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眾幹部才走出學生會不久,個性中略帶甘草的曾美美眼尖的發現,盛放的木麻黃下,立了幾個俗稱找碴大隊的女同學。
說是找碴大隊有些缺德,人家個個可說是家世不凡,容貌中上的企業家之女,每年對學校的貢獻是以千萬起跳,也算學生會的主要金主。
花紅瓣美一定遭嫉,如果再加上擁有一位阿波羅體型的俊美帥哥護花,那更是讓人眼紅。
很奇怪的,幾乎每一所學校都有幾位公認的校花、班花,而這所以升學至上的學校也不例外。
只是創校三十幾年來,好像不曾有過校花選拔,自然而然地有美女登上衛冕者寶座,不管是自願的或是一致推崇,校花之位從未空過。
而國二就有割雙眼皮、隆鼻經歷的凌艷艷便是前者,一入高中大門就自稱是校花,蠻橫霸道地不許有第二個人搶了她的風頭,所以一提起聖倫高中的校花便是指她。
不過鄰近幾個高中、五專的學生都知道,還有一個人比她更美更受歡迎,那就是聖倫高中受人擁戴的學生會長。
因此她很不服,處處找機會刁難,有事沒事就開口奚落一番,利用本身的家世為難學生會的運作,甚至以企業捐金為由,要求監看學生會的財務用途。
名義上她是學生會幹部,可是不受七人小組承認,虛掛一個名好隨時進出學生會,是個令學生會幹部厭煩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她不僅找碴,而且像黏皮糖似老黏著學生會副會長,凡是有他出現的場所,必能見到她的蹤影,雷達網之廣令人咋舌、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收買學生的事人盡皆知,反正她家有得是錢,貢獻些基金當窮學生的零用金也不錯,身為副會長有義務為學主謀福「利」。
即使高霆嶧被煩得無處可躲也只好認了,再忍耐也只剩一年了。
「會長,你想她是找你還是來送副會長情書?」她真有點追不及待想看熱鬧。
唯恐天下不亂。「美美,我應不應該告訴她,你將她拜託你轉交的項鏈轉手賣出的事?」
「項鏈?!」為什麼他不知情?
一見到高霆嶧微怒的表情,曾美美心虛地哈哈兩聲混過去。「昨日之事如雲煙,一去不可考。」
也就是說,過去的事就忘了吧!何必掛在心上當寶。
「你自己去向她解釋吧!」煩人的事已經夠多了。
花開艷怒,仗著父親是家長會會長的凌艷艷擁有特權,常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向人炫耀,不像一般學生穿著古板的制服一成不變。
促進學校換制服她有不小的功勞,誰不想穿得美美地受人注目,因此她大力鼓勵校方創新,保證第一批出爐的制服她家負擔一半費用。
為了美,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金錢對她而言是最微乎其微的一項。
「高同學,你今天怎麼沒去練球,害人家在球場等了你老半天。」她的老半天是三分鐘,因為怕曬黑。
喔!找的是副會長,其他人可以散場了。
不過以凌艷艷為首的幾個女生不肯讓路,她們主要擋的是上官文靜,可是她被包圍在眾人之中,所以所有人一起被留下來了。
「今天有事。」高霆嶧簡單的回應,不願與她有過多交集。
「有什麼事,要不要我陪你去辦?」她一膩上了就十分小女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不用了,我剛完成。」一臉不自在的高霆嶧沒能適應她軟得快化的聲音。
能成為籃球情人的原因不光是他的長相,包括他不對人惡言相向的好脾氣,以及他招牌式的陽光笑容,每每叫女同學迷戀不已。
其實他的脾氣也是被磨出來的,打他小學一入學開始,他就很喜歡坐在他隔壁的小女生,對於她不喜歡的事他一定馬上改。
於是家中的小霸王一到了學校便成為乖巧的小綿羊,久而久之脾氣自然變溫和,不會裝酷和亂發脾氣。
「高同學你不要跟我客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傾全力幫忙的。」凌艷艷露出迷戀的夢幻眼光。
日本偶像劇看多了。這是學生會成員共同的心聲。
「呃!不是我的事是學生會的事。」他急著想脫身,沒想到反而讓事情更棘手。
很想在他頭上灑土的上官文靜後悔不已,早知不該和他同行,他一句話就為她找來麻煩。
「學生會有學生會長嘛!她整天吃飽飯沒事幹,盡會指使人,你又不是她的專屬傭人。」眼尾一瞟,口氣尖銳的凌艷艷帶著十足的不屑。
「我是學生會副會長,自有我必須承擔的事務,會長的事並不比我少。」高霆嶧的表情雖溫和卻隱約浮現不悅。
「是嗎?我看她挺閒的,還有時間招蜂引蝶。」她的眼神似在警告上官文靜,別勾引她的心上人。
「凌同學,你不該任意批評會長,她真的為學生做了不少事。」高霆嶧的語氣開始有些嚴厲。
他可以允許她的糾纏不清,但是無法忍受她羞辱他喜歡的女生。
「怎麼,才說一句你心疼了,你們在學生會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凌艷艷馬上擺出妒婦的嘴臉逼問。
當我們是死人呀!不願介入副會長「家務事」的學生會幹部冷冷地睨著她,真有什麼事他們看不見嗎?
「文靜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希望你不要隨意猜測莫須有的事。」秀才遇到兵,理字沒刀硬,橫劈三、四截,有理也講不清。
「文靜,文靜,叫得可真親熱,你怎麼不叫我艷艷?」明顯的差別待遇。
凌艷艷的眼光像一把刀,刀刀渴望刺向她的情敵,她一向痛恨學校有了她為何還要有上官文靜,她根本是背上的芒刺,讓人怨到極點。
瑜亮情結的再版,她很難不找她麻煩,像是兩隻無法共存的蠍子,注定鬥到死為止。
「我和她比較熟。」高霆嶧看了上官文靜一眼,眼底有苦難掩的戀芒。
他是喜歡她的,非常非常喜歡,打國小起就不曾變過,他喜歡她恬靜的氣質和偶爾的淘氣,即使他沒有天才型的頭腦也會努力追趕上她的程度。
今日的好成績是拜她所賜,要不是為了立於和她同等的地位,他不會拚命充實自己爭取好成績,期望能和她有相處的機會。
原本父母打算他國中一畢業就送他出國,一來可申請綠卡,二來可避去兵役問題,可是他堅持留在台灣念完大學。
因為這裡有她。
「你和我也很熟呀!幹麼老是和她走得近卻不理我,你分明被她洗了腦。」哼!討厭的上官文靜。
又關我什麼事,她可沒主動做過什麼。「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那人肯定又要捉狂了,如果沒見她「聽話」的等在校門口。
「等等,我有話要問你。」凌艷艷一使眼神,身邊的女同學上前一攔。
看了看表,上官文靜開始哀悼了。「有什麼事?」
那位奇怪的「大叔」只會早到不會遲到,她常想,他一定是窮途潦倒的過氣設計師,不然怎會天天有空來接送手殘廢的她?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快到,他要是沒看見她在校門口,鐵定神經兮兮的猜疑東猜疑西,像只找不到電線桿的狗憋得臉發青。
有時她真想不透,他幹麼老纏苦她,說好了不動手不動腳,但他照常勾肩搭背,答應過的事轉眼即忘。
他大言不慚對小女生沒興趣,可是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將她當成所有物,一離開視線就會心不安,瞧她和男同學有說有笑,他會氣上一整天給人一張臭臉。
她是無所謂,反正和他相處一整天的人之中很少有她,所以該同情的是與他共事的人,必須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忍受一顆不定時炸彈。
「聽說你打算換掉一批舊電腦和更新圖書館的書架是不是?」凌艷艷一副來者不善的姿態。
微笑的上官文靜朝她點點頭。「是提撥了這筆預算,有什麼不對嗎?」
「你憑什麼自做主張沒通知我,電腦和書架根本沒壞還能用,幹麼浪費學校的錢。」她是存心找事胡鬧。
因為我是學生會會長呀!「電腦和書架雖然沒壞卻不能使用,早該淘汰,我曾發了三次通知書請你來開會,可是你的回答是沒空。」
「你挑我有事的時候開會,分明是不想讓我參加,你敢說沒從中撈取好處?」凌艷艷不檢討自身,反而盛氣凌人的指責別人。
「三次都沒空?」未免太巧了。
「你管我有沒有空,反正沒我在場就通過的講題肯定有鬼,我要你收回這項決議。」學生會長有什麼了不起,一樣要服從她。
「辦不到。」上官文靜理性的回覆。
「你好大的膽子敢不遵從我,你不曉得學校最大筆的捐獻是來自我父親嗎?」可惡,她絕饒不了她。
「非常感謝令尊的大力支持,我僅代表校方和三千兩百一十九名學生向你致意。」她一向尊重有錢人。
一陣悶笑聲由她身側發出,學生會成員一個個要笑不笑的表情硬撐著,對會長的崇拜更加深幾分,她臨危不亂的表現叫人激賞。
「你……你欺人太甚,我要學校開除你。」有她凌艷艷就沒有上官文靜。
到底是誰欺誰。
「不可能吧!凌美女,會長可是學校用來招攬學生的活招牌,哪有開除她好去便宜其他學校的道理。」養了兩年的兵去為敵人打仗豈不好笑。
「曾美美,你閉嘴,這裡沒有你開口的餘地。」除了高霆嶧,學生會的幹部沒一個順她眼。
「我是很想閉嘴啦!可是一想到少了學生學校就沒法子繼續辦學,令尊大人為了逃稅而捐贈的錢就不知該放在哪裡才好,我是挺為你著急的。」
她的口才可是和幾個幹部磨出來的,相信不致太差。
「你說我父親的捐款是為了逃稅,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她家企業的錢多得花下完,才不需要節稅。
「我是瞧不起你呀!一個高中女生每天打扮得像孔雀,不要臉地在副會長身旁跟前跟後,像怕跑了丈夫,難道你起床都不照鏡子的嗎?」
「你……」凌艷艷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有咱們會長在此你是沒機會了,校花之名趕緊還給正牌校花,不然你墊高的鼻頭會垮掉的。」整型過的美麗算什麼美麗。
「美美,別攻擊人家的弱點,這樣會長很難做人的。」徐明月一表正經的規勸。
「就是嘛!明知道人家一身假鼻子、假眉毛、假胸部的也用不著說出來,太不厚道了。」隨即呼應的蔣維明一瞼認真。
但是誰會聽不出他倆的明嘲暗諷,他們忍凌艷艷的囂張已經忍了好久,一有機會就搬大石頭往下砸,看能不能砸得她滿頭包。
最好一次砸成血肉模糊倒省事,免得一天到晚來找碴。
「你……你們……」凌艷艷臉頰漲紅氣得快吐血。「上官文靜,你到底是怎麼帶這些個目中無人的幹部?」
怪了,又賴在她頭上?「我一向放牛吃草,就像你一樣,不來開會也無所謂。」
她不也是學生會幹部,而且更目中無人,連校長都不放在眼裡。
「我和他們不同,我是負責監視你們有沒有假借學生會名義搞鬼的人。」她不屑的斜眼以視,好像羞於與他們為伍。
上官文靜沉靜地看了看她。「原來你喜歡霆嶧的與眾不同,我還以為你是來捉姦的。」
忍不住的笑聲轟然響起,主角之一的高霆嶧則是滿臉羞色有口難言,笑得十分難看。
「上官文靜你太過份了,我要讓你在學校待不下去。」她一定要父親向學校施壓,讓她沒好日子過。
「請便,辦得到我為你開場盛大的慶功宴,恭喜你順利地踢掉我。」念哪所學校對她都沒差別。
成績好的學生走到哪都吃香,她不怕沒學校念,就怕學校不放人。
「你……」太猖狂了。
凌艷艷的憤怒還沒來得及發洩,更大的咆哮聲已壓過她的怒罵而響起。
「上官文靜,你給我鬼混到哪裡去,你的表扔到北極去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綁個鐘在你身上,提醒你時間——」
真的可以用怒氣沖沖來形容,鐵青著一張臉的男人步伐大得驚人,明明看見他還在校門口大喊大叫,一眨眼神速的來到眼前,令人不得不懷疑他腳下是否裝了滑輪。
東方著衣的佔有慾可由他的行為明白看出,而且是超乎尋常的強烈,叫生人迴避。
他口口聲聲表態絕不對未成年少女下手,可是他的言行舉止根本是背道而行,防賊似防著其他雄性生物靠上官文靜太近?
就連魔女咖啡屋那頭大色犬盜名都予以隔離,最少要保持一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十分可惡的喧賓奪主。
唯一例外的是那只花栗鼠,他常常壞心眼地灌它白蘭地,將它灌得東倒西歪一副醉樣再拿來展覽。
所以他現在一隻手臂橫過上官文靜肩頭是常有的事,理所當然的將她摟向身邊,完全忘了她只有十七歲,還是一名高三的學生。
別看他一臉怒氣就以為他是粗枝大葉、不重小節的人,當他一碰上她時,他最先注意的是她的石膏手有無異樣,會不會碰傷她。
粗中帶細是他給人的感覺,而控制不住的脾氣則是與生俱來,習慣了也就沒什麼,通常會叫的狗不咬人,頂多裝腔作勢。
「你早到了。」還差三分鐘。
「少給我說風涼話,你幹麼又和這小子走在一起?」小白臉一個,看了礙眼。
「他有名有姓下叫小子,要我為你重新介紹一番嗎?」無理取鬧。
「不必,你叫他滾遠一點,別老跟在你身後。」東方著衣不怕傷人地大聲嚷嚷。
通往校門口的路只有一條,難道要霆嶧翻牆嗎?
覺得丟臉的上官文靜翻起白眼,最近她翻白眼的次數是十七年來的總和。「克制點,先生。」
「又叫我先生,想我多吻你幾次是吧!」好久沒碰她柔柔軟軟的小嘴,好像有一世紀了。
自從那回在魔女咖啡屋意外和粗魯地吻過她以後,她便小氣地不讓他多碰一下,直說她未成年打消他的造次。
他實在很想再嘗那兩片嘴唇的味道,管她今年幾歲,十七或二十七都無損她早熟的身心,有機會他一定要吻個過癮,絕不讓她再說不。
「請把理智放回你的腦袋,我還是個學生。」他就不能小聲點嗎?非要以破壞她的名譽為樂。
「學生又怎樣,你根本像個小老太婆囉囉唆唆,沒有半點高中生的樣子。」他才不管別人異樣眼光,他就是喜歡摟著她。
學生會的幹部個個見怪不怪,他們的反應不如高霆嶧強烈,有事沒事看會長力戰奈及利亞狂獅也挺有趣的。
不過此時副會長的表情很嚇人,兩眼透出敵視的冷芒。一直以來溫和的面容蒙上一層陰影,彷彿某人搶了他心愛的物品。
事實上亦是如此,他從小喜歡的女孩正在另一個男人懷中。
「總比閣下無所事事好,流浪漢都沒有你的固定。」時間一到自動出現。
「放肆的小女生,只有你敢對我沒大沒小,我的工作可是忙得不可開交。」他是特地為了她,才在百忙中撥出空。
服裝展的日期迫在眉梢,模特兒的人數還是有些不足,經過訓練的仍稍嫌生澀,走秀的情況普遍未屆理想,僅有少數幾位稱得上水準。
法國方面應允他調來十位專業的模特兒,但是行程上過於緊湊,大概在服裝展前三天,才能整裝飛來台灣進行綵排,沒法提早幾天帶新入試走伸展台。
而他設計好的上百套服裝正在加緊趕工中,完成的件數差不多一半,不催一催怕進度會落後。
他的忙碌可說是日以繼夜,隨著服裝展的時間逼近更趨於無暇,白天連絡場地,佈置和燈光,夜裡審查成品是否合乎他的設計,一天二十四小時他近十五個小時在忙。
連睡著都不放過,絞盡腦汁為演出的完美做更完善的規劃,務求打響在台中的第一炮,好方便日後增設更多據點推廣東方服飾。
「很抱歉,恕我眼拙看不出你在忙什麼,你是我見過最閒的人。」可以在路上走一天的人怎麼會忙呢?
雖然他的藉口是挖掘更多的走秀人才,但是往往陪他走上三、四個鐘頭的結果是滿手商品,一肚子食物,和她絕對用不上的珠寶首飾。
她很難不懷疑他是逛街買東西還是確有其事,她覺得滿街的辣妹都是模特兒,她們敢秀。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帶你去看看我工作的環境,包管你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小看他。
「不必了,我得回去顧店。」店裡少了個桃花精會忙不過來。
「有你姊就夠了,不然也有那個不男不女的小鬼幫襯著。」名字像男生也就罷了,竟然言行舉止包括長相都像小男生。
酷!酷!酷!真難聽,像是牙痛時的磨牙聲。
「別再喊她不男不女,小心我叫聒噪在你頭上拉一坨屎。」真沒禮貌,小孩子也需要被尊重,
兩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根本不曾顧及旁人的接受與否,以吼聲為開端,這會兒倒是兩顆頭靠得很近的閒話家常。
看在旁人眼中是情人的耳鬢廝磨,喁喁私語,不眼紅都不成。
尤其兩人沒打聲招呼就想走,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嬌嬌女凌艷艷可受不了這等冷落,她打算追上去攀點交情,讓東方著衣注意到她。
但是她才踩出一步,高霆嶧已早她先出聲。
「等一下,你不能隨意將人帶走。」文靜不是他的禁臠,他無權將她當成私人所有物。
又是這毛沒長齊的小子。「我愛帶誰走就帶誰走,你管得著嗎?」
「文靜是我們學生會的人,我有義務讓她遠離別有企圖的老男人。」別以為他看不出他的目的。
「什麼我們你們的,以後只准你叫她上官同學。」他有多老,是他們太幼稚了,他的年紀正好。
至於正好什麼只有他自己知情,沒必要說給毛頭小鬼知曉。
「我們學校不歡迎霸道無理的社會人士,你老得不夠資格覬覦我們學校的女生。」文靜不是他這種人能碰的。
脾氣暴躁、吊兒郎當,完全沒有男人應有的風度。
「你再說一句我老試試,要打斷你的門牙並不難,我沒資格你就有資格嗎?」令人生氣的小鬼,應該有人教教。
哼!想和他搶人還早得很,下回投胎請早。
「我當然比你更……」神情激動的高霆嶧不顧一切的準備說出心底的愛意,但上官文靜比他更快的攔截。
「我想副會長的意思是老人家應該在家裡享福,不要和年輕人瞎攪和。」他們倆正是她煩惱的源頭。
「你說我是老人家……」她只斷一隻手可能不夠,大概要兩隻都上石膏才高興。
她將手上的參考書和一本厚重的福爾摩斯遞給他。「你不會是想在學校鬧事吧?」
「別以為我拿了書就挪不出手揍人,小心機家。」他一眼就看出她的狡猾。
鼻子一皺,上官文靜不喜歡他的譭謗,「打架是暴力行為,你要學習收斂自己的壞脾氣。」
「嗯哼!我的脾氣好得足以和美國總統平起平坐。」他從不認為自己的脾氣有什麼不好。
是嗎?他還真不慚愧。
「東方叔叔,我是凌艷艷,你還記得我吧?」搶到空檔趕緊表現自己的凌艷艷一副大家都該認識她的高姿態。
誰理她呀!「不要半路亂認親戚,你的雙眼皮割得真醜,鼻子也墊得太高了,手術失敗了嗎?」
他的直言無諱真傷人,但是引起一陣小小的笑聲,讓學生會的幹部對他有一絲好感。
「我……」凌艷艷的臉色乍青還白,像是原子彈轟過似。「我是薔薇百貨總經理凌雪霜的侄女,相信你不會忘記我姑姑。」
東方著衣的表情馬上變得很難看。「原來你和花癡女是一家人,難怪喜歡化腐朽為神奇地亂整型。」
一提到凌雪霜他的心情便非常不好。
「花癡女下是我們給『校花』的封號嗎?」果然是一家人。
曾美美小聲地和身邊的朋友一說,大家低低的笑了出來。
「東方先……東方著衣,言語請加以修飾,你看你把人都嚇哭了。」正確說法是氣到眼眶泛紅。
「你當我是恐龍還是史前人類,她本來就丑嘛!好好的一個人東割西切的,她不怕切成四不像,活似分屍案的女屍。」他更加不留情的批評。
眾人一想到凌艷艷成為東湊西拼的整型人時,藏在肚裡的笑氣當場爆發,樂不可抑地拍胸捶膝,硬是讓顏面無光的凌艷艷哭著跑開。
「你們真是的。」嘲笑別人是不對的行為。「霆嶧,你去看看她,別讓她胡思亂想想不開。」
雖然有點多此一舉,可是只要身為學校的一份子,她都有義務照顧,這是身為學生會長的責任。
「但是……」他實在不願在這個時候走開?
「別忘了我們學生會的宗旨,凌艷艷再跋扈也是聖倫高中的一份子。」每個人都很重要。
「好吧!你自己要懂得保護自己,別讓人面獸心的男人傷害了你。」他意有所指的說。
「謝謝。」上官文靜用她的石膏手阻止東方著衣的衝動,不然真會發生命案。
這對男人與男孩真叫她傷腦筋,她的頭又開始痛了,應該試試用魔法治療,說不定能減輕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