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名詞在她的腦海裡回啊回,旋啊旋地。
弄得莫戲晴是頭昏昏、腦脹脹。
但這一切的始作源者,如今卻是好整以暇的坐臥在房裡的軟榻上,悠閒得彷彿剛才的一切全是出自於她的想像。
「喂,你真的是皇子嗎?」她一改這幾日的柔順,口氣不是很友善的問道。
如果他真是方纔那只花蝴蝶郡主口中的三皇子的話,那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苦不就白費了?!
更別說那一出「跪求收留」的苦肉計,讓她膝頭疼了好些天,如果得不到該有的回報,那……
這樣的震撼簡直較青天霹靂還來得嚴重許多!想到這裡,莫戲晴倏地瞪大了眼,瞪著那個好整以暇得很過分,卻又不肯回答她問題的男人,再次問道——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皇子嗎廣
「為什麼想知道?」皇甫冷揚反問,不肯給她一個痛快的答案。
說實在話,她的反應真得很傷人,一般的姑娘家如果知道他那尊貴得宛若鑲金框銀的身份,不是應該要飛也似的撲上,就算自知成不了皇子妃,也想要撈個二夫人的位置坐坐,要不然沒魚蝦也好的成了個侍寢,也大呼著天恩浩蕩,讓她們從此榮華富貴、尊寵一生。
怎麼她卻板了個臉,活像他的身份礙著了她似的,彷彿只要他敢點頭應是的話,就要立刻將他五馬分屍,方足以洩恨。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成了。」心中不樣的預感陡起,莫戲晴臉色也跟著越來越沉。
她是很想要一個足以遮風蔽雨的家,可問題是她卻不想捲入帝王家裡的是是非非,那對只求安穩的她而言,未免太過沉重了些。
所以,如果他真是個皇子的話,那她勢必就得放棄這段時日的努力,什麼都是白搭。
「如果我說是的話呢?」
「既然我今天來當你的擋箭牌,那麼前恩舊怨自當一筆勾銷,我也該走了。」臉上的表情很認真,莫戲晴毫無猶豫的說道,甚至當真轉了身,準備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三皇子,那你就要走人,一點也不留戀?」皇甫冷楊的語氣含著不可思議,顯然對她的反應很不能接受。
「沒錯!」
「為什麼?」這下子他可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讓她千方百計的想要留下,可是卻又因為知道了他皇子的身份,而毫不猶豫的就要走人?
「沒有為什麼,既然恩愛已經報了,那麼我自當走人。」她輕描淡寫的搪塞道。
總不能真的告訴他,因為皇家的飯碗難捧,所以她對他已經沒了興致吧!
「你認為這樣就算報恩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角色好像顛倒過來了。
本來是她使盡了勁想要跟在他身邊,可是現下卻變成他不怎麼想讓她走。
「那不然呢?」柳眉輕佻,莫戲晴一臉的莫名所以。
「若是這樣便算報了思,那我兩次助你豈不顯得廉價?」皇甫冷楊笑笑的起身,頎長的身形逐漸逼近她。
他帶來的壓迫感很重,她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避開,可是卻因為身子抵上了桌子而不能再退。
「那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因為退無可退,她索性挺胸應戰,天生的驕傲讓她毫無收斂的問道。
「若真要說是報了恩,除非你徹底演完這場戲,要不然那花癡要是再找上門來,豈非一切都破了功?」
「這……」潤唇輕咬,編貝般的齒磨著無辜的紅唇,帶去了些許的血色,也充分顯示出她的猶豫。d
「怎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報恩,現下給你機會了,你卻想要開溜,難不成你是個知恩不圖報的女人?」
「我不是知恩不圖報,只是憑你的身份和俊逸外表,想要找另一個人同你演這齣戲也不是個難事,我……」
「如果我就要你呢?」她越避,他就越想要摸清她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轉些什麼。
不可諱言的,她已經徹底勾起了他的興趣,這世間除了武學之外,還能讓他這麼感到有興致的,她是第一個。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讓她離開,畢竟是她先來招惹他的,不是嗎?
「我可以拒絕嗎?」思索了半晌,莫戲晴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皇甫冷揚的話尾拉得老長,也讓她的心吊得老高,只可惜當他話落,她的心也開始墜下。「是不行!」
「可是……」她真的不想招惹他了!
一個皇子耶,這樣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想要嘛!
「你可以離開,如果你想欠我欠到下輩子的話,如若不然,就留下來幫我,至少幫我擋住那個八爪女吧!」他拿她自己說過的話來堵她。
欠到下輩子,這麼恐怖的事當然不能讓它成真啊!
莫戲晴幾經思索,終於有了定論,反正幫忙嘛!既然只是幫忙而已,時候到了就可走人,只要她能管住自己的心就好了昨!
「好吧!可是可不能太久。」宛若壯士斷腕一般,她重重的點下了頭,但仍不忘提醒道。
皇甫冷揚搖了搖頭,笑看著她避他如避蛇蠍般的模樣,心頭一抹捉弄的念頭陡起。
如果說他不答應的話,那她會怎麼樣?
他真的很好奇、很好奇!
在這股好奇的驅使底下,他突然伸手扳住了她纖細的臂膀,然後緩緩俯身說道:「口說無憑,咱們總要有個憑證不是?」
要什麼鬼憑證引莫戲晴心中的不樣又起,可她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皇甫冷楊薄抿的唇已然落下。
天啊!他想幹什麼?
沒有讓她疑惑太久,他很快的讓她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他的唇穩穩的落在她紅艷艷的唇上,接著再輕柔的吸吮誘哄著,誘得朱唇微啟……
一個黃花大閨女哪曾試過這番滋味?莫戲晴驚詫得勝大眼,望進他那雙深幽的眸,那眸的魔力依然,讓她很快的失了魂。
呆愣愣的宛若一隻木偶娃娃,任由他從淺淺的輕吻,到窒人心魂的狂索,向來理智的皇甫冷揚在她的甜美之中也幾乎失了魂。
他亦不曾料想得到,一個惡意的捉弄,卻逐漸失控成情慾奔騰,一觸即發的態勢。
在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常常會有令人難以預料的礙眼傢伙出現。
顯然莫亂兒便是這方面的箇中高手,大老遠的就聽到他在大聲嚷著,稚嫩的聲音中不難聽出一抹憂心。
「大師兄、戲晴姊……」長串的選呼透過一片薄薄的門扉,傳人兩人耳膜之中。
對於這殺風景的呼喊,皇甫冷揚的反應是萬分可惜的歎了一口長氣,而莫戲晴則是仍恍然得不能回神。
直到他鬆開了她的手,恍若萬分熟練般的整理著她微亂的髮絲與衣襟,她這才宛若大夢初醒。
怔怔的望著他,若不是他那炙人的溫度與溫柔的觸碰,她真要以為現下自己正身處夢中。
羞怯與無措是此刻唯一主宰她的情緒,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她慌得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如果她夠理智,她應該狠狠的摑他一巴掌,以教訓他的輕薄,也提醒自己不要輕易陷入,畢竟他與她,是雲與泥的差別。
可是,理智此時似乎與她無緣,他的溫柔就像是一種美麗的毒物,一沾就叫人失了神。
「記得了!」皇甫冷揚以溫醇的嗓音低語。
「什麼?」莫戲晴愣愣的應道,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咱們已經以吻立誓!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條件,必須幫我應付那個花癡郡主,否則……」
「否則怎樣?」不難嗅到他語氣中那股威脅的意味,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否則,即使糾纏一輩子,我也會讓你付出應得的代價。」薄抿的唇微微勾起,彷彿「一輩子」這三個字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輕易便會流逝。
說完,皇甫冷揚放開了她,精準的在莫亂兒撞進來的那一刻,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方纔的一切宛若不曾發生。
***
一輩子!
短短的三個字不斷的在她腦海中迴盪著,莫戲晴傻愣愣的瞪著他離去的方向,背脊忍不住泛起一陣寒暖交錯的滋味。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許她此刻的心情應該雀躍得上了天,可是……
她知道自己動了心,在他對長平郡主說出「我愛她」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動了心。
可那又如何,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單憑他那皇子的身份,就已注定了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的可能。
她要走,也必須要走,否則一旦失了心,而他卻又不懂得珍惜她的心,那她豈不是標準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依照含煙姊的說法,越是高高在上的男人,越是不懂得珍惜女人的心,簡言之,像他那高得幾近於天的地位,鐵定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她才不想浪費時間和感情去奢求。
腦袋中的思緒翻了又翻、騰了又騰,終於在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時,心定了。
「姊姊,我大師兄他是個皇子耶!」急急忙忙的衝進來,才與皇甫冷揚錯身而過,在門扉被關上的那一刻,莫亂兒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說出他方纔所得到的驚人消息。
可沒有預期中的驚詫,也沒有半點的驚惶失措,莫戲晴篤定的態度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他忍不住問道:「姊姊,你怎麼沒反應?他是個皇子,找這麼一個人當夫婿,好像不太好吧?!」
還真不愧是姊弟,兩人可是有著相同的想法。
「我當然知道不好。」她沒好氣的應道。
這一切都要怪亂兒啦!沒事選一個皇子當對像上、她只不過是希望有個家小有財富的男人就好,既不至於醉情聲色,也能讓他們有個安安穩穩的家。
「那我們走人好不?」雖然年紀小小,可是卻古靈精怪,挺有主見的莫亂兒連忙建議著。
「我是很想啊,但怎麼走?他已經撂下狠話來,只要我不幫他應付那長平郡主先一步離開杭城,那麼就算糾纏一輩子也要我付出代價。」
「那……怎麼辦?」面對這種複雜的情況,他傻了,平時的古靈精怪全都派不上用場了。
「先瞧瞧情況再說吧。」莫戲晴現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只有「拖」字訣。
先拖點時間,再來想辦法,真要情況不對,就溜。
即使是得藏上一輩子也沒關係,反正天下之大,她就不相信會沒有她容身之處,哼!
***
「你要那個東西幹麼?」翠含煙一手畫著柳黛,一手輕撫著結好的發誓,攬鏡自照之餘,狀似隨意的問道。
「我是想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輕描淡寫,完全沒有說出重點,莫戲晴井沒有打算說出實情。
「哼!我是什麼人,想要瞞我?」杏眼兒一瞪,柳眉一挑,她擺明就是不相信她那搪塞得太過明顯的話。「實話實說了吧!」
被瞧得心虛,莫戲晴微偏了頭,避開她犀利的眸光。「我沒有想瞞含煙姊,我真的是拿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戲晴兒,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那點心眼兒我還會不知道嗎?若不是有事,你絕對不會想著這些個旁門左道。」沒好氣的給了她一記冷眼,翠含煙轉了身,正視著她繼續說道:「我雖然身處青樓,但是因為寶姨娘的關係,所以總是將你當自己的妹妹,你若有事更不應該瞞我。」
她的話帶著微微的譴責,說得莫戲晴頓時啞口無言。
說實在話,在父母驟逝、家道中落的那一年,要不是有娘還未出閣前的好友寶姨娘和含煙姊的幫忙,她和亂兒只怕也活不到現在。
她們疼她若親女、若妹,這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事情著實太過複雜,複雜到她壓根兒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關係那個男人?」眼見她猶豫再猶豫,翠含煙乾脆直接切入重點。
「嘔,算是。」她點了點頭。
「想要生米煮成熟飯,然後霸王硬上弓!」她的雙眸霎時晶亮,語氣更是異常曖昧。
這樣的猜測讓莫戲晴的雙頰霎紅,她連忙道:「含煙姊,你是說到哪裡去了!」
翠含煙才不理會她的否認,在瞧著了她頰畔那可疑的紅雲時,索性大刺刺的建議道:「如果是為了霸王硬上弓,那要迷藥做啥,不如用春藥較為妥當。」
「含煙姊,我不是想要……想要……」聽到她的「建議」,莫戲晴簡直傻了眼。
怎麼說她總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對於這種事當然不如翠含煙來得朗朗上口。
她羞臊的輕呼、抗議,但對那「特殊詞兒」可怎麼也說不出口C
「男人、女人做那檔子事是天經地義的,有啥好不能啟口的。。」怎麼說翠含煙也是在妓院混的,說起話來自然直接許多。
她的態度讓莫戲晴簡直是百口莫辯,她索性揚高了聲調,「我要迷藥,真的不是要和他做那檔子事,也不是為了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只是想若將來情況不對,要逃走時用的。」
這叫做以備不時之需,而目前情況還沒有急迫到一定要走人的地步,她樂於留下來還債。
畢竟扣去賣身葬父那一包銀子用作戲來還之外,他從張邵邦手中救了她,可也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她還不能走,但皇甫冷揚最近瞧她的目光總是多了一抹深思與探索,這樣的情況讓她不得不小心應對,畢竟他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讓姑娘家心動的男人。
迷藥自然只是最萬不得已的方法,如果情況真的糟到她必須逃離,那就真得如他所言的欠他一輩子了。
「說來聽聽吧2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翠含煙瞧她表情很認真,終於卸下了玩笑的心態問道。
莫戲晴抿唇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無奈的決定實話實說,因為翠含煙的水眸中彷彿寫著「要迷藥,就拿事實來換」這幾個斗大的字,讓她不得不屈服。
「就是……」她紅唇微掀,可見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索性言簡意賅的說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個皇子。」
「皇子?!那很好啊.」翠含煙聞言眸光頓燦,臉上的興奮更是無以言喻。
想戲晴兒辛苦了那麼久,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個人中龍鳳,當然得要想盡辦法飛上枝頭做鳳凰唆!
「哪裡好?」莫戲晴沒好氣的問。就是知道合煙姊一定會有這種反應,所以她才不想說出實情的。
「怎不好,只要你巴上了他,從此就不用再為生活奔波,甚至連亂兒也可以有好的前途。」
「含煙姊,侯門一入深似海,更何況是宮門,我自己幾斤幾兩重我知道,不想去蹲那渾水。」她語重心長的說著。
「這……也對啦!」翠含煙略微一想,也覺得她說得有理,「既然這樣,那就走人不就得了,幹麼要用到迷藥呢?難不成他不讓你走。」
「他是不想讓我走,可是……」她無奈的訴說著前因後果,甚至將皇甫冷揚撂下的狠話也一併說了。
「所以,他不准你走,而你也答應暫時留下來,可是又怕自己動了心,所以準備了迷藥,想在最萬不得已時使用。」幾句話歸納出她長串描述裡的所有重點,翠含煙的臉上帶著一抹曖昧。
「沒錯。」莫戲晴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臆測。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翠含煙接下來的一句話,竟然挾帶著石破天驚之勢,駭得她六神無主。
「你該不會早已經愛上人家了吧?」
「含煙姊,你……你別胡說,我怎麼可能……」
「別急著否認,瞧瞧你現在這模樣,既憂且愁,欲走還留,不是早把人放在了心上,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我沒有愛上他。」她嚴正駁斥著這荒謬至極的猜測。
『有或沒有你自己心底最清楚,這迷藥我給了,順便再給你一包春藥,要走要留,端看你自己的選擇。」
人生是自己的,她有權決定什麼對自己最好,所以知曉事實的翠含煙也沒有多加干涉,直接拋給她兩個藥包。
反正這種東西在妓院多得是,不用太省。
拿著自己想要的東西,莫戲晴應該立刻走人,可是望著翠含煙臉上那不怎麼相信的神情,她忍不住再一次的嚴正聲明,「我真的沒有愛上他。」
「你這話是想說服我,還是說服你自己?」她好整以暇的反問。
「我……」莫戲晴被問傻了,一臉怔愣的模樣,顯然連自己也沒有答案。
翠含煙笑著搖搖頭,步向前握住了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道:「紅塵情事我瞧得多了,有時候別太急著否定一切,給自己一個機會,事情未必如自己想像得糟,別太苛待自己了。」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麼,可終究無言,因為就連她也摸不清自己心底的想法。
***
「喂,你給我站住!」
才步入客棧,一聲低喝傳來,緊跟著便是一堆衙兵持著大刀圍將了上來。
皇甫冷揚立於原地,冷眼掃過這龐大的陣仗,臉上波瀾不興,一雙利眸直勾勾地望著那日連滾帶爬逃走,如今卻趾高氣揚的張邵邦。。
噴,還真是個狗仗人勢的傢伙呵!
「你想幹麼?」
「你那天打傷了本少爺,今天當然是要抓你回去治罪!」
「治罪?!憑你還沒那個資格!」勁瘦的身軀一回,袖扇一揚,一股勁風頓時吹得那些原本殺氣騰騰的衙兵東倒西歪的,就連客棧內的桌椅也倒了一地。
「你……我可是奉了縣太爺的命令前來逮捕你歸案,你若不從就是抗命,可以殺無赦的!」緊捉著身邊的柱子,勉強站直身子,張邵邦白著一張臉喝道。
「哼!」皇甫冷揚冷哼了一聲,完全不受他的威脅影響,掌風反而越見凌厲。『那也等你捉得著我再說吧!」
要不是飄揚那兒證據還沒有到手,他還不想太過打草驚蛇,容得了張邵邦在這兒抓假虎威嗎?
「你……」連吃廠兩次虧,而且同樣是在眾目聯聯之下,張邵邦哪裡得吞下這口怨氣,環視著那些被吹得狼狽的衙兵吼道:「你們上啊!上啊!誰捉得著他,我賞銀百兩。」
薄抿的嘴角微勾,皇甫冷揚自覺對這個人渣的耐性已經耗盡,索性喝道:「滾,快滾!否則真被我傷著了,後果自負。」
一邊賞銀百兩,一邊僅僅只是低聲威嚇,本應是利誘人勝之,但是只見那些衙兵們卻連滾帶爬的全都跑了出去。
「你還不滾嗎?需要我送你一程?」皇甫冷揚瞇起了眼,掃向張邵邦,耐性明顯已經趨近極限。
「我……我……你等著瞧!」眼見敵人完全不買官府的帳,偏生自己的手下全都跑了個精光,張邵邦除了識時務又能如何,他可不想再像上次般連滾帶爬的丟盡了臉,所以儘管領著衙兵五十,依然只能落荒而逃。
「哼!仗勢欺人,我倒要瞧瞧你還能橫行多久。」望著他的背影,皇甫冷揚冷哼了一聲,當下決定他要「命令」柳飄揚加緊搜證的工作。
免得這些人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