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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戀仙度拉 第七章 作者:湍梓

  「秦總,大小姐要找您。」方紹凱必恭必敬的出現在秦仲文的辦公室,帶著一貫的冷靜,淡淡的宣告織敏的來訪。

   「織敏找我?」秦仲文挑起眉。他那自詡為正義之士的妹妹八成是為了昨夜他對浣芷的態度而來的。

   「讓她進來。」他指示道。最近家中的成員接二連三的出現,不是好事。

   「大哥午安。」織敏猶如一陣旋風般地出現,讓秦仲文懷疑她早和方紹凱串通好了。

   他瞇起眼,織敏的笑容太甜,必定有問題。

   「我想,這不是禮貌性的拜訪。」秦仲文諷刺道。自從織敏嫁給屈之介那混小子後,和他的關係愈趨冷淡,大概還在記仇吧,一年前他痛揍她老公的仇。

   「亂講,這當然是。」織敏笑得甜蜜。「人家很久沒來看你了,很想念你。」先禮後兵,對付大哥的不二法門。

   可惜秦仲文對她肚子裡有幾隻蛔蟲可清楚得很,容不得她耍詭計。

   「把你的甜言蜜語留給你老公吧,我沒興趣聽。」他點起一根煙,不耐煩的看著不請自坐的妹妹。織敏的大眼正若有所思的瞪著他,興味盎然。

   「大哥,你不是戒煙了嗎?」她幾乎要笑出來,她大哥只有在情緒極度不穩之下,才會舊疾復發的四處找煙。

   「你幾時變成管家婆了?」秦仲文非常不悅。「你到底來幹什麼?我恨忙,待會兒還有會要開。」

   喲,惱羞成怒了?織敏偷笑,很高興她大哥終於有點「人味」。

   「反正你最近時常更改行程,會議耽擱一下又何妨?」織敏不著痕跡的導入正題,令秦仲文瞇起了眼睛。

   「你今天是來找碴的?」他的語氣倏然轉寒,就和他以往發飆前的症狀一樣。

   真討厭的差事。織敏暗暗做了個鬼臉,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挑起他的怒氣。

   「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幹嘛惱羞成怒?」織敏的眼中閃耀著光彩。反正有老爸做靠山,就大膽放手去幹吧。

   「你到底要說什麼廢話?」秦仲文快壓不住怒氣了,家中排行最小的么妹竟敢教訓他?

   「不是廢話,是重要的話。」織敏學著秦仲文的口氣。生平第一次挑戰大哥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不過下場可能會很慘。

   她暗暗地嚥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我來的目的很簡單。我今天來,是要幫浣芷取消合約。」

   沒答腔,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織敏抬頭看向大哥,她好像看到一圈圈漩渦狀的東西在他眼中凝聚。慘了,要刮龍捲風了。

   「再說一次。」聲音既輕又柔,但比狂吼還恐怖。織敏不禁回想起高中時代那位妄想一親她芳澤,卻慘遭大哥修理的慘綠少年。那時她大哥的口氣和現在如出一轍。

   老爸,我恨你!織敏在心中哀鳴,但仍勇敢的抬高下巴與大哥對峙。

   「再說十次我都敢。我要幫浣芷拿回那份合約。你所支付過的費用我會悉數奉還,只要你肯還她自由。」

   「辦不到。」他毫不考慮的拒絕。

   「你辦不到才怪。」織敏按捺住心中的喜悅,繼續扮演壞人。「憑你的條件,再找一個暖床的對象有什麼難,何苦為難人家呢?」

   秦仲文頰上的肌肉抽動著,極力壓抑由內心深處冉升的焦慮感。「我的床伴不勞你費心。現在給我滾!」

   「在你答應取消合約之前,我是不會走的。」織敏幾乎壓不住內心的興奮,只得將臉色裝得更沉,以免失笑出聲。

   「我不會答應的。」秦仲文看來像是要親自動手「請」地出去。「所以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織敏逼他。「你跟她在一起已經兩個月了,按理說也該膩了。以往這個時候,你都忙著物色接任者,不是嗎?」

   秦仲文的臉色益發難看,他沒料到織敏會變得這麼難纏。

   「沒想到你對我的情史這麼感興趣。」秦仲文聲色俱厲的望著小妹。

   「那不是情史,是『性』史。」織敏犀利的回嘴。她早想整他了,算是被他壓搾了二十三年的小小報復。「除非……」她笑得詭異。「你承認你這次跌入愛河,愛上浣芷了。」

   她的揣測讓秦仲文大皺其眉,幾乎連成一線。「你胡說些什麼?」

   「我才沒胡說。」織敏不服地頂回去。「據我所知,你已經兩個月沒回自己的寓所了。」

   「那又怎樣?」秦仲文的語氣更趨冰寒。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隱私成了公眾的話題?

   「怎樣?」織敏挑眉。「那可是一件大事啊。你不是一向不在女人的床上過夜?」

   「單憑這一點就說我陷入愛河?」秦仲文失笑,搖頭看向妹妹。「或許我只是懶得半夜開車回去罷了。」

   「真的?」織敏才不信。她這個蠢大哥對於「愛情」還真低能,連自己反常舉動背後代表的意義都不知這,她有義務提醒他。

   「那你的『或許』未免也太多了。」織敏的眼中倏地流露出精明的光彩。

   「把話說清楚。」秦仲文隱藏在心中的怒氣又冒出頭。

   「就怕你不問呢。」織敏挑釁地瞧著他。「你最近的反常舉動眾所皆知。除了昨晚的舞會以外,還有服飾店的故事也很精采。你以為這些事情都可以用『或許』兩個字搪塞過去嗎?」

   見他不說話,織敏大膽的繼續說下去。「你『或許』不肯承認,但你分明愛上了浣芷。」

   「你想太多了。」秦仲文沉下臉,怒視著織敏。「浣芷只是我的情婦,我的寵物。我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寵物。」

   織敏聽了火冒三丈。什麼寵物!浣芷是人耶!這一刻,她為浣芷感到悲哀。為什麼她會愛上她大哥這種冷血怪物?

   「怎麼沒有?你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決定了,她一定要幫浣芷要到自由,脫離她大哥的魔掌。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這句話會為你賺來一個巴掌。」秦仲文怒喝,眼中滿是肅殺之氣。

   「你儘管打呀!」她豁出去了,該是有人挫挫他銳氣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浣芷是你的寵物,我看你才是離不開寵物的主人!你為什麼不敢對自己承認,你是跌入愛河了?難這要你承認愛上一個人真有那麼難?」纖敏愈吼愈大聲,連坐在秘書室的方紹凱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逾矩了。」秦仲文的聲音利得可以殺人。

   「我是逾矩。」織敏承認。「既然你不肯從你的高塔走下來,不肯承認你愛上浣芷,那麼最低限度,你也該還給她自由。」

   「我說過不可能!」秦仲文的眼底又捲起風暴。

   織敏簡直不敢相信她大哥的自私。難掩心中的失望,她忍不住大喊:「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她停下來喘口氣,繼續開炮。「你既不肯愛她,也不肯放她,你正在磨損她的精神,你知不知這?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她再也不是當初的拾浣芷了,因為拜你之賜,她會變得空洞!你儘管用你自私任性的熱情留住她好了,到最後她只會剩下一具空殼!」

   這番話讓秦仲文不知該做何反應,他直覺的反擊,「你說夠了沒?說夠了就給我滾!」

   「我會滾!」織敏跺步走向門口,握住門把,不曾回頭。「大哥,別再堅守現代貴族那一套了。高處不勝寒,你不累嗎?承認愛上一個平凡女子並不為過,莫要讓無謂的自尊心阻擋你的愛情。」

   說完,她甩上門離去。

   秦仲文煩躁地爬梳著頭髮,織敏臨走前的一席話悄然攻佔他的心頭。

   他愛上了浣芷?不,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寵物,只會使他淪為社交界的笑話。但是,心中那股慌亂感又是所為何來呢?他不蠢,十分清楚自己心中的異樣情愫正慢慢擴散。

   該死的織敏!

   他燃起一根煙,心神不寧的按下對講機。「紹凱,取消下午的所有行程。」

   不知怎麼地,織敏的突然造訪,激起他心中一股很強烈的不安。他煩躁的熄掉煙,拿起桌上的汽車鑰匙,往地下室的停車場走去。

   ***

   她不在公寓,她去了哪兒?

   秦仲文憤怒的發現到浣芷不在公寓的事實,這讓他的驚慌有增無減。

   他撥她的行動電話,發誓非找到她不可。

   不通。他瞪著手中的話筒,心中那份如火燎燒的挫折感讓他不由得發狂,遂將整具電話連線一併扯斷丟向牆角。

   「浣芷!」他大吼,彷彿這樣做她就會出現。

   但她沒出現,只有空湯的回音。

   「浣芷!」他再次大吼,幾乎要把屋頂掀了。

   正站在門外的浣芷驚慌的翻著皮包找鑰匙,生怕還沒找到鑰匙,裡面的傢俱就讓秦仲文給砸光了。他到底在吼什麼?她不過是去了趟醫院,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啊。

   電話?慘了,她的行動電話沒開,難怪他要生氣。

   「浣芷!」又在吼了,不過,這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一樣,似乎帶有一些驚慌?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的想像。

   好不容易找到鑰匙,她一進門就看見滿地的碎片,整組法國進口的葡萄酒杯在他的怒手之下化成廢物。

   她不由得歎氣,這人生起氣來真像個瘋子。

   今她感到意外的是秦仲文的表情。當他看見她時,不是她想像中的狂怒,而是一種類似……放心的表情?不曾吧,一定是她眼花了。

   接下來,她更感到驚訝的是他的動作。他倏然抱住她,俊臉在她的頸邊廝磨,仿似萬分眷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去哪裡了?」他將她帶至膝上,緊緊地圈住她的腰在沙發上坐定。

   「去醫院。」她凝視他的眼眸,發現他有點不同,好像多了一些不安。為什麼?

   「你今天不用工作?」

   「織敏剛剛找過我,我相信她也找過你。」他的眼神透露出複雜的訊息,浣芷沒能看懂。

   「她要我還你自由。」他的黑眸倏地黯沉,臉色也跟著轉僵。「你知道這件事?」

   浣芷點頭,不太敢看他暴怒的臉。

   他憤很地支起她的下巴。

   「你就這麼想要自由?」他的目光幾乎要燒穿她。

   「我……」她不想,可是她沒臉說出口。

   「我不准。」他狂烈地吻住她。「我不答應。」他粗魯的扯開她的襯衫,幾乎是用撕的。「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從我身邊帶走你!」

   他的箝制弄得她好痛,她快不能呼吸了。

   「不要這樣!」他的狂亂令她害怕,讓她想逃。「放開我,讓我走!」她使盡全力掙扎。

   這句話卻使秦仲文原本就懸著的心更加不安。

   「不准走,永遠都不准!」他幾乎失去理智,不顧浣芷的掙扎,硬是將她拖向房間,拋上床。

   「你不要這樣,我會怕。」浣芷抱住自己,淚流不止。她是真的害怕。秦仲文一向是個熱烈的情人,但無論如何的激狂,總還能克制住自己。但現在的他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她不知這該怎麼應付獸性大發的他。

   秦仲文走近床邊,眼神狂野,彷彿是一匹黑豹。

   他爬上床壓住她,將她的雙手分扣在頭側,帶著萬分危險的笑容朝她的臉逼近。「你儘管怕好了,反正你一向怕我。」說這話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光芒,教浣芷再次懷疑自己是否眼花口

   「你冷靜點……」他的眼神令她倏地閉上嘴。在那其中的困惑是她從末見過,而且……令她覺得驚奇。

   「你愛我嗎?浣芷。」他的聲音低沉,蝕人筋骨。在他多變的情緒之下,浣芷愣了好半晌,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愛我嗎?」他再次詢問,眼睛緊緊扣住她,不讓她逃開。

   她愛他嗎?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不過這是她的秘密,她不會傻到再一次拿自己的真心去喚他無情的嘲笑。因此,她選擇顧左右而吉他。

   「我只是你的寵物,沒資格愛你。」她偏過頭,不肯看他。

   「不許敷衍我!」他將她的頭扳正,迫使她面對他。「有沒有資格由我來決定,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

   他總是這樣。到頭來,她仍是他的玩偶。只是他玩上癮了,不只要她的身體,還要她的靈魂。

   「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她忍不住又哭了。自從遇見他以後,她幾乎要政名為孟姜女。「我愛不受你對你而言又有何差別?」

   他也不明白。他只清楚的意識到,他要她愛他,她必須愛他。

   「說你愛我。」他吻上她裸露的肩,在她的白晰上留下鮮紅的印子。

   她投降了。在他難得的柔情攻擊下,她徹底癱化為一湖春水,任由他激起漣漪。

   「我愛你。」她嬌喘連連;他的大手正在她赤裸的皮膚上灑下一連串的魔法,救她無法抵抗。

   他喜歡她的回答。

   盪開一個浪子式的笑容,他壞壞的扣住她的臀部,抵近他的灼熱。「你會留在我身邊?」

   好熱哦。她張開迷濛的雙眼,看到秦仲文那張王子似的俊臉,正掛著惡魔般的笑容引她往她獄墜去。

   「我會留在你身邊。」她弓起身體,情慾就像爬滿全身的螞蟻般不斷叮咬著她。

   「永遠?」他慢慢的向她壓近。

   「永遠……」她囈語。

   洶湧的情慾波濤很快地席捲熱情相依約兩人。

   在夕陽餘暉中,他們沉沉地睡去。

   在此同時,織敏正忙著打電話交出秦仲文和浣芷這兩顆燙手山芋。

   ***

   浣芷實在很怕看到母親那張充滿疑問的臉。

   她明白自己不能再這麼逃避下去,但她要如何向母親說明她的處境?

   最糟的是浣翎也被迫要和她一起說謊,而她們兩姊妹的支支吾吾更是引發母親的疑慮。她明白母親一直對醫藥費的來源感到困惑,尤其是她和浣翎扯了半天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更加令她感到懷疑。

   但她能說嗎?她能告訴母親,她的大女兒現在是別人的情婦,因為如此,她才有錢動手術,有錢住頭等病房,有錢保住一條命?

   天曉得她不能。她若說出事情的真相,恐怕母親會拿把刀殺了自己,以免看到女兒的窘態,而這也是她最怕的事。

   她母親是極端保守的婦女,對於貞潔那一套八股觀念,有著莫大的執著。受母親的影響,她自小對「貞潔」這兩個字也憧憬得很,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她情願把自己累得半死也不願出賣肉體的原因。

   諷刺的是,這兩個曾經令她感到驕傲的國字,現在竟成了勒住她脖子的繩索。浣芷疲累的閉上眼睛,任自己癱在公寓沙發上。

   她好累,對於一切感到厭倦。一個接一個的欺騙;她遲早會被自己編下的一大堆謊言壓死。

   抵擋不住強烈的倦意,她沉沉的睡去,直到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搖醒。

   「你回來了?」她孩子氣的揉著眼睛,越過秦仲文寬闊的肩看向掛在牆上的時鐘。七點鐘;他今天回來得特別早。最近他很忙,老是加班。

   「為什麼不到房間去睡?」他攢起眉頭,不悅的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天氣這麼冷,睡在客廳會感冒,你沒常識嗎?」

   他的關心令她感到驚訝;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下一個動作。

   覆上她肩頭的西裝外套溫暖了她的身體,也溫暖了她的心。她偷偷打量他忙著開暖氣的背影;他真的好帥,連背影都是那麼迷人。

   她拿起他的西裝外套深吸一口氣,上頭的體味讓她禁不住漾開一個微笑。那是屬於他的味道,獨特而迷人。

   她沒料到這個小動作會讓秦仲文捉個正著,一晃眼間,他已經來到她面前,帶著滿臉的促狹,不正經的消遣她。

   「我的體香好聞嗎?」他的微笑是輕鬆的、溫和的,不若以往的嘲諷及冰冷。

   「好……好聞。」她滿臉通紅的回答,覺得好糗。

   他的笑容擴大,大手一伸,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自她手中拿掉,甩向門邊。

   「何必那麼委屈於聞外套?」他半壓住她,誘惑性十足的將她的螓首壓向自己的胸膛。

   面對他偉岸的身軀,浣芷只覺得頭昏腦脹,連呼吸都快忘了。

   「我向你保證,我的身體絕對比西裝好聞。」

   那的確很好聞。而且因為太好聞了,使她如墜五里霧中,無法清醒。她聆聽著他規律的心跳,這短暫而親蜜的時刻對她來說顯得異常的珍貴。

   他今晚看起來很不一樣,帶點輕鬆,又笑容可掬,甚至有些孩子氣。

   她抬起頭看他,發現他也在看她,目光中閃爍著和以往不太相同的光芒,似乎隱藏著莫名的興奮。

   她忍不住輕撥他垂於額前的一絡頭髮,小心翼翼的將它們攏回耳後。令她驚訝的是,他沒生氣。今晚他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走吧。」他突然起身,一併拉起她。

   「去哪兒?」她攏攏自己凌亂的頭髮。

   「別動。」他拔掉她的髮夾,烏黑的秀髮披散而下,閃動著亮麗的光澤。

   秦仲文滿意的順順她的長髮,專制的告誡她,「以後在我面前不准將頭髮綁起來,我喜歡你披頭散髮的樣子。」

   她點點頭,十分習慣他的命令。反正她是他用錢買來的,他說什麼,她照做就是。

   「這才乖。」低頭給她一個獎勵性的輕吻之後,他撿起西裝外套穿上,並要她去換件洋裝。

   她照命令行事,卻是滿臉疑惑。他這麼和顏悅色很不尋常,其中還有著難以理解的興奮。

   浣芷挑了件鵝黃色的連身洋裝。顯然她的撰擇令秦仲文感到滿意,閃爍在他眼底的讚賞光芒說明了這點。

   「我們要去哪裡?」她很好奇。

   「去了就如道。」秦仲文回答得簡短,教浣芷閉上了嘴。王子今晚難得好心情,她可不想破壞氣氛。

   當他們踏入一家餐廳,並看見內部的裝潢時,浣芷驚愕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那是滿天的星斗!佈滿了整個天花板,猶如夏季裡繁星閃爍的夜!

   她著魔似的走入舞池中央,高舉雙手,想觸碰那些忽明忽暗的星星。在這神奇的一刻,她彷彿又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對著滿天的星斗許願。

   「生日快樂。」

   秦仲文溫柔的聲音自她的身後響起,她轉頭看他,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他怎麼會知道她渴望看見滿天星斗?

   「生日快樂。」

   秦仲文溫柔的聲音自她的身後響起,她轉頭看他,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他怎麼會知道她渴望看見滿天星斗?

   「你又哭了。」他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寵愛地攬住她的肩,支起她的下巴。

   「生日應當高興才對,你為什麼哭?」

   他一向討厭她哭,可是今天他卻沒有責罵她。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哭又笑。難怪人們都說壽星最大,連惡魔王子都法外開恩。

   「我太感動了,謝謝你。」她淚眼朦朧,模糊的視線令她看不清秦仲文的表情,當然也錯過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深情。

   「你怎麼知道我想看星星?」這事她沒跟任何人提過啊。

   秦仲文挑眉,輕哼一聲,懶得回答她的問題。

   「你的道謝只有口頭說說而已?」他俯下頭,幾乎快貼上她的嘴唇。

   「這樣還不夠嗎?」她的心跳加速,無法逃離秦仲文的魔力。

   「你說呢?」他覆上她的唇,深深的吻她,在她的口內翻滾舌浪,差點奪走她的呼吸。

   幸好秦仲文及時摟住她的腰,她才沒因這個熱吻而往後倒下。他的眼中寫滿赤裸裸的慾望,她很怕他會不顧一切地在這裡佔有她。

   「你……你不能在這裡……」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粉臉都快燒起來了。「這裡是餐廳。」她提醒他們是在公共場所。

   沒想到她不講還好,一講他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無法遏制。

   她講了什麼笑話嗎?浣芷不解的望向笑得開懷的秦仲文,他難得的輕鬆教她幾乎失了魂。從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表現出如此輕鬆的一面。

   她定定的看著他,希望這一刻能成為永恆。她願意就這麼看著他一輩子,可惜這只是奢望。她的眼神倏然轉暗,心中的沮喪正一點一滴地增加,並迅速蔓延開來。

   「為什麼皺眉?」秦仲文輕撫浣芷的眉頭,眼神帶笑,讓浣芷又心跳加速。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笑起來很好看。」她連忙搖頭,試著轉移秦仲文的注意力。她已經夠沮喪了,不需要他再在她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秦仲文聞言挑起濃眉,「我平時就在笑。」

   「那不一樣。」她衝口而出。「你平時的笑很冷,又老是帶著嘲諷。可是你今天……你今天的笑容很年輕、很愉快,看起來很孩子氣。」

   「我本來就年輕。」他的聲音突然轉沉,似乎浣芷踩到了地雷。「我才三十四歲。」

   「你三十四歲了?」浣芷有些吃驚,到現在她才有幸得知他的真實年齡。「比我大十歲……」她不經意的喃喃自語,卻惹來秦仲文極端不悅的反應。

   「你嫌我老,配不上你?」他霍地摟住她的纖腰一把將她拉近,眼神狂熾。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摟著她腰的手又像要折斷她,她痛得直吸氣。「放開我!」

   但秦仲文的眼神卻更加狂暴,「我要是放得開,早就放開了,也用不著惹得全家出動!」

   他忽地鬆開箝制,煩躁的爬梳著頭髮。

   今天早上方紹凱告訴他,他老爸要見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麻煩大了。他幾乎可以預見他老爸的表情,以及溫和卻毫不留情的批判言語。

   他不想搞得全家失和,但也不想讓他們左右他的私生活,尤其是要他放棄浣芷,更是不可能。他還沒玩夠,他仍眷戀她的體溫。

   他看著浣芷驚惶失措的臉,知道自己嚇著她了。見鬼了,什麼時候開始,浣芷變成這麼容易受驚嚇的女人?難道織敏說的沒錯,他正在磨損她的精神?

   「對不起。」他扶起跌坐在舞池的浣芷並摟住她。

   浣芷不敢置信的猛眨眼睛,一時無法消化耳朵所接收到的訊息。一個狂妄又自大的男人竟對她道歉?她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眼底的困惑明顯可見。

   「我從沒嫌你老,真的!」她連忙澄清。秦仲文眼底的風暴似乎慢慢過去了,現在的他看起來如同剛抵達時自在。

   「我瞭解。」我只是心煩而已。他在心裡補上一句。過去家人從不過問他的風流韻事,唯獨這一次,家中的成員個個和他有仇似的,一個接一個出場攪局。

   他彈了彈手指,悠揚的樂聲頓時充塞整個餐廳。

   「跳舞?」他更加抱緊她,將下顎抵靠在她的頭頂,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這時,浣芷才明白他們是這間餐廳唯一的客人,秦仲文早就將它包下來了。

   她隨著他的身體擺動,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聽他有力的心跳。在這一刻,她真的有種錯覺,彷彿她是仙度拉,在仙女的幫助之下與王子共舞。

   王子給了她一切,就是不給她他的心。

   她明白自己是太奢求了,畢竟不是每個少女都有幸遇上秦仲文這種白馬王子。

   但從另一方面來看,他又具極端殘忍的惡魔。他為她架構了一個美麗的世界,滿足她的幻想,卻又時時刻刻提醒她,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就算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也罷,只要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就算要她折壽十年,她也願意。

   望著天花板上強做出來約滿天星斗,浣芷許下了這個願望,同時又不知不覺的淌下淚來,沾濕彼此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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