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生活依舊,雲王府裡的他金玉貴氣,扮乞子的他一身髒污,破衣又赤足,擺攤——算的他則是一副仙風道骨的老伯樣。他玩得不亦樂乎。
然而他今日特別的憂心忡忡!
「雲王妃,本小王求求你別再哭了啊!」氾濫成災如何是好?
「我不……」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猛掉不停。
「再哭,你成了瞎子王妃,我如何向玉夫人交代。」姐妹即將相逢。
傷情中的淨茉並未驚疑他口中的玉夫人是何人,她的思緒全是她的前任夫君。
太陽情急之下只好劈暈她!
「啊,抱歉!忘記點你昏穴即可。」再不設法止住這女人汪洋般的淚水,哼,她不瞎才怪。
好不容易他才把她的腿疾治癒!他不准她又有另一殘病,而且病因竟是哭泣!
出府後,他易裝成江湖術士,阿莽則充當他的客人。
「爺,!那人真的會經過這市集?」守株待兔未必是聰明之舉。
「他會過來買酒喝。」如果連這芝麻小算也失誤,他如何往天下第一神算邁進啊。
「來、來了。」阿莽忙著扯著嗓, 「神算子你好靈啊,上回我找的人真的找著了!感謝啊。」
湯羿閻聞言心神一凜,他佇足,滿眼血絲的他似乎整整三日未闔眼了。
太陽忍住笑意,暗嘲:不愧是夫妻哦,匆匆一見各是相思焚心。
「我這卜卦尋人若是不准,哼,頭摘下來送你。」
阿莽獻上一袋銀子,聲聲感恩致謝後欠身離去。
太陽立刻將目光掃向落魄失魂的湯羿閻,他道:「這位爺兒可是尋妻?」
薄唇微抖,他問:「如果尋覓的是鬼魂魄?上天入地你也測得了?」
「往雲王府尋妻去吧。」太陽看著這癡男。
湯羿閻如遭雷擊,他輕道:「我的妻子如今身在雲王府?她是雲五妃?怎、麼、能?!」
「為何不能!她重生了啊!」簡直可以和玉驚破結拜兄妹了!
也不必啦!他們兩人算是連襟啊。姓鹿的女子竟然幸運的都得到夫君的寵疼入心;
不過這世上最出色、最懂得疼女人的是他雲王爺啦!然而他的疼只是嘴皮子,不涉及那牽牽扯扯的情纏愛動。
「雲王妃姓鹿;我的妻姓文。」難以相信三日前所見的轎中人不是淨茉,所以他想盡辦法問到雲王妃的
「雲王妃,本小王求求你別再哭了啊!」氾濫成災如何是好?
「我不……」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猛掉不停。
「再哭,你成了瞎子王妃,我如何向玉夫人交代。」姐妹即將相逢。
傷情中的淨茉並未驚疑他口中的玉夫人是何人,她的思緒全是她的前任夫君。
太陽情急之下只好劈暈她!
「啊,抱歉!忘記點你昏穴即可。」再不設法止住這女人汪洋般的淚水,哼,她不瞎才怪。
好不容易他才把她的腿疾治癒!他不准她又有另一殘病,而且病因竟是哭泣!
出府後,他易裝成江湖術士,阿莽則充當他的客人。
「爺,!那人真的會經過這市集?」守株待兔未必是聰明之舉。
「他會過來買酒喝。」如果連這芝麻小算也失誤,他如何往天下第一神算邁進啊。
「來、來了。」阿莽忙著扯著嗓, 「神算子你好靈啊,上回我找的人真的找著了!感謝啊。」
湯羿閻聞言心神一凜,他佇足,滿眼血絲的他似乎整整三日未闔眼了。
太陽忍住笑意,暗嘲:不愧是夫妻哦,匆匆一見各是相思焚心。
「我這卜卦尋人若是不准,哼,頭摘下來送你。」
阿莽獻上一袋銀子,聲聲感恩致謝後欠身離去。
太陽立刻將目光掃向落魄失魂的湯羿閻,他道:「這位爺兒可是尋妻?」
薄唇微抖,他問:「如果尋覓的是鬼魂魄?上天入地你也測得了?」
「往雲王府尋妻去吧。」太陽看著這癡男。
湯羿閻如遭雷擊,他輕道:「我的妻子如今身在雲王府?她是雲五妃?怎、麼、能?!」
「為何不能!她重生了啊!」簡直可以和玉驚破結拜兄妹了!
也不必啦!他們兩人算是連襟啊。姓鹿的女子竟然幸運的都得到夫君的寵疼入心;
不過這世上最出色、最懂得疼女人的是他雲王爺啦!然而他的疼只是嘴皮子,不涉及那牽牽扯扯的情纏愛動。
「雲王妃姓鹿,我的妻姓文。」難以相信三日前所見的轎中人不是淨茉,所以他想盡辦法問到雲王妃的娘家姓氏。
「雲王妃的全名是鹿淨茉。鹿是她原本的姓,文氏則是她的養父母所有。」
一年前文氏夫婦早已知悉他們視如已出的養女猶在人間,但淨茉要求父母不要告知湯羿閻,就當她已死。
如果不是這傢伙深情得令他不可思議,他才不會充當月下老人,又不是吃撐了。
趁這傢伙處在震驚之中,太陽連忙閃人。
反正爛攤子自有阿莽收拾。今夜他不回王府嘍。
久別重逢的夫妻會不會火花迸射,激愛得才纏綿綿。他這掛名丈夫應該識相點……天亮再回去嘲笑他們好了。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淨茉面對燭光熒熒,單獨一人坐在木亭中的她更形無依。
攏了攏外袍,她輕輕呵出一口氣。這一年來她豐腴了點,尖美的下顎變得潤麗。屬於女性的柔軟曲線恰到好處,滋養得婀娜多姿,聘婷有致。
「唉!可我……為何感受不到快樂?」
雲王妃這頭銜所象徵的尊貴一開始也頗使她訝愕,她明白雲州境內的統治者是雲王爺,她也聽聞過銀朔阜朝的銀帝有多麼的喜歡太陽這個出色的小王爺。
然而當她當上他的續命王妃後,方才真正知悉她無意中成了雲州里的第三驕!
第一驕乃是雲王爺,第二驕則是雲老王妃。她原是個合該成為魚群腹中食的人,居然幸運的不亡,反而晉身為皇族中人。但是她總覺不安,雲老王妃的厚愛和慈良她如何回報?
「唉……」
「淨茉!」低抑著激動情緒的男人聲音突然響起。
夫君?但這兒是王府大邸啊!她的唇微顫,心也悸然得厲害。
來人猛地扳轉過她的身子,他發自肺腑的輕吼,「你是淨茉!無論是文淨萊或是鹿淨茉,你是我湯羿閻的結髮妻。」
「不,你瘋了!你別胡亂認人,我、我是雲……」
「淨茉!」他使勁搖晃她,「你還要相見不相認嗎?你的樣貌神韻和嗓音都是我日思夜念的渴情啊。」
淨茉以手掩口,暗責自己冒失出聲。
湯羿閻的眼芒痛楚酸澀,「你沒有死,你被救了對不?但是你卻希望我以為你苑丁?」
「對不住。」
「為什麼要說對不住?是我逼迫你沒有力氣再活下去的啊!」
她搖搖頭。這相見,不如思念。
「淨茉!生無可戀的你真的決定不再戀依我了?東方俠已出家為僧,我離開那宅子了,所有的誤解全是我的愚昧造成!你的委屈和眼淚就讓我用心用命乘贖罪。」
「你真的……相信我的清白?身與心的清白?」
他攫住她的右手打向他的胸膛,「懲罰我吧!你的九年癡戀是我所不知,卻又是最幸福的禮物。」
一下又一下,他攫按著她的手猛打他自己,她的眼中迅急漫上淚海。
「閻……閻……」她這一世都不可能硬得下心來待他,她捨不得懲罰他,甚至不忍他自個兒折磨受苦。
他倏地將她攬人臂彎,並俯首封吻住他最想擷取的甜美。這冰涼涼的嫩幼唇片多麼熟悉,卻又是多麼的陌生。
他輾轉的吻著,這吻裡有著他至深至重的情愛交付,以及對她的守護決心。
狂野的、溫柔的吻是她記憶中的美麗,但這個烈吻令她特別的心碎。她感動得心都擰碎了……
她嘗著他滑淌下來的男兒淚,這一刻她滿足得願意死去。閻竟然為她流淚,她從未見他流淚呵。
「回到我身邊!」
「我……」好大的誘惑呵!這是她奢望的不是嗎?
然而心內有另一個聲音警告她,她已經愛得遍體鱗傷。假使再來一回,會不會粉身碎骨?
「回來!我要你!」迫切的目芒不遮隱他對她的愛纏情渴。
「別……」她拒絕不了他是不?
湯羿閻忽地退後三大步,就在她以為他要轉身離開了的瞬間,他竟然在她面前下跪。
她驚痛,忙不迭也跪地與他相對,「男兒膝下有黃金,賒了跪父跪母跪天地和君上外,其他的你不能跪叼!」她是他的誰呢?
「我負欠你的何止是下跪能了事?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會埋怨一句。淨茉,但求你回家與我團圓。」
「別逼我!」她起身,踉蹌退後。
他仍是跪地不起,他並非用苦肉計,只是要彌補她為他所流的心碎淚滴啊。
抵背靠著木柱的淨茉直打哆嗦,她的貝齒也打著顫聲。
「請、你、離、開……」
「你趕……我?」震驚之餘他覺得心頭被剮了一刀。
「這兒是雲王府!你不怕侍衛把你當成刺客?」
「不怕。」只要她重新回到他身邊,即使萬丈深淵他也無畏。
山崩了地裂了,他堅持要定了她二年的自我放逐,他已明白自己陷得多深。
「淨茉,你是我的娘子。」
「不!」他早巳棄絕了這夫妻恩愛!「我是雲王妃。」
「我沒有給你休書,你仍是我的妻。」
「那麼求求你賜給我一張休書……」不能不捨呀,她應允過太陽必須當他五年的續命王妃。
知恩不圖報,天理不容。
見她竟是如此不留情,他豁然站起身來,逼迫向她。
將她困在雙臂間,他低吼,「真的要與我分離?雲王妃是什麼玩意兒!」刺身椎心的名份!
「雲王妃代表著權富至貴,而我貪這名位,你放了我吧。」違心之論呵。
「我不信!你不是這種愛慕虛榮的人。」
「為何不?我也是個凡人,人性的善與惡我也不能避免。」
「不,我不可能再輕信任何所聽、所見!淨茉,你是什麼樣的女子我明白,人的本性不可能一朝一夕改變。」
「但是一年了,三百多個日子的『天上人間』可以物是人非事事休,更何況是一個原該死去的棄婦?」
「我沒有要捨棄你!」即使當他被妒火蒙蔽心智的時候,他也絕不會與她劃分楚河漢界。
他的愛恨強烈到想要獨佔她到白髮蒼蒼。
「可我捨不下……王妃尊位!」其實忍痛傷害他的她多想奔人他懷抱,「而且我已經是再嫁身,配不上你了。」其實太陽連抱她也不曾,他是個守禮君子。
「我不會……」
「你會!」
「不……」
淨茉強忍住淚水,「如果你愛我,你的心裡不可能沒有疙瘩。若你往心裡擱苦苦壓抑,這樣的你難以歡愉,我們之間的情愛也將出現裂縫,危險而脆弱。」
「我承認我的愛戀對你而言是種壓迫,但是求你,讓我學習如何溫柔的疼惜你。」
「可雲王爺……」
「我去求他!求他把你還給我。」
「我已是他的妃!況且我並非是你的所有物,何來還不還啊。」
「難道你不再愛我?難道你忘了……」
「忘了忘了!」她的淚花亂轉,他的步步進逼好難招架。
「當我決定死去時,我對你的那一份心意也跟著死了!太陽救了我,給我溫情暖借,他是個才貌出色的人,而我、我愛上他了。」
湯羿閻忽而皺眉,忽而不能置信的揚揚眉梢。
「真的,我愛……」這謊言揪得心緊。
「你愛的人是我!如同我惟一的相思是你!」
見他的身子似乎搖了下,淨茉感受到他的恐懼。她會不會太殘忍了呢,他是她的夫君呀。
但牙一咬,她不得不捅這一刀,「我對你的感情早已經淹沒在雲河裡了!你怨我吧,我已經不可自拔的迷上太陽的好!何況太陽如今是我的相公,我愛他天經地義是不?」
「你不會移情別戀……這是不可能的啊!」但是他也沒有把握。
是他傷得她徹底,她在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之際,她將對他的滿腔熱愛,轉而投注在太陽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請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加諸在我身上,以前的文淨茉早巳死了!以前的文淨茉的確不會移情另口戀。」她緊緊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但如今我是雲王妃,不再是你那惟惟諾諾的小妻子。」
「淨茉。」湯羿閻苦澀的一笑,「你當真如此恨我?」
遲了也晚了嗎?因為他的疏忽和盲心,所以他即將面對的是失去的疼痛。
他即將再次失去她嗎?不、絕不!他絕不放手,不管是愛是很,是生是死,他都不放手。
淨茉退了一步,倉皇的抬頭,「不,我不恨你,我對你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說謊!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自欺欺人根本說服不了自己。
面對他時的心痛,就是還深愛著他的證明。
「湯公子,請你離開,否則我要叫人了。」
「湯公子?」他忍不住大笑,「我從夫君變成了湯公子?」
他又是不甘心又是傷心的捉住她的胳膊,「明天,我會變成什麼?一個沒有名字的路人嗎?」
「你不用跟我大聲,也不用凶我。」淨茉眼眶一紅,眼淚跟著往下掉,「讓我變成雲王妃的,不是別人而是你。」
他聽著她含淚的指控,心如刀割,「所以你連補償的機會也不給我?」
她低垂著頭,淚珠紛落,「當初,你又何嘗給過我機會。」
湯羿閻如遭電擊,一動也不動,半晌後才放開手,凝視著她卻不發一言。
良久、良久,久到淨茉都開始擔心自己究竟有沒有迎視他注視的勇氣。
她怕自己在他的注視之下,棄甲投降說出身為續命王妃的秘密。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為了自己而毀了太陽!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哈哈笑吼,「活該,報應!」
說完,他轉身大踏步的離去。
淨茉在一剎那間,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緩緩的倒坐在地上。
她低低的掩面哭泣著,連他孤寂的背影都不忍再
誰活該?她的絕情處罰的是誰?
是報應?夫妻形同陌路是誰的報應?
無星無月的夜空幽靜問黑。
像是為了發洩心中苦澀似的,湯羿閻漫無目的的狂奔,彷彿只要不斷奔跑就能讓他心中的苦澀減少一些。
直到快無法喘息,腦中無法思考,他才緩下腳步。
蕭瑟的北風從他身邊呼嘯而過,晃動著大戶人家門前懸掛的華麗燈籠,光影跟著不斷的搖晃。
北風終究會帶著酷寒嚴冬離開。但是,他的春天永遠不會來。
因為,他曾經埋葬了一份送到他面前的真心。
親手摧毀幸福的人沒有任何權利喊痛!當他殘忍的斬斷那分達系時就該知道會痛徹心扉!
他決定成全淨茉所要的一切,包括她要遺忘了他。
「我將只凝望著你,就算我們擦身而過。」
日落西山的時刻,帶著微暈的薄陽淡淡的照在路邊酒坊的酒幌子上。
氣候回暖,引著被嚴冬關了一季的人們上街。
酒坊裡坐滿了喜歡品嚐醇酒和閒聊的人們。
在此起彼落的交談聲中,店小二忙著跑堂,笑嘻嘻的招呼客人。
穿金戴玉的太陽輕搖摺扇,大咧咧的往門口一站,故意「嗯哼」一聲,將堂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他一向喜歡引入注意,成為眾人的焦點總能讓他樂不可支。
摺扇又搖了幾搖,他用一種屬於勝利者的眼光環顧堂內,然後瀟灑的入座,將摺扇往後插在後襟,動作優雅。
兩名打扮人時酥胸微露的賣酒女蓮步緩移,輕顰淺笑。
「小王爺,怎麼這會才來,人家可等得心急哪!」
巧笑倩兮、吐氣如蘭,雖是庸脂俗粉卻也別有一番騷勁。
他一手摟著一個,隨便拋個桃花眼神就讓這兩名賣酒女心兒怦怦亂跳,臉頰泛紅!
「討厭啦小王爺!人家不來了啦!」可是身軀卻貼近了去,小手還不安份的企圖撫摸他的大手。
「你們倆這般可愛,哎呀,害小王不曉得要先摸誰比較好。」他假意長歎一聲,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嘻嘻。」體態較豐腴的賣酒女喜得眉開眼笑,一屁股往他腿上一坐,媚聲道:「既然小王爺不嫌棄,奴婢願意做低伏小伺候您。」
她伸手在他胸膛上劃著挑逗的圈圈,又低聲說:「奴婢什麼都會做,尤其是天黑以後的事。」
他笑盈盈的捉住她不安份的手,「但天下女子個個令人心動啊!我收了你們倆,其他的姑娘可是會怨、會傷心的啊,本主最愛的就是女人,只要她們隨便誰嘟個嘴或掉個淚,就能疼死我啦。」
他一副捨不得的樣子,「所以本王只好忍痛,過著孤單的日子啦。」
「討厭呀!」這不傷人的拒絕教人感到被讚美得飄飄然,只見兩個賣酒女子笑得眼瞇嘴咧。
忽然一記掌風掃過來,她們倒仰一旁,咚咚兩聲,後腦勺吃痛不已。
太陽卻是文風不動,十九歲的他自有一股高貴氣勢。他瞇了瞇眼,目芒爍動了下之後便咧開嘴來,不太正經的輕盹來人。
「雲王爺?你是太陽?」無視旁觀者的惶然駭色,湯羿閻只有想揍人的慾望。
「噴噴!」一向優雅的太陽搖頭說道:「你是從哪一殿回來的呀?」瞧他這種邋遢的樣子跟鬼有什麼分別?
太陽上下的打量著他。喲,咬牙切齒地,瞧這男人像是要啃他的骨來磨牙似的。
湯羿閻一把提揪起他的衣襟,恨聲道:「而你這混帳需要一頓教訓。」
不顧小酒坊眾目睽睽,他將這冷落淨茉的色胚王爺帶走。
像是對待垃圾似的把太陽甩丟在一匹黑馬上,湯羿閻上馬一夾馬腹,馬兒便如箭矢似的向前飛奔衝跑。
「嘿!姓湯的你……」他的胸膛和腹身震動得彷彿快碎裂了。
當他再度被當成垃圾對待的丟下馬身時,他嘔吐出殘酒和酸液。
「謀殺啊!」拿出巾帕措措唇邊。哼,他可是優雅的雲王爺,除了扮乞丐之外,他的絕色不容失分。
湯羿閻一如閻羅王似的冷睨著他問:「為什麼辜負淨茉?」
「原來是為我的美嬌娘打抱不平來著!嘖,你這前夫未免太多情。」
「你知道我是誰?淨茉對你提過我?」
廢話!他這假丈夫還指點他這前任丈夫到王府裡去尋妻,而他竟然恩將仇報一副想把他千刀萬剮似的。
「我的雲王妃和你已無瓜葛了,你幹麼為她出頭?對她還有愛意啊。」
湯羿閻握緊雙拳,他想大聲的說:對!我愛淨茉!
但他不能!他已經沒有愛她的資格,他只能祝福她。
太陽偏著頭,頑皮的眼芒閃爍,「說吧!你還深深的眷戀淨茉,我這男人心胸寬大,絕不會發怒或妒忌的。」因為他當淨茉是妹妹。
「我愛……」男人的真愛絕對容不下一沙一塵。
他不可以讓淨茉受傷,任何一丁點的可能風險都不允許。
「不!我並不愛她!她是雲王妃了!是你應該鍾愛一生的女人,你必須好好待她、惜她,給她笑容。」
哦!這傢伙說的是「必須」耶!他居然「命令」他這高貴的、尊驕的小王爺。
分明就是愛得狂、愛得掏心掏肺!
也罷,看在淨茉的面子上他可以少整治一下這渾帳,不過她為他所流的一缸子眼淚一定要討回來。
況且他早有小奸謀略!「湯公子,請讓讓路,本小王要到春滿樓去喝酒!小乖乖還在等著我去和她一夜春宮,美人恩可別辜負幄。」
「你到妓院?!小乖乖是你……」
「老相好啦!不過本小王的老相好多得數不完。唉,誰讓我的爹和娘把我生得如此完美,我也有我的苦惱。」最後兩句話是真確的,他著實苦惱。
「那麼,你時時往煙花地去飲酒狎妓,讓淨茉寂寞守著空閨?而你卻罔顧她的感受?」
「咦,男人飲酒狎妓不是天生本能嗎?哪一個老男人和小男人不沾沾粉味?況且我可是高高在上的雲王爺。」
「淨茉知道你的浪蕩?」湯羿閻揪了揪心。
「當然!我和小乖乖們之間的談情說愛她一清二楚。」那一個月被娘親大人關囚在房間時,他和他的王妃能成的「好事」就是談談風花雪月。
「淨茉聽得津津有味?!」氣不氣啊?
她一定是眼淚往心窩淌流!她是多麼多愁善感的心性,感傷時流淚,感動時流淚,歡喜與悲哀都是淚光瑩然。
他感到憤火熊熊,眼芒直直射向仍然嘻皮笑臉的太陽。
太陽不怕死的繼續挑戰他的忍耐力,「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是泥!淨茉只能仰我鼻息,就算我打她、虐待她又如何?她躲閃不了,也不能躲閃,因為我和她拜了堂、完了婚,她必須像奴婢一樣的委曲求全。」
「你可惡!」
「你才渾帳!你不是擁有六個妾婢?哼,難道在你當她夫君的時候,你有疼寵她到專心一志?」
「所以我失去了她!」為此所付出的代價將是一輩子的悲痛情傷。他痛楚不已的說!「聽著!你已擁有至寶,我不允許你糟蹋她!」
「不允許?哈哈,湯公子你太好笑了吧,你以何身份說這話啊!淨茉是我的妃子。你這前夫滾一邊涼快吧。哦,對了,我還常常甩她耳光,你能奈我何?」他火上加油道。
指關節喀啦喀啦的發出聲響,湯羿閻逼迫向前。
太陽不禁倒退一步,這傢伙想要掐死他啊?
「喂!本小王若是少了一根頭髮,你可吃不完兜著走。」
「你竟敢傷她!竟敢!」
哦哦!不共戴天的仇恨眼芒未免太叫人驚悸。他完全不懷疑這姓湯的會不惜任何代價的教訓他。
一記拳頭揮了過來,太陽硬生生的承受了。
「渾帳!哪裡不好打,竟打本小王的俊臉!這張臉漂亮得無瑕,是上蒼的精心傑作耶。」
第二個拳頭又揮來下,這回他仍是避不開的受了,嗚……他的漂亮下顎。
火大了!他決定迎擊!
一個為愛發狂,另一個則是為了自己受傷的漂亮容貌而火大,於是兩人打成一團,場面激烈非常。
黑馬受了驚嚇,慌亂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