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鷹荻威那對邪惡的雙瞳正一瞬也不瞬地緊盯住她的赤裸雙腿,眼神非常熾熱且大方,完全沒有迴避的意思。
天啊∼∼晴子羞到快不能呼吸了,她緊張地喊著:「非禮勿視!鷹荻威,你不准看我,快把臉轉過去!」她打算趁這惡棍別過臉之際,火速地逃出「羽裳閣」,這一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他。
可,惡棍沒聽她的話,反而好整以暇地把身體往前傾,男性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
他幽深熾熱的瞳底跳著烈火,一手緊把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掌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往上移,緩緩地、煽情地、一吋吋熨貼著她修長的小腿,彷彿正在欣賞頂尖的藝術品般。
「你、你……你在做什麼?」晴子羞得呼吸全亂了,小臉像是熟透的紅番茄。想抽回自己的腳,可該死的,她居然使不出任何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色狼繼續攻城掠地,魔掌不安分地輕按她的小腿。
他嘴角噙著淡笑,粗嗄嗓音飽含慾望。「你的腳好美!腿線非常勻稱,腿部的肌膚雪白且滑膩,毫無瑕疵……」
邊說著,他的手指邊溫柔地滑過她的小腿,一路愛撫到足掌,愛不釋手地握住她的腳跟,技巧高超地又揉又捏。
轟!好像有一座火山在晴子體內爆發,她整個人呈現癡呆狀態,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她只能呆若木雞地看著這個惡棍忽而玩弄她小巧的蓮足、忽而沿著她的小腿曲線愛撫。
他低沈地問:「你曾說過,在你夢裡,我抓著你的小腿,那麼,我是如何為你按摩的?是這樣嗎?還是這樣?舒服嗎?」
一開始,他的確只是想捉弄這個迷糊的丫頭。可這一刻,鷹荻威不得不承認--她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看似嬌憨,卻有一股不可思議的魔力,一直在誘惑著他,讓他想更接近她,想瞭解她更多更多。
常常在世界各地旅行的他見過各貳各樣的美女,森丘晴子當然不是最美的,但她擁有一股很獨特的靈秀氣息,像是由溫泉幻化而出的精靈,美得出塵、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被他熾熱的視線緊盯著,晴子好慌,更加手足無措。她但願自己可以一腳踢開這不要臉的惡棍,可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在發抖。「你……你快把手移……移開!」嗚嗚∼∼殺了她吧!她的聲音怎麼會變得這麼溫吞無力啊?簡直像是小貓在叫嘛!
「手移開嗎?OK,我同意。」鷹荻威風度翩翩地笑著,很紳士地放開她的腳。但下一秒,卻在晴子的尖叫中,一把捧起她的臉蛋,邪笑地丟出一句話--
「對不起啊,小可愛!剛才是我操之過急了,再怎麼說,我都應該先吻你才對嘛!來吧!」先熱吻,再愛撫,這才是調情的標準公式啊!
「你、不不--」
來不及了,晴子的拒絕全被男人吞沒,他的舌宛如閃電般侵入她嘴內,在唇齒之間浪蕩地遊走。很快地,溫柔的細吻變得狂猛而燒灼,四周的氣流彷彿全點上了火苗,一觸即發。
晴子的腦袋一片混沌,下意識地想抗拒,想把他可惡的舌尖推出去,可生澀的她哪是鷹荻威的對手?他嫻熟地勾引她的舌尖,引誘她潛藏的熱情。
一切好像全失控了,男人的呼吸開始粗嗄混濁,他發現自己居然停不下來。他瘋狂地迷戀這個青澀的小丫頭,她的味道遠比他想像中的甜美,飄著淡淡香味的無瑕雪肌更是令他血脈賁張。
兩具緊緊貼合的身軀緩緩往下移,眼看就要躺在榻榻米上,但,晴子和服的寬袖突然掃到桌上的杯盤--
「鏘鏘鏘--」
剎那間,只聽到震耳欲聾的杯盤落地聲和碎裂聲響起,打散一室的激情氛圍。
有個老人隱身在一片迷霧中,只聽得見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出--
「森丘晴子,這幾天你為什麼故意躲著鷹荻威?不但找盡借口不肯靠近『羽裳閣』,甚至連他到櫃檯找你,你都乘機尿遁躲起來,躲得遠真徹底啊!」
「我……」晴子好無辜地回答。「因為我很生氣啊!鷹荻威根本就是個大色狼!他居然……居然亂摸我的腳,道偷吻我!」一想到那個驚天動地的熱吻,她的臉頰又燙紅了。
老人微微歎息。「傻丫頭,鷹荻威是你未來的夫婿,他吻你代表他愛你啊!這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晴子抗議道。「我才不要讓一個臭男人吻我!而且他好過分,他居然譏笑我的身材,還笑我像只笨河豚!」
老人似乎在撫鬚微笑。「呵呵,打是情、罵是愛,看來你們小倆口的感情已經進展神速了喔!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啊!」
「才沒有呢!」晴子聞言更是一肚子氣。「我最討厭那種專制、囂張、又跋扈的男人了,而且他一點兒都不喜歡我,老是嘲笑我的行為,把我當笨蛋!」
老人的聲音變得嚴肅。「無論如何,他都是你未來的夫婿,你們的姻緣是天注定的,萬萬不可違背。現在,聽好我要說的話。今天會有一個女人來找鷹荻威,吃過午飯後,他還會跟那個女人外出,你一定要阻止他,否則他會發生衰事,會開車跟別人相撞。絕對不能讓他開車出門,知道嗎?」
「什麼?他會出車禍?可是我--」
「別囉唆!切記,水塘處可以救他!記住了。」
「砰--」
物體落地聲響起,緊接著是一陣哀嚎聲。「好痛∼∼媽的!我又撞到頭了,痛死了!」
晴子躺在地板上呻吟,看著牆上的鐘。早上六點?是作夢嗎?原來方才又是一場夢?
「好討厭!我為什麼又作夢夢到鷹荻威呢?天知道我最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他真是個大煞星、大瘟神!」
晴子一臉痛苦地站起來,走入浴室刷牙洗臉役,換上工作用的和服。
才剛繫好腰帶,敲門聲就響起,紙門也被拉開,森丘美智神清氣爽地道:「晴子,你起來了啊?走,下樓幫忙吧!這一陣子客人比較多,我們得下去幫忙做早餐。」
「喔,好。」晴子乖乖跟著姊姊下樓。
美智看著她說:「待會兒你幫忙送早餐到『羽裳閣』去。」
「我不去!」晴子立刻拒絕,「我寧願一直留在廚房幫忙,甚至去刷洗泡湯池,或是做其他的工作,就是絕不接近『羽裳閣』,也不接近鷹荻威,」
「喂,你很奇怪耶!」美智很納悶。「鷹先生也住了四、五天了,除了第一天晚上你端點心到『羽裳閣』之外,這幾天,不管誰命令你端菜去『羽裳閣』,你都抵死不從,想盡辦法要避開鷹先生,你到底在幹麼啊?要知道我們做的是服務業,務必提供最貼心的服務,這麼怪異的行為,會引起客人不悅的。」
晴子苦著臉。「我有苦衷嘛……」哼!那傢伙就會扮好人,人前一副風度翮翮的紳士樣,小費又給得超豐厚,所以短時間內就收服所有的服務生了。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那混帳的真面目!我當天晚上差點被他吞了,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呢!
「什麼苦衷?」美智還是很不解。「你啊,從小就怪裡怪氣的。總之一句話,鷹先生是超級貴客,不但風度一流,而且還是我們『月之海』的福星呢!你沒發現自從鷹先生來投宿後,咱們『月之海』的生意就越來越好嗎?這幾天晚上的住房率都很高,樂得老爸、老媽合不攏嘴呢!我們一定要好好地款待他,不可以做出任何會惹他生氣的事。」
「什麼福星?只是湊巧罷了!」晴子嘀咕著。老爸、老媽也真是會「牽拖」,現在已經進入賞櫻旺季了,不但國內觀光客會來住宿,國外的觀光團體更是大批湧入,所以營業額本來就會提高,跟那個鷹荻威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反正,她就是好討厭他。一想到自己寶貴的初吻竟讓那個色狼奪去,她就一肚子火。
說起來她真沒用,被那惡棍一吻,就被吻到神魂顛倒了。若不是杯盤的撞擊聲喚醒她,讓她奪門而逃,真不敢想像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那個吻……晴子的臉驀地泛紅。該死的!她幹麼老是想到那個吻啊?更糟糕的是,她好像還戀上了他的味道,常常回憶起他那滾燙熱情的雙唇、他火辣辣的舌尖。
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好特別,混合了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縷酒味,揉合成一股最魅惑的味道。
她更忘不了他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火熱的氣息游定在她的唇齒之間,宛如一頭被釋放出來、正在恣意享用著獵物的野獸。
呆呆地撫著自己的唇瓣,事隔五天了,可她彷彿還可以感受到他那鷙猛的氣息,她的身軀好像還被他緊摟著,他發燙的肌膚似乎還熨貼著她的雪肌,她的女性感官還在興奮地顫抖著……
「你在幹麼啊?」正當晴子神遊太虛之際,美智突然湊過來看著她。「叫你準備早餐,你居然拿著菜刀對著一塊豆腐微笑?你發春啊?到底在想什麼?」唉唉,妹妹是不是病得太嚴重了?
「啊?」晴子這才回過神,紅著臉開始拿出其他的餐盤。「沒、沒有啦!」真丟臉!她居然懷念那個吻懷念到出神,真是太沒出息了!
「沒有就好。」美智叮嚀道:「今天中午要準備一套最頂級的海鮮料理,魚貨都送來了,趕快來幫忙清點。」
「哇,叫這麼多貨啊?」晴子看著工人剛送來的食材,有最新鮮的活鮑、活龍蝦、伊勢蝦、肥美的螃蟹、生蠔、海鱷、章魚、鮪魚、墨魚,以及帶剌的生海膽等等。
美智很開心地說:「『羽裳閣』的客人點了『潮味料理』當今天的午餐,所以老媽很高興地親赴魚市場採購。瞧瞧這些魚蝦,多麼新鮮啊!搭配上老媽的手藝,一定可以讓客人吃得讚不絕口、回味再三的。」
「潮味料理」是「月之海」最頂級的料理,使用的材料都是最頂級的海鮮,老闆娘還會親自去魚市場選購,然後再親手料理,味道十分美味。當然,價位也很驚人。
「原來是那傢伙訂的……」晴子嘀咕。「真奇怪,他一個人用餐幹麼點這麼多菜色啊?倘若吃不完,不是很浪費嗎?」
美智抓起螃蟹檢查它的新鮮度。「鷹先生才不是一個人用餐呢!他說今天會有一位客人來找他共進午餐,請我們準備好兩人份的『潮味料理』。」
那傢伙今天有訪客?驀地,晴子又想到夢中那個威嚴的聲音--
「今天會有一個女人來找鷹荻威,吃過午飯後,他還會跟那個女人外出,你一定要阻止他,否則他會發生衰事,會開車跟別人相撞。絕對不能讓他開車出門,知道嗎?」
不會吧?晴子瞪著那些肥美的魚蝦,一股奇異的感覺突然瀰漫心頭。雖然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夢中那神秘的老人是誰?不過,每次她只要作到這方面的怪夢,都會一一實現,像上次她夢到鷹荻威的臉,當天他果然就出現在「月之海」了。
那麼,這個夢境也會成真嗎?鷹荻威真的會出意外嗎?不不!晴子用力搖頭。她並不是因為喜歡上那個惡棍,所以怕他受傷,她只是不希望「月之海」的客人出了什麼差錯……對,只是這樣而已!
她才不喜歡他呢,一點兒都不喜歡!她最討厭那個霸道、無理的傢伙了!
可是……萬一夢境成真呢?夢中老人已預言說他今天會有訪客,還說他今天中午絕對不能出門,否則會出事。
那她要跑去警告他,勸他今天千萬不能出門嗎?可是他會相信嗎?搞不好他還會把她當成神經病,說她怪力亂神,甚至又藉機輕薄她,亂吃她的豆腐呢!
到底該怎麼辦啊?晴子苦著小臉,陷入天人交戰。真討厭,她幹麼這麼介意那個姓鷹的?他只是個臭男人,她才不要為他牽腸掛肚呢!
兀自發愣之際,一旁的美智又吆喝道:「你又在發什麼呆啊?快過來幫忙做蕎麥面!」
「喔,來了。」晴子暗自歎氣。不管了,中午時再見機行事吧!
晴子不想再到「羽裳閣」,不過「潮味料理」的食材非常豐盛,至少必須要有四名服務生,才能把大大小小的餐盤端過去。
美智指揮道:「佐美、禮子,還有晴子,你們過來,端起這些餐盤跟我走。」
被點名的晴子一臉無奈。唉∼∼她千方百計想逃,卻還是逃不掉啊!可她又不敢不從,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出差錯,真的會把老爸、老媽給氣死,也會被姊姊打死。
認命了!乖乖地捧起一個大托盤,她慢吞吞地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步向「羽裳閣」。
四位服務生浩浩蕩蕩地緩步前行,才剛推開「羽裳閣」的竹籬笆,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渾厚的男性笑聲,還有女人的嬌笑聲。
「荻威,你真是的,到現在還拿那件事取笑我,人家會害羞的。你真壞,每次都欺負我∼∼」
聽到嬌滴滴的聲音,晴子一愕,原來他的訪客真是位女性啊!難怪他笑得那麼開心,而且還點了最昂貴的「潮味料理」,哼!
可她隨即又斥責自己--喂,你那是什麼心態啊?客人點了昂貴的料理,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再說了,不管那個鷹荻威要跟誰大吃大喝,都不關她的事,她只想離他遠一點兒。
美智輕推開紙門,微笑道:「兩位午安,你們的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問可以上菜了嗎?」
「好,上菜吧!」荻威點點頭,看也不看晴子一眼,繼續跟訪客熱絡地談笑。「對了,你還有跟麥可、蘇菲亞聯絡嗎?上次他們找我去南美洲探險,我們一群人跟著領隊深入亞馬遜河,在原始森林裡玩得不亦樂乎,那對活寶還說將來要在原始森林裡舉行婚禮,請鱷魚來當見證人呢!」
「真的嗎?好好笑喔!」籐江友香子笑得前俯後仰,眼底充滿愛意。「荻威,我好羨慕你的生活喔,總是可以隨心所欲地到全世界各地去旅行。下次你們要去旅行時,記得要邀請我喔,不然人家一直窩在日本,都快悶壞了。我父母超保守的,打從我由哈佛完成學業後,就要我立刻回日本,並且再也不准我隨意出國。」
「那有什麼問題?」荻威笑容可掬地說。「有這麼知性的美女一起旅行,是我的榮幸呢!來,友香子,我們先喝杯清酒,試試這裡的開胃小菜,做得非常道地呢!」
「知性的美女」?不知為何,這句話讓正低頭布菜的晴子覺得很剌耳。哼!這個鷹荻威可真是現實啊,一看到美女,就笑得無比燦爛,語氣還非常溫柔。
不過……偷偷地抬頭觀察對方,晴子不得不承認,這位友香子小姐果真是貌美如花,而且渾身上下還自然流露出一股豪門千金的氣息。
瞧她身上穿的是非常典雅的香奈兒洋裝,搭配著日本產的頂級粉紅色珍珠項鏈,長項鏈在粉頸上繞了兩圈,增加垂墜感,也彰顯出她的名媛風範。手腕上掛著一條施華洛世奇的水晶手煉,會隨著她腕部的動作而折射出含蓄、迷人的光芒。
至於擱在一旁的手提包也很有來頭,那是風靡好萊塢紅星的品牌 Luella ,整個皮包的設計非常甜美又不奢華,很適合優雅的淑女。
這一身行頭已襯得她美麗非凡,更別提她那頭以電卷棒精心設計出的漂亮長鬈發,還有十指上閃閃發亮、指甲尖端以水鑽排列出美麗圖案的指甲彩繪了。搭配她精心打扮過的美麗臉蛋,真是相得益彰,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命的名媛淑女。別說做家事了,她恐怕根本沒拿過比筷子還重的東西吧?
是啊,真是位好命又優雅的名媛淑女……晴子驀地覺得心底酸溜溜的。跟這位美艷的富家千金一相比,圍著圍裙的她像極了又土、又苦命的灰姑娘,難怪鷹荻威看都不看她一眼。
晴子悶悶地又瞄了鷹荻威一眼,哼,那傢伙還是興致高昂地跟友香子談笑,妙語如珠地哄對方開心,那副熱絡的模樣活像這輩子都沒看過女人似的。混蛋男人!臭男人!標準的見「色」眼開,一看到美女就樂得暈頭轉向,把她這個灰姑娘當成隱形人了!
不對!我到底在想什麼啊?驚覺心底的醋意,晴子忍不住皺眉,暗暗提醒自己:不可以這樣,你明明最討厭這種專制、霸道、又會強吻別人的壞男人了,所以根本就不該對他有任何感覺才對啊!
美智和其他兩位服務生已經布完菜先離開,晴子把最後一道松茸星鰻魚鍋端到桌上後,也欠身道:「祝兩位用餐愉快,有任何需要請按服務鈴。」
她收下托盤想退出時,卻聽到鷹荻威道:「請等一下。」
「是的,請問還需要什麼?」她立刻回頭,儘管已努力控制自己,可還是掩不住內心的歡喜。唉,她真的好沒用啊,明明討厭這個傢伙,卻還是偷偷期待他會注意她。
鷹荻威這才把眼光移到晴子臉上,黑瞳似笑非笑,隱隱閃著捉弄的光芒。「待會兒請再送兩壺清酒進來。還有,今天的生魚片似乎挺新鮮的,我想再多點一份。」
晴子眼底的光芒迅速消褪,只能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臭男人、混蛋男人!她氣得直咬牙。她知道鷹荻威是故意的,因為他那邪惡的眸底盛滿了促狹!他是什麼意思啊?笑笑笑,笑什麼笑啊?捉弄她這麼有趣嗎?
她氣得想拿托盤K他的頭,更想拿裝滿冰塊的冰桶狠狠砸他,幸好美智及時出現了。
美智笑容滿面地道:「兩位午安,這是本店特別贈送的握壽司,採用的是最新鮮的鮪魚,希望合你們的口味。」
眼看姊姊來了,晴子立刻閃人,悶著一肚子氣,頭也不回地奔出「羽裳閣」。
晴子躲在廚房洗碗,死都不肯再接近「羽裳閻」一步,可過了一個半鐘頭後,突然看到佐美走入廚房吆喝。
「禮子,你過來,跟我去『羽裳閣』收拾餐盤,客人已經用完餐了。」
「啊?怎麼這麼快?」正在準備炸物的禮子一臉驚訝。「他們點的食物很多耶,怎麼這麼快就吃完了?」
佐美挨近禮子,眨眨眼笑道:「唉呀,這你就不懂啦!俊男美女用餐講究的是氣氛,浪漫的氣氛,哪會在乎吃到嘴裡的是不是山珍海味呢?不過這位鷹先生好像真的很喜歡友香子小姐呢,不但一擲千金地點了最昂貴的『潮味料理』來討佳人歡心,剛才我送甜點過去時,拉開紙門前不小心從細縫中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呢!」
「什麼畫面?你到底看到什麼?」一聽到八卦,佐美興奮得雙眼發亮。
兩人都沒注意到,其實在一旁假裝專心洗碗的晴子也豎起了耳朵。
禮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我看到友香子小姐已經自動換了位置,不是坐在鷹先生對面,而是坐到他身邊喔!兩人靠得好近,友香子小姐還笑盈盈地挾起菜,直接送入鷹先生口中呢!唉喲,濃情蜜意,盡在不言中啊∼∼我還很識相地先躲在門後,等了幾分鐘後,才送甜食進去呢!」
「真的啊?」佐美好興奮地說:「聽說鷹先生來自西雅圖一個很大的跨國企業,家世傲人得很呢!至於那位籐江友香子的來頭也不小,是『籐江產險』社長的掌上明珠。喔∼∼俊男美女再加上兩人皆擁有完美的家世,真是絕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真令人羨慕,美麗的愛情就要在我們這個最旖旎浪漫的溫泉琅,如火如荼地展開啦!」
「好啦,別再嚼舌根了,趕快跟我去收拾餐盤吧!鷹先生方守請櫃檯代為租車,租了一台很名貴的跑車,好像要跟友香子小姐出遊呢!」
聽到最後一句,晴子的手驀地一滑,差點就把洗好的陶盤摔到地上。一股不祥的感覺瞬間竄過全身,她猛然想起早上作的那個夢--
「今天會有一個女人來找鷹荻威,吃過午飯後,他還會跟那個女人外出,你一定要阻止他,否則他會發生衰事,會開車跟別人相撞。絕對不能讓他開車出門,知道嗎?」
My God!她現在該怎麼辦啊?她很想置之不理,就當自己發神經、作怪夢。可是……不祥的感覺卻一直擴大,胸口甚至傳來尖銳的疼痛……
鷹荻威要跟那個女人出遊!
啪!下一秒,晴子用力甩開手裡的抹布,臉色蒼白地衝出廚房。
她、不、管、啦!若一直把話憋在心底,她會悶死。
「喂!晴子!你要去哪裡啊?餐盤還沒洗完呢!奇怪了,這孩子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這幾天老是怪怪的……」同在廚房洗碗的歐巴桑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