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磊乾笑兩聲,接著便說:"不要這樣說嘛,我倆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你怎忍心這樣翻臉無情呢?"
"放你的烏拉連環屁,誰跟你有過美好回憶,我是踩到你祖宗家的墳地是不是,你幹麼老衝著我來!"仁瑤完全不顧這是全省聯播的現場節目,她不能因為怕他而委曲求全。
"親愛的,咱們小倆口偶爾吵吵架也是稀鬆平常的事,你又何必端到檯面上讓大家知道呢?男人和女人是一輩子也脫離不了關係的,還記得每次我們在親密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我要、我要……沒有男人你還能要到什麼呢?"裴磊不停醜化她,誤導聽眾對她的公信力。
"你……你胡說八道,你……胡言亂語,你怎麼可以這樣抹黑,我跟你又不認識,為什麼你要在我節目上亂說話,你這下流齷齪卑鄙無恥的大混蛋。"仁瑤對這種無賴一點法子都沒有,急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請旁邊的小姐評評理,看這主持人怎麼可以這樣子罵人,這樣不怕全國的聽眾會罵她沒水準嗎?"裴磊找了靖捷來主持公道。
"說得也是,她是不該這樣罵你,她罵你罵得實在太輕微了,她應該說你非常下流、超級齷齪、十分卑鄙、有夠無恥,這樣才比較能符合你。"靖婕也不是小角色,哪能讓對方把仁瑤給吃得死死的。
"哈哈哈,你們可真是姊妹情深,連罵人都是這樣犀利。"裴磊對靖婕損人的智商也頗為佩服。
"先生,好,既然你和主持人的關係這麼密切,我請問你,她今年多大、什麼星座、什麼血型?個人有哪些基本資料?"靖婕言歸正傳,不想再讓這無聊男子繼續囂張下去。
勾君毅連忙在紙下刷刷寫下幾行字,不過裴磊並不照本宣科以對。
"各位聽眾,我並不想在這裡打口水戰浪費大家的時間,只是一個和男人早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有立場來主持這個節目嗎?誠如剛剛那位特別來賓的反應,無疑是和主持人串通好的戲碼,憑各位的頭腦不難想像,若是有這麼嚴重的一項個案,新聞媒體早就拿出來炒作,哪裡還有可能在這樣的節目中大放厥詞?"
"如果各位對這樣的問題存有質疑,可以請主持人邀請社會局的人士出來公證客觀的解說,來加強此一事件的準確性,到時大家就可以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裴磊條理分明地找出仁瑤和靖婕的破綻,搞得兩個小女人面面相覷,連吞個口水都會嗆昏。
"沒錯,我的朋友說得很有道理,對了,我也想問一下那個特別來賓,你那有暴力傾向的老公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嗎?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因為我就跟你老公長得一模一樣,你把特徵說得跟我雷同,你要我鬧離婚,搞到婚姻破裂,家庭失和嗎?"聖綸搶過電話,將矛頭指向靖婕。
同樣地,靖婕也感覺毛毛的,這聲音……根本就是聖綸的聲音,講起話來還有嚴重的上下不分,不過他應該沒有收聽廣播節目的習慣啊?
"你跟我老公長得像是你的福氣,人家他可體貼溫柔得很,又顧家又愛小孩,對我更是百依百順,哪像你這痞子只會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躲在暗處裡傷害女人。"靖婕一想起聖綸的好,就忘了自己正在上仁瑤的節目,頓時讓仁瑤嚇白了臉。
"蘇靖婕,你在講什麼啊?"仁瑤小小聲地說,可還是讓耳尖的聖綸給聽見。
"靖婕?你真的是蘇靖婕?"他透過電波傳送,狐疑地問了一聲。
"關你什麼事啊?"靖婕毫不客氣回了一句。
"當然關我的事,我是你老公啊!你沒事去上那節目做什麼,我哪裡得罪你,要這樣背地裡講我的壞話?"聖綸此時早就坐不住,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心愛的妻子在私底下會這樣出賣他。
"糟了糟了,怎麼辦?真的是聖綸,我完了,我這下真的死定了,瑤瑤,我沒辦法幫你的忙了。"靖婕拉著仁瑤的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要是聖綸因為這件事而跟她離婚的話,她會跟著喝農藥自殺的。
瑤瑤?
隨著仁瑤的穿幫,靖婕也在不自覺中叫出她的小名,這點讓裴磊豎起耳朵注意聽,瑤瑤這名字不是燕萍姊對她乾女兒的暱稱嗎?
"借問一下主持人,你……你是不是有個乾媽開婚紗攝影禮服公司?"他斗膽地問了一聲。
聲音傳進錄音間,仁瑤著實嚇了一大跳,現在應該不是七月半,怎會發生這種靈異現象?
"幹麼?你也想結婚啊?省省吧;不會有女人要嫁給你的。"仁瑤此話一出,不啻在替他所問的話更增加確定性。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真的有個乾媽在開婚紗店嘍?"裴磊手腳冰冷,他真該死,憑他的判斷力竟然沒把仁瑤的聲音給聽出來,這下他哪裡還有臉再跟她見面?才剛建立起的良好關係,可能會因為他鑄下的彌天大錯而前功盡棄。
仁瑤愈聽也愈覺不對勁,這只臭花狼的聲音為何會變得有些緊張,還頻頻詢問她乾媽的店?難不成他跟乾媽有什麼關係不成?
莫非是……那個和她拍婚紗的臨時新郎?
從聲音的咬字和略帶磁性的腔調聽來,愈聽是愈像……
"你……該不會是那個……那個姓裴的吧?"這緊張的一刻正像萬隻螞蟻般侵蝕她的腦細胞,仁瑤安靜地等候對方的回音。
裴磊放緩音調,語氣當然少了之前的尖銳。"那你……真的是燕萍姊的乾女兒,瑤瑤?"
"裴磊?"
"瑤瑤?"他只知她叫瑤瑤,誰知道她就是電台的主持人梅仁瑤!
"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麼鬼,我怎麼都聽不懂?"勾君毅看得出裴磊和聖綸都呈現呆滯狀,相當不可思議地推著兩人的肩膀。
"完蛋了,這下整人整到大白鯊了!"裴磊和聖綸異口同聲,心虛眼慌地看著勾君毅,他們倆要是沒被砍頭,那才叫做奇跡出現。
三人一刻也不停留,急奔仁瑤所在的電台,在前往的路途上,裴磊把和仁瑤結識的經過一一說給其他兩人聽,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玩弄的對象竟然是他所心儀的目標,看來他這下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裴磊,你該不會跟我說……你對她有意思吧?"邊開車的勾君毅,心裡懷有不祥的預兆,他看著坐在副座處的裴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要是我說是,你能替我洗刷冤屈嗎?要不是為了你,我幹麼惹得一身腥?你應該早告訴我她的全名,該死,我真是太為朋友兩肋插刀了。"裴磊愈想愈氣,從開始就不該答應君毅玩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遊戲。
"裴磊,你說這什麼話?我哪知道你也認識小梅,你又沒跟我說!"說也奇怪,這事倒怪到他頭上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叫梅仁瑤,還有個小名叫瑤瑤?"他音量的分貝蓋過勾君毅,表達內心的不平衡。
"我都叫她小梅,哪曉得她現在有個小名叫瑤瑤,裴磊,不管怎麼說,你就是不能喜歡她,她不是你理想中的對象,還有啊,你現在是被包養,沒資格談感情的。"勾君毅怎麼也不能讓裴磊和仁瑤將來結合為一,若是這事真的發生,那他和裴磊間的友誼勢必變質。
"你說那什麼意思?情夫只是我過渡時期的工作,你以為一輩子都要賣給那個老女人嗎?君毅,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兩人間的火藥味愈來愈濃,聽得後座的聖綸不得不出來潤滑潤滑兩人的緊張氣氛。
"你們都別吵了,再慘也沒有我來得慘,我都不曉得等會見了靖婕,要怎麼跟她解釋?"聖綸整個頭燒滾滾,他都快變泥菩薩,這兩人光鬥嘴也還不想辦法救救他。
"要怎麼解釋,她都把你說得那麼難聽了,你還要怕她做什麼?沒關係,大不了跟她離婚。"勾君毅忘了自己也是滿頭包,還在那說大話。
"勾君毅,你還在惟恐天下不亂?你自己的事都一團亂了,還嫌麻煩不夠多嗎?"裴磊眼眸兇惡地看著勾君毅,他的爛攤子不管,還管到別家的。
"我哪有什麼麻煩,那女人要是敢囂張狂妄的話,我會給她好看。"他才不把小梅放在眼裡。
豈料,這句話惹毛了裴磊,他的口氣嚴肅又認真,完全衝著勾君毅說:"你要給她什麼好看?有種你碰她一根寒毛試試看!"
"哇拷,你們八字都還沒一撇你就要跟我翻臉攤牌,裴磊,我現在才看清你是這種寡情薄義的傢伙,為了一個臭女人要跟老朋友翻臉?"勾君毅也沒有好聽話,兩人性子都是剛烈強勢,誰也不肯讓誰。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靠邊停,放我下車。"裴磊有志氣不想再與這種人比鄰為伍。
"這是高架橋,你瘋了你,我沒跟你一樣發神經。"勾君毅並沒聽從裴磊的指示,依然高速行駛在快速道路上。
"我去你的,你要不停我就跳車給你看!"他在這車上多待一秒鐘都深感罪惡。
"裴磊,你冷靜一點,君毅不是這個意思。"聖綸兩邊澆水,希望這兩位火山派的高手能消消怒火。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擺明就是要跟我犯沖,我是不該只聽信一方的片面之詞,到底是誰負誰恐怕還是個未知數。"裴磊覺得該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再來評斷。
"你去問啊,反正她一定說是她對,有人在分手後會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攪嗎?裴磊,你用膝蓋想也知道。"
"那好,不然到時候我們大家來對質,你願不願意?"裴磊靜待勾君毅回復他的問題。
"可……可以啊,誰怕誰?"不管結果如何,勾君毅還是要守著他那張臉皮,
三個人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都沒講上半句話,一切都等著到電台定奪,到時還有得好爭辯的呢!
"王八蛋……殺千刀……豬八戒……大狗蛋……你最好今天就不要回去,我非剝你一層皮不可。"下了節目,靖婕的怒氣還未平息,坐在沙發上不停撕扯著報紙洩恨。
沒有人對她的這些氣話提出慰語,因為更陷入愁雲慘霧的是仁瑤,原先才對男人排除成見要開始接納裴磊時,料想不到她心中痛恨的那只花狼,竟然是讓她有著無限春夢的帥哥裴磊。
"瑤姊,董事長剛剛打電話來,說節目怎麼做到這樣亂七八糟,他希望你明天能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小豬冒著生命危險走到她面前傳達董事長的指示。
"要殺要刈隨便他,反正我也隨時不想活了。"仁瑤恍如一具行屍走肉,除了那下巴和上顎還曉得動一動外,其餘的器官都處於死亡狀態。
"瑤瑤,你……你沒事吧?"靖婕察覺仁瑤的情況比她嚴重,立刻停下撕扯報紙的動作。
仁瑤的脖子好像忘了鎖螺絲,要轉不轉地動了動,她看看靖婕,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哇--我怎麼這麼命苦,老是被男人給欺負,讓我穿紅衣上吊死一死,化做厲鬼跟他們拼了!"
"你別嚇我啊,大不了再我個新的工作做,像你條件這麼好,聲音這麼好聽,到大公司去至少也有個總機的事可以做。"
"總機?哇哇--我不要啊!"聽她一說,仁瑤哭得更是淒慘可憐。
"那就不要當總機,要不然我家附近有個缺靈骨塔管理員的工作,很輕鬆的,你要不要試試……"
"嗚哇……我不要淪落到那種地步,我的人生怎麼這麼灰暗,我要跟那些臭男人拼了。"仁瑤因靖婕的反向安慰,更激起她與裴磊同歸於盡的念頭。
"你不要想不開,這樣做是不值得的。"靖婕連忙拉住已經衝到電梯門口的仁瑤。
此時,另一台電梯上的數字燈已經跑到電台的樓層,門一開,走出三個面色凝重的"過街老鼠"。
"好哇,我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我問你,我跟你有什麼仇恨,你為什麼要毀掉我一生的心血?"仁瑤拉住裴磊的領口,傷心欲絕地問著他。
同時,她也看見另一個傷她心的始作俑者,一同來到現場。
"小梅,好久不見!"勾君毅很尷尬地笑了笑,並揚起手打聲招呼。
"見你個大頭鬼,你不是很風流快活,到處認識漂亮的金髮洋妞,還把我存了三年的錢都騙走,你給我還來,你這個愛情大騙子!"見到勾君毅,仁瑤出現前所未有的激動,她捶打著他的胸口,淚水如豪雨般的落下。
"你講那什麼鬼話,當時是你自己裝高貴,追你又一副要鳥不鳥的樣子我才會去找美國妞,再說那錢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拿來給我買車,又不是我逼你,你還大言不慚說是我騙你?你也太會裝瘋賣傻了吧!"勾君毅自是要逐句反駁,堵得仁瑤啞口無言,無從應對。
"勾君毅,你不是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好哇!我有今天這局面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害我一輩子也不敢再交男朋友,都是你的錯,我今天要跟你做個了斷!"仁瑤衝進辦公室,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一把剪刀。
"瑤瑤,你冷靜點,不要衝動,那剪刀是會剪死人的!"靖婕嚇壞了,她也無暇找聖綸算帳,先處理仁瑤的事要緊。
"我就是要剪死這個負心漢!"仁瑤的神志已經渙散,根本聽不進她講的話。
"你要剪也連我一起剪好了。"裴磊自覺肩膀上的罪孽好重,要不是他,瑤瑤或許也不會被勾起當年的這段不愉快回憶。
裴磊這個幫兇,仁瑤自是不會輕饒,他這個共犯雖沒直接傷到她,可間接地也讓她整個人傷痕纍纍,在她乾媽面前是一個樣子,現在又是另一張嘴臉,這傢伙說他有多好鬼才相信。
"我當然也不會放過你,你們這些男人,我一輩子恨死你們!"仁瑤把剪刀往前一刺,勾君毅早就嚇得閃到一旁,裴磊則看準她的手勢,精準地將她手上的剪刀給奪了下來。
"快把剪刀放下,你知道你這樣做很像個潑婦嗎?"他扼緊她手腕,控制剪刀刀頭朝上的方向。
"那你們呢?你們又清高到哪去,你這樣聯合他來欺負我,不但讓我工作丟掉,甚至於……還破壞……你在我心目中……剛剛建立起的好印象……"就著近距離,仁瑤咽咽噎噎的控訴他的假情假義。
裴磊聽得出這句話要從仁瑤的口中說出來是相當困難的,當他追出去找她的那一刻起,她才再次體會到男人給予的關懷與溫暖,原以為可以從勾君毅給的惡夢裡跳脫,哪曉得只是讓她又跳進另外一個惡夢,傷得更重。
"我承認從頭到尾就不該這麼做,這點我承認我做得不對。"裴磊敢作敢當,事情是他一手包辦,他沒理由推卸責任。
仁瑤聽了他的道歉,不但不領情,還狠狠賞了他一巴掌。"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諒解嗎?休想,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
響脆的巴掌聲在得電台外的樓梯間迴旋不已,眾人不敢插話,只是靜靜地等著裴磊的反應,約莫過了一分鐘,他還是語氣和緩地說:"若是你殺了我可以痛快些,那看你愛刺幾刀就刺幾刀,直到你覺得氣消為止。"他鬆開她的手,不再搶奪她手上的剪刀。
"裴磊,你有沒有毛病?那女人瘋了你還跟她玩真的。"勾君毅在一旁不停點醒著裴磊,他和仁瑤過去曾在一起過,自是對她瞭解甚深。
"是她瘋了還是你瘋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聽你的片面之詞,君毅,你他媽的出賣朋友、利用朋友,你還算是人嗎?"他恨不得把這自私又惡劣的勾君毅拆筋散骨。
"我……裴磊,她隨便演個兩出戲你就全信了,我講的話卻全成了屁,這說得通嗎?"勾君毅笑笑打馬虎眼,在這節骨眼上,他怎可能自招罪狀。
"喂!你還算不算是男人啊,瑤瑤以前在學校的事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你還想要是非黑白不分!"靖婕一路陪著仁瑤走來,仁瑤在感情的路上走得坎坷,這點她全看在眼裡。
"你是她什麼人,你又懂什麼,聖綸,好好管管你老婆,關她什麼事啊?"他反倒找了聖綸當墊背,試圖利用聖綸的俠義心腸。
"君毅,你講這種話就有失厚道喔,我站在公平的立場,不會去刻意偏袒誰,如果你真的做得不對,本來就是要讓我老婆罵的。"聖綸現在自是要多替他老婆說話,好化解和靖婕間的紛爭。
現在的局勢四對一,勾君毅半點勝算也沒有,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孤立無援之境,他只想盡速脫離現場。
"哼,好一個聯合國,你們這兩個重色輕友的好朋友,算是我看錯你們了,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朋友做到今天為止。"他按下電梯,卻被裴磊當場攔下。
"你不覺得你該道歉,為你所做的事負責嗎?"他擋住電梯門口,不讓勾君毅的腳踏進電梯門一步。
"我要道什麼歉?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這兩個字我是絕對不會說的。"勾君毅的眼神已不如先前來得溫和,變得陌生又生疏起來。
"可是我今晚就要你破例說出來。"裴磊也不是簡單的貨色,自是不能讓勾君毅囂張焰盛。
"要是我死都不說,你要對我如何?"勾君毅的態度十分強悍。
"那你就準備讓我把你從十五樓丟下去吧!"裴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拉到一旁,並且打開窗戶把他的頭給塞到外面,另一隻手托住他的臀部,隨時手一抬,他恐怕就要摔成肉醬。
"裴磊,不要!"危急存亡之際,沒想到替勾君毅求情的人竟是仁瑤。
"你在替這種人求情?"裴磊不解地看著仁瑤,這個男人當年傷她的心傷得那麼重,這會卻又軟了心。
"殺了這種人頂多是髒了你的手,而且我也不希罕他的道歉。"仁瑤不想讓眾人誤會,更不想讓裴磊為了替她討回公道,而賠上自己的前途。
"聽到沒?她也不想要我道歉啊……"勾君毅的頭髮被夜風吹得零亂不堪,還理直氣壯為自己申冤。
"你閉嘴,你還有臉開口說話。"裴磊又把手往下一壓,勾君毅則趁他一個不注意,手肘往後一撞,正中他的小腹。
"去你的,要扯破臉是不是?好啊,現在大家都在,就讓大家來評評理,當初說要整小梅你也二話不說就答應,要不是你看上我穿過的這雙破鞋,絕不會這麼好心替她說話,呸!你他媽的說穿就是見色忘友!"勾君毅也不客氣,炮聲隆隆直搗裴磊。
"我要整瑤瑤,那還不是你編了一套謊言騙我,說她在美國欺騙你的感情,不然我哪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勾君毅,你陷我於不義,你可真夠厲害的。"裴磊又準備一拳揮去,及時被聖綸給拉住。
"你不是很聰明,什麼人在你面前都無所遁形,怎麼?你就這麼好騙?少來了,我看你對女人本來就是玩過就算,八百年沒看你認真過,你少在我面前裝情聖,我打從心眼底瞧不起你這種見風轉舵的孬樣。"勾君毅故意要在仁瑤面前詆毀裴磊,他哪能看他們將來有天花好月圓、你恩我愛的。
"勾君毅!"裴磊像頭髮了失心瘋的野獅,只想把他給撕碎踏平。
"幹麼?說中你內心最骯髒的一面是不是?小梅,我看你還是回到我懷抱來,別忘了我是唯一有碰過你最私密地帶的男人喔!"勾君毅歪著嘴笑著。
這話讓仁瑤再也按捺不住,趁著電梯正好停在電台此樓層中,鑽進電梯裡,迅速逃離這不堪的現場。
"你們實在做得太過分了!"靖婕拋下一句,也尾隨進入電梯裡。
"這樣你高興了吧!"裴磊揮開聖綸,也搭了另一台電梯下去追仁瑤。
"君毅,我想我們的友誼已經毀在你手上,你自己看著辦吧!"聖綸對勾君毅絕望到底,他踏進裴磊的那台電梯內,準備一起去把仁瑤給找回來。
"他媽的,你們全都一鼻孔出氣,來呀,誰怕誰了?"勾君毅朝牆壁踢了一腳,憤恨難消地又把外頭的所有盆栽給推倒。
"先生,你把這些花盆打破,我很難交代的。"躲在後頭的小豬,探顆頭來提醒他。
"我告訴你,我現在想殺人,你要再多廢話,我第一個宰了你。"勾君毅舉起一盆仙人掌,往小豬丟去,嚇得他關上電台的門,再也不敢出聲討打。
整個電台外頭被勾君毅破壞得亂七八糟,經過這一鬧,這群人恐怕很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