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夜,你的心情不好嗎?」織田無道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停止過。
「好……好你個頭咧!」她停下腳步。
「女孩子不要說這麼沒氣質的話。」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短髮。
「要你管!我還想罵人咧!」蔚夜昕不爽的雙手叉腰,怒氣沖沖的準備找他算帳。「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玩過多少女人?」
織田無道挑一挑眉,坦白道:「很多。」
「哼!我就知道。」她氣得想狠狠K他一頓。「當你抱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哼!只要一想到你是怎麼學來那些技巧的,我就非常非常的生氣。」不但生氣,還嫉妒得很!
織田無道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抹邪笑,斜睇了她一眼,「你不該為這種事情生氣的。」
「為什麼?」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把她們放在心裡,也從不記得任何一個和我上過床的女人,她們只是我洩慾的工具罷了!」他心中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墮落,這是他自我放逐的方式。
「你這只無可救藥的大沙豬,到底把女人當成什麼啦?難道女人只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她向他揮舞著小拳頭,為他輕賤女人的心態感到憤怒。
「還沒遇到你之前,我的確是這麼想,可是……」他語帶保留的停頓下來。
「可是什麼?」她氣急敗壞的追問。
「可是,我向來不輕易說那三個字,這全都只留給你一個人聽了,你還在懷疑什麼?」織田無道的嗓音輕柔,眼中閃爍著光芒。她究竟了不瞭解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愛啊?
「哪三個字啊?是我想聽的那三個字嗎?」蔚夜昕期待的凝望著他。
「沒錯,就是你想聽的那三個字。」
是「我愛你」嗎?蔚夜昕陶醉得笑開了眼。「可是,你什麼時候說過了?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還好意思提?誰教你把以前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公平啦!你老拿人家不記得的事情來搪塞我。」
「其實,我不久前也曾說過一次。」織田無道白了她一眼。
「什麼時候啊?」她怎麼不記得了?
「就在你高潮後昏倒在我懷裡的時候。」
「啊!羞死人了,你怎麼會在那個時候說啊?」蔚夜昕頓時羞紅了臉。
「不要叫了啦!除非你想讓你父母知道你昨晚睡在這裡。」他淡淡的提醒她。
終於,他倆走到蔚夜昕的家門口。
「我要走!你要記得想我喔!」她在他頰上印下一吻,然後翩然離去。
織田無道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感到一股不安,「小夜!」
蔚夜昕停下腳步,回望著他,「什麼事?」
「我要你給我一個吻。」不知怎的,他就是想多留她一會兒。
「好啊!」她送出一個飛吻,「這樣行不行啊?」
織田無道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她那副可愛的俏模樣,怎麼也看不厭。然而,就在她正要轉身時,他竟瞥見了一支黑黝黝的槍管正對準著她,他什麼也來不及想,立刻撲上前,用身子護住她。
「啊!好痛!你怎麼突然壓上來啊?」蔚夜昕倏地被他壓在地面上,並沒有聽到滅音手槍的槍聲。
她奮力的想站起身,他卻一動也不動。她伸出手要扶他,卻碰觸到他胸前的一大片濕濡,「啊——是血!」
她緊緊抱著織田無道,大聲哭喊著。
???
轟動一時的極樂院神官遭人殺害案件,在兇手熊谷文也投案後,即宣告偵破。
正當警方針對熊谷文也行兇時的精神狀況作進一步的調查時,向來不輕易在社交場合出現的極樂院櫻子,這回也破例的現身在警局。她的目的一來是向警方提出求處熊谷文也重刑的要求,同時也是向社會大眾宣佈,極樂院家的神官已經不再是織田無道了。
就在各界還在一片揣測和議論聲中,織田無道正靜靜的躺在醫院裡。子彈從他的右胸口射入,貫穿而出。他的生命一度陷入危急,幸虧在醫生的極力救治下,終於脫離了險境,但至今仍未清醒。
蔚夜昕守在病床邊,一步也不敢離開。只要他能醒過來,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小夜,你先休息一下好嗎?」蔚啟明和蒼林麻衣擔憂的說道。
「不!我要在這裡陪他,直到他醒為止。」
她的心好不安,她還有好話沒有跟他說、好多事沒為他做,他不會這樣棄她而去了吧?
「小夜,你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再這樣下去,我怕你身子會受不了的。」蒼林衣坐在她身旁低聲勸道。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蔚夜昕勉強振作地說。
「可是……」蒼林麻衣緊蹙著眉,「要照顧一個重傷的病人是很辛苦的。」
蔚夜昕笑了笑,眼中淨是令人心碎的堅強,「不要緊,我可以應付的。爸、媽,你們也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蔚啟明夫婦無奈的搖搖頭,只好先行離去,留下蔚夜昕一人守著躺在病床上的織田無道。
當他們離去後,蔚夜昕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喂!你醒一醒啊!嗚……人家不管啦!你給我起來,嗚……起來啦……」她哽咽的哭喊著。
望著織田無道那幾乎要和床單一樣死白的雙唇,蔚夜昕的心頓時揪得好緊。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多需要他。
「無道,你給我睜開眼睛,如果你就這樣走了,我發誓我會恨你一輩子……」
蔚夜昕的淚不停的滑落,心裡難過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突然間,床上傳出了一個氣若游絲的聲音。
正在哭泣的蔚夜昕愣了一下,還來不及抬頭,就聽見織田無道叫了一聲:「小夜……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會……病死了。」
蔚夜昕連忙抬起頭,語帶興奮地說:「無道,你終於醒了!」
織田無道看著她那哭腫的雙眼,不禁心痛了起來,他勉強抬起無力的左手,憐惜的摸著她那消瘦許多的臉頰,「再不醒來,我……我怕我的小夜……就這麼被人拐跑了。」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蔚夜昕立刻傾身向前,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裡,重重吻著他蒼白的雙唇。
織田無道緊緊皺著眉頭,「輕……輕一點,我……快要窒息了。」
她一手攬著他的頭,另一手緊抱著他的身體,擔心的問:「無道,你哪裡不舒服?」
「你……你快放開我!」他痛得不停地喘息著,卻無力掙脫出她的懷抱。
「你這是什麼意思?快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她心急的用眼神掃遍他的全身。
他齜牙咧嘴的對她喊道:「你快把我放了,聽到了沒?」
「不,我不要!我怕手一鬆,你又要棄我而去。我要緊緊抓住這份真實感,絕不要再失去你了。」蔚夜昕緊緊的抱著他。
織田無道痛得快要昏厥過去了,「小夜,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我不要!」她的語氣從沒這麼堅定過。
「我的心口好痛,你去幫我叫醫生來好嗎?」他虛弱地說。
「啊!真的嗎?我馬上就去!」她立刻鬆開他,轉身向門外沖。
「小夜。」織田無道突然叫住了正要往外衝的蔚夜昕。
「還有什麼事?」
「我要你吻我。」他對她露出一個虛弱而深情的微笑。
蔚夜昕捧起他的臉,溫柔的吻著他那失色的雙唇。她的心好痛、好痛喔!原來,愛一個人會讓人有不顧一切的感受,當他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幾乎要隨他一起走了。
「別哭,小夜。我不喜歡看到你哭泣的模樣。」他用指頭撫去她的淚珠。
「我也不喜歡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她倔強的回了一句。
織田無道輕笑了起來。
蔚夜昕扁了扁嘴,「人家都擔心死了,你還笑?你沒事逞什麼英雄嘛!害人家為你哭了這麼久,你這混蛋……」
他傾身吻住她怒罵不止的紅唇,輕聲說了一句,「小夜,我愛你。」
蔚夜昕的心頓時漾滿了溫柔的情愫,也輕聲的回了句。
「我也愛你,無道。」
???
時間慢慢的流逝,在東京開始飄雪前,織田無道終於帶著蔚夜昕回到他的聚靈宅。這個曾經陪伴他度過生命中大半歲月的房子,依舊聳立在路旁,只可惜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東京竟然也有這麼大的宅院?」
蔚夜昕站在庭院裡,瞧著這棟層層疊疊、雕樑畫棟的樓宇。她對這裡有一份既陌生又熟悉的複雜感覺。
「你以前來過這裡。」織田無道淡然的說。他率先踏進主廳,往左手邊的長廊走去,這裡仍保持著他離去前的模樣,而且乾淨得像是在等待主人回來一般。
「你是說我以前當鬼的時候嗎?」蔚夜昕踩著輕快的步伐隨他進屋。
突地,她「啊!」了一聲,映入眼簾的,是被充作主臥室的大房間。白色的牆壁、天花板;藍色的床與沙發,如此讓人心情平和的藍白色調,潔淨得有如夏日的天空。
「這個房間好大、好漂亮,我好喜歡!」
織田無道一聽,眼神轉為深幽,臉上的表情交織著複雜與感動。
「哇!這張床好舒服喔!這房間的主人是誰啊?這麼會享受,肯定是個有錢人吧?」她懶懶的倒在床上,舒服的滾了兩圈,卻突然發現織田無道的臉上滿是微笑。
「你笑什麼?」
「你想起了些什麼嗎?」這句話似乎已經變成他的口頭禪了。
「我該想起什麼嗎?」她側著頭看他,好奇的問。
織田無道走到床邊,大手輕撫她的臉頰,「你不記得啦?你和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就是這個房間啊!」
「哦!真的嗎?」
「是啊,可惜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柔聲笑道。
蔚夜昕經他這麼一說,大眼梭巡了四週一下,迫切的問道:「那……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是什麼樣子?我有沒有把你嚇到?你當時怎麼看得到我?」
「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
他抿唇一笑,「你啊!當時就躺在這張床上。」
「什麼?我躺在這裡?」不會吧?她當鬼的時候有這麼大膽嗎?
「你不信嗎?也許我可以幫助你記起來。」他俯身堵住她的紅唇,若有似無地摩挲著。
蔚夜昕笑了起來,「別鬧了啦!我才不信你說的話咧!我和你怎麼可能一見面就躺在這張大床上?這個房間的主人是誰啊?他應該不會任由你胡來吧?」
「我就是這房間的主人啊!」織田無道好笑地說。
「怎麼可能?你別騙我了。」她訝異地瞠大雙眸。
「怎麼不可能?現在你該知道你有多大膽了吧?我們一見面,你就迫不及待的跳上我的床,硬是賴著我,還跟我夜夜春宵呢!」
蔚夜昕從床上跳起來,大聲叫道:「不可能,我才沒那麼低級咧!」
織田無道走向她,從她身後圈住了她的嬌軀,將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上。「你不信?那我只好親自上陣,把當時的情況重演一遍,看看你會不會記得?」
她渾身輕顫,雙眉蹙得死緊,「不……不用了,你不是說過,沒記起來也無所謂?」
「沒關係,我會讓你記起來的。」他輕舔她肩頭纖細的肌膚,惹得她顫抖不已。
「我……我記起來了,你別鬧了!」
「是嗎?」他吻上她的鎖骨,大手自她腰部摸索而上,覆住她的胸部。
「不……不可以。」她無力的推拒著。明天就是期末考了,她怎麼可以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前夕做那種事?
「為什麼不可以?」他褪去她所有的衣裳,抱著她滾上那張大床。
「不行啦!明天是期末考耶!」天哪!她絕對不要再被留級了。
他溫熱的身軀覆在她赤裸的胴體上方,「你別擔心,我已經出好題目了。」
「我才懶得管你咧!我擔心的是我的分數啦!」
他懲罰似的蹂躪著她胸前的蓓蕾,大膽的逼出她的呻吟。
「對老師要恭敬一點。」
「你這算哪門子的老師啊?」
蔚夜昕翻身掙扎,急欲離開他的魔掌。但他飛快的壓上她想逃的身子,將她固定在床上。
「拜託你,我得去K書了啦!」他那種蓄勢待發的姿勢實在讓她很不安。
「你求我啊!或許我會幫你。」他愛撫她光滑柔嫩的背。
「你要洩題給我?」如果是這樣,她的分數就有救了!
「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又要講條件?我都已經把我送給你了,你還要什麼?」
「那次是為了要救你,這次可不一樣。」他輕輕搓揉著她胸部的渾圓,迷醉的拖延她的快感。
「哦!有什麼不同?」她被他吻得十分難受,雙手主動環上他的肩膀。
「我要你跟我結婚!」他的大手慢慢探進她雙腿間的潮濕處。
「你在跟我求婚?」她反射性地夾緊雙腿,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沒錯。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把試題雙手奉上。」他從她的唇往下一路狂吻。
她幾乎要淹沒在他雙手與唇所製造出來的快感中,「好啊!可是爸媽說要等我畢業後才可以結婚。」
「我已經等不及了。」他埋首在她的雙峰間,聞聲說道。
「我也沒辦法呀!」她舔了舔唇,一股燥熱由身下不停地直竄上來。
「我們私奔吧!」他吃著她的唇,手指探入她的禁地。
「啊?」她全身正浸浴在陣陣的快感中。
「到美國或巴黎,全世界任你挑!現在跟著我,我們一起上天堂。」
他知道,她終究會答應的,因為她跟他一樣,都想結婚了。
一輩子只和她在一起,光是想像這個畫面,就讓他的心整個暖了起來。他抬頭望向窗外,天空那一大片的澄淨,正有如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