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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水晶 第六章 作者:寄秋

  綠水晶在整理資料時,一陣淡雅的馨香飄了過來,她抬頭看到一位優雅清麗的仕女。身後有兩位主管級的男人。

   「請問你是……」綠水晶客氣的詢問。

   「我是辰陽企業的柳飛絮。」

   「哦!總裁正在等你呢!」綠水晶帶她到會議室。

   柳飛絮看了她一眼。「你是新秘書。那張秘書呢?」

   「我叫綠水晶,剛來不到一個禮拜,張秘書這幾天忙著拍婚紗照沒空來。」

   「嗯。」

   綠水晶推開會議室的門,裡面已坐滿了十幾位經理級的主管,顯示今天的會議非常重要。

   「晶晶,你去泡三杯咖啡進來。」

   「好的。」

   綠水晶走出去就看到季天優閒的倚在茶水間門口,一看也知道又有問題了。

   「季老鬼,你又有什麼事要交代?」她很不耐煩的問。

   「不要讓宇軒簽下合約書。」

   綠水晶揪著他說:「你是故意要找我麻煩是吧?全公司都知道這張合約很重要。」

   「的確很重要,一旦宇軒簽了之後,公司會產生大危機,幾乎瀕臨破產階段。」

   「有這麼嚴重?」綠水晶非常訝異的不小心在杯裡多放了一模糖。

   「他們想要藉這張合約書,偷看公司這次招標的工程計劃書,然後再以另一個公司名義低價標得。」

   「那不讓她看那些資料不就成了。」

   「根據合約書上標示,雙方必須明示一切資本,好多一層保證。」

   「真是麻煩,那他們就不必負擔損失?」

   「第一、他們的損失不大;第二、他們的資金隨時可調走,完全不必怕被追查。」

   「嗯,那你應該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綠水晶一副你給我從實招來的表情。

   「是柳辰陽。」季天難以相信他會變那麼多。

   「誰是柳辰陽?」

   「柳辰陽是辰陽企業的幕後總裁,是柳飛絮的父親。」

   「他和你有仇嗎?」

   「哎!一言難盡。」季天歎了一口氣。

   「那請你長話短說,我沒什麼時間。」

   「柳辰陽是我妻子的前任未婚夫。」

   「我懂了,你奪人未婚妻,現在他要來報仇了,咦!也不對,他幹麼連你老婆也要害?」

   「他以為我老婆見異思遷愛上了我的財富,所以才痛下殺機。」

   「那一命抵一命,他為什麼這麼狠,連你兒子和天宇集團都要一併毀去?」

   「他認為是天宇集團的財富勾引我妻子變心,而宇軒是她下嫁的原因。」

   「哦!先上車後補票。」

   「當年我愛上年輕美麗的她,可是她已經訂婚了,所以我就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她。」季天不勝欷吁的說出往事。

   「你的手段一定很卑鄙。」

   「是的,我先控制他們兩家的公司財務,再逼我的妻子點頭,為怕她反悔,我就先一步佔有她。」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季天不悅的瞟著她,「我沒那麼差勁好嗎?」

   「好吧!所以你們一家都是他報復的對象。現在我知道了,別擋路,我要去搞破壞了。」

   另一方面在會議室中,柳飛絮一臉深思的看著綠水晶走出的背影,她有一絲怨恨,因為季宇軒從未用如此溫柔的語調跟她說話。

   「柳副總,該討論這次合作的事宜。」季宇軒開了口。

   「那女孩很特別。」柳飛絮試探的問。

   「你說晶晶呀!她有一些散漫、迷糊,但辦起事來很認真。」季宇軒一提起綠水晶,眼神變得非常的柔和多情。

   「辦事?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女秘書,原來你把情婦帶進公司了。」柳飛絮被嫉妒蒙了心。說出的話非常尖銳。

   季宇軒冷著臉說:「柳副總,不要污辱我的員工,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投懷送抱。」

   季宇軒諷刺她自動送上門的行為,他一直以為她是最懂得玩遊戲的好手,不會無理取鬧的爭風吃醋,看來他是錯估她的能耐。

   「對不起,我失言了。」柳飛絮努力控制那股不斷溢出的酸意,原來她對他的愛超過自己的想像。

   「現在可以開始我們的會議。」季宇軒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冷咧的說著。

   「我們這次合作……」

   柳飛絮身旁的兩名經理正一一答覆天宇集團所提出的問題,過了一會兒雙方互相達成協議,柳飛絮在合約書上簽下名字,季宇軒正簽到一半時,視線被端著咖啡的綠水晶吸引住。

   「你怎麼現在才來?」柳飛絮忍不住的問。

   「對不起,咖啡正好用完了,我到樓下去借。」綠水晶流利的編著謊言。

   「沒關係,把咖啡放下就好。」季宇軒實在看不過去柳飛絮的故意刁難。

   「好的。」綠水晶看準了合約書,故意一個踉蹌,整杯咖啡都倒在上面。

   「你……你做了什麼?」眾人急忙搶救合約書。

   綠水晶裝得很惶恐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存心而已,她在心中吐了吐舌。

   「你……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其中一位主管這麼講著。

   「對不起,對不起。」綠水晶可是很賣力的演出。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其不知道天宇集團為什麼要養你這個廢物?」柳飛絮借題發揮,主要是針對季宇軒。

   「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再去重打一份。」

   「來不及了,上面備註的條文都模糊不清。你要怎樣重打一份?」

   「那怎麼辦?」綠水晶裝作很著急的樣子。

   「季總裁,這件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柳飛絮以咄咄逼人的語氣,試圖要逼他開除綠水晶。

   「晶晶,你太不像話了。」季宇軒不得不在部屬面前斥責她。

   「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綠水晶逼自己裝出一副如喪考毗的表情。

   「柳副總。這件事是敝公司的錯,這份合約改日再簽,很抱歉。」

   「就這樣?浪費我的人力物力就只有一個改日再簽約?閣下是不是太縱容屬下,這不像你一貫的做法。」

   「晶晶是新來的秘書,難免有缺失,以後我一定嚴加督導。」季宇軒極力護著綠水晶。

   「若說兩人沒關係誰會相信,有哪家公司的總裁會叫自己的私人秘書晶晶。」柳飛絮瞇著眼射出一道厲光。

   「我和軒軒沒關係的。」綠水晶一時大意叫軒軒。

   柳飛絮難抑妒火,這女人居然敢叫他軒軒,而他也絲毫不去糾正,衝動之下做了一件錯事,她當眾怒摑了綠水晶一個巴掌。

   「柳副總--」會議室內的人都驚呼。

   季宇軒心疼的看著綠水晶欲哭的臉,那紅紅的印痕再再顯示她打得多用力,他心口好痛。

   「柳副總。你有什麼資格可以動我的人?」季宇軒此刻如狂暴的獅子般。準備撕裂獵物。

   「我……我……她做錯事本該接受處罰。」柳飛絮看他輕擁著綠水晶,一股氣堵在胸口不肯認錯。

   「那也輪不到你出手,這裡是天宇集團,不是你辰陽企業。容不得你撒野。」

   「你憑什麼教訓我,別忘了只有我辰陽企業才有能力和你合作這項重大的工程。」柳飛絮發現自已是不是錯估他的實力了。

   「是嗎?也許一家公司是接不下我龐大的工程。但是兩家、三家絕對綽綽有餘。」

   「你不會想浪費時間再去找合作廠商的。」

   「那你就錯了,只要我放出風聲,只怕聞風而來的廠商會多得嚇死你,這項合作計劃到此為止。江總,送客,各位散會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柳飛絮開始恐慌了,計劃被她一時的意氣給搞砸了。

   「送她出去,暮成。」季宇軒不再理會她,專注的用小冰箱裡的冰塊為綠水晶敷臉。

   柳飛絮挫敗的陰著臉走出去,眼中有著憤怒、恨意、傷心、恐懼和一絲憫惘。

   「說吧!你為什麼要故意潑灑咖啡?」

   「嗄?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綠水晶眼神閃爍,就是不看季宇軒。

   「你也許迷糊,也許方向感不好,但是絕不會跌倒,我看得很清楚,你是故--意--的。」

   綠水晶只好承認了,「是啦!我有罪,你開除我好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季宇軒半按著她問。

   「如果我說是你的死鬼老爹拜託我做的呢?」她仰著臉,那櫻唇令人垂涎。

   「不要為你的嫉妒找借口,柳飛絮她不值得你嫉妒。」季宇軒用指腹輕畫著她的唇形。

   「我嫉妒?你這只自大的……唔……」綠水晶來不及吐出咒罵語,半張的紅唇被季宇軒強行攻佔。

   今夜的星子明亮光燦,連月亮也特別旖旎,風靜靜的不敢吹醒這一份寧靜,附近的蟲嗚蛙叫是那麼恆意自在,此刻正是情侶互訴衷曲的時刻。

   可是有一個人非常的不高興,她非常非常的生氣,因為她被綁架了,而那個綁架她的人正得意洋洋的咧嘴笑著,和她成極端的反比。

   「笑!小心笑掉你的大牙。無賴。」綠水晶手扠著腰,一臉想找人拚命的模樣。

   「你不覺得山上的氣氛很好,很適合談情說愛?」季宇軒不顧她的掙扎,硬摟著她。

   「誰要跟你談情說愛,臭美。」

   「你真可愛。連生氣都好迷人。」季宇軒低頭埋在她的頸旁,偷親了她的耳垂一下。

   「你眼睛有毛病呀?我全身上下沒一處優點,和你那群後宮嬪妃沒得比。」

   「我把她們都解散。現在後宮非常冷清,就等你來填補這份空虛嘍!」季宇軒和她開玩笑。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份榮殊我自願拱手讓人,免得又慘遭橫禍。」她指的是柳飛絮打人那事。

   季宇軒靜默了一下,撫摸著她的臉頰,「我不會再讓其它人傷害到你。」

   「說是很簡單,做起來可困難,人家還不是當著你的面打我。」

   「那是太突然了,我沒料到她會出手。」季宇軒很懊惱沒保護到她。

   「哼!有人打架會先出聲說:『我要打你嘍!』又不是白癡。」綠水晶很蔑視的說。

   「以後我絕不會讓你受傷,誰敢動你就必須先踩過我的屍體。」他非常堅定的起誓。

   綠水晶有一絲悸動的說:「你說得太嚴重了吧!」

   「傷你比傷我更痛。」他非常清楚的認清這一點。

   「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喜歡你,很想看你的笑容,很想狠狠的抱著你,很想獨佔你。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

   季宇軒的告白令她動容,綠水晶知道他的母親從沒教過他什麼是愛,而他從小在父親嚴厲的教導下,只學會霸道的佔有,強橫的掠奪他的戰利品。

   「我也不懂愛,咱們是半斤八兩。」綠水晶聳聳肩,以輕鬆不在意的語調談論著。

   季宇軒不預期的低下頭,用舌瓣愛撫她柔軟嬌艷的唇瓣,引起她一陣戰慄,不由得弓起身子迎合。濕潤的唇瓣令他渴求更多。

   一股無法控制的慾念衝擊著他,他深情的舌尖在她溫暖的淺窩裡探索,交緩吸吮那濃烈的甜汁。

   「我想我是愛上你了。」季宇軒將綠水晶的頭擁在心口,讓她傾聽急促的心跳聲。

   綠水晶俏皮的說:「那我該說什麼,謝謝?不過你的接吻技巧不錯,比起以前那些……」

   「以前哪些?你和其它男人接吻過?」季宇軒稍微放開一點距離,口氣很不悅。

   「我以前跑的是國際路線,西洋式的擁抱接吻是少不了的禮儀,不過我遇到的都是紳士,不像你那麼蠻橫。」

   「以後這唇是屬於我的,誰也不許碰。」季宇軒霸道的烙下記號。

   「你很自私哦!自己可以品嚐百花芬芳,卻貪心的要每個女人都臣服在你腳下。」綠水晶語帶譏謂。

   「現在我只要你一人。這唇這身子都屬於我。」

   「能擁有多久呢?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她無法讓自己去信服。

   「不要問我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理不清頭緒,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我不想失去你。」

   「你哦!真……咦,那是……啊!快走,有危險。」

   綠水晶剛要消遣季宇軒時,從眼角斜光中看到幾點火球在半空中飄浮,然後爸媽和幾位老祖先的身影出現,通常看到他們就表示附近有危險。

   「怎麼了?見鬼呀,瞧你緊張的。」季宇軒好笑的任由她拉著走,他喜歡這種親密感。

   「快一點啦!這不是開玩笑。」綠水晶有點生氣他的無動於衷。

   「放心,我會保護你。」

   保護?只怕你會死得更快,她皺著眉頭想。

   兩人的身影剛靠近車子不遠,就發現有幾個黑色的人影攏近,在稀亮的月光下可以看見他們手拿著武器,臉上罩著黑布,全身佈滿陰冷的殺氣。

   「我就說有危險嘛!你就偏不聽。」

   季宇軒把綠水晶推到身後,「你們是誰?想幹什麼?」他戒慎的看著每個身影的移動。

   「想要你的命。」

   話一說完就一窩蜂的湧上,一心要置季宇軒於死地,幸好他的身手不錯,輕易的化解他們的攻式。

   「好耶!踢他下盤,讓他絕子絕孫。對啦!打掉他的牙齒,讓他成為名副其實的無恥之徒。」

   一個人影悄悄的靠近這個搖旗吶喊的女人,當他的手剛碰到綠水晶的脖子引起她一聲驚叫時,人就突然飛了出去,撞到地上的大石頭昏了過去。

   「謝了,老爸。」綠水晶向一旁的白影吐吐舌頭。

   季宇軒專心的對付眼前的刀棍,綠水晶的驚叫聲讓他失神的回頭一望,趁這個空檔歹徒砍了他後肩一刀,在他的小腹猛然的一堆.季宇軒退了幾步。

   「爸、媽。你們幫幫他。」綠水晶著急的找救兵。

   「別緊張,他死不了。」綠母在一旁涼涼的說。

   「媽--」

   「他注定有此劫難。」紫父在一旁搖頭。

   「哼!你們不幫我自己來。」綠水晶條地衝進人群,扶著季宇軒。

   季宇軒一看到她衝了過來,一顆心快要停擺了。

   「你過來幹麼?快走!」他試圖要推她離開。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綠水晶不會沒義氣的棄你而逃。」綠水晶死命的捉住他手臂。

   季宇軒既感動又憂慮,「傻丫頭。」

   「既然你想死,老子就送你們一起下地獄,做對同命鴛鴦。」歹徒冷笑著靠近。

   季宇軒做好準備,雖然全身疼痛萬分,快速的失血讓他有一瞬間的暈眩,但為了這傻丫頭。他咬著牙也要硬撐著,絕不讓她受到傷害。

   「爸、媽、爺爺奶奶、老祖宗,你們想見死不救呀!」綠水晶生氣的朝四周空氣大喊。

   「你這臭丫頭在喊什麼?」歹徒之一察覺到四周空氣很詭異。

   「找我的祖先們踢你們下地獄。」

   「找死!上。」歹徒惱羞成怒的湧上。

   可是下一刻季宇軒傻眼了,他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的情景,那些人居然飛了出去,在一道白色的光拂過之後。

   「快走吧!」綠水晶扶著他走向車子。「該死,車胎被他們刺破了,看來我們得走下山,你還支撐得住吧?」她憂心重重的問。

   季宇軒從剛才失神的一幕回過神來點點頭,盡量不把自身的重量壓在她小小的肩頭。

   「剛才那道光是……」他可沒傷到失去意識,所以好奇的問。

   「說了你又不信,還不如不說。」順著前面引路的小火球,綠水晶扶著他走小路。

   「晶晶--」

   「好啦!我說就是了,那光是我的親人發出的。」

   「你的親人?你不是只有一個妹妹?」

   「沒錯,在戶口名簿上她的確是惟一『活著』的人。」綠水晶小心的瞄著他臉上的表情。

   「活著?」季宇軒咀嚼她這一句話。

   「在這世界上還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現象存在,不要因為你看不到而排斥。」

   「你是說那道光不是人而是……」他微蹙著眉頭。一滴冷汗冒了出來。

   「就是你現在所想的。」綠水晶不喜歡說他們是鬼,因為他們和在世時沒什麼差別。

   「你看得到他們?」季宇軒很驚訝的問。

   「以前我只看得見他們,現在多了一個。」

   「誰?」

   「你死鬼老爹季天。」

   「我父親,那怎麼可能?」

   綠水晶斜瞅著他,「怎麼不可能,都是他拜託我才會進天宇集團,也是他拜託我才會弄翻咖啡。」

   「我不相信。」這教他很難去接受。

   「隨便你信不信,我只是實話實說。」

   「為什麼我看不見他?」季宇軒有一絲渴望再見到父親。

   「你以為每個人都有天眼通、陰陽眼呀?看見往生的親人還好,像我妹妹琥珀就常看見一些死狀甚慘的幽魂,那才是一種折磨。」

   「你們姐妹都看得到?」

   「別太羨慕,這不是好事。」

   「這種感覺很奇怪。」季宇軒說不出這怪異。

   「好了,再來就看看能不能攔下車送你上醫院。」綠水晶四處遙望有無燈光經過。

   季宇軒這時才發現他站在山下的大路上,不知何時被這個大路癡帶下山,是他痛過頭了,還是失去知覺。

   她看見他眼中的迷惑,「別懷疑,是我奶奶帶我們下山的。」

   「你奶奶?」季宇軒又被她嚇了一跳。

   「你沒發現我身上沒半點被草割傷的痕跡?這是我爺爺先一步幫我把草撥開。」

   「你爺爺?」季宇軒一臉拙相。

   「嚇傻了是不是,啊!有燈光過來了,喂!咦!」綠水晶搖著手攔車。

   車子一停下探出一張熟識的臉,「真的是你們,我還以為有人惡作劇開我玩笑呢!」

   「江暮成?」兩人同聲詫異的喊著。

   「快上車,咦!你受傷了?後面有棉布先壓一下。」江暮成在小燈下看見他泛出的血跡。

   「噢--」季宇軒在綠水晶的撫摸下觸動傷口。

   「我還以為你是超人不會痛呢!」她輕笑著。

   季宇軒不滿的說:「很高興我這點小傷能博君一笑,沒良心的丫頭。」

   「兩位可真有閒情逸致跑到荒山野外殉情呀!」江暮成消遣著這對落難鴛鴦。

   「誰要陪他殉情,我又不是腦袋壞掉。」

   「晶晶!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季宇軒先是輕吼了綠水晶,隨後才想到江暮成現在應該在主持一項慈善會。

   「我從七點開始就不停的接到同一名女子的電話,教我十點半左右一定要到陽明山下等兩個人。」

   「這名女子是誰?」季宇軒猜想她一定知道什麼。

   「誰曉得,打了十幾通電話也沒轉她報上名來,不過她好凶哦,聲音冷冷的。」江暮成被她罵了好幾次。

   好凶?冷冷的?這好像是……「她有沒有說些什麼?」綠水晶滿臉興味的問。

   「好像沒……啊!她說什麼要不是嘟嘟忙著錄影,她才懶得理我,天曉得嘟嘟是誰?」江暮成喊著冤。

   果然沒錯,是她。「嘟嘟是目前當紅的偶像歌手,那個說話很不客氣的是我老妹。」

   「你妹妹怎麼會知道你(我)們在哪裡?」兩個男人都為訝的問。

   綠水晶神秘的一笑,「她有很多『朋友』。」

   季宇軒一聽到綠水晶壓沉的朋友兩字,直覺的聯想到「那個」,而江暮成則一臉霧水看兩人交換謎樣的眼波。

   ※※※

   車子在一家小型的私人診所外停住,通常這個時刻醫生都休診了,但衝著綠水晶的面子,這位長得不像醫生倒像電影明星的醫生,只好委屈的穿上白袍。

   由於護士回家了,綠水晶自然成為南丁格爾。因為季宇軒堅持不上麻藥,所以醫生拿了塊厚紗讓他咬著,動作熟練的幫他脫下外衣,盡量不去扯痛傷口。

   「小晶呀!你怎麼每次都擺這種烏龍,自己說說看這是你第幾次把人送到我這裡?」上官日翔清洗著他的傷口。

   「翔翔,這又不是我的錯,人家要殺的是他……我只不過倒霉碰上而已。」綠水晶為自己辯解。

   上官日翔是上官日飛的堂哥,從小在國外長大,最近幾年才萌生回國開業之意,所以在某對姐妹的煽動之下,毅然而然的拋下國外的一切,回國自行開個小診所。

   「我看倒霉的是他才對,碰到災星是他不長眼。」說實在的,上官日翔已分不清為她「善後」有多少次了。

   手術室門旁傳來悶笑聲,綠水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愛看熱鬧的傢伙。

   「你們……認……識?」季宇軒忍著痛的問著,他們親密的交談令他很刺耳。

   「對呀!上輩子忘了燒好香才被她逮住,真是敝人在下我的悲哀。」上官日翔佯裝十分悲慘的表情。

   「去你的,臭翔翔。」綠水晶嬌嗔的撞他一下。

   「小心點,我在縫針。先生,不管你是誰,請轉我一聲勸,千萬別中了這魔女的毒,她很--可--怕--」

   「上官日翔……」

   上官日翔抬頭看看頂上的燈,「幸好你的音波功火候不夠,不然我這小診所又要換盞燈嘍!」

   「混蛋上官日翔。」綠水晶悶悶的遞給他一把小剪刀。

   「多謝讚美。」

   「飛飛比你可愛多了。」起碼他可以任她揉捏虐待。

   「所以他當歌手我當醫生。」可愛的歌手可以愛,醫生則一天到晚要人受苦吃苦。

   「他的傷不要緊吧!」

   「死不了,只要不發燒就沒事。倒是你去把這一身洗乾淨,我房間有你的衣服,還有把那頂醜死的假髮弄掉,一點也不可愛。」

   「哼!」綠水晶一扭頭就往樓上走去。

   季宇軒的腦海一直重複一句話--我房間有你的衣服。為什麼她的衣服會在他的房間裡,他們是什麼關係?一想到晶晶光裸著身子在其它男人床上,他就恨不得殺人。

   上官日翔見季宇軒陰沉的臉,好心的問:「很痛嗎?要不要吃顆止痛藥。」

   季宇軒撥開他的手,冷厲的問:「你和晶晶是什麼關係?」

   「你叫她晶晶?」上官日翔駕訝的張大嘴。

   「她是我的女人,不許你再碰她。」季宇軒霸道的天性再次展露無遺。

   「你的女人?」上官日翔被嚇得心臟無力,連忙找張最近的椅子坐下。

   季宇軒誤以為他們關係密切,所以在自己投下一顆炸彈之後無力承受,才會失魂的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上官日翔才指著季宇軒問:「你說的那個女人真的叫綠水晶?」

   「天下只有一個綠水晶。」

   「天呀、天呀!你瘋了,連小晶你都敢要。」上官日翔嘖嘖稱奇。

   「你是不是受刺激過度?」江暮成看他話都說得很奇怪,怕他崩潰。

   「的確是刺激過度。」上官日翔拿著薄荷油輕抹鼻下,看能不能清醒一下。

   「我不會把晶晶讓給你,她是我的。」

   「哦!請便,儘管挾去配菜吧!我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他下地獄。

   季宇軒不顧肩傷,生氣的捉著上官日翔的衣領,「你把晶晶當成什麼?」

   上官日翔不解的說:「當然是妹妹啦!還有其它選擇嗎?」

   「妹妹?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季宇軒手稍放鬆,半瞇著深瞳問。

   「女朋友?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還想多活幾年。」一知道他發飆的原因,上官日翔不客氣的甩開他的手,管他是不是傷患。

   「你們不是情侶?」季宇軒捂著肩膀斜著眼。

   「誰告訴你我們是情侶?」一看也不像,是哪個混蛋亂造謠想害死他?

   「為什麼她的衣服在你房間裡?」季宇軒很不悅,她的衣服應該掛在自己房內。

   「哦!是打翻醋缸。」上官日翔放肆的大笑。

   季宇軒很不是味道,像被擺了一道,「很高興閣下覺得很好笑。」

   「你一定是剛認識小晶不久,還不太瞭解她。」上官日翔對他致上十二萬分的同情。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因為我是她的主治大夫。」

   「晶晶,她身體不適嗎?」看她那麼健康活潑,一點也看不出身上有病。

   「她有病,而且病得非常嚴重,已經沒救了。」上官日翔搖頭歎息。

   「不,那不是真的。」季宇軒臉色一下子刷白,不相信這個事實。

   江暮成也深深同情,一個正值美好年華的女孩居然得了不治之症,真是非常可惜。

   「當然不是真的,少被這阿蒙醫生給拐了。」樓上傳來一聲嬌斥聲。

   「你……你是晶晶。」季宇軒看著恢復本來面貌的綠水晶清麗翩然的走下來。

   「嘖嘖!你長得還真不賴。」江暮成也感到驚艷。

   少了分艷麗,多了分清純靈秀,乾乾淨淨的白皙臉龐比上彩妝更迷人,直直的黑綢髮絲比波浪型的鬈發更適合她,無邪的氣質令人自形慚穢。

   「回魂哦!魂兮歸來。」上官日翔好玩的拿著紗布揮舞著。

   「晶晶,你好美。」季宇軒移動著腳步迎上去,眼中是愛戀的波光。

   「是嗎?」她臉上染上一抹嫣紅。

   「我還以為他傷得很重,看來復原得很快。」江暮成這麼搭著上官日翔的肩頭道。

   「愛情是一劑千古靈藥,會把天才變白癡。」上官日翔搖著頭輕嗤著。

   「只可惜紅顏薄命。」江暮成驀然想起他剛說的話。

   「禍害是遺千年。」上官日翔意有所指。

   「你不是說她病得很嚴重?」江暮成滿頭霧水。

   「是呀!上官哥--哥,小女子幾時被你診斷過?」綠水晶臉上堆滿虛偽的笑意。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宇軒是一臉兇惡。

   面對諸多殺氣,上官日翔摸摸鼻子傻笑,「不長進也是一種病,目前真的無藥可醫。」

   「不長進?!」驚訝聲、怒吼聲和咆哮聲差點震碎玻璃制的醫療用具。

   「小本營業,請各位降低音量。」上官日翔嘻皮笑臉的收著醫藥箱。

   「你想嚇死人也不必用這一招。」江暮成還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哪裡不長進了?」綠水晶很不服氣的擰他手背。

   「貪睡、惹麻煩、懶,請問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上官日翻摸摸紅腫的手背。

   「我已經改很多了。」

   「你怎麼知道她貪睡?」除了相當親近的人,誰會知道這一點,至少他就不知道。

   上官日翔斜睨了季宇軒一眼,「所以我說你還不認識她,這女人真的很恐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季宇軒不想聽廢話。

   「所有認識她的朋友都知道這點,聽說她最高紀錄是五天六夜不吃不喝不拉,就這麼昏死在床上。」

   「天呀!那還是人嗎?」江暮成咋舌。

   「人家真的改很多了。」綠水晶嘟著嘴狡辯。

   「你……你真的睡了五天六夜?」江暮成不可置信的問。

   「那是因為我連續飛了兩個月都沒休假,所以一沾床就起不來,那又不是什麼大罪。」

   「佩服、佩服,你真是奇人異士。」江暮成不由得佩服她睡功驚人。

   「為什麼她的衣服會在你房間?」季宇軒對這點始終無法釋懷。

   「很簡單,只要像現在一樣,到我的房間換件衣服,那換下的衣服她通常是扔給苦命的菲傭我來送洗。」

   「她常常送傷患來不成?」

   「不是常常,而是直接把這裡當成她的急救站,三不五時拖個快死的屍體來停放。」

   「我才沒那麼惡劣,小妹我是怕大哥你餓死,所以才幫你拉客戶。」

   「免了,光靠我這張臉,病人沒病也擠滿這小小診所。」上官日翔快忘了自己是醫生還是活動看板。

   「我們該走了。」季宇軒不想看別人和綠水晶太親密。

   「那慢走,醫藥費別忘了留下。」上官日翔還有心情開玩笑。

   「下輩子再收。」綠水晶擺擺手當再見。

   「記住傷口別沾上水,痛的時候吃紅色這包止痛藥,發燒吃綠色這包,其餘照三餐吃,還有這些帶回去換藥用,我想你們不會每天跑來我這兒換藥。十天後記得來拆線。」

   「比老媽子還囉唆。」綠水晶咕噥著。

   上官日翔拍拍她的頭,「乖!要聽醫生的話。」

   季宇軒不耐煩的把綠水晶拉入懷中,瞪了上官日翔一眼,匆匆的坐上江暮成的車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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