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始,他就已知道她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因為鎮麟宮選秀女一定得是處子之身。
檀玲心頭隱隱跳動,他將她壓在身下,灼熱的氣息纏繞在她敏感的耳頸間,她無法看清他,但身體裡卻有一股莫名的火焰,自身體裡某處熱熱燙燙地竄到了四肢百骸。
她想要,他不為別的,只為了替自己留住與他相處的這一刻永恆。
下個月的今天,是生是死都還是個未知數,經過了昨夜一個人孤伶伶地在樹林裡度過,她徹底地明白了,他是她此生唯一想交付真心的男人!
謝謝老天爺替她將他給喚來了,否則她還真不知該上哪兒尋他。
「昨夜,我真怕你不來……」在他吻著她小巧的耳垂時,檀玲呢喃道。
讋麟怔了怔,將她雙掌鉗制於她的頭頂,而自己卻逕自俯下首,在她的耳頸處留下了無數的細吻。
「怕什麼?怕晚了一步,你那情郎便會死於大牢?」
「不,你在說什麼?曹大哥不是我的情郎。」
「不是?」讋麟誘人的吻由她迷人的鎖骨處緩緩地移到她柔軟的乳丘上,舌尖輕輕逗弄著敏感的花蕾。
「呃……」她想解釋,但他挑逗的動作令她精神渙散,思緒無法集中,除了感受他令人心惑的挑逗外,無法再容下其他。
讋麟那勾魂似的吻,吮住她乳丘上一隻花蕾,她不禁輕喃出聲,一股奔騰的情慾在體內大肆衝擊。
「呃……嗯……」
「吻我!」他命令似地道。
「我……我不會……」她困擾地輕聲回道。
「別找理由,否則我可不保證,能將你的曹大哥從死牢裡救出來。」
「你……你真的救得了他?」
黑暗間,檀玲雖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仍能輕易地感受到他臉上此刻自負的笑意。
「此刻,除了相信我之外,你還有什麼選擇?」
「我……沒有。」
「那麼,除了和我賭上這一把,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話聲甫落,讋麟便覆上她嬌柔的紅唇,舌尖竄入了她的齒關,魅惑地挑勾著她笨拙的舌與他的相交。
「嗚……」
她沒有機會告訴他……她不要賭,她只想擁有這一刻!
曹大哥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就像她的親大哥,她感謝他,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讓她平生頭一次在心裡萌生了依賴的感覺。
檀玲掙脫了他手上的鉗制,本能地,兩臂撫上了他覆在自己身上的身子,緊緊地環繞住他,似是想將自己揉進對方的軀體裡似的。
「我說了,吻我。」他瘖啞地命令道。
他身上撩人心魂的邪魅氣息,令她情不自禁地與他共同沉淪在情慾的波濤裡,她學著他的方式回吻著他,那青澀的吻技卻令他下腹的灼熱更加亢奮。
忍耐已到了極限,他未詢問她是否已準備好,腰身一挺,便一舉將自己深深地埋入了她的身體裡。
「呃……」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在她體內炸開,她不禁輕喊出聲。
浮蕩的曖昧情慾席捲了兩人,讋麟想不到擁有她的感覺,竟然超乎想像地美好,他一手握著她瑩潤的玉胸,身下加快了律動的速度。
「我……呃……好疼……」她拚命地咬著下唇,但陌生的疼痛令她幾欲昏厥,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她此刻柔弱的模樣讓他不捨地緩下了動作,他捧著她發燙的雙頰,輕輕地落下細吻。
「忍忍。」他灼熱的氣息迴盪在她身旁,她的肌膚幾乎能感受到他濃重沉濁的氣息。
「呃……」她極力地忍耐著那陌生的疼痛,但卻又有另一股莫名的喜悅漸漸包圍著她。
「記著,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我……我知道……」這也是她今夜將自己交付給他的原因。
他修長的指頭沿著她的唇畔,來到她細嫩的頸上,檀玲渾身虛軟地喘息著,嬌軀不停地輕顫。
讋麟將掌心貼在她細白的頸項上,只消一用力,她的頸骨必定登時折斷,殺一個人對他而言,如同捏死螻蟻般簡單,但此刻他下不了手,不僅是與她歡愛的滋味太過美好,另外還有一層連他也說不上來的原因。
他邪佻地吻著她,下身緩緩地律動。
「呃……嗯……」檀玲不住輕呼出聲,心底間的眷戀,更深了……
讋麟曾有過不少侍妾,他當然感受得出來她今夜的主動。
「告訴我,那死牢裡的男人對你這麼重要?」
「呃……」檀玲的心在他魅惑的挑逗中早就翻湧難靜,她碎碎地喃道:「他是對我很重要……因為曹大哥是唯一……唯一……關心我……的人……」
聞言,讋麟怔了怔,陡地停下了所有動作,透著隱約的光線直直瞅著她,她的話如巨大的宏鍾般,一字、一字地敲在他的心坎上。
他何嘗不能體會這樣的感覺?
關心……
「你……你怎麼了?」檀玲呼著氣,漸漸地由他那股昏眩的熱烈情慾中清醒了過來。
「沒什麼。」讋麟隨口應了句,逼迫自己暫時拋下其他的情緒,此刻,他只要與她一同體驗歡愛滋味。
有這麼一刻,他嫉妒她!
她有一個真心關心她的男子,而他呢?
一股深沉的破壞慾望在他心底漸漸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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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屋裡待了三日,檀玲的病已經好了大半。
這三日裡,沒有其他人的打擾,就只有兩人獨處。
白日裡他打漁狩獵,她則起火燒飯,檀玲甚至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地持續下去,她不用再回降魔教,也永遠都不要再面對血腥殺戮!
此刻,她正坐在石頭上手持樹枝攪動著火堆裡的炭火,但見讋麟的身影在樹林裡的一角似正和人說著話。
另一頭,讋麟手提著一隻已經斷了氣的野兔,兩眉不地緊糾成一團,黑眸瞪著眼前的黑夜。
「你來幹什麼?」
「王!」黑夜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向高高在上的王,此刻竟然像個村夫俗子般打獵捕魚,不禁心疼地下跪勸道:「王,請您回宮吧,您已經三日沒有回宮,宮裡的大小事還需要您……」
「有你在,我還擔心什麼?」
「王,那降魔教的女魔頭是雲飛天栽培來刺殺您的,您千萬別著了降魔教的道,這女魔頭留不得……」
「什麼女魔頭?」讋麟眉角橫豎,微慍道:「她不是什麼女魔頭,在她和她那個降魔教人的眼中,我……才是魔頭!」
「王,您不是魔頭,您是負天命、治天下的王,懇請王下令,讓黑夜這就去了結了她……」說著,黑夜一起身,臉上殺氣橫生。
讋麟按住了他欲起的身子,怒道:「你做什麼?」
「王,就讓黑夜一劍將她殺了,以絕後患。」
「你敢?」讋麟也動了氣,怒聲道。
「王!」
讋麟深吸口氣,冷冷地道:「就因她是雲飛天的弟子,這才有趣,你別破壞了我的計劃。」
「王,黑夜不懂,這女人有什麼好?」黑夜沙啞地道。
確定了黑夜不會再輕舉妄動,讋麟這才放開了他,一提起檀玲,他的嘴角忍不住滑起一抹弧度。
「你不懂,她的特別,是很難形容的……」
在黑夜看來,檀玲的特別只不過是她身為降魔教一分子的身份,但礙於主子的命令,他又不敢擅自妄動。
「對了,有件事,你趕快去替我辦好。」
「是。」
「那日攔街刺殺的刺客,曹縕,放了他!」
「王?」
讋麟一張冷臉沉了下來。「我說放了他,沒聽清楚?」
「是。」
「今日就放了他,明日再引降魔教的人來此,都聽清楚了?」
「是,黑夜領命。」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讋麟與黑夜都發現了,讋麟道:「她來了,你快走吧。別讓她發現了。」
「王……」
「快走!」
黑夜尚未來得及應聲,便趕緊在檀玲發現他前縱身消失。
「你在和誰說話?」檀玲嬌俏的笑容伴隨著笑聲一同出現。
與他相處的日子,讓她感到格外地輕鬆,不知不覺中,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沒什麼。」讋麟回身對住她,提起了手上的野兔。
「不會是和野兔說話吧?」
「是啊,要吃了它,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對它說幾句話,算是超渡它。」讋麟信口胡謅。
「那真是罪過了。」沒想到檀玲也沒多疑,就這樣信了。
「你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吧?」
「嗯。」檀玲柔柔地笑著,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讓她好希望時間能就此停駐。
「那就好。」他淡淡地笑著,伸手撫去她頰畔一撮亂髮。
淡淡麝香味因他指尖的靠近而撲進了鼻口,深藏的胸口裡的一顆心莫名地蕩晃。
「走吧。」讋麟摟過她的香肩,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檀玲一語不發地望著他,臉上幸福的笑容始終未退,依偎在他的身邊,這是她此生最快樂的幾日。
她不敢、也不願去想兩人的未來,只想好好地度過這歡愉的幾天,就算是偷來的幸福……也好。
@@@
「南宮公子、南宮公子——」檀玲在小屋外頭喊著,卻遲遲不見「南宮翎」的身影。
他自一清早就不見人影,這令她有些心慌。
會不會是打野味去了?
「奇怪,上哪兒去了?」正在納悶間,一群約十人的人馬突然間浩浩蕩蕩地將小屋包圍。
「玲兒?」
待檀玲定睛一看,騎著馬兒為首的男子竟是曹縕,她吃驚地瞠大眼,驚呼道:「曹大哥?」
「玲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檀玲瞪著他好半晌,又望了一眼其餘的教眾,訥問道:「曹大哥,你、你不是在鎮麟宮大牢裡,怎麼會……」
「咱們曹大哥是個有福之人,老天保佑,平安歸來。」一名男子好不神氣地在一旁吆喝道。
一見檀玲,曹縕趕緊下了馬,興奮地上前與她相視。「我平安回來了。」
「這、這、這……」檀玲心頭亂了。
她前兩天才向「南宮翎」提起這事,沒想到今日就見曹大哥平安地回來,她甚至不確定曹縕的回歸是否和「他」有關,還是純屬巧合?
「哈、哈、哈!」曹縕忘情地一把將檀玲摟入懷裡,爽朗地大聲笑著。
「曹大哥,別這樣……」檀玲不安地扭動著,掙脫了他。
曹縕只當她的怕羞,也不以為意。
「曹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昨夜一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突然闖進了牢裡,二話不說就把我帶離了死牢,那人武功十分高強,尤其是輕功,但見他飛簷走壁,沒兩下,他就領我離開了鎮麟宮。」
檀玲靜靜地聆聽著曹縕形容被解救的過程,心裡暗忖著,會是「南宮翎」親自去死牢救他出來嗎?
但,不可能呀,他一整晚都和她在一起,怎麼可能分身去救人?
「這……會不會是鎮麟王的詭計?想要趁機查出咱們降魔教的藏身地點?」檀玲憂心地道。
「不、不可能。」曹縕決斷地說著。「那人想必是響應咱們降魔教降妖除魔義舉的高人,要是鎮麟宮的人刻意放了我,現在早就領兵到了。」
「那倒是。」檀玲蹙著眉,在心裡頭暗暗打量著。
「對了,玲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曹縕仔細地看著她,皺著眉道:「幾日不見,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他發覺才幾日不見,她出落地更美了,比上回見著她時,更添了一股成熟、世故的美,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檀玲心慌地低下頭,企圖掩飾自己的心虛,「哪有,哪有什麼不一樣?」
「玲兒,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呃……」檀玲眸光不自然地閃了閃,「也沒什麼,過幾天便是入宮之日,想趁此之前圖個清靜,好好地練練功。」
一提到這事,曹縕便是滿腔的不捨。「唉,玲兒……」
看著曹縕臉上的表情,檀玲瞭解到師父說的是對的,曹縕這次莽撞的刺殺行動都是因為她!
曹縕的心意,她早在幾年前就感受到了,無奈她對他始終並沒有男女間的情分……
「曹大哥,你們……」檀玲睨了一眼眾人。「你們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教裡找了你好幾天了,方才似是有人引我們上這兒來。」
「有人領你們過來?」聞言,檀玲一驚,心裡偷偷猜想著,那人是否是一早就不見人影的「南宮翎」?
若是他,又是為了什麼?
他為什麼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就消失了?又為什麼要暗地裡領降魔教的人來尋她?
是不知該如何當面向她道別嗎?
也罷!
這樣也好,這樣的結束方式她也能接受,就讓一切的美好,如夢一般地深藏在內心深處,不必執著於一個完美的結束,或許,他選擇這樣的方式,是對兩人最好的安排。
「曹大哥,既然師父找我,那我們這就回去吧。」
「嗯,走吧。」曹縕命人牽來一匹馬,讓她騎上。
「駕!」一群人策馬急馳,往降魔教的方向而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不遠處正凝視著這一切的一雙鷹眸。
「王?」黑夜在一旁恭敬地請示著。
「辦得好,黑夜。」
「請王回宮吧。」
讋麟望著她那騎在馬背上,越行越遠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