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悔白天跟著慕容老爺經營家裡的事業,晚上則是他們夫妻倆恩愛的時間。
惟一遺憾的,是慕容悔從沒說過愛她,但靳夜兒並不奢求,因為太過幸福的話,也許會遭天妒。這一天,慕容悔並沒有和慕容老爺去商號,因為今日是和慕容家有生意往來的侯爺壽誕,慕容悔奉父命要前往侯府祝賀。
一大早,慕容悔便對靳夜兒說:「記得要小菊幫你打扮得漂亮一點。」
「咦?」剛睡醒的靳夜兒不解地看著他。
「你今天要陪我去侯爺家。」
靳夜兒聞言,霍地從床上跳起,著急地道:「怎麼沒人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道。」慕容悔慢條斯理地說:「只不過是去祝個壽,不用太緊張。」
老實說,慕容悔非常不喜歡這種交際應酬的事,但他是慕容家的獨子,就算不喜歡也得做。
「可是我不想讓你丟臉嘛!」
「別人羨慕我娶了美麗無雙的妻子都來不及了,我又怎會丟臉?」
慕容悔忍不住親著靳夜兒紅艷的臉頰,若不是有正事待辦,他還真想就這麼一直和靳夜兒賴在床上。
「我們該去準備了。」靳夜兒提醒。
「好吧!」慕容悔歎了口氣,就算是整天和靳夜兒膩在一起,他大概也覺得不夠吧!
侯爺的壽筵,邀請的人非富即貴,慕容悔和靳夜兒這對出色的夫妻一出現在侯府,馬上就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從沒出現在那麼多人面前,靳夜兒不安地緊抓著慕容悔的手。
在所有的人獻上壽禮後,筵席就開始了。可是,就在這時候,靳夜兒的眼皮卻不停地跳動。
「慕容哥哥,我眼皮一直跳呢!你說會不會是將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靳夜兒輕聲地在慕容悔的耳畔說。
「別擔心。」慕容悔安慰似地拍著她的手背,「有我在這兒。」
誰知,慕容悔的話才說完,靳夜兒所預言的不幸之事就發生了。
驀地,不知打哪兒飛來一枝箭射向了壽星,雖然並沒有射中,但已引起了眾人一陣恐慌。
「啊!救命呀!」
有人尖叫著,現場立即失控,在一陣混亂之中,靳夜兒被撞倒了。
「夜兒!」
「慕容哥哥……」
靳夜兒聽到慕容悔焦急的叫聲,接著,她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那人將她抱離混亂的人群,她以為抱著她的人是慕容悔,可是……
「是你!」
在那人放下她之後,她才驚覺那人雖有慕容悔的身形,卻不是慕容悔。
「咱們又見面了。」裴濟風凝視著靳夜兒,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你……你也是侯爺的客人嗎?」靳夜兒問,她記得之前並沒有看到裴濟風。
裴濟風聳了聳肩,「我是不請自來的客人。」
既然不是客人,那麼……
「剛剛那枝弓箭該不會是你射的吧?你和侯爺有什麼仇恨嗎?」
靳夜兒的話,讓裴濟風噗啡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錯了,那枝箭不是我射的,倘若是我射的,一定會命中目標。而且,我和侯爺也沒什麼仇恨,最重要的是,那枝箭的目標也不是侯爺。」
「咦?那麼目標是誰?」靳夜兒難免好奇地問。
「是你。」裴濟風指著靳夜兒。
「是我?」靳夜兒簡直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是我……」
但仔細一想,她和侯爺的位置的確是在一直線上,若那枝箭的目標是她,確實有可能會誤中侯爺。
「想問我為何會知道嗎?因為我看到了那射箭之人,射箭的人,就是慕容悔的小師妹。」裴濟風又透露了另一個駭人的消息。
「方瑤?」方瑤的確是恨不得能殺了她,幸好她的箭術不怎麼高明,自己才能逃過一劫。「總之,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她以後可要更加小心才行。
「若真要感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吧!」裴濟風嘻笑道。
「別開玩笑了。」
靳夜兒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因此她轉身便走,然而,卻聽見裴濟風在她的背後說著:
「我的確是在開玩笑,老實告訴你吧!我對慕容悔比對你還感興趣。」
「你……」
靳夜兒驚訝地回頭看他,只因他說的話實在怪異到了極點。
「別誤會,應該說我對他背上的刺青非常感興趣。」裴濟風又道。
「你怎麼知道……」
話才說了一半,靳夜兒倏地住口。對於慕容悔背上的秘密,她要謹慎一點才好。
「呵!不過,對寶藏有興趣的人可不只我。」
「你到底是誰?」
這個男人竟知道寶藏的事,也知道慕容哥哥背上刺青的事,然而這件事,應該只有爹的師兄弟們知道呀!
「那你猜猜看,我是好人抑或壞人。」裴濟風不正經地提出問題。
「我想,你既不是好人也不算壞人。」靳夜兒沒好氣地回答。
裴濟風大笑:「好吧!衝著你一句不是好人也不算壞人,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現在武林中已經盛傳慕容悔手中握有藏寶圖,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你呢?你也是想得到那份藏寶圖?」除此之外,靳夜兒實在想不出裴濟風接近她的目的。
「沒錯,我的確想要藏寶圖。」裴濟風老實承認,「不過,我不喜歡用搶奪的方式,總有一天,你們一定會乖乖的將藏寶圖交給我。」
「你真是個怪人。」靳夜兒有感而發。
沒想到裴濟風嘲謔地說道:
「說到怪,慕容悔的醋勁才怪得很。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你還是快回到他的身邊吧!否則若讓他看見我跟你在一起,我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著,裴濟風已一溜煙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此處是侯府的後院,想著慕容悔可能正十分擔心著她的安危,靳夜兒趕忙往前廳走去。
可是才走了幾步,就讓她遇到一個討厭的人。
「靳姑娘,在這裡和男人幽會呀?」趙大霸不懷好意的走向她。
剛才的事都被他看到了?靳夜兒不理會他,繼續往前廳走去。
「慢著!」趙大霸倏地抓住她的手,「你不願意我將方纔的事告訴你的相公吧!」
他是想威脅她嗎?靳夜兒咬牙道:「卑鄙的人,我和裴濟風是清白的,就算你告訴慕容哥哥我也不怕。」
「是嗎?」趙大霸露出了壞心眼的笑,「人們通常都比較喜歡加油添醋的。」
「你想怎麼樣?」靳夜兒瞪著他。
「你婚後變得更加美麗動人了,雖然無法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不過我現在可是急切的想要嘗一嘗,你這副被男人滋潤過的身體。」
趙大霸不只逞口頭上一時之快,他的手竟也不安分地伸進靳夜兒的衣內……
「住手……唔……」
靳夜兒想要呼救,但她的嘴巴卻被趙大霸的另一隻手給摀住。
「啊!這觸感……太棒了。」
趙大霸貪婪地撫摸著靳夜兒如絲般的肌膚,心裡不禁羨慕起那個能夜夜擁抱著這副身軀的慕容悔。
靳夜兒真想死,但就算是死了,這男人也不會放過她吧!於是她奮力地往趙大霸摀住她嘴巴的手一咬——
「嗚!」趙大霸痛叫一聲,放開她,立刻反手打了她一巴掌。「賤女人,老子今日就要你哭著求饒。」
靳夜兒承受了那幾乎奪去她半條命的一巴掌,又被趙大霸壓制在地上,他粗魯急躁地扯破靳夜兒的衣服,看著靳夜兒裸露的肌膚,一時間看傻了眼。
「美,真是太美了!」
「不要!慕容哥哥,救命……」靳夜兒無力對抗,只能無助地呼喚著夫君的名字。
「嘿!你再怎麼叫,你相公也不會來救你的。」趙大霸得意地笑著。
「是嗎?」倏地,趙大霸的背後響起爆怒的聲音,「該死的你!」
「是誰?」
趙大霸還來不及轉頭就被人抓起來,並且被狠狠的揍了一拳。
「慕容哥哥!」靳夜兒驚喜地叫出聲。
「抱歉,我來遲了。」慕容悔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靳夜兒的身上,看著她臉上明顯的掌痕,不由得憤怒地轉向趙大霸。
「你對我的妻子做了什麼?」
趙大霸深知自己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他竟厚顏無恥地道:
「是……是她勾引我的。」
「住口。」慕容悔瞇起了眼睛,「我的妻子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慕容悔現在脫口而出的話,比其他那些肉麻的情話,更令靳夜兒感動,這代表了他完全的信任她。
「她……剛才在這兒和人幽會……」
趙大霸的話還沒說完,又被慕容悔揍了一拳。
「毀誇我妻子的罪可是很重的,調戲我妻子的罪更重,看來我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才讓你學不乖。」慕容悔扣住趙大霸的脖子。
「你……你是那個蒙面人……哇!饒了我吧!」趙大霸只差沒嚇得屁滾尿流。
「來不及了。」
陰沉地說完,慕容悔洩憤似的踹了趙大霸幾腳,直到他昏倒為止。
教訓完趙大霸,慕容悔一改凶狠的模樣,溫柔的抱住靳夜兒。
「是我的錯,我不該要你陪我來侯府的。」
「我……我好怕。」
靳夜兒再也忍不住地在慕容悔的懷裡痛哭,而慕容悔則是心疼的緊抱住她,默默地分擔著她的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在靳夜兒漸漸地止住哭聲後,慕容悔輕柔地吻去她的淚珠。
「對了,慕容哥哥,剛剛趙大霸說到什麼蒙面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也沒什麼。」這件事慕容悔原本是不想提起的,但既然靳夜兒問起了,他便說道:「我無法原諒趙大霸對你的調戲,所以我在決定成親的那天夜裡潛入趙府,狠狠地教訓了趙大霸。」
「原來……」
靳夜兒想起了小菊那時曾經提起過趙大霸生了怪病臥病在床,原來幕後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咱們回家吧!」慕容悔牽起她的手。
「嗯。」
靳夜兒想起了她必須告訴慕容悔關於她遇見裴濟風的事,但……今天實在發生太多事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隔了一天,慕容悔從自家的商號回來,神情顯然相當不悅。
「慕容哥哥,發生了什麼事?」靳夜兒見狀,關心地問。
她原想告訴慕容悔關於裴濟風的事,但看他心情那麼不好,她實在說不出口。
「你昨天和裴濟風見面了,對不對?」慕容悔凝視著她的眼問。
「咦?你怎麼會知道?」她都還沒告訴慕容悔這件事呢!
慕容悔聞言,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今日我在外面聽到非常不好的傳言,說你在侯府和裴濟風幽會。」
「你相信?我以為……你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說我不會背叛你,可是,你還是不相信我。」
最近太過幸福了,所以她才會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傷害都無法忍受。
「你還不懂嗎?我介意的不是你見裴濟風的事,而是你為何要瞞著我?」
「我沒有瞞著你的意思,如果你沒提出來的話,我原本也是要告訴你的。」聽到慕容悔的解釋,靳夜兒稍稍釋懷。「慕容哥哥,我要你知道,除了你之外,我不會愛上其他人的。」
靳夜兒的話讓慕容悔臉部的線條頓時緩和了下來。
「裴濟風對你說了些什麼?」
「他知道你背上刺青的事,還說江湖上有許多人已經知道你身上擁有藏寶圖的事,他提醒我們要小心一點。」靳夜兒盡量長話短說。
慕容悔聞言詫異道:「那個裴濟風到底是何方神聖?他也想要藏寶圖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他的目的應該也是藏寶圖沒錯。」
「總之,咱們就聽他的話,凡事小心一點,對了,你上次畫的那張圖呢?」
慕容悔暫時不可能去尋寶,但他也不願意寶藏落入不該得到它的人手中。
「在這裡。」
靳夜兒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張紙,慕容悔接過以後,將紙湊近燭火……
「慕容哥哥,你幹什麼?」
那是很重要的藏寶圖呀!靳夜兒急忙搶奪夫婿手上的紙,但已經太遲了,那張重要的藏寶圖已燒燬了大半。
「夜兒,就算燒掉了地圖也無所謂,因為正本一直都在我的身上。」
「說得也是。」
靳夜兒立刻就理解了慕容悔的意思。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燒掉這張圖吧,」
「嗯。」
靳夜兒回答了之後,便接續慕容悔的工作,將已燒了一半的圖送入火焰中……
此時,門外傳來了聲響。
「誰?」慕容悔立刻追出去。
他在門外看到一個黑影逃開,他追著黑影到了大門口後,就失去了黑影的蹤跡。
「可惡,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慕容悔低咒一聲,其實他最近也一直感覺到,有不懷好意的目光監視著他,莫非這一切都和藏寶圖有關?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麼地大叫:「糟了!」
慕容悔驚覺到,自己也許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於是,他開始往回狂奔,等到他衝回房間時,只見有個黑影跳窗逃走,而靳夜兒則昏倒在地。
「夜兒——」
慕容悔抱著她大叫,可是,靳夜兒卻始終沒給他半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