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語威抬起頭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那……我陪你去警察局自首吧!」
「我,沒有綁架她。」
「那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於媜急了。
「我欠了賭場的錢,賭場裡的人直接找我老姐討,沒想到被我老姐甩了一耳光,他一氣之下就把我老姐弄去當妓女。」語威解釋。
「太誇張了吧?你姐都那麼大的人了,怎麼會呢?」於媜難以置信。
「他們親口說的。」
「……」於媜望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寫在這封信裡面了。」語威從口袋掏出一封信:「我想警察找得到我姐的。」
「你想做什麼?」
「我沒有臉見他們!」
「你不要做傻事喔!」於媜焦急的說。
「你擔心我嗎?」語威問。
「我?我希望你最好能重新做人。」
「……」語威點點頭。
「你不會想不開吧?」於媜開始同情他了。
「我沒有喜歡過李雅玫,是她主動。」語威望著於媜。
「我才不希望我的好朋友跟你在一起呢!」
「為什麼?」
「我對你有偏見。」於媜直言不諱。
「我知道。」語威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今天你肯陪我出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把信交到警局,然後我想離開,我沒有辦法面對我爸媽,我也沒臉再面對我姐。」語威歎了一口氣。
「逃避不是辦法啊!」
「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到了補習班下課時間,語威送於媜回家。
「再見。」於媜說。
「欸!」語威又叫住於媜。
於媜轉過頭來,唐語威很快的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她還沒回過神,他已經騎車走了。
於媜怔怔的杵在門口發呆。
「還捨不得回去啊?」李雅玫不知什麼時候來的。
於媜有些心虛,遂自行招供:「阿威要我陪他走走,為了他姐姐的事……」
「我都看見了!」李雅玫的語氣帶著恨意。
「看見什麼」
「你跟他打Kiss!」
「是他突襲我,我還嚇一跳呢!」於媜耳根發燙:「我知道你很氣我,不過我不會喜歡他的。」
「他喜歡你,他都跟我說了。」李雅玫悲傷的流下眼淚。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別哭了,反正,一陣子看不見阿威,你就會忘了他!」於媜低聲的說。
「什麼意思?他以後都不去補習班啦」
「對啊!」
「為什麼?他是為了躲我嗎?」
「不是啦!他是為了他姐姐的事,他覺得沒臉見家裡的人!所以他打算離開這裡,至於他會到哪裡去,我就不知道了。」
李雅玫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那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呢」
「……」於媜弄不清楚李雅玫為什麼會這樣反應激烈。
「我懷孕了!」
「啥,你有沒有搞錯」於媜張大了眼睛瞪著她。
「我驗了兩次,不會錯的。」
「你打算怎麼辦?你可千萬不要像我媽那樣,傻不愣登的幫人家生孩子,沒有人會理你的。」於媜急道。
「就算墮胎,至少也要讓阿威知道啊!」
「你要他陪你去醫院?」
李雅玫點點頭。
於是當晚兩人拚命的call語威的B.B. Call,可是直到天亮,他都沒有覆機。
李雅玫終於鼓足勇氣打電話到語威家,他母親哭泣著說語威留了一封信就離家出走了。
「我陪你去醫院吧!」於媜說。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李雅玫哭喊著。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他根本就自顧不暇了,你還……」
「為什麼他喜歡的是你不是我?為什麼?為什麼?」
這話可讓於媜悶了。
為什麼喜歡她的是唐語威而不是楊宇樓?
陶斯在警方尋人不力後,飛往香港向齊正東求助。
齊正東派了車到機場接他,司機很客氣的對他解釋:「老爺正在跟客戶談事情,走不開身,又怕來接你誤了時間,所以讓我先把你接到家裡。」
「那麻煩你了。」陶斯笑說。
等他們到家齊正東已經回來了。
他熱烈的擁抱陶斯,眼睛裡甚至閃著淚光:「見到你太好了,太好了。」
「齊叔!」陶斯很受這樣的氣氛感染,忽然哽咽住說不出話來,前塵舊事都哽在心頭。
「坐!」齊正東吩咐傭人準備晚餐。「要不是你來,我很少在家裡吃飯,一個人,冷冷清清。」
陶斯低下頭,這話是拐個彎說姜玲出軌嗎?
齊正東接著卻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會勸我再找個伴,偏偏我跟你一樣,死心眼、硬脾氣,唉,自找的!」
「齊叔,你還怪我嗎?」陶斯說。
齊正東搖搖頭:「這麼多年了,你跟阿玲要是有什麼,也不是今天這個局面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台灣?」
「又是一清專案、又是治平專案,我是要回台灣還是住綠島啊」齊正東笑道:「我現在山頂這個房子不錯啊!空氣好,又安靜。」
陶斯一直掛記著語晴的事,齊正東也看出來他的心神不寧。
「你懷疑那個女孩的失蹤跟阿玲有關係?」
「這不是第一遭了。」陶斯說。
齊正東笑道:「今非昔比,阿玲現在沒有這種呼風喚雨的本事啦!你對她的誤解很深哪!」
「在你面前,我是不應該批評玲姐的,況且這次如果不是玲姐出面,我想你也不會幫我。」陶斯淡淡的說。
「阿玲一定有跟你談條件吧!」齊正東說。
陶斯點點頭:「其實唐語晴跟我只是普通朋友,玲姐以為我跟她的關係親密,私底下去找她談判,過沒幾天語晴人就失蹤了……」
「既然只是普通朋友,何必費那麼大的勁兒呢?讓警方慢慢查好了,不是已經有線索,她被賣到妓女戶去了?」齊正東故意探他的口氣。
「齊叔,幫我!」陶斯懇求著。
「唐語晴的事,跟阿玲一點關係都沒有。」齊正東鄭重的說。
陶斯急了:「齊叔,你已經有眉目了?」
齊正東笑道:「這女孩子可有趣啦!她居然打了賭場裡的小流氓一巴掌,把人家惹火了,被丟到走私的船上,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到大陸、泰國,還是……齊叔,你知道她在哪裡了對不對?」陶斯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齊正東笑著看他,不置可否。
傭人過來請他們上桌吃飯。
「吃飯了,吃完飯再聊。」
陶斯壓抑著焦慮。
齊正東笑起來:「別急,泰國那邊我已經托人去找了,一有消息,馬上會通知我們的。」
吃飯時齊正東問起陶斯近來的生活。
「你知道的,這幾年,就靠我那間小Piano Bar過日子。」陶斯笑笑。
「太頹廢了,不行啊!」齊正東說。
「如果不是語晴的事,我已經買好機票到巴黎去了。」
齊正東怪道:「去巴黎做什麼?」
「遊學!」
「噯,那是電視明星們玩的把戲。」
「那就當我是增廣見聞吧!」陶斯聳聳肩。
「你跟那個唐語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齊正東好奇的問。
「沒事!」其實陶斯真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不可能,當年為了我誤會你跟阿玲,你一句解釋都沒有,說走就走,今天這個唐語晴跟你要是沒什麼,你會這麼不計代價嗎?」
「我對她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出來為什麼,在報紙上看到她失蹤的消息,我的心整個都糾在一起,我真的很擔心她會遭到什麼不測。」
「齊叔在泰國那個朋友,很有辦法,我相信很快會有消息給你的。」
「謝謝齊叔。」陶斯相信齊正東不是個做事不求回報的人,況且倆人曾有嫌隙:「齊叔,你現在這裡的生意忙得過來吧?」
齊正東開懷的朗聲笑起來:「我就喜歡你這點,唉,我現在身邊這幾個人,也算優秀,但是就是沒有你貼心啊!我常想,如果你能來幫我那我就如虎添翼了。」
「游手好閒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還幫不幫得上齊叔?」陶斯說。
「你只要有心,以你的能力,不成問題。」齊正東看了陶斯一眼:「不過,我也知道在沒有找到唐語晴之前,你就算吃龍肉也是食不知味,不要緊,等唐語晴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再談,反正這次是你欠我,賴不掉。」
話已經說開了,他無法預知未來要幫齊正東做些什麼,總之,語晴安全,再大的事他都願意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