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晟從睡夢中被黑豹喚醒,他揉著惺忪的雙眼問:「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同時坐直身子,扭動著近乎僵直的脖子。
「我試了一整晚的手氣,又去酒吧瘋狂一整夜,所以現在才回來,倒是你怎麼會睡在沙發上?」黑豹神情訝異的問。
畢晟將手擺在脖子上,神情極為慵懶,「床讓給石瑜睡。」
「什麼?你把床讓給她睡,你自己睡在沙發上?」黑豹驚訝地尖叫一聲。
畢晟連忙拉住他,壓低聲音道:「小聲點,她還在睡,別吵醒她。」
黑豹聞言更是驚愕地望著畢晟。他只不過才一晚沒回來,畢晟竟然有如此大的轉變,這實在太讓人嘖嘖稱奇。
「現在幾點了?」畢晟不經意的問。
「早上九點了。」黑豹傻楞楞的看著畢晟,「老大,今天不是老狐狸的賭場開幕嗎?你準備什麼時候下去?」
「等她起來。」畢晟不假思索的伸手指著房間。
黑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晟竟然會說出「等她」這樣的話!
之前他就像個發號施令的獨裁者,從不顧慮到別人的想法、感受,尤其是對女人,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叫作遷就,怎麼這會兒全變了?
「你如果不累就先下去招呼一下,昨天老狐狸和桑雅為了今天開幕的事,特地跑來找我。」畢晟慵懶地用手撐著頭,並伸直修長的雙腿。
「老狐狸他們昨天有過來?」黑豹不屑的半瞇起眼睛,訝異自己似乎錯過了一些事。
「他知道今天有許多兄弟會來,擔心自己無法個個招呼,所以……」畢晟伸手摸著自己下巴冒出的鬍髭。
「噢!原來是有目的的,我說嘛,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特地來看老大。」黑豹輕蔑地道。
「我是沒答應他替他招呼其他兄弟,不過我相信這些兄弟也都是衝著我的面子來的,禮貌上我們理應打聲招呼。」畢晟交代著黑豹。
「我知道,我換件衣服立刻下去。」黑豹不說二話,立刻答應。
「好,你去吧。」畢晟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黑豹刻不容緩的走進另一間房間,隨即換了一套衣服,神清氣爽的走出來。 「老大,我先下去了。」
畢晟一揮手示意他下去,黑豹立即如旋風似的走出房間。
他走進石瑜睡的房間,瞧她依然沉沉入睡,他實在不忍心喚醒她,只有悄悄地拿著衣服走進浴室,開始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
石瑜被一陣強大的水聲驚醒,她坐直身子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浴室裡不斷傳出畢晟輕哼著歌的愉悅聲音。
她屈起雙腿靠在胸前雙手抱膝,兩眼直直地望著浴室的門。
不一會兒,畢晟神采奕奕的走出浴室,正好與石瑜四目相對。「你醒了。」 「又是水聲、又是歌聲,我能不醒嗎?」石瑜彷彿在埋怨他吵醒了她。
畢晟淡淡地微笑,「對不起,我還一直小心翼翼的盡量不想吵醒你,沒想到還是吵醒你了。」溫柔的語氣在在表達他的歉意。
「無所謂,反正我也該起床了。」石瑜迅速從床上跳起來,卻在衝進浴室前猛地煞住腳步,「黑豹昨晚有回來嗎?」
「今天早上才回來的,我看他是玩瘋了。」畢晟微笑著搖頭。
「那等一下老狐狸的開幕,他還有精神參加嗎?」石瑜又問了一句。
「他已經下去了,我要他先去招呼前來道賀的兄弟。」畢晟神情自若的道。 「你昨天答應老狐狸幫他的忙啦?」石瑜懷疑地偏頭看著他。難道她昨天在他懷中睡著之後,他和老狐狸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沒有。」畢晟回答得很迅速。
「那你為什麼要黑豹下去幫忙招呼?」石瑜不解其中的原因。
「今天來參加賭場開幕的不單單只是遊客,還有各國的兄弟。其實我也知道老狐狸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因為我答應會來,所以其他兄弟也都紛紛前來;既然兄弟們都是特地為我而來,我怎能因為老狐狸而失禮呢?所以我讓黑豹先下去招呼客人。」畢晟的俊顏漾著笑,但那雙如鷹隼般的利眸卻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
「噢,原來是這樣,那我們最好也早點下去。」石瑜急忙走進浴室。
畢晟看著石瑜善體人意的可愛模樣,嘴邊不自覺地浮現一抹欣悅的笑意。
突然鈴聲大作,連在浴室裡的石瑜都聽見了,她立即揚聲叫嚷:「畢晟,有人按門鈴!」
「我知道,我這就去開門。」畢晟看浴室一眼,而後蹙起眉喃喃低語:「誰會來按門鈴?該不會是黑豹又折回來了吧?」
他質疑的走到門邊打開門,霎時,所有的愕然和不悅全僵凝在臉上。
「是你。」冷冷的一句,畢晟不屑的神情全表現在臉上。
「畢晟,我有話想跟你說。」桑雅面露哀求,惴惴不安地瞅著畢晟。
「你還能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他平淡的語氣充滿輕蔑與憤怒。
「畢晟!」桑雅突然投入畢晟的懷中,百般委屈的嚶嚶低泣,「我知道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讓我再回到你身邊?」
畢晟一臉冷色,狠狠地推開她,「桑雅,請你自重點,今天你已經不是我畢晟的女人,而是柯老大的女人。」
「不!畢晟,請你相信我,我一直是愛著你的。」桑雅仍不死心的偎入畢晟懷裡,伸出雙臂緊緊再抱住畢晟。
畢晟試圖扯開她的雙臂,但桑雅卻像鐵條般緊緊的箝住他不放,「桑雅!當初是你自己選擇柯老大,如今你已經無權反悔了。」他忿忿地斥道。
「不!我後悔了。畢晟,我知道你今天會對石瑜好,只是在我面前演戲,你是存心讓我痛苦;現在我知道什麼叫心痛了,求你讓我再回到你身邊,我絕對不會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桑雅整個人緊貼在畢晟的胸前苦苦哀求。
「不可能!而且我和石瑜根本不是在演戲,我是真心的!」畢晟堅定的對她說。
「我不相信!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不是不瞭解你,我不相信天底下有哪一個女人能擄獲你的心!」桑雅悍然駁斥。
「石瑜就擄獲了我的心。」畢晟語氣強硬,且充滿了萬般深情。
石瑜從房間走到大廳,恰巧讓她聽到這句話,令她不由得怔楞在原地。
他說的是真的嗎?還是只為了要讓桑雅死心?
「我不相信,你不能睜眼說瞎話,石瑜那個乳臭未乾的女人不可能擄獲得了你的心。」桑雅堅決反駁他的話。
霍地聽到桑雅說自己是個乳臭未乾的女人,石瑜心中頓時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忿忿地走出來倚在牆上,雙手交纏環在胸前,兩眼緊盯著畢晟和桑雅,「你這樣貼著我的男人,不怕被柯老大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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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竄入耳中的聲音,讓桑雅急速從畢晟的胸前退開。
「石瑜……」她顫抖的聲音就像是個做錯事被當場逮到的小孩。
「你早啊!桑雅。」石瑜咬牙切齒的問候她。
畢晟一個箭步來到石瑜的身邊,輕聲問道:「你已經打扮好了嗎?那我們下去吧!」
石瑜故意轉身面對畢晟,雙手忙不迭的整理他頸項上的領帶,又替他撫平雪白的襯衫,卻突然發現他胸前有著桑雅不經意留下的唇印。
「畢晟,你是不是該去換一件襯衫?」
「換襯衫?」畢晟疑惑的看著她。
「對!」石瑜仰頭直視他,理直氣壯的高聲嚷著:「因為別的女人靠過,我可不想再靠!」
畢晟雖然不明白她的用意,卻不難聽出她語氣中有著濃濃的醋勁,於是他促狹地一笑,「好,我進去再換一件。」
見畢晟走進房間,石瑜大步向前趨近桑雅,燃著兩簇怒火的雙眸緊瞪著她,惡聲警告:「我現在明確的警告你,他現在是我的男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聞言,桑雅立即不甘示弱的反駁:「他曾經是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石瑜嗤哼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男人現在可能正忙著呢!」
桑雅不服氣的也冷哼一聲,而後自以為是地道:「我知道其實畢晟一直喜歡著我,今天他會莫名其妙的帶著你出現在我面前,無非是想氣我,讓我知道離開他我會後悔,你還真以為畢晟是你的男人嗎?」
「是嗎?」石瑜嗤哼一聲,所有的怒意、輕蔑全寫在臉上,「要不要請柯老大和畢晟一起站在你面前,讓你再做一次選擇?」她凶悍的逼近桑雅。
「如果可以,我當然願意。」桑雅不敢逼視的將頭一撇,但似乎還滿贊成石瑜的提議。
「好一個恬不知恥的女人!」石瑜毫不客氣的譏諷桑雅。
桑雅回頭惡目瞪視著石瑜,「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不過我相信畢晟找你來這裡,只是要讓我後悔,他還是一心要我回到他身邊。」
「嘖嘖嘖!這麼大言不慚的話都說得出口,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你以為你是誰?每個男人都會為你爭風吃醋嗎?你不過是一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女人!」石瑜含沙射影的形容,極盡諷刺之能事。
「你竟敢這麼說我!」桑雅惱羞成怒的瞪著石瑜。
石瑜氣勢凌人,一雙怒目緊鎖著桑雅不放,「我就說你是妓女,怎樣?」
桑雅氣惱地漲紅了臉,倏地舉起手準備摑向石瑜。
畢晟見狀立即衝到石瑜身邊,及時阻止桑雅,並憤怒咆哮:「你在幹什麼!」
石瑜驚楞地僵在原處,她沒想到桑雅竟然想賞她巴掌。
「她罵我是妓女,難道我不該給她一點教訓嗎?」桑雅一臉委屈的哭訴。
畢晟忿忿地將桑雅的手腕一甩,「這是你自取其辱,怪得了石瑜嗎?」
「你……」桑雅錯愕的看著畢晟,「為什麼你要幫她說話?」
「我說過,現在你是柯老大的女人,不是我畢晟的女人;而石瑜是我的女人,我本來就應該護著她。」畢晟再次提醒桑雅,要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
桑雅見畢晟一臉的堅決,看來即使她想力挽狂瀾也是徒勞無功。「沒想到你居然忍心這樣對我。」
「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畢晟冷漠的語氣說明他不可能再回頭。
「畢晟……」桑雅見硬的不行,隨後轉變態度柔弱地輕喚著他,哀怨傾訴:「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知道錯了,跟在柯賽斯身邊我簡直生不如死……」
石瑜見狀立刻衝到畢晟身邊,硬是將他拉至一旁,「我的男人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你為什麼還要死皮賴臉的粘著他?」她雙手叉在腰間,對桑雅惡言相向。
「你……我不會死心的!」桑雅忿忿的瞪著她。
石瑜沒有忽略她言語中的挑□,惱火地瞪視她半晌後冷冷的道:「那就試試看!」
桑雅氣得七竅生煙,忿然轉身離開。
石瑜暗喜自己打敗了桑雅,更對著她氣急敗壞的背影叫道:「哼!我隨時候教。」隨即憤而將房門甩上。
畢晟從來沒看過兩個女人的對決,今天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界,心中也十分欣喜石瑜勝了第一回合。
「我今天才知道,兩個女人的戰爭,確實是驚天動地。」他臉上有著全然的笑謔。
石瑜突然氣沖沖地看著他,「兩個女人為你爭奪比拚,你卻在一旁幸災樂禍!」
「我沒有呀。」畢晟一臉無辜的聳肩。
石瑜斂下怒氣,嘴邊漾著一抹恐怖的微笑逼近他,「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畢晟硬是不承認。
石瑜低哼了聲,假裝要轉身,然後趁他毫無戒備的情況下,用手肘用力頂了下他的肚子。
畢晟沒料到她會來這招,只來得及慘叫一聲,硬生生接下她一拐子。
他用手撫著肚子,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還敢說沒有。」石瑜撂下一句冷冷的話,雙手一拍,得意洋洋地走進門邊,「還有力氣走路嗎?」
畢晟頓時氣得臉色刷白,俄頃間又忍不住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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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賽斯的賭場開幕確實熱鬧非凡,除了旅客之外,還有準備大試手氣的賭徒。
畢晟手摟在石瑜的腰上,兩人一同緩緩地走進賭場。
出門前的不愉快掃了石瑜的興致,令她滿腹的怒氣無從發洩,看似平靜無波的嬌顏上藏著一絲隱隱若現的慍怒。
「拜託你也笑一笑嘛,你今天可會是全場注目的焦點呢!」畢晟面帶微笑的在石瑜耳邊叮嚀。
「我才不是,桑雅才是今天全場注目的焦點呢,柯賽斯的賭場開幕關我什麼事。」石瑜執拗的說。
「你真以為她會是今天全場注目的焦點?」畢晟冷哼。
遠遠一個人迎面而來,熱絡的喚住畢晟。
「嗨!畢老大,聽說今天會在這裡見到你所以我特地趕來,幸好沒讓我失望。」男子說著,一雙眼睛突然疑惑的瞟向石瑜。「這位是……」
「我的女人。」畢晟平淡的回答。
「噢,你好,我是加州幫的彼特,請多指教。」彼特恭敬的向石瑜頷首。
一會兒,又有另一個人過來跟他們打招呼,說的全是一模一樣的話;下一刻,又冒出以同樣的話問候的人……沒多久,石瑜已經算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說著同樣的話問候畢晟,她這才明白畢晟所言不虛。今天雖然是老狐狸的賭場開幕,但是眾人之所以會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捧場,都是因為畢晟的蒞臨。
她果然是今天全場注目的焦點!
應付了這麼多人,石瑜雙手揉著近乎僵硬的嘴角,哀聲抱怨:「好酸、好累,我都快笑僵了。」她看著依舊笑容滿面的畢晟,「你好像一點都不累。」
畢晟用大手揉著下巴,「誰說我不累,我的臉也快僵硬了。」
「那你快想想辦法脫身啊!」石瑜舉白旗投降。
驀地,又有面帶笑容的人迎面而來。
石瑜見狀心頭一驚,不禁輕呼:「不要又來了。」
果然,又重複著同樣的問候,聽得她耳朵都快長繭了。
畢晟瞥見石瑜一臉莫可奈何的神情,隨即拉著她,「走!換我們去玩。」
到了換幣處,畢晟簽名後拿了一堆各種顏色的籌碼。「想玩什麼?你該不會又想玩二十一點吧?」
「好啊!試一試手氣。」石瑜笑逐顏開的瞅著畢晟。
畢晟知道她的本事,不禁詭譎一笑提醒她:「答應我,適可而止。」
「行!不過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石瑜偏著頭嬌俏一笑。
「輸的算我的,贏的是你的,對嗎?」畢晟完全被她擊敗。
「記性還不錯。」石瑜嘴邊綻放一抹動人的笑。
為了能讓石瑜玩得盡興,畢晟領著她來到二十一點的賭桌邊,給了她一些籌碼。「放心大膽的去玩。」
「沒問題。」石瑜開心的坐在桌子邊。
畢晟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語:「我去和一些老朋友打招呼,一會兒就過來。」 「嗯。」石瑜愉悅地微微一笑。
她迫不及待想開始試手氣,低頭看畢晟給她的籌碼,一時也忘了問他什麼顏色代表多少賭金,心忖或許和本地的賭場一樣吧!
於是她拿起一枚最不起眼的黑色,決定開始試試自己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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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晟將石瑜安置在二十一點的賭桌,自己則一派優閒地和幾位久違的老友交談;凡見過石瑜的人莫不稱讚她的優美氣質,畢晟心裡自是欣喜萬分。
看到柯賽斯挽著桑雅迎面走來,畢晟手執酒杯低啜,有意忽略他們。
「嗨,各位老大。」今天開幕湧進的人潮,讓柯賽斯笑得合不攏嘴。
「今天的收益足以讓你吃一年。」畢晟嘲諷地冰冷一笑。
「托你的福。」柯賽斯開心大笑,突地發現石瑜並不在畢晟身邊,「畢老大,你的美人呢?」
「在捧你的場。」畢晟淡淡的回答,眼神瞟向石瑜所坐的賭桌,驀然為之一震。只見那張賭桌圍上許多人,他彷彿洞悉何事,忍不住抿嘴一笑,「柯老大,那張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柯賽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人聲嘈雜的那張桌,「會出什麼事?」
不一會兒,看顧賭場小弟滿臉大汗、驚惶地跑到柯賽斯面前,「老大,那張二十一點桌的莊家快爆了。」
「什麼!?」柯賽斯一臉驚慌,「快帶我過去。」
「那我呢?」桑雅拉住柯賽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隨你便!」他現在哪還有心情管她,一張桌莊家要爆了,他可是損失大了。
桑雅以為趁石瑜此時不在畢晟身邊,她就有機可乘,於是面帶嬌媚的笑趨向畢晟。
畢晟見狀連忙稱說:「石瑜就在那張出問題的賭桌,我過去瞧一瞧。」語畢,他隨即奔向那張桌。
他好不容易從外圍人群中擠到石瑜身邊,見她面前一堆又一堆暴增的籌碼,看來果真被他猜中了。
「可以收手了。」他輕聲道。
「為什麼?人家還沒贏過癮呢!」石瑜努起小嘴說。
「你沒瞧見那裡有個人的臉色已經比見鬼還難看。」畢晟的眼神指出柯賽斯的所站的位置。
石瑜先是訝異的望著一臉鐵青的柯賽斯,而後不悅地道:「怕人家贏錢,就不要開賭場。」
她氣嘟嘟且不情願的收著面前的籌碼,「不玩了。」
她手忙腳亂的收著,最後還是仰頭求救:「太多了,怎麼辦?」
畢晟手指一彈,喚了賭場的服務人員幫石瑜收起面前的籌碼,點清並寫明金額交給畢晟,畢晟點頭收進口袋。
「等一下再去櫃檯拿錢。」畢晟小聲地對她說。
石瑜沒有異議的點頭,「好吧。」
柯賽斯見石瑜已經收手,他又惱又笑的來到他們面前,「畢老大,你今天真是滿載而歸。」
「石瑜只是隨意小玩,沒想到手氣這麼好。」畢晟冷著一張俊顏淡淡地道,隨即摟著石瑜神情自若的從柯賽斯面前離開。
石瑜訝異的瞅著畢晟,「我真的贏了很多嗎?」
「沒錯。」畢晟面無表情的回答。
「不會吧!我一直都小玩而已。」石瑜一臉懷疑的說。
「小玩?你都快將一張檯子玩爆了,還說只是小玩?」畢晟不苟同她的說辭。
「真的,我始終只用黑色的籌碼去賭,檯子怎麼可能會爆!」石瑜說得理直氣壯。
「黑色?」畢晟頓時煞住腳步,露出一抹戲謔的笑顏,「你知道黑色的籌碼代表多少嗎?」
「不是最小的嗎?」石瑜一臉莫名其妙的反問。
「天啊!」畢晟輕拍一下額頭,「幸虧你贏,否則我可能會輸掉一幢別墅。」
「什麼!?」石瑜震驚地睜大雙眸。
「黑色的籌碼可是一枚一千元美金啊!」畢晟不禁慨歎一聲。
「一千元美金?那不就是三、四萬台幣……」石瑜再一次震驚地微張著嘴。
「所以!那張檯子快被你贏爆了。」畢晟一臉的嘲謔。
「哇!」石瑜停下腳步開始盤算,「那我不是贏了不少錢?」她驚愕地望著畢晟。
畢晟從口袋中拿出賭場的服務人員結算的字據,「一共是二十四萬六千元美金。」
「二十四萬六千元──美金!?」石瑜震楞地瞪大雙眼。
「如果要換算台幣,可有得你算了;不過,今天你贏錢,是不是該請客?」畢晟開玩笑地道。
「好!我請你。」石瑜興奮地點頭如搗蒜,急急拉著畢晟走出柯賽斯的賭場。
柯賽斯忿忿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他做夢都沒想到,他一心和畢晟計較所有的一切,處心積慮要除去畢晟在黑道上的地位和聲望,畢晟卻一直穩如泰山般,任他使出任何計策都扳不倒;唯一能讓他在他面前挺起胸膛說話的,就是將桑雅從他身邊奪走這件事。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找來一個比桑雅還出色的女人,思及此,他不禁恨得牙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