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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抱抱 第二章 作者:季纓

  焦冥身為公司的總經理,自然要參加公司高級主管的會議,他提著公文包直接上了二十一樓會議室裡時,馬蹄形的會議桌前,早就坐滿了來開會的高級主管。

   「總經理……」

   見到焦冥的身影,一群高級主管連忙站起來。

   「請坐。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他平常不是這樣的,他太瞭解「以身作則」四個字的重要性,所以這還是第一次他開會遲到了。

   這一切都怪他今天的運氣真的是太背了一些。

   「不會的,總經理,現在才九點十五分而已。」公司元老徐彪說道,意思是焦冥只遲到十五分鐘。

   「真抱歉。好!會議開始,先由哪一位開始發言?」

   今天的會議是為了一項新研發的產品。研發部門已先將書面報告交給他,現在就要開會討論。

   焦冥將公文包放在桌上,然後打開了它——

   當裡頭的東西掉在會議桌上時,焦冥覺得自己快瘋掉而且背透了!

   只見那些雲英末嫁的女主管羞紅了臉,而其它的主管則是不停的竊笑著。

   該死的!他包包什麼時候放這種東西了!?

   他這些屬下該不會把他想成亂七八糟的一個總經理吧?

   當然他也會有生理上的需求,不過再怎麼飢渴,他也不會把保險套放在公文包裡頭。

   焦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鎮定的將小雨衣塞入了公文包裡頭,想找出文件,但是公文包裡什麼拉拉雜雜的東西都有,就是沒有他要的文件。看來……這個包包並不是他的。

   沒錯,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從打開包包的一瞬間,就知道那不是他的了。

   「各位,真抱歉,我想今日的會議得延期舉行了。」沒有書面報告,會議也不用開了。

   「研發部的陳經理,還有多的書面報告嗎?」若是沒有就糟糕了,這書面報告十分的重要。

   「沒有了。」陳經理搖著頭。

   人在倒霉的時候,什麼事都會發生。

   「那今天就先散會吧。」

   他非常挫敗,唉……簡直是諸事不順的一天!他現在得將報告弄回來才行,東西是在他手中不見的。

   高級主管們紛紛走出了會議室,走在最後的徐彪則是拍拍焦冥的肩。他可以說是看焦冥長大的,對焦冥除了下屬對上司的那份恭敬外,還對焦冥挺疼愛的。

   「徐叔,我——」焦冥連忙想解釋,但徐彪卻是一臉和藹的笑容。

   「焦冥,我不會介意的!你可能太累了吧,所以才帶錯文件。下次不要再把保險套放在公文包裡頭,男人嘛……多少需要調劑,這一點我也知道。」

   「徐叔,我在公車上拿錯了公文包,這個公文包不是我的。」他大概知道他拿到誰的公文包了。

   「焦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這麼緊張,忙就會出錯……不只你啊,我也可能會出錯。」

   看徐彪那個樣子,焦冥用膝蓋想也知道自己是越描越黑了,於是他沉默了下來。

   「為這個公司你一向都很辛苦,神經別繃的這麼緊,越忙就越容易出錯。有空的時候就出國散散心吧,讓自己放鬆一下。」徐彪說完走出了會議室。

   「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他低聲吼著,整個人無力的坐在會議桌前。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衰成這個樣子?

   而重點是——那個看起來像高中生的女孩有病啊!?他拿錯包包還不打緊,她一個女孩子公文包裡頭竟然裝了保險套,難不成她是在做援助交際?

   不管她了,他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他得想辦法將他的公文包拿回來,因為裡頭的文件實在是太重要了。這項產品如果研發成功的話,將能為公司帶來龐大的利潤;但萬一流到其它公司的手上,他們將會損失慘重。

   希望那個看起來笨笨的女孩子;心機別太深沉才好。

   看看她的包包裡頭有沒有姓名、住址什麼的,如果有就很好辦了。

   他再度打開了這個惡魔包包,發現包包裡頭除了一本筆記本之外,還有一個Spring的女性錢包,焦冥拿出了它,從裡頭找出了身份證——

   宋甄煦……民國六十八年十一月二日生。

   那個女孩子竟然已經成年了,還真的看不出來。

   除了身份證之外,他還找到了一張小紙條,那上頭寫著一串電話……

   宋甄煦手中拎著公文包到了公司,在這間七人的小公司裡頭,她的職稱雖然是秘書,其實是什麼都要做,簡直就像打雜的小妹。

   「甄煦,你今天又這麼晚到,小心那個老禿驢找你的麻煩,」

   「我又不是故意這麼晚到的,只不過公車比較慢來啊。」她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說法。千錯萬錯都不是她宋甄煦的錯,而是台北市公車的錯。

   「你說那是什麼話啊,台北市的公車五分鐘一班耶,你可以早一點起來坐上一班啊,那都是你的借口吧!」

   「可是、可是……」她知道小芬說的沒錯,但她就是起不來,「我有低血壓,早上爬不起來。」這個理由還不錯吧?

   「是啊,我看你是每晚看片看到凌晨,所以才起不來的。」宋甄煦的嗜好她知道。

   「我是很累啊……我每天都看到很晚。」

   「小姐,你可以不要看那種東西,看多了你可能會長針眼。」怎麼會有女人那麼喜歡看那種東西啊?她真的搞不懂。

   「小芬……」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你說的怎麼和月梅一樣啊,要不是我從小與月梅一起長大,我還會以為她有個失散多年的姊姊。」

   「別傻了好不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是名模蕭月梅的姊姊,說不定也能與她一樣站在伸展台上,而不是坐在辦公室裡頭。」

   鎂光燈下的生活,幾乎是大多數女人所憧憬的。尤其有這種身價,要釣個金龜是多麼容易啊!

   「可是月梅一直很平凡……」

   「不,在我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平凡。」小芬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還不快將老禿驢的桌子擦一擦、把他的茶泡好、花也澆一澆……」

   「每次都是我要做這種事……」她癟嘴。真的很不想待在這間公司裡,要不是她真的沒錢又找不到工作……

   「沒辦法,這是老禿驢吩咐的,再偷偷的告訴你一件事——」小芬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麼事?」她好奇。

   「老禿驢已經盯上你了!你也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聽說他似乎有裁員的打算,而我們整間公司裡頭最危險的人就是——你了!你應該也知道吧……沒什麼能力、事情也都做不好,老禿驢認為留你太不合成本了。」

   「什麼!?」她驚叫。

   她知道她很爛、很沒有工作能力、早上又常常因為低血壓起不來,但是她想繼續在這間公司裡頭待著,繼續領那一萬多的薪水啊。

   若是連工作都沒有了,蕭月梅一定會叫她媽來把她帶回去的。

   「嗚……」宋甄煦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可憐,「這是真的嗎?」

   上帝為何對她這麼不公平啊?她也是媽媽生的啊……

   「內線消息啦,這就是代表老禿驢有打算這麼做,不過你放心,」小芬拍拍宋甄煦的肩。「只要消息還沒有發佈下來,就還沒有定案!你現在努力,一切都還來得及。」

   「真的嗎?」不行,為了不回鄉下去種菜,她要發憤圖強。

   「嗯……」小芬突然瞄到了宋甄煦的公文包。「這個好像與你之前的不太一樣耶。」

   「是嗎?這個是我的啊。」她一直都是提這個的,哪來的不太一樣啊?她向來是個不知不覺的女人。

   「是嗎?你應該沒有錢買這種牌子的包包啊……Gucci的耶!你何時這麼有錢了?這一個包包得用掉你一個多月的薪水耶。」

   「Gucci?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的包包是在路邊攤買的,一個一百塊啦。」

   「不,這個是真的唷!」小芬認真的看著,「我妹妹也有一個。她為了要買那個包包,還在付信用卡的循環利息。」

   「啥!?」宋甄煦會意過來,睜大了眼。難不成……這個包包不是她的,她拿到別人的了!

   拿到別人的……是早上那個海尼根帥哥的嗎?

   這個想法才在她的腦子浮現出來而已,她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喂,立群你好。」

   照著小本子上的號碼,焦冥撥打著電話,但響的竟然是對方的手機。

   她連手機都放在包包裡頭……焦冥真的很挫敗!

   好不容易他終於翻到了一張名片,並且打了電話。電話才響了一聲便被接了起來,聲音聽的出來是早上那個花癡女。

   「麻煩請接宋甄煦小姐。」焦冥壓下了怒氣,平和的說道。

   他知道不能把拿錯包包的事怪在宋甄煦的身上,因為先下車的人是他。

   但,若不是她表現出那副花癡樣,他又怎麼會像逃命一樣下車,然後拿錯了公文包?說到底,全都是她的錯!

   不過,現在還好,因為他的公文包就快回來他身邊了。

   「我就是,請問你哪位?」

   「焦冥。」

   「不認識。」三秒鐘之後,宋甄煦說道:「我朋友裡頭沒有姓焦的。」

   「我知道,這不是重點。」

   「那有什麼事啊?」

   「我想你拿到我的公文包了,我的公文包與你的很像,我的是Gucci的。」

   「啊!原來Gucci的公文包就是你的啊!你是不是早上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啊?」她的聲音十分的興奮。

   這是不是月老公公注定的姻緣啊?

   她與他因為拿錯了包包,然後譜出了一段美麗的戀曲……

   噢,這真的是太美妙了!

   「是。」

   越聽她的聲音,焦冥就覺得越奇怪。為何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用力掛上電話,拒絕再與這個花癡女談話。但,他知道他得捺著性子繼續和她談,因為她手中有他想要的公文包。

   若是研發部有一份備分的文件,休想他會在這裡與她浪費時間。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啊?」

   「查的。」

   「先生……」

   「小姐!」沒耐心再和她扯下去,焦冥立刻打斷她的話。

   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禮貌,但焦冥真的沒什麼精神可以應付她。

   「如果可以,希望你將我的公文包還給我。」

   「這對你很重要嗎?」

   「當然。」

   「不過我不想還給你耶。」還給他之後,他若是不再理她了,那怎麼辦呢?

   「什麼!?」難不成這個女人想趁機揩油嗎?「給你十萬當酬禮。」哼,這種人他最看不起了!

   「十萬!?」她不停的吞著口水,真是有錢人……十萬可是她六個月的薪水!

   突然,在焦冥那頭,秘書開門走了進來,「很抱歉,總經理,這份文件請你看一下。」

   「放著就好了。」焦冥示意她將文件放在桌上之後出去。

   總經理……她聽到一個細微的女聲叫他總經理了,原來他是「總經理」啊!

   她的嘴巴跟著彎出一個大大的笑弧,太好了、太好了……

   十萬哪比得上一個優質的男人啊?她才不會讓難得的緣分就這麼溜走了!

   「既然這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不然我們約個地方,我交給你好了。」

   「好。」她說的沒錯。「就西餐廳吧,我請你吃飯。」

   「OK!那就這樣了,掰掰。」她喜孜孜的收了線。

   還好,終於解決了!

   焦冥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幸虧文件找到了,否則他真的是對不起公司的研發部門啊……

   「你怎麼了?接了一通電話之後,表情就像是在雲上飄一樣,喜孜孜的!」小芬不解的說道。

   「是啊,我是非常的高興沒錯。」總經理耶……也許她命中注定的情人就是他!

   「甄煦,你進來一下。」地中海型禿頭的老闆走了過來,示意她進他的辦公室一趟。

   「老闆叫你了,快進去。」

   「喔……」宋甄煦連忙從位置上起身,跟著老禿驢走入了他的辦公室裡頭。

   「甄煦,你的工作表現真的十分不行,你知道嗎?」

   「知道。」她點頭,但臉上可是沒有半點難過的表情。

   「你工作進度一直趕不上別人,而且上班也常遲到……現在經濟不景氣,大家的工作績效我全都評估過了……」

   「等等,老禿驢!」宋甄煦插嘴著。

   「什麼?你叫我什麼!?」老闆臉色大變,「你是想捲鋪蓋走路了嗎?」

   「我是不想做了沒錯啊,這種爛公司我也不想待下去了,」未等禿頭老闆回話,她揮揮手,「我不幹了!現在是我炒了你,不是你這個老禿頭炒了我。」

   「你——」

   「我怎麼樣!?」她雙手擦腰衝著老禿驢大罵著。

   哼!在他的面前她一向是唯唯諾諾的,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大聲罵人是這麼的爽快!

   「你遣散費不要了是不是?向我道歉。」

   「有什麼了不起啊?區區一萬多元而已。」連十萬她都不要了,何況是他一萬六的遣散費?「我不要了!」

   她揮揮手,轉出了他的辦公室。

   「怎麼了?怎麼了?」一見到宋甄煦走出來,小芬立刻關心的問道。

   「我不做了!告訴你,我還指著老闆的臉罵他老禿驢咧!那種感覺真的是只有一個字能形容。」

   「什麼?」

   「爽!哈哈哈哈……」

   「不過,你不做了,你以後怎麼辦?」

   「哼,人家我要當總經理的情人,甚至於總經理夫人。」

   「別開玩笑了。」她很難相信以末甄煦這種程度能當總經理夫人,「甄煦,你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啊?要不要去找精神科看看?」

   宋甄煦特地要蕭月梅幫她梳妝打扮一下,雖然蕭月梅不知道她的用意為何,但既然她要求了,她就照做了。

   由於她比較貧窮,所以她身上穿著的是蕭月梅的洋裝,但蕭月梅又比較高挑,於是蕭月梅在洋裝上技巧性的弄出了幾個皺褶,在蕭月梅的巧手之下,宋甄煦搖身一變成了一隻天鵝。

   坐在西餐廳裡頭,她十分期待再見到那位海尼根帥哥……不,應該說是焦冥。

   焦冥、焦冥、焦冥……一想到這麼優質的男人,她的口水都快要滴下來了。

   「小姐、小姐……」走過她身旁,服務生連忙喚著。

   「怎麼了?」

   是不是她要等的那個人來了啊?服務生的叫喚聲讓她的小心臟不停的撲通撲通跳著。

   「請你擦一下你嘴角上的口水可以嗎?有顧客向我們反應了。」

   「啊?」原來是服務生叫她擦口水啊,真的是有夠丟人了!

   宋甄煦連忙拿出了面紙,低下頭擦口水。

   「小姐……」又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幹嘛啦,這次又怎麼了啊?難不成是我的鼻涕流下來了?」宋甄煦心裡不高興,沒見到來人是誰,劈頭便說道。

   「嗯?」焦冥一臉疑惑。

   「啊……」見到是焦冥,宋甄煦幾乎想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斷!

   天……天天天天天……怎麼會是他啊!?她竟然在他面前說那些沒氣質的話,他對她的印象該不會由一百分變成了九十九分吧?

   由於先前他是坐在她的身旁,所以她沒注意到他竟然是這麼的高。

   哇!他簡直就像小說裡頭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真的是帥斃了!

   焦冥冷冷的看了宋甄煦一眼,要不是為了他的公文包,他才懶得理她。瞧她看他的表情,就像想把他給拆吃入腹一般。

   「焦先生,請坐、請坐。」宋甄煦表現的十分熱絡。

   相較於她的熱絡,焦冥就顯得有些冷淡。

   「謝謝。」焦冥客套的說道,坐到她的面前。「宋小姐,我的公文包……」

   「點菜、點菜,我們先點菜吧!」

   「好吧。」

   焦冥隨意的點了一份局烤龍蝦。對他來說吃什麼都無所謂,他只想拿到他的公文包而已。

   「這是十萬元的支票,感謝你將我的公文包送來。」他從西裝口袋裡頭掏出了一張支票。

   「哎呀,助人為快樂之本嘛,你千萬別這麼客氣……」

   宋甄煦一看到那張支票,唾液便不停的用力分泌,手更是有想拿那張支票的衝動。

   她好想……好想、好想……

   屏氣凝神,不行,她千萬不能這麼衝動,她告訴自己別因小失大了。

   「這張支票我怎麼會收呢?焦先生,你若是認為我是因為這十萬的支票來見你的話,那就太傷我的心了。」

   基本上她可不是為了那十萬,她要他的全部!

   她伸出手將他的支票推了回去,「這我不會收的。」

   「是嗎?」焦冥這個人一向不會和人客套,既然宋甄煦不要,他也不會強迫她。

   他的手覆上了支票,要收回來,但……

   支票被宋甄煦給壓的死緊,他要拿回來有點困難。

   他蹙緊了那兩道劍眉。不是說不收嗎?怎麼又拿的這麼緊?

   他不解的望了宋甄煦一眼。

   「宋小姐?」

   「啊……啊……」她驚叫了幾聲,「我的手剛剛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被這張支票給粘住了,現在又好了……真的是好神奇的支票啊!難不成它是特別喜歡我嗎?哎呀呀,真的是太討厭了呢!」

   她心痛的放開了那張支票,眼睜睜看著焦冥將支票收入口袋裡頭。

   「是這樣嗎?宋小姐,你的包包。」他將宋甄煦的包包放在桌上。

   「這個果然是我的包包耶!哎呀,焦先生別這麼急嘛,我們先吃飽飯再說啊!」她將包包收了下來,服務生在此時上餐。

   焦冥感覺宋甄煦似乎沒有什麼意願將他的公文包還給他。

   他只要一提到他的公文包,她不是岔開話題,就是顧左右而言他,這一點他非常的不高興。

   要不是有把柄在她的手中,他真的會拍桌離開。

   「焦先生,你常來這裡啊……我還是第一次來耶,這裡的局烤龍蝦還真不是普通的好吃。」

   她可是很聳的,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局烤龍蝦,不過她還不笨,讓焦冥先點。

   「有來過。」

   「我就說嘛……焦先生你的品味真好。」

   焦冥已經一肚子氣了,但他還是拚命的捺著性子,以免爆發。

   「宋小姐……」

   「別宋小姐、宋小姐的叫我啦,這樣多麼見外!我們好歹也算是朋友吧。」

   「嗯。」他應了聲。

   「就叫我甄煦吧,我的煦是日字邊的煦。」

   「嗯……」

   「那我就叫你的全名焦冥,你覺得如何?」

   「嗯……」他已經到了不想理會她的地步了。

   她三兩下就把餐點給吃完,見到她用餐完畢,焦冥覺得應該是要回他公文包的時候了。

   「宋……不,甄煦!我的公文包……」

   「哎呀呀呀……」她像火雞似的叫了幾聲,接著手撫著額頭,一臉的驚慌失措,「我忘了帶了!」

   「忘了!?」

   焦冥的臉色瞬間轉變了,他幾乎想拍桌而起!

   這個該死一千萬遍的女人是把他當白癡在要嗎!?他都陪她浪費了一個鐘頭,她才告訴他沒有帶他的公文包來!

   「是啊、是啊……」她裝的一臉可憐兮兮。蕭月梅曾經告訴過她,對於男人就是要扮可憐、扮無辜,這樣男人就會拿你沒辦法。

   「既然你沒有帶來,你為什麼不早說!?那個公文包對我很重要的!」

   「對不起,我忘了……嗚嗚……」她扮可憐,硬是擠出了兩滴淚水。「請你不要生氣,原諒我好嗎?」

   他們這桌的爭吵及哽咽聲,明顯的吸引了其它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對他們投以關愛的眼神。

   「先生,你們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連服務生都來了。

   「沒!」他揮手,示意服務生退下。

   「是的。」

   「甄煦,不然這樣好了……我想你應該是坐車來的,我開車送你回去,順便將我的公文包給拿回來,這樣行嗎?」這總成了吧!

   「可是……可是……」她偷偷拾頭看了他一眼,又連忙的低下頭。

   又可是!

   「你還有什麼困難嗎?」

   「這……可是我不好意思說,我怕你會生氣。」

   「不會。」他早就已經很生氣了,只差沒掀桌子洩恨而已。

   「可是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很生氣。」這也是蕭月梅教她的,設個陷阱讓他自己往下跳,

   「不,我不會。」

   「你說了唷,男子漢說話算話。」她由哭喪的臉立即變成了笑咪咪的臉,「可是我忘了我把你的公文包放在哪裡了。」

   「你——」她真的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你剛剛說不會生氣的,怎麼又生氣了!」她真的好害怕啊!

   好、她厲害、她真的很行!

   「嗯,甄煦,你可以盡量想想你把東西放在哪裡嗎?」

   她想了「三秒鐘」,「對不起!我想不起來我到底把你的公文包放在哪裡了,不然這樣好了——」

   「怎樣?」

   「我剛好失業了,請問貴公司有沒有職缺?只要你答應用我,說不定我就會想起你的公文包被我放在哪裡了。」她那張笑臉甜的膩人。

   她在賭,賭那個公文包對焦冥的重要性。

   「你威脅我?」他挑眉,這個女人的膽子太大了吧!

   「不、不……」宋甄煦拚命的揮手,「我沒有、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威脅你唷,像我這麼善良、這麼親切、這麼可愛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威脅別人呢?焦冥,你把我想的太壞了。」

   「很抱歉,我們公司沒有缺人。」公司營運狀況不錯,多請一個領乾薪的人是沒差,但是這種作法鐵定會影響整個公司的士氣。

   而他,絕對不能忍受這點。

   「噢,真可惜!」反正她想改姓賴了,「那就沒辦法了。」她聳著肩做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宋小姐,容我說一句話——別以為一個公文包就能威脅我!」

   「我並不是威脅焦先生你啊……」她無辜的說著,「我這叫條件交換,你不要就算了,我並沒有勉強你做什麼事情啊!」

   月梅有教過她——對於男人,立場絕對要堅定,若是第一次就低了頭,以後就是弱者了。

   她得賭一賭,看看他的公文包對他重不重要,若是她賭贏了,她才會有機會。

   「我不吃這一套。」他站起身,與眼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談的了。

   拿起了帳單,他冷著臉走到櫃檯付帳後便離開了。

   看到他氣呼呼的離開,宋甄煦的淚水差一點就滴下來了。

   她賭輸了嗎?

   嗚嗚嗚……她怎麼這麼背啊?早知道會惹他生氣,她還不如一開始就將他的Gucci公文包還給他了。

   嗚嗚……她的白馬王子跑了、跑遠了……而且她還為他把工作給辭了,她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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