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氏財團所有的董事都同意讓冷氏財團入主展氏航運,兩家財團航運事業的合併將有助於在航運事業上大展鴻圖,成為在香港獨大的局面,接下來要進攻美國、新加坡的航運市場就更易如反掌了,總裁,雖然副總裁一意孤行想力排眾議,但如今這個局面是穩不住了,展氏航運換個人做做看也不算太壞,冷氏財團實力雄厚,掌管冷氏航運事業部的冷家二少爺更是商界奇才,相信這樣的入主對我們展氏航運一定有利無弊才是,我先打電話通知你,是希望總裁的內心先有個數,不要以為我們這幾名董事倚老賣老,實在是大勢所趨,不得不如此,總裁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一長串話其實可以歸納為一句,那就是展氏航運要易主了,讓冷氏財團入主,與冷氏航運事業部合併,總經理想必便是冷爾謙了。
展馥瑋伸出雙手環住自己,覺得一股冷冽的寒意不斷的從腳底竄起,胸口及胃部似乎又疼痛起來,隱約覺得喉嚨裡有股熱氣往上冒,一股作嘔的感覺湧上,她飛也似的衝進浴室裡朝著馬桶乾嘔著。
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實在因為她近來吃得極少,胃口也極差,但她卻不敢離開浴室,總覺得整個胃還不斷的燒灼翻攪著,一直嘔到全身虛弱的滑落在浴室的地板上,忍了許久的淚才不斷的冒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淺藍色的睡袍上。
「爸爸,馥瑋對不起你……馥瑋對不起你……」她將背靠在牆邊,身子因哭泣而不斷的顫抖著,想到展氏航運將在她的手上失去,她的胸口就痛不可抑,胃也灼燒得厲害。
展氏財團和冷氏財團一樣以航運起家,展父一直深以為傲的是自己的企業可以一直在香港屹立不搖,儘管冷氏財團不斷的坐大也始終無法吃下展氏航運的業務,現在,展氏航運竟然在父親過世短短不到一年內就要讓冷氏財團入主了,老天!她真是不孝呵!
「怎麼會弄成這樣……」她喃喃自語著。
這麼大的事,雷諾竟然一句也不曾在地面前提過,只要她休息、休息、休息。
是她害得展氏航運到這種地步的,是她!
要不是她打了冷爾謙那一巴掌,他也不會不顧一切的用這種方式報復她,對付展氏航運。
不,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冷氏財團入主展氏航運的,不行,她一定要冷爾謙放棄、退出,要地做什麼她都願意的,只要展氏航運還是展氏航運。
展馥瑋伸手抹去眼淚,扶著牆起身想要出去換件衣服去找冷爾謙,一陣暈眩卻朝她猛地襲來,她覺得天地都在她的面前顛倒錯置,身子一軟又重重的回跌到冰涼的地板上。
冷汗開始不斷的從她的額間冒出來,她覺得腹部如萬箭穿過般的刺痛著,難受得讓她不斷的咬著唇瓣。
「王嫂……」她虛弱的低喊著,聲音卻微小得無法從二樓傳達到一摟,叫了數次,她放棄了,試著勉強讓自己站起來,她必須要到房門邊叫人,否則她可能痛昏在這裡幾個小時內部不會有人發現。
用手緊抓著浴巾架,她的身子才緩緩地站直,就看到突然出現在浴室門邊的男人,竟是冷爾謙?!她沒看錯吧?
「你怎麼了?」冷爾謙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這個女人蒼白得像鬼,身子更是瘦了半圈,隨時會倒下來似的。
真的是他?她震驚不已,卻又氣極攻心,想到他不擇手段的想要入主展氏航運,想到他對她的無情與逗弄,再多的相思掛懷也都無法代替她對他此刻的恨意。
「你……該死!」她憤恨的眸子直直的射向他,疼痛還是那般襲來,她再次的用牙齒咬住唇,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過來,你不對勁,我帶你去醫院。」冷爾謙靠近一步,把手伸向她。
展馥瑋卻一勁的往後退去,小腿肚狠狠地撞上了浴缸,「啊!」她輕呼一聲,身子一個不穩便要栽進浴缸裡,一隻手很快地將她的身子穩住,下一刻便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你的身體冷冰冰的,究竟怎麼回事?」冷爾謙面無表情的瞅著她,見她冷汗不斷的流下,唇瓣已經被咬得血絲斑斑,他就氣得很想把她放在床上痛打一頓。
「把展氏航運還給我。」她虛弱的開了口,雙手緊緊抓住他的上衣,一雙眸子有著堅決與不顧一切的執著。
「你究竟哪裡痛?」冷爾謙現在可沒心情管什麼展不展氏,現在他只在乎她為什麼病得直冒汗。那些該死的傢伙,不早點告訴他情況,還有那該死的史雷諾,究竟是怎麼照顧她的?
「把展氏航運還給我……」展馥瑋依然咬牙撐住愈來愈昏沉的意識,淚卻是無法抑制的猛掉,「冷爾謙,那是我爸爸的心血,把它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它還給我……」
冷爾謙見她痛昏了過去,低咒一聲,腳步快速的挪下樓。
「二少爺,全擺平了。」幾名保鏢上前報告。
「開車!」冷爾謙喝令一聲,低下頭緊緊的瞅著懷中楚楚可憐的容顏。
淚,還掛在她蒼白的臉上,唇上的血絲是那般的觸目驚心,讓他的心驀地一慟,感覺到心上似乎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
「你可不要有事,否則我會把整個展氏財團都買下來掛上冷氏的名字,我說到做到。」他陰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低低響起。
*****
每個前來的醫生都對冷雨謙搖搖頭,全香港最大牌的醫生也被請來了,還是對冷爾謙搖著頭。
「什麼意思?你們究竟是不是醫生?」冷爾謙氣得上前掀起醫生的領子,一把火在胸腔內燃燒著。
「冷先生,請放手……」
「放手?」冷爾謙冷哼一聲,眼睛危險的瞇起,一抹凜冽的氣息包圍住他週身,「告訴你,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從今以後別想在香港或任何地方掛牌立足,你聽清楚了?」
「放手,爾謙。」冷子傑低沉的嗓音驀地在醫院的長廊中響起,他正朝他們走來,一手格開冷爾謙扯住醫生領子的手,「你這個樣子是救不了人的,聽聽醫生怎麼說。」
「他們一個一個只會跟我搖頭,能說什麼?」冷爾謙氣得別開臉。
「冷先生,展小姐的病況不明,以她這種一下子發燒、一下子發冷的狀況來說,應該是跟風寒與肺病有關,可是我們檢查過了,她的肺沒有問題,再說她懷孕了,胎兒生長得並不是很穩定……」
「你說什麼?!」冷爾謙間言倏地轉過身再一次揪住醫生的領子,惡狠狠地盯著他,「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該死的,我叫你再說一次聽到沒有?快說!」
「爾謙!」冷子傑再一次出手拉開冷爾謙,他真是受夠了冷爾謙的壞脾氣,臉不由得整個沉了下來,眉毛也高高的挑起。難怪那些保鏢要找他來,否則天知道爾謙會不會把醫院給連夜拆了。
「冷先生……」醫生有點不敢開口了,誰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他每說一句就提他的領子一次?怪恐怖的。
「醫生請繼續。」冷子傑代為開口。
「展小姐懷孕了,身體卻有一天比一天虛的情況,依我的判斷,展小姐的體內有一種類似毒素的成分在緩緩發酵,再這樣下去胎兒可能不保。」醫生瞄了冷家兄弟一眼,迅速的把該說的話一鼓作氣的說完。
「毒素?」冷於傑訝異的揚了揚眉。
「媽的!」冷爾謙聽到此已經沉不住氣了,「那該死的史雷諾!我冷爾謙要不把他碎屍萬斷我就不姓冷!」
「爾謙!」冷子傑喚不住他,只能看著冷爾謙像瘋了似的衝出,身影一下子便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冷先生,展小姐體內的毒素必須盡快處理,雖然那些沉澱的毒素不會有立即致命的危險,但繼續下去胎兒就一定保不住,很抱歉,這種病症我真的無能為力。」醫生憂心且深感抱歉地道。
「我明白,謝謝你,我會找到可以治療這種毒素的方法,不好意思,小弟就是這樣莽撞,你別見怪才好。」
「哪裡、哪裡,冷先生千萬別這麼說。」被冷子傑這樣溫文有禮的對待,醫生更覺汗顏,忙不迭的擦拭著額上的汗珠,覺得有點受寵若驚,怎麼這兩兄弟的脾氣差這麼多?
「我必須先將展小姐留在貴醫院,我會請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無論如何,展小姐在這裡的事不可透露給外界知道,請醫生及醫院能夠配合,以減少大家的困擾。」
「那是當然,冷先生,我們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不會洩露半個宇,冷先生放心好了。」醫生點頭如搗蒜。開玩笑,誰得罪得起冷氏財團的這兩個兄弟?又不是不想混了。
*****
「我要見史雷諾。」冷爾謙氣勢凜然的站在展氏財團的副總裁辦公室前,居高臨下的對著秘書道。
「請問你是……」秘書覺得這個男人好眼熟。
「冷爾謙。」冷爾謙不耐的報上名字,陰柔的臉湊近有點驚惶失措的秘書。「我馬上要見他。」
「好的……我馬上通知副總裁。」秘書被他嚇得說起話來都有點抖顫,不過還是很快的按下行動電話號碼聯絡上史雷諾,「副總裁,冷爾謙先生說要馬上見你,他說……」
冷爾謙等不及秘書的吞吞吐吐,伸手便搶過她的話筒。「我要馬上見你,現在!馬上!」
史雷諾微微皺眉,關掉行動電話,人已出現在辦公室門口,「這麼急著找我接收展氏航運嗎?還不到時候吧?」
「你該死!」他的話還沒說完,冷爾謙已撲上前朝他的門面揮去一拳,緊接著第二拳、第三拳分則落在他的鼻樑和小腹,痛得他必須抹著辦公桌才能穩住身子,有幾秒鐘的呼吸困難。
「啊——來人!」秘書被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大叫,「快來人!有人打架了!快來人!」
「好給我住口!」冷爾謙冷冷的掃向那名臉上已毫無血色的秘書,「我冷爾謙可是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滾出去!」
「副總裁……」秘書猶豫不決的望了史雷諾一眼。
「你先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史雷諾擦拭著嘴角上的血跡,對秘書柔柔的說著。
「可是……」
「你滾不滾?」冷爾謙斥喝一聲。
「我走就是,你不要這麼大聲。」秘書嘀咕了一句,迅速的跑出去。找救兵為要,她可不能讓她仰慕的副總裁被那可怕的傢伙給活活打死。
「對一個女人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笑話?」史雷諾站直了身子,莫名其妙的看著冷爾謙,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畏懼,「你找我什麼事?」
「你究竟想要在展馥瑋身上做什麼?」冷爾謙忍不住氣又朝他揮了一拳,這一拳的力道讓史雷諾撲倒在桌上,再也痛得真不起腰來。
「你瘋了?」
「你才瘋了!展馥瑋有病你卻不給她請醫生,還在她身上下毒,她懷孕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竟然對她下那種毒手!你真的該死!我問你,她死了,你究竟能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老實說,這一點冷爾謙著實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以為史雷諾有致展馥瑋於死地的動機與理由,但是種種傷害的事件卻都一古腦兒指向史雷諾,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聞言,史雷諾莫名其妙的瞪視著他,「你究竟在說什麼?馥瑋懷孕了?我怎麼不知道?再說,就算她懷孕了懷的也是你冷爾謙的小孩,我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她,怎麼讓她懷孕?」
「你沒給她請醫生嗎?她病得這麼重,你竟然不聞不問?不會吧?」
「我當然給她請了醫生,可是醫生並沒有告訴我她懷孕了啊!」史雷諾皺起眉頭。
「見鬼的不知情!有哪個醫生在看病時會看不出一個女人懷孕?」
「真的沒有人告訴我,還有,剛剛你說下毒是怎麼一回事?」
「我帶馥瑋到醫院檢查出她體內有一種慢性病毒,而且已經服用一陣子,一天一點,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在受你的照顧,這個你是賴不掉的。」冷爾謙上前抓住史雷諾的領子,「說!她死了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我會有什麼好處?」史雷諾氣得一把揮開他,迅速的回以他一拳,一掃方才被他揍了好幾拳的文弱形象,「你告訴我啊!我也想聽聽她死了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該死的,我真要她死,那又何必辛辛苦苦的替她撐下展氏航運?早八百年前就可以送她歸西了!在前幾年的那種情況下,她若死了,老董事長便會把展氏財團雙手奉上給我,我若真有什麼圖謀,你以為你還遇得上她?還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她的心?」
他輕而易舉的得到她的心?他有嗎?在他眼裡的她可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才一跟她解除婚約她就和史雷諾到酒店開房間,他知道她的身體要他,卻不以為她的心裡也是要他的。
「不是你?那會是誰?」冷爾謙靜下心來瞅著他,心裡翻湧著數種莫名不已的情緒。
「我也很想知道。」史雷諾撫著被冷爾謙打得略微浮腫的嘴角,輕哼一聲。
「如果這一切不是你搞的鬼,那你告訴我,展氏財團內部有誰會希望展馥瑋喪生?她死了又對誰有好處?」
「沒有……」突然間,史雷諾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眸光房地閃過一抹驚怒,竟欲言又止起來。
「你想到什麼了?」冷爾款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沒什麼,查清楚的話我會告訴你。」
「現在就告訴我!」冷爾謙哪有那種耐性等。
史雷諾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突然間道:「你會娶馥瑋嗎?」
「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冷爾謙皺起了眉頭。
「你剛剛不是說她懷孕了?你如果不打算娶她,那這件事你就不必插手了,她有我,我會娶她。」史雷諾認真的看著他。
「我冷爾謙的孩子只能姓冷。」
「喔?」史雷諾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孩子不要她嘍?我知道了,我不會有意見,如果馥璋同意的話,我可以不要你的孩子,但我還是會娶她,生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
聽到史雷諾說要娶展馥瑋,聽到他說要生一個屬於他跟展馥瑋的孩子,冷爾謙覺得體內有一股氣正不斷的往上冒,有一種上前把他那張自信又從容的笑臉撕裂的衝動。
「我說過她永遠是我冷爾謙的女人!」冷爾謙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從齒縫間迸出。
「你既不打算娶她,就沒有資格擁有她。」史雷諾寒了臉,「再告訴你一件事,展氏航運不會垮,我也不會讓冷氏財團入主展氏航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喔?你找到幫手了?是不是美國的一家專業金融機構?我猜得沒錯吧?」冷爾謙銳利的眸子掃向他。
那筆資金缺口可不是筆小數目,連展氏財團的董事都不願意再拿出錢來補這個無底洞,史雷諾是如何說服別人的?他真的很好奇。
史雷諾瞅了他一眼,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來,淡淡一笑,「你調查到什麼了?」
「還不是大清楚,不過我想不用太久的時間我就可以搞清楚一切。」
「隨你,馥瑋就暫時托你照顧,等我辦完事,我會親自去帶她走。」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史雷諾。」
史雷諾對此事不置可否,眸子中有著淡淡的笑意,「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順便幫我帶上門。」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想到誰有可能傷害馥瑋。」
「有眉目的話我會通知你,這件事我不想勞動警方,也許你可以幫上忙,現在先去看看馥瑋,她想見你很久了。」
「她恨我恨得要死呢,一看見我就叫我把展氏航運還給她。」
「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史雷諾訝異的抬起一雙眸子與他對視。
「她在家裡都可以讓人下毒了,這種大事怎麼可能會不傳到她耳裡?」冷爾謙沒好氣的說,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丟在他桌上,挑了挑桀驚不馴的眉,「這裡有我二十四小時的聯絡電話,別忘了Call我。」
「你相信我了?」史雷諾拿起名片把玩著。
「是暫時的!」丟下這句話,冷爾謙轉身離開了展氏財團大樓。
冷爾謙是在乎她的吧!從他一談到馥瑋便暴躁易怒的情形來看,她已經深得他的心了,只是這個男人自己沒什麼自覺而已。
將馥瑋交給冷爾款,也許他可以放心了。
他一直深信愛可以改變很多事,也可以改變一個人,尤其像冷爾謙這種一旦真的愛上了便會翻天覆地的男人。
*****
把了一會脈之後,一名男子擱下了展馥瑋的手,站起身推了推眼鏡,目光淡淡的掃向在場的幾個人,道:「這種毒來自中古的英國,專門用來對付當時受制的俘虜與僕人,為了怕他們有一天反抗,所以便一天一點在每天的飯菜裡餵食他們服用這種藥物,好控制他們的行為。」
「中古時代的英國?」唐逸挑了挑眉,「你有沒有搞錯?」
「你質疑我的能力?」男子眼鏡下的眸光銳利的閃了閃,非常的不悅,「那你們就自己看著辦,我走了。」
「喂,你不要這麼有個性行不行?我只不過好奇問問。」唐逸出手擋住了男子的去路,勉為其難的在他耳邊低聲的嘀咕道:「我知道你很行,組織的人也都知道你是世界級的高手,可是如果這個女人無法在你手中起死回生,那你不就等於浪得虛名?」
「激將法對我沒用,唐逸!」男子懶都懶得看他一眼,擺明的不賣他面子。
展馥瑋看著兩個大男人拿那個大夫沒轍,不由得出聲了,「沒關係的,我知道我已經快不行了,你們不必再去求任何大夫,自討沒趣而已。」
冷爾謙不悅的瞪了唐逸一眼,冷冷地道:「早知你的朋友也不會是什麼善類,你們全給我滾出去,不要在我面前演戲。」
「演戲?你以為我這麼閒?」那個男人非常不高興的轉過頭來也瞪著冷爾謙,「要不是唐逸求我來,你以為我會管她的死活?」
「你來了還不是一樣不能管她死活?」冷爾謙嘲弄的扯了扯嘴角,「我看你們組織裡的人也不怎麼樣,不知你們的組織這幾年被你這個自命清高的名醫醫死了多少人!」
「冷爾謙!不許你再胡說八道!」
「要堵我的嘴就拿出你的本事來,我冷爾謙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些拿著晃子亂招搖的人,沒本事的話就滾!」冷爾謙氣不可抑。
展馥瑋見冷爾諜為她的病這樣氣急敗壞,身上的虛冷仿拂被一股溫暖包圍了,她不怕死的,怕的是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怕的是自己愧對父親對她的期望。
「冷爾謙……」展馥瑋仰起臉看著他,柔柔的要求道:「把展氏航運還給我,好嗎?這是我死前惟一的心願。」
「你如果死了,我會把展氏財團整個都買下來,換上冷氏財團的名字。」冷爾謙面無表情的說著,重複著他在她昏迷時在她耳邊說的話。
「你……」她好氣!淚撲簌簌地滑落。「我恨你!」
他這個惡魔!她都要死了還這麼氣她,他真是個惡魔!
「恨我吧!」冷爾謙清冷的一笑,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手,「但是別忘了我一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