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那三個大男人走後,只留下她和「紫龍」暗焰在一起,沉寂很快的包圍著他們,暗焰坐在沙發上,她則站在原地沒有移動,雙方各佔一方,他們彼此都無話可說,兩人對看有十分鐘之久,暗焰倏然開口打破沉寂。
「你過來坐吧!站了這麼久,腳也酸了吧!」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風雪兒正想開口說不用了,但說實在話從剛剛一直站到現在,她的腳的確也酸了,她考慮了一會,也沒那道理虐待自己的腳,遂依言坐了下來,選擇坐在另外一張長沙發椅上。
她有些戰戰兢兢,全身僵硬著,因為他不是板著一副充滿仇恨的臉孔,卻是反常的一派溫和的笑容,使她感到些許的不安。
真奇怪,要殺與被殺的人坐在一起,真是奇特的場面。風雪兒苦澀的調侃自己,牽強的露出一抹苦笑。
雖然當初殺他,絕不是她所願,她只不過接受命令罷了,而早在接下這任務之前,她早已對往後的命運有了覺悟。
風雪兒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語氣露出一絲恐懼。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凝視著她,「你說呢?」
「我不知道,反正人落在你手上,就隨你處置吧。」她把頭撇到一旁去。
「如果我要你的一樣東西呢?」
風雪兒的臉色突然大變,身體為之搖晃,心中的恐懼不斷的蔓延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恐懼,雙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對她的身體有興趣吧?
雖然她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但是還是忍不住反胃的想吐出來。要是他真的打算勉強她的話,她甘願咬舌自盡,她心中有了堅定的決意,努力的忽視自己心中另一小部分的自己。
暗焰沒有忽略了她那雙充滿敵意的眼神和保護自己的姿勢,他知道她想到哪裡去了。他自嘲的想道,雖然此時此刻的他的確很想把「小紅帽」吞進肚子裡面去,不過他這只「大野狼」可不是人渣,是不會對她用強的,他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的投入他的懷抱中,他可不希望她恨自己一輩子。
「你放心吧!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
沒興趣才怪,他可是違背自己的心意說出違心之論。
風雪兒頓時鬆了一口氣,「那你想要什麼?」
他用手指指著她的胸前,「我要你的心。」
風雪兒正眼的看著他異常認真的臉孔,但很快的又撇過頭,迴避他火熱的眼神,她冷聲道:「我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你有的,而且是屬於我的。」暗焰一口咬定,風雪兒因為他這一句話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他似乎言出必行。
「我的心不屬於任何人。」她怕,她不敢看他的眼神,她知道只要一眼,就會沉淪在那雙深似海的眼眸中。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難道你怕了嗎?面對我看著我的睛睛。」暗焰霸道的下令道。
「誰說我不敢。」
風雪兒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他,正眼看著他的臉孔,看見他眼底有著暖暖的溫柔及難掩的深情。
她一愣,整個人心慌意亂了起來,在心中漾起了從未有過的心顫,那種感覺很奇怪,不像是恐懼,而是整個心弦被撥動般。
他伸出左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右手托著她的後腦,此時的風雪兒就像被施了魔咒,只能愣愣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很溫柔的將她拉近離他臉孔零點零一公厘的距離,她能感覺到他輕輕淺淺的氣息吹在她臉上,熾熱火燒的眼眸就像要把冰冷的地融化成水。風雪兒感覺全身軟綿綿的癱在他身上,男子氣息瞬間包圍著她,她心中有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你是我的。」就像宣誓一樣,暗焰低頭烙下他的封印。
他堅硬的唇碰上她柔軟的軟唇,輕哄的誘使她把嘴唇張開,他的舌頭滑了進去,就像飢渴的旱民盡情的享受著甘泉,但是在激情中,他還是不忘保持著冷靜,因為他不想因自己的激情而嚇壞她。
到了最後,暗焰氣喘吁吁的放開她時,風雪兒緊閉著的眼睛才慢慢的睜開,如秋水般的雙眸有著害羞,頰上飛上兩塊紅暈,雖然她極力掩飾他那一吻所帶給她的慌亂,但暗焰看得出來她的驚慌。
他的手指來回摩掌著她的臉頰,臉上揚著無限的滿足,「你是屬於我的。」
他話一說完又重新覆上她的唇,這一次可不像上次一樣充滿了溫柔,而是充滿了霸道、專制及慾望。風雪兒感到心跳加速,緊張得屏住氣息忘了呼吸,眼前一黑,她墜入了黑暗中。
她想起來了,倏地臉頰紅得就像火燒一樣紅。風雪兒羞澀的想到,她八成是第一個接吻昏倒的人,捧著紅蘋果的臉頰,她把臉整個埋進被窩裡去。
真丟臉!竟然會忘了呼吸。風雪兒冰冷的面具迅速的斑剝了,她完全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有著小女人的嬌態。
那她為什麼會躺在床上呢?八成是暗焰抱她上來的吧!沒想到受傷的他還這麼有力氣抱她上樓。想到暗焰抱著她回到房內,風雪兒感到自己的體溫不斷的上升,她凝視著梳妝台鏡中的自己,凌亂的髮絲襯托著丑紅的臉蛋,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女子。
鏡中的自己是完全的陌生,連她都懷疑此時的自己真的是她嗎?鏡中的人露出了一雙迷惑的眼睛,又迅速武裝自己將笑容斂去,她到浴室裡用冷水潑醒自己,對鏡子中臉上滴著水珠的自己罵道:「風雪兒,你別忘了你是誰,他只不過把你當作玩物而已,玩一玩,不久就會膩了。」
是呀!試問誰會對一個殺手心動?
她用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乾,鏡中的那個人才是熟悉的自己,冷淡,什麼都無所謂。
她拉關了門,走出了房間,黑夜已降臨大地,天色迅速暗了下來,客廳已點起燈光,當她下樓時,正巧暗焰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身上還圍著一件圍裙,他聽到腳步聲,抬頭往上看,看到風雪兒手搭著樓梯的扶手,人就站在樓梯間。
暗焰瞧她穿著白色的洋裝就像一名長著兩片薄薄羽翼的精靈,出塵飄逸、不染紅塵,任誰也沒有辦法將她與殺手聯想在一起。他對她露出一抹笑容,「你醒啦?」
風雪兒一接觸他的眼光就會想起他的吻,她不由得面紅耳赤,只好轉移目標將眼光調向他身上那件可笑的圍裙,她啞然失笑。「你身上怎麼穿著那……」她用手指往他身上比了比。
暗焰低頭看著自己現在的裝扮,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圍裙才恍然大悟,「喔!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呀,我現在在做飯,等會就好了。」
「你會做飯?」
風雪兒有些驚訝,現在的男人會做飯的很少了,他們總認為那是女人做的事,所以會做飯的男人是少之又少。就連她也不會做飯,她每天接受的都是殺手的訓練,對於家事她是一竅不通,更遑論是洗米煮飯。所以她有些懷疑他真的會做飯嗎?
暗焰眉峰一挑,嘴角往上翹,一眼就看穿她心裡的想法,「你放心,我的手藝雖比不上大餐廳的廚師,但是也不至於到難以下嚥的地步。」
被暗焰看穿她想法的風雪兒不好意思的臉兒一紅,她不應該還沒吃就嫌棄他的手藝起來。為了補償自己的歉意,風雪兒主動的伸出援手,「你的傷口不要緊吧!
需要我幫忙什麼嗎?」
「那你可以幫忙我洗菜嗎?」他含笑詢問道。
「沒問題。」風雪兒點點頭,至少這一點忙她可以幫。
「那就來吧。」暗焰等她下了最後幾步階梯,然後伸出手等待著她將柔荑放進他的手掌心,風雪兒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將手放進他巨大的掌心中,他握緊她的手,讓風雪兒有種被保護的安全感,暗焰牽著她的手來到了廚房,然後指派她將盆子裡的空心菜洗乾淨。
風雪兒看他忙裡忙外的,便自動拿起沙拉脫往盆子裡擠,準備把菜洗乾淨,暗焰一抬頭正巧撞見她的行為,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你在做什麼?」他簡直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她的傑作。
「你沒看到我在洗菜嗎?」風雪兒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他不是叫她把菜給洗乾淨嗎?
「可是你怎麼用沙拉脫?」
「洗菜不是用沙拉脫洗嗎?」風雪兒反問道。
暗焰這會真的是啞然失笑,他認真的解釋給她聽,「洗菜並不需要用到沙拉脫,只要用清水洗去菜葉上的泥土灰塵就行了。」
「喔!是嗎?」她露出一張「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搖搖頭,「算了,你就在旁邊看著就好了。」暗焰把她趕到一旁去,風雪兒就站在他旁邊看他煎煮炒炸,邊與他聊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開始進廚房的?」風雪兒好奇的問道。
「在國外留學時,吃不慣國外的東西,就在自己的廚房煮了起來。」他說到剛學炒菜時,也是和她一樣笨手笨腳的而笑了起來,「我想起來我當時還差一點把廚房燒了起來。」
「真的嗎?你也有那麼糗的時候?」
「任誰都會有第一次失敗的時候,嘗了幾次錯誤後你就會了。」
「那麼你是記取失敗的教訓,才會炒出這樣好菜?」風雪兒依他的話作出這樣的結論。
「沒錯!」暗焰也承認了。
「你在炒什麼?」風雪兒看他頗有架式的用大火炒,一會又是加油添料的,從鍋子裡傳來陣陣的香味。
「蔥爆牛肉。」他簡短的回答一句,然後站在抽油煙機前繼續奮鬥,當他向風雪兒要鹽時,風雪兒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是鹽罐,她想鹽是白色細小的晶體,於是抽出裝著白色晶體的罐子拿給單暗焰。
他接過她手上的罐子,把白色的晶體往鍋內撒了撒,然後才正眼一看罐子,不看還好,一看他差點昏倒了,她拿給他的竟然是白砂糖,根本不是鹽巴,這一鍋蔥爆牛肉也就此報銷了。
「我的媽呀!你拿給我的是糖。」
「啊!」風雪兒用手捂著驚訝得張大的小嘴。
「看這一鍋牛肉還能下嚥嗎?」暗焰苦笑著,真的給地說中了,恐怕這一餐真的是難以下嚥。
「對不起!」風雪兒知道自己闖了禍,她臉上泛起了紅霞,害得他辛辛苦苦炒出來的這一盤菜得倒進餿水桶去了。
暗焰為了安撫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沒關係,冰箱裡還有很多菜。」
這下風雪兒那一顆心再也控制不了的驛動了起來,她已經迷失在他的溫柔中,多年來所受的訓練已經崩潰,她再也武裝不了自己,也不再是那名冷血的殺手,第一次她感覺到活著的意義。
暗焰再度操動起鍋鏟,不過這一次風雪兒可沒有再插手幫忙了,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因為她怕自己一幫下去,恐怕只有愈幫愈忙的份而已。
「嗯,好香哦。」
從大老遠聞香而來的關揚正巧遇到他們在吃飯,他老大不客氣的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完全拿暗焰對他掃過的白眼視而不見的說:「你們正要開飯啊!多我一副碗筷沒關係吧!」他已經自動拿起飯匙添飯,並動起筷子了。
暗焰擺著一張臭臉,「我可沒有請你坐下。」
關揚依舊是嘻皮笑臉的說:「有什麼關係嘛!咱們好兄弟一場,你怎麼可以見色忘友,忘了我們兄弟的情誼。」
暗焰老大不客氣的說:「你這個人臉皮厚得連子彈都穿不過。」
「你這是稱讚我嗎?」關揚很聰明,選擇故意忽略他話裡的諷刺。
「你說呢?」暗焰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唉!」關揚誇張的咳聲歎氣了起來,對著風雪兒一副羨慕的說:「這傢伙雖然有一身的好廚藝,可是從來就沒有進過廚房煮過一餐給我們幾個兄弟嘗過,今天卻為了你破例下廚,可見你對他的魔力有多大。」
風雪兒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暗焰的臉色則沉了下來,對他低吼咆哮著,「你這烏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別惱羞成怒嘛!我說的可是實話。」
「你要不要我把你趕出去?」暗焰咬牙切齒的說。
關揚的喉結上下蠕動,「有話好說嘛。」
「我跟你可沒話好說。」
「你別這樣,我可是奉煞的命令來告訴你一聲,最近在山莊附近有一台黑色轎車在外面監視我們,煞要你小心點。」
關揚話說一完,風雪兒瞬間就變了臉色,手一時拿不穩碗筷,瓷器碗「噹!」
的一聲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引起眾人的注意,暗焰這時候才發覺她臉色有點不太對勁,他有很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風雪兒知道那台黑色轎車的車主是誰。
「對不起!」風雪兒彎下腰低著頭拾起撒了一地的碎片。
看著心虛的她,他心中猜測她要離開了嗎?想到這,暗焰的臉色當然也好不到哪去,他硬聲的說道:「不用撿了。」
關揚一看氣氛有點不對,連忙埋首將碗裡的飯扒了扒,趕緊先溜。
「我吃飽了,還有事要忙,那我先走了。」關揚推開椅子,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我不是說不用撿了嗎?」暗焰瞧她罔顧他的命令,還是繼續低著頭撿拾那碎片,他脾氣有些暴躁的說。
風雪兒面無表情,將手裡的碎片擺在桌上,「對不起!我人不舒服,我要回房間了。」她冷淡有禮的說。
暗焰望著她疏離的背影,有點痛恨那名半途殺進來的程咬金,他差一點就可以成功的進到她的內心世界了。
「砰!」的一聲,他的拳頭擊向桌子,桌子的餐盤跳動了起來。
她是他的!這是十分確定的事,他是不會放手的。
是他!
是他沒錯,一定是夜風,他們口中的那輛黑色轎車一定是夜風的車子,夜風一定是來救她出去的。
回到房間的風雪兒站在落地窗前,遙望著黑夜的深處,夜風在這山莊的大門口,正在想辦法救她出去,但她心中有一個小聲音悄悄的問自己,你想離開嗎?
這個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風雪兒整個心緒亂成了一團,她努力的想反駁,「我當然想離開這!」
「是嗎?」心裡另一個聲音幽幽的問自己,「是你自己騙自己吧!」
「才不是呢!」
「你別騙你自己了,其實你不想離開這再回到那個地獄去了。」
「不是的,夜風來接我時,我會跟他走的。」風雪兒慌亂的說。
「騙人!因為你捨不得他。」另一個自己嚴厲指責。
他是誰,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露出痛苦的眼神,「他是我的敵人!」
「但你愛上他了。」這一句是肯定的。
「別亂說,我才沒有!」風雪兒大聲的斥責自己。
「你是個膽小鬼,不敢承認是嗎?」
「才沒那回事。」
「你愛上他了。」
「沒有、沒有。」
風雪兒無力的反駁自己,內心兩面的煎熬,使她痛下了一個決心,她要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任務,殺了暗焰。這才可以證明她並沒有愛上他。
「鏘郎!」又是一個碗被摔破了。
破碎的碗聲把她從恍惚中驚醒了過來,瞧見自己打破了碗,風雪兒急忙蹲下身收拾殘局,撿起一片片破碎的碗片,這是她今天不知已打碎的第幾個碗了。
在吃完了午飯後,風雪兒義務性的幫忙暗焰收拾桌面上的殘局和洗碗,但她似乎是幫倒忙了。
「你怎麼了,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風雪兒心慌意亂的閃躲他關懷的問候,手裡不斷的撿拾碗的碎片,避重就輕的回答道:「沒什麼。」
暗焰當然不相信她這一番話,她一整天下來人總是恍恍惚惚的,他還可以發覺她總是刻意的避著自己,這讓他心裡著實的不高興,才一個晚上,她的態度就變得更加的疏離了。
「這些碗就不需你洗了,我來就可以,你先到客廳去休息吧。」暗焰催促她到客廳去,免得碗盤全被她給打碎了。
風雪兒知道自己沒有做家事的天分,就連洗個碗也會把碗給砸光,她收拾好殘局以後,先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自從昨晚打定主意要完成她未完成的任務以後,她一整天下來總是心虛的避開暗焰,怕自己真的下不了手殺了他。
他對她的溫柔以及呵護,使風雪兒無助的在心中大喊,我是要殺你的人,不要對我那麼溫柔體貼。但這些話她沒有喊出來,只能憋在心中,他對她的好,使她更加的受之有愧。
陽光投射了進來,在她身上形成了一道光圈,她的眉頭打個千層的結,在她眼中有抹不去的憂慮,暗焰收拾好一切走出來時就看到這一幕。
他憋住氣息雙眼望著猶如一幅畫的景物,她就像有著憂愁煩惱的仙子一般,即使蹙著眉頭,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風雪兒在獨自沉思著,就連暗焰坐在她面前,她也渾然無所覺,直至一隻溫熱的大手掌摸上她的額頭,她才有如在夢中被驚醒一般,也著實的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要幹麼?」她的身子往後挪了挪,一雙魂猶未定的眼眸張大的瞪著暗焰。
「我是看看你是不是有在發燒,今天一整天下來你都好像不大對勁的樣子。」
「我沒事。」風雪兒望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又很快的將目光移走,他那雙眼睛好像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
「真的沒事嗎?」他低沉的嗓音不斷的勾引著她,風雪兒忙不迭的站了起來,急著逃離他,「我沒事,我要回房休息了。」風雪兒奔離的速度恍若有一隻餓狼在她身後追趕著她。
暗焰望著她猶如大患臨頭逃難的背影,在他深思、讓人不得費解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銳利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