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蝶仍在對著鏡子笑,專心的想找出哪一個笑容最美,哪一個角度最好,根本沒注意到他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她來上班了。
「小蝶!」他乾脆在她耳邊叫。
她被他的叫聲嚇得魂不附體。
「你……你差點嚇死我……」她轉身緊按著急跳的心房,杏眸睜得大大的,這個會突然出現的遊魂,什麼時候又跟來了?
他不得不說:「小蝶,你已經對那面鏡子笑很久了,你想笑破那面鏡子嗎?」差不多半個小時,她從上班起就一直在對那面鏡子笑。
她掩著赧紅的臉,反而光說起他的不是。
「你不是答應我留在家裡?怎麼又跟來?」又跟來,他今天再跟的話,出狀況的話怎麼辦?
「我想跟你去法庭,看你怎麼施展魅力。」他逸出低啞的笑聲,朝她微眨著眼眸。
天哪!他能不能有一天不要有這種性感得會殺死人的微笑?
她不容轉圜的下令:「不准你去看,回家去!」七早八早又害她心律不正常,這個男人有資格作禍水。
「我真的不能跟?」他懶洋洋的把身體倚向她,在她耳邊輕柔的問。
「你別……別又靠過來。」眼看他又要做身體上的接觸,她心慌意亂的連連後退。
「你又不會再聽到什麼音樂,為什麼不可以?」他朝前跨步,微笑的將她困在他的懷裡,低著頭在她香肩裡輕吻。
宋小蝶的每一根神經在碰觸到他後全都豎起來了,此時空氣裡突然出現一種怪聲音。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鳴嘎嗚嘎……」
「慢著,那……那什麼聲音?」嗚嘎嚇嘎?昨天是<美夢成真>,今天的這個又是什麼音樂?
他暫且停下熱吻,歪著頭側聽,「聲音?不是沒有了嗎?」有嗎?昨天不是被她許願弄掉了?
「那個是什麼?」她瞪大了杏眼,指著在她腳邊不遠處肉色的不明物體。
「什麼是什麼?」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什麼也沒看到。
「那個,一個寶寶。」她愕然的直瞪地面,腦中一片轟然。
他百思不解,「寶寶?」她是在幻想,還是看到了幻象?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配合著非洲原始音樂,一個光溜溜的小寶寶正對她聞樂起舞。
「他在對我跳舞……」宋小蝶兩眼直直的看地上的寶寶搖來跳去,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跳舞?」還會跳舞?慘了,她在精神方面真的出問題了。
她突然沒預兆的對他爆發。
「又是你!一定又是你!」她恨恨的對他叫嚷,用力的捶著他的胸膛出氣。
「我?我又做了什麼?」他被打得很冤枉。
「昨天有人拚命對我唱情歌,現在又有一個寶寶在對我跳舞!」都是他,要不是他出現,她才不會有幻聽又看到幻象。
這太沒道理了,她精神方面出問題也要算到他這邊?
「大人,這關我什麼事?」他輕握住她捶打的小手,沉重的長歎。
杏眸中的怒意直燒進他的眼底。
「你一靠近我就有事!」只要靠近他,就會有怪事發生。
「我又沒有對你施法,你怎麼老是把罪推到我頭上來?」他要去法官面前喊冤,他為什麼要承擔這種莫須有的罪?
她將他視為罪魁禍首。「你有!今天我不能再發瘋,你現在就回家。」她掙開他的懷抱,扳過他的背直推著他出去。
他愛走不走,只想賴在她的身邊,可是她目前好像很火大,不走的話,她可能會氣翻,然後回家又會找他算帳。
「那……在我走之前,你再笑一個給我看。」他走了兩步,貪戀的的回頭望著她那張氣極的小臉。
「我昨晚笑得還不夠嗎?」她昨晚像花癡一樣笑了一晚,他還沒看夠?
「上場前驗收一下,笑一個嘛!」他討好的哄著。
敵不過他柔情的聲音,她暫熄下火氧,對他擠出一個笑容。
她嘟著俏嘴,「怎麼樣?」他幹嘛把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他顯得猶豫,「這個……」發完火再笑,效果果然差了很多,她笑起來的樣子,好可怕。
「那這樣?」她再勾著嘴角揚起笑。
「嗯……」雖然有點進步,不過,看起來好像是個……
「小蝶,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已經……」沒敲門就擅自進入的唐大維,叨叨著念著嘴裡的話,一抬頭就當場楞住。
笑容還掛在唇邊的宋小蝶回頭看他。
「小蝶,你一個人在傻笑?」唐大維搓著手臂,不安的看看四處後,再兩眼打直的看向她。
「我在……我在練習女人的笑容。」她這次是實話實說。
唐大維的表情像是看到天方夜譚。
「你笑得像個傻瓜!」他誇張的指著她大笑,同時也說出了碇辛晨的感覺。
傻瓜?她像個傻瓜?
「出……去……!」她打開門,一腳把大笑不止的唐大維踢出去。
沒有被踢出去的碇辛晨,眼見苗頭不對,也想趕快落跑。
她用冷冷的聲音把他揪回來。
「不……要……溜,回來!」想跑?她還沒找他算帳!
「這個……每個人的觀點不同嘛!」面對帶著一身火氣走向他的宋小蝶,他乾笑的解釋。
「他說我笑得像個傻瓜!」她氣怒難平的在他耳邊炮轟。
「還……還好啦。」真是的,那個叫唐大維的幹嘛那麼誠實。
「你為什麼不說?」她笑來笑去,最後人家叫她傻瓜?他昨天晚上怎麼都沒有說她的這個缺點?
說到這個,他就振振有詞了。
「昨晚你把我迷得死死的,我覺得你已經夠美了。」昨晚跟現在完全不同,所以評價當然也不同
她紅著臉轉頭暗生悶氣,「你覺得,人家不覺得。」只有他覺得有什麼用?
「別人也會的,相信我。」他安撫的把她圈在懷裡,一口一口的吮吻著她的耳垂。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跳舞寶寶又開始在她眼前跳舞,立且背對著她大搖屁股。
宋小蝶重捶碇辛晨心窩一拳,他不禁悶聲哀哼。
「你看,他又在跳!他還對我搖屁股!」騙人!說什麼別人也會被她迷倒?眼前的這個跳舞寶寶就在用力嘲笑她。
「搖屁股?」那個寶寶太過分了,要跳也別現在跳,害他被人揍。
她瞪著地上的跳舞寶寶,不平的轉頭對碇辛晨嚷嚷:「他恥笑我!」
「你想像得太嚴重了,沒這回事,他可能……是在表現他的友好而已。」他忙著救火,好澆熄佳人的火氣。
她掐著他的頸子,「快實現我的顧望,把我變成一個笑容最美麗的女人!」她不要連一個小寶寶也看不起她。
他輕輕拉下她的手,皺眉問:「你為了一場官司要許這種願?」
「不行嗎?」他不是可以讓她許願?
他堅持不肯,「理由不好,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別管人家怎麼想,也別浪費願望,我給你的願望是要使你幸福,昨天你許的那一個已經是例外了,我不能再放水。」
不三不四的願望再讓她許下去,她要到哪時才會幸福?
她彆扭又難堪的絞著玉筍般的纖指。
「可是有人說……我笑起來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笑,很……虛假,你剛才也聽到了,大維說我笑得像傻瓜,一點也不迷人。」大家都說她是實力強,可是沒有人說她是個迷人的女人,就連一個簡單的笑容,她都不會吸引人。
他誠心誠意的對她說:「沒這種事,你很迷人,我就對你很著迷。」他掉下來的那天就被她甜甜的笑迷倒了。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跳舞寶寶正在學印地安原住民,邊捂著嘴巴邊繞著她又唱又跳。
她嗔怨的瞪他,「才怪!他又在笑我!」又笑她,她不相信他了!
「好好好,我給你另外一種會迷人的法力。」他歎息的捧著她氣鼓鼓的臉頰。
「法力?不是願望?」她的眼眸裡堆滿了不信任。
「法力是中途之家給我的,而且這個的效果比願望還強。」他淺笑的移下唇,把她氣嘟嘟的小嘴納入自己的唇裡。
安撫的吻很快就走調,變成了火辣的交纏畫面。
他伸手抽掉她發後的簪子,捧著她的後腦勺,精健的身子將她壓向桌面。他從她被吻的紅唇移師至她的耳垂,輕輕舔咬,惹來她一陣顫慄,他猶不滿足的拉高她的短窄裙,將自己安置在她的兩腿間,用體熟和親密的膚觸與她廝磨,她似乎掙扎了一下,他又把她的掙扎含進口裡,她便不再抗議。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跳舞寶寶的非洲音樂讓她登時清醒!
她一口氣推開他跳下桌迅速整理儀容,拉下被他撩高的短裙,語不成詞的指控。
「你……你又偷襲!」她滿腦紅霞,體內被他撩撥起不可收拾的陣陣燥熟。
「我在幫助你,也順便幫助我自己。」他回味的撫著唇,欣賞她在被他吻後的風采。
她掩著熟度嚇人的臉頰,「一個吻……能幫我什麼?」死定了,上法庭前又跟他接吻,還愈來愈逾矩,她今天鐵定滿腦子色情思想。
「被我吻過後,你更美了。」她現在秀髮如雲般披散,不必上妝,臉上就有渾然天成的紅暈,尤其是那張菱角似的小嘴,紅嫩欲滴,讓人好想再嘗上一口。
「真的?」被他看得六神無主,她垂著首。
「美極了。」他很有成就感。
突然,某個人的頭重重撞上她辦公室的大門。
她抬起頭,掩不住笑看著拿頭撞門的唐大維。
「大維,你可以動手開門,不必用頭敲。」他吃太飽,所以想試試頭夠不夠硬?
他古里古怪的看著她,「小蝶……你對你的臉做了什麼事?」他本來是用手開門沒錯,可是在看到她後,他就被嚇得撞上了。
「我做了什麼事?」她的臉?
「你怎麼會變得……像個美人?」他怎麼都不知道,才一下子不見,她就有截然不同的風情?
「你也會發現你的員工是什麼模樣?你不是只記得支票的長相而已?」真難得,除了錢之外,他也會注意到別人的長相。
唐大維在驚艷後變得憂愁不已。
「小蝶,這個你快拿去。」他拿了張名片給她。
她接過來,而後燒紅了眼瞳。心……理……醫……師?
「不要再給我心理醫師的名片!我沒瘋!」她已經有兩張了,現在又來一張?她又沒瘋!
他持相反論調。
「剛上班就一個人在辦公室傻笑,再加上會自言自語,你已經很接近了。」她真的就如清尚任對他說的,病得太重了。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跳舞寶寶舞著手腳,在她旁邊露齒偷笑。
她氣炸了!
「不要跳舞!也不准笑我!」她像顆原子彈般的對地板進攻。
「小蝶,我承認我是有偷笑,可是我沒有跳舞。」唐大維以為她在罵他。
她回頭瞥他一眼,「我說的不是你,是那個跳舞寶寶!」還跳?她要把他踢出去!
「前天你在自言自語,昨天你對尚任說有人在對你唱歌,現在你又告訴我,你有一個跳舞寶寶?」唐大維摸著下巴思考這些天她的種種行為。
「是真的,你看,他就在那裡跳!」她指向地板那個還在嘲笑她的跳舞寶寶。
他拍拍她的肩,「小蝶,早點去看好你的病,我還需要你幫我嫌錢,還有,等一下開庭時,千萬別告訴法官你看得見一個跳舞寶寶。」他說完了後,歎息的走出她的辦公室。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
「碇……辛……晨!」在音樂又響起時,她忍不住扯開嗓子大吼那個使一切都反常的禍害。
碇辛晨識趣的摸摸鼻子。
「我馬上回家。」
* * *
陽光下慎重的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請你細聽
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淚水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凋零的心?」碇辛晨眼眸陰黑,醋意滿滿的瞪著手上的紙。
他今天一被趕回家後,就安分的為宋小蝶做家事。
清理書桌時,不小心弄倒了一隻相框,當他扶起相框時,心頭一震,那居然是張她與清尚任的合照!相片裡的她,還笑容燦爛的摟著清尚任!
從照片上的日期看,大概是學生時代時拍的,她完整的保存至今,還放在她的書桌上,這麼珍視……他想到就有氣!
就在他大動肝火時,一張夾在照片裡的紙掉了下來,已經泛黃,可見也有一段歲月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來看,之後,他就一直拿著那張紙,反覆讀著上頭的詩,在她書房裡坐到天黑。
字跡是她的,他知道也認得出來,雖然她說已經不愛清尚任了,那為什麼還留著這種東西?她還在緬懷和清尚任過去的戀情?她還忘不掉清尚任?
他鬱悶的把紙放回相框後,走出她的房間,一言不發的坐在玄關等她回家。
剛踏進家門,宋小蝶就險踩到坐在地上的他,她連忙打開燈,發現他神情不對,濃濃的愁緒圍繞著他。
她蹲在他面前小聲的問:「怎麼了?我今天對你太凶,你生氣了?」
「不是。」他看她一眼,又低下頭。
「生病?還是想家?」她旁敲側擊。
他忽然拾起眼眸,直直的問進她的眼底。
「你關心我?你在乎我嗎?」那張照片,他介意,他真的好介意,可是他又不知該怎麼問。
她沒有思考就回答:「我當然關心呀,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她拍拍他的臉,覺得這樣子一點也不像他。
她脫口而出的話,像股熱流,暖暖的注進他的心底,被那張照片冷凍的心也稍加融化。
「你今天比較早回來。」他帶著笑站起身,替她拿公文包進屋。
「笑容攻勢稍稍奏效,明天還有下一回合。」她踢掉了高跟鞋,走進屋後坐在長椅上蕩著白細的小腳。
他觀察著她的動作和臉上不搭調的神情。
「既然己經奏效,你的臉還是像陰天?」打得過那個楣女,她還不高興。
她更煩惱,「我剛才說還有下一回合,這代表我還要再像花癡一次。」今天她就在法庭上和那個媚女比誰笑得燦爛、誰的牙齒白,想到明天得再來一次,她就無力。
「你不會像花癡,你很美。」他坐在椅子的另一角,誠心的讚美她。
她不像花癡?這句話只有心地善良的他才這麼說。
她咬牙切齒的扭著手指,「可是那個跳舞寶寶當我是!」可惡!那一個整天在她耳邊唱嗚嘎嚇嘎的怪寶寶,就是愛扯她後腿。
事情大條了,跳舞寶寶跟著她上法庭?他等一下又會受連累。
「他……跟著你去?」他掩著嘴同情的問她。
「他站在法官的桌上跳舞,害我差點對法官大罵,我的笑容一定被大大的扣分!」她不敢相信,那個跳舞寶寶就這樣站在法官桌上大跳特跳,她當律師這麼久,從來沒這麼想去掀那張法官桌。
碇辛晨開始想像那有趣的畫面,剛想逸出嘴角的笑,就被她冷冷的瞪回去。
「你這次不能怪我,我今天沒有跟去。」他撇清關係,作怪的人又不是他。
「是你害他出現的!」她又把箭頭指向他這個罪魁禍首。
他舉高了兩手,「好,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我認罪。」反正她身邊會有異象,全都是他害的就是了。
她看看他的表情,再看向空無一物的飯桌,忍不住問:「你沒做飯?吃過了嗎?」
「你呢?」他轉過頭問她。
「找不出時間吃,也不餓。」她往後一癱,覺得整個人像灌了水泥,又僵又硬,根本就懶得覓會。
「累嗎?」他頗心疼的看著她眼眶下的兩道暗色陰影。
她翻趴在椅子上,也不管動作淑不淑女,「累,累死了,我可以一覺到天亮。」她現在就可以睡死在這椅子上,天塌下來也不管。
他無聲的坐到她的身邊,將她的外套脫去,兩隻溫柔的手落在她的頸間。
她的睡意因他的碰觸而消失,「你在做什麼?」她想轉過頭,而他又將她壓回。
「幫你按摩放鬆,你的肌肉太僵硬。」他撩起衣袖,把她的身體在長椅上擺直,跨坐在她身體的兩旁。
一天的疲憊使她累得沒有異議。
他從她腦後頸部開始,徐徐捏拿到她兩邊的肩膀和手臂,力道用得恰到好處,每一下都讓她僵硬的關結和緊繃的肌肉如釋重負。
「好舒服,你的手好巧……」她舒服得輕哼,被釋放的疲累一一脫離她的身體,她享受得幾乎要瞇起眼來。
「我是醫生,我很專業。」他慢慢的按摩,在她的身體兩側技巧的避開她的胸部,再沿著她背部的線條往下。
「我完全同意,你太專業了……」她全身放鬆,聲音漸漸變得微弱,就快在他力道恰好的雙手裡入睡。
他看她快睡著了,漫不經心的問:「正面需不需要?」他手上的勁道還是沒停,像在誘惑。
「正……面?」她聽不清楚,只想就這樣睡在椅子上。
他以唇輕吻她頸子下露出的美背,讓她突然醒來,心跳加快。
他暖烘烘的身體壓在她的背後,咬著她的耳朵問:「你身體正面的肌肉需不需要也按一下?」他的手依然沒停,慢慢的挑逗她,而她也竟然沉迷其中。
「你是說……前面?」她怔然的側翻身子,兩隻手不自主的護在自己的胸前。
「我不會碰重點。」他儼然像個君子,在她唇邊低喃,她迷茫的閉上眼,也想讓他這麼做下去。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鳴嘎嗚嘎……」
跳舞寶寶的音樂大作!完完全全的把她轟醒!
她拉好衣服,翻身坐直。
「我不相信你……」又是這個音樂,這音樂簡直就像警鈴!
「相信我,我保證。」他抵在她兩側,呢喃的話語勾引著她每一根神經。
她在自己軟弱於他的眼神和聲音前,一手指在椅下的跳舞寶寶。
「保證?那個跳舞寶寶又出現了!」每次那個跳舞寶寶一出現,就代表會有事情發生,而他絕對是跳舞寶寶出現的主因。
「這跟按摩無關吧?」他伸出兩掌,問得很無辜。
她紅雲密佈,「有關,每次你做出太親密的事時,他就會出現!」例如當他吻她、抱她時……
「按摩就只是按摩,難道你還要我再對你做別的服務?」他以專業的眼神問。
「只有按摩?」她還是有一點懷疑。
「小蝶,我只想讓你放鬆,你不領情 我也不勉強。」他作勢要走。
「好吧,這次我相信你。」她把他拉回來,自己又再度扒下。
在她身後的碇辛晨,露出得逞的詭笑,可惜她看不到。
他規規矩矩的開始替她按摩,在她又快睡著時,他的雙手潛進她的衣服底下,緩緩游移而上。
她驚呼一聲,翻轉過來。
他趁勢蛇吻進她驚呼的唇裡,貪婪的品嚐她的味道,他的舌輕輕滑進她的口中,她先是遲疑了一會兒,抵不住他的舌再三的挑逗,一陣酥麻罩住全身,她漸漸反應,與他一起熱切起來。
隔著衣服,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胸前,時重時輕的力量就像他按摩時的舒暢感,於是她更貼近他,見她熱烈的反應,乾脆兩手都伸入她的衣內,一手按著她的肩頭,一手在兩隻雪峰前來回盈握,她的額頭沁出汗,他的呼吸抵著她的呼吸,她快窒息了,忍不住低吟,而他迅速捕捉這聲甜美的呻吟。
驀然,「嗚嘎嚇嘎、嗚嘎嚇嘎、鳴嘎嗚嘎……」
她全身一僵,被覆住一層迷霧的眼瞳睜大,他在感覺她的不對勁後,愕然的睜眼與她對望。
「你……你……」紅色的炸彈在她臉上炸開,她羞得無地自容,把他的手從衣服裡拉出來。
他知道氣氛被打斷了,她又清醒了。
碇辛晨挫敗的埋首在她胸前,「可惡!我差點就成功了,因為那個怪音樂又出現了,是不是?」只差那麼一點點,可惡!那個音樂就是和他過不去!
她從他的身子底下鑽出,拉攏好衣服坐得遠遠的。
「別管那個音樂,當初你搬進來前,不是說你對我沒別的企圖?」要命!現在好像連她自己都對他也有企圖,至少在那一刻,她真的是很享受。
他懊惱的用大掌順過濃密的髮絲。「當初沒有,可是後來有!」
「你的使命怎麼可以變質?」他不是要給她幸福嗎?他的初衷和現在的情形差太多了!
「受引誘。」他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她的紅唇,和她頸上的吻痕。
「受什麼引誘?」在他的視線下,她燥熱的把衣服的扣子全都扣好。
「你。」他在椅子上,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我……我沒引誘你。」她伸出兩隻手抵擋,愈看他愈覺得他性感得不得了,忍不住直嚥口水。
「你有。」要不是被她引誘,他哪會正事不幹,心裡老是想該怎麼把她連人帶心的拐到手?
她不敢再看他,連忙把頭垂得低低的,「我才認識你幾天?你怎麼會這樣子?我又怎會這樣?」她也被搞混了,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就算她以前有六個未婚夫,也不曾失控過。
「只有幾天,我就被你迷死了。」他不但迷,還會吃悶醋!
她低首哀叫:「我不要什麼幸福了,你來了以後,有人對我唱<美夢成真>,現在又有跳舞寶寶,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而你也不希望我回去。」他抬起她的臉,知道她心裡的答案跟他一樣。
她指指猶在地上起舞的跳舞寶寶,「那……你可以把那個該死的跳舞寶寶弄走嗎?明天我再看到他在法官桌上跳舞,一定會誤把法官當成他掐死。」破壞氣氛就算了,明天再害她分心,就要把那個寶寶捉去關起來。
說得好,他求之不得,想火速把那個會打擾他的跳舞寶寶弄走,不准再來破壞他的好事。
他和她一起想辦法,找出一個可能的原因,「我想,那個跳舞寶寶會一直在你面前出現,可能是想邀你跳舞。」
「他想邀的應該是你,因為每次你靠近我他就出現。」她搖頭,反指著他。
「也許他邀的是我們兩個。」有他,也有她,就是兩個人都有邀了。
「那又怎麼樣?」她無精打采。
「陪他跳。」他想出方法。
「陪他跳?」她張大了嘴,陪一個……一個光溜溜的寶寶一起跳舞?說出去人家會當她是神經病。
他劍眉高挑,「你想讓他一直跟著你嗎?」會介意那個跳舞寶寶的,可不只他一個。
「不想!」她不要那傢伙一直跟著她,或在法官桌上做亂。
「跳完了以後,他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了。」
「你有信心?」她懷疑不行。
「這招不行我再用法力趕走他。」他肯定有效。
她猶豫了許久,而後跑至CD架上東翻西找,在最底下的一層翻出一張CD。
「這是他跳舞時會出現的歌。」她覺得可恥的把CD交給他。
「嗚嘎嚇嘎?」碇辛晨爆出笑聲,作夢也沒想到那個跳舞寶寶會拿這首歌來跳。
「對啦,不准笑!」她沒好氣的推他一把,把CD拿去準備播放。
「這種歌……我們要跳什麼?」雙人舞用這種音樂跳,實在是很牽強,他根本就不知該怎麼跳。
她不煩惱,「等他出現,他跳什麼我們就跟他一起跳。」到時候跟著一起擺,有樣學樣就成了。
「他出來了嗎?」他把她攬近,然後東張西望的到處看。
地上正在上演的那一幕,使宋小蝶差點瞪凸了眼珠。
「出……出來了……」她結結巴巴的回答,兩眼定在地板上不動。
「他跳什麼?」他看不到,只看見她的臉色愈變愈慘白。
「不……不只他一個人在跳。」她忽然很想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他緊張不已,「還有別的跳舞寶寶?」還有?什麼時候又多一個了?
她的聲音很像悲鳴,「這次來兩個。」天哪!這種音樂跳這種舞……她的臉會丟到太平洋去,這輩子再無顏見人。
「兩個?他們在跳什麼?」
「探戈……」她掩著臉,更覺得可恥了。
碇辛晨垂著差點掉落的下巴。
「探戈?跳探戈?」用嗚嘎嚇嘎……跳探戈?這等於叫非洲土著跳社交舞嘛!
「你還要跳嗎?」地上的那兩個跳得正起勁,她看得頭昏眼花。
「跳……我要跳,我要趕走他!」雖然很可恥,但他還是走去音響邊打開音樂,然後走回來與她擺出探戈的姿勢。
她沮喪的趴在他的肩頭。
「這種音樂,我不行,我辦不到……」光聽到嗚嘎嚇嘎她就想笑,探戈?她不行!
「包在我身上。」他極力忍住笑,帶領著她開始移動兩人的腳步。
這晚,他們就在鳴嘎嚇嘎的音樂裡,陪著跳舞寶寶一直跳到天亮。
一種他們倆都不想打破拆穿的甜蜜,輕輕的在他們的腳步間蕩漾再蕩漾,最後,成為一種醉人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