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風斂雪點點頭,想起昨夜失眠的原因,一張俏臉微微地泛紅。
「斂雪妹妹,為了思考我倆的事情,累你一個晚上沒睡,真讓我心疼。」冷靳宇將她害羞的神情看在眼裡,嘴角揚起笑,俊臉有著全然的喜悅。「看你這無限嬌羞的模樣,想必是要回覆我好消息,對吧?」
他一步向前,熱情無比地握住風斂雪的手,開心說道:「斂雪妹妹,你的決定再正確不過,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嘎?」風斂雪錯愕無比地抬頭,不知道冷靳宇臉上的喜悅是為了什麼。
「等我回家一趟,我立刻就派人來風宅提親選日子,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讓全部人都知道斂雪妹妹要成為我冷某人的妻子!」冷靳宇一張俊臉滿是喜悅,彷彿婚禮即將進行的陶醉模樣。
「等等! 」風斂雪這下子總算聽懂冷靳宇在說什麼了,她嚇T一大跳,手用力一縮,小臉漾起慌亂的表情。「靳宇……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昨晚分手時,你不是說了,和我在一起很開心,這不就是表示你不討厭我,而我對你的感覺也是一樣,既然我們彼此都有意,那麼成親不是很好嗎?」冷靳宇搖搖頭,表示絕無可能,「還有,我一大早找你來,你不也是雙眸含情,一副有千言萬語想對我傾訴的模樣?」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之後,冷靳宇將雙手攤開,俊眼含笑地說道:「所以,來吧!斂雪妹妹!從今以後,我的懷抱就是你的避風港,接受我吧!」
如果不是因為冷靳宇一臉正經,風斂雪真的會笑出聲來,好端端的一段表白的話,為何靳宇說起來,就好像唱戲一樣誇張?
「斬宇,你誤會了。」風斂雪忍住笑,堅定地搖頭。
「我來這裡,確實是有話想告訴你,但這和我們的婚事無關,你是我此刻唯一可以說話的朋友……有些事我不得不說,所以,我才想第一個告訴你,如果說這引起了你的誤會,我很抱歉。」
「啊?你不是要和我談婚事?」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冷靳宇的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他作出懊惱的神情,重新在風斂雪面前坐下。「好吧!你要和我說什麼,我聽就是了。『』
風斂雪一頓、粉嫩的雙頰染上淡淡暈紅,顯然對要說出口的話,也有幾分害羞和不自在。
「昨天,我和你說了許多話,因為這些話……才讓我明白了自己。」風斂雪柔聲地開口。「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讓我覺得自己並不是孤獨的,一直以來,我理所當然的將他視為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但是昨天他告訴我……他不想當我的親人,後來.我才知道……」她俏臉一紅,最後幾乎要說不下去了。
倘若不是冷靳宇昨夜也躲在附近聽了個大半,他相信自己絕對聽不明白風斂雪這種斷斷續續、有頭沒尾的談話。唉!這樣可愛的姑娘,如果她這種含羞帶怯的模樣,是為了自己,那該有多好!
「斂雪妹妹,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冷靳宇只手捧胸,作出痛苦難受的表情。
「嘎?」風斂雪微愣,始終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她對君莫凡的感覺,沒想到還沒說出口,冷靳字就明白了。
「你一直說他啊他的,雙眸帶笑、粉頰桃紅,會讓你露出這麼幸福微笑的,是有這麼一個人吧! 」 冷靳宇重新拿起腰間的玉扇拍擊手心,換上認真思考的臉。「這也不對,昨晚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心裡還沒有這個人,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冒出了一個心上人?斂雪妹妹,你該不是為了拒絕我,隨便編出一個人吧?」
「不是不是,我沒有騙你。他不是別人!是莫凡的!」風斂雪心想不能再讓他繼續誤會下去,有些慌亂地開口道。
「昨天在我們談話之後,莫凡來找我,向我表白他的心意所以……」
「君莫凡?」冷靳宇作出詫異的表情,錯愕道。「你的那個貼身護衛?斂雪妹妹,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我很認真,沒有開玩笑。」風斂雪見他一臉不信,從袖子中取出了君莫凡昨晚送她的玉珮,堅定說道。「莫凡也是認真的,不然他不會送塊玉珮,這塊玉珮是他最重要的----」
冷靳字見她緊張的模樣,心中覺得有趣,只是垂下眼淡掃她掌中的玉珮一眼,一見之下卻臉色一變,迅速從風斂雪』眼中將玉珮奪了過來。
「這王佩是……」紫玉打造、龍形雕紋,上面還有一個「君」宇,必須是「他」的子嗣才能擁有這玉珮,君莫凡為何也有這樣一塊玉珮?
「靳宇,怎麼了?」風斂雪見他臉色一變,也覺得緊張了起來。
「你方才說,這玉珮是君莫凡給你的?」
「這玉珮是他娘親留下的唯一遺物,從我第一次見到他起,他就戴在身上。」風劍雪照實回答。「這玉珮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冷靳宇將玉珮在掌心一捏,確定它的真偽,而後將玉珮遞給風斂雪,俊臉也恢復了原有的淡然表情。
玉珮是真的!那麼最重要的,就是確定君莫凡的身份了!
「靳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塊玉珮和莫凡有什麼不對嗎?」風斂雪並沒有被他臉上的平靜所欺瞞,直覺地認這冷靳宇隱藏了些什麼秘密。
「我曾經在一位故人身上看過這塊玉珮,所以剛才嚇了一跳。」冷靳宇微笑解釋。「但我剛才看仔細了,兩塊玉珮只是材質相同,但雕紋卻不同,是我弄錯了。」
「是這樣嗎?」風斂雪半信半疑,卻又找不出其他的話反駁。
「斂雪,你能叫君莫凡過來嗎?我有點事想問他。」冷靳宇有禮地提出要求。之前為了要探問斂雪的心意,他特意找柳管家等人支開君莫凡,但如今一塊玉珮讓事情出了狀況,那麼自己應該改變策略,先和君莫凡談一談,再作打算。
「啊?你要見莫凡?」
「放心吧!我不會和他打架吵嘴的。」冷靳宇朝她眨眨眼,笑道。「你選擇了他,不是嗎?那麼我這個前任未婚夫,只是想和他聊聊,順便祝福他,這不為過吧?斂雪妹妹。」
望著風斂雪害羞離去的背影,冷靳了俊瞼上的笑意斂人,望著遠方,喃喃自語道:「如果他是真的,那當年死的又是誰?如此巧合的事情居然讓我碰上了,大哥,這是你冥冥中作的安排嗎?」
"你有什麼事?"君莫凡來到涼亭,劈頭就問。
畢竟一大早就被一君人拉到牆角去說教,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而最氣人的是,老柳他們訓話的內容居然是:冷靳宇是小姐未來的夫婿,要他不可以無禮,對待他要像對待小姐一樣地恭敬。嘖!他才不會讓這個姓冷的成為斂雪的夫婿,除非一劍殺了他!
"方纔,我已經向斂雪妹妹求親了。"嘴角噙著淡雅笑痕,冷靳宇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打算。
"哼!"君莫凡冷哼一聲,顯然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
"我原本以為她會一口答應, 畢竟以我這種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俊模樣,有哪位姑娘會拒絕我?"冷靳宇拿著玉扇輕敲著桌面,無限惋惜說道。"可偏偏,斂雪妹妹拒絕我了,而理由!!居然是因為你這個小子!"
"已經得到答案了還不離開?"君莫凡實在無法掩飾對他的敵意,更討厭他斂雪妹妹長、斂雪妹妹短這樣的叫著。
"死賴在這裡她也不會改變主意,我會一生一世的保護她。"
"君小子,你可不要太囂張。"冷靳宇似笑非笑,在鬥嘴的同時,一雙眼始終專心地停在他身上。「那麼我實話告訴你,斂雪妹妹我是要定了,而你根本無法阻止我。」
「是嗎?」君莫凡俊臉一沉,黑瞳露出殺氣。或許把這個娘娘腔的傢伙狠狠打一頓,他才會死心!
「我不想動武。」冷靳宇斂下眼,再次睜開後,露出了精明的算計。「有些事我沒有告訴斂雪妹妹,是不想嚇壞她,但是為了讓你徹底對斂雪妹妹死心,看來我得公佈自己的身份了。」
君莫凡不語,依舊冷著一張臉,看對方在玩什麼把戲。
「『冷』並不是我的本姓,但為了出遊方便,只要離開了生長的地方,我都會用我母親未出嫁前的姓,不過這不足為奇,畢竟很多人都這麼做,不是嗎?」冷靳宇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攤在君莫凡眼前,緩聲道。「我真正的姓,是『赫連』,而真正的身份,是太子。」
君莫凡臉色一變,不只是因為看到冷靳宇手上的玉珮,同時也因為聽見了他真正的身份。
「當年出宮經過此地,聽聞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柳輕煙嫁入風家,所以我才會來這裡,一睹美人的風采,這才與斂雪妹妹訂下了盟約。」冷靳宇淡淡一笑,重新將玉珮收好緩聲道。「現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斂雪妹妹是我要帶回宮中當太子妃的人,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貼身護衛,憑什麼和我搶新娘?」君莫凡面色鐵青,雙手也緊握成拳,像是在忍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樣。
「唷!想明白了就退下,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該知難而退了!」冷靳宇揮揮手,不甚在意地說著。
「斂雪不能進宮。」不知道過了多久,君莫凡才以從齒縫中擠出的僵硬字眼說道。
「嗯,你說什麼?」冷靳宇慵懶地抬眼,斜覦他一眼。
「不能讓斂雪進宮,她個性單純。不懂算計陰謀那一套,進宮會害死她。」想起了娘親,想起了過往,君莫凡以套,進宮會害死她。」想起娘親,想起了過往,君莫凡以僵硬無比的聲音開口。
「斂雪妹妹進了宮,就是太子妃,誰敢對她怎樣?」冷靳宇冷嗤一聲,顯然覺得他大驚小怪。「再說,後宮嘛!不就是一些妃子爭寵吃醋,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說到這裡,他心中對君莫凡的好感添增了一些,在自己報出身份之後,君莫凡唯一的反應,不是他與斂雪身份配不配的問題,而是馬上想到風斂雪進宮會受委屈。看來這小子雖然脾氣不好,卻也是一個體貼之人。
「她不會進宮,我絕不會讓她進宮的!」君莫凡大聲吼出自己的決心。她是自己保護多年的寶物,絕對不會讓她進入宮遷那種骯髒污穢的地方!
「君小子,看來你沒弄懂我說話的重點。」冷靳宇輕輕搖頭,歎息道。「告訴你我的身份,是要你徹底死心,讓你明白你永遠不可能和我鬥。我可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這兩者之間的分別你懂吧?」
「我不會讓你帶走她。」君莫凡面色鐵青,擺出了就算要殺死他才能改變主意,自己也願意的凝重表情。
「君紫纓是你什麼人?你手上為什麼有父皇賜給她的玉珮?」眼看君莫凡露出了要殺人滅口的表情,冷靳宇不慌不忙地扔出另外一個問題。
君莫凡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喊出了娘親的名字!
「斂雪妹妹給我看了那塊玉珮。」冷靳宇微笑道,重新拿出自己的那塊說道。「當年父皇將番邦進貢的一塊紫玉,鑿成了七塊玉,分別贈給七位皇子,七塊紫玉上面刻有皇子母親的姓。當今皇后產下的是一對雙胞胎,所以我手中的,並非是龍形玉珮,而是代表太子地位的環形玉珮『紫龍抉』,我雙生妹妹得的是以剩下的紫玉製成的圓形神珠『紫龍月』,其餘皇子得到的全都是由紫玉雕成的龍形玉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君莫凡否認。
「喔, 是嗎? 」冷靳宇淡淡一笑,起身望向遠方,以半是傷感的語氣說道。「當年的悲劇我也聽說一些;君紫纓原是蓉妃自小服侍在身邊的丫鬟,後來蓉妃因為受寵,也將這名丫鬢帶人宮中,意外地得到父皇的寵幸,不但封為貴人,還為父皇上下一名叫『聿』的皇子,結果在聿皇子十歲左右,和纓貴人在回鄉省親的途中,遭到當地土匪攔截,連人帶車全都翻下山谷了。」
冷靳宇轉過身,望了一眼面色鐵青的君莫凡,繼續道:「父皇心痛不已,但由於事出突然,甚至來不及親自驗屍,就被當地的知府大人草草以土匪劫車,同時將所有證據焚燒後掩埋,這讓父皇龍顏大怒,將那名知府革職抄家,當時這件事鬧得風風雨雨,好幾年來大家都在談論這件事。」
「君莫凡,這玉珮既是屬於一個死人所有,就不應該在你身上。」冷靳宇逼近一步,停在君莫凡的面前,一雙黑瞳有著前所未有的正經說道。「如果你是那個人,那麼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是那個人,那麼這塊玉珮又是怎麼來的?盜取皇家之物,抑或是從死人身上搜刮而來的?不管是哪一個,我都能摘掉你的腦袋。」
聿兒,不要相信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名字,娘只要你好好活下去!。
他正想開口,腦海中閃過了娘死前的遺言,君莫凡心中一震,將所有想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冷靳宇……不!應該說是赫連靳宇,是當今的太子,但,他和自己說這些的用意是什麼?他到底是敵是友?
「莫凡?」涼亭外,風斂雪正朝著他揮手,看樣子是擔心他們的情況,所以一臉關心地站在那裡。
「怎麼樣啊,君小子?斂雪妹妹在喊你了,你也不想讓她傷心吧?」冷靳宇淡笑問道。「我不會將斂雪妹妹讓給任何人,但如果那人是我的兄弟,就另當別論了。」
君莫凡仍舊不語,看得出內心在劇烈地交戰著。
「暗暗!你去吧!明天我會在這裡等答案。」冷靳宇知道他還需要時間思考,再者,自己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赫連聿」還活著位件事,到底能讓多少人知道,他會加入自己的陣營,還是會成為自己的敵人呢?
君莫凡點點頭,一個飛身躍離涼亭,絲毫沒有半點猶豫。
深夜時分,風斂雪在睡夢之中,被人以手輕輕地搖晃著。
「斂雪!斂雪!」男性嗓音低聲喚著,持續著手邊搖晃的動作。
「嗯?」風斂雪迷迷濛濛地睜開眼,突然瞧見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床沿邊,嚇得正要放聲尖叫,卻在下一秒被人摀住了嘴巴。
「噓!別怕,是我、莫凡。」君莫凡小聲地報出自己的身份。
「莫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風斂雪此時也認出對方的身影與聲音,她從床上坐起,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去。
自從今天早上他和冷靳宇談過一番話之後、臉色就一位很凝重,不管她怎麼問,莫凡都不肯說出他們之間談論了什麼,甚至在最後,他只扔下一句:他需要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然後輕功一展,消失無蹤了。
不和她在風宅怎麼找、怎麼等,就是見不著莫凡的蹤影,雖然心城急卻也莫奈何,她甚至我了冷靳宇,想知道他到底和莫凡說了些什麼,但他同樣也是一臉神秘,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你在這裡!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再也不回來了!」擔驚受怕了一整天,風斂雪再也顧不得許多,撲向前緊緊抱住君莫凡,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君莫凡輕撫她的髮絲,溫柔說道。
離開風宅,找了一個不被打攪的安靜地方思考了一整天;不管冷靳宇是不是懷抱著善意而來,自己都不會承認赫連聿這個身份的,倘若承認了,那麼他勢必得回宮中,回到那個讓娘親喪命,同時充滿了醜陋爭鬥的地方,再說,恢復了身份之後,就算能順利娶斂雪為妻,全她勢必也得和自己一起回宮。
但宮庭的生活連自己都不願意去過,又怎能讓他最珍惜的斂雪去過那種生活?所以,他絕不能對冷靳於承認自己的身份。最重要的一點,他所想的這一切,都還算是樂觀的情況,換一個角度想,如要當年的敵人知道他沒死,這些年他們的勢力一定更強大了,倘若再次將魔掌伸出,那麼受傷的不只是自己,還有斂雪,他絕對不願意讓斂雪承擔這些不屬於她的風險,這對她不公平!
思前想後,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帶斂雪一起離開這裡!「斂雪,時間有點倉促,很多事我來不及和你說明白,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全部對你說的,你願意相信我嗎?」君莫凡輕撫她的臉頰,柔聲說道。
「我當然相信你。」風斂雪溫順地點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那麼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嗎?」君莫凡緊緊握住她的手,提出了最重要的要求。
「啊?!」風斂雪大吃一驚,被他的要求嚇了一大跳。
「冷靳宇和我說了,他不打算放棄你。」為了不讓事情複雜化,君莫凡選擇了隱瞞冷靳宇與自己的身份,等到日後一切安定了再告訴斂雪也不遲。
「啊?他真的這麼說?」風斂雪略微吃驚地瞪大眼。可是當冷靳宇和她談話的時候,自己完全感覺不出他有這種想法啊!「莫凡,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今天早上明明……」
不等她將話說完,君莫凡用力摟住了風斂雪,將頭緊緊埋在她的頸項低聲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我會保護你……一定會!」
當年遭逢災難時,他不止一次痛恨自己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什麼忙都幫不上,甚至救不了娘親的性命,所以,當風夫人去世的那晚,當他知道風斂雪身邊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他就在心中立誓,這一生一世,不論遭遇什麼危險,他都不會扔下風斂雪不管,再也不讓她遭遇到和娘親一樣的凶險!
「莫凡?」風斂雪被他摟得微微發疼,但她卻沒有掙扎,心裡明白一定有事情在困擾著他。從來,他都是安靜而沉默的,如今會有這種激動的表現,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
「我會保護你……一定、一定保護你……」他緊緊抱著風斂雪,像是發誓一樣地不斷重複著守護的字眼。
風斂雪不語,同樣只是伸出手,極力想給他溫暖和安慰,在他耳邊輕聲地說:「莫凡,你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你的。」
「斂雪……」君莫凡聞聲抬頭,望進她充滿柔情的雙眼,沒有疑惑、沒有不安,只有對自己純然的信賴。
「我願意和你去任何地方,只是……」風斂雪握住他的手,有些不捨地說道。「柳管家、阿丁、金繡他們一定會很傷心吧!一直以來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如果不告而別,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哪裡,一定會很傷心的……」
風斂雪的話讓君莫凡一怔。是啊!他不能為了自己,就怎麼地要她放棄一切,和他離開自小生長的家園,都怪自己太激動昏了頭,一心只想著不能讓斂雪進宮,卻忽略了其他的問題。
「我太急了。」君莫凡伸手輕撫她頰邊的發,輕歎一口氣。「我只是……太著急,所以才說出一些沒有思考的話,如果真要帶你走,還得對老柳他們交代哩!」畢竟,他們一直以親人的身份守護著風斂雪啊。
遠走高飛不是最好的辦法,那麼,他得再想想,想出一個可以得到斂雪,又可以保護她的方法才行。
打定主意後,君莫凡從床沿站起身,柔聲道:「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莫凡!」風斂雪拉住他的手,小臉一紅,有些害羞、卻又堅定不移地開口說道。「明天,嗯……我會再和靳宇說清楚……無論如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會考慮其他人的。」
她羞澀卻坦承的告白,讓君莫凡一動,再也按捺不住地傾身吻住她。
「莫凡……」風斂雪發出滿足的歎息聲,像是小貓般溫馴地靠在他懷中,任由他熱情的索吻。
來到了她鎖骨的位置,雙手像是有自主意識那樣,自動將她肩上的褻衣往下扯。
君莫凡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黑瞳中依舊燃燒著情慾的火焰,但是風斂雪羞怯的話語,卻像一盆冷水潑向他不清醒的腦袋。
他低咒一聲,用力甩甩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倘若他此刻佔有了斂雪,那和其他無恥之徒有什麼兩樣?她是自己最珍惜的人,也會是自己唯一的妻子,但是在他徹底斬除過去、得到其他人的祝福之內,任何逾矩的舉動,對斂雪來說都是一種褻瀆。
「莫凡,你生氣了嗎?」風斂雪有些不知所措,比起自己的心慌意亂,她更在意的卻是君莫凡。
「沒有,我不會對你生氣。」君莫凡漾開溫柔的笑,輕吻她的面頰,細心地將她的衣服拉回原位,輕聲道。「若是老柳他們知道了我們既沒拜堂也沒得到他們的允許就做出 這種事,他們一定把我亂棍打死的,你不想還沒嫁給我就當寡婦吧?」
「喔。」風斂雪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調笑。
「好好睡,我保證,不會有事的。」輕拍她的肩,君莫凡笑著說道。
「莫凡?」一直到君莫凡走到門前,風斂雪才開口輕聲喊住他。
「什麼事?」君莫凡腳步一頓,轉身回頭。
「你不會再像早上那樣……突然不見吧?」風斂雪忍不住詢問。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在煩惱些什麼事,這種挫敗感很不好受。
「不會。」君莫凡俊臉漾開溫柔的笑,柔聲道。「我會在這裡,絕對不會離開你。」
說完之後,他走出風斂雪的房門,輕聲謹慎地為她關上房門。自己這般胡思亂想,肯定想不出什麼好法子,或許該去找老柳商量,他應該想得出好方法才是。
就在君莫凡轉身走出西廂房,決定找老柳商量的時候,一個大布袋突然從天而降,緊密地罩住了他——
糟!有人偷襲!君莫凡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正想抽出靴上的匕首劃破布袋迎戰時,卻聽見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這混蛋小子!給我狠狠地打!」充滿了憤怒的嗓音,是老柳!
「可惡!我錯看他了!」阿丁也這麼說著。
「喂!老柳……」君莫凡在認出對方的身份後不敢妄動,就怕會傷到柳管家與阿丁一群人。「你們幹什麼—一」
但連讓他開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無數的棍棒沒頭沒腦地就朝他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