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關心,我已經好很多了。」胭脂笑道:「洛雅,你太緊張了,不過是一 點小燙傷罷了。」「什麼小燙傷?瞧您這雙手紅得多可怕!」洛雅可是為她擔心極了, 別說她看了心疼,殿下看見了一定更難受,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胭脂姑娘一點兒也不 在意呢?
「你太多心了,我相信它會好的,就算不會好也沒關係,誰會注意手好不好看呢? 」胭脂笑道,她真是拿洛雅的杞人憂天沒辦法。
「您……奴婢真不知該怎麼說您,您真是好性情。」洛雅收起藥泥,「那您休息一 會兒,別再出去散步了。」
「啊?不能出去了?」胭脂小嘴一翹,她還想乘機溜到後面看看,說不定可以先將 爹被關的地方找出來。
「嗯,不能出去了,等用膳時我再過來。」說完,洛雅便走出了房間。
洛雅一走,胭脂便無聊地歎了口氣。她看了看窗外靠後頭的方向,心底開始盤算著 救人大計。她該如何瞞過那守衛呢?唉!如果她有武功就好了!
「在想什麼?」
房門明明是關著的,可完顏恆非竟悄悄的出現在她身後,他的雙臂環住她的纖腰, 在她耳畔呵著氣。
「呃!」她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嚇著你了!」他邪佞一笑。
「您……您什麼時候時來的?」胭脂撫著胸口直順氣。不知為何,她有點害怕今天 的他,只覺得今天的他有點不一樣……「剛進來。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在想誰?是我 嗎?」完顏恆非將她的細腰摟得更緊,讓她的嬌臀緊貼著他胯下的堅挺。
「呃——」胭脂身子一緊,愕然無語。
「怎麼把身子繃得那麼緊?想我就別害羞,直接告訴我啊!」
「他伸舌舔了她敏感的耳後一下,令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
完顏恆非持平的語調夾雜著一絲冰冷,讓她感到緊張與無奈。她深吸了口氣,「我 當然想您,今天您去了哪兒?」
不單是因為他不一樣的氣息讓她膽懾,更因為他倆在那樣親密的結合之後,她居然 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
她更氣自己,居然將自己的清白就這麼獻給了這個男人!他不但是北宋的大敵,更 是囚禁爹爹的兇手啊!
「我?你猜猜看。」說著,他便帶著她遠離窗邊,「午後風大,別淨在窗邊吹風, 來這兒坐。」
胭脂被動地跟著他走,一看見那張曾與他在上頭雲雨的床炕,她的腳步不禁停滯下 來。
「怎麼?今天那像特別怕我。」完顏恆非坐在床邊,微擰的嘴角暗藏著幾許揶揄。
「怎麼會呢?」她刻意對他展露笑顏。
「是嗎?」他蹺起腿,笑意盎然地道:「你剛不是要猜我去哪兒嗎?」完顏恆非伸 手一拉,將她往懷裡一勾。
「啊——」她低呼了一聲。
「嗯?猜啊!」他俯首聞聞她飄揚的髮香。
「我不知道。」她吞了口口水。
「我去了寶月樓。」他低頭對住她的眼。
「什麼?您去找妲己了?」胭脂驀地抬頭回視他,只見他嘴角漾起一抹可惡的笑容 ,「沒發生什麼事吧?」
「你以為我會殺了她?」
完顏恆非的嗓音低沉且性感,還笑得一副玩世恭的模樣,那深沉難測的雙眸直瞅著 她,令她心頭突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我想您不會……」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哈……」他瞇起漂亮的大眼,輕撫上她仍帶著勒痕的頸項,「妲己還真狠,居然 用那麼大的力氣對付你。」
「我已經沒事了。」在他的指尖似有若無的愛撫下,她的身子不禁微微的輕顫。
「對了,那時候你是怎麼脫險的?」完顏恆非揚揚一雙英挺的眉,邪魅的低首笑問 。
「呃!」胭脂在他咄咄逼人的追問下,身子忽地變得好冷——他該不會已經知道了 什麼了吧?
「嗯,是誰救了你?」他薄薄的唇角嘲弄的揚起。
「是……我……」
「快說!」
完顏恆非凶悍地抓住她的柔荑,不懷好意的緊瞇著眼,卻也因為這個動作而傷了胭 脂才被燙著的傷口!
「啊——」她驚叫了一聲,一股火辣的痛刺激著她的掌心,讓她的小臉疼得皺在一 塊兒,這才引起完顏恆非的注意。
「怎麼了?」他用力轉過她的手,瞪著那泛紅的手心,眉頭為之一緊,「這是怎麼 搞發?」
「不小心給燙著了,不礙事的。」她連忙抽回自己的手,緊握著它,強忍著火辣辣 的刺痛。
「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燙著呢?」他清磊的俊容上飄過了一絲陰霾。
「我就是不小心嘛!要不然您還要怎麼樣?一來就逼問我這個、那個的,好像我犯 了什麼大錯似的!」胭脂的小嘴噘得老高,一副生氣的模樣。
她氣他剛才問話時咄咄逼人,更氣他那副懷疑她的陰鷙模樣,既然他這樣不信任她 ,那麼就算她燙死了也不關他的事啊!
她更煩惱的是,如果他待會兒又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她該怎麼回答呢?
「怎麼?生氣了?」他的一雙厲眸沒放過她蹙眉的表情。
「胭脂怎麼敢生殿下的氣?反正我們這種身份,讓人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慣了, 該有的氣也早消失了。」胭脂抽回手,急著從他身上跳下。
完顏恆非卻緊箍著她的腰,甚至還低下頭吻了下她的唇,「果真是生氣了,是我哪 兒說錯話得罪了你?說啊!本殿下願意為你改正。」
「您既然不相信我,就放我回寶月樓,回去那裡,還覺得自由些!被關在這裡,哪 兒也去不成,我還寧願回去的好。」
她對著他的眸眨了眨眼,極力壓抑著心中漸漸揚起的恐懼,希望他能因此而放過她 ,別再追問下去了,否則她真的會不打自招,被他看出所有的底細。
「好了,別氣了,我怎麼捨得再放你回寶月樓呢?」他勾起她緊繃的小下巴,俯身 嗅聞著她身上的馨香。
瞬間,胭脂無法動彈的僵在那兒,連呼吸都變得淺促了。
她害怕他會再次用那種激狂的手段對付她!
「殿下……別這樣……」她試著躲開他的唇,卻躲不開他霸氣的擁吻,當他的手再 次滑向她的纖腰時,她的身子禁不住冷冷一震,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了。
「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的背叛。」他慢慢的接近她愕然的臉孔, 眼神幽暗的望著她。
胭脂定定地回睇著他,感受到他那高大俊偉的身軀迸射出一道道不可抗拒的強烈光 束,「我也說了,這輩子我最恨人家不相信我,如果您當真對我存疑,不肯相信我,那 就讓我走!」
「哈!好倔的丫頭!」
完顏恆非將她推上床,緊緊地覆住她的身子,大手不斷的摩挲著她,企圖沉淪她的 意識,一步一步的征服她。
「不可以……」胭脂渾身緊繃,一雙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就怕他再一次的吞噬了她 。
「如果你的心裡只有我,那就證明給我看。」完顏恆非猝不及防地堵住她的嘴,整 個人籠罩著一股陰沉與危險的氣息。
「別……」胭脂當真是怕了他上次對付她的手段,因此不經意的將小手抵,卻觸碰 了傷口,「啊——」
完顏恆非一見這種狀況,立刻坐起身子,抓起她的手一瞧,經過這麼一推擠,她原 本紅腫的手心居然破了皮,模樣看來更為嚴重了。
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更加暗沉,他倏地站起身,從衣服內翻出一罐藥膏,打算替她 敷上。
「這是什麼?」胭脂好奇地看著那個藥罐。
「這是金創藥,對於你這種傷特別有效,用過後是不會留下疤痕的。」他打開藥罐 ,在她的手心上輕輕灑下一些金色粉末。
說也奇怪,胭脂竟覺得手心變得很涼,過了一會兒,原有的灼熱痛楚也慢慢的消失 了,連紅腫也變得淺淡得多,這讓胭脂感到驚奇不已。
「那絕不是普通的藥膏,否則藥力不會那麼快的。」胭脂看看傷勢已好了大半的手 心,這真讓她不敢相信呢!
完顏恆非沉下眼,他細的瞅著她手心上的傷勢,不禁搖頭歎道:「看來,你必須好 好的休息了,那事……等你傷好了,咱們再做。」
完顏恆非霸氣地一笑,目光雖然犀利,卻也溫暖了胭脂的心。
「多……多謝殿下。」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希望他忘記剛剛的話題,別再逼問她了 。
「好吧!那你就好好休息。」完顏恆非的雙目危險的瞇起,他又盯視她良久,這才 徐緩地站起身。回頭起了幾步,他又停下步履,淡淡的說道,「胭脂,希望你別讓我失 望啊!」說完,他便飄然地步出了房間。
胭脂卻怔忡住了,她已不知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
胭脂的燙傷如今已好了大半,也該是她想辦法救出爹爹的時候了。
可是,完顏恆非這陣子無論是言談舉止,或是語氣態度都非常的奇怪,每一句話都 彷彿暗喻著什麼似的,讓胭脂心驚膽跳、緊張莫名。
倘若她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是開始懷疑她了!
唉!囚禁爹爹的地方可說是門禁森嚴,豈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闖得過的 呢?
胭脂思慮良久,終於決定再冒險出宮一次,請求李桐的幫忙。
原本她並不希望李桐插手此事,可如今看來,她不借助他的武功是不行的了。
可是,明知山有虎,卻要他向虎山行,這又怎是她開得了口的呢?
然而時間緊迫,她現在已經不能再耽擱了,她必須趕緊找到李桐,與他商議救人的 對策。
於是,她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小心翼翼的步出了皇宮,來到李桐暫住的客棧內 。
「掌櫃的,請問你們這裡可住著一位李公子?」
「李?這姓氏可少了,我幫你查一查。」掌櫃帶笑地說,因為女真人似乎沒這個姓 。
「那麼麻煩你了。」胭脂點點頭。
「啊!有了,有位李桐公子就住在咱們這兒的梅字房。」
「我知道了,謝謝你。」
經過一番詢問後,胭脂順利的找到了梅字房。她輕叩了下門,裡頭果真傳出了李桐 的聲音。
「是誰?」他謹慎地問。
「是我……胭脂。」
「胭脂?」李桐眉宇一揚,迅速地將門拉開。
「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他又驚又喜,不放心地往門外四處瞧瞧,就怕有人跟 蹤。
「李大哥,你放心吧!在來這兒之前,我已經很小心的注意過了,應該不會有人跟 在後頭。」
「那就好,快進來。」李桐將她往屋內一拉,合上門時,他情不自禁地摟住她,下 顎抵著她的髮絲,喑□地說道:「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除非我去找你,否則你不會再 來看我了。」
胭脂不自在地推開他,連忙後退一步,「李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呢?我……我是因 為不想害了你,所以才不敢來找你的。」
「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但我不是外人,有什麼困難儘管告訴我,我一 定會幫你的。」李桐認真地說,眼底全是對她的愛慕之情。
「我知道,李大哥,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啊!」
胭脂再度往後退了一步,不知為什麼,自從完顏恆非侵犯了她的身子之後,她總覺 得自己不應該再和其他男人這麼接近了。
「胭脂!」他被她這種舉動刺激得一陣心痛。
「我今天來這兒,是有件事相麻煩你。」胭脂不希望他胡思亂想,立刻切入正題。
「你說。」他暗吐了一口氣。
「我已經查出我爹爹被囚禁的地方,起趁早把他救出來。」胭脂說道。
「真的?沒問題,我立刻就去救人。」性子衝動的李桐立刻拿起劍想往外衝。
「等等,我們不能那麼莽撞,我爹爹被囚禁的地方戒備森嚴,倘若真的那麼容易救 人,我也不會來麻煩你。」胭脂趕緊拉住他。
「這怎麼能說是麻煩呢?」李桐目光灼熱的盯著她,不習慣她老是與他疏遠距離的 感覺。
以前胭脂不會這麼對他的,為何一來到金國,她對他的態度總是這麼陌生?好像他 不再是她的李大哥了!
「我不希望你丟了命。」她認真地看著他。
「放心,為了你,我會小心的。」聽她這麼說,李桐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抓住她的 小手,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我……」
胭脂不自在地抽回手,轉過身道:「我們得好好商量一下,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好,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李桐強壓下浮動的心,冷靜地問。
「我暗地裡查過,每晚亥時是守衛的輪替時間,那時候有救人的空檔。」胭脂壓低 嗓音說道。
她害怕隔牆有耳,又將李桐帶到角落。
「那時候我會與你會合,我手中有完顏恆非給我的玉珮,可供我自由進出皇宮,倘 若情況緊急,就拿出來抵死一用。」
「你說……他給你玉珮?」李桐冷著聲,渾身瀰漫著一股酸味。
「是啊!」她點頭道。
「告訴我,你和他是怎麼回事?他絕不會單純到給一個漢女自由進出皇宮的進會! 」他怒意勃發地逼問。
胭脂臉色驟變,她立即走向門邊,「你別胡思亂想,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 不願意幫我就算了,別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我當然願意,只是——」
「那好。」他迷戀的盯住她。
「那一切就拜託你了。」胭脂對他一笑,不敢回應他滿臉的深情。
※Angelibrary.com※
夜已深沉,胭脂緊張不已地在房裡踱著步,等待亥時的來臨。
望著外頭明亮的月色,她不禁在心中歎息,這幾天夜裡總是暈沉的月,今兒個為何 突然變得那麼明亮?
莫非這意味著什麼?
終於,亥時已至,她偷偷地閃出房門,直往囚禁爹爹的空屋走去。
沿路上她不停地左右觀望,躲過巡衛隊的路線,就在快靠近目的地時,她的身子突 然落入一道陰影中,小嘴猛地被人摀住。
「唔……」她心口一冷,手腳開始掙扎。
「噓!是我。」
邪魅低沉的笑語聲傳入她耳裡,令她忘了掙扎,只覺得突來的涼意貫穿她的血脈, 好冷……好冷……「殿下……殿下……」她抖著聲音,身子縮成一團。
「沒錯,你很驚訝吧?」完顏恆非輕揉她細柔的面頰。
「您……您怎麼會在這裡?」胭脂的心頭怦怦跳個不停,不好的預感在她心底頓生 。
「這裡是我的皇宮,我當然能在這兒,那你呢?」他轉過她的身子,就著明亮的月 光觀察她蒼白的小臉。
那上頭寫著太多的驚悚和戰慄,這就是背叛他的證明!
「我……我只是睡不著,想出來走走。」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只希望李大哥能憑 一己之力救出爹爹,她現在只求他們平安了。
「哦!出來走走?」他看了看四周,突然逸出一聲長歎,「的確是花好月圓、景色 怡人!我從不知道咱們宮裡的夜景會這麼美!」
「是啊!這裡的夜色的確很美。」胭脂邊說邊往後頭瞧,就怕會突然發生什麼意外 ,那麼一切就完了!
老天,求求你!她可以死,只求你保佑爹與李大哥的平安……「你在看什麼?」他 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裡是最偏僻的地方,沒什麼好看的。」
「呃……我沒看什麼呀!」她的身子微微顫抖。
「為什麼?」胭脂瞇起眼,小手緊揪著衣衫,提防地看著他,似乎已嗅到危險的氣 息。
他為何說起話來這麼神秘兮兮的?莫非他已知道了什麼?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他勾唇一笑。
突地,他舉手拍了兩下,喀爾俊隨即前來領命。
「完顏殿下,有何吩咐?」
「咱們的客人請到了沒?」完顏恆非的嗓音低沉,投注在胭脂臉上的眼神卻異常陰 森。
「已經到了。」喀爾俊簡扼地回答。
「請他過來吧!」完顏恆非拉起胭脂的小手,往一旁的木亭走去,「坐,等一下請 你看好戲。」
他指著石椅要她坐下,可她顫抖著雙腿,想開口說話卻又收了口,只好被動的按照 他的命令去做。
不久,喀爾俊再次折返,這次他身後跟著大批士兵,而他們手中架著的人居然就是 李桐!
「李大哥!」胭脂心底一驚,淚水立刻泉湧而出。
他急忙站起身,想朝李桐奔去,卻被完顏恆非一手攔住!
「你敢動,小心我殺了他!」
完顏恆非用力的鉗住她的手腕,她纖細的骨頭差點斷掉,但她仍緊咬著牙關,不肯 對他開口求饒。
「放了他!」她雖痛得流下淚,仍拚命的抵抗完顏恆非的鉗制,不肯對他開口求饒 。
「你還替他說話!「他更加用力三分。
「你這個蠻子別碰她!」李桐氣得目露凶光,「有種我們一對一,別拿胭脂當代罪 羔羊。」
「你以為我不敢碰她?那我就非碰不可,你看著吧!」完顏恆非眼一瞇,當著李桐 的面伸手往胭脂的胸口一抓,刻意羞辱她。
「啊——」
一陣心酸與悲哀的絕望突地氾濫在胭脂心頭,她緊咬著下唇,渾身不停地顫動,可 越是掙扎,他對付她的手段就越猖狂。
他勾起邪魅的唇角,大手不斷揉弄著她的胸脯,雖然隔著衣物,但這曖昧的情景看 在李桐眼中,已憤恨得受不了了!
完顏恆非心中亦是滿腔怒火。這輩子他最恨別人欺騙他,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拿他 對她的好當驢肝肺!這都他怎能忍受?
他可不是悲天憫人的大善人,有仇必報、有怨必了是他的處事原則,他絕不會因為 她是女人而輕饒她!
「你這個魔鬼,快放了胭脂,聽見了沒?」李桐拚命的想擺脫架住他雙手的士兵。
「別妄動,否則我會扭下她的脖子。」完顏恆非的手掌改掐住她的頸子,目光狠戾 無情。
「咳……」胭脂的眼角泌出了淚水,小臉倏地泛青。
「好,我不動,你放過她……」李桐心疼極了,趕緊改口道。
完顏恆非目光一斂,冰冷的凝視著李桐,「說,你是誰?與凌威又是什麼關係?為 什麼要冒死來救他?」
「我叫李桐,乃北宋人,來救我朝主帥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李桐一副寧死不屈的 表情,可眼神卻一瞬也不瞬的凝睇著胭脂。
他真恨,他竟然這麼快就失了手!但是,這一切也詭異極了,他甚至還沒潛入皇宮 ,就被成群的侍衛隊跟監逮住。
莫非,他與胭脂這次的行動早已被完顏恆非看穿了?
「哦!你很有骨氣。」完顏恆非瞥了他一眼,又轉向坐在石椅上的胭脂,「那胭脂 又是誰?我想她不是單單的一個花娘吧?」
「你真想知道我是誰?」胭脂猛地站起身,緩緩的走向他,「讓我來告訴你。凌威 就是我爹,我來金國,又答應隨你進宮,就是為了救他老人家。」
「那他與你又是什麼關係?」完顏恆非眼一瞇,聲音粗嘎地問道。
他才管她是誰是的女兒,他只在乎她與這個男人的關係究竟有多密切,瞧他們相互 依賴的模樣,真是讓他氣得火冒三丈。
「他、他是……」胭脂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解釋。
「我是她的未婚夫,這樣你懂了吧?以後不准你動她,她是我的。」李桐搶了她的 話,但他的回答卻讓胭脂嚇了一跳。
「未婚夫?很好……完顏恆非的嘴角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喀爾俊,把他押進黑 牢!」
當喀爾俊將李桐帶走之後,胭脂立即擋住完顏恆非的去路,「為什麼不抓我?求你 放了他……」他絕不能被抓啊!否則她該如何向李伯伯交代?李桐為了她的事被囚,而 她卻仍是自由身,老天還有天理嗎?「「看樣子,他對你而言很重要囉?」他挑起她的 下顎,拇指漫不經心的撫弄著她微顫的唇。
「我……我求你放了他……」她沒回答他的問題,畢竟這是她欠李桐的人情。
「他是你的未婚夫?」完顏恆非眼一挑,目光驀地一冷。
「不是。」
「不是?!」完顏恆非眉頭皺,「你想救他,嗯?」
他欺近她,鎖著她下巴的手指挑逗著她的紅唇,口氣變得異常陰驚。
「我夠資格嗎?」她目不轉睛地瞪著他。
「當然,如果你夠聽話,要救他,甚至是救你爹爹,都可說是易如反掌。」一弧笑 容在他俊挺的臉龐漾開,還夾雜著一絲邪魅。
「你說,我該怎麼做?」她心碎神傷地問。
「很簡單,從現在起,你就當我專用的女奴,我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懂嗎?」 完顏恆非深邃的眸子掠過一抹冰冷的嘲謔。
胭脂的小臉瞬間變得死白,薄唇輕顫的問:「多久?」
「無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