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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桃花計 第八章 作者:李葳

  押解他們的人,首先為五郎肩膀上的傷綁上布條,替他止血。接著兩人都被縛住雙手與蒙住雙眼,只能盲目地任由敵人帶路。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不讓他們看到沿途夏國所設置的種種陷阱與軍備。

   武明憑藉著長年軍旅生活培養出來的經驗,判斷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是離兩國邊境約莫五里遠的地方。接著他便聽到這樣的一段對話:

   「三將,您回來了,這兩人是?」

   「由邊境捉到的兩名奸細,大將人呢?」

   「城裡召見,已經去了半天,應該就快回來了。」

   「是嗎?」停頓了一下。「那先將這兩人的眼罩去掉,將他們關在囚房中,等大將回來再行處置。」

   「是!」

   他們被帶到一間骯髒陰濕的囚房,士兵們先是在牢房的木欄掛上堅固的大鎖,留下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起來、插翅也難飛的他們,便相繼離開。

   等他們一走,雩雲馬上扭動著身子,靠近武明說:「你的肩傷不要緊吧,五郎哥?」

   「這不算什麼,過去我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還不是活到現在。」只是有點頭暈,敵人刺中的部位雖然不是什麼致命處,但刀傷處流了許多血,使得他失去不少力量。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越過邊境的,那時候只是放任馬兒隨意地跑,我對這一帶又不熟,等我聽到夏國兵馬的聲音時……」望著手背上的淚水,雩雲才知道自己哭了,她在五郎面前不知假哭過多少次,可是這一回的淚水卻沒有半點偽裝。

   因為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無法替她拭淚,武明只好把臉靠近她,以自己的舌尖舔著她泛紅的眼角,寬慰道:「好、好,不哭、不哭,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大小姐,沒能把你從敵人的手中救出來。」

   雩雲哽咽著,更縮向他的肩膀,尋求他的溫暖。「……不要叫我大小姐……我不要當你的大小姐……」

   「咦……啊……可是我叫慣了……」

   抬起沾著淚珠的長睫毛,她黑黝黝濕潤的眸子凝視著他說:「那麼從現在開始,改掉你的習慣,叫我的名字嘛!」

   怦,心窩猛然受到撞擊,這真教他為難。對武明來說,直呼她的名字實在太僭越了,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他的「大小姐」,更何況她又貴為公主……

   「你不肯叫我的名字,就表示你到現在還是把我當成主子,沒把我當成妻子來看。」她語帶哽咽,眼看著淚珠又要滑落。

   「雩……雩雲……別哭嘛……」耗費他生平最大的勇氣,跨越過自己內心所劃出的界限,武明努力地擠出她的名字。

   她的小臉頓時如撥雲見日般,整個一亮。「嗯,我不哭。」

   唉,也罷,一聲「雩雲」能換得她這樣璀璨的笑容,那他以後得努力設法破除自己頑固的想法了。

   「雖然這間牢房又臭又髒,可是這樣和五郎哥倚偎在一起,讓我覺得就像在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一樣。」雩雲歎息,嬌小的頭顱在他胸口磨蹭著說:「我們一定可以平安無事地回黑風堡去的,我知道。」

   聽她樂觀地說著,武明有點愧咎地暗下臉,他當然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雩雲平平安安,可是——「我們」,意味著要兩人一起平安地從大夏國的領土脫逃,這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

   「吶,五郎哥,等一回到黑風堡,我就乖乖聽你的話,回京城去等你。」雩雲眨眨嬌媚的大眼,無邪地笑著說。「可你不許讓我等太久喔,我不想像娘一樣,經年累月守著活寡。要是你不回來找我,我可是會又跑來找你的。」

   武明被她這可愛的威脅逗得苦笑一聲,幾乎忘了兩人身處絕境,他溫柔回道:

   「你這麼說,不是讓我一輩子都得操心你的安危嗎?」

   「那你就常回來看我嘛!」她耍賴地說。「我可是片刻都想守在五郎哥!難道五郎哥不想?」

   面對她直率的問題,武明老實地紅了紅臉。「人在營中,身不由己,我無法跟你保證太多,不過有空我一定會回去。」

   「好,那就這麼約定了。啊!手被綁住,不能打勾勾了,那我要你在人家嘴上親一下,當作保證。」她閉上眼睛,把小嘴嘟起來。

   拗不過她,武明蜻蜓點水的碰了碰她的殷唇。

   「再久一點。」她不滿地央求。

   武明歎息著說:「萬一有人進來……」

   「那又怎麼樣?難道囚犯就不能親嘴?我不管,人家還要……五郎哥親我的時候,好像天底下沒有什麼事可怕,還可以讓我忘記現在身在何處,管他明天會怎麼樣……所以,親我嘛,就當是你獎勵我的聽話。」她像個要糖吃的孩子,不講道理。邪惡又無知地誘惑著。

   你是團火,總是這樣迷惑著我,讓我像只不可救藥的飛蛾,往你飛奔。

   燃燒所有,化為灰燼。

   滿身罪惡的人啊……

   你是我此生永遠的致命傷。

   就算沒有明天,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愛她、惜她、渴望她。

   在五郎哥的唇封住她的瞬間,雩雲就曉得這和過去的親親截然不同,起初她被他火熱的唇嚇了一跳,但旋即掉入他飽含熱情與激情的波濤中。

   武明失去控制地貪求著她香滑的唇瓣,那甜美的滋味令他欲罷不能,他索性以舌尖挑開她顫抖的小口,滑入她溫熱如絲絨般的口腔內,態意奪取著她的蜜津。

   「唔……嗯……」從未有過這般驚心動魄的親密接觸,雩雲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奪走她的舌,鼻腔發出甜膩的喘息。

   他吸著、舔著,還嫌不足,霸道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著。

   「啊……」怎麼辦?渾身一股燥熱,她的腦子暈陶陶的,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般,從她的身子裡要破殼而出!

   他糾纏住她的舌,輕輕一咬。

   「啊!」拼裂開來的點點金光在眼底閃爍,雩雲失去渾身的力道,軟軟地癱靠在他的身上。

   回過神來,武明分開了兩人的舌。「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吧?」

   真要命,偏偏自己的手動彈不得!他努力以自己的身體支撐著她,不讓她滑倒在地。

   「……雩雲……」低不可聞的,她虛弱地回道。

   「嗄?」武明沒聽清楚。

   「……你該喊我的名字吧?這個大笨牛……」多少恢復了點神智,雩雲粉頰上飄起兩朵紅雲,羞澀地說:「你去哪兒學來這種壞事兒,還以為你傻得像頭大笨牛,想不到……」

   「抱歉,我一時失去控制……」武明也尷尬地紅了臉。

   見狀,雩雲淺淺一笑說:「那以後不許再對我以外的姑娘家,做這種壞事兒喔!你只許對我做。」

   唉,她真是多慮了,對別的女子他又怎麼會親到忘我呢?當然答案也只有一個

   「是。」

   雩雲這才心滿意足地,靠著他說:「五郎哥,我們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早點回去吧!我想早點回大夥兒的身邊去。」

   「嗯。」

   然而武明心中很清楚,事情不是他們怎麼想就能達成如願的。一切還得等夏國的大將回來後……仰望著監牢內漆黑而且滴著水的屋頂,他現在才知道,過去的自己浪費多少寶貴的時間,沒有珍惜與大小姐在一起的光陰,怕只怕老天爺已經不再眷戀他,而將把一切都要回去了。

   ***

   「喂!起來吧!我們的大將要見你們。」

   不知過了多久,當武明聽到士兵叫喚的聲音時,才曉得自己想著、想著就睡著了。而枕著他的膝蓋,同樣睡著了的雩雲也揉著眼睛,爬起來,並且打了個大呵欠。

   士兵解開了牢門鎖,並且把兩人腿上的繩子給解開。他們不忘拿刀架在兩人的脖子上,暗示他們別想輕舉妄動,之後就帶他們朝牢房外走去,這時外頭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咕嚕……走沒兩步,雩雲的肚子便老實不客氣地叫了起來。

   「唉,他們該不會想乾脆把我們倆餓死,好省麻煩吧?」她討厭這種死法,如果要死,還不如……死在五郎哥的懷中?嘿嘿。

   武明搖頭。「我想不會。大夏人性格豪邁,做事乾脆俐落,也沒聽說過他們凌虐戰俘。如果他們要我們死,或許會用吊刑或直接斬首示眾。」

   「斬首?」雩雲臉色一白。「噢,那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餓了。」

   「喂,不要聊天,快往前走!」

   負責押解兩人的士兵凶悍地推他們一把,只見四周都是一頂頂帳蓬,這種帳蓬和中原的不一樣,是經過特殊設計的,不論搭建或是拆下來都很快速,使得夏人移防的速度,經常略勝漢人一籌。

   營區中央是以數十根木頭所搭起的篝火,點燃了一切景物,也使得負責看守的士兵即使在夜色中依然能捕捉到四周的動靜,不讓人有機會闖入或逃出……觀察一番之後,武明益發覺得大夏這個彈丸小國能與中原抗衡,並非毫無道理,他們不只是軍容整齊,而且戒備森嚴。

   「稟報大將,俘虜帶過來了。」

   他們來到一個只搭上蓬頂,地上鋪著長毯的開放式帳蓬前——

   「啊!是那傢伙。」雩雲吃驚地大叫。

   那傢伙?武明隨著雩雲所指的方向看去,盤腿端坐在中央高台上,一身將袍的男子的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就是在市集上調戲我的那個厚臉皮啊!」雩雲揚聲說。「喂,厚臉皮的,你在這兒幹什麼?」

   「大膽,不得對我大將無禮!」鏗鏘一聲,兩柄長槍交叉架在雩雲的脖子上。

   「大將?不會吧?你們的大將就是這個厚臉皮男啊?哈哈,那我想你們的軍隊一定不怎麼樣,一個只知玩樂的傢伙,能帶出什麼樣的好士兵,我才不信。」雩雲一臉不屑地說。

   「住口!」

   士兵揚手想給雩雲一巴掌,武明立刻用自己的身體把雩雲擠到後方,想替她擋下這一掌,可是巴掌還沒落下,站在遠處的「那傢伙」卻開口了。

   「不可對姑娘家如此粗暴。」男人露出了微笑,改說漢語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換上女裝了?削短的發穿上這身女裝真怪異,害我一時認不出來是誰呢!呵呵,看來我們真有緣分,小可愛。」

   「我本來就是女的,還有,別這麼噁心的叫我,我現在肚子雖然餓得直叫,但還是一陣噁心想吐。」雩雲翻翻白眼,壓根兒不給他半點好臉色。

   「肚子餓?那真是招待不周。」男人一彈指,命道:「來人啊,把他們的手解開。」

   「大將,他們是俘虜,豈有解開束縛的道理。」站在男人身旁的副將,不贊成地說。

   「這裡裡外外都是我們的人馬,諒他們再蠢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說,一名弱女子和身上負傷的人,你們難道沒有把握能制住他們?不要讓我看笑話,去解開他們,並且準備些食物過來。」男人才使了個不耐煩的眼色,底下的人便噤聲不再抗議。

   半晌後,雩雲和武明像是受邀的貴賓般,坐在夏人的營帳內,面前擺著一盤盤香噴噴的食物,還附上一壺佳釀。

   「請用。」男人說道。

   雩雲狐疑地看著食物。「你幹麼對我們這麼好?」

   武明深有同感,換作在漢營內,絕對不可能對俘虜或奸細這麼友善。

   「因為……我高興。」男人揚眉一笑。

   雩雲先是瞪大眼睛,接著鼓起雙頰怒道:「你、你在耍我們不成?」

   「呵呵呵,人生本是一場遊戲,又何必如此認真。倒是……你們不用餐嗎?還是怕菜裡有毒?放心吧,我可沒興趣在無用的人身上下毒,那是種浪費。」

   生平還真沒見過這麼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雩雲賭氣地拿起一塊羊肉,塞進嘴巴中說:「有本事你就毒死我好了,誰怕誰!」

   吃過一塊肉,飢腸轆轆的肚子就開始食髓知味地吵鬧起來,雩雲乾脆放開胸懷,不顧一切地大快朵頤起來。但武明什麼也沒碰,只是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潤潤早

   「勇士對這些食物不滿意嗎?」男人好奇說。

   武明斂眉,神情嚴肅地說:「無功不受祿,況且身在敵人的陣營中,我不想受敵人恩惠。」

   「而且還不想讓她知道你說些什麼,故意用我夏語說?」

   「大小……雩雲姑娘她是個女人家,並非軍人,沒有必要遵守什麼敵我的規矩,我代她謝謝你的這一餐。」改口稱雩雲為姑娘,也是擔心讓對方看出雩雲不凡的身價,再招惹更多風波。

   「聽三將說,你們是在邊境被捉的。為何要擅闖我邊境?」男人一改嘻笑的臉色,冷冷地問。

   「那只是場意外。」不願多提,武明簡單帶過。

   「你總不會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好心地放你們回去吧?」男人玩著翡翠玉扳指,悠哉地問。

   「……我會怎麼樣都無所謂,請你們放雩雲姑娘回去,我想只要你送信到黑風堡,他們會很樂意付贖金,贖回雩雲姑娘的。」

   男人打量了他一下,沉默不語。

   「不論多少,只要你提出的話……」

   男人眼底燃起興致盎然的火花。「不論多少?」

   「當然,在可能的範圍內。」要是太過強調雩雲的身價,這個男人也許會察覺到什麼。武明那日初見時就已覺得,現在更能確定,這個男人玩世不恭的外表底下,有更危險的一面。

   男人哈哈一笑,突然轉向雩雲說:「小可愛,你身邊這頭忠犬真不錯,可不可以讓給我啊?」

   停下吃吃喝喝的手,雩雲嗤鼻地說:「你休想!五郎哥不是狗,他是我的男人,我才不會把自己的夫君讓人呢!」

   「哦?你們是夫妻啊?」男人瞥了瞥武明說。「我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呢。」

   武明低啐一聲,糟!中了對方的圈套,他沒想到他會轉從雩雲身上下手。

   「騙?」雩雲愕然地摀住自己嘴巴。「五郎哥,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沒事。你繼續吃吧。」拍拍她的肩膀,好讓她安下心來,武明再以夏語說:「我並沒有欺騙你什麼,雖說是夫妻,但那也只是雩雲姑娘單方面的認定,空有虛假的名分而已。在我而言,她是我高不可攀的人,我現在只求她能平安地回去。」

   「你以為這麼說,就能瞞過我的眼睛?她不是個普通姑娘家吧?說吧,她到底是什麼人?」

   武明考慮著最後的逃脫機會,該不該現出王牌呢?底線在哪裡?他一咬牙,回答說:「是你無法想像的人物,要是你對她做了什麼,也許會引起更大的爭端。更甚者,一場戰爭將無可避免。」

   「因此我最好的選擇,就是拿她換取龐大的贖金?」

   「沒錯。」

   男人扯開唇角,微笑地說:「太有趣了,我還沒碰過如此具挑戰性的女人,只要我碰了她,就有戰爭在等著我嗎?那正好,我也需要動動筋骨了,這種無聊的和平約定,乾脆打破算了。」

   武明彷彿聽到希望粉碎在地所發出的聲音,他迅速地扣住雩雲的手,吩咐道:

   「大小姐,緊跟著我!」

   「咦?」

   「來人啊!把這兒圍起來!」男人愉快的說。「讓我看看你在受傷又帶著一個包袱的情況下,要怎麼從這層層人牆中脫困?哈哈哈。」

   「五郎哥?」

   完全摸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只知道五郎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那寫著「奮戰到底」的臉,讓雩雲不由得膽戰心驚,接下來……到底會如何呢?

   ***

   明知到不可能,但還是奮勇與敵人作戰的五郎哥,倒下了。

   看到他們七手八腳地將五郎哥抬走,而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無助地大叫著:「放開我!五郎哥,你們要把他帶到哪裡去?放開我!」

   雩雲被士兵左右挾持著送到一座帳蓬內,在裡面等著她的,正是那名下令攻擊的男人。一見到他,雩雲佈滿血絲、憤怒發紅的眼,像要刺穿他似的,狠狠地瞪著他,咆哮著:「把我的五郎哥還我!」

   「假使那個男人還活著的話。」輕描淡寫地,男人笑說。「你不也看到了,是他不顧一切的要與我的手下作戰,假使他乖乖聽話,安分地不抵抗,現在也許還能留下一條命。本來肩膀就受了傷,還那樣頑強、莽撞,簡直就像不要命似的。真可惜,我原以為他會聰明一點的。」

   「住口,你沒有資格說五郎哥的壞話。你又懂什麼?五郎哥的好,五郎哥的真,五郎哥的直,都不是你這種膽小鬼能理解的!躲在帳蓬裡,看手下的人為你作戰,算什麼男人!」跺跺腳,雩雲遮住雙耳怒叫。

   他挑挑眉。「你太天真了,小可愛,在戰場上主將本來就不需要下場打仗的,我們只需要指揮,自然就會有人替我們賣命。」

   「我真同情那些為你賣命的人,他們真不值!」咬牙切齒的,雩雲心頭掛念著五郎,根本不想多留在這帳蓬中一刻。「叫你的人滾開,我要去五郎哥身邊。」

   「去做什麼?替他收屍?」男人從榻上起身說。「忘了那傢伙吧,一個死了的男人對你沒有用處,眼前你有更好的選擇。」

   雩雲後退一步。「你、你想幹麼?」

   「我沒有強迫姑娘就範的嗜好,可是你第一眼就讓我感到興趣。如何?投入我的懷抱,對你而言並不是件壞事。我既是這軍營的大將,還是大夏國的三王子,有錢有勢更懂得如何疼愛女人,很快就可以讓你忘記那個自尋死路的笨男人,進而愛上我。」他步步進逼。

   「我不稀罕!」原來他是王子,怪不得身上有股和她不相上下的傲氣,那是崇高的地位所造就出來的。

   他拱起眉。「這麼直接就拒絕我的女人,你還是頭一個。為什麼?那個熊男有這麼好嗎?我長得既比他俊俏,身份地位又絕對遠高於他,你有什麼理由非堅持要那個男人不可?」

   「你連五郎哥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悍然而無須考慮地,雩雲說:「我就偏愛五郎哥那副熊樣,他不需要長得俊俏,在我眼中就是最棒的男人了。身份和地位算什麼,那不過是炫耀給別人看的東西,並不等同於你這個人的價值。省省你的口水吧,我過一百年也不可能看上你這種卑鄙、無恥又厚臉皮的傢伙。」

   「哈哈哈哈。」男人不怒反笑。

   「你這個人真有毛病,我罵你你在笑什麼?」該不會讓她遇上個瘋子了吧?

   「要是我說,你跟了我,我就派人去救那個熊男,並放他一條生路,你會為他作出犧牲嗎?」

   雩雲考慮了一會兒。「不會。」

   「嘖嘖,那男人若知道這事兒,肯定傷心死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怎麼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你要對他見死不救嗎?」

   「不是做不到,而是沒有必要那麼做。」雩雲斬釘截鐵地說。「我相信五郎哥也會贊成我的決定。死就一起死,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把自己賣給你,換得苟且偷生地活下去。那又如何?我還是不能和我的五郎哥在一起。」

   「也就是說,你把『兩人長相聚』這件事看得比他的命還重?」男人不無吃驚,他顯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答案來。

   雩雲笑了笑。「五郎哥是我的,我是五郎哥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是我愛一個人的方式。你等著看,要是五郎哥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哼,好個剛烈女子,真可惜了。」

   隨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雩雲不在乎別人覺得她怎麼樣,只要五郎哥接納她就夠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我說可惜了嗎?」男人再說。

   「我問不問根本不重要,你想說就會說。你不是下個命令,全部的人就得聽你的嗎?像你這種人,根本不在乎他人的意見吧?」而不久前自己也是如此。想一想自己會如此討厭這男人,說不定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幾許自己的身影。

   我讓五郎哥受了多少委屈?

   ——現在懺悔,老天爺會不會原諒我,把我的五郎哥還我?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這樣。」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不管雩雲怎麼掙扎,他不放就是不放。「讓我告訴你,可惜在哪裡吧。我所謂的『可惜』,是你愛錯了對象。你的男人曾提議,要我把你送回漢營換取贖金,他便可以留在這兒為我賣命。」

   「你胡扯。」她連想都不必想,直接駁斥道。

   瞇起一眼,男人笑說:「對,我胡扯,但提贖金一事是真,而且他也有死在這裡的覺悟。你還不懂嗎?那男人和你截然不同,你這般高傲,那樣卑屈的男人根本壓制不住你,你得到的將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僕人,使他順從你的理由,不是愛而是奴性!」

   不能聽他的,這只是他的片面之詞,他企圖用這些話來動搖她!

   「你不說話了?默認我所說的一切嗎?」男人邪惡的眼眸內閃爍惡戲的光芒。「你同樣也在懷疑吧?懷疑著他到底是愛你,或者只是因為你地位比他高,所以不得不說愛你?」

   這男人太詭異了。雩雲心生恐懼,他為什麼能像看穿她一樣地說話,為什麼要將她內心的恐懼揭露出來?他這樣打擊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要不要讓我們來試驗一下?」

   不能上他的當,這一定是他的詭計。「什麼試驗都不必,我相信五郎哥。」

   「你的聲音在發抖,證明你在說謊。呵呵。」男人一聳肩。「多遺憾啊,我本想說,你們若能讓我見識到這世上有所謂的真愛,我就大發慈悲地放你們一條生路,想不到我難得的菩薩心腸,卻沒人領情。」

   雩雲咬著唇。「你想怎麼樣?」

   「你有被愛的自信嗎?」

   「當然。」

   「那……就來賭賭看吧!」夏國三王子神秘地一眨眼。

   雩雲心想:這個人到底是邪是正,她完全看不出來,可是眼前除了和他賭一賭,自己也沒其它的好法子能求得一線生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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