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眉埋首解開衣物的扣子,讓全身僅剩抹胸、襯褲,她雙手環著胸,根本不敢抬頭 面對他。
「手拿開!」
他粗暴的音調教詠眉像只雛鳥般顫抖,她的兩隻手聽從的垂在身側,整個身軀僵硬 而發疼。
「邊走過來邊將你的抹胸也脫掉。」
「爺……」詠眉怕羞哀求的望著他,然看到他身上蒙了好幾重的陰影,她顫抖的手 拉開綁結的繩帶,彈指間她的上身已然赤裸。
冉暘惎目睹她近乎緋紅的乳暈因接觸冷空氣而迅速皺縮、變得堅硬,某種他並不陌 生的狂野火焰在下腹處燃起。
隨著她緩步走近,他仔細檢視她的每一吋,從披散的頭髮到臉頰及微張的嘴,他用 那雙燃燒著烈焰的眼睛描繪出她的輪廓,而那雙眼睛散發出的風暴則讓詠眉由骨子裡融 化了。
「知道我會怎麼做吧?」冉暘惎一手摟住她仿若一拗就斷的細腰,望進她驚怕的眸 心。
詠眉搖頭,對於將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懂,也沒有概念。
「若是你現在已經受不了而恨我,那麼你接下來將會更恨我的。」冉暘惎狂放的笑 著,一隻手在她慌亂間已遊走於她下體邊緣。
「親愛的二夫人,你好好等著瞧吧,因為我打算對你所做的奸詐小把戲以及所有你 帶給我的麻煩而好好地報復一下。確實,報復是甜美的,而你才剛開始嘗到甜頭哩!」
他的手指陡地掐住了私處凸起的小丘,施力的捏壓著。
「好痛──」詠眉咬著唇,握住他的手腕,想將他拉開。
「會痛啊?」冉暘惎峻冷剛毅的五官變得詭邪惑人,「這樣就承受不住了,等會兒 怎麼辦呢?」
膚如凝脂、玉質柔肌,她看起來像顆初發育成熟、正等著人摘食的誘人果子。
但他知道和這個女人玩遊戲,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就會陷入她設下的圈套中。
一把將她推倒在身旁的稻草堆,他將她的雙手鉗制於頭顱的上方,然後隔著襯褲, 尋覓她的桃花源。
「爺……」
詠眉覺得他的手指停經之處,都讓她的喉嚨縮緊,而且一陣持續的悸動開始在她的 腹部下方出現。
「怎麼,喜不喜歡?」冉暘惎輕佻的問。
「我會……怕……」
「既然怕,幹嘛來當我的小妾?」他扯掉她的襯褲,讓她一絲不掛,然後又拉來她 的手覆在她的毛叢上。
「把你這些阻擋我視線的毛髮撥開,好讓我不受阻礙的盡情觀賞你的每一部分!」
「爺,不要……」詠眉的心恍若被大石沉重的壓著,突然間她的手像有千斤重,他 的命令太淫慾,她做不來。
「不要也得要!」冉暘惎先抓住了一把濃密的鬈曲毛髮,然後扳開她的手指,讓她 握住。
「不……」詠眉被他的態勢嚇得破碎的悲鳴,反抗成了斷語殘句,只能依順他的霸 道殘狠。
「對,就是這樣才乖嘛!你不聽話,我就不喜歡你,我一旦討厭你,就不會碰你, 而我不碰你,你怎麼生我的小孩,你說是不?」
冉暘惎冷戾的睇了她一眼,撐開了她的雙腿,欺下了頭,軟綿的舌熟練大膽的竄進 她不斷抽搐的穴徑中,用盡舌頭每一吋肌肉挑逗她最敏感的部位,牙齒更不忘間斷的輕 咬著她的小核。
「爺……」詠眉被奇異的感覺攫住,兩隻手用力想推開他的頭。
因為她的這個動作,一根又一根的黑色毛髮掙脫了圈制,探入冉暘惎的鼻孔,擴散 成一股災別的激情。
「戲演完了沒有,我已經厭煩面對你的虛偽了,如果你想要就給我安分的躺著!」
冉暘惎因為她的抗拒,而掠奪的更形無情。
他曲起長指,伸進她由皺褶掩蓋的小小粉色密穴中,感覺到她頑強的女性肌肉迅速 的圍攏過來。
她的花房深處如緞子般滑溜,緊緊吸附著他。
「爺……不──」狂妄的入侵帶來一陣痛楚,教詠眉的雙腿不自覺的來緊。
「不要你幹嘛如此緊窒的裹著我的手指不讓我出來?」冉暘惎笑斥女人的口是心非 ,將她的腿扳得更開。
他不理會她,狠狠的攪動著她甬道裡頭柔軟稚嫩的地帶,大拇指流連在蜜穴上方, 不斷的使勁搔弄搓柔。
「好痛……」
「你不知道當我的那兒放進去時會更痛,而且生孩子的痛楚比起這個更是上百倍嗎 ?」
冉暘惎恣意的挑逗,手指在豐澤的穴徑裡滑動,小小花門被他弄得津液汨汨,讓滋 潤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
「嗯……啊──爺……嗯──」詠眉緊抓著身下的稻草,宛若漂浮在大海上的木頭 ,無所依靠。
她的私處因為他的攻勢,不停傳遞著似癢又痛的感覺,那是無法具體形容出來的感 覺。
冉暘惎狂猛的抽動,並注意她的表情變化──嘴唇微啟、眼神渙散……「爺,好熱 ……」
詠眉的下體腫脹,隨著他手指的律動而衝向某個不知名的高點,從喉嚨呻吟出聲, 「啊──」
她喘氣、顫抖、緊抓著他,希望他能再給與一些什麼東西填滿身體、心靈與生命的 空虛,可是好半晌後,他置於她體內的手不再有動靜。
詠眉的眼睛慢慢張開迎向他,赫然發現一抹調笑不知何時已掛在他的唇際,在那一 刻,她知道他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失望嗎?」冉暘惎伸長舌尖舔吮那早已濕漉多汁的嫩瓣,感覺到她花心迅速痙攣 的抽動,他邪魅的笑了。
「這就是我的報復,很甜美吧,是不是一點也沒有虧待你?」
「爺……」詠眉拚命想眨掉眼睛蒙上的熱霧,她又哭了是不是?
原來他只是藉由一場調戲、挑逗來顯露出她的放蕩,好讓他可以極盡揶揄之能事「 別想否認,我可是看到你飛上雲霄的歡快樣!我弄得你很舒服吧?」冉暘惎仍不收手的 繼續抨擊。
「別說了,我求你……」詠眉羞愧的則過了臉。
冉暘惎扳正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覺得羞憤嗎?那就不要再到我爹娘面前搬弄 我的不是,否則我會給你更難堪的受!」
揮了揮袖,留下嗤之以鼻的哼息,他留她一個人待在干冷的柴房。
沉重的絕望佔據詠眉的心房,熱淚如泉水般湧出,對於所發生的事,現在才敢有所 反應。
※※※
屋外的陽光和煦的普照大地,花園裡的樹上棲息著幾隻知了,透明的翅膀在慵懶的 陽光下閃爍著,讓整棵樹彷彿全在發光。
「我說詠眉啊,你來冉府都多久了,怎麼我還沒等到你給我奉茶呢?」廳堂裡,侯 琴瑛故意大聲的數落著偏房的不是。
「我……」詠眉望向蘭兒,蘭兒也不甚瞭解的對她搖了頭。
「你這麼不懂禮節,爹娘怎麼會那麼喜歡你啊,我真的很納悶吶!」侯琴瑛繞著她 走了一圈,然後落坐在椅子上瞧她。
她的公公婆婆簡直就是瞎了眼,也不曉得他們喜歡這個女人哪一點,居然對她讚譽 有加,還不時的吩咐陳大嬸得燉雞湯給她喝。
她嫁來冉家都一年多了,怎麼不見他們對她那麼好?
根本就是厚此薄彼,有了新人忘舊人,要不是她懂得半途攔截,那些高貴藥材熬出 來的好東西,都入商詠眉的肚子裡了!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現在補救還來得及。」侯琴瑛揚手阻止了她,「小娟,將茶杯端給她。」
小娟不懷好意的笑著,「當人家的偏房得認命,一些規矩最好遵從些!」
詠眉看著她的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騷動,「夫人,請喝茶。」
「哎呀,這就是你的誠意啊?」侯琴瑛尖酸刻薄的嘖嘖出聲,對她的丫鬟眨了眨眼 。
詠眉茫然的佇在原地,不懂自己哪兒做錯了,「夫人……」
「你有沒有禮貌啊,夫人的地位可在你之上,你當然得跪著奉茶了!」小娟與主子 一搭一唱的說。
「小娟,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蘭兒馬上看出她們捉弄的意圖。
「放肆,你以為這兒是哪裡,容得你在此撒野?我教你的主子規矩,你不服氣嗎? 」侯琴瑛起身給了她一巴掌。
「蘭兒……」詠眉心疼為自己出聲而挨打的丫鬟,「夫人,請你原諒蘭兒的無心之 過,她並不知道冉府有這條規定。」
「你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吧,或是覺得委屈?如果會,我也不勉強你。」
「不,詠眉不會覺得委屈,給你奉茶是應該的。」
「那就好,我可不想讓下人嚼舌根。」侯琴瑛重回椅子上坐好。「可以了,我等著 呢!」
詠眉吸了口氣,左腳才往前跨了出去,就讓一隻惡意伸出來阻攔的腳給絆住,她因 此而踉蹌了一下,身子不穩的往前傾,茶杯也就這麼的往侯琴瑛的方向飛去……「啊… …」
侯琴瑛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身子一閃,很快的跳開,「不情願就說一聲,你想燙 死我是不是?」
一刻也不容緩,她手一揚,結結實實的摑了詠眉一記。
「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詠眉轉身看著小娟,她知道,是她突然 伸出來的那隻腳絆著自己。
「眼睛睜那麼大看我做什麼,難不成你跌倒還是我害的啊?我一直站在這裡,什麼 也沒做啊!」小娟先聲奪人的堵了她的口。
一聲故意的輕咳提醒了大廳內的眾人,冉暘惎走了進來,冷淡的看著那對臉頰都紅 了一片的主僕倆。
侯琴瑛連忙迎了過去,惡人先告狀的說:「相公,你回來的正好,你來幫我評評理 ,看看詠眉有多差勁!」
小娟接著夫人的話尾,「是啊,少爺,是二夫人自己要給夫人奉茶的,可是卻潑了 夫人一身……我早知道她不懷好心眼!」
「爺……」
詠眉望著冉暘惎的眼神瑟縮了一下,艱難的想嚥下近日來日夜潛藏在她心底對他的 恐懼,及那些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折磨。
她好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而她的意識還沸騰怔愣著,體內那般空虛感的紛亂不安還遍尋 不著合理的解釋,她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面對他。
他是不是又要宣讀她的罪狀了?
「你早知道她不安好心,為什麼還讓她有機會靠近你的主子,你這是怠忽職守!」 冉暘惎刻意的威嚇。
眼淚湧上詠眉的雙眼,他的厲聲指責撕裂了她。
冉暘惎的話令她痛苦萬分,她太天真了,她怎會以為他會追根究底的瞭解事情真相 ,又或是聽她的一句辯駁呢?
他畢竟是站在正室妻子那邊的。
「少爺,不是這樣的……」小娟驚愕的向夫人求救,她不知道少爺會反過來指責她 的過失。
「相公,你誤會小娟了……」侯琴瑛怒沖沖的看著悶不吭聲的詠眉,「你還站在那 邊發什麼呆,還不趕快給相公奉杯茶消氣嗎?」
冉暘惎沒有拒絕,不發一語的往椅子上坐下,抬起眉,睨了詠眉一眼。他很想看看 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冷漠的氣氛瀰漫在廳堂裡。詠眉麻痺般地丘著不動,心寒了。
她情願看冉暘惎冰冷的蔑視或是冷酷厭惡的對待,也不希望他與別人一道來羞辱她 。
拿了新的茶水,她在他的腳前屈膝跪了下來,並周到的行了個禮,「爺,請喝茶。 」
「二夫人……」蘭兒在一旁隱忍不住,淚水悄然滾落。
主子沒有怨言的承受起一切荒謬的對待,教她好難過,比夫人剛才給她的那巴掌, 更痛……她清楚身為妾室給丈夫敬茶是天經地義的規矩,可在知道大家都是持著看好戲 的心態、蓄意要折磨她時,二夫人怎堪?
冉暘惎看著她的舉動,微蹙的雙眉又鎖緊了幾分,他瞥了眼就在眼前的茶水,胸口 間竟有種悶疼的感覺。
「爺,喝茶……」詠眉試圖不讓心中的屈辱顯露出來,徐緩的又重覆說了一次。
冉暘惎接過了茶杯,嘴唇抿成一條細而嚴厲的線條,「起來吧,別跪在那兒礙眼。 」
收斂起不該存在的心情,他的語氣沈冷。
「相公,你放心好了,我以後會好好教她的,不會再讓她這麼不懂禮數了!」侯琴 瑛討好的說。
冉暘惎的眼波一轉,偏頭睇著她,「隨便你!」他喝了口熱茶,「只是你若想教她 禮數,最好能以身作則。你多久沒去給爹娘請安問好了?」
「相公,你聽我說……」
「去說給爹娘聽吧,我沒時間!」擱下了茶杯,「阿卓,隨我到棉織坊巡巡。」
「相公……」
侯琴瑛望著那道離去的背影,氣冉暘惎在奴僕面前責備她的不是,不給她台階下, 也氣他為了一個外人說她不對……她怒眉一聳,將矛頭指向了詠眉,「你少裝模作樣, 說,你是不是在兩老面前編派我的是非?」
「我沒有……」詠眉有種無力感,她快疲於面對這一切了,為何大家都針對她而來 ?
「我警告你罩子最好放亮一點,想和我爭,你憑哪一點?還有,你當自己是不容侵 犯的聖女啊,我買你來就是要你生冉家的孩子,你那晚竟敢拒絕我相公的求愛?」
「我沒有……」
「還說沒有,小娟明明在柴房外聽到你連連喊不的聲音了!」
詠眉瞠目結舌,不相信她竟叫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那麼她那晚的反應,小娟是不 是都聽見了,也報告給她知道了?
這個了悟教詠眉感覺到那晚在柴房中,她和冉暘惎的所有行為竟還有無數只眼睛觀 看著……她好想死──「二夫人……」看著狼狽跑開的主子,蘭兒隨後追了上去。
※※※
「蘭兒,你賣身來冉府多久了?」
「快六年了,二夫人問這事幹什麼?」蘭兒擰了熱毛巾給詠眉擦手。
「我……有件事想問你……」
詠眉拚命想岔開自己的思路,可是任憑她怎麼轉就是兜不開那層層包圍著她的迷障 。
「二夫人想問蘭兒什麼,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呃……就你五年多來的瞭解,你覺得……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蘭兒露出一抹瞭然的淘氣,「二夫人,你想知道爺的過去就直說嘛,我又不會笑你 。」
「你現在就是在笑我了!」詠眉不依,很是難為情。
「蘭兒的心是向著二夫人的,當然希望少爺和你能夠融洽相處了。」
「蘭兒……」她一句無心的話,卻牽引出詠眉一直緊鎖在眼眶的淚水。
「二夫人,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蘭兒慌了,以為自己說錯話。
「我好難過……」失落感像一把銳利的刀子割痛詠眉的心,她忽視不了冉暘惎對她 的漠視,她好在乎他對自己的感覺。
以為主子是因為自己不告訴她關於少爺的事情而流淚,蘭兒趕忙的澄清,「二夫人 ,你別哭了,我也想拉攏你和少爺之間的感情,可是我也不是很懂少爺的個性,我只知 道他平常的脾氣不是這麼陰晴不定,在他娶少夫人之前,根本也不上青樓的。」
「蘭兒,你會不會看不起我?」詠眉弓著背脊,痛苦的起伏抽搐。
「怎麼會,我為什麼會看不起二夫人?二夫人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
「可是我是為了錢才嫁給爺……」
「蘭兒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的。」
詠眉的眼睛中蓄滿飽受折騰的淚水,喃喃地說:「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愛上一個人 會有什麼樣的症狀?是不是看不到他的人會想,見著了而卻怕?是不是整個人會變得患 得患失?」
「二夫人……」蘭兒擔憂的看著她。
「我沒愛過人,不懂什麼叫愛,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已愛上爺了……我第一次這麼在 乎一個人對我的感覺……」
她相信那一定就是愛了,她不知在何時就已將自己的心完整的交出,可冉暘惎卻一 再的當著她的面冷酷的蹂躪它。
「那就愛啊,妻子愛丈夫是應該的,蘭兒不懂二夫人為什麼要為此躊躇、愁眉不展 ?」
「蘭兒,你最懂我的,你看到爺是怎麼待我……」詠眉哽凝,聲音幾乎發不出來, 「我的真心總是換來他的質疑……」
她不敢奢求冉暘惎愛自己,只要他不要那麼討厭她,就夠了,真的,她從來就不是 個貪得無靨的女人。
「二夫人,你別哭了,蘭兒也很生氣少爺這麼對你,你是這麼好的一個人……」
「我不好,為了錢,我不能愛他……」
曾經,她以為這個條件限制根本是多此一舉,因為在遇上冉暘惎前,不懂情為何物 的她不知道也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
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且是大錯特錯,因為她違背了與夫人的約定,她該怎麼 辦?
全都是因為這可怕、不可置信的命運扭曲,才將他們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碰 在一起;都是因為一場誤會讓他們兩人如隔千層雲、萬重山的遙遠……明知不能縱容自 己沉浸在對冉暘惎無望的浪漫情夢中,深刻體認到不能讓兒女情長成為自己報恩的絆腳 石,她努力的讓腦海中想著他對她所有冷情的舉動,想著那是如何凍傷她的心──但她 還是禁不住的難過……「二夫人,蘭兒不懂……」
「別再喊我二夫人了。」詠肩痛苦的背對著她,兩人都沒注意到門外一個黑影快速 的走過。「我只能在冉府待一年,一年後,我們就得分開……」
她怕感情放太深的後果,會讓離別變得更傷感與不捨。
於是,她也得慢慢收回對親如姊妹的蘭兒的友誼;在愛情或許尚未成形前,狠心的 打碎它……※※※
「少爺,奴才剛才從商詠眉的房間經過,聽到了她和蘭兒的談話。」阿卓替主子磨 墨的同時,逮著了機會就忙著報告稍早前的發現。
「商詠眉?」冉暘惎覆誦了一次,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少爺忘了嗎?就是夫人剛給您納的小妾啊!」阿卓忙著提醒自己,等會兒別忘了 把這個消息告訴少夫人。
最近他真可謂鴻運當頭,夫人給了不少賞銀,只要他觀察少爺與商詠眉之間的往來 。天曉得這份差事多輕鬆,少爺根本就是完全忘了家裡還有個小妾的存在,每天除了棉 織坊,就是書房,要不就是萍兒姑娘那裡,生活和商詠眉一點交集也沒有,夫人是白操 心了。
「你也直呼她的名諱?」
冉暘惎放下了帳本,腦海冷不防的浮現那個在他心裡引發各種矛盾感覺的女人。
以為主子生氣了,阿卓怕事的忙著解釋,「回少爺,是夫人要我們毋須喊她二夫人 的……」
少爺不是和夫人一樣都不喜歡她嗎?
其實他並不討厭二夫人,有時候反而還覺得她備受欺凌很可憐,但因為吃人嘴軟, 拿人手短,誰給他好處,他就得站在那邊。
「是嗎?」冉暘惎微微攏眉,不訝異除了侯琴瑛外,還有誰會如此指示下人。「說 吧,你聽到了什麼?」
他的臉很快又恢復平靜無波,似乎府上的奴僕們怎麼稱呼她並不關他的事。
「她跟蘭兒說嫁給少爺為的是錢。」
「這已經不是新消息了!」但即使已是舊聞,乍聽的同時,冉暘惎的手指仍僨怒的 掄成拳頭。
比寒冬更冷的狂風自他臉上吹刮而起,他正隱忍著他火爆的怒氣。
阿卓看到主子的反應,有些戰戰兢兢的,「她還要蘭兒別叫她二夫人……」
「她真的這麼說?」
「是的……是奴才親耳聽見。」雖然她們中間說些什麼他沒注意聽,但他的耳朵在 二夫人說起這兩句話時豎得可直了。
「很好,想必她連二夫人這個稱謂也不屑!」怒氣使冉暘怒的聲音濃濁。
她跟丫鬟說這些,怎麼?她也怕蘭兒待她太尊敬,會心有愧疚嗎?
什麼之於她都不重要,她也不想要,她的眼裡只有錢,貪婪的心機連瞎子也看得出 來!
虛情偽意的女人!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她!」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