞭解我的不安呢?我……我真的好怕!」

   「我們訂婚吧!這樣你也許會比較安心!」

   岳永曇緩緩的搖了搖頭。「彼此不信任,就算結婚也沒用,徒增麻煩而已!也許真的是我太不相信你了,可是……總之,我的心事你永遠不會懂的。」她歎了口氣,「也許,我們都該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分開一段日子,對彼此都有好處。下個月公司派我到日本做市場調查,原本我不想去的,可是今天看來也許我應該去……或許,我們之所以仍在一起,只是一種習慣、一種依賴,而不是……愛。」

   她的話令孫仲宇感到痛心,兩年的感情居然被她定義成習慣、依賴?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沒意見。」他嚴肅的補充了一句:「不管你對我是習慣還是依賴,我肯定自己付出的絕對是愛,而不是『習慣和依賴』!」

   岳永曇苦笑的看著他,似乎把事情看開了。「希望我回國後,你的答案依然和今天一樣。」

   「絕對!」他肯定地說。

   自從那天與岳永曇不歡而散後,孫仲宇不再和單庭芝那麼親近,總是有意無意地保持著距離。

   岳永曇說得沒錯,他可以保證自己絕不會愛上單庭芝,但是,他卻沒有把握單庭芝不會喜歡上他。兩人又是男未娶,女未嫁;走得太近,難怪會訛言滿天飛。

   這天中午。孫仲宇照例到公司的餐廳用餐,在一個轉角處巧遇單庭芝;他保持距離的頷首致意,腳步並沒停下來。

   「仲宇,你這幾天怎麼了?我們好像愈來愈疏遠了。」她大發嬌嗔的抱怨著。

   「沒什麼,是你太敏感了。」他說著便要往她身邊走過。

   「慢著!你為什麼躲我?怕你女朋友吃醋?」她走到他面前,硬要他面對著她。

   「是!我是怕她生氣,甚至不希望我和她之間有什麼的誤會。」他直接把理由說了出來,如此一來,假使單庭芝真的喜歡上他,便能知難而退;假使沒有,也可避免謠言了。

   「你……真的如此在乎她?」她的語氣中有些醋意,不喜歡孫仲宇在她面前提岳永曇,更不喜歡他太在乎她。

   「我是真的愛她,打算在她回國後,立即舉行文定之禮,這件事我不想再施了。」

   「文定!?你要和她訂婚?」她顯然有些吃驚;這消息對她而言,無非是一大打擊。

   孫仲宇看她吃驚、失望的表情,心裡多少有了底。他為方才說的話感到滿意——一點希望也沒留給她。

   單庭芝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假使……我是說假使,有一個女孩像岳小姐一樣愛你,你會如何?」

   她試探性的問。

   「我能如何?我只有一顆心,而且已完全給了永曇,再也沒有其他心可給。」他意寓深遠的說,希望讓單庭芝早日覺醒。

   「岳小姐是個幸福的女人,真令人羨慕。」

   「將來娶到你的人也很幸福啊!你精明又能幹,一定會是丈夫事業上的好幫手。」他感到鬆了口氣。

   「偏偏有些男人看不清事實!」她有些諷刺的點明她心中的不舒服。

   「不是看不清事實,而是看清事實,知道你太能幹了,因此自動放棄。」他半開玩笑的說。

   「你也是嗎?」她滿懷希望地問。

   「你說什麼?」他故意裝作沒聽清楚;他知道,這種話單庭芝是不會再說第二次的!

   「沒什麼。肚子餓了吧?我們一塊吃吧!」

   不能當情人,當朋友總可以吧?她信心十足地認為,只要仍是朋友,有朝一日還是可能成為情侶的!只要孫仲宇一日不結婚,她就有機會,她不會死心的!

   孫仲志看著手中的白色煙霧,猶豫了幾秒,他還是吸了進去。

   明知道吸食安非它命會上癮,他仍然無法拒絕。

   也許是心中有鬼,他每天晚上都隱隱約約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和女人哄嬰兒的聲音,那女人的聲音就像是尤麗君的聲音。因此,他幾乎每天都是睜著眼睛到天亮。一段日子下來,他已快神經衰弱了!每天在辦公室打瞌睡,無精打彩的應付公事。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學會了吸食安非他命;之後他果然精神百倍、神情氣爽。

   雖然他知道「吸安」會成癮,可是,目前的情況,他真的非常需要它;他想,待這段日子過後,再戒掉不遲。

   這天,他突然有份文件忘了帶,返回家中取時,一進門就看見母親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媽,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誰招惹你啦?」他陪笑地說。

   「這裡還有誰敢招惹我?」

   這句話,讓母子倆很有默契的達成「共識」。

   「她又對你說了什麼?」他挨著母親坐了下來,「她……出去了嗎?」

   「她沒出去,我哪敢坐在這兒生氣?」她壓低聲音說:「我的『秘密』被她掌握著;她一日不死,我們的事情就隨時有被揭發之虞,真是令人坐立難安。她掌握著這個秘密,我們就永遠矮她一截!」

   「那有什麼辦法?」他無奈地。

   「就是沒辦法,否則哪輪得到她在這個家耀武揚威、頤指氣使?」

   「所以羅!目前我們只能忍,忍到他們夫妻倆看哪個先走;只要他們兩人隨便去了一個,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孫仲志打著如意算盤。

   的確,孫仲志並非孫家人這件事,只要許婉玲或孫沖任何一方死了,這個秘密將永遠是個秘密;就算許婉玲將事情抖了出來,只要孫沖已死的話,那她又能奈他們如何?屆時他們大權在握,許婉玲也只有回許家過後半輩子。

   話雖如此,但是生死由命,萬一他們活到七老八十還不走怎麼辦?這問題實在令林依蘭寢食難安。

   她更不明白為什麼許婉玲願意替她守住這個秘密,而不加以揭發。每個人都有私心,她搶了孫沖,對許婉玲而言應是莫大打擊,可是她卻表現得出奇平靜,甚至逆來順受;最奇怪的是,當她手握著她的把柄時,依然可以表現得彷彿沒有此事。

   許婉玲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她表現得愈平靜,林依蘭就愈不安,擔心不知哪一天她會丟一顆定時炸彈給她,把她炸得粉身碎骨,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

   她的憂慮孫仲志也明白,他也一直在想解決的方法;畢竟許婉玲留在世上,對他們併吞孫氏企業的確是個大阻礙。

   假使她能消失在世上,那一切就完美多了!

   孫仲志抿著唇,重複想著心中那個念頭——假使她能消失在世上,那一切就完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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