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看見他臉上那一抹魅惑的笑靨,她心頭重重的一沉,一陣劇痛梗在胸口,直讓她喘 不過氣來。
「你說,當女奴的該怎麼伺候主子啊?」完顏恆非抓住纖柔的雙戶,兩泓似深潭般 的黑曈直直對住她怔忡的眼。
「我……我不知道……」她想甩天他強硬的手。「你別碰我,既然你已發現了我的 目的,我就不會再讓你碰我——」
胭脂又哭又叫,委屈受辱的淚水直淌而下。如今希望全都消失了,她就好像快崩潰 了一般,心中十分痛苦……「又要假扮貞節烈女了?」完顏恆非嗤冷一笑,「你忘了嗎 ?上回你也是在這兒,在我的身下歡愉的吶喊;還直說不夠呢!」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胭脂摀住耳,悶頭痛哭著。他怎麼可以這麼狠,還 用我種話污辱她?
「害羞嗎?」他的臉帶著放肆的笑意,俯頭含住她被淚水浸濕的檀口,狂佞地吮住 她的小舌,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嗯……」她的丁香小舌不停地推抵著他的,可惜卻徒勞無功。
為了教訓她的不聽話,他一把箍住她的後腦,固定住她不停亂動的小腦袋,長舌激 狂的在她口裡攪弄,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要救他們的命,就得聽我的。」他終於鬆開嘴,低低的發出輕笑,言語中的威脅 讓胭脂無法抗拒。
當他的指尖爬上她的頸側時,她的身子已然定住,動也不敢動。「你沒騙我?」她 聲音微弱的問。「我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齒於對一個女人說謊。」完顏恆非慢慢地剝 開她的上衣,目光邪魅的盯視著她。
胭脂急急地往後退,卻因為動作太猛,身上的衣物竟應聲而裂,顯現出一幅更曖昧 的畫面!
「啊——」她趕緊拉住就要落下的衣裳,眼底淨是驚悚與淚水!
「這是你心急之下的傑作,別瞪我啊!」他冷冷地諷笑,倏地用力將她拉向自己。
「不要……」胭脂張大一雙水霧般的眸子,她從沒看到這麼可怕的他!
「我會溫柔點,雖然我討厭那個叫李桐的,但我還不至於太生氣,畢竟是我先得到 你的人的。」
「你好狠——」她咬唇怒視著他。
「我就是狠!」他突地將她撂倒在床上,大手猛地將她縛住,「今天我就要讓你瞧 瞧背叛、算計我的代價!」
「你……」她全身不斷地發抖。
「就是這樣!」他目光一冷,抓住她的手往兩旁一拉,瞬間攫住她的小嘴,深深地 吮吻著。
「唔……」她微微打了個冷顫。
完顏恆非的狂舌猛地空中進她的喉中,抵在她喉頭深處,他不斷地深吮狂吸,幾乎 讓她斷了氣。他更加激狂地舔弄著她的舌,在她強力的掙扎下,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 放肆地在她口中攫取香甜。
「呃——」她已迷亂了心志。
完顏恆非吻得十分霸道,那一身狂傲的男人雄性體味不斷侵入她的鼻間,刺激著她 的感官。
她的唇微微顫抖,一雙柔荑緊抵在他胸前,明顯的感受到他心臟疾速的跳動聲,每 一個撞擊都深深鼓動著她的心!
*************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胭脂再也控制不住地尖聲呻吟起來。
「你……你會放了他們嗎?」突然,她想起了爹爹和李大哥,喑□地問道。
「老天,你還想著他們!」他怒目一瞇,嘴角不屑的撇起,大手抓住她的胸脯揉捏 著。
「痛……」她低泣出聲!
「痛?哼!」只要一想起她在他身下時還想著李桐,他便再也溫柔不了的轉過她的 嬌軀。
「別……你要做什……啊——」
無論胭脂如何尖喊都阻止不了他,她只好咬著唇強忍痛楚,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地 跟眼前一暗,昏厥了過去!
*************
身子好疼……下身更如火燒……胭脂才動了下身子,所有的痛楚與難受全都一湧而 至,她彷彿就要被一股巨大的風暴給天噬了。
她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胭脂的腦子裡一片渾沌,潛意識裡似乎正在排斥回憶起某事……「胭脂姑娘、胭脂 姑娘……」
洛雅拿著濕毛巾,輕輕搾擦試她額際的汗水。昨天她到房裡,就見到胭脂姑娘全身 赤裸的躺在床上,上頭只蓋了一件被子,模樣令人心疼。
洛雅猜也猜得出她昨晚遭遇到了什麼。唉……殿下也未免太狠了,胭脂姑娘就算是 出身花娘,也忍受不住這麼粗暴的對待啊!
洛雅用冰冷的濕毛巾輕拍著胭脂的臉頰,試著喚醒她。
胭脂她不容易才從夢魘中幽幽轉醒,她緩緩的睜開眼,無力道:「洛雅,我怎麼了 ?」她想爬起身,但下身傳來的一陣抽痛,疼得她皺起眉。
她想起來了!她爹爹和李大哥都被完顏恆非囚禁在牢裡,現在生死未卜,她怎麼還 能躺在這兒呢?
不,她要去看看他們!
一想到這兒,胭脂便忍著疼,匆匆忙忙地就要下床。
洛雅用力地壓住她,「不行呀!胭脂姑娘,您才剛醒,怎麼可以亂跑呢?倘若殿下 知道了,可是會罵死我的。」
聽她這麼一說,胭脂只好放棄了。她無助地坐在床上,嘴裡喃喃念著,「是啊!我 這一鬧,他必然會遷怒於你,我不能害你。」
淚水禁不住地泉湧而出,浸濕了胭脂的臉龐。她心碎神傷,若非身負救爹的重任, 她的人生早已了無意義!
「胭脂姑娘,您誤會了,洛雅不是擔心被殿下責罵,而是擔心您若是有了閃失,殿 下一定會為您著急擔憂,這麼一來,洛雅就不好過了。」她近出胭脂對她的誤解,趕緊 解釋道。
胭脂卻是一臉茫然,她無精打采地說:「他真會為我擔憂嗎?」
「當然會了。洛雅在宮裡待了好幾年,什麼樣的情景都看過,咱們殿下很少這麼愛 護一個女人的,他可是很重視您呢!」洛雅發自內心地說。
「謝謝你的安慰,我會銘記於心的。」
胭脂怎麼會相信她的話?如果他真的對她還帶有一份感情,昨晚也就不會那麼對她 了。
此刻她的心情好難受、好難受,她說不出心底那股漸漸狂亂的感覺,更掩飾不了她 滿心的哀絕,腦海中掠過的全是他冷漠的眼神和那刀雕斧砌般強硬的線條。她更恨自己 為何會對這樣的一個男人著迷,甚至動了真感情!
「胭脂姑娘,您就別再傷神了,聽洛雅的話準沒錯,很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過去了,別再胡思亂想,累了自己好嗎?」
「洛雅,今後你就別再來伺候我了。」胭脂突然說道。
「什麼?難道您不查洛雅伺候了?」洛雅大吃驚,立刻對她懇求道:「您若覺得洛 雅哪兒做錯。還是做得不好,告訴我,我定改進。」
她緊張不已的模樣看在胭脂眼中,又是一陣心疼。
「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我也很希望你能永遠陪著我,但是今後我的身份已不 同了,一個奴婢怎麼有資格讓人伺候呢?」
完顏恆非對她所說的冷言冷語仍不停地在她腦海裡迴盪,而她當然要有先見之明, 該做的就主動去做,才不會落人口舌。
「什麼?為奴?!」洛雅不敢相信地睜大眸大。
「這是真的,也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所以,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再過來了。」
所有的委屈她都必須要自己承受,只要能救出爹和李大哥,即使是要她的命,她也 在所不惜!
「可是……」洛雅十分的猶豫,畢竟這件事殿下完全沒交代她,根本不算數啊!
「洛雅,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留下只會讓我為難,說不定激怒了殿下,我會被 攆出宮。」
胭脂當真是如此擔心著,倘若她能留下來,至少還有機會把人救出來,可如果她連 這個機會都喪失了,那可就什麼都沒得談了。
「真的?可是……我怎麼都感覺不出殿下會下這個決定?」洛雅難以置信地說。
「我不會騙你,昨晚……他丟下了我不是嗎?」她的口氣既傷感又無奈。
「這……」洛雅不知所措了。
「你還是先退下吧!我求求你。」胭脂抓住她的手,誠摯地說。
洛雅歎了口氣,實在是感到左右為難,但是她又不願意給胭脂帶來困擾,只好先依 了她,「好吧!洛雅這就退下,但是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儘管說,我一定會過來幫 您的。」
胭脂點點,對她漾出了一弧笑容。她很感激洛雅對她所施捨的友情,如果她真能離 開這兒,她也將永遠記得她倆這份難得的情誼。
*************
本來胭脂打算搬進僕人房裡住,但是洛雅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過去,洛雅認為殿下 還沒下令讓她搬出樓閣,她根本沒有必要住進那窄小又不方便的僕人房。
因此,胭脂只好繼續住在原來的地方,而白天則是隨著僕人找工作做。
可是,在完顏恆非尚未當眾宣佈將她貶為奴時,她還算是他的女人,所以宮裡的奴 僕根本不敢分工給她,因此,她也只好自己找一些事做了。
她先去花圃修剪樹苗,再到後庭打掃枯葉,而後再拿著自己的衣裳到井邊洗衣,做 起來格外的認真,絲毫不馬虎。
完顏恆非的話她始終銘記於心,如今她只是奴的身份,絕不可能過著從前那般嬌貴 的生活,為了救人,她只能忍辱負重。
到今天為止,完顏恆非一直沒再來看她,可見他已是徹徹底底的把她當成奴隸看待 了。既是如盯,她便要將事情做得更好,好得讓他無可挑剔,這麼一來,她就有希望讓 他放了爹和李大哥。
突然,灰暗的天空飄起了細雨,隨著天色漸漸轉沉,雨勢竟越下越大!
這時,正在清理屋裡的胭脂放心不下外頭的花卉,在找不到蓑衣的情況下,她只好 淋著雨往園跑,為的就是要把她辛苦栽種的幾株蝴蝶蘭搬進屋裡。
哪知道雨越來越強,豆大的雨珠打在她的身上,就她像數千萬隻尖針紮著她的身子 一般,疼得她直皺眉……但她仍是拼了命的將那幾盆蝴蝶蘭搬進屋簷下,再為花圃裡的 一些珍貴花草搭上簡單的屏障。就這麼的,她在大雨中工作了近一個時辰,小手還因此 不小心被扎傷了好幾處。
「你這是在幹嘛?」
就在風雨大得快將她吹倒的同時,完顏恆非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後。
胭脂聞聲,身子驀地一震,她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她好害怕……害怕這只是她的一 場幻覺……是他嗎?她有多久沒看到他了?
胭脂抬起眸子,覆在她眼睫上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她眨眨眼,顫下了幾滴水珠,怯弱地說:「下雨了……我擔心這些花——這些天都 是它們陪著我……」
「你擔心花?老天!你擔心的應該是自己吧?」完顏恆非又抓起她的手一瞧,上面 全是被莖刺劃傷的痕跡,「你看!你究竟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模樣?我有叫你做這些苦力 嗎?」
胭脂抽回手,轉過身去,「我只是一名奴婢,禁不住殿下的關心,只求你能夠信守 承諾。」
「你——很強嘛!如果你真那麼強,怎麼不轉過身來看著我?」他冷著嗓音,一字 一字的說道。
「殿下還有吩咐嗎?」
胭脂被動的轉過身,她抬起眼,定定地投射在他臉上,語調波瀾不起,甚至不害怕 會激怒他。
完顏恆非挑起眉,嗤笑一聲,「你膽子真大,我說過不喜歡聽見有關李桐的事,你 卻一直要冒犯我!」
「我只是說出心底的話,我一定要救出我爹和李大哥,要不然,你就連同我起關進 去!」她真的了,不想在他面前繼續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使她已成為奴隸,她仍然有 發洩的權利。
她心中早有了最消極的解決辦法,如果她真救不了他們,她也決定和他們關在一塊 兒,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的目的就是想和他們同歸於盡?」
「如果你願意,我會很感激你的。」胭脂淡漠的臉龐直對著他,眼底毫無一絲情緒 ,彷彿連死都不畏懼了。
「好,很好,算我白來了這一趟,根死要活隨你去!」
完顏恆非一咬牙,撐著傘就要離開,才走了幾步卻又頓住。若讓她站在雨裡工作; 他還真是放心不下。
「你趕快回屋裡去。」他深吐了一口氣。
「不,我還沒弄好。」她回頭看了下花圃,顫巍巍地退了一步,伸手揉著腦袋,一 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你怎麼了?」完顏恆非正好瞧見她這個動作,他緊張地跨上前拉住她。
「沒……沒什麼……」胭脂搖搖頭,就算她再不舒服,也不願在他面前承認,向他 乞憐。
畢竟,他們之間已不再存有任何關係,她是奴,他是主,她是北宋人,他是金人。 再相對立,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不行,瞧你的臉色都慘白了,跟我回房去。」
「不,我不回去!我若回去,這些花一定會被這場大雨摧殘至死的。」她執意不肯 走。
「我看你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還管得了他們嗎?別傻了!」完顏恆非猛地使勁攫住 她的玉腕,往她的樓閣裡拖。
「您這是做什麼?放開我!」
胭脂拚命地掙扎,她實在很害怕與他一塊兒回房,雖然他已多日沒見到他,但是那 房裡、床上卻仍殘留著他的體味。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迴時,那纏綿激狂的情潮又會 重現她的夢裡,讓她一夜難耐。
「可以,你如果不聽話,堅持要留在這兒淋雨,那我也只毀了那些花,讓它們陪著 你。」
看著她一臉倔強的表情,完顏恆非早已是怒火攻心,狠厲的話也就這麼地脫口而出 ,嚇壞了胭脂。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她蒼白的小臉瞬間變得鐵青。
「想要替那些花求情,那就跟我回去!」他緊握住她的手往回拖。
胭脂這回不敢再反抗,只好乖乖的和他回去。
而完顏恆非心底卻是氣憤異常。他氣這個小女人凡事總是替別人想,連花她都想得 周全,怎麼就是不肯花一些心思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