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是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認清方纔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生理上的渴望與需求,一種男女在一起或多或少都會引燃的激情而己,她不該感到有什麼不同,有什麼不一樣。
一隻有力的手臂突地朝她伸來,將她蜷曲在一方的身子拉進一個寬大厚實的懷中,她背對著他的胸膛,聽到他強烈的心跳節奏,呼之欲出的像是要告訴她什麼。
「累了?」他低沉的嗓音緩緩溢出口。
她不答話,因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他獨處。
「我和史雷諾……誰好呢?」冷爾謙陡地冒出一句,感覺到懷中的身子一顫,下意識地便認為她是心虛,一股氣就這樣冒了上來,倏地將她的身子扳正面對著他,「說!我跟史雷諾誰好呢?」
展馥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句話他竟然問得出口?在他毫不在乎她的感受硬是要她的前一刻,怎麼不先問問呢?他以為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人盡可夫?該死的!
她氣極、怨極,委屈得只想哭,不過,她絕對不會在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面前示弱,絕對不會!
「放手。」她冷冷地道。
「回答我的問題!」他跟她對上了。
「我說放開你的髒手!」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覺得方纔的激情好虛假,她此刻只覺得自己被深深的污辱了。
「髒手?」冷爾謙被她的言詞激怒了,「這只髒手剛剛還讓你叫得欲仙欲死呢!你忘了是你求我的?要我碰你、撫摸你、給你……」
「該死的!你給我住口!」展馥瑋氣不可抑的揚手一揮,「咱」一聲便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掌,手上的戒指也因而在他的下巴上劃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這一掌嚇壞了她,也徹底的激怒了他,生平沒有哪個女人敢打他,尤其是打他的瞼,而她該死的都做到了。
「你會為你今天這一巴掌付出代價,展馥瑋。」他瞇起一雙邪魅的眼,一把扯住她的長髮將她的臉扯近,「你最好每天向上天祈禱,因為我會為你這一掌奪去你這一生最在乎的東西,你等著,不會太久的。」
「冷爾謙……」她看著他臉上被自己刮傷的那道血痕,感到抱歉不己,她不是故意的,是他的話太過傷人,她才會失手打了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爾謙冷冷地甩開她,起身穿衣,接著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間的門,展馥瑋拉起被單圍住身子追到了門口。
門被打開了,門外站立著何琦芸有點孤單的身影,她靜靜的靠在房門外的牆邊,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看見冷爾謙從房內走出來,也看到他身後圍著被單神色匆匆追上來的展馥瑋,她的唇角淡淡的勾起一抹飄忽的笑。
「你怎麼來了?」冷爾謙挑眉,不悅的神情溢於言表。
展馥瑋乍見來人,把原本要出口的道歉與解釋全吞進肚子裡,她竟然忘了他是跟這個女人到酒店來的,還抑制不住自己的慾望跟他上了床,她突然有點厭惡起自己,尤其見到門外這個女人臉上淒苦的面容,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第三者,殘忍的破壞了人家的愛情。
「你受傷了?」何琦芸見到他臉上的血痕,微微的皺起眉,伸手要去碰,卻被他閃開了。
「我問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冷冽的眼神定住了她。
何琦芸被他看得心虛的低下了頭,怯怯地道:「我身體不太舒服,到處找不到你,我想你應該會在這裡,所以在外頭等著……對不起。」
冷雨謙一聽到她說身體不舒服,再看到她異常蒼白的臉色,也不再追問她原因,忙不迭上前,擔心的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肚子,「哪兒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可能是坐船的關係,一直想吐……」何琦芸虛弱的靠著他。
「這是懷孕正常的反應,應該沒關係。」他將她擁入臂彎裡,淡淡的說道。
懷孕?這兩個字像閃電般竄入展馥瑋的耳膜。
她震驚又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兩個毫不避諱在她面前相擁的身影,一顆心霎時被打入谷底。
她慌亂的退了幾步將房門關上,上了鎖,整個人馬上不支的靠著門滑落到地板上。原來,他不要她是因為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
他怎麼可以在傷了她一次之後又跑來傷害她第二次?該死的冷爾謙!該死的冷爾謙!該死的冷爾謙!
鹹濕的液體從眼眶奔出,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不斷的散盡、流失,就像她決堤的淚水般……
*****
冷爾謙開始高價大肆收購展氏航運的股票,完全背棄市場機能的法則,展氏航運在短短三天的交易之中股價漲幅高達百分之二十五,只要市場有人出價他就買,不管它實質的利益是多少,也不管展氏航運是不是有那種價格,冷氏財團如此瘋狂收購的舉動引來外界的臆測與投信法人的爭相追逐,在接下來的四到十天中,展氏航運以滾出爆量的方式爆漲到百分之八十,創下歷年來最高價三倍以上的天價,就在大家都人手一張展氏航運的股票並不斷的繼續追逐飆升之際,冷爾謙便一舉在市場上拋售展氏航運的股票。
冷氏財團的舉動一下子引來國內外投信法人的驚慌,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想出售手上持股,市場爆出大量卻無人接手,關於展氏航運營運出現危機的傳聞更是如雪花般的多不勝數,原本屬於績優股的展氏航運股價就像坐溜滑梯一樣的迅速滑入谷底,在短短幾天之中,展氏航運的股票從熱門標的股一下子變成每個投信法人的燙手山芋,而展氏航運的股票依然不斷的在下跌之中,引發了與展氏航運往來銀行抽緊銀根,紛紛要求更多的質押物品及要求展氏航運提前清債貸款本金,讓展氏航運陷入了財務危機之中。
為此,展氏財團已在近日數度召開董事會商討因應對策。
「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周轉不靈宣告破產了,我們必須馬上採取應變措施才行。」一名董事語重心長道。
「是啊,公司被銀行緊抽銀根,很多案子都無法進行,這樣下去雪球只會愈滾愈大。」另一名董事憂心仲仲。
「真不知道冷爾謙那傢伙是發了什麼瘋,竟然搞這種飛機,簡直是在賭博,害得我們展氏航運的股價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似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個瘋子!」有人斥道。
「事責證明他這次豪賭的成果輝煌,如果他早這麼瘋狂,用這種失心瘋的方式投下巨資炒股票,他早已經取得我們展氏航運的經營權了。」史雷諾開口了,眼角有掩不住的疲憊。
「其實讓冷氏財團入主也沒什麼不好,冷氏財團財大勢大,經營航運也一直有聲有色,企業合併對兩個財團都有正面的幫助,冷氏財團的老大、老二的經營績效更是有目共睹,是福是禍也很難說,不是嗎?」坐在史雷諾對面的董事提出了自己獨特的看法,面對眾人的目光,這名董事也只是淡淡一笑。
「你這是什麼意恩?」一名董事斥喝一聲,「我們展氏航運的營運一切正常,要不是他們在背後搞鬼亂放風聲,我們的股價也不會一直趺下去,都快變成壁紙了!展家一向將展氏航運經營得很好,要換人做做看也應該從內部挑選,而不是讓別的財團將我們合併。」
「現在國際間的企業合併四處可見,這是個趨勢,企業是大者恆大,小者只有被淘汰出局的份。」
「我們展氏可是香港數一數二的大財團,要合併也是我們去合併人家,不是讓人家來合併我們!」
「是啊。」
「是啊。」其餘的董事們紛紛附和。
「好了,各位,這件事我史某會想辦法,我今天召開這個會議的目的只是希望各位不要把手中的持股轉讓出去,這樣至少可以確保展氏航運的經營權短時間之內不會易主,只要各位都可以做到,那其他的問題史某會一一解決,不知道各位還有什麼意見?」
史雷諾的話打斷了董事們的爭論與騷動,每個人都轉而望向他。
「不知副總裁要用什麼方法解決?」
「這個交給我就是,沒有其他意見的話就散會吧。」史雷諾率先離開座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
「副總裁,有位高先生說要事找你。」秘書一見到史雷諾便道。
「高先生?」史雷諾看了她一眼,「你沒聽錯?」
「不會聽錯的,高先生說你一直在找他,如果你有空的話,請你回個電話給他,他說他在家裡。」秘書微笑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史雷諾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下,手上迅速的在電話機上按了幾個號碼,電話一會就被對方接起,史雷諾報上自己的姓名,「你好,我是史雷諾。」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嗯,見個面好嗎?我必須跟你談談。」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鬆了口,「好,晚上六點,在我家。」
「嗯,那就這樣,我會準時到。」史雷諾掛上電話,疲憊的探了操居心。翻開電話簿接著又打了幾通重要電話。
展氏航運的存亡事關他對前展董事長的承諾,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調到一筆錢來挽救展氏航運。
*****
冷爾謙瞪著手上開於展氏航運近幾年的營運資料,翻間了半個鐘頭之後才微微抬眼看向送來這一大疊資料的人,那人也不疾不緩的回望著冷爾謙。
「這些資料都是展氏財團的機密文件,你雙手奉上給我圖的是什麼?」冷爾謙開門見山問道。
「你不是想要收購展氏航運嗎?這些資料對你十分有幫助。」
「我是問你,圖的是什麼?」冷爾謙瞇眼道。
「我能圖什麼?展氏航運在展家手上一直營運得還算可以,不過始終沒有暴利可圖,自從展董事長突然過世之後,展氏航運便群龍無首,展馥瑋就算再聰明能幹,畢竟還是未成氣候,本來聽說冷二少要跟展馥瑋聯姻,我還高興了一會,可是後來不知怎麼搞砸了,現在又搞成這樣,展氏航運能不能正常管運都有問題,我這把年紀了可不想冒這個險,拿了展氏航運的股票當壁紙?那不是白白浪費我十幾年來投資在展氏航運的一點一滴嗎?我不是傻子,總得為自己做點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收購展氏航運的股票?入主展氏航運?」冷爾謙微笑,一雙犀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展氏航運這名老董事。
「我很歡迎你入主展氏航運,為我們這些股東賺取更多的利潤。」
冷爾謙笑著,緩緩地搖了搖頭,「光你一個支持我是不夠的,一個財團要能上軌道必須要董事會的人都同心協力才有用,否則就算我成了展氏航運的一名董事,也成就不了什麼大格局,我不喜歡做事老有人擋在前頭,那只會讓我覺得礙手礙腳,就像你們老是成為展董事長的牽絆一樣。」
「你給我承諾,我就可以為你把這些問題搞定,情況已經這麼糟了,利字當頭,沒有人會寧願當傻瓜,冷氏財團願意接手,等於挽救了展氏航運被拍賣結束的命運,他們何樂而不為:只缺個人在裡頭牽線罷了。」
冷爾謙笑著點點頭,站起身來朝那名董事伸出手,「好,明人眼中不說暗話,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有進展隨時跟我聯絡。」
一場抬面下的交易就在兩人雙手的交握中言定。
展氏航運,終將成為他冷爾謙的囊中物。
*****
從澳門回來之後展馥瑋就大病一場,有的醫生說是受到風寒,有的醫生說是胸口舊傷未完全康復所造成的後遺症,有的說她是心病,總之,她三天兩頭髮高燒,身子虛得厲害,近來更是吃什麼吐什麼。
窗子半開著,午後的陽光稀疏的透進屋內,她卻沒有力氣可以走出門曬曬太陽。這陣子,雷諾不讓她獨自出房門,不讓她看書、看電視,只要她好好的待在床上休息養病,她覺得悶,雖然他每天都會花很多的時間陪著她,她還是覺得難受。
「想什麼?我進來了都不知道?」史雷諾走到床運坐下來,溫柔的笑容裡極力掩飾倦意。
展馥瑋懶洋洋的瞅他一眼,「你知道我現在的願望是什麼嗎?」
「什麼?」
「當一隻快樂的小鳥,只要鼓動翅膀就可以飛出去曬太陽,在林間穿梭飛翔,看日昇日落,在花叢間跳舞。」
「悶壞了?」他心疼的攏攏她的發,「身子好點了嗎?還會不會發燒?吃了什麼東西沒有?」
「吃了一些。」展馥瑋點點頭,突然仰起臉問道:「你今天召開董事會?」
史雷諾臉色變了變,「你怎麼知道?不是要你多休息,暫時不要管公司的事了?怎麼不聽話?」
「我沒管啊,只是打電話給你的時候,總機接的電話,跟我說你去開董事會了嘛。」展馥瑋吐吐舌頭,調皮又捉弄的望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準備趁我不在公司的時候把公司吞了?做什麼這麼緊張?」
「你精伸好了不少,會捉弄人了。」史雷諾苦笑道。
「公司交給你我過意不去嘛,當然要快點好嘍!」展馥瑋伸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我決定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不行!」史雷諾的臉色倏地一變,見她似乎被他嚇一跳,才放柔了聲音,道:「你的身子還要多休息,別再任性了。」
「可是我……」
「再多休息一個星期,好不好?一個星期以後就讓你回去上班,嗯?」
「雷諾,你真的很像我媽耶。」她略微苦著臉。
「就這麼說定了,聽話。」趁這幾天,他一定得把事情搞定,時間真的不多了。
*****
「二少爺,你看看這個。!冷爾謙的親信保鏢拿了一疊偵探社拍來的照片及資料遞給冷爾謙。
「這個男人是……」冷爾謙指著照片中一張陌生的臉孔問道。
「他的名字叫高鵬,一直定居加拿大,最近才回香港,他是個單親家庭的小孩,母親是香港人,今年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保鏢面無表情的報告著。
「他就是夏威夷當局查到的嫌犯?」冷爾謙揚眉問道。
「不,是他的朋友茱莉,夏威夷出動了秘密組織成員利用一些私人的管道調查出來的一名美國籍女子,是名研究藥劑的化學工程科學生,和高鵬私交甚篤,據偵探社的報告,這個高鵬近幾個月來和史雷諾走得很近,判斷這個高鵬之所以回香港跟史雷諾有很大的關係。」
冷爾謙微微點點頭,並不算太訝異,因為在展氏航運那名董事給他的展氏航運資料中就可以窺見展氏航運財務報表上的幾個大漏洞,是關於報表之中幾筆與美國一家專業金融公司私通大筆匯款的部分。
據他瞭解,展氏航運與美國那家金融機構並無業務上的往來,實在不該出現有大筆匯款匯出的問題,而展氏航運所有款項都必須經過史雷諾的手才能出去,可見這其中大有玄機.他已經讓精算師與會計師去查,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出結果,而史雷諾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很耐人尋味了。
「還有其他我需要知道的嗎?」
「報告二少爺,負責監看展小姐的保鏢說展小姐已經很久一段時間沒有出大門一步了,最多只是史雷諾陪她到花園裡走走,好像……」
「好像什麼?」冷爾謙淡然的姚起眉來望著他。
「好像……生病了。」
「你說展馥瑋生病了?」冷爾謙覺得體內有股氣在醞釀。
「只是揣測之詞,二少爺。」保鏢不安的低下頭去。
「揣測之詞?」冷爾謙全身散發著冷冽的寒氣,瞪著他的目光似乎有置人於死地的衝動,「這種揣測之詞憋在你的肚子裡多久了?說!」
「已經……十幾天了。」來人頭垂得更低了。
「十幾天?」冷爾謙平靜的冷笑了聲,「十幾天你們這些飯桶才發現她生病?我要你們這些人何用?」
「少爺請不要生氣,屬下們只是在還沒確定之前不敢隨便上報,不是故意不告訴少爺的,請少爺原諒。」
冷爾謙冷哼一聲,煩躁的站起身踱向窗邊。
難怪展氏航運都快被他吞了她都毫無動靜,史雷諾存的是什麼心呢?看來史雷諾應該還未讓她知道展氏航運面臨財務危機一事,否則就算她病倒在床上也會爬起來找他算帳才是,不可能這樣一聲不吭的,他早該想到的!
「那個叫茱莉的認罪了嗎?」冷爾謙突然轉過頭問道。
「還沒,不過官方已經確定茱莉在那幾天的確有入境夏威夷,其他證據應該很快就可以齊備,老實說,要不是監控史雷諾的人發現了近來史雷諾常出現在高鵬住的地方,而對高鵬做了一番調查,我們也不會將這些聯想在一起。」
「所以說,史雷諾涉案的機率很大?」
「可以這麼說。」
「動機呢?」
史雷諾要動展馥瑋易如反掌,任何時候都是好時機,為什麼要在展馥瑋出國的時候動手?再說,以他這種方式並沒有太濃的殺意,嚇唬的成分反而居多,這又是為什麼?難道他是為了謀得展氏航運?
不,這沒有道理,當時展馥瑋和史雷諾是尚未公開的未婚夫妻,董事會裡頭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他要動手一定逃不了人家的懷疑,而以史雷諾掌理展氏的能力來說,他不會笨得這麼做,更何況,他既然已經是展馥瑋的未婚夫就更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小的還沒查出來。」
「繼續查!還有,我要知道史雷諾和高鵬之間有什麼關係,他們每回見面的內容又是什麼,無論如何都得給我辦到,聽到了沒有?」
「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
「等一下。」冷爾謙突然想起什麼的又叫住了要離去的人影。
「二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哈利究竟被賣給誰了?查出來沒有?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回報?」冷爾謙掃了那名保鏢一眼。
「這個……」那人吞吞吐吐著,不敢抬起頭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怏說!」冷爾謙真火了,這些人最近的辦事效率真的愈來愈差了,連一隻狗都查不出在哪裡,搞什麼東西!
「報告二少爺,哈利……在……在……」保鏢的話卡在喉嚨裡,實在沒勇氣把實話說出口,不過,二少爺可是冷家最難纏的人,得罪了他等於是最要命的事,沒有人會想要欺瞞他的,但話又說回來,如果自己透了口風讓他知道哈利被賣給了唐逸的妻子白艙,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二少爺跟唐逸可說是水火不容,一山難容二虎。
「你什麼時候變啞了?」
如果現在能馬上變啞了倒好,那人咕噥一句。
「報告二少爺,哈利被大少爺賣給大大少爺的妻子了。」得罪不了,還是先招了再去討救兵吧!
「大大少爺?」冷爾謙沉下了臉,冷冷地質問道:「你指的是誰?」
「是……不是大大少爺,是唐逸。」
「下次敢在我面前喊他一聲少爺,我就把你的腦袋摘下來!」冷爾議咬著牙森冷地道。
「屬下遵命。」這家人真的很麻煩,老的要下面的人非得叫唐逸冷少爺不可,小的又不准他們下人這麼叫,老天,簡直是在考他們的記憶力嘛!
大哥竟然把他的狗賣給了他的死對頭唐逸的老婆?該死的!唐逸不知道會怎麼虐待哈利,那個陰險的東西。
不行!他得馬上把哈利要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