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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條相戀物語 第五章 作者:織華

  「萬聯幫私密大揭露」,將節目剪輯成七段,分別在每日的晚間新聞以專題形式播放,甚至請來市刑大隊長與專家學者共同討論,瞬間造成話題。

   Channel  First順利扳回一城,收視率急起回升,打得其他家電視台落花流水,廣告商棒了大把鈔票搶買時段,製作人笑的闔不攏嘴,年終獎金鐵定脹爆口袋。

   新聞部放彩炮慶祝,眾人包圍尹水瀲叫嚷。「組長,我服了你!」身為男人,葉哲偉也折服於她的魄力。

   「不愧是尹水瀲,厲害厲害!」製作人拍拍她的肩膀,當初重金培角果然挖對人了。

   「我們該好好慶祝一下,去凱悅吃飯,製作人要請客喔!」蘇琪同樣興奮,JFT自以為找到必勝幫手,近來囂張得很,Channel  First這回可狠狠挫了他們的銳氣了。

   「這有什麼問題?我請、我請,大夥一塊去!紅酒給他儘管開,想吃什麼盡量點!」製作人豪爽的說,實在是受夠JFT的鳥氣。

   「好棒喔!什麼時候我才能像組長一樣厲害呢?」杜菁菁羨慕的仰望尹水瀲。

   「你?」李峰嗤了聲,「少做夢了吧!」眾多記者就他不爽,要不是製作人挖角尹水瀲,組長的位子早應該由他來坐,現在可好,她出風頭,成為大功臣了。

   在一片掌聲與笑臉中,尹水瀲感覺怔忡。這勝利真是屬於她的嗎?真是她親手贏得的嗎?不,不是的!

   「對不起,我還有事。」她突地倉促穿上大衣,拎起公事包,「先走了。」

   大伙訝異地看著她,目送她寂寥的背影遠離歡呼與掌聲。

   「她……她是怎麼了?」製作人怔住,那女人怎麼又擺起臭臉,真是難討好啊!

   「哼!我看她是心虛,誰知道她耍了什麼手段,才讓萬聯幫全力配合採訪啊?」李峰說著風涼話,巴不得落井下石。

   然而,她是心虛沒錯。尹水瀲按住按鈕,電梯闔上門往下降,她的心,彷彿也不停的向下沉,她輸了,徹底輸給了爵煒,挫敗感頓時淹沒她。

   她感覺狼狽,心底的痛苦無人能懂,她付出許多,卻輕易被擊垮,現今虛偽的成功,不過是來自那男人的恩惠施捨,她感到沮喪,身體疲憊不堪。

   才步出電視台,一個聲音便喚住了她。

   「姐!」

   「池灩。」尹水瀲訝然的裡向妹妹。

   「我來拿錢。」尹池灩嚼著口香糖,雙手插進口袋,一張屬於青春少女的臉孔上,塗滿不合年紀的濃艷彩妝。

   「你現在人應該在補習班。」尹水瀲皺眉。

   「補個屁,越補越大洞。」尹池灩吹出個大泡泡,砰地吹爆,再繼續咀嚼,「錢呢?你一直沒匯進我的戶頭。」

   「我得問清楚你要錢做什麼?」尹水瀲按捺住脾氣。

   「有什麼好問的,錢花光了,沒錢難道要我吃大便嗎?」尹池灩說的理所當然,睨著自己的姐姐像是在討債,「你龜毛什麼!到底給不給?」

   「我不給,明天起你搬來跟我祝」尹水瀲做出決定。

   「哼,你之前不還要我去住校?現在又要我搬去跟你住,你要我啊?」尹池灩呱呱亂叫。

   「要你住校,是希望你用功,結果你學校的教官卻快打爛我的手機。」全都提來投訴她這妹妹有多難搞。

   「教官?教官席個屁啊?你不會換門號喔,白癡!」尹池灩反罵起姐姐。

   「你搬來跟我注我可以送你上下課,幫你買晚餐,也可以教你功課。」尹水瀲放柔聲音,試圖軟化她。

   「哼哼,忽然跟我歡樂一家親喔?現在才來假惺惺,誰鳥你啊!」

   尹池灩呸地吐掉口香糖,指著她的鼻尖厲聲責罵。

   「當初要不是你去告密,老爸會被警察抓去關嗎?要是爸還在,媽會跑掉嗎?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以為現在對我好就有用嗎?我不吃你這套!」

   尹池灩的咆哮引來路人圍觀,許多電視台恰巧下班的同仁也好奇聽聞,尹水瀲冷白著一張臉,背脊僵直、不發一語。

   像在瞪仇人的尹池灩,不客氣的向她放狠話,「要是明天錢沒匯到我戶頭,我就蹺課去援交!」說完,便跨上路邊一輛摩托車,被一個少年載走。

   路人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尹水瀲聽而不聞,她身子晃了晃,五臟六腑因空腹過久而泛酸噁心,她感覺虛浮,碰不著地。

   其實她早該麻痺,妹妹真要不到錢,便會揪出前塵往事,狂罵她一頓,要她慚愧、要她自責、要她掏出錢,她為何不乾脆掏錢?為何還會感覺難受?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突地扶住她的臂彎,尹水瀲恍惚的抬起頭,迎上那俊逸的臉龐。

   「我來接你下班,想請你吃飯。」爵煒說,並將一把玫瑰放進她懷中。

   「放手。」她嗓音冷嘶,此刻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他。

   「不放。」他堅持。看見剛剛那幕,他感到震懾得難以言喻。

   「我討厭玫瑰,俗氣!」她扔了花,高跟鞋用力踩碎花瓣,而她的心就跟那些花瓣一般,破碎、疼痛。

   「好。」他將花束踹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花?我下次送你。」

   「我討厭花。」她擺譜為難他。

   「好。」他勾唇而笑,「那麼你喜歡什麼?:」「你只會說好嗎?」她口吻譏諷,把滿腔的無奈、痛苦、疲倦全發洩到他身上,並低吼,「我什麼都不喜歡,我看這世界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

   「好。」他笑著,仍這個字,「我跟世界同樣惹你討厭,那你想怎麼做?」

   尹水瀲瞪向路邊停靠著Channel  First總經理的黑頭車,「我想砸車。」她隨口胡說,只想盡快擺脫他。

   「好。」他應了聲,便向四周梭巡了番,瞄到路旁的磚頭拾起,握進尹水瀲的手心,她愣住,他眉一挑,「你砸吧。」

   尹水瀲感覺瘋狂的盯著手上的磚頭。

   「你不砸?我來砸。」爵煒放肆一笑的拿過磚頭,狠地扔擲向黑頭車的擋風玻璃。

   車輛的警報器大作,路人尖叫走避,她怔懾得無法言語。

   打散玻璃碎片,他找出車內的枴杖鎖,「你想怎樣砸?這樣嗎?」砰地,枴杖鎖砸凹車頭蓋。

   爵煒狂妄的笑容中,又融入了對她深沉的寵溺,「你來。」他將枴杖鎖遞給她,眉毛揚高的催促了聲,「砸啊!」

   尹水瀲呆了一秒,緩緩抬眼,「你瘋了嗎?」映入眼中的他迷濛性感。

   「我沒瘋,是這世界瘋了。」他笑靨野蠻、行為乖張,「這世界太瘋狂,居然惹你不開心,這世界太乏味,居然有人以援交威脅親姐,這世界早已不分對錯,付出過後卻被棄若敝屐、無情踐踏。」

   看他旁若無人的大放厥詞,她忍不住眼眶泛熱、喉腔哽咽,他像是知道她的痛苦,也彷彿明白她對妹妹無奈的情感,所以故意做出瘋狂之舉。

   眼前的爵煒,渾身散發與眾不同的魅力,他的目光膠著住她,眸裡倒映她孤寂倩影,宛如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他溫熱的手心覆住她的手背,嗓音慵懶、眼神充滿自信,他湊身在她耳畔道:「如果這世界除了工作之外,只剩砸車能讓你感興趣,我會不惜買下整條街的車,讓你砸得過癮,你覺得,我瘋了嗎?」

   尹水瀲怔怔地裡住他,心跳霎時亂了節拍,他引領她的手揚起敲下枴杖鎖,那鏗鏘巨響,聲聲敲在她心上,撼動了心房。

   「砸吧。」他鬆開手,身上散發的狂傲不羈引誘她一同墮落。

   尹水瀲像被催眠了般,放縱了理智,使勁砸車,把所有不甘、壓抑全砸向這輛車,父親殺人犯罪、打罵母親,她只好報警處理,她有錯嗎?然而肩負罪人般的十字架,她又能如何?

   她對妹妹無可奈何,只因罪惡感作祟,她步步為營的全力衝刺事業,但當失敗打擊她時,卻無處可訴,她好寂寞、好痛苦,只有工作,不停地工作……枴杖銷落地,尹水瀲虛脫地癱倒,爵煒一把抱住她,她蟯首垂靠在他的頸窩處,溫暖的懷抱讓她感覺舒適,彷彿一朵雲,柔柔地擁抱著她。

   「沒事了……」他在她耳旁呢喃,像唱著催眠曲般,讓她異常感到安心,他輕輕低語,「有我在,你會沒事的……」尹水瀲很清醒,她知道她完了,不僅辛苦建立的事業會毀於一旦,她的照片也會登上社會版新聞,她會被檢察官起訴,她將身敗名裂。

   閉上眼,她疲倦的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這世界有種非常不負責任的人。」莫寇咬牙切齒的說。

   「隨手亂砸路邊停靠車子的人嗎?」海堂荻笑咪咪地情道。

   「不。」莫寇伸出一根手指在夥伴的面前晃了晃,表情不爽到了極點,「是恣意妄為的把車砸了後,拉著心上人去逍遙,把一堆爛攤子扔給朋友來處理的人!」

   「少看不起人了,以為賠錢可以了事嗎?」車被砸的郝瑟郎,趁機借題發揮,沒忘記上次被損得多窩囊,「我絕不和解,我要告那傢伙,告死他!」

   「勸你最好別選擇這麼做。」莫寇涼涼地提醒,「爵爺最恨人家威脅他了,上一個威脅他的人,才被整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那個人就是楚霸。

   「為了一輛車害Channel  First破產,屆時,你這少東就真的會變成乞丐了啵」海堂荻一派和諧的笑道,話中意思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郝瑟郎背脊吹過一陣涼,明明受害的人是他,怎地他卻感覺惶恐害怕?

   忽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郝董事長十萬火急的趕來。

   「海堂先生、莫先生,幸會早會。」郝董事長誠惶誠恐的鞠恭哈腰,「抱歉,小兒不懂事,不過一輛車,不用賠、不用賠,能讓爵先生砸,是我們的榮幸。」要知道爵爺名貫歐、美的商業界,搗毀Channel  First根本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爸!」郝瑟郎錯愕的驚喚,「你幹嗎低聲下氣,那個叫爵煒的有啥了不起?!」「你閉嘴!」郝董事長氣急敗壞的斥了聲,沒想到自己居然生了個蠢兒子。

   「還是郝董事長明理。」莫寇哼了聲,「既然如此,賠償金就免了吧?」

   「是是是,免了、免了。」郝董事長擦擦額頭冷汗,只求對方不計較兒子的無禮。

   「賠償金當然毋需給付,因為……」海堂荻微笑道:「我們的人已經將車體殘骸送上飛機運往德國,經車廠的技師評估過後,確定能夠復原整輛車,就連舊的利痕、磨損,都會做的一模一樣,預計一個月後,便可將車運回。」

   郝氏父子傻愣住,原車復原?!簡直不可思議,爵煒好大的財力、好廣的人脈、好狂的氣勢。

   海堂荻繼續又說:「在此之前,就煩請郝先生先開這輛車代步。」他拿出閃亮的保時捷新車鑰匙扣,「車在停車場,這輛車,就算是舊車送修一個月的利息吧。」

   郝瑟郎呆呆的接下鑰匙,海堂荻起身,莫寇開門,「失陪了。」兩人瀟灑離去,留下呆若木雞兩父子。

   郝董事長久久難以回神,車被砸的代價是老舊轎車原車奉還,順便加贈一輛保時捷跑車?!白髮蒼蒼的郝董事長歎了口氣,總算見識到那傳說中狂妄放肆的爵氏作風了。

   爵煒伸出五指在尹水瀲面前晃了晃。

   「哈羅,有人在家嗎?」

   見她沒反應,他大掌撫上那冰冷的臉頰,尹水瀲驚地瞠大眼瞪住他。

   「好涼。」他微笑,「你的眼睛睜得好大,看起來閃亮亮地,像小星星、像個小娃娃。」他喜歡她這呆呆的模樣,好可愛。

   「亂說什麼。」她別開臉,掙開他的手,為剛才的失態感到難堪。

   「好,不亂說。」他笑,將菜單攤在她面前,「我們來點餐。」

   看他彷彿沒事般的嘻皮笑臉,尹水瀲冷然起身,「我要走了。」

   經過那瘋狂砸車,又失態的墜入他的懷抱,她在他面前太過狠狠,尹水瀲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你連中飯都沒吃吧?」他突地握住她的手。

   尹水瀲一愕,在他面前,她的狀況好似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只顧著工作,非常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樣是不行的。」他堅持地按下她的肩膀,強勢的不容她拒絕。

   爵煒招來侍者,點了滿桌子菜。

   「來,魚露鱈魚,冬季的鱈魚最綿甜了。」他切下大塊的鱈魚肉擱在她碗內,「試試茴香炒蛋,清爽可口,不膩胃。」他夾了一大筷子給她,「這五彩絲,營養高纖。」他遂將小碟中的蔬絲撥了大半疊進她碗裡,「還有吉林參雞湯,最補了!」他替她盛湯。

   她僵硬著表情,盯著桌前瓷碗內以食物堆疊的小山。

   爵煒興高采烈完菜,十指交扣凝望她,「吃埃」他雙眸炯炯,沒有一絲譏諷嘲笑,尹水瀲卻全身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你有被虐狂嗎?」她劈頭一句,「這是剛從瘋人院放出來?」她口吻相當不客氣。

   爵煒笑容斂住,凜容緘默。

   她挺直身子、握緊雙手。很好,她成功惹怒了他,「我不吃,你自己慢慢享用吧!」她斷定他不會再留她。

   「為什麼對我避之惟恐不及?為什麼要將我的好意拒之千里?」爵煒忽然開口,嗓音低沉,「你討厭我嗎?」他必須問清楚。

   尹水瀲背脊一僵,頓了會才道:「對,我討厭你。」

   他詫異,隨後搖頭失笑,狂佞的眼眸微微上揚,「第一次聽見女人討厭我,還好我們僅僅接過吻,沒做過床上運動,不然我的自尊心可要大大受損了。」

   他說笑,但她表情嚴肅的沒有笑容。

   望著她像一道難解的謎,他不禁又問:「為什麼?你討厭我什麼?」宣判他罪名前,總得搬出呈堂證供。

   「你太奇怪、你好反常、你很可怕。」尹水瀲說。

   爵煒聞言揚眉,深邃的眼眸隨著她的回答而湛亮閃爍。

   盯著他熠熠黑眸,她緊繃著身子再度開口,「我們隸屬敵對公司,你卻三番兩次幫我,我態度惡劣、言語惡質,甚至罵你多管閒事,你卻還是伸出援手。」

   他不置可否地挑眉,「看來你並沒有冷血得很徹底,還是懂得自我檢討自己嘛!」

   她瞪他一眼,「我不懂你安的是什麼心,可我討厭你這麼偽善、討厭你那張自信笑臉、討厭你總能化解危機,更討厭你三不五時出現,總在我最狼狽、難堪的時候……」她眼神犀利,然尖銳中,卻又帶著微薄的脆弱,「人類都是自私自利的,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幫助誰,你若恨我就宣接說,不必繞著圈子找弱點打擊我。」

   爵煒沉默地注視著她,冰冷緊繃的表情,隱藏了多少壓抑與謹慎。他緩緩開了口,「你說的對,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尹水瀲冷笑,「所以你幫JFT做事,是早計劃好要陷害我的是吧?」冷意竄上背脊,她罵自己活該,「你做到了,我失去理智的砸車,我算徹底玩完了。」

   他微微一笑,「尹水瀲,你真是一個太小心、太會猜忌的女人,對嗎?」他凝住她瞬間顯露受傷的容顏,「不過,這次你猜錯了。」

   她的表情明顯一愣。

   爵煒挑起眉,「第一,我並不屬於JFT的任何人,事實上,一個禮拜前,我已經辭了顧問的工作。

   第二,我的確是自私,如果我不自私,我當初不會加入JFT攪和新聞界,也不會老纏著你,更不會藉機接近你。」

   「什麼意思?」她感到更加困惑了。

   「因為我喜歡你。」他輕聲表白,黝黑的眸中閃著耀眼的光芒。

   「你……你胡說什麼?!」她嗆到似的驚嚇,難成完整語句。

   「不是胡說。」他眼神認真,「我真的喜歡你。」

   尹水瀲一雙水翦雙眸睜得大大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呆愕模樣,「我不懂。」拚命搖著頭,她慌了,「這根本不可能也毫無道理,我的個性自己清楚,憑你的條件,不可能看上我……」「我喜歡你,什麼道理也沒有。」爵煒再次強調,凝視她無復以加的震驚模樣,他笑笑的調侃自己,「大概我真是被虐狂吧,被你罵著罵著就罵出感情來了。」

   寬敞的包廂瞬間變得狹窄,他視線緊鎖著她,使她無所遁逃,微暈的罩燈映著他俊雅的輪廓,她心跳陡地失去節奏,臉頰泛起燥熱,感覺緊張。

   指尖輕觸她柔軟的髮絲,他溫柔的低語,「喜歡你,所以吻你、所以心甘情願幫你,即使被罵也甘願,喜歡你,所以佳人有難,我義不容辭。」

   他慵懶低沉的聲音此刻聽來格外動人,他不安分的手指彷彿挑逗著她,那炙熱的目光,極富侵略性。

   「喜歡你不需要理由吧?」他懶懶地揚起笑容,很性感、很誘人,「你還有疑問嗎?」

   平時牙尖嘴利的尹水瀲,忽然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因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而尷尬、困窘,她因忽然意識到他是一個如此邪惡狂妄的男人而屏息。

   一直以來,她堅強的保護殼讓自己對他迷人的魅力稍微免疫,但此刻,她只覺得呼吸困難。

   「水瀲……」他瘩症的嗓音充滿磁性地輕喚,足以迷醉任何女人的理智。

   「別這樣喊我。」她冷瞪他,可惜氣勢不夠狠。

   「不行嗎?」他挪過位子,湊近她身旁,低頭耳語,淺淺的麝香氣息噴撒在她頸部肌膚,「我們還不夠熟嗎?」

   「你……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她呼吸紊亂,頓時手足無措。

   「為什麼不?空調太冷,我渴望你給我溫暖。」他說的好無辜,看她雪白的臉龐漸漸泛起紅暈,可愛的令他想親吻。

   「你太冷不會喝雞湯熱身喔!」她氣惱,口氣兇惡地指向桌上的佳餚。

   「你看來比雞湯還可口,我比較想吃你。」他壞壞地笑得很邪氣,像是引人墮落的撒旦。

   吃、吃她?!充滿暗示意涵的話驚駭了尹水瀲,她臉色驟變。「喂,你別亂來!」

   「亂來?」他挑眉,寬闊的胸膛圍捕她,將她困在懷中,他狡猾地眨眨眼,「你想我怎麼亂來呢?」

   這個色胚!想誘惑小紅帽的大野狼!她皺眉,紅唇一抿,揚手賞了他一顆爆栗,他吃痛的揭住額頭,尹水瀲趁機跳開。

   「哼,你一個人自己慢慢去亂吧!」她瞪他一眼,逃出包廂,背倚著門扉,驀地臉紅,耳根子也都紅了。

   「喂,快進來啦!」隔著門板,他懶洋洋的嗓音傳來,「菜都要涼了。」

   尹水瀲摸摸耳朵,拉好衣裙才謹慎的進門,閃躲的坐在距離他最遠的位子,並在他嚴密如FBI的監視下用餐。

   「你挑食!」爵煒指控,把她挑出的青椒絲與香菇夾回她碗裡,又替她夾了幾塊雞肉,「全部吃完。」他很凶地命令。

   「不要。」她蹙眉的將碗推開,像個小孩似的皺皺鼻子,「我討厭青椒的味道,而且我飽了。」她食量一向少。

   爵煒挑起濃眉正色道:「壞女孩,難怪你一副瘦巴巴的樣子,這樣抱起來一點也不舒服。」

   「別胡說八道了!」尹水瀲低咆,好不容易降溫的臉龐又燒起。

   他一本正經的表情,說著,「為了我的幸福著想,也為了我孩子將來的福利爭取,你得多吃一點,你看,你就是挑食,胸部才會發育不良。」

   「你……」他居然敢批評她的身材,「你這頭色豬!」她脾氣衝上腦門,把一整盤炒蛋淋下他迷人的臉龐。

   爵煒整個人僵住,從沒有任何女人捨得傷害他這張俊臉,但顯然這女人是例外。

   看他髮絲掛著蛋渣,滿臉油膩膩、呆若木雞的拙樣,尹水瀲難得的抿唇一笑,而縱然只是嫣然輕笑,也讓他看得靈魂怔忡,什麼氣都消得無影無蹤了。

   唉……更糟糕,看來他不羈如風的情感,已徹底的折服在這冰山美人的裙底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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