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入內,服侍她沐浴更衣,但這回她的心情已截然不同,「你們退下,我自己梳洗就好。」她已下定決心,要將一切始末告訴他。
宮女立即離殿,寢殿內只剩下她一人。
沓琉朝寢殿後方走去,褪去身上的衣衫,直至全裸,緩緩走入注滿溫泉的玉石浴池。
掬起泉水,洗淨身軀,抬頭仰望漆黑天幕,燦亮繁星閃爍著,彷彿離她極近,伸手便可觸及。
伸出手,探向那滿天星斗,突然想起自己是妖星轉世一事,小手就這麼懸在半空中,眼底有著哀傷。
「怎麼了?」一道低沉嗓音自她身後傳來。
沓琉轉頭一看,只見玄鄲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雙臂環胸,笑看著她。她先是一愣,隨即雙頰緋紅,連忙彎身,沉入泉水中,不讓他瞧見她的裸身。
玄鄲唇瓣微勾,逕自褪去衣袍,直至全裸,緩緩走向她。
沓琉自然明白他打算與她一同沐浴,俏臉依舊緋紅,但她壓下心中的羞赧,起身緩緩朝他走去。
兩人就這麼赤裸著身子站在泉水中,凝視著彼此。
「你不在乎身軀被我瞧見?」玄鄲柔聲說。
沓琉凝視他許久,緩緩轉身,撩起長髮,讓他看清楚背上的特殊印記,輕啟紅唇,「你應該知道這印記所代表的意思。」
玄鄲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輕撫。
黥,在罪人的臉上或身體的其他部位刺字,然後塗上墨或別的顏料,使所刺的字成為永久性的記號。這種刑罰傷及皮肉、筋骨,更能深深印到骨頭上,永不磨滅,而且施加於身體的明顯部位,無法掩飾,不僅給人造成肉體的痛苦,同時使人蒙受巨大的精神羞辱。
但她卻是黥於背上,並非臉上,又是何故?
沓琉放下長髮,再次遮掩背上的印記,轉身直瞅著他的眼,緩緩低語,「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名祭司說我是妖星轉世,一定會為天下帶來無止盡的災禍,父王聽信此言,派人對我施以黥刑。母后塞了大筆銀兩給刑部,請他們別在我臉上施以黥刑,刑部便在我背上以刀刺下這屬於罪人的印記,以墨窒瘡孔,令其變色。原本以為這樣便可安然無事,萬萬沒想到那名祭司再度向父王進言,說不將我除去不行,就連生下我的母后也得除去,否則將會對成戟國不利。
「那晚我與母后一同用膳,突然有無數手執刀劍的士兵入內,見人就殺。我一不小心跌倒,落在地面,雙手卻沾滿鮮血,轉頭一看,倒臥在身畔的正是母后的屍體,原本還有一名士兵要朝我砍來,但一名宮女奔來,將我救離刀下,並帶我從密道離開,逃離那座充滿血腥與殺戮的宮殿。
「之後我就與那名宮女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但那名祭司依舊不肯罷手,派遣大軍大肆搜索,一定要將我滅口。而我的容貌太好認了,所以那名宮女便教我製作面具,一起易容逃離成戟國,在各個國家尋找棲身之地,最後我們選擇來到離成戟國較遠的舜天國,居住在山林中,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但不知是否我真是妖星轉世,那名宮女過沒幾年便死去,我背負著罪孽,在山林中獨自生活。直到那日遇見了你,我的人生開始有了改變,然而卻因為我的嫉妒心,聽信了玄瑞的話,背叛了你……」
玄鄲一把擁她入懷中,「那些已是過去的事,我們不是說好了,要重新來過?」過去的事,他不想再提,他要的是與她的未來。
沓琉緩緩閉上眼,「讓我們……重新來過。」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悄悄滑落頰邊,落入泉水中。
玄鄲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顎,眼匠有著深情,「你願意成為我的後嗎?」當然,他絕不會讓她說不。
沓琉眨著眼,綻出一抹笑,「當然願意。」這回,她不再拒絕,她要把握屬於自己的幸福。
玄鄲一見到她絕美的笑容,難以自拔的俯身吻上她濕潤艷紅的櫻唇.
在四片唇相觸之時,沓琉全身輕顫,隨即輕啟紅唇,讓他的舌尖竄入她的口中,並羞澀的回應他的挑逗。
玄鄲啜飲著她口中的香津,放在她纖腰上的厚實大手輕移到她豐腴微翹的美臀上,輕柔的將她抱起,讓她坐在白玉石階上。
沓琉感到全身發熱,移開了與他深吻的柔唇,嬌喘著氣。
赤裸的兩人緊緊相擁,緊密相貼,毫無縫隙。
「吻我……求你……」她雙眼迷離。
玄鄲俯身吻上她柔軟的櫻唇,兩人的唇瓣緊貼著,舌尖糾纏在一起,津液交流,貪婪地吞嚥著彼此口中的蜜汁。
兩人的身軀緊緊相擁,唇瓣依舊緊密貼合,怎麼也捨不得分開。
玄鄲抽身離開時,看著沓琉全身無力的倒臥在白玉石階上,眼底有著不捨與憐惜,輕柔的將她抱起,兩人一同浸泡在浴池內,讓她枕靠在他的胸膛上,取過布巾,輕輕地為她擦拭身軀。
「我可有弄痛你?」他在她耳畔輕問。
沓琉雙頰緋紅,輕輕搖頭,「沒有。」反而還覺得宛若置身雲端,舒服得讓她永難忘卻這美好的滋味。
待玄鄲為她洗淨身軀,遂抱著她起身,離開浴池,步入寢殿,以布巾拭乾她曼妙的嬌軀,動作輕柔的撩起她柔順的長髮,俯身在她背上的印記印下一吻。
沓琉又驚又羞,想要避開,卻被他摟得更緊。「你……」
「我怎麼了?」玄鄲挑眉,笑著反問。
「那個印記……很醜。」沓琉小聲的說。這印記任誰看了都會心生厭惡,但他卻吻了它。
玄鄲一把抱起她,兩人赤裸著身子一同躺臥在床上,他的黑眸直瞅著她的媚眼。
「那印記一點都不醜,更不是什麼罪人的象徵。」
「要不然呢?」她不解的反問。
玄鄲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窈窕的身軀。「看見何雲錦的男娃,你有何感想?」
沓琉雖不明白他為何問起此事,但回想起男娃圓圓的臉龐、小小的手掌,忍不住漾出一抹笑,「好可愛。」
「那……你想不想生一個?」玄鄲嗓音低沉,帶著魅惑,修長手指不知何時撫上了她的蓓蕾,輕柔揉捏著。
沓琉雙眼迷離,呼吸急促,「你……你還想要?」
「那當然,我們先前待在木屋內,每晚我只能抱著你入眠,無法與你燕好,讓我苦不堪言,如今總算回到宮中,自然得一次索回。」語畢,他吻上她的唇,讓她沒有機會拒絕。
沓琉雖訝異,但並未推開他,反而柔順的迎合他的吻。她知道,他的心裡永遠只會有她一人。
玄鄲尋回了沓琉,卻有成千上萬的奏章等著他過目,下達決策,從此宵衣旰食,勤於政事。
進行賦役改革,取消貧民稅賦,擴大墾田,興修水利,整肅貪風……種種利民政策,獲得文武百宮與萬民一致讚揚。
而先前打算與玄瑞一同謀反的人,全數遭擒拿、撤職,改由他所信任的人就任,徹底鞏固勢力。
漏盡更闌,街衢靜俏。紫宸殿內,燈火通明。
沓琉獨自待在寢殿內,看著滿桌佳餚,卻無心用膳,原因無他,她已數日不見他的身影。
寂寞徹底佔據了她的心,令她食不下嚥,更難以入眠,喚來一旁服侍的宮女,「可知王連日來身在何處?」
「王近日都待在天祿殿內處理國政。」宮女恭敬的回答。
沓琉輕咬下唇。他身為一國之君,正為了國事繁忙,她不應去打擾,卻怎麼也壓不下心頭的思念,起身往外走去。
宮女們訝異,連忙上前,「貴妃,你打算前往何處?」
「我要見王一面。」沓琉神情堅定,不容人阻擋。沒有他在的寢殿,無比冷清,讓她一刻也待不下去,相思欲狂。
宮女們不敢阻撓,只得尾隨在她身後,一同來到天祿殿前。
殿外,小業子一見沓琉率領數名宮女前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奔上前,「貴妃,你怎麼來了?」
沓琉望著燈火通明的殿堂,「可否讓我見王一面?」想見他的心,早已迫不及待。好想他……好想見他……
小業子先是一愣,隨即笑道:「當然好,不過得請各位姊姊在外等候。」
宮女們不必沓琉下令,立即往一旁退去。
小業子先入殿內,將所有宮監請出,再讓沓琉獨自入殿。
沓琉緩緩走入殿內,只見玄鄲斜靠在黑檀木椅上,雙眼緊閉、眉頭緊蹙,桌上尚有許多未審閱的奏章。
輕移金蓮,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緊皺的眉峰,她心裡有些不捨,伸出柔荑,輕柔的為他撫開落在額間的發。
下一瞬,玄鄲睜開眼眸,緊緊握住她的柔荑,怎麼也不願鬆開。
沓琉柔聲輕問:「我吵醒你了?」
「你來做什麼?」玄鄲輕笑反問。
沓琉凝視著他的眼,沒有迴避這問題,眼醫有著深情,「我想你。」
「抱歉,最近有太多事得處理。」玄鄲稍微施力,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修長手指依舊緊扣著她的指頭,另一手則順勢摟著她的纖腰。
沓琉枕在他的懷中,雙頰緋紅,「你還有許多奏章尚未審閱。」
「那又如何?」玄鄲挑眉,神情毫不在乎,「你難得主動來找我,那些奏章晚點再看也不遲。」
沓琉將他的手緊緊包覆在雙掌問,用掌溫溫暖他那略微冰冷的厚實大掌。她什麼都不求,只願能一直伴隨在他身旁。
玄鄲笑瞇了眼,看著在懷中的人兒,看來他真的是冷落她了,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主動親近。
「冊後大典,將於後日隆重舉辦。」他在她耳畔柔聲輕語。
然而他所說的這番話,卻讓沓琉臉色煞白,「這樣好嗎?若有官吏知道了我的過去,一定會制止你。」
玄鄲輕笑,「你毋需擔憂,我另外還準備了一個驚喜給你。」
「驚喜?是什麼?」她好奇。
玄鄲卻伸手點住她的唇,「那是秘密,不許再問。」
伸手一揮,便將桌面的奏章揮落地面,再將她抱到桌上。
沓琉倒抽一口氣,「你……」難不成他打算在這裡要她?
「噓,別說話。」玄鄲伸出手,輕輕點在她的唇瓣上,修長手指來回撫著她紅潤的唇瓣。
她難得前來找他,當然得好好把握住與她共處的每一刻。
沓琉雙頰緋紅,輕摟著他的頸子,主動吻上他的唇。無論他想怎麼做,她都會迎合他。
燭影搖晃,兩人相擁吻的倒影映照在畫牆上,極其繾綣……
弦月淡去,時辰已到,小業子盡責地步入天祿殿。
但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再也開不了口,只能訝異得瞪大雙眸。奏章散落一地,王還將貴妃抱到桌上做那種事……
沓琉一見小業子入內,驚得連忙推開他,並將被撩起的羅裙放下,羞得不敢面對任何人。
「你進來做什麼?」玄鄲額間青筋暴出,怒瞪向身後很不識相入內破壞他的好事的小業子。
小業子抖著聲音說:「王……上早朝的時辰已到。」
玄鄲壓抑想殺人的衝動,「朕明白了,你先退下。」
小業子連忙轉身奔離,一刻也不敢多待。他還是去找宮中總監,要他將自己暫時調離王的身旁,要不然下回再壞了王的好事,他一定會沒命。
沓琉雙頰緋紅,為他整理衣袍,「你還是去上早朝吧,別讓文武百官久候。」
玄鄲握著她的柔荑,執起置於唇瓣前,印下一吻。「今晚我一定會回寢殿與你一同就寢。」
沓琉點頭,看著他挺拔的身影離開,已在期待夜晚的來臨。
正當玄鄲朝逍遙殿定去時,羅威步上前,在他耳畔小聲低語。
玄鄲聞言,滿意一笑。等待多年,今日終於來臨,他一定會在冊後大典上,給與她前所未有的驚喜。
是日,天朗氣清,春風朝煦,隆重的冊後大典在凌波宮的逍遙殿舉行。
文武百官衣冠整齊,整齊排列。
玄鄲頭戴皇冠,身著龍袍,端坐在龍椅上,身旁放著一張鳳椅。
笙歌鼎沸,鼓樂喧天,宮門開啟,一名身著鳳紋紅綢、艷麗絕倫的女子緩緩走向玄鄲,跪地叩拜。
玄鄲唇瓣微勾,綻出一抹笑,接過宮女所呈上的鳳冠,親自為她戴上,並將一正方白玉琢成的璽印放在她掌間。
沓琉戴上鳳冠,更顯艷麗動人、高貴端莊,宛若天生該為一國之後。
玄鄲攙扶她起身,待她坐在鳳椅上,隨即擊掌。
下一瞬,便有兩名士兵將一名衣衫襤褸的男子帶入殿堂。
文武百官莫不議論紛紛,王有何用意?為何要讓此人出現在如此隆重的冊後大典上?
沓琉不解的看著玄鄲,只見玄鄲瞇起黑眸,眼中有著怒意,瞪著跪在底下的那名男子。
「你可知罪?」
男子連忙叩頭,「請王饒了小的一命……饒命啊……」
沓琉看著底下的男子,怎麼也猜不透,為何他要在此時派人將此人帶入殿堂?究竟有何用意?那名男子是誰?又犯了什麼罪?
玄鄲轉頭,笑看著沓琉,「你可認得他?」
沓琉搖頭,表示自己壓根不認識此人。
「他就是當初說你是妖星轉世的祭司。」玄鄲收斂笑臉,神情嚴肅。
此話一出,殿堂上的文武百官莫不倒抽一口氣,議論紛紛。
沓琉訝異得瞪大雙眸,怎麼也不敢相信,全身更止不住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他此刻要帶這人前來?可是打算要昭告天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妖星轉世,將會替舜天國帶來災難?
玄鄲站起身,摟著沓琉的嬌軀,冷眼睨著底下的那名男子,「你最好把過去所發生的事完整道出,若有半點虛假與刻意隱瞞,朕絕不輕饒。」
那名男子抖著身軀,開口緩緩道出數十年前無人知道的一個秘密。
「前成戟國王后生下一名公主,前成戟王對公主與王后甚為寵愛,一名嬪妃不甘受到冷落,遂給了我黃金萬兩,要我假傳神明旨意,指控沓琉是亡國的妖星投胎轉世,非得除去,就連成戟國王后也不能放過。
「然而成戟王並不採信此說法,我只得假傳聖旨,先命令刑部將公主刺上罪人的印記,但那名嬪妃仍不願就這麼罷手,遂在成戟王外出時,派遣士兵殺入寢殿,殺害成戟國王后與公主……」
沓琉瞪大雙眸,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她不是妖星轉世……而母后的死與她身上被刺上黥……只不過是因為一名嬪妃的嫉妒心作祟……
「後來成戟王返回,得知此事,立即將那名嬪妃斬首,我則假扮宮監,乘亂逃離,這才保住一命,但也開始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雖說成戟王一直派人尋找失蹤的公主,但那名公主彷彿自人間蒸發,永遠消失在這世上……」
沓琉突然感到一陣暈頭轉向。這麼說來,當初一直在尋找她的士兵,並不是祭司派來要將她滅口,而是父王派出要尋找她的。
天……事情怎麼會這樣?
玄鄲睨著那名男子,冷笑出聲,「你錯了,那名公主還好端端的活在這世上,並成了朕的後。」
那名男子訝異得抬起頭,看著在玄鄲身旁的那名絕色女子,原來她就是當初的那名公主……他連忙叩頭。
「饒命……饒命啊……我當時只不過是照著他人的吩咐去做,真的沒有殺害你的打算……」
玄鄲神情冷冽,「倘若沒有殺害她的打算,你又怎麼還會收取賄賂,犯下重罪,假傳聖旨?」
那名男子愣住,無言以對。
「把他拖下去,處以極刑。」玄鄲一聲令下,兩名士兵便要將他架走。
「等等……」沓琉揚聲制止。
玄鄲皺眉,不解的瞅著她。
「過去的事已成了歷史,再也無法改變。殺了他,又能如何?讓他離開吧。」沓琉搖頭,不願見到有人再為了她而死。
一直背負在身上的罪孽,是妖星轉世的污名,彷彿就在這一瞬間自她身上徹底抽離,煙消雲散。
那名男子連忙叩頭,「多謝王與王后的不殺之恩……多謝王與王后的不殺之恩……」
玄鄲揮手,那兩名士兵便將那名男子帶離殿堂,而殿堂上的文武百官莫不訝異的瞪大雙眸。
沓琉竟是成戟國的公主,雖說上任成戟王早已不在人世,但她尊貴崇高的身份始終不變。
原本認為沓琉成為舜天國王后極為不妥的官吏們,全噤了聲,不敢再有任何反對。
禮成,文武百官立即朝他們跪拜。
玄鄲一揮衣袖,文武百宮與宮監立即退離殿堂,殿堂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獨處,他伸手輕撫著她絕美的容顏,黑眸蘊含著笑。
「你可知我為何不一開始就立你為後?」
沓琉抬起螓首,凝視著他的眼,「你要替我洗刷背負多年的污名。」他心思縝密,如此刻意計劃,讓她感動萬分。
玄鄲俯身輕吻她的櫻唇,「沒錯,我還要讓你獲得文武百宮的一致認同,認為你是最適合成為舜天國王后的女人。」
多虧了成戟王的幫忙,將躲藏在成戟國多年的那名祭司找出,派人連夜趕路押送過來,才能上演這場好戲。
沓琉尚有一事不解,「為何玄瑞會知道我的事?」
玄鄲摟著她,緩緩步出殿堂,「那是因為他早已有野心稱王,多年前他得不到舜天國的王位,便前往成戟國,希望能打敗上任成戟王,好登基成為成戟王,想必他就是在那時知道你的事。」
殿堂外,晴空萬里,燦爛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
沓琉沐浴在陽光下,彷彿獲得重生,晶瑩淚珠自頰邊滑落。
玄鄲抬起手,輕柔的為她拭去淚水。
沓琉直瞅著他的眼,緩緩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瓣印下一吻,「我何其幸運能遇見你,並成為你的後!」
「天緣注定。」玄鄲微笑,俯身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