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氣。
從姓袁的護士走出醫院大門她便開車尾隨其後,一直覺得她身側的男人很面熟,可是她只看到側面而無法視透全貌,所以想超前瞧個分明。
但是又怕打草驚蛇找不到她要的人,因此維持著一定的速度跟在其後,直到前方的車子停下來。
一開始她還懷疑那男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可是兩人熱吻的畫面讓她實在無法忍受,即使只有一絲絲可能她也要確定一下,絕不能讓野女人侵佔了她的權利。
走近一看她怒火中燒,果然是他沒錯。
而他卻背著她和小護士胡搞。
一口忍不下的氣衝上了腦門,五年前被拋棄在禮堂的羞辱如倒帶般湧上心頭,她只想捉出這對如夫淫婦好好質問一番,拍打著車窗是因為她太憤毛了。
那個小護士欺騙了她,不熟的男女怎會在車內擁吻不休,分明是在示威,嘲笑她是遭棄的失敗者故意隱瞞他的下落好獨佔他。
一時氣不過的怒火排山倒海而來,她想都沒推地揚起手揮下,不甘心自己的真心被糟蹋。
五年前她沒及時挽回自己的男人,五年後的如已受盡了相思的折磨,她怎麼也不肯再後悔終身?就算解除了婚約她仍有法寶拉回他。
不過她要先除掉一切阻礙,鋪好一條平坦的組毯與他攜手共度,他們會是最令人稱羨的佳偶。
「你想幹什麼?我是警察。」
一位綁著麻花辮的清麗少女閃身而出,一看就是個學生,逞能的擋在衰素素面前,一副勇者無敵的蠢樣。
「小妹妹走開,這件事與你無關,別擋著大人的事。」一見有外人在場,吳巧眉猙獰的面孔馬上變得和善。
「怎麼會和我無關呢!我都說了我是警察。」難道她不夠威嚴?
嗯!下次向仇老大借把槍玩玩,也許會有些份量。
「別玩了,阿姨要生氣了。」她作勢要拉開高中生模樣的小女生,沒料到她居然大叫。
「阿冰,快來,有人要謀殺你可愛又天真的小女人,救命呀!」咳!咳!喊太大聲了,得要點潤喉費來保養保養喉嚨。
有工不打是傻子,路見不平就要趕緊跳出來,最近又缺錢了,總要想辦法開源節流,免得某人扣她的零用錢。
「是誰活得不耐煩,沒瞧見我在捉賊嗎?」差點讓奪槍襲警的通緝犯給溜了。
傻了眼的吳巧眉瞧著一位高挑的美女警官按著塊頭大三倍的犯人走了過來,「她」毫髮未傷面露不快、而那犯人卻只剩一口氣苟延殘喘。
「她」是暴力警察嗎?攝人的眼神絲毫不損「她」的美麗,英氣迫人。
「阿冰,她凶我。」哼!我的靠山來了,看你敢不敢推我。
表情一沉的「美女」用倒三角眉一盹。「你幹嗎凶她,欺負她少喝你一瓶奶嗎?」
色……射死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三十四C的胸已有長進些了,他還有什麼不滿。宋憐憐憤恨的眼神蹬、瞪、瞪。
奇怪,這是警察該有的口氣嗎?「對不起,警察小姐……」
「你叫我什麼!」她瞎了眼不成,有這麼高的小姐嗎!
「警察小姐……」有什麼不對?
「哈……他不是小姐啦!不是小姐,真的不是小姐……」太好笑了,哈……肚子痛……哈……
「宋伶憐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抽你鞭子。」刑天冰威嚇的語氣中有著無可奈何的寵溺。
「是。是,我閉嘴,阿冰最大。」她裝出害怕的種色,抽出一包牛肉乾和袁素素手挽手的分著吃。
她是來看熱鬧的。
拿小女友沒轍的刑天冰不高興的看向惹事的女人。「你在這裡做什麼,有沒有從事違法的工作?」
「我沒有……」
「身份證拿來。」別耽誤他的時間。
「我沒做壞事,我只是……」來要求警察主持公道。
「閉嘴,我沒問你不要開口,身份證呢?」壞人臉上沒寫字,他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循規蹈矩的良民。
「是。」
吳巧眉像見了貓的老鼠乖乖地將身份證取出,沒有異議的配合盤問。
可是她的眼角仍不安份,瞟見言笑醉摟著小護士喂喂私語,笑得開心地無視她的存在,壓不住的怒火再度上揚,指尖陷入掌心,憤握成拳。
「你們剛才在吵什麼?我可以依妨礙安寧的罪名送你們去蹲幾天。」醫生?看來不像。
比對了一下,刑天冰將身份證還給吳巧眉。
「警察小……呃!警官,我要告她妨礙家庭。」她要讓她翻不了身。
妨礙家庭?「喂!樓上的,你搶了她老公呀?」
袁素素肩一聳的比比他身邊的男人。「你說他像已婚男子嗎?」
「他?」嗯,最後一位盟友。「丁香居的男人,你結過婚嗎?」
「我們快要結婚了。」一看他們似乎很熟,心一急的吳巧眉緊張的開口。
我沒問你。刑天冰用眼神暗示她安靜。
「你聽見了,快要表示尚未,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言笑醉心中一歎,真是暴殄天物,這位「美女」居然是男人。
而聽說薔薇居的女人長得像男人,帥得引起世界大戰,可惜他還沒見過,她出國賽車去了。
刑天冰的表情變得兇惡。「你曉不曉得我還沒吃飯,竟然沒事找事的謊報案子,你飢渴得找不到男人餵你嗎?」
「你……你是警察怎麼可以出言傷人,明明我是受害者……」吳巧眉一臉無辜,他沒吃飯關她什麼事。
「受你的大頭鬼,你胖得像河馬哪像我家憐憐只剩一堆排骨,要是讓她餓著了我切你的肉餵她。」還吃零食,她簡直不知死活。
待會有她受了,非讓她吞下三碗公通心面不可,看她敢不敢在正餐之前吃零食。
「你威脅我?!」流氓警察。
「我……」刑天冰頭一轉,瞥向宋憐憐,幹嗎,想偷搶呀!「憐憐,你在做什麼?」
「囑!沒什麼,找不到面紙只好……」用你的衣服擦手。
「回車上去。」她越來越不怕他了,很好。磨著牙的刑天冰將怒氣轉嫁到不像醫生的女人身上。
袁素素聲一場,「我和你們一起走,順路。」算是搭順風車。
冬天的落葉灑滿一地,蕭瘋的讓人感到冷意,面頰上傳來的陣陣抽痛讓她眉間微顰,暗認倒霉碰上無妄之災,找個警察貼身保護總不會有事吧!
流年不利得到廟裡燒燒香,拜託菩薩保佑,求兩個香火袋帶著好保平安,她不想再挨巴掌了。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挨打,想想實在惱人。
「那我呢?」這狠心的女人居然想丟下他。
瞄了言笑醉-眼,袁素素笑得很假的說道:「你和她談談,要是敢失身回來,我叫人閹了你這頭大熊。」
「嗄!」好毒。言笑醉下意識的夾緊雙腿。
袁素素走到警車旁,似想到什麼沒做的又走回來,毫無預警的揚起手一揮。
「這是還你的,我不是打不還手的小護士,必要時我還會吃人。」
真要命!原來打人手也會痛,她不該用那麼大勁,適可就好。
吳巧眉的臉上多了一道又深又紅的五指山,她既驚且愕的無法反應,讓麻辣的痛感延伸,半邊臉整個腫起來。
微微一瑟的言笑醉攔都不敢攔袁素素,驚惶未定的難以相信她是他所認識的那名婉約女子,他是不是又被雙面人給騙了?
可是也來不及了,他已經把心賠進去。
宋憐憐驚歎無比,「哇!素素姐好神勇呀!小妹在此向你獻上崇高的敬意。」太可怕了!果然是一座活火山。
爆發力十足。
袁素素苦笑著。「我是氣炸了哪是神勇,平白被人打一巴掌不討回來我不甘心。」
「呃!那個我剛才義勇救美有沒有賞金……啊!誰打我……」有鬼。
冷哼聲隨即響起。「你敢在我面前向人伸手?」
「阿冰……」嗚……她好可憐呀!可憐加幾倍。
「等我死了再來領撫撫金。」意思是她想都別想。
不過宋憐憐倒回得很順。「好。」
「你說什麼?」他的指關節扳得嘎嘎作響。
「我是說我怎麼會那麼沒良心貧你那一點點身後錢,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我未來的長期飯票,我哪捨得你因公殉職……」起碼等他保了上億的保險再說,而受益人填上她的名字。
小倆口似真似假的鬧著,看在袁素素眼中十分羨慕。她的愛情來得快又急,叫她臨渴掘井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是否愛得太倉促了?
兩個人的世界容不下第三人,她真能放心那頭大熊和前任未婚妻在一起?
唉!她似乎太庸人自擾之了,彆扭的他連醫院都不肯進了,怎會重拾破鏡企圖組合呢!她真是想太多了。
白雲悠悠,綠水長流。
藍天的有情人呀!有誰不為愛情發愁。
掬一手清心,涼風無私的送給一位怕冷的人兒。
瞧!它在偷笑。
★★★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需要你,我的生命不能沒有你。」
女子深情的覆任男子鋤黑的手背,情切意深的懇求他回心轉意,不要貪戀外面的野花野草回到她心所在的位置,陪著她終老一生。
很爛的劇碼,隨便扭開一台鄉土頻道都能瞧見相同的畫面,沒人反感的淚眼汪汪博取同情,嫌足了一干婦女的熱腸熱淚。
可是搬到現實人生卻有點滑稽,腫了半邊臉的女子像極了受虐婦女不復美麗,緊咬著下唇裝可憐的不讓眼淚滑下,那副虛偽的嘴臉讓人倒足了胃口,誰還會多看她一眼。
隱密的咖啡屋角落,對坐的男女臉上沒有笑容,冉冉上升的熱氣溫熱了咖啡,一圈圈白色波波透著牛奶的香氣。
妙妙咖啡屋的老闆以及合夥人趴在櫃檯上偷瞄,豎直了耳朵想當間諜竊聽兩人的私語,可是聽了老半天仍聽不出所以然,只好把泡給客人的咖啡一口喝了,引來小小的怨言。
愛看熱鬧的心態到處有,這裡也不例外。
只見男子冷漠的抽回手,端起咖啡就口一飲,嫌太苦地多加兩顆方糖,厚潤的唇片張張闔闔,但是仍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緣盡情也了,你不要再死心眼的執著一段已逝的過去,我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他不需要她。
「愛上你是錯嗎?執著有錯嗎?我只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和你在一起。」她不該放他走的,自尊不能帶給她溫暖和幸福。
她太驕傲,驕傲地讓他由身邊走開。
「人只能往前走無法倒著回去過往,你的意願不代表我的認同,我沒有義務陪你走回去。」她的愛和執著只為自己而存在。
她的耳中聽不見別人的拒絕和要求,只聽得見自已的聲音。
她激動的揚高音量。「你幾時變得如此冷漠,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顯然你並不瞭解我,你對我的好是懷有目的的,並非單純的愛。」她口中的愛摻了毒藥,陰狠的毒死他身邊的女人。
「有什麼目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如果不愛他何必費心思為他一路剷除阻礙他的碎石。
不認為自己有錯的吳巧眉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從他第一天到醫院實習她就愛上他,處心積慮的接近他,為的就是獲得他的愛。
私底下她為他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她不想他在工作時還為其他事分心,所以她常常拋下自己的功課為他打理里外。
父親常笑她女大外向,而她總是回嘴說替他找女婿,期望兩人日後能一起接下父親的醫院,夫唱婦隨的共同為未來打拼。
可是她的付出老是得不到回應,若是不主動他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一味的沉浸在醫學領域裡忽略她的用心。
她知道想得到他就必須有所作為,被動的方式只會離他越來越遠。
「開除藥劑師徐莉兒也是為了我好?」只因她在他的生日宴會上親了他一下。
「這……」吳巧眉心一驚,他怎麼如道,誰告訴他的?「那是因為她操行不良,爸爸才請她另謀高就。」
言笑醉緊迫不捨的問:「那麼小兒科的王小姐呢?神經科的劉醫生,以及社工蔡佳佳,你又該如何自圓其說了難道她們都操守不良?」
「我……」臉色微變,吳巧眉鎮定的不露神色。「她們不應該妨礙你的進修,我只是替你稍微警告她們安份些。」
她仍有借口為自己的私心找出口,不覺自己錯在哪裡,排除異己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在醫界哪個不為出人頭地而踩著失敗者的頭頂往上爬,她只是如法炮製。
但她求的不是成功,而是他。
「替我?」言笑醉不齒的一哼。「我拜託你了嗎?你未免太多事了吧!」
「我是為了你好,你怎能不體諒我的用心。」若沒有她,他能三十歲不到就成為腦外科主任嗎?
「是為了自己好吧!怕我被其他女人搶走,所以挖空心思的監視我附近每一位稍具姿色的女人。」他並非不知情,只是懶得和她計較。
那時他想少些聲音在一旁煩也不錯,省得他傷神,因此睜一眼閉一眼地由她去瞎搞,反正她是院長的女兒不怕得罪人。
到後來她更加變本加厲的為所欲為,在他的默許下有不少人因而離職。
其實他也有錯,錯在縱容。
「因為我愛你,你不能因此宣判我的無期徒刑而離開,你知道我丟了多大的臉嗎?」那份痛記憶猶新。
孤零零的等著,等著不曾響起的結婚進行曲。
「可以別再說愛我了嗎?你最愛的是自己,我不過是理想中的一個配件。」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她沒那麼癡情到非他不可,她只是輸不起罷了,敗在太自信。
「不,我愛你,我願意為你犧牲一切。」包括生她最不願的孩子。
言笑醉端起咖啡放在嘴邊一吸。「那麼請你犧牲吧!別再纏著我。」
「我……我辦不到……」吳巧眉訝然地臉上失去血色,不相信他會提出這種要求。
「說是一套,做是一套,明明說可以為我犧牲一切,但是你的行為卻告訴我:我的犧牲是有目的,只要得到我要的,其他人的犧牲是值得的。
「巧眉,你到底還要欺騙多久才會發現自己的虛偽,你口口聲聲的犧牲並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對我有意圖的女人,你習慣踩著別人的屍體來誇耀自己的成就,其實你卑微得可笑,根本不懂什麼叫愛。」
面對過去的情人、未婚妻,他話不必說那麼重,可是藥下得不夠重她是不知醒悟,她太自我了,從不接納與她意見相左的諫言。
為他浪費她五年青春他感到抱歉,但愛情不是施捨也非憐憫,他無法自欺地給予他所沒有的,他的愛給了他所愛的女人。
一想到素素剛才的潑辣就忍不住發噱,原來小綿羊的皮毛下藏著一頭母老虎,他算是見識到她的真面目,女人發起飆來比男人更可怕。
失身,虧她說得出口。
「你在嘲笑我自作多情嗎?」吳巧眉悲慼的表情一轉冷厲,愛的反面便是恨。
收起眼底的笑意,言笑醉用疏高的眼光注視她,「知道我為什麼解除婚約嗎?」
他可以不說的,但死去的人可能不同意。
「因為你愛上別人。」這是她想到最膚淺的答案。
男人的絕情只有一種,那就是變心。
「不,你害死我的病人。」他心中最大的傷痛,也是他離開城市最大的理由。
腐敗比死亡更駭人。
「我哪有害死你的病人……」吳巧眉像是想到什麼而噤聲,手指微顫了一下。
「我沒那麼愚昧,不曉得是誰間接害死我的病人,她本來可以活上五十年的。」卻被她的私心給害了。
那日是他們拍結婚照的最後一天,攝影師正在調景要他們先入鏡頭,剛好一通電話響起打斷了他們的進行,於是她不高興的代他接了手機。
然而當他問起是何人撥來的電話時,她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說撥錯了,讓他錯過一通重要到危及人命的電話。
「因為你不想結婚的事因而延後,不許任何人打擾你拍婚紗照的心情,更自私的不讓我接女人的電話,即便她只是來通知我開刀的日期。」而她把電話掛了。
「才……才不是這樣,真的是打錯電話,我沒有騙你。」她絕不承認做過的事,誰都看得出來外科的Miss邵喜歡他。
她怎能讓他們搭上線呢!
就算病人一度危急也有其他醫生接手,不一定非要他親自動刀不可,只是一個小手術嘛!她哪知道miss邵不會騙她。
所以她才回了一句打錯了,企圖阻撓她一撥再撥的干擾他們正在做的事,當一位美麗新娘是所有女人的夢,誰也不能來破壞。
病人算什麼,有她重要嗎?
「黃醫生和我確認過了,當時是他要Miss邵撥電話請我速回,你還要否認嗎?」婚禮可以延後,但病人卻拖不得。
以為穩定的病人忽然產生變化,急劇的惡化到必須立刻開刀的關頭,可是她的阻止卻讓她枉送生命,二十歲不到的年齡死在手術台上。
她是那麼天真、活潑,可愛得讓人心疼,樂觀的相信他會治癒她,並拉著他的手快樂的闡述未來的夢想,她想去環遊世界。
但這一幕被巧眉瞧見了,發了一頓小脾氣責罵病人的放肆,讓病人的情緒低落提不起勁,絕口不提編織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夢想。
大概也是因為這因素,病人的病情才會受影響,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出來。
「就算我承認又怎樣,她本來就病得很嚴重,開刀的風險一半一半,我不是找個人替你背過了?」吳巧眉不明白他還有什麼不滿。
沒人會怪主治醫生為何缺席,反正隨便挑個替死鬼不就了結了,他幹嗎發火的怒斥一干醫生,指他們枉顧人命,毫無醫德。
醫院中的生生死死他早該看透才是,不過是一條人命有什麼好可惜的,病人家屬都能平靜的接受事實,為何也不能。
除非他心裡有鬼愛上了自己的病人。
「不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找人背過,真正有醫療過失的是劉志遠,是你力主他進手術房為病人開刀,而他那時不過是剛完成實習課程的菜鳥醫生。
連醫術精湛的黃醫生都不敢貿然動刀,但你卻信心滿滿的推舉自己的表弟,拿病人來當實習的對象,他是主謀,你是幫兇。」
事後他檢查過病人的遺體,發現她的中樞神經嚴重受損,而這是人為的,因不熟悉的技巧錯下電刀所致,也是她致命的主因。
這是一起謀殺,但他們卻一手遮天的向外宣手術失敗,聯合起來造假病歷混淆視聽,並將死因隱瞞地找個小醫生出面道歉,這件事便落幕了。
死者何辜。
生前未遭善待,死後潦草輕待,難怪她的眼一直到入殮前都未闔上,死得很不甘心。
「笑醉,我知道是我太護短了,但是人死都死了還能怎樣,反正又不會影響你在醫界的發展。」她實在不能理解他為何為了一點小事而離開。
在她看來根本沒什麼,有醫院不死人的嗎?
言笑醉表情森冷的沉下語氣。「就是你這種不管他人死活的態度讓我寒心,你和撒旦有何兩樣,外表濟世救人,內在的血液卻是冰冷的。
「我可以忍受你的自私,但是我不會要一個蛇蠍女為妻,我不想再有一個病人因為你的自私而死在我手中。」他也是兇手。
「笑醉,我……」她的自私也只是因為愛他大深。
「不用再說了,你的理由和借口和地獄的蛆一樣腐爛,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我已經有新的人生以及我所愛的人。」沒有容納她的空間。
一見他語氣決裂,毫無轉圈餘地,心一急的吳巧眉搬出法寶。「你連兒子也不要了嗎?」
他沒有她想像中的雀躍和驚喜,冷淡的說道:「DNA檢驗出來再說。」
「他確實是你的兒子,我在你的保險套上動了子腳。」吳巧眉得意揚揚地以為掌握了王牌。
誰料……
「我想也是,以你的城府沒什麼做不出來。」疑慮得了解答,他也沒必要和她耗下去。
孩子不是保障婚姻的手段!言笑醉不怎麼在意地拍張千元紙鈔往桌上一放,在她的恃然眼光中準備離開。
「你想去哪裡?」難道他不要兒子?
他笑意坦然的說道:「回到我心愛女人的身邊,免得她把我登報作廢。」
「你真那麼愛她?」那她呢?
「是的!我愛她,今生今世非她不可。」誰也不能取代。
恨意蒙上吳巧眉的眼。「孩子呢?」
「把鑒定報告書給我,你想養我付教育費和生活費,你不想養就交給我,我會負起我該負的責任不讓他失去童年。」一頭小公熊。
「孩子的母親呢?你想拆散我們母子?」他居然可以說得這麼冷血。
言笑醉笑了,但笑得極冷。
「等我結婚後我會允許你來探望他,但前提是我的妻子也必須在場,我們才是一家人,而你只是孩子的母親。」
「言笑醉,你未免欺人太甚。」他的妻子只能是她。
「是你自找的,恕我不奉陪。」讓她自已去玩吧!他已經走出遊戲外了。
言笑醉灑脫的走出吳巧眉充滿怨恨的視線,準備回去抱他的小鴕鳥。
殊不知他埋下的是一條通往火藥庫的導火線,直通袁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