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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魂淑女 第二章 作者:典心

  車子開了很久,透過暗色的玻璃,可以發現車子已經駛離市區很遠,四周變得荒涼,無數高大的樹木飛快地退開,他們似乎正走在山路上,駕駛沉默著繼續往黑暗的山上行駛。

   萼兒低垂著頭,雙手互相緊握,心裡十分不安。難道真的就像是沈紅先前警告的,夜路走多了,總會碰上鬼?這個姓閻的男人,要是準備夥同駕駛,打算在山裡強暴她之後,棄屍荒野,她也是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一路上他都是沉默不語,就算是她主動開口,想引他說話,他也是用最簡潔的話回答她,完全沒有說話的興致,只是拿那雙黑眸死盯著她看,遊走的視線沒有放過任何一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夜都深了,車子終於在一棟雄偉的建築物前停住。她緩慢地下了車,抬起頭來仰望著,心中的緊張暫時被好奇沖淡了些。

   這裡看來似乎是一棟尚未營業的高級觀光飯店,寬闊的歐式庭園,以及富麗堂皇的裝潢,看得出經營者的資金雄厚。她跟隨著他推開偌大的落地玻璃門,走進豪華的飯店內。

   這裡空無一人,駕駛沉默地點亮所有的燈,然後恭敬地退開,駕駛著車子離去。

   萼兒目瞪口呆,沒想到會被留下來,在荒郊野嶺跟這個男人獨處。

   在觀察著四周環境時,冷不防看見飯店牆上有著一樣特殊的紋徽,她想了很久,才認出那是屬於閻氏企業的紋徽。

   她的姊夫雷霆,是「太偉集團」裡的高級幹部,接觸的人都是商界裡的大人物,久而久之,她也耳濡目染地知悉了不少商界的企業與名人。

   在搬出姊夫家前,曾聽姊夫雷霆提過,長年在國外經營得有聲有色的閻氏企業,最近決定回到台灣來,還在山區裡建築一棟豪華非凡的飯店,受歡迎的程度讓人咋舌。如今預約會員的人數早就額滿,加入的都是達官顯要,普通人別說妄想加入會員,就連開幕之後想住進去,都是極為困難的事。

   飯店還沒有開張,而這個男人為什麼可以大搖大擺、如入無人之境似的,拉著她進入這裡?看他還拿出一張亮晶晶的金卡,輕易地在各計算機鎖上一刷,任何門都聽話的為他大開。

   「你是閻氏企業的人?」她忍不住問道,隱約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他根本不是她的獵物,他是一頭可怕的狼,有著銳利的眼神以及鋒利的牙與指爪,她根本吞不下他,反而可能會被他啃咬撕裂,一根骨頭都不剩的吃個精光。

   「閻過濤。」他偏著頭對她冷笑,從容地報出姓名,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萼兒因為驚嚇而喘息一聲,雙眼瞪得大大的,忘記了要裝出柔弱的模樣。她聽姊夫提起過這個名字,但是一時之間還不太能相信,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就是閻氏企業的神秘總裁!他應該還在國外的,怎麼悶聲不吭地回到台灣,還跑到酒店裡來?

   閻過濤久居在國外,加上性情古怪,行事詭譎,台灣沒有多少人見過他,也怪不得萼兒跟沈紅都沒認出他的身份。

   她本能地想掙脫他的鉗制,但是他不放手,硬是拉著她走入豪華的專屬電梯中,所用的力量甚至握疼了她。在封閉的空間裡,他不經意瞥來的視線,讓她更加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危險。

   「閻先生,你怎麼不早些告訴媽媽桑呢?她一定會很高興,知道閻氏的總裁大駕光臨,她會好好招待你的。」她嘴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腦子卻在飛快地轉動,思索著要怎麼脫身。

   雖然小提包被留在酒店裡,但是她手上的戒指裡還有藥,應該可以迷昏他。到時候她就要馬上逃離這裡,就算必須用徒步的,也要走下山去。

   「如果我事先報出身份,又怎麼能夠見到你?」他勾起嘴角一邊的冷笑,眼裡有著殘忍、還有屬於男性的火焰。專屬電梯到達最頂樓,他拉著她走出。

   的確,要是她事先知道他是閻氏的總裁,她是絕對不會挑選他為獵物的。

   寬廣的頂樓大概是屬於他的房間,雖然飯店還沒開幕,但是所有設備已經準備齊全,甚至連鮮花都不缺。冰桶裡有冰鎮好的上好香檳,連床鋪都被整理好,幾件屬於女性的高級衣物,都是尚未開封的,豪華偌大的房間看得出來是經過整理的,正在等待著。

   當萼兒發現那些女性衣物,都是她身材的尺寸時,她霎時全身發冷,連看向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一切準備,說明他根本就有預謀的,他不但有把握能將她帶來這裡,而且在事前就對她瞭如指掌,甚至連女人最貼身衣物的尺碼,他都一清二楚。

   她有種落入陷阱的強烈不安,本能地撫摸著指間的藍寶石戒指,知道戒指裡的藥粉,是她逃走的最後武器。萼兒強迫自己微笑,使出慣用的伎倆,裝出柔弱女子的模樣。

   現在除了迷昏他之外,她沒有任何的勝算。不過就算是迷昏他,她也沒膽子洗劫他的財物,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飛快逃出這個鬼地方,甚至願意回到姊姊那裡,暫時尋求姊夫的保護。該死的真讓沈紅說對了,她的確胡鬧出麻煩了!

   「把衣服脫下。」他簡單地命令著,同時緩慢地脫去西裝外套,視線卻沒有離開她。

   萼兒的笑容有點發抖,雙手不聽使喚,還是緊握成拳頭。「閻先生,還是請您先洗個澡,好嗎?」

   「等結束之後再洗。」閻過濤勾著唇拒絕她的提議,那雙黑色的眼睛盯著她,看她能耍出什麼把戲。在觀察她的那幾天裡,他已經摸透了她的伎倆,她雖然極為美麗,但是詭計多端。

   他再怎麼冷血,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會被她的美貌吸引。但是見多了她整治那些男人的狠辣手段,加上他多年來對冷家女人的仇恨,他說服自己,如今因為看著她,而在下腹燃燒、在血液中蠢動的那把火,只是因為久未觸碰女人的單純慾求不滿。

   這個夜晚將會很漫長,他要在她身上宣洩的,除了壓抑的怒火與長久的仇恨,還有難以克制的慾火。

   「那,讓我先去洗個澡好了。」她換了個方式,打算使出緩兵之計,眼神有些驚慌地四處遊走著,苦苦思索著要怎麼逃開。

   才稍微一分神,灼熱的男性體溫已經揉身而來,緊緊地貼住她的身軀。她驚愕地抬起頭,卻看見他俯下的完美男性臉龐。

   他的手纏繞上她纖細的腰,牢牢地緊握,寬闊的胸膛包裡住她嬌小而輕輕顫抖的身子。

   萼兒只能目瞪口呆地被他抱著,根本想像不到他竟能那麼快地行動!前一秒他還在房間的另一端,轉眼間就已經將她擄在懷裡了。

   「不需要,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冷冽,唇擦過她的發、她的唇,之後落在她旭日東昇的皓頸上輕咬,換取她的喘息。

   她因為他的話而緊張,僵硬著笑容連忙推開他。

   「但是,閻先生,我在酒店裡忙了一整夜,衣服上、身上,甚至頭髮上都是煙味,這樣怎麼能夠伺候你?」她的手都在抖了,稍微把他推開了一點,換取呼吸的空間。

   他挑起眉頭,欲擒故縱,鬆開了對她的鉗制,那雙黑眸能夠看穿她。今晚她是怎麼也逃不掉的,籌備了二十年,他有太深的仇恨,要讓冷家的女人在今晚償還,而她只是報復行動的第一步。

   「在我洗澡時,閻先生可以先喝杯酒。」她裝出鎮定的語氣,背對著他來到桌前,用顫抖的手拔開香檳的軟木塞,將上好的香檳倒進鬱金香形狀的水晶杯裡。

   她迅速地旋開戒指上的藍寶石,試圖將裡面的迷藥倒進香檳裡。但是她的手抖得很厲害,連試了幾次都倒不出藥粉。背後隱約又感覺到他接近的鼻息,她嚇得臉色蒼白,不小心過度用力地一倒,大量的藥粉溶進香檳裡,很快地就消失無蹤。

   來不及再多想,她握住香檳杯轉身,對著他裝出最柔美的微笑。

   「閻先生,先喝杯酒吧!」她期待地說道,卻緊張地看著那杯香檳。

   她從來沒有下過那麼重的劑量,那杯酒裡的藥,是她平時使用的五倍左右,眼前這個男人要是喝了下去,會不會長眠不醒?

   不過眼前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求盡快迷昏他,好能夠脫困。

   他接過酒杯,只是湊到唇邊,在她屏息等待時,又放了下來,眼神裡有著惡意的調侃,故意在戲弄著她。

   「你去洗澡吧!」他淡淡地說,然後緩緩轉身走到窗前,那高大的背影也帶給人無限的壓迫。他站在窗前,從玻璃裡的倒影,看見她不安地咬著唇,那模樣更加的美麗。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說道,知道再等待下去,一直盯著他手裡的酒杯,只會讓他起疑心,她只能隨手拿起一件女性的純絲睡衣,忐忑不安地走進浴室裡。

   在她走入浴室後,他緩慢地轉過身來,優雅地舉高手中的水晶杯。

   「敬你,美麗而詭計多端的冷家女人。」閻過濤諷刺地微笑,稍微一傾手,冰涼的香檳全倒入房內裝飾用的蓮花池內。

   他不打算放過她,天曉得他已經恨了她那麼多年。是冷家的女人毀去了他的生活,他以那些冰冷的恨意當作支柱,從男孩成長為男人時,那些恨意已經與他的血肉不分了。

   恨得太久了,在第一次看見她,他竟感覺到有些許的熟悉……他慢慢躺入柔軟的大床,轉頭看向浴室緊閉的門,嘴角勾著冷笑。不論她怎麼掙扎、怎麼妄想逃開,她都絕對不可能成功。

   畢竟,她再怎麼聰明,也敵不過他堆積了長達二十年的恨意。

   ※※※

   萼兒走進浴室裡打開熱水,卻坐在華麗浴缸的邊緣緊握著雙手,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到像是要從喉嚨跳出來,要不是這裡的樓層太高,她幾乎想跳樓逃走。

   純絲的女性睡衣是嬌美的粉紅色,被她扔進水裡,泡在溫熱的水裡飄動,看來很是撩人,她瞪著那件睡衣,心裡愈來愈發毛。連睡衣都是符合她尺寸的,哪個男人會這麼對待隨便招來陪宿的酒家女?他竟然對她瞭解那麼深。

   算好時間,她猜測他大概已經喝下那杯酒了。那些藥劑可以迷昏一頭大象,普通男人要是喝了,絕對會乖乖倒下,只要他喝了酒,她就可以放心地逃離這裡。

   極為擔心地,萼兒悄悄打開浴室的門,黑白分明的眼睛緊張地眨動著,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她走出浴室,潮濕的赤裸雙足,被柔軟的長毛地毯吸去水分,逐漸變得乾爽。

   她膽怯地四處探頭尋找,終於發現他高大的身軀仰躺在一張寬闊的大床上,那雙銳利的黑眸已經閉上,高大的身軀鬆弛著,而放置在床邊的水晶杯已經空了。

   她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全身因為鬆懈而軟倒在地毯上。

   「該死的傢伙!我簡直要被你嚇死了。」她喃喃罵著,找回力氣的爬起身來。

   「我冷萼兒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被你隨便吃了?就算你是那個什麼鬼總裁,一喝了藥還不是得乖乖躺下。」知道沒有危險,她開始說大話。

   她應該馬上奪門逃走,但是視線一落在他恍若沉睡的臉龐上,她竟又受不了誘惑地來到床邊,雙手支著柔軟的床沿,仔細看著他完美的五官。

   萼兒靠得很近,好奇自己是不是曾經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當他閉上眼睛,不再那麼陰惻地冷笑時,他的確十分英俊。

   因為姊姊蜜兒從少女時代就成為酒家女,萼兒算是在酒家裡長大的,她在店裡看過不少事業有成的男人,但是很少有像他這麼年輕就獨掌一個成功企業的,更難得的是,他甚至有著一張令女人瘋狂的臉。

   這樣的男人,可以得到世界上任何一個美女,怎麼還需要上酒家找女人?而且他的言下之意,像是他的目標僅僅只有她……她困惑著,在床邊坐下,甜甜淡淡的呼吸吹拂在他的髮梢與寂靜的完美臉龐上。挺直的鼻樑下,是男性的唇,若不扯唇露出那嚇人的冷笑,還挺吸引人的。高大的身軀蓄滿了力量,外套已經褪去,襯衫鈕扣被解開幾個,暴露出他結實的男性胸膛,還有糾結的腹肌,看來十分誘人,讓她有點想乘機偷摸。

   緊窄的腰以及精壯的身軀,他的體格不像是成功的企業家,倒像是個運動員,就連肌膚都是黝黑的。

   萼兒忍不住伸出手,摸著他的唇,溫熱的觸感,以及他平穩卻太過炙熱的鼻息,讓她略微輕顫。先前他只是放肆地以舌舔過她的肌膚與唇瓣,並沒有真正的吻她……在失神的時刻裡,白皙的指竟然被他輕咬住,她驚駭地想抽回指,他卻咬得更用力些,讓她感到稍微疼痛。

   在她嚇得幾乎停止心跳時,他緩慢地睜開雙眼,黑色的眸子盯著她,滿意地看入她滿眼的驚恐中。

   這怎麼可能?!他應該已經昏迷不醒了啊!

   極為緩慢的,他帶著邪笑鬆開嘴,放開對她的鉗制,但是在鬆開牙關前,舌尖甚至輕撫過她敏感的指腹。

   「啊!」萼兒喘息一聲,往後跌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呆滯地看著他伸手來拉她,將她的身子拉入寬闊的懷抱裡。

   兩人一同跌在柔軟的床上,涼涼的絲質被單感覺很舒服,但是她卻已經緊張得快昏厥了。

   「不是說要洗澡嗎?在浴室裡忙了那麼久,你看來卻像是不曾沐浴過的,我等到幾乎睡著。怎麼了,你是改變主意,迫不及待地想來找我了?」他直視著她震驚的小臉,撫摸著她的唇瓣,刻意提醒她,先前她是多麼大膽地「侵犯」著他。

   萼兒說不出話來,視線瞟向床邊那個已經空了的杯子,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能清醒?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嘴角勾著一抹冷笑,輕易地看穿她心裡的疑惑。他的唇落在她的耳邊,放肆地啃咬著,灼熱的呼吸吐進她的耳朵裡。

   「真是抱歉,我不小心打翻了那杯酒。」他帶著惡意地說道。

   萼兒瞪大眼睛,絕望霎時湧上心頭。

   「什麼?!」她喊道,一張小臉變得蒼白。

   「怎麼了?你看來像是很失望。」他明知故問,看著她在做困獸之鬥。

   她匆忙垂下眼簾,不讓他瞧見她眼裡的絕望與怒氣。到底是老天故意的惡作劇,還是她根本就只是被他戲耍著?她寧可相信是前者,至少那樣她還有機會逃開;

   要是他根本就洞悉她的把戲,那麼她完全就只等著被他享用。

   「我喜歡在與男人親吻時,嘗到香檳的味道。你再喝一杯好嗎?」她刻意裝出柔媚的模樣,推開他起身,再度走回桌前倒了一杯香檳。

   只是,戒指裡的迷藥所剩不多了,她緊張得雙手發抖,將藥粉全倒進酒裡,卻擔心這樣的藥量迷不倒他。至少,他不會馬上倒下去,而在這段時間裡,她無疑地只能自求多福。

   他緩緩微笑著,看見她腳步輕盈地走回床邊,充滿期待地將那杯酒靠近他的唇,幾乎就要硬灌他喝下去。

   「你有你的嗜好,我也有我的。」他徐緩地說道,奪過她手中的水晶杯,卻也不喝,反而放在床邊的桌上,另一手稍微一拉,又將她嬌小的身子扯回懷裡。

   「閻先生。」她低呼一聲,胸前的柔軟豐盈撞上他結實的胸膛,還來不及掙脫,他的手已經掌握住她,放肆地揉弄著。

   她的臉馬上變得通紅,雙手撐在他胸膛上,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要我喝這杯酒也行,你要順著我的嗜好,乖乖地照做。」他慢慢地說道,雙手捏握著她胸前的豐盈,甚至隔著布料,侵襲著她掩蓋在薄薄的小禮服與蕾絲胸衣下的蓓蕾。

   萼兒咬著唇,因為他的動作而感到一陣陣的昏眩。雖然她做慣了戲耍男人的迷魂女盜,但是那些男人根本碰不到她一根頭髮。因此她完全不曾被男人碰過,而他過於精湛的挑逗,是她難以承受的,轉眼間白皙的肌膚已經染上淡淡的紅暈。

   「你的嗜好?」她不安地眨眨眼睛,想要清醒些。

   他抬起偉岸的身子冷笑,那笑容是看見無辜獵物的野狼,猙獰而可怕。他黝黑的掌一伸,先是單手握住她的變腕,拉著往雕工精美的床柱靠去,她此刻的模樣是完全的臣服。

   凌亂的黑髮,以及被他弄亂的衣衫,襯著她盈盈如水的大眼,仰躺在柔軟的床上,不安而惶恐地看著他,此刻的她可以誘惑任何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閻過濤從床畔拿起一條從女用睡袍上取來的絲帶,先是在她纖細的手腕間繞了幾圈,接著就將絲帶的另一端固定在床柱上。他綁的力道很剛好,完全限制住她的行動,卻不至於傷了她嬌嫩的肌膚。

   將她固定好之後,他悠閒地站在床邊,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赤裸著黝黑的身軀別有所圖地重新回到床上。他冰冷的變眸裡帶著滿意的笑容,殘酷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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