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佩兒大叫出聲。
所有的人都看著反對的佩兒,就看佩兒嘟著嘴,一臉的不開心,好像在生氣似的。
「佩兒?」托比抓抓頭,不知道佩兒為什麼生氣。
「托比要留在毛毛熊森林。」佩兒很認喜的說。
兔子妮妮覺得佩兒的要求很奇怪,於是問了:「為什麼?托比出來很久了,它該回小兔森林了。」
「托比是毛毛熊,它當然該留在毛毛熊森林。」佩兒大聲的回答妮妮的問題。
「可是……可是托比是我們小兔森林裡的一份子,它原來是我們小兔森林裡的人啊!」妮妮有些弄不懂了。
「才不是,托比是毛毛熊,本來就該留在毛毛熊森林。」佩兒很堅持。
妮妮跟佩兒各有堅持,這下該怎麼辦呢?
「不如問問托比,看它想留在哪裡,就去哪裡好了。」老公公的毛毛熊幫忙出主意。
那麼,托比的決定呢?
--托比的難題
時值夜半三更,可黎雅然還未入睡。
他知道為什麼,因為他掛心樓下的人兒而遲遲無法成眠。
真是糟糕,他知道孕婦在懷孕初期情緒容易大起大落、反覆不定,但這要再加上姚芷君那原來就較一般女孩子剛強的性格之後,他真不知道,因為卡迪安而起的這一股氣她要到何時才會消。
現在只能往好處想,希望像書上所寫的,孕婦懷孕初期的情緒反覆不定,等她睡一覺後,就會忘了前一天的事,別再讓他受連坐法跟著一起列入禁見之列。
沒向任何人承認,可是他騙不了自己,相隔不到二十四小時,他想她,非常非常的想念她,不論是開心時的爽朗俐落、還是生氣時的犀利毒辣,他都想,當然也想她肚子裡的寶寶,不知道她晚餐有沒有好好吃,天這麼冷,穿得夠不夠暖……
放在床頭的行動電話忽地一響,中斷他的胡思亂想,黎雅然警覺的搶在第一時間接聽電話,但鈴響一聲後,就停止了。
好在行動電話有來電顯示功能,他核對號碼……果然!是他所想的那個人。
沒多耽誤一秒,他連忙回電……
「喂?姚姚嗎?」電話很快被接起,他問,俊雅的臉上帶著不自覺的笑意,一種鬆口氣的淡淡笑意。
沒人回應,只聽得異聲,像是壓抑下的抽泣聲。
「姚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笑意凍結,黎雅然緊張了。
沒人理他,卡一下的電話被掛上,黎雅然只聽到無情的嘟嘟聲。
沒頭沒腦的,這要他怎能當沒事一樣的再繼續睡?
來不及換衣服,睡衣外罩著一件風衣,他拿著鑰匙就出門,目標當然是往樓下去。
由於事態緊急,他沒法像傍晚送飯給她時那樣顧及她的意願,什麼君子跟紳士風範都被丟在一邊,他拿出她給他的備份鑰匙,自行開了門就進入。
連房門也來不及敲,他開門直衝進她的香閨,就看見她抱著肚子,一個人倒在床上哭,嗚嗚咽咽、狀似痛苦的哭著……
「姚姚?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黎雅然大驚,平日的儒雅斯文樣全不見,風度儀態也不見,此刻的他只是一個焦急擔憂的平常男人。
「走開……」她推開他,不願讓他碰觸,尤其現在正哭得興起,根本不想被他打斷髮洩中的情緒。
「別這樣,哪裡不舒服,你說,我好想辦法處理……不!不!不!我先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別動,我叫救護車……」
「你發神經啊,叫救護車幹麼!」她懊惱,忿忿的擦去眼淚,那種想好好哭一場的情緒被打斷了。
「你?」他看著她,臉上的擔憂極為明顯。「你不是肚子痛,」
「哪有?我的肚子只是餓,還沒餓到發痛的程度。」她誤會他的意思。
「肚子……餓?」黎雅然表情怪異,一時之間,心情還沒辦法從方纔那極度憂慮的狀態中抽離。
「對啊,我肚子好餓,我好想吃永和豆漿。」她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樣子配上她騙人用的柔美外表,看起來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原來……原來只是肚子餓。」沒想責怪她肚子餓有什麼好哭的,他只覺得鬆了一口氣。
「什麼『只是』?」她怪叫一聲,抗議道。「我肚子好餓,餓得好難過,尤其想到,我跟寶寶真可憐,家人都不在身邊,天氣這麼冷,沒人關心我們有沒有穿得暖,就連半夜肚子餓都沒人管……」說著說著,她又想哭了,方才懸在眼眶邊未盡的淚掉了下來。
「別,你別哭啊!」他手忙腳亂的為她擦淚,擁著她輕哄。「怎麼會沒人關心、沒人理會呢?就算不是你所認定的家人身份,可我絕對是關心你們母子的,晚上我沒過來,是我誤以為你還沒消氣,為了不影響你的情緒,所以沒敢下來打擾你,絕不是放著你們不管,相反的,我還怕你氣得就此不跟我聯絡,你想想,剛剛你一通電話,我不是馬上趕下來了?」
他不提則矣,一提她又覺得難過。
「我不想打的……」哭喪著臉,她自責得極明顯。
「怎麼了?」他詫異她的說法。
她覺得難堪,又覺得不吐不怏,沮喪道:「我不該打給你,可就是忍不住。」
「為什麼不該打給我?」他乘聲問,直覺覺得這問題很重要,但因為本身個性使然,因此他依然不疾不徐,沒表現出任何咄咄逼人的急切感,就維持他一貫的恬淡溫和。
這要她怎麼說呢?
她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那種不願打擾他、讓她自覺依賴他的感覺。
一向,她都自認是個獨立堅強的人,無法想像自己會軟弱到要依賴某個人。可她剛剛真的就是那種情況,理智讓一時的孤寂感給打敗,在她發現做了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撥了他的電話,就算在第一聲鈴響後因為理智的回籠而掛上電話,但那也掩蓋不了她做過的事情。
她長長的沉默說明了她的不願回答,黎雅然並不想逼她太緊,他憐惜地摸摸她柔軟的髮絲。
「算了,我不問就是,餓了吧?」飢餓會使人胡思亂想,他決定先餵飽她。「樓上有牛奶,我去熱一下,你先喝點牛奶,阿姨熬了滋補的雞湯,我順便熱一熱,等會兒送下來讓你填肚子,還是說你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他很民主,就算是這時候也以她的口味為優先考量,而她,因為他這一番體貼,方纔那一陣對自我行為失序的懊惱轉為折磨他的任性。
「永和豆漿。」她點名,刻意的點名。
「好,那你等等,我去買。」他無異議。
「不是你想的那個永和豆漿。」知道他誤會,她重新說明。「我講的不是街角那間名為『永和豆漿』的店,是開在永和地區那邊的一間豆漿店。」
他一楞,因為「永和」這個有些陌生的地名。
「我想吃那間店的豆漿跟現做小籠包。」她說。
「我記得街角那間也有賣一樣的東西。」他若沒記錯的話。
「不一樣,做的口味不一樣。」她堅持。「我就是想吃永和那邊做的永和豆漿。」
「永和那邊的嗎?」他確認,驚訝孕婦對味覺的挑剔。
「對!就是永和那邊的。」就算心底有一些些懊悔折磨他的行徑,她也不願承認,以為他修養再好,這種鬼天氣要他如此奔波,就算不責備她,他多少也會有幾句怨言才是。
可是他沒有!
他摸摸她的頭,像在對待小朋友樣,寵溺地笑笑。「沒關係,我去買。」
因為這一笑,寒夜中,她只覺得一顆心險些要融化去,因為他百分百的體貼與包容而融化。
明知道情勢複雜又紊亂,對他,她不該動心、不該動情,可是她沒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不像一般的男人、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對他那百分百溫和、如三月春風般的溫煦性格,她再怎麼冷硬起自己的心腸也無法相敵。
就像現在,因為他的氣度,她無法不為其傾倒,一顆心也因為他始終如一的體貼而融化,不論先前她多麼努力建造出厚厚如城牆般的心理設防,可因為他這時完全包容的一個微笑,那些見鬼的自我堅持與防衛便盡數撤防。
對他,她無話可說,覺得自己被打敗,徹底的被打敗了。
???
不顧此刻時間與空間的困難,大半夜的,黎雅然踏著夜色、迎著寒風出門去。
姚芷君早反悔了,也不只一次的試圖阻止過,但他笑笑的硬是不讓人阻止,先張羅了點墊胃的食物給她後,拿著跟她問來的地址,衣服還是沒換,睡衣外頭罩著風衣便出門去了。
目送他出門,那滿滿、滿滿的感動很快就變了質,姚芷君內疚、自責。
帶著一床輕暖的羊毛毯,她窩在沙發上等他,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到一個鐘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糟!現在治安這麼不好,就算他一個大男人,夜半三更出去也是有其危險性,尤其他又是坐計程車,到永和這麼長的路途,若是運氣不好,那計程車駕駛懷有噁心,那怎麼辦?
這一長路上多是下毒手的機會,他可以說是防不勝防,若是因為一份愚蠢的豆漿跟小籠包害他發生意外,她的良心怎麼過意得去?
姚芷君越想越多,她不想、也不願他遭遇任何意外,可是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
因為不安,她開始往最不堪的方向聯想去,越想越心急,一假設到孩子未出世就失去了爸爸,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寶寶……對不起,爸爸要是有了什麼萬一,都是媽媽害的,對不起……」自責與濃濃的哀傷淹沒她,她難過得太專心,以致沒聽見開門聲。
黎雅然一進門,就看見她窩在沙發上,抓著被子傷心淚流的可憐模樣。
「怎麼哭了?」他慌忙趕到她身前,所有的知覺讓她的淚牽引著,一顆心為此感到疼痛不已。「別哭,你別哭啊!」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久,怎麼這麼久?」淚眼迷濛的看見他,她開口,埋怨的語氣沒有凶、沒有惡,嬌甜得像摻了蜜酒似地讓人醺醺然。
「抱歉抱歉,我已經盡量請司機開快一點了,但路途實在有些遠……」他微愣,無法言語,因為她突如其來抱住他的舉動。
她張臂摟住他,只覺得抱進一陣寒意,他整個風衣外套都是冰涼的。
「對不起……」她低喃,內心覺得好抱歉、好抱歉。
「對不起什麼呢?」他問,不願身上的寒氣侵襲了她,一邊護著懷中的東西、一邊動作輕柔地拉開她,叮囑道:「我的衣服被凍得很冰,上頭還有濕氣,別抱著,小心受涼。」
他怎能……怎能這麼好呢?
姚芷君有些困惑不解,除此外,一顆心滿溢了滿滿、滿滿的感動,整個人因為情緒達到一種飽和的頂點而無法言語。
「來,你要的豆漿跟小籠包。」沒像她只顧著發怔,他微笑,獻寶似的拎出一直讓他小心護在懷中的袋子。
「這?」迷離的目光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對著那袋子,她顯得困惑。
「天氣冷,我怕它很快降了溫,所以揣在懷中想多保住一點溫度……來,趁著還沒冷透,你快吃吧!」他柔聲催促,見她遲遲不動手,親自動筷挾了顆溫度正好的小籠包遞到她嘴邊。
她乖乖張嘴咬了一口,用少見的柔順安靜默默的咀嚼,無聲中,眼淚順著柔美的頰滑落。
「怎麼了?」黎雅然因為她的淚而心慌。「不好吃嗎?」
「好吃。」她張嘴,吃下剩下的半顆小籠包,露出一抹故作堅強、但實則讓人心疼的笑出來。
「姚姚?」一顆心因為她的異樣揪得死緊,他真擔心起她了。
「沒事,我只是想到,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她哽咽,鮮少提到自己的感受,這是第一次,她提到自己的想法,連同她以為早已遺忘的片段。「我媽在生下小軍後沒多久就死了,雖然那時我滿大了,但老實說,我不記得媽媽的樣子,不記得她是不是曾這樣待我好過。」
目光變得迷濛,她回憶道:「我爸他是開柔道館的,每天忙著應付學員,要不就是忙著調教我們姊弟的身手,或許這就是他表達開愛的方式,可是直到他因病去世前,我還是暗暗的希望爸爸像一般人的爸爸那樣,並不需要與眾不同,只需像尋常父親那樣關愛我們就足夠了,但……,沒有,直到他去世時都沒有……」
他沒有言語,執筷的手輕覆上她的,在她的手背上輕拍兩下,讓她知道他感到的遺憾。
「沒什麼,事情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提的了。」她硬扯出一抹笑,粉飾太平。
「別騙自己,這種缺憾其實一直存在你的心中。」他柔聲指出。
「或許吧!」她苦笑。
「沒關係了,過去的事雖然無法改變,但現在有我……」他允諾。「我會好好照顧你,盡全力補足那些你所錯過的……相信我,好嗎?」
她微笑,眸中泛著水光,這次是真心的笑了。
「我相信你,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就算……就算是因為肚裡的寶寶,你的體貼、包容跟無私的關愛都讓我覺得很感動。」她知道,她會把這段有他相伴的日子牢牢記在心中。
黎雅然一度想開口說點什麼來糾正她,他覺得她說的不對,就算沒有寶寶,他一樣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是他實在不知該怎麼開口講,最終只能帶開這話題,不願她胡思亂想。
「好了,別想大多,再想,小籠包就要冷了,來,快吃吧,把肚子餵飽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他微微一笑,又挾了一顆小籠包餵她。
那溫雅的氣度極具安定人心的效用,她順從他,不再多談這話題。
靜默中,她聽話的由著他餵食,配著他連夜買回的愛心豆漿,一連吃了好幾顆小籠包,直到她再也吃不下為止。
過與不及都不好,這道理黎雅然知道,他沒勉強她,趁著她刷牙洗臉的空檔,他代為解決剩下的食物,然後擔任起護送她上床的工作。
「現在胃裡有東西了,應該很好睡,你快睡吧!」他為她拉上被子,像呵護小女孩一樣的驕寵著她。
「不論未來如何,我永遠會記得你為我做的。」她輕聲道。
「我又沒做什麼。」他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只是因為孩子,他寵她、疼她,那是一種自然從心底衍生出的感覺,他只是順應自己的感覺行事而已。
「好好睡吧,有事隨時再打電話叫我,嗯?」他叮嚀。
「你……」她突然叫住他,但欲言又止,顯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他看著她,用好溫柔、好溫柔的目光看著她,彷彿就算她開口要天上的星星,他都願意為她摘下。
「你可以陪我一下下嗎?」她囁嚅,極其難得的,流露出完全符合柔美外貌的嬌柔神韻。
一度,黎雅然幾乎要看癡了,沒料到在她平日火焰般光燦炫目的積極面下,也有這種似水柔情、柔美多嬌的一面,這樣的多變,真教他看得目眩神迷、無法抗拒,滿、心滿眼的都是她。
「你當我沒說好了。」白哲的面頰染著可愛的紅暈,她嘟囔,誤以為他的遲疑是不情願。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我很樂意留下來陪你。」黎雅然柔聲道,準備拉過梳妝台的椅子過來陪她。
「你、你上來啦!」她阻止他,表情甚是尷尬。
他停下動作,不解地看著她。
「你上床來陪我啦!」話說得太急,怕他誤會,她急忙解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要有人陪伴,所以……所以……」
她感到困窘,不知道怎麼解釋。
那只是一種很單純的想法,她只是……只是想多一點兩人的相處時間,這樣日後她擁有的回憶會更多一些,僅是如此……
「我懂你的意思。」黎雅然笑笑,溫言制止她的慌亂無措。
心思、行事皆光明磊落如他,自然不會誤會她的意思。
脫去罩在外頭的風衣,他掀被小心躺下,謹守禮教的不敢多碰觸到她。
「你的手好冰。」無意間碰觸到他的手,她皺眉,翻身向他,抓起他的手,下令。「另一手也給我。」
他依言,乖乖的翻身向她,將兩隻手都交給她。
執握住他修長的大掌,她用自己的掌溫包住他,細細搓揉他冰冷的雙手,希望趕緊幫他回溫。
「謝謝。」他覺得心口暖暖的,因為她貼心的小動作。
「都是我害你半夜跑來跑去,有什麼好謝的。」她被謝得很不好意思。
沒人再開口,姚芷君幫他雙手回溫的同時,晶亮的雙眸直盯著他俊雅斯文的面容看。她知道,孩子生下後,就算今生再也無法相見,她也絕不會忘了他。
「怎麼了?」被人如此盯視的感覺很不自在,黎雅然赧然的問。
她突地笑了起來,在發現他不止紳士斯文,其實個性還很容易害羞後。
「你啊,實在該慶幸那天欺負你的人是我。」她笑道。
「我是啊!」他說得理所當然。「我一直很慶幸那天的人是你。」
說笑的心情在他柔柔的目光中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清了清喉嚨,努力撇開不自在感,續道:「那當然,你是該慶幸的,想想,如果換成其他人,一發現欺負的對象是如此多金又溫柔的你,我想一般女人恐怕不會放過你。」
「哦?」他覺得她的論點很有趣。
「想想,你不但有才華,寫作事業又如日中天,名氣超響亮,賴上你,只要不是揮霍得太離譜,應該是一輩子不愁吃穿,加上你長得又好,有才又有財,哪個女人會輕易放過你?尤其你處事的態度認真、做人厚道,不是你的錯也搶著負責任,若不是我,換成其他的女人,我想你早被拖進禮堂結婚了。」她分析給他聽。
「你呢?你為什麼不這樣做?」他好奇。
「這樣做?」她為他的問題失笑。「我也想啊,但我的感情沒辦法配合……或許說出去,別人會認為我蠢吧,但我也沒辦法。」
「怎麼說?」他追問。
「就字面上的意思嘍。」她笑笑,解釋道:「我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若只是為了溫飽,我絕對有能力可以養活我自己,既然我有能力讓自己過優渥的生活,又為何要為了這個而讓自己像菟絲花一樣賴著一個男人生存?」
「我知道,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絕對肯定這一點。
「不用倚靠男人,我就不需委屈我自己,為了撈一張長期飯票而走入婚姻,或是為了孩子啊、一些奇怪的外在因素而結婚……」話鋒一轉,她打趣道。「這就是你該值得慶幸的原因。」
「不為長期飯票、不為孩子、不為任何外在因素,那……你會為了什麼而走入婚姻呢?」他柔聲問,好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為了--」她噤聲,將一個「愛」字嚥回肚子,粉飾太平的笑笑,帶開話題。「奇怪,我們怎麼會提到這個?」
沒戳破她帶開話題的用心,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私心裡,他多麼希望她能跟她口中的「一般女人」一樣,但又矛盾的知道,若她跟一般女人一樣,那她就不是她,不是如此牽動他所有感官知覺的她了。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意,那種不為孩子,只為她而起的情感?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讓她體會到,不為任何外在因素,他想要她、想永遠留下她的心情?
盈滿情感的雙眸直看著她,黎雅然思索這問題;而她,不知他思緒的百轉千回,只覺得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但又捨不得移開目光……
四目相交,那星子一般閃耀智慧與溫柔的瞳眸引誘著她,線條優美、微微上揚的帶笑唇瓣誘惑著她,執握著他的手,在兩人都反應過來前,她傾身,朝他泛著冰涼的唇瓣輕吻了下。
「姚姚?」俊顏浮現一抹可疑的紅,他喚她,聲音不似平日的理性自持。
「你的唇是涼的。」慌亂中,她胡亂找了個薄弱到不行的藉口。
「是嗎?」他輕喃,少了理性,多了磁性,那聲音性感得嚇人,黝黑的雙瞳直勾勾地看著她,除了原有的光輝閃耀,還增添一抹不知名的光彩,看得人打心底為之發熱。
姚芷君悄然歎息。反正做都做了,臉也已經丟了,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一次丟臉丟個夠吧!
再次傾身,她親吻那泛著涼意的唇,可轉瞬間,主導權很快的交接轉移,他親吻著她,綿密、交纏、逗弄、嬉戲……完全放縱自己渴望的採擷屬於她的甜美。
沒人注意到是怎麼一回事,在發現前,彼此的衣扣在相互摸索中都解開了,轉為熱情火熱的唇自然而然的順著她柔潤的身子而下。
喘息、呻吟,沒人想阻止,熱情的慾望已然掌控一切,屬於成年人的夜正悄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