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外面的溫度高得足以使人中暑,但卻一點也不影響室內低壓的冷氣;再者從施予強身上散發出肅冷的氣息,即使冷氣再強也會被嚇得一身是汗,卻又是寒冷沁骨!
但站在施予強眼前的男子臉色卻變也不變,帶著鄙睨的眼神看著他,冷冷的臉孔、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以淡得像是無關己事的口吻道:「風雪兒被捉了,任務失敗了。」
「任務失敗了,你還有臉回來見我?」施予強咆哮著。
夜風默默無語,瞧施予強那副怒髮衝冠的模樣,他顯得神色淡然,嘴角諷刺的往上一勾,「有何不敢?」
「你……」施予強氣得老拳揮了過去,瞬間夜風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輕而易舉的就扣住了施予強揮過來的拳頭。
「我可不是當年那名八、九歲沒有抵抗力的小男孩了,以前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可以不去計較,但是現在你休想動我一根寒毛,要不然我會用你教我的殺人技巧去對付你。」夜風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警告味,身上發散危險的訊息,說完他便放開扣住施予強的手。
施予強氣得面兒通紅,口不擇言的叫囂著。「你這好小子,翅膀長硬了是不是?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是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聽話的。」他露出嗜血的笑容。
而夜風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耳邊,「隨便你!」
施予強命令自己要沉住氣,畢竟這個傢伙還有用途,要不是他對自己有益有利,豈容他這麼放肆!等這傢伙沒有什麼用了以後,他會允許自己格外開恩親手殺了這傢伙,死在他的手下可是格外光榮的事呀!
「夜風。」施予強充滿邪惡的聲音又再度響起,他向夜風下達了一個命令,「你去把風雪兒未完成的任務給完成,順便把她給我帶回來。」
「不用你說,我也會把她給帶回來的。」
他絕對不是為了施予強而聽從命令,他是為了風雪兒,畢竟她被對方給逮個正著,不知她會受到什麼待遇?
雖然回來這也不見得有多好,但至少這裡有他罩著,施予強不敢在他面前對她動手,不過施予強卻趁著私底下他不在時,對風雪兒嚴施暴行,他打從心眼就對這個男人感到鄙視。訓訓練,他背上交綜的鞭痕就可以證明這一點,施予強一不高興,拳打腳踢是家常便飯的事。直至他十五歲那一年,施予強又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小女孩,那就是風雪兒。
當時已接受長期訓練的夜風,已經變成了一名早熟又冷淡無情的少年,當時風雪兒的柔弱教他下定了決心要去保護這個小女孩,永遠把她當作妹妹一樣對待,當時他很高興自己終於有了家人,而風雪兒就是他惟一的家人。
如果風雪兒受到了任何一點傷害,他發誓自己會剷平「風雲格月」,替風雪兒討回公道。
「真搞不懂你,醫院住得好好的,為什麼偏偏要出院回去住,這裡有各式各樣的美人兒來當你的護士,山莊裡清一色的全是男人,有什麼好的?真是有福不會享。」
關揚與闕洌是特地來接暗焰出院的,他們兩個小心的攙扶他的手臂,盡量不去動到他的傷口,以緩慢的速度下了大門口的樓梯,而雲樊的車子就在門口等著,等待他們把暗焰塞進車內。
一路上關揚一直喃喃不休,開口閉口都是抱怨,以致暗焰老大不高興的反瞪他一眼。「如果你想進去住的話,沒關係盡量去住呀!」
「我現在又沒病沒痛,我進去幹麼!」
「你現在就有借口,我直接送你到醫院好了。」暗焰舉起拳頭作勢欲打,可是關揚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你現在受傷了,還有力氣打我嗎?我可不希望害你的傷口又裂開了,那我可是罪過、罪過。」
「那咱們來試試看,看我的拳頭是不是跟往常一樣有力?」暗焰相當嚴肅,關揚這傢伙要是以為他受傷好欺負的話,那可要倒大霉了,再說,他從雲樊的口中得知關揚對屬於他的女人有興趣,心中頓時妒火燃燒著,控制不了想揍扁關揚英俊臉孔的念頭。
說時遲,那時快,暗焰的拳頭就揮了過去,關揚機警的閃了開,邊戲謔道:「玩真的!」
但是關揚卻得意不了多久,他沒有注意到闕洌竄到他身後,架住他的手臂,讓暗焰的第二發拳頭結結實實的將他俊挺般的小臉給揍扁。
讓暗焰揍到了關揚後,闕洌才一言不發的放開關揚,回到暗焰身邊攙扶他有些搖晃站不穩的身子。
暗焰蹙著眉頭微冒著汗,剛剛那一用力,傷口又給他扯裂了,繃帶的紅點慢慢擴散,這下雲樊待會又會罵人了。
關揚撫著左臉頰,不甘的抗議著,「你們怎麼可以兩個人一起欺負我?真是有夠陰險、毒辣。」
闕洌淡淡的回答道:「我可沒對你動手,我只是在幫焰的忙,再說焰是個傷患,以你這個活蹦亂跳的傢伙,受到他一擊應該沒問題才是吧!難不成你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才打一拳就哇哇大叫。」他一副好像很不屑的樣子。
「要不然你來試試看他的拳頭好了。」關揚反唇相譏道:「算你厲害,給他打看看呀!」
闕洌反瞪他一眼,「你當我白癡嗎?」大有諷刺的意味。
關揚又差點氣得跳腳,空氣中的火藥味幾乎是一觸即發,關揚就像只鬥雞怒氣沖沖的瞪著侵佔自己領域的敵人。
相反的,闕洌則是一副不理不睬、無關自己的模樣。
「你們又在吵啦!」
久不見他們三人上車的雲樊,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到他們面前時,他感覺到三人之中那股怪異的氣氛,先看關揚氣得將嘴唇抿成一直線,又看闕洌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於是知道關揚和闕洌又鬥了起來了。
他搖搖頭說:「拜託你們不要再鬥了好嗎?」
奇怪了,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一天沒有鬥個你死我活的,就好像渾身不對勁一樣,卻可憐他們這些旁觀者,有時還要幫忙熄火,有時火熄不了,還被夾在兩人之間,唉!真麻煩。
闕洌聳聳肩,好像是說又不是我要吵的,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關揚則是哼了一聲,把頭甩到一邊。
雲樊拿他們倆沒轍,無奈的輕歎一聲,這時候暗焰蒼白的臉色引起雲樊的注意。
「焰,怎麼搞的?臉色怎麼不大對勁的樣子?」
暗焰露出虛弱的笑容,「樊,我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麻煩你了。」
「怎麼搞的?」雲樊的眉毛打了一個結,不解的問道:「好好的傷口怎麼會裂開呢?」
「還不是他好強,你看看我臉上的腫塊就是被他打的,打得這麼用力,傷口不裂開才怪!」關揚逮著了機會在雲樊面前告暗焰一狀,還特地露出臉部紅腫的左半邊。
雲樊帶著譴責的意味說:「你當你自己是誰?金剛不壞之身呀!你再這樣亂來,小心我送你回醫院,讓你躺上一個多月。」
「是是是,你是我的主治醫生,我怎敢不聽你的話。」
雲樊沒好氣的說:「要是真的聽我的話的話,就好好的休養,不要再讓傷口裂開了,我可沒空再幫你縫傷口。」
他毫不客氣的將暗焰塞到車內,再關上車門,而關揚則坐在前座駕駛座旁的位子,闕洌則從另外一邊的車門進了去坐在後座。
雲樊發動引擎,車子像箭一樣往前發射了出去,他們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台黑色轎車正從一旁的角落緩緩駛了出來,以盡量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跟在他們身後。
風雪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正拿著掌控電視的遙控器,有一下沒一下的不斷的更換著頻道,說真的,沒有一個電視台是好看的,綜藝節目她覺得相當的沒有意思,電影台老是播著八百年前的老片,看來看去,索性的將電源關掉,開始在屋內像個遊魂般的亂晃。
樓下除了一間寬敞的客廳之外,後面則是一間飯廳,四方形的桌子擺了四張的椅子,然後是一間小廚房,廚房和飯廳之間並沒有隔起來,看看廚房的用具還新新的,就像沒有人用過一樣,風雪兒不知道這是買來做什麼的,是擺著好看的嗎?她真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
最後,她晃來晃去又晃回了客廳,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客廳旁還有一間房間,於是來到了一扇黑色的木門前,風雪兒感到奇怪的是這一間房間是用來做什麼的?
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可以擅自闖進去嗎?她撇撇嘴,管他的!反正她又不是客人,又何需客氣。
她推開結實的木門,「咿啊!」的一聲將門打了開,窗簾遮住了窗外的光線,室內一片幽黑。窗戶就設在一張書桌椅後面,她繞過桌椅來到窗前將窗簾打開,讓光線照射了進來,瞬間光線照射在每一個角落,讓她好清楚的打量四周圍的環境。
牆上一整列的書櫃擺著滿滿的書籍,有醫學類、文學類……各類各式的書籍都有,她懷疑真的有人動過它們,並把這一整櫃的書籍看完嗎?該不是為了顯示自己有才氣,充其量只不過擺著讓別人看罷了。但意外的是每一本書都沒有蒙上灰塵,顯然有人在打掃,她拿起一本關於文學類的書籍翻著,看到書本內頁有用藍原子筆畫線註解的地方,顯然的這一本書有人讀過。
她不死心的翻開另外一本書籍,相同的也有被翻過的痕跡,她再翻兩、三本書都顯示有人曾細心的讀過,且都有常常被翻閱的樣子。難不成這裡全部的書這書房的主人都看過嗎?風雪兒驚訝的發出輕呼聲,那書房主人的學問一定很淵博。
風雪兒正翻閱著一本書時卻聽對外面吵鬧的聲音,並配合著三、四個人的腳步聲紛雜的走進客廳。
「來!小心一點。」
「把他放到沙發上。」
風雪兒把書放回了原位,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她好奇的走到門口,看著三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的扶著一個受傷的大男人,讓他癱在沙發椅上。
一名斯文的男子有著白白淨淨的臉孔,帶著一副金色框的眼鏡,全身上下一身的白,讓他看起來有股書卷味的氣質,風雪兒記得他叫雲樊吧!人稱「白龍」,是個笑臉藏刀的傢伙,人們常常認為溫和的他看起來是無害的,卻忽略了「白龍」這名稱也不是隨便亂叫的。
她把眼光轉到另外一名男子身上,他有著削瘦的身材,凌亂的頭髮披在他的額頭上,使他看起來有股慵懶的氣息,雖說這六人當中他看起來最漫不經心,但實質上他就像一隻獵鷹一般,看中的獵物絕對不會讓它跑掉,他的綽號叫作「銀龍」沒錯吧!
而另外一位,就是負責照顧她的,有著急躁的性子和火爆的脾氣是「紅龍」吧!
她知道「風雲格月」有六條龍,如今這三條龍就站在她的眼前,另外她還記得兩個男人,一個默不吭聲冷森森的傢伙是「黑龍」,另外一個頗具有威嚴的是「金龍」
吧!
突然,風雪兒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眼光在看著她,她循著那灼燒的視線望去,把眼光停在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她臉色一白,是他!是她受令要殺的人,「紫龍」暗焰。
他同樣有著出色的外表,兩道劍眉飛揚,俊挺的鼻樑下有著兩片薄薄誘人的雙唇,一雙蘊藏著深邃智慧的眼眸火熱熱的直盯著她,似乎想要把她定住一般,風雪兒墜落在他那雙如星子般的眼眸中,像是回到了宇宙生命的源頭。
就在雲樊的一聲命令之下打醒了望得失了神的她。
「洌,把消毒繃帶拿來。」闕洌聞令把繃帶遞給了雲樊。
風雪兒頓然感到困窘不安,他的視線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在自己身上,讓她渾身的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是要殺他的人嗎?
八成知道吧!要不然他不會用那種眼光看她,他一定氣她在他身上打了一個洞,差一點就要他的命。
這也難怪,有哪一個人會對想要殺自己的人和顏悅色的,她想,要是他身體能動的話,八成會跳起來掐住她的脖子要她的命來著吧!
風雪兒自動的把他熱切的眼光曲解為充滿了恨意,而暗焰卻不明白為何她會臉色大變、血色喪失呢?
這時風雪兒心想著,他會採取什麼樣的報復行動?她挺直腰站直身體,在此之前,她早已有了壯士斷腕的心理準備了。
雲樊看暗焰傻愣愣的盯著風雪兒看,便用只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天呀!他竟然視而不見。
「焰!」雲樊叫了好幾聲,才噢醒暗焰一絲不情願的回應。
「幹麼?」他終於戀戀不捨的把頭給轉了回來。
「你這樣直直盯著女孩子看,會惹得人家不自在的。」雲樊輕聲譴責道:「再說,你以後多得是時間看,不是嗎?」他含笑著說。
雲樊在調侃他,暗焰當然知道。倏地,他臉上泛起一股紅潮,看得闕洌和關揚莫名其妙,室內有開冷氣,不至於熱得臉紅了起來吧!
暗焰惡氣的說:「閉上你的嘴巴,不用你管。」
雲樊手上一邊在換著暗焰身上帶血的繃帶,一邊心裡暗笑著,嘴角也忍不住的輕揚了起來。
「樊,告訴我,你在笑什麼?」看他們在打著啞謎,關揚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雲樊接到暗焰投給他警告的眼神,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能悶笑的說:「很抱歉,不能告訴你,不過以後你就知道了。」
還是不解為什麼以後他就知道了,關揚想再問,雲樊卻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了,猛然搖頭說:「很快你就明白了。」
關揚聳聳肩,既然雲樊不說,那他也不勉強了。
這時候暗焰又把眼光調向風雪兒,看她動也不動的仍然站在原地,他忍住心中澎湃的情緒,聲音低啞的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是在問她嗎?風雪兒有些猶豫。
但不等風雪兒開口,關揚就搶先替她回答了,「她的名字叫作風雪兒。雪兒,別站在那兒不動,過來坐呀!」關揚熱情的邀她坐下。
暗焰的眼神猛然一沉,關揚竟然叫她雪兒?!
他眼裡燃燒著熊熊的妒火,關揚竟然叫的這麼親密,暗焰握緊雙拳,憤怒銳利的眼光直直瞪著關揚。
關揚無緣無故的被瞪了一眼,他被暗焰想殺人的眼光嚇到了,他一臉的無辜,搞不懂暗焰在生什麼氣,他又哪裡惹到暗焰了?!
雲樊看在眼裡,感到好笑,關揚那小子難道看不出來暗焰在吃他和風雪兒的醋嗎?
唉!叫得那麼親密,難怪會引起暗焰的誤會,看關揚還是一副「霧煞煞」的模樣,看來他的腦筋是少了一根筋。
連站在一旁一開始墜入五里霧中的闕洌都看出了問題所在,他困惑的看看風雪兒和暗焰,猛然的領悟到了,嘴角泛起了笑容,一副「原來如此呀!」的模樣,然後幸災樂禍的看著關揚快被暗焰生吞的慘狀,根本沒有要提醒關揚的意思,擺明了見死不救。
「你叫她什麼?」暗焰壓低聲音,以風雪兒聽不到的聲音低吼的質問關揚。
「什麼?」關揚不懂暗焰在問什麼。
「你剛剛叫風雪兒什麼?」
「雪兒呀!」關楊還參不透這其中的道理,依舊是愣頭愣腦的回答,壓根兒不懂得見風轉舵。
「你再說一次。」暗焰的眼睛微瞇著,有著風雨欲來的氣勢。
「我叫她雪兒有什麼不對嗎?」
雲樊和闕洌一副被關揚打敗的往上翻個白眼,這個白癡,無藥可救了!
「我不准你叫她雪兒。」
「那我要叫她什麼?」
「除了雪兒外,你可以叫她風小姐、雪兒小姐都可以。」
關揚不懂只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幹麼要計較得這麼多。「可是她說可以叫她雪兒啊!」
「我說不准就不准。」
「為什麼?」關揚還是不懂。
「因為她是我的。」
暗焰衝口而出,關揚被他的答案嚇得目瞪口呆,張大嘴巴,舌頭打結的一副訝異的模樣。「難不成……你喜歡她……」
暗焰沒好氣的說:「不行嗎?」
關揚乾笑著,「行,當然行!」他能說不行嗎?他這條小命還得留著呢!
被冷落在一旁的風雪兒看他們嘰哩咕嚕的不知談什麼,好不容易才告了一段落。
雲樊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雪兒小姐,我想就請你多照顧他了。」
「這是什麼意思?」風雪兒冷聲問道:「難不成你要放這傢伙和我同處一個屋簷下?」
雲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你放心,這傢伙身體還虛弱得很,不會獸性大發的。」
「難道你不怕我會趁這機會殺了他嗎?」她硬聲問道。
「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才對。」雲樊的話擺明了很清楚,如果暗焰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得跟著一起赴黃泉。
風雪兒對他的話嗤笑道:「我早已有了自知之明了,做殺手這一行業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你以為我會怕死嗎?」
暗焰把她最後一句話聽了進去,他對雲樊露出一個自負的笑容,「樊,沒關係。
你想什麼時候動手都可以,我隨時候教。」這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風雪兒說的。
他們的眼神在空中交會著,風雪兒抿著紅艷的櫻唇,眼裡迸出激烈的火花;暗焰則是一副溫和的笑容,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容顏,眼中淨是包含、寵溺以及深情。
雲樊、闕洌和關揚都不明白,暗焰怎麼會喜歡上一個要取他性命的女人,果真愛情會讓人變得盲目,就連性命都不要了。
跟在暗焰車後的黑色轎車,與他們隔了幾輛車子保持一段距離,並不時的更換車道。有了上一次跟蹤被擺脫的經驗,知道他們很精明,得到了一次教訓的夜風,這一次學聰明了。
而這次他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一路上車上的人兒並沒有發覺他在跟蹤他們,南下到達了新竹的郊外,他們駛進了兩扇鏤花的鐵門,他在不遠處的小岔路上停了下來,隔著稀疏的樹木打量著,外觀看起來他們的營地非常大,從那兩扇鏤空的鐵門望進去,裡面還有一段不遠的路,因被樹海給淹沒了所以看不到房子。
在大門口站著兩個「警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軍事重地呢!在這兩扇鏤花大門旁就是高聳的圍牆,恐怕有兩公尺的高度,對他而言是不成問題,但他懷疑在這高聳的圍牆上有什麼東西,是高壓電流還是監視系統?
不過他相信,再怎麼森嚴的戒備,也有疏忽的漏洞,他得慢慢來,不要急,免得打草驚蛇,不然要救出風雪兒就更難了。
就在這時候,站在門口的警衛覺得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十分可疑,停了那麼久,也不見車主有下來過,他們立刻往上報去。
在主屋二樓的會議廳裡,佔地廣敞,室內有各式的先進科技設備,在牆壁上有著十幾個小螢幕,播放著每一個監視器所攝影的動靜,在這幾個小螢幕中央鑲著巨大的主螢幕,可以切換每個小螢幕到上面去放大。
除此之外,有個馬蹄型口的會議桌面對著螢幕,在桌上還有著各種功能的按鈕,以方便控制螢幕及攝影、防禦系統。
「煞,下面的報告說在離咱們屋子不遠處的岔路上有一輛車子鬼鬼祟祟的。」
關揚對閻煞說道,他們打開螢幕,切換到主螢幕上放大,在大門口的攝影機照出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閻煞覺得這台車子很眼熟,倒是關揚先想起來了。「這輛車子不是上次跟蹤我們的那一輛嗎?」
「沒錯!」
真有他的,竟有本事查出他們的大本營,看來此人的本事還真不小。
「好,我要去把他從車上揪出來,問他有何貴事?」關揚摩拳擦掌的往門外走,一副興致匆匆的模樣。
「你等等!」
「幹麼?還等什麼!」關揚迷惑的轉過頭來。
「你別那麼莽撞,我想他一定有什麼目的。」
「我當然知道他是有目的,要不然他幹麼監視我們的房子。」關揚一副「這我也知道」的模樣。
「問題是他的目的是什麼?你莽撞的去找他,反而會打草驚蛇,再說人家也沒犯著你,你有何立場去找他?」
「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會那麼就算了的,我相信他還會有進一步的行動的。」閻煞沉著聲命令,「等會叫兄弟今後得加強警備。」
「我知道了。」關揚點點頭走出了門口,留下閻煞盯著螢幕看著那一台黑色轎車深思著。
他是有何目的?該不會和風雪兒有關吧!難不成這人是想救出風雪兒的嗎?
閻煞的眼神變得幽暗了起來,從關揚的口中得知暗焰這傢伙喜歡上差一點殺了他的女人,也許這消息該去和暗焰說一聲,好讓他有著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