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雜人」離開後,他們便迫不及待脫掉對方的衣服,當她看到他身上有瘀青時,緊急喊停:
「等一下!」
「我不想等了,我現在就要和你做愛……」他含糊不清地說,他的慾望是如此高漲,亢奮得快要爆炸,不立刻得到她,他會死的。
家駒狂烈地吸吮她的胸脯,左手將她的腿抬高至床上,用他早以硬挺的灼然摩擦她柔軟溫熱的花瓣,她驚呼一聲,那種舒服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令她忍不住發出嚶嚀聲。
「嗯……不要……家駒……」她竭力要使自己從渾沌的迷情中清醒,奈何家駒的攻勢迫使她節節敗退,喊出來的話都像是在邀請。
「啊……家駒,住……手……嗯……」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灼熱,害羞的推拒。
「我要進去了。」他難耐地說。抬高了她的臀部,順利地滑進她的緊窒,然後停下來不動,等她喘口氣。
「家駒……等……一下,我……」彷彿剛跑完五千公尺,她喘息咻咻地說不出話來。
他俯下頭來,吻著她的頸項,一下又一下的嚙咬著,然後不經意地問道:「會痛嗎?」
「不是……可是你身上有傷……」她用力一甩頭,撐著最後的意志力喊出來。
原來蓉蓉擔心的是這個。
「我沒事……」話語未竟,他已開始在她體內抽送。
在陣陣甜蜜的撞擊下,她的神智迷亂,只能無助的吟喘:「我……不要了……家駒……」
突地,他離開她的身體,將她翻轉過去,讓她跪在床邊,然後他用力搓揉她胸前的渾圓,熾然的硬挺緊抵於她的股溝。
「家駒?」她茫然地叫著,身體向後壓靠,渴望他再次進入。
終於,他接受了她的邀請,自後方進入她,抓著她的腰肢,由緩漸急地抽送起來,賣力的取悅她,也滿足自己。
她雙手緊扭著被單,無助地承受一波波浪潮,想求他停下又想要更多。
他們的身體、心靈都糾纏在一起,家駒狂野、恣情的奔馳著,徹徹底底的佔有了她。
在失去控制的高潮巔峰,一股熱流湧進她體內,兩人一起達到那絕頂歡愉的境界……
家駒擁抱著蓉蓉翻身和她交換位置,身體沒有一秒捨得離開她。
蓉蓉喘息著,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她愛他,在他們的身體交合後,這份愛更深深的嵌入她靈魂,再也抽不掉。
她怎麼會想要離開他呢?就算離開了他,她能當作從來不認識他、不掛念他、不擔心他?
噢,別傻了。
她愛他,希望能一輩子伴著他、守著他,就算不能一輩子,一秒鐘、一刻鐘也行。然而,她卻不能不顧他的性命安危……
良久之後,兩人的氣息終於慢慢恢復正常,家駒抱起無力的蓉蓉走向浴室。
扭開水龍頭,溫水灑下來,她更偎近他,臉頰在他胸膛上磨蹭著,雙手環抱著他。
家駒低沉地笑說:「還想要?」一手替她抹肥皂。
「嗯……有人這麼說:『女人有了第一次,就會像幼獅初嘗鮮血,再也忘不了血的滋味。』」蓉蓉表情如夢似幻地說。
「那我以後是不是得小心被獅吻?」
「這麼怕,就離我遠一點好了。」她作狀推開他。
「唉——別跑。」他把她抓回來。「誰說我一定會被獅吻?也許是你被獅吻。」
「你這頭獅?」她伸指點了點他的鼻頭。
家駒呵呵笑著,不承認也不否認,可是神情很自負。
她想了一下。「也好。要較勁才會有意思,要不要接受挑戰?」語言和神情皆充滿了挑逗性。
「才幾天不見,我的寶貝變得好熱情、大膽。」他斜揚起左嘴角淺笑,淡淡的,帶著點性感與危險的意味。
「你忘了我本來就大膽,要不然怎麼敢在婚禮上咬你?」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上他的身體,密得沒有縫隙。
浴鏡中反映出他的強壯與她的柔美,那是一幅很美的畫面,但家駒卻無心欣賞。
她有事瞞他!他強烈感覺到。
她在性方面不如她平時作風大膽,若說是「小別勝新婚」,也未免太熱情了。他不在的這幾天,究竟發生什麼事?
「分開這麼多天,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他試圖引她說出來。
「有。」她低語,神情有些哀怨。
「告訴我。」
她幽幽地輕歎一聲,像在訴說:不要問我,我不會告訴你的。
這令他更感覺到不尋常,但他不能心急追問,以免她一句也不透露。
經過一段長得教人窒息的時間,她才抬起頭望定他,深情款款的說:
「我愛你,家駒。」
家駒聽了不禁皺緊雙眉。
他並不是不高興聽到她說這句話,而是惱她隱瞞事情不願對他說,現在又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我愛你」,分明是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是個很有耐性的人,但這個時候卻也失去耐性,想要強迫她說真話!
「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溫水繼續淋在兩人身上,家駒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直接問她:「不過,我總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
好敏銳的感覺!蓉蓉欽佩地想。
他會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可能,他只是多疑而已。
「你真沒意思!人家在對你示愛,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噘起嘴嬌嗔道,佯裝生氣的轉過身,仰頭接受灑下來的水。
他把她扳轉過來。「我當然很高興!但你——」他要說的話,全被蓉蓉用嘴唇給堵住。
她的吻落在他的耳垂、頸項、胸膛,而她的雙手也沒閒著,在他身上四處遊走,有時輕撫、有時重壓,像在替他按摩一樣。
當她的唇來到他的下腹時,家駒驟然彎身用力抓起她,滿面怒容,彷彿在生氣,又似在隱忍著什麼,氣息濃重的說:「夠了!」
「你不喜歡我這樣做?」她受傷地道。
「你有話沒告訴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嘴一癟,撲到他身上,哭了出來。「你回來了,我好高興,可是那種重逢的感覺一點也不真實,好像你隨時會不見。還記得那一天的情形嗎?我和你在街上走著,內心被幸福感包圍著,誰知你卻一下子被人抓走。
那時我每天提心吊膽的,就怕綁匪對你下毒手,那麼我就永遠都見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怕好怕,你知道嗎,家駒?」她越說越激動。「我需要摸摸你、抱抱你,否則我會瘋掉!」
家駒緊緊地抱著她,緊得她的肋骨幾乎快被壓斷。她的身體顫抖得好厲害,看來她受到的驚嚇比他所知的要來得巨大。
她的感受他能瞭解。就如同上次她生病,他也是恐懼得無以復加。
那種不確定、生死茫茫的無助感,最需要得到彼此的慰藉。
「我何嘗不是?」他的聲音降低了兩度,低沉且輕柔。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
她眨著紅通通的眼睛望著他說:「以後別再讓我擔心了。」
「不會了。」
「你發誓?」
「我發誓。」
蓉蓉總算破涕為笑,重新偎入他懷中,調皮的伸出舌頭舔他的喉結,他粗喘一聲,捧著她的臉瘋狂的親吻起來。
慾火一燃,一發不可收拾。為了阻止自己發出愉悅的呻吟聲,她咬住自己的下唇,無言的催促他快點征服她。
「喊出來!」他命令道,並將她修長的腿抬至他腰際,灼然的堅挺抵著她柔軟的入口,「我想聽你的聲音。」
「嗯——」她主動挺身使他滑進她體內,不等他擺動就自行律動起來,縱情發出蕩人心魄的嬌吟聲。
熱吻一個接一個,水不斷地淋在他倆的身上,他們火熱的身體也交融在一起。
霧氣瀰漫整間浴室,只見兩具身體在濃濃的水氣中彼此交纏,纏綿又纏綿,伴隨陣陣令人神思蕩漾的吟哦與粗喘……
***
「蜜月期這麼快就結束,你會不會失望?」
「不。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會讓我比較安心。」
綁架事件令他們失了興致,沒有在小島多作停留,隔天就搭直升機回到原來居住的城市。
「以後,我會常帶你出去遊玩。」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丟給家駿就行了。他這個第二繼承人也有責任,不能讓他太閒。」
「贊成!」他的工作量太大,是需要有人分擔。
「如此一來,我就有足夠的時間陪你了。」他用鼻尖磨蹭著她的鼻尖,神情溫柔。
蓉蓉發現家駒臉上慣有的冷漠表情,在兩人獨處時會完全卸下,只有在人前,才又重新戴上。
一趟蜜月回來,兩人的關係進展好多。
上次,她離開唐家時,兩人疏遠得像八百年內不會再有任何接觸。
現在,他盤著腿坐在床上,倚靠著床背,她就坐在他盤起來的腿內,親密地偎在他懷裡。
「成天對著同一張臉,不膩嗎?」她想起他那些漂亮的女朋友。
「你想我怎麼辦?」他反問她。
「別裝蒜,你會不懂我的意思?」她睨了他一眼。
「我已經結婚了,該收心了。」他當然懂。
蓉蓉很高興聽到他這麼說,但……
「講給你那些女朋友們聽吧。」倏地,她跳離他懷中。
她在吃醋!家駒想。
也難怪她吃醋,他過往的行為他自己最清楚,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會不相信像他這樣出色的丈夫,結婚後會乖乖守規矩。
「你不相信我?」他悶哼一聲。
「我——」不是她不信,而是她沒資格管。
叩叩兩記敲門聲響起,一名傭人喚著:「少夫人,有您的電話。」
「喔,好,你轉來我房間。」
「是。」
一會兒,電話轉過來,蓉蓉接起來聽,邊對家駒做鬼臉。「喂,哪位?」
「你是舒瑤嗎?」對方問。
「是,我是。」
「謝天謝地,我總算找到你了!我是舒瑤。我找你找好幾天了,你跑到哪裡去了?」她口氣很急,有些埋怨。
是「正牌」的舒瑤!
蓉蓉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身體,然後迅速恢復冷靜,「呃……我有事離開本城,到外島去了。有什麼事嗎?」她斜眼留心家駒的反應,他一派輕鬆地望著她。然後,他站起來走到她身後,親吻她右邊的脖子。
她擔心他會聽到她們的談話,趕快又把聽筒換到左耳,一手推開他。
「有,我要回來了。」
舒瑤要回來?
「你的意思是……」他又靠過來了,兩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四處遊走,她忙不迭地撥開它們。
家駒改用唇代替雙手巡禮,蓉蓉一邊聽電話,還得一邊應付他,快忙不過來了。
「他騙我!」舒瑤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呃……你有話慢慢說,我在聽著。」蓉蓉被他逗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只好佯裝生氣,趕走他。
他故意裝成很無辜、垂頭喪氣的樣子,走進浴室。
她趕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國仁他……他騙我!他根本不是真心愛我!剛到日本的時候,他還對我很好,也很高興我懷孕了。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對我越來越沒有耐性,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你們不是達成共識才出國的嗎?」蓉蓉小聲但著急地問。
「原本是這樣。可當我帶去的錢漸漸光了,他就開始對我不好,會罵我,有時候還會打我。」習慣了花錢的人,就不太懂得在困難時節制用錢。
「他敢打你?」
「當我失去父親這座靠山,他什麼事都敢做。」舒瑤傷心透了。
「孩子呢?」
聽她這麼一問,舒瑤更加淚如雨下,哀慟地說:「被他打掉了!」
「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現在是走投無路,所以我必須回來了。你……你的身份被發現了嗎?」
「還沒有……」
「那我們現在見個面,好不好?」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好……」家駒被綁架時她曾萌生去意,但現在她一步也不想離開他,沒想到舒瑤的電話來得這麼快。
放下電話,蓉蓉聽到家駒好心情地扯著喉嚨在唱歌。
從來沒聽他唱過歌,想不到首次聽到他的歌聲,卻是她該離去的時刻。
蓉蓉迅速掩去悲傷,趁他尚未出來,趕緊溜出去。
***
蓉蓉在咖啡館與舒瑤見面。
這時候兩人仔細的看著對方,發現實在是像得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就算兩人站在一起,也不會有人分得清,唯一差別就在蓉蓉是長鬈發,而舒瑤是長直髮,但這點很好解決。
「這三個月沒有人發現你是假的吧?」舒瑤問。
「沒有任何人懷疑,就連你的父親也未曾懷疑。」
「那『他』呢?」她指家駒。
「也沒有。」演得太成功了。蓉蓉自嘲。
「你們可曾……『在一起』?」
蓉蓉怔了一怔,想否認,又覺得沒必要否認,於是點點頭,表示回答了。
「我不曉得該如何表達我對你的歉意,我——」舒瑤一臉歉然。
「沒……關係!是我自願的。」她承認,雙手緊絞著衣服,指節泛白。
「我真的對你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不關你的事。」
「我無意將你扯進來,但是當時我真的好愛他,不能沒有他。沒想到他卻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不但害了我,也連累你。」
「我瞭解。」並非什麼事都能控制,如同她付出的感情。
舒瑤又想說些抱歉的話,但看蓉蓉沒有怪她的意思,又把話吞了回去。
「你想什麼時候『換』回來?」蓉蓉問。
「隨時都可以,但我母親希望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
「好……我……會告訴他說,我要回娘家幾天,然後就趁這個機會換回來。」
「這個主意很好。」
好主意?蓉蓉內心苦澀地笑。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的名字?」
「沒必要知道。」
「為什麼?難道你生我的氣?」
「你想到哪去了?這件事你不會希望有人知道吧?少一分對我的瞭解,就可以避免你說漏嘴洩漏秘密的危險,你說是不是?」
「對!你說的有理。但是,我該如何補償你?」
「不用了。」
「怎麼行呢?」
「你好好待他,就是補償我;他沒有傳說中那般冷漠無情,你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但願如此。」
「我回去了。二天後,我們在這個地方見面,將一切換回來。」
「好,二天後見。」
兩人分手後,蓉蓉回到唐家,迫不及待地找家駒。
「家駒,你在哪裡?」她喊,甫開主臥室的門,便被一雙健臂給抱個滿懷。
「啊!」她失聲尖叫。
「噓!別怕,是我。」
「你討厭,又嚇人家了。」
「誰教你無聲無息的跑出去。去見誰了?」
「哪有見誰。只不過是出去買個東西,別疑神疑鬼的。」
「我怕你跑掉啊。」他開玩笑地說。
蓉蓉一聽,微微一震。
他知道她要離開了?不,他只是湊巧說中,不會真的知道她就要離開他了。
「家駒,自從我嫁來唐家都還沒有回家過,後天我想回家一趟。」
第一次她主動說要「回家」,但卻是回她原來的家,而不是舒家。
「我陪你回去。」他故意這麼說,料定她不會同意。
果然——
蓉蓉忙搖頭謊稱道:「我只是回家看看,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再說,你還有公事要忙,不是嗎?」
「好吧。不過,別去太久,馬上回來,好嗎?」不曉得為什麼,一聽她說要回家,他心裡就產生一種感覺,彷彿她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是他太敏感,還是真的要發生他潛意識裡最害怕的事了……
「好——」她拉長了一聲,然後半開玩笑地允諾:「我會立刻回來,免得我不在家,這個屋子換了女主人我都不曉得呢!」
聽她這麼說,家駒感到安心。
「現在,親我。」噘起了嘴,她突然要求。
「什麼?」
她用手指甲輕輕刮著他的耳朵、臉部輪廓,最後來到他的嘴唇,在那兒打轉,然後緩緩地說:「你——不想?」用眼神誘惑他,用語言勾引他,用動作挑逗他。
他不動如山地望著眼波中蕩漾著情意和魅惑的她。
「你真的變了。發生一次綁架就能讓你如此熱情,那我願意多被綁架幾次。」
她以手指壓住他的唇,「不要說這種教人害怕的話!」神情似有餘悸,「你若再出一次狀況,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這麼嚴重?」
她愛憐地摸著他的臉,望進他眼內,深情的說:「你是我的生命啊!」
你是我的生命……
他喜歡這句話,從來沒有人像她這般重視他。
家駒各方條件均不錯,任何接近他的女人,無一不想在他身上撈些「油水」,只有她掛念他的安全勝過他的金錢。
她愛他,而他也愛她。
他決定等她返回,立刻向她說明一切,讓兩人重新開始,從「心」認識。
「你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回去太久,馬上回來,嗯?」
「嗯。」就算她不能「回來」,她也會在報章雜誌上留意他、關心他,蓉蓉黯然地在心底加註腳。想到兩天後她就要永遠離開他,內心苦澀不堪。
「我會想你的!」她緊緊地擁抱著他。
「還沒分開就這麼熱情?」他毫不知情的打趣著。
她急切的尋找他的唇,他熱烈的回吻她。
他們親吻著、愛撫著,激情勃發,縱情態意的做愛,彷彿只有今日,沒有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