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整夜,覺得自己必須一個人靜下來,所以她得離開這裡。
那麼,宇傑他們怎麼辦?喬或揚會不會把他們給「扔」了?
不會的,跟他相處的這段日子,她發現他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每當他和孩子相處時,臉上剛硬的線條便會逐漸軟化,雖然他從不說什麼,但實際上,他給他們的關愛不比她少。她從未如此任性過,今天,就讓她破例一次吧!
於是,方芹用喬或揚給的信用卡,買了張飛往台東的機票,來到知本溫泉區,那是她母親的故鄉,小時候來過兩次,清幽的環境應該很適合她現在的需要。
當飛機降落台東機場的剎那,她心底感到一陣激動,從未單獨離開台北那麼遠,心裡浮現了一張面孔,不是宇傑、宇真、宇善、宇美和寶哥,而是喬或揚!
她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牽掛著他!
十幾分鐘後,方芹走出機場,搭上客運往知本,一路上好高、好藍的天空浮著雪白的雲,燦爛的陽光潑灑在翠綠的稻田和深藍的海面。
當她來到溫泉風景區,才下了車又有點後悔了,只想一個人靜一靜的念頭不再那麼強烈,她從未一個人出過遠門,此刻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今晚她要睡哪?
要是喬或揚在就好了,他馬上就能解決好一切,唉!其實,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麼能幹、不是那麼獨立,但曾幾何時變得如此依賴喬或揚?
「小姐,要坐車嗎?想去哪?」一位計程車司機來到她面前招攬生意。
去哪兒?她被問倒了。
那司機伯伯看了她手上的行李一眼,和藹可親地笑道:「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剛從外地來的,對不對?我送你去旅館,我知道哪裡有安全又乾淨的旅館。」
這聽起來正是她目前所需要的,因此便上了車,「嗯,麻煩你了。」
「小姐,到了。」計程車停在一幢建築物前。
方芹抬頭一看,那是五星級飯店,她正想說不需要這麼豪華的飯店,司機伯伯已經很熱忱地幫她把行李提進去了。
她無奈的只好跟在後面,打算拿回行李再找別的旅館。「歡迎光臨!」身穿制服的人員迎向她,溫和有禮的說道。
「呃,對不起,我走錯了。」她伸手向司機伯伯要回行李就走。
不料,飯店人員卻攔住她,「小姐,敝姓張,是飯店的客服經理,恭禧您成為本年度第一萬名蒞臨本飯店的幸運住客,得以獲得免費住宿總統套房。」
啥?方芹還沒弄清楚,司機伯伯已經把她的行李交給飯店的服務人員,並且嚷嚷道:「嘩!太幸運了,祝你玩得很愉快!」
「小姐,請隨我到櫃柏辦理住宿手續。」方芹被動的在張經理帶領下住進飯店。
不久,方芹已身處豪華的總統套房裡,雖有舒適的臥室、設備齊全的書房及視野景觀一流的客廳,但她卻無心享用。
「敬愛的上帝,」方芹跪在房間的窗前,虔誠地懺悔著低語,「請原諒迷失的我,拯救我迷失的心吧!」
她真的好迷惑也好迷茫……
心中的罪惡感節節攀升,她算不算是個壞女人呢?一方面說想要當修女,另一方面……其實她心底並不討厭他的吻,甚至想念他的吻……
重重歎了一口氣,雖然她不想因為這樣就哭,但她真的一點方法也沒有,就是忍不住要大哭一揚。
也不知哭了多久,發現窗外天色已暗,難怪她感到累了,起身走進浴室,心想泡個澡會舒服些。
她打開水龍頭放水,發現浴池很大,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才能蓄滿,耳邊儘是潺潺水流聲,和氤氳的溫泉水氣,她坐在一旁,閉上了眼睛等候。
突然,一雙強壯的手臂自身後環住她的身子,嚇得她拚命掙扎並驚聲尖叫,「哇啊!」
「是我!」嘩啦啦的水流聲中,傳來低沉的聲音,熱燙的胸膛緊貼著她。
「你?!」她轉身瞪直了眼,那不是別人,正是她想念的喬或揚!天!為什麼他總喜歡選這種嚇人的方式出現?
「不准你離開我!不准!」經過剛才一陣掙扎,他身上的衣服早巳被水濺濕,仍緊擁著她不放。
稍微定下心來,方芹才看清楚他,被水濺濕的上衣緊貼著他健碩完美的身軀,淌著水滴的濕發,使他看起來有一種狂傲不羈的味道。然而濃眉擰得死緊,額上的青筋浮動,完了!他絕對是在生氣!
「你先放開我,我可以……解釋……」她想起這男人不發脾氣就罷,一發起脾氣來可是要天崩地裂的。
「你是我的,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的,知道嗎?這回我不放!說什麼都不放!」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還那麼快就找到,不會這麼巧合吧?他隨便走走就能碰到她,還闖進浴室裡來?
「早上一醒來找不到你,又發現你的行李箱和衣服不見了,我立刻動用所有的人脈去找你,多虧那些媒體記者對你的印象深刻,才能找到你的行蹤。」他說得好激動,似乎不是平常那個冷靜自持的喬總裁,眼底甚至流露出少有的脆弱。難得見他這副失去冷靜的驚人模樣,方芹居然很想笑。
「你還笑?」他不悅的瞪住她。
笑也不可以?咦……她是笑在心裡呀,這樣他也看得見?未免太神了……
他冷冷地瞪著呆愣的她,非常篤定自己的揣測,「我都快氣炸了,你還敢笑?」
當時他還想,找到方芹,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現在人找到了還抱在懷裡,喬或揚卻幾乎忘了自己要教訓的話了。
「哦。」瞧他說得咬牙切齒,她哪敢再笑。
她沒話好說,靠在他厚實溫暖的懷抱裡,那忐忑不安的心顯得安穩多了。
柔軟的酥胸隔著濕衣服磨贈著喬或揚,他懷疑他的自制力還能夠維持多久?而這個笨女人,卻沒發現自己誘人的模樣,居然就這麼依偎著他,她根本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
「你在胡鬧什麼?不吭一聲就收拾行李跑了,你知不知道像你這麼笨的人,很容易就受騙上當?」
「哪有?」她不是還好好的在他懷裡嗎?
「還說沒有?那個司機叫你上車你就上車,連自己想去哪都不知道,進了飯店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你以為有那麼容易就中大獎啊?幸好這些都是我安排的,不然真不知道你被賣了,是不是還要替人家數鈔票?」他一迭聲的抱怨。
「你安排的?」她一臉困惑。
他挑高眉,頗為得意,「當然,有人告訴我,發現你在飛往台東的航班上,我就派人在機場等你、跟著你,再送你到這間我朋友開的飯店,不然,我怎能輕易就進來?」
說完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讓她又立刻倒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得圓圓的,呆呆地跌坐下來。
「怎麼了?」她的眉頭緩緩一揚,不動聲色的將手繞過她的腰。
「你怎麼……可以……親我?」粉頰上一片霞紅,她氣息薄弱的幾乎要說不出話。
「愛你。」他意簡言賅,薄唇擦過她的耳垂。
「愛我?!」水晶般的眼眸瞬間瞪到最大,嚇得差點又跌了下去。見她只是懵懵懂懂的睜著一雙大眼睛,讓他為之氣結,有力的手勁輕輕一帶,就將她扯入寬闊的胸膛。
緊緊捱著他結實的肌肉,方芹才驀然察覺自己竟然坐在他……他、他的「那個」上頭,雖然隔了衣料,仍隱隱察覺到他逐漸膨脹的慾望,有著燙人的熱度。
「你為什麼說愛我……呃,你想做什麼?放開——」她粉臉羞得更紅了,窘急得想退開,但是身子才挪動就被鎖住,恰到好處的勁道沒有弄疼她,卻讓她掙不開來。
「我不是吻過你了,你應該知道的,嗯?」這一次,他的聲音不再冷硬,而是透著濃濃的情慾。
這是什麼理論,吻過她就是愛她?
」我……已經……決定把一輩子奉獻給上帝了,你……你不能喜歡我。」她咬緊紅唇,眨眨眼為難極了,說得也很心虛。
濃眉一挑,他狂妄的霸氣顯露無遺,「你忘了,我說過要跟上帝搶你的?」唉!他贏了,方芹心底再也無法否認。
「仔細看著我,你可以看到我是愛你的,我相信這就叫做一見鍾情。」他以低沉、悅耳的聲音許下承諾,柔柔的吻上她的眉毛、她的臉頰、她的嘴唇。
當初,他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般的結果,那時候他只圖她會帶小孩,才硬將寶哥塞給她,後來嘗過她的好手藝,竟就上了癮。
更沒想到的是,他還發現自己愛上了她,不再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雖然她沒有他所認知的時代女性該有的剛強、才學、聰明、敏銳等優越條件,但她溫柔可愛,純真聖潔,這樣的她有股無形的力量逼得他愛上她,如今心底一旦篤定,對她的愛戀擋都擋不住,今生今世,他絕不放手,她是他的!
「討厭!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麼討厭的人。」她站了起來,背對著他,試圖壓抑自己心頭波濤洶湧的感動。
他立刻扳轉她的身子摟住,用決然的語氣回應,「你討厭我也罷、你生我的氣也好,反正我絕不會放開你的。」
浴室內熱氣氤氳,令她昏昏沉沉的,雙腿間的柔嫩處,被他堅挺的慾望緊緊抵著,陌生的刺激感嚇得她難耐地掙扎著,「你不會是想……呃……是想……」
「我就是想。」喬或揚點了點頭,承認自己想得都快腦溢血了。
方芹的眼睛瞪得更大,連呼吸都快停住了,再也承受不住的整個人栽進浴池,他順勢跨入池裡抱住她。
此時,兩人的衣服都濕透了,她凹凸有致、柔軟的嬌軀令他心神蕩漾,他低吼一聲,將她再次緊緊擁住,火熱纏綿的舌深入她口中,霸道地汲取她的香甜。
比起剛才,這吻格外的煽情,低喘與嬌吟在滿是熱氣的浴室裡迴盪著。
方芹輕輕顫抖哽咽著,「總裁,拜託你……」
「你叫我什麼?」他那眼神不悅中帶著銳利。
「總裁……王子?!」她無辜地望著他。
「我不想做什麼『企業王子』,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他挑著眉,隱隱感到很有可能,那他還真是敗給她。
「知道……叫喬……或揚。」她乖乖的應和。
但他要的不是這樣,在她面前他只想做她唯一的男人,深深的瞅著她,滿是堅持道:「我不喜歡你連名帶姓的叫我,也不准叫得這麼陌生,要叫點特別的!」
「特別的……為什麼?」她有些被他莫名的舉動嚇著了。這還用問嗎?從今天起,兩人都要睡在同一張床了,她還想叫得客氣、禮貌不成?
遲疑了半晌,她睜大迷惑的雙眼,不確定地試探道:「那……阿揚?」
「乖!」這倒是第一次有女人這麼喊他,挺不錯也挺順耳的,他心情稍微好轉了些,嘴角不禁上揚。
兩個濕漉漉又燙人的身軀貼得好緊,方芹難受得想挪開,他偏不鬆手,她等於是貼著他蠕動,強烈的酥麻感覺隔著衣服傳遞,抵著她雙腿間的慾望熱燙……那蓄勢待發的模樣,很不懷好意。
「你知道你這樣對待一個男人,該有什麼下場嗎?」他臉上的肌肉僵住,接著全身緊繃。
她還是睜著無辜的眼,說明什麼也不知道,她怎麼能如此誘人又如此單純?
管不了,他非要她不可,就是現在!
喬或揚又將她壓向他需索的唇,吻得更加深入,手也沒閒著,探入濕透的洋裝裡,毫不客氣的探索。
一陣強烈的激流,讓她頻頻喘息,幾乎要暈眩,為什麼身體反應變邪惡了?她窘迫地呻吟了一聲,敬愛的上帝,請原諒啊!真的不是她的錯,全都要怪他啦!
「我要你,就是現在……」他的聲音和眼神一樣魅惑。
「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做……這又不是在床上啊?!」她被這可怕的觸摸逼得快哭了,也抖得更厲害。
「沒什麼不可以的,不是在床上,我也一樣能要你。」像她現在如此嬌媚,有哪一個男人能抗拒?更何況,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她。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子不講理?」天啊!就是無法躲開他試探的手指,再跟他糾纏下去,她只會崩潰而已。
「你早該知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是你不該先來招惹我,既然你招惹了我,就更不該逃走。」他的手往後挪移,利落地解開她背後的拉鏈,然後在熱水中脫去兩人濕透的衣褲。
隨即而來,是緊緊將她抵壓在牆上的健碩身軀,他的剛硬貼住她的柔軟,他的激昂抵住她的嬌媚……這樣的誘惑,讓喬或揚幾乎理智盡失,霸道的需索成了激情的催化劑,令她無法呼吸——
「拜託,這裡……這裡好熱,我快不能呼吸……」
她稍微移動身體,可憐兮兮地想要找個較「舒服」一點的位置,卻因為緊張加上驚嚇過度,只覺得周圍的氧氣都被他吸光了,開始頭昏昏、眼茫茫、腿軟軟的便昏厥了過去。
喬或揚先是一愣,探了探她的氣息,吼道:「你竟敢給我昏倒?」
唉!無奈她是真的昏了過去。
也許這對她的確為難了一點,於是他拿起一旁的浴巾,擦乾兩人的身體,把她抱到床上去,並將柔軟的身子放下,高大健碩的身軀貼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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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啊!那個超限制級的春夢太過逼真了。
方芹從迷濛中醒過來,才一睜開眼,就得接受眼前的「恐嚇」,嚇得她從床上跳起來。
她瞧見赤裸躺在身邊的喬或揚,又看著一絲不掛的自己,頓了半拍驚聲尖叫,「啊——」
喬或揚被她的尖叫吵醒,倒是氣定神閒的問:「什麼事?」
「你……你不是夢?是真的!」眼前「赤裸裸」的情況已經是糟透了,兩人的身體還交纏在一起,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深受打擊。
他露出微笑,閒閒的說:「什麼叫『我』不是夢?我當然不是夢,是真實的。」
「我我我……你……你你你在我房裡幹什麼?還有,你你你……我們做了什麼?」她滿臉通紅,小手胡亂揮著,結結巴巴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不是你的房間,是飯店的房間,你說一男一女在飯店的房間裡,又沒穿衣服還能幹什麼?」他故意用言語拐她。
她左看看,右瞧瞧,啊!真是晴天霹靂!她竟然和他躺在飯店床上,她的頭快昏了,因為根本記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
「那我們……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她勉強的擠出話來。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他刻意的口吻十分曖昧,好像他們真的做了什麼一樣。
她克制住尖叫,搖搖頭瞪著他,屏氣凝神的等他回答,上帝保佑!請保佑他說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不料,他一把摟著她,指著她的胸口邪惡地說:「你看,這些都是我的印記,記得嗎?不如我們再演練一遍,保證你什麼都記起來了。」
「你……你好可惡,怎麼可以趁機佔我便宜?」溫熱的肌膚接觸,讓她抖得更厲害,使勁地用雙手撐開他們的距離,果然就看到手臂上有幾個深深淺淺的紅印。
「是啊!」他的嘴角高高揚起,回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啊!他竟然回答得簡潔又毫無愧意,害她愣了好半晌。
然後,想起他曾在她身上做的事,小臉泫然欲泣,「完了……」
喬或揚連忙安慰道:「噓,別哭,我會負責的。」
「那……那你要怎樣負責?」她一臉迷惑,他能還她純潔嗎?
「我會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永遠陪在我身邊。」他說得非常認真。
而她聽了沒有歡笑與驚喜,反而無比震驚的含淚指著他,「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雖然喬或揚比較期待的是她高興地撲進他懷裡,不過沒關係,大概她太過感動以至不知所措,就讓她調適一下好了。
於是他又柔聲感慨的說:「從來沒有人為我料理過三餐,在你照顧我的時候,我猛然發現我是多麼的需要你,你的單純與善良,讓我失去了控制、讓我產生獨佔的慾望,也只有你讓我願意投降,所以,我不只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我要和你共渡一生。」
「你……你要我做……你的……」她連那兩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錯,我是在向你求婚,嚇呆了?」他的手指撫在她唇上,親密地取笑道。
不料,她卻倏地抽腿起身就逃,而且是沒命的跑,活像有只恐龍在向她求婚般。
她竟然這樣不給面子?喬或揚長腿一跨就追上她,哼!怎麼可能讓她就這樣溜了。
一下子,方芹就重回床上,雙手雙腳被他扣住,哇一聲哭了出來,「我完了!」
「你怎麼了?!」他以為她又不舒服了,更弄不懂她想跑去哪?
「上帝不會要我了啦!」現在她是恨不得從天下立刻劈下一道雷,當場把她給劈死算了。
「那有什麼關係,有我要你就夠了,況且,我的身體你都抱過、摸過了,你膽敢不對我負責,上帝絕不會原諒你的。」他雙眉一挑,一副很不同意的語氣。
哪有人這樣……威脅的?
「可是,我……我當不成修女了,這樣……和上帝的距離就越來越遠了。」
就因為她這樣的心態,令他腦中瞬間爆炸,很好!都說兩人到這種關係、這種程度了,她只惦記著上帝。
「好!這是你自找的!」他一個翻身把她禁錮在身下,她奮力想擺脫,卻力不從心。
她喘著氣瞪他,「你……想幹什麼?」
「幫你記起做過的事呀!不然你賴賬怎麼行?」他說得理直氣壯,而且一說完,就沿著她的粉頸、肩膀往下吻去。
那細碎又灼熱的吻,叫她感到又麻又癢,差點兒連反抗的力氣都快沒了。
「不要,你放開我!」她使勁的扭轉身子,好擺脫他的吻。
他把嘴唇湊到她耳邊說:「噓!你別再磨蹭了,先前你就是這樣誘惑我的。」
這樣也算是誘惑?
而當她觸碰到他的堅挺時,才讓她驚覺的停止掙扎,「那你還不快放……」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不顧一切的壓向她,粗嘎著聲音說:「我恐怕做不……到……」
他低下頭再吻住她想抗議的嘴唇,一股無法分辨的激昂在她心底蕩過,使她原本略嫌蒼白的臉色變得紅艷,眼底藏不住一抹醺醉。
正當被他吻得有點忘情時,他抬起頭來問:「喜歡我的吻嗎?」就是喜歡才糟,難道她真的墮落了?天啊!
「不、不行……我們不行再這樣了。」她又覺得好熱好熱,不知該怎麼辦,翻過身又想逃下床,卻仍逃不開他纏綿的吻功。
「你讓我等太久了,我非要碰你不可。」他從背後抓住她,高大健碩的身軀隨即壓了下來。
「不,別……別這樣……我不要下地獄!」陷在床墊和他之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邪魅的惡魔給壓住,卻……一點也不討厭。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再不要了她,他覺得自己真的要下地獄了。
他也碰過不少的女人,但他完全想不起對她們的感覺,更沒試過像此刻,連手指都興奮得有些顫意,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眷戀著一個女人。
「可不可以不要了?我……我怕……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她粉臉微紅,紅唇輕喘,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誘人。
「因為愛你,所以要你,我再也無法欺瞞自己了,別怕,是我,是我在碰你、我在抱你。」他要她,在這一刻,粉嫩的肌膚在他的目光下一覽無遺,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吶喊著。
她已認得他這種吞噬的眼神了,不禁虛軟地求饒,「都已經……要過了,你就放了我吧!」
「你這麼熱、這麼軟又這麼香,我不會放手的……」話落,他灼燙的手探進兩人之間,燒灼著她粉紅色的乳尖。
「別對我說這種不要臉的話……」方芹想擺脫這焚身的魔指,使勁的揮打並摀住他的嘴,但沒一會兒,她的手便失去自由,只能被交疊著鎖在頭頂。
「你會習慣的。」他低笑著,高大的身軀往前傾。
「嗚……痛!」突然一種被撐開的撕裂感,痛到她的心都糾了起來。
他輕撫她的臉,「別怕,放輕鬆深呼吸,乖乖聽話。」
見他態度軟化下來,方芹再次求他,「好痛,不要愛我了好不好?」
「我決定的事,不會更改的,放輕鬆,保證待會兒你習慣後就不痛了。」
她信任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等疼痛褪去……
「還疼不疼?」他仍然在意,粗喘的詢問。
她不疼了,只是好難受,也好討厭啊!因為他這樣碰她、吻她,她難耐的弓起身軀,都沒法子說話了。
知道擺脫不了他,她只好抱怨著,「你欺負我。」
「我就是要欺負你,才能讓你成為我的,徹底地成為我的……」他就是要這個女人,只想徹底的佔有她!
這一夜,他的手、他的心與她的呻吟、嬌喘相遇,兩人的肌膚相親,熱燙如火的肢體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