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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身公主 第二章 作者:鄭妍

  翌日正午時分,陳霸先一行人總算抵達周國的皇宮。

   沒想到他們來得不巧,宇文邕不在宮裡,而且今晚可能回宮了。

   宇文邕不在皇宮,讓水灩和玉湖倆都鬆了一口氣。

   玉湖是因為不想讓宇文邕看到自己還沒有從舟車勞頓的疲憊中恢復過來的遭遇模樣,她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宇文邕不在,她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洗去多日的風塵,然後以最美麗的樣子讓宇文邕為之驚艷。

   至於水灩,她倒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美麗,她是抱著逃避的心態,晚一日見到宇文邕,她就可以稍微喘息一下;因為她到現在還沒有想到要如何當一個色誘他人的公主。

   深夜,她睡不奢,一個人待在陌生的房裡讓她更感到寂寞,於是她一個人離開房門,走到戶外。

   沒有提燈籠,藉著明亮的月光,趁著微涼的夏風,她走到一處開滿花的地方。

   這裡就是周國的御花園了吧!她倚著欄杆,仰望天上亮澄澄的月亮。

   惱人的心事讓她愁眉不展,低下頭,她輕輕地歎息著。

   本該是寂寥無聲的夜,卻在她歎氣之後突地饗起一道低沉的聲音:「好端端的為什麼歎氣?」

   她整個人大大的震動一下,一股強烈的恐懼感緊緊的抓住她。

   什麼人?她慢慢的轉過身子,雖然害怕,她還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跟自己說話。

   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的男人。

   水灩不由自主的緊盯著眼前穿著紫衣的男人看,不是因為他高大的身軀,也不是因為他漂亮的五官,而是她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對了,他就是昨天救了她一命的那個人。現在在她面前的男子,和昨天的男子居然有三分的相像。

   他們有著同樣高大挺拔的身軀、有著同樣出色俊美的臉蛋,也許比三分來得多一點,應該是有四、五分的相像吧

   「你一直看著我,是想從我臉上找尋什麼嗎?例如,別人的影子?」

   水灩全身又是一震,她鼓起勇氣直視他幽黑的眼眸好亮的眼眸啊,讓她聯想到高掛夜空的星星,亮得讓人目炫神迷。

   與他四目交接,她有種被他深深吸引入他眼裡的感覺他似乎能看穿她,知曉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是陳國的人?」男子出聲問她。

   「我是見時候不早了,想回房去安歇。」

   紫衣男子笑容加深,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之下多了份邪魅。「你要回房去,行!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走。」

   「什麼問題?」

   「你是陳國的人嗎?」他重複他先前問她的問題。

   水灩低頭迴避他發亮的黑瞳,不知怎麼搞的跳得好快。

   「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她努力不讓聲音發抖。

   她沒有看他,不過他的笑聲讓她不可能沒有聽到。

   「在我的地盤,你可是第一個敢反抗我的女人!」

   什麼?水灩抬起因吃驚而瞪得大大的眼睛。他說這裡是他的地盤,難道他真的就是周國的君主宇文邕?

   這個想法讓她什麼都不能想,唯一想到的就水灩心驚的開口:「你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

   他的嘴微揚,「這裡是皇宮,你說我是什麼人呢?」

   水灩自然又是一驚,她很快地想著:這個人深夜出現在皇宮,一定和皇族脫不了關係。他是皇上的什麼人!是兄弟、是好友,又或者他就是……皇上?

   水灩的思緒就此打住,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地不宜久留!她扭轉身子,開始跑了起來。

   可她跑不到十步,那男子身形一晃,便擋在她的前面。

   「你……」他的動作好快,快到她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夠。

   他的臉上帶著微笑,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你為什麼要逃?你怕我嗎?」

   「不、不是的……」水灩心中雖然害怕,卻依然用最冷靜的態度面對他,「我與公子素不相識」——逃。

   她甫一轉身,一隻手臂便從她身後繞過來;當她發現時,她整個人已被摻進一個充滿男子氣味的懷抱。

   水灩嚇壞了,她一面掙扎一面叫:「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

   「噓!」男人突然輕輕地咬住她的耳垂。

   他這個舉動讓水灩全身戰慄了一下。

   「小聲點,要是把別人吵醒就不好了,是不是?」

   水灩連忙噤聲,她的腰被他從後面緊摟著,在無法看到他的臉,又掙脫不了他摟抱的情況下,她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哀求他:「不要這樣!求求你放開我……」

   後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水灩還以為他要放了自己,她繃得死緊的身子才要放鬆,突然,她的身體又緊繃起來,她不但感覺到,也看到了,看到……一隻手在她的胸前游移著。

   水灩真的快要暈倒了。他在碰她,他居然碰了她……

   「不要——」

   不管水灩如何掙扎,他的魔手還是碰上她的胸脯。

   「不要啊……」水灩盈滿眼眶的淚不斷的滑落,這種羞辱足以讓她有輕生的念頭。

   她死命的要從他的魔掌下掙脫,但她顯然是白費力氣。他將她抱得更緊,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

   「乖乖的別動!反正你遲早部會是我的人,我只是先驗貨,不會傷到你的。」

   水灩震撼不已,他親口證實了他就是宇文邕。

   「皇上,別這樣……」她心痛得無以復加,這就是她要誘惑的人?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就可以對她止下其手的男人,她不但心痛而且倍覺無力,她該怎麼誘惑他呢?面對這麼的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會有勝算?

   「知道我是誰了?」宇文邕沒有放手。在狎玩夠她柔軟的胸脯之後,他的手移到她平坦的小腹。

   「不要!」水灩哀叫一聲。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為何還要抵抗?」宇文邕輕舔她的耳朵說著。

   「我不知道……」水灩掙扎著,她知道自己不該違抗這人,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抗拒他。

   「我會讓你知道的。」水灩的身子猛然被扳轉過來,在她還沒有從錯愕中恢復過來前,他的唇已落在她的嘴唇。

   宇文邕濕潤的唇將她的小嘴整個覆蓋住,他用力的吸吮兩片柔軟的唇瓣,滑溜的舌頭在她的唇中尋找空隙竄去,迅速捲住她逃避不及的舌,狂吸挑逗一番。

   水灩被迫吞下兩人融合的唾液,從未被人如此對待的她腦中已是一片空白,她忘了掙扎,也沒了力氣掙扎,只好任他抱住自己發軟的身子,任他對自己的唇狂肆掠奪。

   當他的手終於放開她,失去倚靠的水灩軟軟的滑落地面。她按著自己濡濕的唇,抬起迷惘的水眸呆望著高高在上的他。

   宇文邕撤嘴一笑,俯身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顎。

   「記住這句話,」他以王者之姿向她宣告:「我宇文邕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說完,他旋身離開。

   水灩呆坐在地上,在她眼中,他的背影沒有因為遠去而變得渺小,他的背影是這樣的巨大,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第一次交手,她莫名其妙的就輸了,而且還輸得一塌糊塗。

   ☉  ☉  ☉

   翌日晚上,周國的皇帝宇文邕宴請陳國一行人。

   這是個熱鬧的筵席,雖然周國這一方只有宇文邕一人,不過精緻豐盛的酒菜,加上助興的舞孃和樂隊,現場可以說是耳酣酒熱、氣氛熱鬧!不只是陳霸先,陪同而來的陳國隨從也多喝了幾杯,大家彷彿忘了此行來此的目的,只是一個勁兒的尋歡作樂。

   陳國的人裡面只有兩位公主是頭腦清楚的,她們一左一右的坐在陳霸先身邊,玉湖一見到宇文邕俊美的外貌就給迷得神魂顛倒,一縷情絲已繫在周國皇帝身上,而水灩則是因為昨夜被偷襲的事仍無法釋懷,一雙美目始終盯著眼前的美食,對她的獵物看也不看一眼。

   喝得盡興的陳霸先手持美酒,搖搖晃晃的走到宇文邕面前,笑嘻嘻的說:

   「我說宇文老弟,這頓佳餚實在是美味極了,你這樣熱情的招待我們,真是感激不盡啊!」

   陳霸先醉歸醉,腦子還算有幾分清醒,他先發制人地和宇文邕稱兄道弟,把彼此的距離縮短了不少。

   宇文邕輕輕一笑,然後舉起白玉雕刻而成的酒杯對陳霸先說:「陳兄太客氣了!來,讓小弟敬你一杯,歡迎你不辭千里到我周國來訪。」

   陳霸先笑得好樂,他以為這個年輕的皇帝好了也給他面子,不跟他計較稱呼,也跟他稱兄道弟起來,他覺得宇文邕並不如外傳那樣精明幹練,還挺隨和的呢!

   可陳霸先不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宇文邕哪裡是隨和,他是懶得和他囉唆。只不過是稱呼,反正他年紀小,當弟弟有什麼關係,又不是真的認兄弟。來者是客,只要客人高興就好了,他無所謂。

   和宇文邕幹完這杯酒,陳霸先也不囉唆,直接切入正題

   「宇文老弟,這次老哥哥我呢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直接說了!我陳國和周國一向沒有往來,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不過這天下的形勢實在太亂;與其孤軍奮鬥,倒不如共同抵禦外侮,你說是吧?」

   老狐狸可露出尾巴了。

   宇文邕早料到是這麼一回事,他看著陳霸先,淡然的問:「陳兄這趟來可是要和我周國結盟的?」他明知故問。

   陳霸先順水推舟地說道:「宇文老弟果然快人快語!沒錯,這就是我此趟到貴國來的目的。」

   他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右手牽著水灩,左手牽著玉湖,然後父女三人一起走到宇文邕的面前。

   宇文邕嘴角揚著輕笑,離開座位走下階梯。「陳兄,她們是……」

   「為了表示我國的善意,我這次特地帶來我國最漂亮的兩位公主。」陳霸先先指著玉湖說:「她叫玉湖,今年十八歲,是我第五個女兒。」

   「玉湖拜見皇上!」玉湖蓮步輕移,搖曳生姿的對宇文邕一跪。

   「快起來!」宇文邕接任玉湖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子,將她扶起。

   「謝皇上,」玉湖著迷的看著宇文邕俊美的臉,心癢難耐。

   宇文邕也不客氣的將玉湖從頭到腳看個夠。難怪陳霸先會選中此女,美女他看得不少,但像玉湖這樣艷光四射、美貌身段皆屬一流的美人,說真的還不多見;至少,他的後宮,就沒有這樣美麗的女人。

   雖然宇文邕沒有說話,不過陳霸先看他面帶微笑,像是很滿意的樣子,這讓他信心大增,連忙再介紹另一個女兒。

   「宇文老弟,這是我第六個女兒水灩,才十七歲。」

   一直處在極度不安的水灩,猛然從父皇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心知該來的躲界過,縱使有百般不願,她還是認命的屈身下跪。

   「水灩叩見皇上,皇上萬福!」

   宇文邕的表情總算有較大的變化,他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叫水灩,是哪一個『艷』字呢?」

   水灩的頭垂得低低的,不願與他四目相接,卻不得不回答:「回皇上,是波光瀲灩的灩字。」

   「波光激灩。」宇文邕縱聲大笑,「好一個水灩!嗯,好名字,好美的名字,」

   這時,玉湖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裡充滿了對水灩的嫉妒。宇文邕居然在笑,還說水灩的名字好聽!這表示什麼!才剛見面,宇文邕就對水灩另眼相看工這怎麼可以呢?

   「抬起頭來看著我,」宇文邕對水灩下命令。

   水灩咬緊下唇,慢慢的將頭抬起來。

   他的黑眸似在等待著她,她的目光一與他接觸,彷彿有一種要被他吸進去的感覺。

   她失神的看著他,忘了自己的掙扎、忘了自己的矛盾,她不由自主的凝視著他。

   和昨夜不同,今晚他可以好好將她看個清楚。

   在滿室的燭光映照下,她深刻的五官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彷彿一碰就會碎。

   她和她姐姐一樣的美,老實說,她們的美麗是不分伯仲,在不同的審美觀之下,很難分出個勝負。

   但是對他來說,水灩比玉湖還要吸引他。

   她就像她的名字,如水般透明純淨,卻又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冶艷美麗,也許她的美艷不及玉湖,卻比王湖有著更多不同的風貌;她看似無辜清純,卻又給人熱情如火的感覺。他欣賞玉湖的美,卻對水灩多了份想一探究竟的念頭。

   他想看穿她,究竟她是像她的外表那樣清純,還是骨子裡隱藏著風騷?她給他的感覺是清純女,也是蕩婦,如果她真的同時擁有兩種面貌,這兩種不同的面貌也只能成為他一個人的!

   他想征服她,他強烈的渴望這麼做。

   就這樣,他們兩人旁若無人、不發一語的互看彼此。看得陳霸先心花怒放,看得玉湖妒火焚身。

   「嗯,這個……」陳霸先並不想當壞事者,但是任他們對看下去也不是辦法。「宇文老弟,你就叫我女兒起身吧!她都跪得腳都麻了呢!」

   他這麼一說,水灩才感覺到自己的腳是真的麻了。

   「陳兄說酌是。」說著,宇文邕就對水灩伸出手,「小美人,來!」

   水灩臉一紅,羞澀的把手交給他。

   宇文邕輕輕一拉,將她抱個滿懷。

   「好香啊!」

   他把臉埋在她的頸子,用嘴碰觸那裡的柔嫩肌膚。

   見狀,其他三個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水灩,她萬萬沒想到宇文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

   可是她不能像昨夜那樣反抗他,她只能全身僵直的任他吻著自己的後頸。

   「真的是太好了。」宇文邕放開水灩,他其實很想抱她久些,不過再聞下去他就真的要醉了。

   聞言,陳霸先心花朵朵開,整個人簡直就像要飛上天

   他的兩隻手環抱在胸前,一臉期待的看著宇文邕。「宇老弟,你的意思是……」

   「陳兄的兩位公主都是人間絕色啊!」宇文邕故意吊陳霸先的胃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兄是想把兩位公主留下來是嗎?可是我巳和陳兄以兄弟相稱,如果我真的留了兩位公主,那陳兄你不就成了我的丈人嗎?這樣說來我是不是吃虧了呢?」

   陳霸先的臉一陣白一陣青,心想,白白送給你兩個女兒你還說自己吃虧,那我算什麼呢!不過他不可能把真話說出來的。

   於是,他陪著笑臉,討好的說:「我說宇文老弟,這些稱謂你還真計較啊?就要是一家人了,是兄弟也好,是丈人女婿又有何不可呢?如果你不喜歡稱我為丈人,那就當我兄弟好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你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很簡單吧!」如果他的願望可以達成的話,要他反過來叫宇文邕一聲「丈人」都行。

   宇文邕高深莫測的笑著,他步上階梯回到座位上喝酒不再說話。

   陳霸先和兩位公主尷尬的站在原地,宇文邕不說話,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

   美妙的樂音持續著,舞姿曼妙的舞孃們舞得正熱烈,不過這些都不能沖淡大廳裡的沉悶。

   看水灩沒有動作,玉湖心想機不可失,她逕自走到宇邕面前,用最嬌媚的聲音說:「皇上,一個人喝酒多無聊,我來陪你好嗎?」

   宇文邕看玉湖一眼,繼續喝他的酒。邊喝邊說:「除了陪酒,你還會什麼?」

   玉湖愣了一下,結巴的說:「我……我還會很多事,我會彈琴、會刺繡,我還會……」

   「你會跳舞嗎?」宇文邕突然出聲打斷玉湖的話。

   「啊?」玉湖這下於是真的呆住了。

   跳舞?她可是陳國的五公主,家教嚴、修養好,怎麼會那種狐媚男人的不入流伎倆呢?

   「你不會?」宇文邕微笑的把視線移到水灩臉上。「水灩,你會不會呢?」

   「她會、她會!」陳霸先緊張的代水灩回答。「灩兒,你快跳支舞給皇上看吧!」

   「父皇——我……」水灩為難的看著父皇。沒有錯,她是會跳舞,而且還拜師學過,不過那只是她的興趣;她跳舞純粹是自娛娛人,從沒在公開的場合表演過。

   「去吧,」陳霸先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女兒。

   水灩抗拒不了父皇這樣的眼光,只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對宇文邕說:「皇上,水灩獻醜了。」

   宇文邕手一揚,「六公主請!」

   水灩慢慢的走到大廳的中間,這時所有的舞孃都停了下來,樂隊也停止奏樂。

   水灩深深地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緩和些。

   她拉著裙子,先是一旋轉,然後揚起手,抬起腳,她開始舞動起來。

   剛開始她有些羞澀,跳起來並不是那麼的順暢,不過在跳了一小段舞之後,她一連做了幾個漂亮的轉身,這讓宇文邕拍手叫好。

   「好,好漂亮啊!」

   宇文邕一拍手,陳霸先也跟著附和,然後是樂隊,他們自行配合水灩的舞奏起一首輕快的曲子。

   還有那些舞孃,她們把水灩圍在中間,學著水灩的動作,和她一起翩翩起舞。

   舞孃們的舞衣是白色的,站在中間的水灩穿著鵝黃色的衣裳,這副景象就是一群舞動著白色翅膀的蝴蝶把一朵鵝黃色的花圍繞起來,以花朵為中心翩翩起舞。

   大家都看呆了,看得目不轉睛。蝴蝶兒跳得好美,那美麗的花兒跳得更美。

   宇又邕不只是看得目不轉睛,他簡直是入迷了。此刻在他眼中,沒有陳霸先、沒有玉湖、沒有舞孃,他只看得到一個人——水灩!

   ☉  ☉  ☉

   筵席一直到深夜才結束。

   筵席結束後半個時辰,也就是三更時分,水灩在沒有知會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御花園。

   她不是自個兒要來的,是宴會快要結束時,宇文邕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她才來的。

   待會兒老地方見,我等你!

   水灩聽了之後微微一愣,她和他有什麼老地方呢?

   回到房間後,她想來想去,除了昨夜與宇文邕見面的御花園,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能稱得上是她跟他的老地方。

   所以,她來了!在梳洗過後,換上一件乾淨的衣裳,帶著不安的心和複雜的情緒,她來到昨夜和他見面的地方。

   此時夜雖已深沉,但月色不減明亮。

   宇文邕看著月光下的她,微風吹起她白色的衣角,一身純白的她宛如從月光中走出來的仙子,是那樣的美麗、那樣沽白無瑕、那樣的令人怦然心動。

   是的,他深深地為她心動、深深地被她所吸引。儘管後宮佳麗無數,能讓他真正動心的,他想不出來有誰;直到見了她,他才知道什麼是心動、什麼是如癡如醉。

   「你來了,」他夢吃般的說著。

   水灩臉上的紅暈退不去。在宇文邕不加掩飾的熱烈目光注視之下,她懷疑有人能夠神色自若,不當一回事的?如果有的話,那麼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女人。

   「皇上,這麼晚了,有事嗎?」她客氣的問。

   「你說呢?」宇文邕反問她。

   她搖搖頭,「水灩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真的不懂?」宇文邕覺得好笑。「你千里迢迢來到我周國!進入我的皇宮,然後見到我的人,你居然還說你不懂?看不出來六公主是個這麼會說笑的人。」

   水灩抬眼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寫滿了不解和錯愕。「皇上……」

   「算了!」宇文邕粗聲說道,隨即轉身。「既然你不領情;我也不用自作多情了!」他邁步往前走。

   不,不能讓他走!

   水灩情急之下顧不得矜持的抓住宇文邕的手,叫道:「皇上請留步!」

   宇文邕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對她,面無表情的說:「怎樣,肯留我了?」

   「嗯。」水灩尷尬得不知道手腳該擺哪裡比較好。

   看著她羞澀的表情,宇文邕有一種新鮮的感覺他相信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玉湖,她一定對他百般奉承,不敢有任何違抗。這也是他找的是水艷不是玉湖的原因。

   水灩的掙扎和矛盾一直寫在她臉上,他相信她是自願來的,不是被逼來的,可是她的行為舉止太不合乎常理,熏理說她應該和玉湖一樣想要接近他、想要得到他的寵愛,但是她卻相反,她讓他感覺她很怕接近他,而且還逃避他,他想要弄清楚這點,弄清楚那個美麗的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宇文邕嚴肅的看著不知所措的她。「我把話挑明了說,我要你成為我的人,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明天就和你的父皇、姐姐一起回陳國;願意的話,我就給你父皇面子,全依他想要的去做。現在,你給我你的答案!」

   水灩臉色一白,「現在?」

   「就是現在!」宇文邕想得到她的慾望太強烈了,他無法多等一刻。

   水灩腦中一片混亂。她知道自己該答應的,因為這正是她來的目的。

   只要她點頭,她就勝了玉湖,那她遠在千里之外的母親就能抬起胸膛做人,她自己也能為陳國拉攏一個強國,等於是幫了父皇咧!

   可是,她真的要點這個頭嗎?

   她是達到了目的,但她的心裡卻有個聲音告訴她:水灩,你真的下定決心了?你真的要跟著這個你不愛的男人?

   她不愛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愛上他,但現在的她是無法接受他的。他是長得高大英俊、有權有勢,更是一國之君,是會讓很多女人迷戀他沒錯,但這些都與她無關。

   對她來說,他的存在只會帶給她壓力和不快,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交換得來的物品,是代表他勝利的戰利晶罷了。

   他說他要她,很可能是看上她的美貌,無關乎他愛不愛她;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對他們倆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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