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警覺的環視著屋內四周。
熊谷文也從沙發上起身,點亮了屋內大燈,有如身在自家般的自在。「無道少爺,你已經玩夠了,該回家了吧?」
織田無道的臉色霎時鐵青了起來,他怒喝道:「你立刻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是極樂院家,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熊谷文也笑了笑,「無道少爺,你怎麼還是這麼固執?從你搬出去的那一刻起,你的一舉一動仍一直掌握在我這老頭子的手裡,你以為你走得了嗎?我告訴你,你這輩子是甭想和極樂院家劃清界線了。」
「櫻子會支持我的決定,她不會怪我的。」織田無道氣得牙癢癢的。
「哼!少主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一走,誰來擔任神官?」
「我看,以你對神官的認定,有沒有神官的存在根本不重要,因為你所謂的神官,只是掌握日本權勢的傀儡罷了!」
織田無道早就受夠了,他寧願把神的旨意還給天地。
「隨你怎麼說。無道少爺,你可要知道,拋棄神官的責任,就是對老爺不忠不孝。」熊谷文也頓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可以容忍你對一般庶民所施捨的慈悲心,也可以原諒你在大學任教的愚蠢行為。可是,你離開極樂院家太久了,我無法再坐視不管,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吧!」
織田無道聽了他那冗長的話,疲倦的開了口,「不管你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那個家我是不會再回去了。長久以來困在我身上的枷鎖,現在也到了該解開的時候。我並不是自願要當神官的,這一點你不是也很清楚嗎?」
「你現在只說一句『不要』就能彌補一切嗎?老爺和夫人收養你、教養你,讓你擁有現在的地位,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居然如此忘恩負義!」
「我並不是忘恩負義,我只是累了。」織田無道淡淡的說道。
熊谷文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累了?累了也不行,你一輩子都得當極樂院家的神官,這是你的宿命。」
織田無道突然笑了起來,「是嗎?我想,我大概也當不成了,因為我已經破戒了。」
「破戒?」熊谷文也驚道。
「沒錯,我破了戒。我將自己的血滴在女子的身上,因此,我失去了預知與占卜的能力。」這是最重的破戒方法,他所有辛苦的修行全都毀於一旦。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熊谷文也怒吼道。
「因為我要救人,我要讓那女子的魂魄回到她的肉體。」
織田無道幽幽的笑著,他根本不在意熊谷文也的失望與憤怒,他那種表情,反而讓他覺得自己終於做對了一件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還有十幾種可以讓人還魂的方法啊!你為什麼偏偏就用最嚴重、最傷身的這一種?」
神官自小就得開始修練,學占卜、學咒術,除此之外,還得守身。神官的血液是不能與他人相通的,否則輕則破戒,重則嘔血。所以,他可以放任織田無道在外恣意放縱,但就是不准讓他的血與他人相通,以免破戒。
織田無道帶著殘酷的笑容,說道:「那是因為我沒有耐性等上幾天,然後再讓你找機會破壞啊!」
「你……」算了!就算現在把他給逼回去,他也只是個廢人罷了,熊谷文也心中忿忿的想著。
「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已經沒有能力繼續擔任神官了。」
哼,那忘恩負義的傢伙居然斷了自己的路?那就別怪他狠。「我看,你救的那個女人,是徘徊在家裡的女鬼吧?」織田無道心中一驚,但臉上並無出現任何表情,只是酷酷的對熊谷文也說:「這件事與她無關。」
「是這樣嗎?我看,也只有她有這個本事,才能讓你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老爺如果還在世,一定會很傷心的。」織田無道在熊谷文也的身上嗅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你想做什麼?」
「她是你的學生吧?青山學院四年級的蔚夜昕,要找到她很容易。」所有阻礙極樂院家發展的人都該死。
織田無道狂怒的看向他,「你想對她怎麼樣?」
「少爺,當你離開極樂院家時,就應該知道你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警告你,不准動她,聽到了沒?」織田無道雙手緊掐著熊谷文也的脖子,一刻都不願放鬆。
熊谷文也被他掐得快窒息了,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你不敢殺我的……」
「哦,是嗎?你可以試試看呀!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只要他的小夜平安無事,他什麼事都可以不計較,但如果她被傷了半根寒毛,他發誓他會毀掉傷害她的人的一切。
「你……你放手……咳……快點……放……手……」熊谷文也斷斷續續的說著。
織田無道放鬆了力道,惡狠狠的向他警告,「我不准你動她,要是她少了根寒毛,我惟你是問。」
熊谷文也餘悸猶存的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著氣,「你……你是……真的想殺我?」
「沒錯!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最好不要拿命來試。」
熊谷文也的眼神閃了下,對織田無道詛咒著:「違背了老爺的安排,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織田無道沒有回應,只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那張皺紋橫生的老臉上,充滿了對極樂院家名譽和地位的狂熱。
但他不能再和極樂院家有所牽扯了,因此,他必須做個了結。
反正都已經注定是下地獄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
「哈哈!我期中考平均八十分呢!而且各科的成績還都是優等喔!我已經可以預見我穿上畢業服的模樣!」
蔚夜昕舉起成績單,興奮的揮舞著,又放在唇邊吻了幾下。
「親那張成績單幹什麼?倒不如來親我才對。」織田無道笑望著她。
蔚夜昕笑瞇了眼,「說得也是喔!要不是有你替我惡補的話……」話還沒說完,她就迅速地湊近他,重重的往他臉上啵了一下。
「不對不對,我要這樣的。」
織田無道側過頭,正準備用嘴堵上她柔軟的紅唇,卻被她閃開了。
「哎呀!這樣好丟人喔!」蔚夜昕縮了下頭,「這裡是咖啡廳耶!說不定有很多人在看我們,很丟臉耶!」
「哦!那想不想換個地方?」
她點點頭,又忽然小聲說道:「我已經告訴爸媽我們在交往的事了,我爸是不反對啦!但我媽可是神經兮兮,緊張得不得了,以為你會把我給拐跑呢!他們說想見見你,而且,他們現在有空喔!」
他不禁莞爾一笑,「你拐彎抹角說了那麼一大串,就是要拐我現在跟你回家去見你爸媽啊?」
「聰明,不愧是我的無道老師。」
「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織田無道根本不在乎她父母究竟怎麼想,他只知道他們已經把小夜交給他了,他只要看好這個小麻煩就行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想不想來我家?」他像是在誘惑她似的。
「現在嗎?」
神官的家到底是長得怎樣的啊?是不是充滿了神秘咒術、五行八卦的可怕地方?還是有冤魂遊蕩、殭屍出沒?她實在好想知道。
沒多久,他倆來到了織田無道住的地方。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她轉了一大圈,看來看去,這個地方很熟悉,沒想到一推開窗,赫然發現她家就在對面。
「你……你是我鄰居喔?」原來他一直守護著自己。
織田無道敲了下她的頭,「你還不快點關上窗子,你是想讓你父母知道你在這裡嗎?」
「對喔!」蔚夜昕連忙關上窗,「你住得這麼近,也不會每天來接我上下學,虧你還是我的男朋友。」她不滿的咕噥道。
「你跟你父母說了嗎?」織田無道遞給她一瓶易開罐果汁,自己則拿了罐啤酒。
蔚夜昕把冰涼的鐵罐擺在頰邊,「哇!好冰喔!」她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早就說了。我跟他們說今天晚上要在朋友家過夜,是女的朋友喔!」
「你這樣說,他們會信才怪。」他忍不住笑了。
「當然信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頭過夜,只不過這次是跟男的。」她窩在懶骨頭沙發裡,舒服的歎了一聲。
「要不要玩電動啊?」他搖搖手上新買的遊戲機。
「好哇!」呵!他還真瞭解她的興趣。
只可惜整晚下來,她沒贏過幾回。
「哎呀!不玩了啦!你怎麼這麼厲害?」她嘟起小嘴,不滿的用小指戳他。「快說!你是不是昨天有偷偷練習過?」「你鬼扯什麼?快去給我洗澡。」他把她往浴室的方向推。
她扯著他的手臂笑道:「幹嘛一直催人家去洗澡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意圖?」
他的目光邪肆的回望她,「你說呢?」
「難道……難道你想跟我上床?」話一說出口,蔚夜昕就有些後悔的蹙著眉,這樣會不會太大膽了點?
織田無道突然托起了她的下巴,給她一個纏綿至極的吻,笑著對她說:「這可是你說的喔!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才沒有說咧!你不要誣賴我。」這個老色鬼還真賊!
「好啦!快去洗澡,我才不要跟個臭鬼做那件事咧!」他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下,她做了個鬼臉,走進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裡傳來,織田無道鬱悶的拿起煙盒準備抽煙,卻在思索了一下後,把煙丟掉。
他的心情漸漸開始沉重,卻又有更多的期待。他希望小夜今晚成為他的人,他知道他很卑鄙,因為小夜現在只是沉醉在那純純的愛情中,還不是那種深刻的愛,但他卻利用她的信賴對她予取予求。
可是他已經不能再等了,他要所有的事在今晚有個定局。因為他害怕那走火入魔的熊谷文也會對她使出卑劣的手段,他不要他的小夜受到任何的傷害。
蔚夜昕全身上下只圍了條浴巾走出來,看到站立在窗前,背對著她的織田無道,她全身都像著火似的熊熊燃燒起來。
她緩緩行來的腳步聲停在織田無道的身後,他轉過身,看見她雪白的身子沐浴在夜色中,昏黃的燈光在她的瓜子臉上灑下淡淡的光影,她微濕的短髮還滴著水,靈動明亮的大眼中閃著羞怯和遲疑。
「到我身邊來。」
他的聲音像充滿魔法似的,引誘她緩緩向他走去。
織田無道以修長的指尖,撫摸著她的短髮,「怎麼不把頭髮擦乾再出來?」
他突然的溫柔讓她傻了眼,她羞怯的說:「我……怕你在外頭等太久。」
他笑了笑,「你這個答案真是夠勁爆的,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我想做什麼吧?」
「呃……大……大概知道吧!」她咬咬唇,不好意思的道。
他的手輕柔的碰觸她敏感的耳垂,癢得她受不了。「你真的願意給我嗎?」他繼續哄道:「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不過,我會讓你覺得很快樂、很舒服。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感到難受的。」
哦,她的耳垂被他的唇吻了又吻,好癢喔!她緊緊拉著浴巾,「好……好嘛!我知道啦!人家又沒有不願意。」
他忍俊不住地笑著,「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拜託,我又哪裡惹到你啦?」她翻了翻白眼,沒想到他又勾起自己的下巴,來個深沉的法式接吻。她瞪大了眼睛,四肢在他的吮吻下變得酥軟無力,一個不小心,她賴以遮身的浴巾竟然滑掉了。
「啊——」她用雙手遮胸,羞怯的閉上雙眼。
「別遮。」他拉開她的小手,目光掃向她的全身,從小巧堅挺的胸部,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身,到那誘人的三角地帶,任何一處都不放過。
「別看了啦!我知道自己的身材不好,你再看,會讓我自卑的啦!」蔚夜昕羞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整張小臉全染上了玫瑰色。
他挑起她的下巴,「誰說你的身材不好了?」
「人家就是覺得不夠好哇!胸部不夠大、腰又太細,啊——」
「我覺得很好啊!只手盈握,再大再小都不行,這樣剛剛好。」
「你別……別摸了啦!」她的臉就像顆熟透般的紅蘋果。
但她的掙扎抗議全然無效,他的唇已經隨著他的手,靈活的在她身上四處遊走,在她細緻的肌膚上不停地啃咬,還極為煽情的施以各種輕重不同的折磨。
「啊……別這樣啦!」她閉上眼睛,腦中一片空白,要不是他緊緊抓著她的腰,她早就癱軟下去了。
「小夜,你不喜歡我對你這樣嗎?」
「呃……」她被他逗弄得全身發抖,無法答話,而整個人都快要被他逼瘋了。
「你不喜歡嗎?」他催促地問道。
「喜……喜歡。」
他彎身抱起她,將她緩緩的放在那張大床上。她睜開迷濛的眼,抬起頭,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下體還感受到有股熱流正在凝聚,她為即將發生的事感到不安。
「你……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因為你很美。」她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光是用看的,她就已經有感覺了。
她那微濕的短髮披散在臉龐上,小手緊扯著床單,看來格外魅惑人心。
「現在舒服嗎?」
「唔……唔……」她困難地蠕動著腰肢,他的手掌則不安分的輕觸她的大腿內側,讓她如遭雷殛般的劇烈顫動著。
他緊盯著她如癡如醉的表情。
他在她呻吟的催化下,也接近了崩潰的邊緣,他感受到她體內陣陣的收縮,快感一次大過一次。於是他俯身吻住她的紅唇,反覆的折磨她,逼她到達最高點。她終於高喊出聲,絕頂的歡愉讓她緊緊收縮著身子,躺在他的身下,經歷了生平第一次高潮。
織田無道愛憐的看著她幾近昏厥的小臉,溫柔的抱著她的身子,靜靜的躺了一會兒。
見她一直沒有反應。織田無道低頭一看,天哪!她竟因為高潮而昏沉的睡著了。
「喂!你滿足了,我可沒有耶!你就這樣沉沉睡去,對我太不公平了吧?」
她居然就這麼睡了,他才正準備要發動攻勢咧!
???
蔚夜昕做了一個好甜蜜的夢,在夢中,她和她深愛的男人,兩人忘情的在床上翻滾,美麗的肉體,交織成一波波令人臉紅心跳的動人樂章。
她伸了個大懶腰,哦!她更是越來越色了,連做的夢都是限制級的,她就知道看到他的裸體,會對睡眠品質有影響。
她睜開雙眼,才突然想起昨晚他根本沒脫衣服,而她竟然獨自擔綱上演了一段春宮秀。
「啊——」她意識到棉被下赤裸的自己,以及昨晚那場驚心動魄的春宮秀,突然放聲尖叫了起來。
「喂!一大早在鬼叫什麼?」
身旁傳來低沉的男性嗓音,她循聲望去,才驚訝的發現她和這個男人同蓋一被,而被子下的他也是赤裸的。
「你睡醒了吧?」織田無道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一夜抱著她而整晚無眠的他都沒在哀嚎,她居然還有臉叫。
「你……你轉過頭去啦!」她臉紅到耳根子去了,低著頭要他迴避。
「拜託!該看該碰的,昨晚我全做了,只差沒真正吃到而已。你現在才遮,不嫌遲了點嗎?」他淡淡的道。
她挑高雙眉,小嘴嘟了起來,「你好像不太爽喔?一大清早的,誰又惹你啦?」
「就是你啊!蔚大姑娘。」
「我?我又哪裡惹到你了?」這個人還真莫名其妙。
織田無道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昨晚睡得可真熟啊?」
「嗯!還好啦!」她真的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
「你好我可不好,你昨晚接受我的全套服務後,竟然倒頭就呼呼大睡。你睡得跟頭豬似的,但我可慘了,一個晚上抱著你,只有加溫,沒降火過。你說,我的脾氣會好嗎?」他強忍著K她頭的舉動。
這本該是個令人難忘的一晚,他全都計劃好了。先是徹夜纏綿,然後兩人再相擁睡到中午後起床,起床後再享受一份豐盛的午餐。他原本都想好的計劃,被她這麼一睡,不但全沒了,連接下來的柔情畫意,他也沒心情醞釀了。
她的臉越聽越紅,頭也垂得快貼到胸部了。什麼是加溫?什麼又是降火?她怎麼有聽沒有懂啊?
「喂!你有在反省嗎?」
「有……有啦!誰叫你把人家暈頭轉向。」又不是她的錯。
他實在好氣又好笑,「昨晚睡得很舒服嗎?」
「是啊!」她心不在焉的答道。
他聳聳肩,「好吧!計劃已經被你全搞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再度勾起她低垂的下巴,她緊張的問道:「你……你又要幹嘛啦?」
「我要再讓你舒服一次。」他懶懶的直起身,卻見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瞄向她眼角的餘光,「喂!你在看什麼?」他有不好的預感。
「我……我終於看到了!嗨!老兄,我們又見面了。」她興奮的漲紅了臉。
「你在跟誰打招呼?」這個小鬼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就是它啊!你的下半身嘛!」
「你這女色鬼,我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小花癡啊!」
「你又罵人家,我要走了啦!不理你了。」她生氣地拉著被子,準備從床邊偷偷地溜走。
他毫不費勁的伸臂一撈,把她又捲回了自己的懷裡。「哼!你休想給我逃走,這是你點起來的火,你要負責到底。」「啊?你又想幹嘛?」
「你要幫我滅火。」
「怎麼滅?」
織田無道翻身壓她上床,健壯赤裸的身子緊緊壓著她的,下半身熾熱似火的部位抵著她,兩人都為這觸感感到興奮。
「我會教你怎麼滅火。」他就知道他們身體的契合度是百分之百。
他開始發動攻勢,準備全面佔領她的身子,他等這一刻已經好久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