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飽,一直擔心閻裂天如果就此關住她不聞不問,她是不是會在這個地方發瘋,然後連續十八年,成為島上最新一則傳說?唉——
她不得不再次大歎三聲無奈,為自己難測的未來唏噓不已。
魏舒雲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間歇性地盯著囚房外門,冀望有人來將她釋放出去,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大約三十分鐘,正當她想放棄,躺回床上試著睡一覺,門突然被人由外頭打了開來。
「阿聰,你是來放我們出去的嗎?」魏舒雲眼巴巴地望著這幾天來負責看守她們的人員,她實在已經受夠了被囚禁的滋味,不想再繼續下去。
「是的,魏小姐,你和夫人可以出去了。」阿聰盡責地將外門後的鏈條解開,讓出空間讓她們可以經過。
「哇!太棒了!」魏舒雲立刻迫不及待往外衝了出去,順手拉起坐在躺椅上的衛琳兒,兩個人一起投奔自由。
「快點把手給我放開,你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衛琳兒氣憤地用另一隻手拉開魏舒雲抓著她的手,當她順利脫離「魔掌」,兩個人都已經到了外頭。
「呼——外頭的空氣果然比較新鮮,我發誓再也不要被關進牢裡!」魏舒雲貪婪地用力吸了好幾口氣,心情正好的她根本無視衛琳兒難看的臉色。
「阿聰,真的謝謝你啊!這幾天承蒙你的照顧,真是給你添麻煩了。」魏舒雲笑著拉住他的手,表達她誠摯的感激。
「這……是主人的命令,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就算要表示感激,對象也不該是他吧?
「對了,玄在什麼地方?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應該不會吧?既然讓手下將她放出來,想必已經不計較這件事了,但說不定他是因為不忍心關自己的母親關太久,才順便將她放出來,而他內心其實還是很氣她忤逆的行為舉止。
「大概在馬房吧!」為了彌補她這幾日所受的罪,阿聰決定將這個情報透露給她。
「那我先走一步嘍!夫人就麻煩你送回主屋。」不論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她都決定去見他,不過是幾天的功夫而已,她就變得非常想念他,在牢裡坐立難安的日子,大概也是因為見不著他的緣故吧!
城堡附近的地形她已經非常熟悉,不到一會兒功夫就找到通往馬房的路,魏舒雲像只掙脫枷鎖的籠中鳥,迫不及待展開雙翼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飛翔,即使汗流浹背、喘息不已,仍不打算就此停下。
「玄,你要去哪裡……等等我啊!」看見他騎著一匹健碩的馬由馬房裡出來,魏舒雲更加緊腳步追上前去,深怕晚一步他就會跑得不見人影。
「牢裡的生活還愉快嗎?你的人生經歷是不是因此變得更加豐富了?」閻裂天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她看起來好得很,雙頰還紅撲撲的,想必牢獄生活對她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糟透了,我真是笨蛋才會自願跟進去活受罪!」想起這幾日衛琳兒對她的態度,她就有一肚子苦水想吐,好意的「犧牲」不被當回事,她這麼做根本一點都不值得。
看見她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閻裂天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她真的好可愛!
「玄,你笑了耶!」魏舒雲像是看見生物奇觀似地打量閻裂天,一半是因為好奇,一半是因為她實在看呆了,他笑起來簡直帥到足以讓阿波羅感覺自慚形穢,天哪!她的心臟快停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般出色的男子!
「怎麼,我不能笑嗎?」閻裂天臉色微紅地掉轉馬頭,逃避似地拉著韁繩御馬而行。
「啊!等等我嘛!」他走了一會兒之後魏舒雲才回過神來,連忙追在後頭喊他,只見他一點回頭的跡象都沒有,輕快地駕著馬兒越走越遠。
事到如今她只好自力救濟,騎馬的樣子好像很輕鬆、很愜意,她也想試試看,於是她興致高昂地走進馬房,牽出一匹看起來最溫馴的馬。她曾經在某遊樂園騎馬繞圈子走了將近十分鐘,比起第一次接觸這種動物,她的心情並不是太緊張。
搬出一張凳子當腳墊,魏舒雲無比笨拙又狼狽萬分地落在馬背上,心中直念著要快快追上閻裂天,她不假思索地用力夾緊馬腹,當馬兒往前奔馳的時候,她差點因為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栽倒,幸好在千鈞一髮的瞬間她牢牢抓住馬鬃,小命暫時得保,不過她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過了最驚險的一刻,並不表示她的命運就此平順,由於緊張過度,她不自覺地夾緊馬腹,這麼一來馬兒也就跑得更快,馬上的她理所當然更顯岌岌可危,她實在不想這麼沒出息,可是遇上這種情形教她怎麼維持冷靜?
抱著馬頸的手愈來愈沒力,尖叫聲卻愈來愈淒厲,而後,她感覺自己的手漸漸鬆開馬頸、身子漸漸脫離馬背,時間在那一瞬間彷彿靜止了,魏舒雲絕望地閉上眼睛,等著迎接那即將來臨的衝擊,這時候,已經沒人救得了她……
身子沒有如預期中往下直墜,反而往上飛騰了起來,魏舒雲驚魂未定地張開眼,她看見的,是閻裂天飽含驚懼的雙眸!她沒有說話,根本說不出話,可以料想到是他及時救了她一命,但是,她卻開不了口道謝,他的眼神太複雜、太難懂,讓她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該死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天殺的,你差點把命玩掉了知不知道!」
他從來不曾感受到如此憤怒的情緒,但在憤怒之外,更有一份餘悸未平的恐懼,無法料想如果晚一步接住她會是怎樣一番驚險的場面,依當時情況判斷,她先著地的一定是頭部,在那樣高速的奔馳下,她就算不跌得頭破血流、腦漿迸裂,也必定會摔斷那纖細的頸項。
「對不起嘛……」難道她願意這樣?冒了一身冷汗,到現在心臟還怦怦跳個不停哩!
看她一臉懺悔的表情,原想多加幾句的責罵竟然開不了口,閻裂天不悅地繃緊俊顏,滿腔餘怒未消卻又發作不得。
「人家只是……想見你嘛……要是你肯停下來和我聊聊天,我也不會這麼莽撞牽了馬就想追上你。」說來說去還不是得怪他,平常她並不是這麼衝動的人,但是被囚禁的三天裡她幾乎不曾開口說話,實在悶壞了嘛!會想和他聊聊天也是很正常的呀!
「你的理由還真多。」聽她這麼一說,他心頭的憤怒果然消了大半,雖然還是臭著一張臉,不過口氣已經好多了。
「本來就是嘛!」知道他已經不生氣,魏舒雲放心地笑了,這時候才感受到乘著馬兒在風中奔馳的快意感受,她彷彿已經忘了方才一番險象環生的經歷,迎著風笑得像朵初綻的薔薇。看著她令人迷醉的笑為清水般的臉蛋兒抹上一層晶亮的色澤,他臉部的線條放鬆了,輕擁著她的手臂像是護衛薔薇的屏風,織起了一片寧靜與安全。
馬兒奔馳的速度恰到好處,空氣中傳來的青草香味讓人心曠神怡,在閻裂天堅實的臂彎中她感到無比的放鬆,睡意一波接著一波席捲而上,她的頭顱漸漸往他的胸膛靠攏,不到一會兒功夫,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閻裂天伸出一隻手擁緊她,這時候才發現魏舒雲身上單薄的衣衫早被汗水浸透,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拉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將她密密包裹,生怕她受了一點風寒。
魏舒雲一點都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總是讓人牽掛、讓人放心不下,這輩子怕是永遠都做不到對她不理不睬。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憐惜一個人的衝動、有了保護一個人的慾望,在這一刻,他竟然不想否認——她已經深入他的靈魂,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在城堡東南方,一處宛如夢想天堂的隱密
空間裡,有一座澄明如鏡的小湖泊,細細的柳絲蕩漾在湖面上,隨著微風吹拂泛起一串串不規則的漣漪,綠柳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若有似無挑逗著與它相依相偎的湖水,也攬動了他心中逐漸明朗的情感,一圈又一圈瀰漫了開來。
在柳蔭深處鳥兒輕唱著悅耳的音符,以青翠山巒為背景,以如茵草地為床鋪,以氤氳薄霧為簾幕……這裡是他專屬的空間,從來不曾讓任何人停駐,而她,是唯一的例外。
替她褪下濕透的衣裳、以寬大的斗篷為她保暖,閻裂天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魏舒雲,心中滿溢的渴望是這片寧靜中唯一的波瀾。
唉——他多想將斗篷從她身上拿開呀!但是這沁涼如水的空氣卻教他一再地猶豫,沒什麼比這樣兩難的抉擇更磨人、更教人心癢難搔。閻裂天重重歎了口氣,勉強自己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要是再這麼看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獸性大發的!
只是,過不了一會兒功夫,他又非常沒定力地轉回去,這時候蓋住魏舒雲的斗篷因為她翻身的緣故只有一半還覆在身上,裸露著的那一邊正對他散放致命吸引力,而他的慾望已經到了爆發邊緣!
「好冷……」涼涼的風吹在身上,惹得她寒毛直豎,魏舒雲喃喃說了句話,拉過斗篷密密蓋住裸露的肌膚。
就連睡著了,也絕對擁有挑起他慾望熱流的本領,魏舒雲這小女子當真不容小覷,閻裂天無奈地歎了口長氣,正想轉過身子試圖忽略她帶給他的影響,卻見魏舒雲張著半開的眼睛呆茫地坐了起來。身上的斗篷順勢滑落,層層布料堆在腰間,她那瑩白如玉的酥胸在他眼前顯示出絕佳的美景,與黑色斗篷形成對比,他的眼中冒出火花,貪婪地捕捉這難得一見的春光。
魏舒雲不怎麼清醒的腦袋還沒正式運作,此刻身上一絲不掛居然也毫無所覺,直到發現閻裂天灼熱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才不解地低下頭瞧著自己。
這一瞧可讓她的神智完全清醒,媽呀!她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露體,丟臉死了!魏舒雲輕喊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拉起斗篷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她的耳根發熱、臉頰發燙,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這種尷尬的處境教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長到這把年紀,她還沒遇上這麼丟臉的事哩!
奇怪,她明明有穿衣服,為什麼一覺醒來蔽體衣物全都不翼而飛?在她睡著的這段期間,閻裂天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魏舒雲擔心地咬緊雙唇,隨即想到他不可能對她「怎樣」的,她並沒有睡得那麼死,不可能被人非禮了還一無所覺。
可是……脫她衣服的人除了他之外不做第二個人想,而他……為什麼要這樣待她呢?
「你的衣服全濕了,所以我動手脫掉它們。」他可不想被誤認為登徒子,他會這麼做全是為她著想,至於看見她曲線動人的胴體,只不過是「順便」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她當然不好意思怪罪人家,玄因為怕她著涼還特地把斗篷借給她,她怎能不知好歹呢?可是……這麼一來他豈不是把她看光了?更甚者把她……
摸遍了!天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這事要傳出去,她怎麼做人啊?而且這還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身體,今後她將以何種面目對他?
魏舒雲躲得更緊了,但是鼻端卻不斷透進閻裂天身上特有的清冷氣息,沒辦法,誰教她裸著身子只包覆著屬於他的斗篷,想要忽略他的存在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她又不能不要這件斗篷,那是此刻她賴以維持尊嚴的救生浮木耶!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反正我又不會非禮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實在不喜歡她懼怕他的模樣,而且他也擔心一直躲在斗篷裡會悶壞了她。
對喔!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個無害的男人,雖然被他綁架到這個地方來,但他早說過需要的是一名處女,不會對她存有非分之想,她實在可以不必擔心自己的貞潔蒙塵。可是……這麼一來卻反而讓她感到憂慮,如果她真被激發潛能並成為害人的工具,到時候該怎麼辦?
失節事小、危害全體人類事大,她可千萬不能淪為他利用的對象啊!這麼說,她是不是該設法讓自己失身給他?
其實,他這人不太壞啦!至少到目前為止對她都還算客氣,有事要求他也很少被拒絕,前幾天會入獄全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家,這麼說來,把自己給他好像沒什麼不可以嘍?如果想實行這項計劃就得趁早行動,如今天上掉下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要是不好好把握,下回哪還有這麼好的機緣可以勾引他?
再說她不是想改造他嗎?既要改造,總得讓自己成為他非常重視的女人,而成為他非常重視的女人首先得攻陷他的身心,也就是發生親密關係,這很正常的啦!
魏舒雲考慮半晌,決定「豁」出去了!蜷縮成一團的人體驀地坐直,身上寬大的披風滑下她細柔的雙肩,她強迫自己看向閻裂天,卻在接觸到熾熱的眸光後,不爭氣地垂下眼瞼,她還是沒辦法完全放得開!
「千萬別考驗一個男人的克制力,快點把斗篷披上!」她真懂得如何折磨人,閻裂天在心中大大呻吟了一聲,臉部表情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冷靜。
他會這麼說,表示並非全然無動於衷,受到鼓舞的魏舒雲乾脆將整件斗篷從身上拉了下來,遠遠地拋在一邊,她細緻黑瑕、包含著純真稚嫩的女性胴體,在他眼前毫無遮掩地展現,她依然低垂著頭、依然駝紅著頰,有如絲緞般散落在肩頭的發貼著她幾近完美的曲線,令人屏息、教人迷醉!
閻裂天整個人就像觸了電似地動彈不得,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雙手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般,滿含渴望、迫不及待地捧起她比薔薇更加嫣紅的嬌顏,拇指輕輕撫過她鮮嫩欲滴如花瓣似的雙唇,當她因為緊張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輕舔唇瓣,他整個人迷失了、迷失在她無邊無際的魅惑裡,迷失在她清純無邪的凝視中。
翻湧的慾望如濤濤江水不斷衝擊他感官的每一個部分,他渴望她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閻裂天再也忍不住將她緊緊攬入懷中、掠奪她香甜如蜜的誘人唇瓣,輾轉纏綿的吸吮讓他理智盡失,僅僅是吻她而已,就已經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狂猛需索的激情,為她帶來一連串爆炸性的暈眩感,這時候她才明白他並不是全然沒有溫度的,至少他熾熱的唇比烈焰還要燙人,幾乎將她融成一灘水,不由自主回應著他的吻,當他矯健靈動的舌探入她口中與她羞澀的舌翻轉縈繞,除了感受他的存在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做。
他當然不能只滿足於親吻她的唇,厚實大掌在她身上四處游移、他渴望的舌來到她敏感的耳後,閻裂天像個調情聖手,在她未經人事的處女地上探索、點燃她身上陌生的情慾之焰。他的唇舌來到她胸前粉色的蓓蕾、他急切的手指來到她緊窄濕潤的幽谷,他的所做所為激起她體內竄升的熱氣與狂奔的電流,她變得迷亂而不知所措。
「吻我,照著相同的方式。」閻裂天在她唇上呢喃著,強忍的聲音裡有著不容忽視的激越,更有著百分之百的誘惑。
她根本無法思考,只能照著他的指示行動,生澀地吻他、愛撫他,她細緻的柔荑微微顫抖著,但是探索他的慾望終於戰勝渺小的恐懼,依著他的方式,她將手探入衣襟、接觸他強健的胸膛,而後她摸到一條長長的凸起,像是一道疤痕橫在胸前,魏舒雲頓時停下手,眨著困惑的眼瞧他。
閻裂天沒有發覺她怪異的神色,不耐煩地將衣服全數脫下,當他身上再無遮蔽,魏舒雲看見了他的胸膛,也驚訝地忘了呼吸。
他竟然是玄,一年前曾經被她搭救的玄居然就是閻裂天!那道疤是她親手縫合的、掛在他脖子上的白金十字架原屬於她,她絕對不會認錯對象。魏舒雲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一直不說?閻裂天心裡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她愈來愈不明白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就是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他。
「一年前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這件事也就沒有提起的必要。」他神色複雜地轉過身去,她知道他的身份了,如此一來也可以隨時要求離開,他的心正因為這個可能性而疼痛著,竟不知該拿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
看著他那佈滿傷痕的背,她竟然有股想哭的衝動,在旁人的眼中閻裂天或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但是在她的心裡卻能夠清楚意識到,那並不是真實的他。她不知道他究竟有著什麼樣不堪的過往、有著什麼樣沉痛的回憶,但這顆為他擰疼了的心,卻再也關不住地繫在他身上。
好想撫平他的傷,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的,魏舒雲衝動地俯過身子,輕輕吻著他那幾乎沒一處完整的背,淚水在不知不覺間盈滿了眼眶、滑下雙頰、沾濕他後背的肌肉。
「你……」閻裂天震動地回過頭,她非但沒有端出救命恩人的態度要他立刻送她回家,反而以這般溫存的態度對他,內心充斥著的感動既深刻又強烈,他忍不住緊擁她入懷,讓魏舒雲滾燙的淚消融凍結在心上不解的寒冰。她的淚,讓他有了溫度,心不再是一片荒涼虛無的冰漠,開始駐進春天,有了生機,也有了暖意。
再度佔領她的唇,這一次是難以言喻的溫柔,他知道今生再也放不開她,也知道她的存在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無力抗拒愛情,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吻著她、感受她為他帶來的奇跡。
「玄,讓我保護你、讓我照顧你。」她在他的懷中低語,貼著他傷痕滿佈的胸膛聆聽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就是這句話,讓他的心獲得救贖,他開始相信上帝的存在,也開始……試著愛她。
重新燃上的火苗比上一回更加激烈,魏舒雲耐不住體內翻湧的情潮,無意識地呻吟著、不自覺地扭動著,這時候,閻裂天再也忍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望,挺身進入她純真緊密的幽谷,感受她如天鵝絨般柔暖的觸感,就像織了一張細密的情網緊緊將他裹在網中央。
他真的覺得被保護、被照顧,能帶給他這種感覺的,世上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交纏的肢體在天為廬、地為席的自然景色中,譜成一首動人的樂音,擁有對方、為對方所擁有,原來就是這般美妙的感覺,心中高唱著愛之曲,四周鳥叫蟲嗚、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似乎都成了最和諧的配樂。
愛人其實很容易,只是看你願不願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