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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千金 第五章 作者:蘇浣兒

  比起洛陽和紫泉皇城來說,宏農算不上是個大城鎮,但和雲騎關一樣,宏農位在蘭陵和燕國的交界上,因此自然聚集了來白南北各路商人旅客,其熱鬧繁華的程度,實不下於洛陽。

   韓曉月和南宮霽雲騎了兩天的馬才抵達宏農。

   一進入縣界,著見高大的城牆轟立在眼前,韓曉月隨即興奮地嚷嚷起來:到了,現在我總可以下馬了吧?「

   南宮霽雲一臉無奈地著著她興奮的模樣。她身上有跳蚤嗎?否則怎麼會這樣坐不住,蹦蹦跳跳的?

   打從二十里外開始,小丫頭就開始抱怨屁股疼,不舒服;一下子吵著要解手,一下子又鬧肚子餓,且說沒吃飯會頭暈。現在可好,一看到宏農城,居然立刻由病貓變成小母老虎,精神百倍,活蹦亂跳,甚至還會自己笨手笨腳下馬!真是見鬼了!

   眼著南宮霽雲沒動,韓曉月咚咚咚跑上前,露出一朵如花燦爛的笑容說:「賽雲哥哥,你不下來嗎?如果你不下來而我走路的話,這樣會招人閒言閒語,說你不愛護妹妹,不懂得憐香惜玉喔!」

   南宮霽雲依然不動如山,直挺挺坐在馬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月兒,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答應過我的事?」

   韓曉月雙手汶腰,連連搖頭,來個死不認帳,「除了陪你到宏農和天波城外,我可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事。」

   南宮霽雲一躍下馬,慢慢艘著步子走近韓曉月,漂亮的臉上閃著一絲危險氣息,「是嗎?沒關係,我可以提醒你。你得照顧我的生活起居,為我打理一切,你還口口聲聲叫我好人、主人,說什麼事都可以依我,記不記得?」

   韓曉月小臉一紅,一雙眼睛束張西望,賊溜溜地想找地方逃,「我……我頭疼、頭暈,我忘記了!」

   南宮霽雲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早在她起步準備開溜時,便伸手將她捉了回來,牢牢固定在自己懷中,同時一臉邪惡地說:「是嗎?那我很樂意一件件提醒你。第一,你是在被人五花大綁時,答應要當我的妻子,照顧我的生活起居;第二,在我要你、和你歡好時,你親口哭著喊我好人、主人,只要我給……」

   韓曉月羞得直踝腳,「別說了,別說了……」

   南宮霽雲存心氣她似的,繼續說道:「我記得你還問我,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我說……」

   她嘟起小嘴,一臉不悅的打斷他:「不要說了,我聽你的,不再計吵亂鬧就是!」

   南宮霽雲的眼睛隨即閃過一絲笑意,「真的?」

   「當然是真的。請主人上馬,讓小書幢月兒伺候你。」韓曉片作了個揖,當真要牽起馬來。

   南宮霽雲哈哈大笑,太好玩了!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這麼有趣,他越來越喜歡她了。

   有了她,相信這一路上不但不會無聊,還會充滿樂趣。

   韓曉用不曉得南宮霽雲在逗自己,頁使盡吃奶力氣想拖著馬走,「走啊,你這大笨馬,有我這曠世美女牽你,可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快走!?你再不走的話,當心我踢你喔!」

   南宮霽雲笑得更誇張了,只差沒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她氣呼呼地瞪他一眼,「怎麼?沒看過美女牽馬嗎?」

   他笑得幾乎岔了氣,手指著韓曉月,好半天才忍著笑說:「這馬是母的,又不是公的,任憑你是天仙下凡,使盡手段,它也不會動一下的!而且你如果踢敢它的話,它也會回踢你一腳,將你踢到王母娘娘那兒去。」

   「是嗎?這麼說來這馬只愛男人不愛女人囉?」

   「可以這麼說。」

   韓曉月笑眺腿走到南宮霽雲跟前,仰起頭千嬌百媚著著他,「你說過你要我,這是真的嗎?」

   南宮霽雲雙眼-沉,啞著嗓子認真說:「當然,而且我永遠都要不夠你!」

   「但是我不要你!」她膝蓋猛往上一抬,惡狠狠頂了南宮沾雲一下,「你自己跟這只曠世大母馬去找寶藏好了,姑娘我不玩了,我要回家去了!」

   南宮霽雲疼得臉色發言、冷汗直流,根本沒力氣追她回來。

   該死的韓曉月!居然敢頂他?而且還是那地方!她不知道那裡可是她下半輩子幸福的泉源,是她能不能生孩子的關鍵嗎?如果日後他們生不出孩子,絕對是她害的!

   南宮霽雲宜站著喘氣,半晌,才鐵青著臉牽著馬進入宏農城,準備找那個害他可能無法延續香火的小母老虎算帳。

   一進入城裡,南宮霽雲便發現城裡像在辦喜事般熱鬧得不得了,人群把偌大的街道堵得水洩不通,根本找不到那個又懶又潑辣的小東西。

   加上他牽著一匹馬,更是行走困難。最後他索性將馬寄放在客棧中,隻身一人施展輕功躍上屋頂,這才擺脫了人潮。

   一擺脫人潮,南宮霽雲頓時如大鵬鳥般來去自如,他先往北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小丫頭的蹤影,按著又往南找去,終於在河岸邊找著正托著香腮蹲在地上的韓曉月。

   南宮霽雲又好氣又好笑,真不知有哪個大姑娘會如此沒樣的蹲在地上?還好她已經是自己的女人,否則還真會嫁不出去呢!

   走到小丫頭身邊,他依樣蹲了下來,想著清楚她究竟在著什麼,卻發現竟是兩隻螃蟹在打架!

   「這螃蟹打架很好看嗎?」他疑惑地蹙起眉。

   韓曉片頭也沒抬,「不好看。我只是看著她們等你來。」

   「等我?等我做什麼?」

   「等你來抓啊!」

   「抓?抓螃蟹做什麼?」

   「吃啊!這樣我們晚膳就可以省下一點銀子了。」

   「省銀子?為什麼要省銀子?」他這輩子最不需要省的,就是銀子了。

   「因為我們出門在外,盤纏有限,所以要省吃儉用一點,免得銀子花完了,還得想辦法傷腦筋。」

   南宮霽雲靜靜凝著她,倘一直以為她很小氣很受錢,想不到在小氣的背後,竟是這等勤儉持家的苦心。看來,這丫頭日後會是個好娘親,他幾乎可以想見一群兒女繞著她喊娘的畫面了。

   他愛憐地用手指點點她的腦袋瓜說:「就算銀子花完了,也只我傷腦筋,不必你費心,走吧!肚子餓不餓?」

   她摸摸平坦的心肚子,「餓扁了!」

   「那我們先去客棧吃些東西,晚一點再出門。」晚一點出門,當然是去找寶藏。

   兩人手牽著手,好不親熱地就要離開。這時,堤岸邊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救命啊!救命啊!」

   南宮霽雲眉頭一皺,怎麼回事?難道又發生殺人案嗎?

   韓曉月可沒有他這種憂人憂民的胸懷,她扯著他的衣袖,滿臉興奮,「快!那邊有人喊救命,你快去,說不定可以藉這機會賺點銀子!」

   南宮霽雲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這時候還能想到賺銀子?

   在兩人遲疑的同時,耳邊又再度傳來女子淒厲的叫喊聲:「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救救我啊!」

   這回南宮霽雲想都沒想,飛身撲上前察著:不著還好,一看之下,他簡直火冒三丈。

   光天化日下,竟有人敢當沖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來!?

   原來有幾名男子正按著一名女子輕薄,那女子衣服已被撕爛,卻仍舊掙扎不已,「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其中一名男子甩了女子一個耳光,不屑地哼聲道:「碎!放開你?你本來就是讓人玩的姨子,現在讓大爺們樂樂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居然還敢嚷嚷?」

   「是啊!姨子就是姨子,還裝模作樣?大爺要你是看得起你,你竟還不領情?難道要大爺發狠嗎?走,跟我們回去!」

   男人一把掀起女子的頭髮,拖著她往前走。一旁圍觀的人群沒有人敢出聲阻止,誰教這幾個男人是地方上出名的惡霸啊!

   眼著女子貞潔即將不保之際,一個冷漠卻好聽的聲音攔住他們的去路,「住手。」

   「誰那麼大膽,竟敢破壞大爺的好事?」幾名男子抬頭一著,當著見俊逸斯文的南宮露雲時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喂!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怎麼長得比這娘兒們還漂亮?」

   南宮霽雲一言不發地冷冷盯著他們著。

   幾名男子見狀又是一陣大笑,「會瞪人耶!你們著著,竟然還會瞪人?」

   其中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相貌猥瑣的男子淫笑道:「喂!你們看過長這麼漂亮的男人嗎?」

   「沒有,沒有,男人要長得像我們這樣雄壯威武才叫男人:像他那樣,一定是個穿裙子的。」

   「哈!管他穿什麼的,反正一起抓來樂樂,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對吧?」

   一直不吭聲的南宮霽雲聽到這兒,漂亮的眼中閃過一道驚人的殺意,他平靜開口:「你們說完了嗎?」

   幾個人嘻皮笑臉,滿臉涎笑地說:「說完了,當然說完了。」

   「那好,你們記得,我叫南宮霽雲,到閻羅王那兒報到時,千萬別說錯名字!」

   話聲剛落,南宮霽雲的身子即如鷹般朝天躍起撲向幾名男子;只聽得陣陣殺豬似的慘叫響過,一具具瞪大眼睛、鮮血淋漓的屍體砰砰砰地往後倒下,直到死前,他們都還不知道自己遇上什麼人,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圍觀的群眾一見鬧出人命,嘩的一哄而散。

   南宮霽雲冷冷著著。沉默地想轉身離去。

   「賽雲,別走,你忘了我嗎?」那女子又驚又喜地喊道。

   南宮霽雲緩緩回頭,只見一張清麗的容顏怔怔地著著自己,「映映,是你?」

   女子含淚點頭,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是我,我是蘇映映。」

   韓曉月食不知味地瞌著瓜子,睛睛嫉妒地著著那個叫蘇映映的女子哭倒在南宮霽雲懷中。早知道這女人是他舊情人的話,就不要救她了!

   各種惡毒的念頭出現在韓曉用的小腦袋瓜中,她不斷幻想著怎麼讓蘇映映死去的方法,耳朵也同時豎得高高的努力偷聽。

   「映映,你怎麼會在宏農這小地方出現?你不是在洛陽嗎?」南宮霽雲問,不著痕跡地將蘇映映推離開自己。

   「我原本是在洛陽,但自從你走後,麼麼就對我很不好,稍有不從就是一頓打罵,我受不了,就逃了出來。想不到半途被他們捉到,把我轉賣到這兒的迎春閣。」

   「張大姐一向很疼你,不太可能會做這種事,是不是你……」

   南宮霽雲的話雖沒說完,但蘇映映知道他意指為何,只有偷聽的韓曉月一臉迷糊,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我……我喜歡你,打從你破我的身開始,我就認定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所以你走了以後,我就發誓不再接客,要一輩子為你守身,等著你。「

   聽到「接客」二字,韓曉月總算懂了。哈!原來這個蘇映映是個妓女啊!那麼競爭條件就少了一半,再看著長相……哼!哪比得上她,京城四大金釵豈是浪得虛名!論出身?更不用提了!

   想到這兒,韓曉月一顆心碎的落地,開始悠哉地翹起二郎腿,喀喀有聲地瞌著瓜子、喝茶。

   南宮霽雲將她的一舉一動悉收眼底。該死的小東西,她不知道人有千百種,各種人都有其用處所在,不能歧視任何人嗎?

   等安頓好蘇映映,他會運下午那一腿算在內,徹徹底底教教她,讓她不敢再這樣狗眼看人低!

   他轉向蘇映映,「映映,對不起,你知道我們兩個是不會有結果的,你不要再等我了。」

   蘇映映淚流滿面地抓住南宮霽雲,「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我航髒、污穢,比不上你其他女伴的純真多情。我從來就不敢著想能當你的妻子,也不想當你的妾;我只求能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守著你,當丫頭服侍你,這樣我就滿足了!霄雲,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南宮霽雲為難地搖頭,他這趟出來並非遊山玩水,而且有一個愛生氣的小麻煩跟著已經夠了,他實在不想要第二個!

   「映映,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知道現在已經不比從前!」這話暗指他已有韓曉月,蘇映映哪有聽不懂的?

   她渾身顫抖,淒淒慘慘地說:「你……你終究還是嫌我髒、嫌我齦齦,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擾了。」

   說罷,她跌跌撞撞走向門口,南宮霽雲見狀,心中升起一絲不忍,忙問: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我是個任人壓、任人欺凌的妓女,我能去哪裡?從哪裡來自然就往哪裡去!」

   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南宮霽雲覺得心中好像被一塊大石壓住般難過。再怎麼說,自己總是與她有過一段情,就算不念著現在,也該念著過去吧?況且,她為了找自己,也受夠罪了!

   思及此,他大步走向前攔住蘇映映,「映映,你……你留下來吧!不要冉回去過那種生活了。」

   蘇映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齊雲,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可以留下來,跟著你?」

   南宮霽雲艱困地點頭,「嗯。」

   她激動地撲上前,投入他懷中,「謝謝你,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收留我的,齊雲,齊雲……」

   蘇映映滿口齊雲、齊雲地喊個不停,雙手還緊緊抱住他,讓一旁早已氣缸一張臉的韓曉月忍不住了。

   她氣沖沖奔上前,拉開擁抱約兩人,對著南宮霽雲就是一詞耳光,「你這個不要臉、專門欺騙人感情的登徒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說完,她即咚咚咚跑離開現場,全然沒有聽到身後南宮霽雲的大喊:「月兒,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月兒,月兒!」

   韓曉月氣瘋了!

   她像只無頭蒼蠅般亂跑、亂衝,嘴裡胡亂念著:「該死的南宮霽雲!你已經有我了,居然還敢留別的女人下來?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也永遠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她跑得那麼急,跑得那麼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且到她腳酸了,喘不過氣來,胸口也疼了,才緩緩停下來。

   一停下來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笨月兒,你怎麼可以為那種男人哭呢?他根本是個沒心、沒肺、沒肝的禽獸,你在這兒哭,說不定他正在客棧裡抱著蘇映映親熱呢曰想起蘇映映,韓曉月便一肚子氣,早知道就不敷她,讓她被那群男人生吞活剝算了!誰教她搶走南宮霽雲呢?

   韓曉月邊走邊咒罵,還邊踢著路上的石頭髮洩。也不知她是不是人生氣,竟然將路旁一個拳頭大的石頭當成沙子猛踢,疼得她直跳腳,自然又將這筆帳算到南宮霽雲和蘇映映身上。

   她坐在地上揉著腳,眼睛卻骨碌碌地轉著,嘴裡喃喃自語:「哼!你有美人,我有寶藏。無所謂,你喜歡美人就讓你去抱美人好了,我要一個人去抱我的寶藏!」

   想到這兒,她霍地跳起身,從身上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圖。這是她偷拿原圖依樣畫葫蘆描出來的,雖然不十分像,連一些地名都標錯了,但無所謂,只要她自己著得懂就好。

   地做著地圖所指,就著明亮的月色指引,穿過樹林,跨過小溪,來到一處古木參天的大塚前。

   這塚相當大,是一般墓地的幾十佶,因此說是墓地,倒不如說是陵寢比較合適。

   找到大塚,韓曉月開心極了,隨意將地圖往懷中一塞,她胡亂地繞著墓碑瞎找,想從墓碑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儘管她看得快鬥雞眼了,墓碑依然是墓碑,冷冷的、青青的,有點陰森恐怖,哪有什麼特別?

   韓曉周不覺有些氣惱,舉起腳便往墓碑一踢,沒想到,墓碑隨即往後退開,露出一條幽幽暗暗的石階。韓曉月興奮極了!

   她探頭往底下一著,好暗,仲手不見五指,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會遇上什麼妖怪。

   想起妖怪,她不覺雞皮痘瘠爬滿身,當下似乎覺得背後有人在偷窺,但回過頭一著,卻又空空如也,哪有人呢?

   於是韓曉月回過頭,蹲在石階前對著石階發呆。

   要下去嗎?可是裡而又黑又暗,可能還有機關或是什麼妖魔鬼怪的伺機害人:不下去嗎?但不下去就拿不到那把叫玄愕的鑰匙,就無法開敢寶藏。

   想來想去,寶藏的誘惑力還是勝過心中的恐懼;她鼓起勇氣,燃起火折子起步往下走。

   石階很小很陡很長,僅勉強容一個人通過,韓曉月屏住氣息小心翼翼地走著,眼睛留意著腳下,免得不小心摔個狗吃屎還跌破腦袋,那就太划不來了。

   不知走了多久,爬過多少個石階,終於來到個見方大小的石室。一進石室裡,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強忍著胸口的不舒服,韓曉月就著微弱火光仔細觀察這間石室。

   石室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具石琅,想來這就是那個什麼候的衣冠塚了。

   韓曉月雖不喜歡讀書,但不代表它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蛋,至少她還知道衣冠塚裡而是沒有躺死人的,所以她放心地點燃石室裡的火把,然後動手去推石琅。

   她以馮石琅會恨重,所以使盡吃奶力氣丟推,哪曉得只輕輕一堆就開了,害得她因馮用力過頭,整個人失去乎衡摔倒在地上,「好痛!」

   摔疼屁股的韓曉月跌坐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等休息了好一陣子,正準備翻起身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竟多出一雙腳,一雙男人的腳。

   「啊」她失聲尖叫,抬頭往上一著,一個蒙面人正睜著對陰森森的眼睛瞪著自己,「你……你是誰?」

   那蒙面人根本不理她,倘冷哼一聲,走近石墩彎腰取出一樣翠綠色的東西。

   韓曉月見狀大叫:「我的,那是我的東西,你不能拿走……」

   男子瞥了她一眼,一語不發轉身就要離開,韓曉月忽地撲上前抱住他,「那是我的東西,你不能帶走,還給我,還給我!」

   「哼!」男子又是一聲冷哼,舉腳踢開韓曉月。

   韓曉周不死心又撲上前,「還我,你不能拿走玄楞,它是我……的……」

   她的話凝結在半空中,因為有一道冰涼突然插進她胸口,那是一把刀子。

   「你……」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血,不斷從她胸口冒出,瞬間弄濕了衣服。

   男子陰狠地端了韓曉月-腳,將她整個人踢翻過去,然後轉身大步離開。臨走前,她把一樣東西丟在韓曉月面前。

   韓曉月爬上前撿起那樣東西,眼睛裡釋出一抹放心,她終於保住玄楞了。現在她得離開這兒,她得告訴南宮霽雲,玄楞已經找到了,他們可以動身往天波城了!

   她一寸一寸往上爬: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石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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