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敬之昨天跟蔣承禮打完一架,兩個人大概太久沒過招,越打越認真,結果兩個人都掛綵了。
要是平時也就算了,他們非常保全裡,每天都有幾個臉上掛綵的傢伙,可是這裡是學校耶!他身為教官,怎麼可以被學生看見他和人家打架打成這副德性。
因為這樣,累得他今天只好請假,一整天躲在教師宿舍裡,無聊的要死,又不能看到他的寶貝小悅,想到就令人不爽。
項敬之沒好氣地想著,一面準備回教官室拿公文,反正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大部分的學生都吃完晚餐回宿舍休息了,應該不會被人看見。
真是的!打架就打架,還得跟作賊一樣!真是沒意思。
項敬之低聲咕噥著走進教官室,發現門沒鎖,開了燈之後,他繞到屏風後面的辦公桌準備拿東西,卻發現會客用的沙發上斜躺著一抹嬌小的人影。
是黎小悅!
她怎麼睡在這裡?也不怕著涼。項敬之看著那張熟睡的小臉,忍不住蹲下身,漂亮的黑眸被她那張純真的睡顏所吸引。
她,每到接近透明的臉龐柔嫩嬌小,兩道秀麗的柳眉彎彎,長長的睫毛像小扇一樣安穩地覆蓋著,小巧挺直的鼻樑下面是張柔軟菱形的紅唇。
唉!他的寶貝小悅啊!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呢?
他可不是未經人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他已經二十七歲了!是個流連花叢的情場老手。可是為什麼一面對她,他就老是會有手足無措的感覺呢?
項敬之低歎了口氣,默默凝視著她熟睡的臉龐,情不自禁地彎下身,輕柔地以,唇輕吻她柔軟冰涼的紅唇。
他的動作是那樣的小心翼翼,深怕驚動了熟睡的人兒,偷得一吻之後,他戀戀不捨的凝視著她出神半晌,最後,他忍不住又俯身吻住她紅艷艷的唇瓣,並察覺到那柔軟的檀口微微輕啟。
項敬之一驚,猛然睜開眼,發現黎小悅澄澈的眼眸氤氳著迷離,正凝望著他。
「你……」項敬之又驚訝、又心虛的想抽身,但頸項卻被黎小悅環繞住,她的眼眸是那樣的堅定,唇青澀地主動貼向他。
那淡淡的少女幽香,密實捆綁住他的所有思緒,項敬之再也忍不住心頭埋藏已久的渴望,懊惱地低吼一聲,大掌將那柔軟的嬌軀一把貼向自己的胸膛。
他的吻不再輕柔,狂熾的吻開她的唇,有力的舌尖長驅直入,交纏著她的軟滑舌瓣,吸吮著甜蜜的汁液。
那熾熱大膽的需索幾乎沖毀了黎小悅所有的意識,她覺得自己快要溶化了,她柔軟的身子被密實擠壓貼合著他的陽剛,她的氣息被強猛的奪取,發現她不能呼吸後,他才猛然放開她。
項敬之的額頭抵著她的,漂亮的黑眸暗沈翻湧著慾望,看著她被自己吻得逸出嬌喘,唇瓣也被殘暴地疼愛過而微微腫起,他忍不住低咒一句。
「該死!」他咕噥著,卻又再度封住了她輕顫的唇,彷彿怕一放手就會失去,眷戀地需索著她的甜蜜,他粗喘的氣息拂在她臉上,他又反覆吻了好幾次,最後終於找回些許理智,強迫自己抽身。
項敬之放開她,凝視她半晌,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眼神從她身上挪開,他將臉埋在雙手中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壓下強烈湧來的慾望。
「教官……」黎小悅的臉紅透了,整個身子熱烘烘地,腦子也亂烘烘的。
她不明白自己何以會這麼大膽地響應他,只是當她發現他那樣溫柔多情的偷吻自己時,心裡有種難以名狀的柔情漾了開來,讓她不自覺想回吻他。
但沒想到,她輕輕的回應,卻撩起了他出乎意料的需索。
「小悅。」項敬之把臉從雙手中抬了起來,轉向黎小悅,英俊帥氣的臉龐有著困惑不解。「為什麼?」
她怎麼知道為什麼?她也不明白啊。黎小悅撇開臉。
「小悅。」項敬之不容她躲避,伸手扳回她的小臉,眼神異常的認真。「你應該推開我……為什麼?」
黎小悅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眼眸被方纔的激情洗刷,顯得格外晶亮澄澈,她凝視著他半晌,終於開口:「那麼你為什麼吻我?」
「我……」因為我喜歡你!項敬之怎麼也不能說出口。「為什麼吻你?因為我……」
黎小悅看著他啞口無言的樣子,站起身直想往外走,卻被猛力一扯,撞回堅實的胸膛,緊緊地被抱了個滿懷,她先是一愣,隨即扭動身子想脫身。
他連吻她的原因都說不出來,為什麼還抱她!為什麼?!
項敬之不顧她掙扎,逕自緊擁著她,一點也不肯輕放,直到她慢慢安靜下來,項敬之抬起她的小臉,才發現她明亮的黑眸正無聲地落下淚水。
「小悅,小悅,小悅。」項敬之心疼地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帶著一絲苦惱動情低喃:「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你還好小,好年輕……我知道我不該動了這種念頭,可是我喜歡你。怎麼辦?」
黎小悅訝然地瞠大明眸,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激越的快跳出胸腔了,凝視著他飛揚漂亮的眉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項教官居然說……喜歡她?!一看著他困擾的模樣,黎小悅的心裡充滿了陌生的溫柔,方才被他一句話弄得落淚,現在卻又為他的幾句話而平復心情,心如止水的過了這些年,從來沒有人能讓她有這麼濃烈的心情起伏。
「教官……」
「沒關係,當我沒說過。」項敬之連忙打斷她,扯出一抹刻意的笑,向來在女人堆中所向無敵的勇氣,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時間很晚了,不如你……」
「教官。」黎小悅清澈的黑眸緩和了下來,定定地仰視著他俊朗的面容。「我也是,我喜歡你。」
「你……」一股燥熱浮上臉。打從懂事以後,就不知臉紅為何物的項敬之,居然為了一句此生不知聽過多少次的示愛話語,而紅了臉。
「教官,你的臉怎麼了?」黎小悅看著他微紅的俊臉,注意到他嘴角的紅腫瘀青,忽然打斷他。
「沒事,沒事。」項敬之這會兒才想起自己臉上亂七八糟的傷,想故作輕鬆的瀟酒一笑,可是這麼一笑,又扯痛了嘴角。
「教官跟人家打架嗎?」看他那齜牙咧嘴又要強笑的樣子,黎小悅覺得既擔心又好笑。
「怎麼會呢?呵呵。」項敬之可不想對黎小悅解釋自己跟好友幹架的傻事,想起那句被跳過的情話,俊臉微微一斂,神情認真了起來。「小悅,你剛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黎小悅坦然地注視著他,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項敬之笑得溫柔帥氣,終於恢復了些許平日的瀟酒。「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什麼?」
項敬之從辦公桌的下方大抽屜裡,拿出一隻盒子,是黎小悅早已看得眼熟的黑色燙金字Enko盒。「快,拆開來看看。」項敬之一臉笑意的塞給她。
黎小悅伸手接過,乖乖拆了盒子,盒蓋才掀開,映入眼的禮物讓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是Enko的圍巾……
和她弄髒了的那條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同,是深藍色的。
「喜歡嗎?」項敬之滿意地看著她感動的表情。
黎小悅撫著軟軟的圍巾,愣愣點頭,隨即又縮回手。
「教官,這禮物太責重了,我不能收。」
「你又來了。」項敬之沒好氣地瞪她。「這種東西你不收,難道我要留著自己用嗎?」
「你可以送給潘老師……」黎小悅莫名其妙迸出一句話,連她自己也覺得很不得體。
前些日子,秦文婷跟很多人說,潘老師因為她的緣故和項教官分手,流言傳到她耳中,她不禁要懷疑導火線是不是上次那件事情。
想起項教官可能和潘老師交往,她心裡就不由得感到疼痛。
「我送她幹嘛?」項敬之橫眉豎目道。
「我、我聽說你和潘老師,因為我上次的事情而分手了。」黎小悅只得硬著頭皮解釋。
「分手?」項敬之先是一愣,隨後怪叫:「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跟她交往過了?」
「可是……」
「黎小悅!你就算不想要我的禮物,也找好一點的借口好嗎?」項敬之故意裝得一臉很受傷的表情。「項教官對女人可是非常挑剔的。」
「可是……」
「來,你給我過來。」項敬之坐在辦公桌上,對她勾勾手指,表情不太好看。
黎小悅不明所以地靠了過去。
「圍巾拿來!」項敬之伸手命令著。
黎小悅把盒子遞回去,儘管心裡壓抑著,表情仍難掩失望。
項敬之沒有接過,漂亮的黑眸定定地瞅著她,帶著一些無可奈何、和一些沒來由的懊惱。
好半晌,他才重重歎了口氣,就著她的手把盒蓋打開,拿出圍巾甩了甩,粗率又溫柔地替她繞在脖子上。
「你啊!你啊!黎小悅……真拿你沒辦法。」項敬之咕噥著,嘴角卻忍不住逸出俊帥開朗的笑容。「我都說了喜歡你,為什麼還懷疑呢?」
一股暖流從心裡漫開,黎小悅愣看著他,心跳又開始失速加快。
「我明天就離職了,你啊!不要老是這麼愛逞強,知道會累就少打點工,多睡覺。」項敬之寵溺地揉亂她的短髮。「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要看到一個可愛活潑的黎小悅,知道嗎?」
「是,教官。」黎小悅聽見自己這麼回答,眼底被薄薄的霧氣給迷濛了視線。
「笨蛋,哭什麼。」項敬之心疼又憐愛地替她抹開淚水,伸手將她一把擁入懷裡。
「這是你最後一次喊我教官了,不可以哭的,說好喊教官的時候要笑的。來,乖,笑一個。」他的小悅還是好可愛啊!項敬之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第一百萬遍在心裡讚歎著。
黎小悅這才破涕為笑。
「這才乖,來,把眼淚擦一擦,時候也不早,宿舍的門禁時間快到了,你趕快回去休息吧。」項敬之放開她,寵溺地摸摸地的臉頰,臉上的笑容就像他們第一天初次見面時的那樣熱情溫暖,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絲屬於情人的溫柔眷戀。
「嗯。」黎小悅點點頭,澄澈的眼眸注視著他,心裡因為即將分離而緊緊抽痛著。
或許只能這樣了吧!就算她喜歡教官,教官也喜歡她,但他們什麼也不能做。
除了分離,什麼也不能做。
氣氛有些沉默。
「教官再見。」黎小悅終於還是說出口。
「再見。」項敬之微微一笑,看著她走到門邊,忍不住又喚住她。「對了,小悅……」
黎小悅很快地回過頭。
「你要好好唸書,千萬不要隨便談戀愛喔!」項敬之把滿腔的不捨,壓縮成一句簡單的話語。
「啊?」
「啊什麼,說:『是,教官』。」答應我吧!我的寶貝小悅!項敬之口吻像在開玩笑似的,漂亮的黑眸卻閃爍著認真相期待的光芒。
答應我吧!小悅!讓我有機會等你長大!
黎小悅彷彿知道些什麼,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帶著真切而溫柔的笑容說道:「是,教官。」她定定的承諾。「我畢業之前都不會談戀愛的。」
※※※
項敬之銷假回來的第一天,非常保全的例行性晨間會議顯得特別熱鬧,溫望非和蔣承禮還沒進會議室,就看見項敬之在樊主任身邊巴結討好的怪模怪樣,跟平日一看到剋星,就躲著十萬八千里遠的模樣完全不同。
「樊主任今天累不累?」
「樊主任要不要喝茶?」
「樊主任吃過早餐了嗎?」
太狗腿了吧!
「項敬之在幹嘛?」溫望非站在門邊遲遲不進去,低聲詢問蔣承禮。
「看不出來嗎?他在討好未來的岳父大人。」蔣承禮撇撇嘴角,很滿意。「看樣子我的勝算很大。」
這兩個人搞半天,還不就是擔心自己的婚禮跟蜜月。
「不見得。」溫望非頗有深意的一笑,走進會議室坐下來。「會議開始之前,我有事情先宣佈。敬之,你放了一個月的大假,現在該是工作的時候了。我手邊有兩個競標的案子,就先交給你吧。」
溫望非居然來陰的,利用分派工作的職權之便,想用工作量壓得項敬之沒時間行動。
「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項敬之一臉愕然。「可是我放假的時候也在工作!為什麼還要補?」
「我上次受傷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在工作。」
「那、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溫望非微微一笑,溫文儒雅的丟下一枚手榴彈。「你放假時間除了追著黎小悅跑,也沒做別的事,做點工作也是很正常的。」
「追著小悅跑?」果然,沒兩秒鐘炸彈就爆炸了。
只見樊主任嚴肅的國字臉鐵青駭人,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怒瞪著被好友出賣、一臉呆滯的項敬之。
「算你狠!」沒料到溫望非會用這招,蔣承禮無聲的用嘴型對溫望非說。
「我……樊主任,你別誤會,其實我……」項敬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急忙解釋。
「你對我女兒怎麼了?!」樊主任一拍桌,厲聲質問。
「我、我沒對她怎麼了,我……不過就吻了她幾次。」這就是「自尋死路」四個字的由來。
「什麼?!」樊主任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幾乎要噴出火焰來了。
「那是意外!完全是意外啊,」項敬之冤枉的大叫。
好吧!其實後來幾次都不是意外,但樊主任那麼凶,就暫時先當意外處理。
「我女兒才十七歲,我請你照顧我女兒,你竟然、你竟然……」樊主任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蔣承禮遞上一杯茶給他順氣,順便出手相助。
「項敬之,逃避也不是辦法。」蔣承禮對項敬之挑眉暗示。「你何不乘機把事情說明白?」
「我……」項敬之平日再怎麼會耍嘴皮子,一旦面對這種混亂的局面,和自己的確很心虛的情況,他竟一時結巴了起來。
「樊主任,你先別生氣,先聽聽項敬之怎麼說。」
「好!我就聽你怎麼解釋!」樊主任看在蔣承禮的面子上,儘管怒容依舊,卻也坐回位子上。
「其實樊主任,是這樣子的……」項敬之壓根沒有心理準備,被天敵狠瞪,哪還說得出什麼道理。「一開始我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可是小悅真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一開始我很關心她,也很照顧她,每天朝夕相處,小悅又那麼可愛……」
「所以你就下手了?」這是哪門子的解釋?根本就是辣手摧花的色魔!樊主任這會兒怒焰更熾了。
「不,樊主任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真心?你一個月換多少個女朋友?你有幾個真心?」
「我……」所謂「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就是專門警告項敬之這種人。「我以前的確是太花心,可那都只是玩玩,我這次是真心喜歡小悅的。」
「像你這種花花公子,會有什麼真心!」樊主任可是打從一開始就看項敬之不順眼了,染髮不說,整天換女朋友,花心風流、傷風敗俗,根本是敗壞社會道德的元兇!
若非三番兩次聽溫望非說起項敬之不碰未成年少女的鐵則,他怎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這種……敗類看管!「總之,我警告你,以後不准你再接近我女兒!」
樊主任一抽桌,連會也開不下去,怒氣沖沖的走出會議室。
「我……」項敬之對著他的背影,真是啞吧吃黃蓮啊!
樊主任前腳離開,項敬之回頭就狠瞪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的溫望非和蔣承禮。
「笑!你們這些落井下石的傢伙!笑什麼笑!可惡!」項敬之抓狂的大叫,一張俊臉氣得扭曲變形。
「你認命吧!只要有樊主任在的一天,小悅成年以前,你都不能動她的。」溫望非勝券在握,心情好得很,只是淡淡對項敬之告誡。
「不,這種事情還是要趁早的好。」蔣承禮不甘示弱,繼續鼓吹項敬之勇往直前。「小悅看起來大有前途,要是不早早預定下來,恐怕還不到成年,就會被追走了。」
「你們兩個……」項敬之看出了不對勁,轉頭對沉默的死黨發話。「石晉,你說,他們在幹嘛?」
「石晉──」蔣承禮和溫望非異口同聲揚聲警告。
石晉只是淡淡看了雙方一眼,終於有點義氣和同情心的倒向好友。
「打賭。」說完兩個字,就像幽靈一樣飄出會議室。
項敬之回來的第一天,果然很熱鬧啊!
※※※
一連幾天,項敬之果然被溫望非指派下來的工作壓得死死的,別說沒空去看看黎小悅,就連想分神多想她幾分鐘,都找不到時間。
今晚,項敬之也不例外的加班到晚上十點多,正結束工作準備回家睡大覺時,一通學校打來的電話,讓他十萬火急的衝出了非常保全,直奔警察局。
「敬之,好久不見!」項敬之神色慌張的踏入警局,就見老同事對他打招呼。
「永文!黎小悅呢?黎小悅是不是在這裡?她沒事吧?」項敬之一把揪著老同事的領子追問,漂亮的黑眸難掩慌張。
「沒事。」對方先是一臉愕然,沒料到以瀟酒帥氣聞名的項敬之,也會有這麼失控的一天。「她沒事,只是在問口供,我帶你過去。沒想到你真是她的監護人?我們還以為只是剛好同名同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項敬之跟在他身後,神色焦慮。
「她把同學推下樓梯,目前對方還在醫院,根據受害者姊姊的口供,她和受害者發生爭執,一氣之下將對方推下樓。」黃永文簡單的描述一遍。
「不可能!小悅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項敬之一口否認。
「敬之,是老同事才跟你說。」黃永文有些遲疑的開口:「那個女孩子有前科的,她一年前就有過傷人的紀錄,這是累犯。你自己當過警察,應該也知道吧。」
「累犯?」項敬之一愣。
「她曾經將母親的男友推下樓,送過少年管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