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被關進睿王府裡的地牢,就被侍衛們用一桶冰水狠狠地將她自昏迷中潑醒過來。
「呀!」明月低呼一聲,環顧四周,驚慌地問:「這是哪裡?」她身子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全被拷上了手銬和腳鐐。
「格格,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可是你以前的家啊!」
「我以前的家……呃!睿王府!」她突地一怔,恍悟地低喊。旋即,她力持振作地道:「你們為什麼把我抓來地牢?我阿瑪知道了是不會饒你們的,你們還不快放了我!」
「你阿瑪?」其中一名侍衛調笑道:「你可知道,就是王爺命令我們對你嚴刑逼供的!」
「阿瑪?」
「就是我!」
忽地,傳來了一道嚴肅的聲音。循聲望去,就見睿親王身後領著大福晉和庫泰來到了地牢裡。
「阿……」明月圓睜驚駭的雙眸,不知要如何稱呼眼前一副要殺了她似的的男人。
大福晉斜睨了坐在地上的明月一眼,然後得意地冷笑道:「哼!我就說她不是善類嘛,不過,她雖非抓妖,卻也是前朝皇族的孽種,的確該殺了她才是。」
「說!」睿親王兩手背在身後,低吼:「你是狐妖,還是蘭薰公主?是不是夥同明軍和天地會的叛黨,多年來潛伏在王府裡探聽軍情,好讓你們能順利地進行你們的復國大計,是不是?」
明月的心裡雖害怕不已,但她卻不想回答睿親王,除了滿心期盼雷霄出現解救她外,其餘的,她都不敢多想了。
「王爺問你話,你還不說!」侍衛手持長鞭,就狠狠地往她身上抽去。
「呀!」明月一痛,反射性地抱膝蜷曲在牆角,疼痛令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說不說?你說不說?」
侍衛的鞭子如急雨般抽打在明月嬌弱的身上,打得她皮開肉綻,疼痛不堪。
庫泰見了,忍不住要替她求情,「王爺,請你高抬貴手!格格她……」
「住口!她不是什麼格格!她是狐妖、是叛黨!」
睿親王命令侍衛,「她若不承認,就把她活活打死!」
「雷霄!雷……霄……」明月忍痛低喊。
「雷霄?」睿親王一震,光是聽見他的名字就嚇得跌退了好幾步。他顫聲喊:「不就是……明軍的……大當家!人稱『冷面閻羅』的……雷霄!」
「什麼?冷面閻羅,雷霄?」大福晉也是一怔,「王爺,他不就是連朝廷都不敢動的明軍首領嗎?」
「冷面閻羅……」侍衛們也止住了手,個個開始害怕了起來,「我們也都聽說了,朝廷裡盛傳,『閻羅』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那個閻羅……就是……就是……雷霄啊!」
庫泰發現眾人方纔的勇氣開始動搖了,趕緊道:「王爺、福晉,請您們放心!庫泰早有萬全的準備,早派了精悍的箭手們待命,只要一有人闖入,就會萬箭齊發!恐怕連一隻蒼蠅也躲不過。到時就算雷霄真的來了,也逃不出王府啊!」
說完,他信心十足地冷笑了起來!心裡得意地想:雷霄,上次你以身子替明月擋下了劍,雖不死,也該去了半條命吧?這次還怕我庫泰抓不了你嗎?
當庫泰還是御內高手時,早就聽聞朝廷裡眾人聞之喪膽的雷霄,他自恃自己有一身的好功夫,老早想要會會這傳聞中的閻羅了。這次他在王府裡布下天羅地網,若他猜的沒錯,當初替明月擋下一劍的人就是雷霄!也就是說,中毒的人就是他了!算算日子,若是他曾經動過情,他體內的百日斷情散徹底發作的日子也快到了呵!庫泰深信,就算他有九條命,也無法完好踏出王府一步的!
然而,庫泰並沒有得意太久,才想完,牢房外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驚呼聲——
「呀!哇!」
大伙還來不及回神,就有一名受傷的侍衛爬了進來,對著睿親王低喊:「稟王爺,雷……雷霄……來了!」
「雷霄!」睿親王、庫泰和大福晉同時驚呼。誰也料想不到,冷面閻羅竟比他們預料的還早出現。
雷霄來了!明月的心一揪,早已忘卻自己的遍體鱗傷,唯掛心著他的安危。
「王爺,我們抓了……那個公主,難不成,冷……面……閻羅是來索命啦!」大福晉全身不寒而慄。
「閉嘴!」睿親王也嚇得一臉慘白,趕緊衝到門旁一探究競……豈料,就見牢門外經過一陣廝殺之後,呈現一片的腥風血雨。
而雷霄,就卓然立於手持弓箭的侍衛的包圍之下,只是侍衛們個個顫著手,除了努力將弓箭對準雷霄外,就連動也不敢亂動,只因他們全都領教到雷雷在箭雨中雖劍不出鞘,卻已將所有飛射向他的箭,全都擋回到射箭人的身上……一陣箭雨下,他不但毫髮無傷,反而讓成百的侍衛死傷了一大半……
映著夜幕,冷風颼颼,只見雷霄身後的斗篷飛揚
在夜風之中。眾人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孔,卻曾有那麼一瞬間,真以為眼前的這個人影就是閻羅來索命了。
令人不寒而慄的冷肅氣息,猶如冷風襲過每個人的體內……他,果然就是人人聞之喪膽的冷面閻羅雷霄!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牢房裡,逼得眾人連連後退。
睿親王驚愕不已,連忙衝去抓起了明月,逞強地對著雷霄怒道:「別過來!你的公主在我手裡,要是你敢靠近,我就殺了她!」
雷霄的雙眸一抬,正好對上遍體鱗傷的明月,他心底猛地一痛,似乎有千言萬語訴不盡,她見到了他的感動和激動,雖然什麼也沒說,只是深深地回視著他的沉痛眸光,可那雙惹人憐惜的晶眸含著淚水,就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口,掀起了他滿腔的怒火。
可惡!這群清狗竟然敢動她,那麼,他也絕不留情!雷霄憤恨難當,倏地,屠魔劍抽離劍鞘,就在眾人還震驚於它在瞬間散發出的懾人寒光時,屠魔劍已橫掃過一旁侍衛們的腰際,最後朝睿親王抓著明月的手臂上劈去……
下一刻,當他們回神時,所有被屠魔劍劍氣掃過的地方,全都斷了兩截……來不及恢復意識、來不及驚叫,侍衛們的身子已然破敗倒地,而睿親王的手臂亦是硬生生地斷落。
「呀!我的……手啊!我的手啊!」睿親王臉色刷地一白,難以置信地驚喊著。
「救……」大福晉目睹如此慘烈的景象,受不了打擊,心臟麻痺當場昏死。
雷霄揚劍,就要殺了睿親王時,明月連忙拉住他的手臂,真摯而懇切地道:「別殺他!縱然他無惡不作,又非我的親爹,但是,他畢竟也養育了我十多年!看在這份恩情上,我求你饒他不死吧!」
「公主,他間接害死李夫人,又差點燒死你,我要他死!」
「不!相信我這麼做,額娘在天之靈也會同意的。」
雷霄看了看她認真而溫柔的雙眸,為了不讓她難過和掙扎,也只好放下了劍,不再理會那對著被劈落的手臂哀嚎的睿親王,一把抱起她嬌弱輕盈的身子,邁步就要往外而去。
豈料,他才走了幾步,心口就湧上了強烈的疼痛,萬蟻鑽心般剝蝕著他的五臟六腑,他忍不住咬牙悶哼了一聲,「呃!」
明月小手攀在他的肩頭上,神色驚慌地問:「你怎麼了?」
然而,雷霄只是蹙緊濃眉,緊抱著她往牆邊一靠,痛苦不語。
「格格!難道你不知道?」此時,早已顧不得主子安危,一心只想擒下雷霄而暫避一旁的庫泰,突然冷笑了起來,「他體內的百日斷情散發作了!」
「百日斷情散發作了?」明月不明所以地望向雷霄,只見他冷然地閉上限,還是不語。他是默認了嗎?
「看樣子,他果然就是那天替你擋下一劍而中毒的人!而他老早就對你動情了,所以,只要一接觸到你,他體內的百日斷情散就會發作,猶如萬蟻鑽心,疼痛不堪,甚至到了最後,連真氣和內力也提不起、使不出!就連服用解藥恐怕也沒有緩毒的作用了!這就是百日斷情散末期的症狀呵!」
他的話,今明月的心口一陣激盪,她居然沒發現雷霄早就對她動了真情!可驚喜過後,卻是無比的痛苦,她不要雷霄因為她而痛苦,甚至有了生命之危!
她不要!她不要!
想到此,她淚如雨下,緊緊地摟住雷霄,將臉深深地埋進他健碩卻隱痛的胸口上。
「雷霄,都是我害了你!」
見她哭泣了起來,雷霄心口的痛楚更劇烈了。他想要閉上眼,不忍見她傷心!可他卻又忍不住想要安慰她,疼惜她。
「只要還沒把你安全的救出去,我是不會就這樣倒下的!」他冷揚傲氣地低喊。「庫泰,來吧!我要你亮出你的真本事。」
庫泰雖對明月也暗藏一絲傾慕,但此時這份情意早被他一心想挑戰雷霄的決心所淹沒了,只要戰勝雷霄,庫泰可以連主子的性命都不顧了,更何況是對明月的傾慕呢!
「哼!你想我會這麼笨嗎?誰不知道你的屠魔劍一出,就必然不留活口!依你的功力看來,就算我現在出手,一樣沒有勝算!不過,老天助我,看樣子毒性
已然侵入了你的肝、脾、肺、腎了,若再不將你身上的毒移轉給別人,恐怕不出多久,就會攻入心口的!到時,我再殺你就輕而易舉了,既然知道你已身受百日斷情散之毒,我自當多加利用。」
頓了頓,庫泰得意地自腰際間掏出一顆透明晶瑩的血紅色果子,刑明月道:「格格,我說百日斷情散沒有解藥是騙你的!這顆名為『晶珠血果』的果子,正是百日斷情散的真正解藥。世間上,除了南蠻越族人手中的一顆外,就只剩我這顆了,若是你們還有命的話,就找我來拿吧!」
說完,他一回身,趁著雷霄隱痛時,抓下石壁上的把手。
驟然間,雷霄四周的石牆已移動了位置。雷霄機敏地發現情勢不對,隱忍心痛,抱著明月就要離開,奈何庫泰早有準備,在地牢裡設下了重重機關,只見沒多久時間,一道道的石牆就將兩人封閉在石壁高聳的另一方天地裡……
「雷霄,三天後,我會再來!到時,你毒性攻心,我就能親手殺了你。你就在這兒和你的大明公主一起等死吧!哈哈哈!」透過一道道的石牆,傳來庫奉陰邪的笑聲。
☆☆☆☆☆☆☆☆☆
「卑鄙!」雷霄低叱一聲。
然而,心頭的痛楚卻仍糾纏著他,他放下明月後,難再掩飾自己心頭上的劇痛,摀住了胸口,跌坐在一旁的石牆邊。
「你沒事吧?」明月忘卻自己身上的鞭傷,直接奔向他,急得淚水撲簌簌地滑落而下。
「公主,聽我說,庫泰這次是針對我而來,他要殺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體內的毒早已攻入五臟六腑,撐不了多久的!」頓一頓,他沉痛地凝視她傷心含淚的眸子,認真而堅決地又道:「我要你殺了我,然後提著我的人頭讓他放你走!」
明月聞言,震動不已。她猛力搖頭,淚如雨下,難過地伏進他的臂彎裡,硬嚥著喊:「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太狠心了。雷霄,我要和你一起死,絕不獨活!」
「我不准你說這種話!無論如何,你都得活著出去!」他低吼,眼底的冷峻全化為真誠和殷切。
「好,你若是要我活著走出去,就答應我,你也要為我活著,我想過了,我既然等了你十多年,就不要再讓你離開我了!」她含淚凝視著他,眼底儘是決絕。
他深深地看著她,「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要是你不敢動手,我可以自己來!」
說完,他舉起屠魔劍,就要往自己的頸上抹去,明月連忙抓住他揚劍的手,喊:「要是你死了,你信不信我會隨你而去?」
他是相信的!從她含淚的晶眸裡,他見到的是堅決的神采。
雷霄的心頭為之一震,沒想到她的字字句句,令他高築已久的心防,漸漸陷落……呀!再不築回心防,只會教毒性在他的體內蔓延得更快。
心一橫,他索性隱忍滿溢的痛楚,將她抱起,並將她安置到最遠的牆角。然後,近似命今地沉聲道:「聽著,好好坐在這兒!別出聲,更別靠我太近!如此一來,或許我還能撐到三天後。」
他盡量不去看她眼底的失落和痛楚,轉身走到離她最遠的角落,背對著她跪坐在地上,鐵了心不再吭聲、也不再讓自己去想她,徹底封鎖了自己的心門,只求這樣能夠克制自己在這三天內別再動情,否則……隨著心口愈來愈密集、愈來愈劇烈的痛楚,難保毒性不會攻心啊!
不過,似乎徒勞無功。
他雖守住元神,卻仍感覺得到她盈滿馨香的氣息,在他週身的空氣裡浮動,他實在無法對她的存在視若無睹,更無法克制自己讓她的笑、她的美、她的身影溜進他的腦海裡。
剎那間,他的胸口又傳來了一陣更強烈的疼痛,彷彿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向他的心口,他竟不意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雷霄!」明月低呼一聲,連忙奔向他。
她看著他的鮮血,心中不禁一痛,撲進了他的懷裡,含淚低喊著:「抱著我!」
「你想做什麼?」
她閉著眼,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潮,低語:「庫泰說過,除了解藥,只要……男女結合,百日斷情散的毒性就能轉移!」
「他這麼說,你就相信?」他將她推離至一臂之遠,溫怒地看著她。
「既然沒得選擇,我也不管了!唯今之計,只有把你身上的毒移轉給我,你就能救我出去了,不是嗎?」
她深切而羞澀地凝視著他。
沒錯,唯今之計,就是把毒移轉給她,他才能運氣抗敵,救她於虎口之下,雷霄一震。
但是,他絕不會侵犯她,更不會將毒移轉給她,他是要保護她,而不是傷害她啊!
「不!不!」他眉頭糾結,霍地站起身,冷峻地低喝:「這樣一來,受傷的人就會是你!我辦不到!」
「這毒本應是我受的呀!」她強作勇敢地道:「況且,只要能出去,就能從庫泰那兒取來解藥了,是不是?我不怕的!」
「公主……」他知道他應該冰封住自己的心,別讓他對她日漸增長的情感更加澎湃、更加洶湧,但他卻忍不住讓它氾濫了。他冷然閉上了眼,心痛地低吼:「不要那麼傻!不要那麼傻!」
明月也跟著起身,自他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胸膛,羞紅的臉頰偎進他的背脊裡,彷彿聽見自己飛快的心跳,也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我們能不能暫時拋下彼此的身份,忘記我是公主、忘記你是臣子!你只要把我當成是一個女人,一個讓你動情的女人,好不好?」她怯怯地問,不再隱藏自己的真情。
她小巧的雙手在他的胸前顫抖著,她雖然害怕,卻也明白若要讓這似冰如剛的男人將毒移轉給她,她就必須暫拋女人的矜持……畢竟,再沒有什麼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的了,明月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但他仍是沉默不語。說實在的,她的心裡盈滿了失落,為何他對她動情,卻始終不肯碰她?還是,令他動情的人……根本不是她?明月並不知道,雷霄就是因為太愛她,所以才會陷入天人交戰!
他雖然天性冷漠自持,但他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他無法漠視她美好的一切啊!
她的身子,緊密地靠在他的身後;她的雙臂,顫抖著自背後環繞著他寬厚的胸膛;她的馨香,隱隱地飄進他的鼻尖。這誘人的一切就像是在考驗他的定力似的,就連向來冰冷的心防,也被這一切徹徹底底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潛藏在心底卻始終不敢碰觸的愛意。
他愛她!他當然愛她!否則,他如何不敢碰她?
只因為他不想傷害她啊!他充其量只是個敵人聞之喪膽的叛黨首領、是個被人視為盤踞山頭的山賊、是個前朝忠臣名將的遺孤,有什麼資格去喜歡一個猶似不沾塵的蓮花,尊貴得不可侵犯,絕美得不可方物的公主呢?
奈何,他對她的愛意早已在心底氾濫,他是那麼渴望能擁有她、佔有她……
他不想再隱藏、不要再忍耐了。他要讓她知道,他是多麼想佔有她,不是為了移轉毒性,而是為了要留著一口氣保護她,讓她活著走出去,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愛她!
此時,他也不得不投降了。
不等她驚呼出聲,他迅速地轉身,近似虔誠地捧起她泛紅的雙頰,沉痛而憐惜地凝視著她,低沉而沙啞地喊:「要是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中途你若想逃,我也不准了。」
她搖搖頭,堅定地看著他那不再冰冷,唯有深情和灼熱的眸子,柔聲喊:「我不會後悔!」
聞言,他緊抿冰冷的唇劃開了完美而緩和的弧線,笑容裡有一絲感動、一絲苦澀。然後才低下首,攫住了她香軟的唇瓣,吸吮她唇裡的馨香。
他緩緩解開她的襟扣,褪去了她的衣衫,只著描金抹胸的她,身上除了斑斑鞭痕外,就是一身的雪白晶瑩,令他忍不住在她每一寸肌膚上,烙下灼熱而滿是戀愛的吻……大而暖的手掌撫過她白玉脂般的小腿,輕輕盈握住她羞澀發顫的纖細足踝。
她的渾身散發出一股馨香,讓他情不自禁想一親芳澤;她的唇好柔軟,讓他忍不住想好好品嚐;她的蜜津好甜,讓他只想不斷汲取。
他的氣息溫熱地吐在她的俏臉上,口中喃道:「別怕!把自己交給我,相信我!」
明月無力抵抗,任由他恣意的攻佔她的身子、她的心。
她低吟一聲,指尖緊掐入他的背,乍來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眼眶逸出淚珠。
他強抑住自己奔放的情慾之火,硬逼自己稍安勿躁,等她適應,直到她的身子不再僵硬,他才開始擺動身軀,讓她享受歡娛。
她只能緊抓住他,回應他的熱情,與他的唇輾轉纏綿,讓自己的身與心,完完全全屬於他……
☆☆☆☆☆☆☆☆☆
經過雷霄屠魔劍無情的揮殺下,昨夜的睿王府裡果然死傷慘重、屍橫遍地。
雖然在明月的苦苦哀求下,雷霄饒過了大福晉和睿親王,然而,大福晉卻還是被屠魔劍嚇得魂不附體,從昨夜起就發了瘋。而睿親王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天躺在床上,氣息奄奄。
整個王府裡,就暫時落入庫泰的掌控之中了。
「庫大爺!不好了,不好了!」侍衛慌慌張張地奔到庫泰面前。
「什麼事?」庫泰小心翼翼地研究著手裡的「晶珠血果」。
「是……是……雷霄……他……」侍衛面無血色,支支吾吾的語不成句。
「雷霄?他早就被我關在石室裡,還有兩天多才能放了他!」庫泰得意地道,絲毫不知大禍臨頭了。
「不……不是!他……他已經破石室而出,殺出來了!」
「什麼?雷霄破石室而出?」庫泰驚嚇不已,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身受毒傷,就算他的內力再好,屠魔劍再強,也根本無法運氣提神啊!莫非,他體內的毒已經不藥而癒,還是……」
來不及細想,門外已傳來幾名侍衛的哀嚎聲,接著就見雷霄頎長高大的身影殺氣騰騰、氣勢洶洶地來到他的眼前,手裡還緊緊牽著一臉虛弱的明月。
「解藥拿來!」他冰冷的眸子緊緊鎖住庫泰的一舉一動。
「怎麼?毒還沒好?呵!那麼,我就還有勝算!」
庫泰連忙拔劍,一副迎敵的模樣,大喝:「想要晶珠血果,就先打敗我!」
話完,他便飛也似的往王府外的夜幕裡飛去。
雷霄冷揚桀驁的唇角,「哼!找死!」旋即,他緊緊握住明月的手,深切地凝視了她一眼,「等著!我一定替你把解藥取來,解你的毒。」
「小心。」她柔婉地點頭,微蹙著眉隱忍心日漸漸發作的毒性。
他再也不手下留情,揚劍飛身而出。
就在一處懸崖邊,擋住了庫泰。庫泰還不來及驚訝於他迅速如風的輕功,屠魔劍已朝他揮了過來……
屠魔劍在雷霄的手裡彷彿有生命力,每一劍招皆來勢洶洶、虛實難辨,逼得庫泰應接不暇;劍光赫赫。
銳不可擋,宛如夜空下的流星,疾疾閃過庫泰的週身,還來不及看清雷霄的劍招,他便已被屠魔劍銳利的劍氣震倒在地,巨往崖邊滾去。
他的身子在懸崖邊搖搖欲墜,只消雷霄稍稍揮劍,他隨時就會往崖底墜落而下。
一眨眼,屠魔劍已抵在他的脖子上,透過月光,劍身上一抹猙獰的妖魔面孔的雕紋就映照在他驚駭的臉上。
自懸崖下迴盪著一陣陣寒氣逼人的山風,也捲起了雷霄的衣袂。他英姿颯颯地佇立於山風中,庫泰曾有一刻的失神,以為眼前的人是前來索命的神將!
「解藥拿來!」雷霄的語氣冰冷強硬,不容違抗。
庫泰伸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絲,冷笑了一聲,「哼!我庫泰既然打不贏你,也絕不讓你有活命的機會。」
語畢,他身子一轉,就往萬丈懸崖下跳去……
為了解藥、為了明月,雷霄不多想地便也隨之跳下……
他的腳尖輕點石壁,及時追上迅速墜落的庫泰,並伸手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就在雙雙迅速墜落的同時,雷霄揚起手裡的屠魔劍便刺向山壁,鏗然聲中,劍石磨擦而迸出一陣陣的火光,他一使力,劍身就在火花四散之中,硬是嵌入了山壁岩石間,及時穩住兩人就要被崖底黑暗的空氣捲入的墜勢……
「解藥!」他冷吼,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壓向石壁上,憤怒的氣息在迴盪的山風中冷凝成一團團的白氣。
庫泰冷冷抽動嘴角,逞強地道:「哈哈哈!方才跳下山崖時,我早已把解藥丟入崖底了。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解藥,準備等死吧,以後的人都會知道,你雷霄是在和我庫泰一戰後死的,如此我死也無憾了。」
「你!」雷霄狂怒不已,他桀驁的眸子結起了一層冰霜,懾人至極,他冷然怒吼:「可惡!我要你死。」
他手一使力,在捏碎了庫泰的脖子後才放開了手,讓庫泰的身子被迴旋崖底的山風捲人萬丈的深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