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凱悅飯店宴客廳,人口處上方牆壁貼著「李韓兩府聯姻」幾個斗大的字。
新郎李懷遠笑容可掬的周旋於眾賓客間來回敬酒,新娘子韓思塵坐在更衣室裡休息。
「小塵,你真是個最美的新娘子!」夏心蓮一邊幫韓思塵換掉頭上的白紗,一邊讚不絕口的誇著她。
「奶奶,你別再誇我了,我臉紅得像蘋果似的,待會兒可以不必補腮紅了。」韓思塵一臉嬌羞的輕聲抗議著。
夏心蓮聞言笑得合不攏嘴。「你唷,就是這麼容易臉紅。」
今天的婚禮,最高興的人還不是新郎與新娘,而是新郎的父親李逸塵與新娘的奶奶夏心蓮。對他們來說,五十年前西湖畔的約定,終於在五十年後的今天得以實現,難怪他們要笑得合不攏嘴了。
「小塵,奶奶盼了幾十年的心願,終於在今天由你來完成它,奶奶真是開心極了。」夏心蓮幫她插好晚禮服的頭花配飾之後,伸手抹去眼角欣慰的淚水。
「奶奶,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的心願當然是由我來替你完成了。再說,懷遠對我很好、很體貼,能夠嫁給他也是我的福氣呀。」她笑笑說。
其實,她並不愛李懷遠,她之所以會嫁給他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想為奶奶完成多年來的心願;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李懷遠對她百般呵護,慇勤體貼,在追求她的過程裡,對地好得沒話說。就因為這兩個原因,她點頭嫁給了他。
當年夏心蓮嫁給韓瑞祥之後,僅僅產下一子,取名為韓克維,就是韓思塵的父親。
李逸塵在夏心蓮嫁人韓家之後,延宕多年,一直遲遲不娶,在大陸淪陷之際,他帶著唯一的老母逃至香港定居。直到四十歲那年,在他母親臨終前答應娶鄰居鄭叔的女兒鄭雅惠為妻。
「小塵,從今以後,你就是李家的人了,希望你能扮好媳婦與妻子的角色,並為李家多添些人丁。」夏心蓮幫韓思塵拉上晚禮服的拉鏈。
「奶奶,你放心,我會記住你的教誨,做好我該做的事。」韓思塵轉過身,笑著對她說。
看著唯一的孫女就要離開自己身邊,走進另一個家庭裹,夏心蓮突然好不捨得,淚意湧上眼眶。「小塵,其實奶奶也捨不得把你嫁出去,只是你早晚終究還是要嫁人的,而懷遠對你又那麼好,奶奶希望你有個好的歸宿,才會這麼早答應把你嫁給他……」
「奶奶,你別難過,我也捨不得離開你,我會常常回來看你的。」韓思塵伸手拭去奶奶瞼上的淚水,強忍著內心的不捨之情,極力安慰著她。
當年大陸山河變色之際,夏心蓮的丈夫韓瑞祥被徽召入伍從軍,不久便戰死沙場。夏心蓮帶著唯一的幼子韓克維輾轉來到台灣定居。
不料,世事多變,她唯—的獨子韓克維長大成人,娶了妻子,生下韓思塵一個女兒之後,夫婦倆在二度蜜月時,飛機失事,雙雙意外喪生。當時,韓思塵年僅三歲。
自此之後,韓思塵便靠她一手拉拔長大,祖孫倆十七年來相依為命,如今兩人即將分開各自生活,彼此心中那份難捨之情自不在話下。
就在祖孫倆淚眼相對,依依難捨的凝視著彼此時,新郎李懷遠等不及的敲門催促道:
「小塵,你禮服換好了沒,要送客了。」
「好了!我馬上來。」韓思塵趕緊拭大眼眶裡的淚水,也為奶奶夏心蓮抹去臉上的淚痕。
* * *
送走最後一位賓客之後,整個喜宴會場只剩下李懷遠和他的孿生弟弟李秋遠,還有他們的父親李逸塵,及夏心蓮、韓思塵祖孫倆。
「懷遠,從現在開始,我把我的寶貝孫女托付給你,你要好好的待她,珍惜她,知道嗎?」夏心蓮執起韓思塵細緻的手,交到李懷遠的手裡。
「我會的,奶奶,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疼惜她、照顧她的。」李懷遠緊握著韓思塵的手,向夏心蓮保證。
李逸塵亦跟著開口:「心蓮,你別擔心,懷遠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娶到小塵,他一定會好好疼愛她的,你放心好了。」
「小塵,從今天起你就是李家的媳婦,懷遠的妻子,一切都要以丈夫家庭為重,知道嗎?」夏心蓮轉而叮嚀孫女韓思塵。
「我會的,奶奶。」韓思塵柔順的點點頭。
「大哥、大嫂,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永浴愛河。」李秋遠笑容可掬的向他們夫妻倆道賀。
「謝謝你!」李懷遠含笑道謝,韓思塵亦跟著微笑點頭。
婚宴結束之後,夏心蓮連夜搭車回台中的「清心齋」,那是她和韓思塵祖孫倆朝夕相依、晨昏共處十幾年。而李逸塵則住在舉行婚宴的那家飯店,準備第二天搭機返回香港。
李懷遠偕同新婚妻子與弟弟秋遠一同驅車回家。他們兄弟倆租住在同一幢公寓七樓對門而居。
回到李懷遠租賃的公寓裡,看著陌生的環境,韓思塵有些忐忑不安。「懷遠,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她急急的走向那扇貼有耀眼紅色館字的門。那間應該就是她和他的新房吧!她想。
「不用了!」他伸手拉住她,「我習慣直接用淋浴。」
韓思塵不再說什麼,靜靜跟隨他進入新房裡。
李懷遠走到衣櫃前,打開櫃子拿換洗的衣褲,旋即轉過身問她:「你也累了吧?我們一起洗比較快。」
韓思塵頓時雙頰潮紅,嬌羞的垂著頭,「還是你先洗吧,我先坐一下,等會兒再洗。」
「好吧,那你等一下,我很快就洗好了。」他拿著乾淨的衣物走進浴室。
韓思塵這才鬆口氣,如釋重負的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然後將隨身攜帶的化妝箱放在桌上,取出清潔乳液,開始卸去瞼上的妝。
十分鐘後,李懷遠拉開浴室的門走出來。他上身未著衣物,下半身圍了條浴巾,濡濕的頭髮猶在滴著水。
「換你去洗澡了。」他走向梳妝台,拿起吹風機吹頭髮。
個性保守害羞的韓思塵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匆匆拿起剛才備妥的衣物睡袍,迅速躲進浴室裡。
說來有點可笑,韓思塵和李懷遠認識多年,真正開始交往到結婚的一年中,他們約會、出遊過很多次,但是他們在一起最多只是拉拉手,連接吻部還不曾有過,更別說有其他的親暱舉動了。
並不是李懷遠有柳下惠的定力,而是他每次向韓思塵做進一步的要求時,總是被她婉言拒絕。因為韓思塵對他始終少了那份愛的感覺,所以她不喜歡與他有太親密的接觸。她之所以願意委身下嫁給她不愛的人,除了想替奶奶完成五十年來的唯一心願及李懷遠對她溫柔又體貼這兩個原因之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奶奶患有糖尿病,隨時有可能撒手而去。
這是半年前,她奶奶有一天突然昏倒,送醫之後,醫生告訴她的。
這件事她一直瞞著奶奶,不敢讓她老人家知道。
未來的事會怎樣,她無法預料。但她不願意有一天奶奶帶著遺憾而去。
所以,她答應李懷遠的求婚。雖然她也不過才二十歲而已。
在浴室裡蘑菇了三、四十分鐘之久,她才穿上那件淡紫色的印花睡袍,帶著惶恐不安的心情步出浴室。
李懷遠依舊赤裸著上身,坐在床頭用一種不同以往的怪異眼神打量著她。
韓思塵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更為他眼底那絲怪異感到緊張難安。
「到這裡來!」他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
韓思塵怯怯的,一步步移到他身邊的床沿。
「光坐下吧。看你緊張成這副德行,我長得很恐怖、很嚇人是嗎?」他伸乎將她輕輕一拉,她立刻跌坐在他身旁的空床位上。
「在我們行夫妻之禮以前,我要先告訴你一件事。」他把臉湊近她的臉龐。
韓思塵全身的神經立刻繃得死緊,心臟更是跳得又快又厲害。
「我娶你是有目的的!」他面無表情的說。
「什麼?」韓思塵無是一愣,繼而莫名其妙的直視著他。
「你以為我是愛你才娶你的嗎?」他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錯了!我娶你是為了報復。」
他臉上的表情詭異又變幻莫測,看得韓思塵不寒而慄。她從不曾見過他這種表情。
「我娶你是為了替我死去的母親報仇。」他語出驚人的說。
韓思塵當場傻眼,「為什麼?」
「你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韓思塵只知道他母親去世多年,至於死因為何?她一無所知。
「我告訴你,我母親是自殺死的。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父親對我母親一直很冷淡。我母親很愛我父親,為此,她經常一個人躲在廚房裡,一邊做著我父親愛吃的菜,一邊掉淚。為了討我父親的歡心,她一直努力扮演好妻子、好母親的角色,只是我父親對她的努力,始終視若無睹。
我母親一直不明白我父親為什麼對她那麼冷淡,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我父親會被她的深情所感動,回以溫柔體貼。但是,她盼了許久的美夢卻在她和我父親結婚十週年紀念日破滅了。
那一天,我父親刻意外出去找朋友聊天喝酒,我母親費盡心思準備了一桌浪漫的燭光晚餐,想和我父親共度一個甜蜜難忘的十週年結婚紀念日。她坐在餐桌前等了一個晚上,我父親終於在桌上的蠟燭燃燒殆盡的那一刻,帶著一身酒臭回到家。我母親強忍著內心的悲傷,含淚為他更衣,服侍他上床休息。我父親卻藉著幾分酒意,將埋藏於心中多年的秘密對我母親宣洩而出。他告訴我母親,他一直愛著一個名叫夏心蓮的女人,他娶我母親只是為了讓他的老母含笑九泉而已。更殘忍的是,他還對我母親說,他這輩子除了那個叫夏心蓮的女人以外,再也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包括我母親在內。
我那可憐的母親怎麼也承受不了這個致命的打擊,那天夜裡,我父親沉沉睡去之後,她把我和秋遠兩兄弟喚到她跟前,一字一淚的向當時年僅九歲的我們哭訴她的種種委屈不平及內心的悲哀絕望。我和弟弟並不很瞭解她所說的—切,但我們清楚的知道,我母親的傷心落淚,全是為了一個叫夏心蓮的女人。
我和弟弟哭著安慰肝腸寸斷的母親,說我們會保護她,絕不讓那個叫夏心蓮的女人欺負她。我母親聞言,泣不成聲的擁著我們,嘴裹不停的說著她好愛我們,好捨不得我們……」
李懷遠說起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仍然有著椎心刺骨的痛楚。
「第二天清晨六點,我母親一聲不響的爬到我們住的那幢大廈頂樓,服下近百顆的安眠藥,接著跳樓自殺。當我和弟弟趕至現場時,我們的母親已經摔得血肉模糊、粉身碎骨了。任憑我和弟弟呼天搶地的痛哭哀號,頻頻呼喚,再也喚不回昔日那張溫柔慈愛的笑臉,只有眼看著那不斷向四周擴散奔流的腦漿,滾滾而流……」儘管事隔二十年,他仍然忘不了那悲慘的一幕。無論如何,今生今世他都不會忘記的。
韓思塵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驚駭不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那一刻開始,我發誓要為我那慘死的母親報仇。十九歲那年,當我費盡十年的心思與精神,終於得知那個名叫夏心蓮的女人住在台灣,一個位在台中名為『清心齋』的地方時,我不顧一切的來到台灣,準備展開我的報復計書。而你——韓思塵,將會成為我整個復仇計劃裡的犧牲品!」他眼底燃燒著兩團熊熊的復仇火焰,慢慢將身體湊近她。
韓思塵嚇得跳下床,退向後面的牆壁。「你要幹什麼?」
「我要一點一滴、慢慢的折磨你,讓你過著生不如死的口子。」他跟著下來,一步步的移向她。
「你母親的死根本不關我奶奶的事,你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我奶奶的身上,這是不公平的!」對他的怨恨與指責,韓思塵提出辯駁。
「如果沒有你奶奶這個女人,我父親不會癡癡戀著她,而冷落了我母親,那我母親就不會拋下我和弟弟,含怨而死。這一切的錯,全都是你奶奶夏心蓮造成的!她是這場悲劇的始作甬者,你是她最珍愛的寶貝孫女,注定要為這場悲劇付出最大的代價。」他已經逼到她面前,並伸手攫住她因恐懼而顫抖的肩膀。
「放開我!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她害怕至極的哭喊著,並不斷的掙扎。
李懷遠無視於她的哭泣與掙扎,一個轉身,將她拋在床上,跟著撲上去壓住她,開始動手撕去她的睡袍。「我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年,當年我母親那筆血債,從現在開始,我要一點一滴的從你身上討回來!」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救命啊!快來人啊……」韓思塵又哭又叫,又捶又踢的,拚命的抵抗著。
只是,嬌弱的她根本推不開高大強壯的李懷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她身上那件睡袍撕成碎片。
「你盡量喊叫,這裡的門窗我都做過最好的隔音處理,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不信你試試。」他臉上露著得意的笑,接著動手解去她的內衣與內褲。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呀……」連喊了兩聲之後,她頹然的放棄喊叫,改以柔聲的哀求著他,「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啊……」她的淚水順著耳旁的髮際滾滾而下,希望能用淚水打動他的心,讓他放過她。
然而,此時的李懷遠早已被仇恨蒙蔽了他的心和眼睛,他一心一意只想折磨她、凌辱她,好為他冤死的母親報仇。不顧韓思塵的苦苦哀求,他狠狠的佔有了她,也令她嘗到了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刻骨銘心之痛!
* * *
韓思塵躲進浴室裡,用冷水整整淋了一個小時,卻怎麼也洗不掉心裡那份令她作嘔的污穢感。
「韓思塵!你洗夠了沒有?馬上給我出來!」李懷遠猛敲浴室的門喊道。
裡面的韓思塵當作沒聽見,仍然繼續用冷水淋著自己逐漸降低溫度的身子。
外面的李懷遠毫不猶豫的掏出鑰匙,開門闖進去。
「你一直洗冷水?你想生病是不是?」他迅速的關掉水籠頭。
「我想怎樣不用你管!」她眼神充滿怨恨的瞪視著他。
「你給我出來!」他伸出手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拖著走。
「你又要幹什麼?放開我!」韓思塵不依的掙扎著。方纔那可怕又骯髒的一幕再度跳入腦海,她已經身心皆遭巨創,再也承受不了他的凌辱。
「把你的身體擦乾!」李懷遠重重的將她擲向床上,並拋給她一條大毛巾。
韓思塵偏過頭,睬也不睬他一下。
李懷遠氣沖沖的上前拾起毛巾。「你存心想生病是不是?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他伸出手欲幫她擦乾身體。
韓思塵反應激烈的揮開他的手,「你別碰我!我自己會擦。」她搶過那條毛巾,含淚擦去身上的水珠。
「我想你會需要好好的哭一場,我不打攪你了,我到隔壁的客房去睡,你最好用棉被暖暖身子,並祈禱最好別得了感冒,因為我不會送你去醫院的。」拋給她這幾句話,李懷遠便帶著一臉得意之色離開那間「新房」,留給韓思塵一個今生今世難以忘懷的新婚之夜。
* * *
如李懷遠所說的,韓思塵躲在被窩裡哭了一夜,直到天色微露曙光才倦極睡去。
「韓思塵,起來吃早點了。」李懷遠提著一袋三明治和奶茶推門而人。見床上的韓思塵動也不動的繼續沉睡,他將早點擱在梳妝台上,走了過去。
「韓思塵!」他又叫了一聲,她還是一動也不動。
「韓……」他伸出手準備搖醒她,赫然發現她全身滾燙,「韓思塵,你醒醒呀!」
他不停的拍拍她的臉,搖著她的身體,韓思塵終於緩緩張開眼,恍恍惚惚的對他說:「我——好熱,好難受……」
「你在發高燒,我去買藥回來給你吃。」李懷遠轉身準備下樓去買退燒藥。韓思塵趕緊伸手拉住他,「我不要吃藥,我想見奶奶,求求你,帶我回台中,我要見奶奶……」
她奶奶是她依賴了十幾年,也是世上唯一的親人,在她遭逢昨夜那個慘痛的凌辱,現在又病得不輕的此時,她只想躲進奶奶溫暖的懷抱,好好的痛哭—場,讓奶奶那雙慈愛的手為她撫平一身的創傷。
「你不必求我,我不會讓你回去向你奶奶求救,昨天晚上那只不過是見面禮而已,往後我還要不停的折磨你,我豈會傻得現在放了你呢?你別作夢!」他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絕了她的要求。
「你已經羞辱過我了,你到底還要怎麼樣?」她使盡力氣朝他吼道。
「要怎麼樣?你給我聽清楚,從你踏人這間房子開始,你已經注定要一輩子待在這裡,大門都別想再踏出去—步,更別想再回台中去看你奶奶。」
「李懷遠,你走!我不要見到你,你最好下地獄去,別再讓我見到你!」她將棉被拉高至頭頂,蓋住整張臉,拒絕再多看他—眼。
「等我要下地獄的那一天,我會拉著你一起下去墊背,現在我要先去買退燒藥回來給你退燒。」
聽到大門掩上的聲響之後,韓思塵吃力的撐起虛弱不堪的身體下床,一步步緩緩的移至房門口,伸手欲扭開門把。完了!打不開。
李懷遠從外面上了鎖,任憑她怎麼用力扭轉門把,始終打不開那扇門,看看房間四周,沒有其他的門窗。她頹然的放棄逃離這裡的念頭,頹喪的躺回床上。
難道我真的要被關在這裡,再也出不去了嗎?
天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躺在床上,思緒紛亂,愁腸百轉,對未來充滿茫然與恐懼,不知道李懷遠還要如何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