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是各部門的最高主管,今天開這個會,是要大家互相商討出最好的做戰方式,而非來聽我演講。真的沒問題嗎?」
莫約過了一分鐘,岳皇宇依然得不到眾人的回應,他不由得輕歎了口氣說:「既然大家沒問題,就請各單位開始做簡報,就由業務部開始吧!」要等他們自動開口,還不如由他指定比較快,唉!他得想個辦法,讓這群人自動爭取發言才行。
「是的,總裁。」一位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尚來不及開口,就被電話鈴響打斷了。
易飛秀飛快的接起話筒,原本無聊的表情,霎時震住了,「好,請等一下。」他將話筒遞給坐在旁邊的岳皇宇,「有關你妹妹的事。」
岳皇宇急忙接過話筒,「我是岳皇宇。嗯……在哪兒?淡水那家……好,我立刻趕去。」他顫著手將話筒交給易飛秀,「玉純出事了,你幫我接下去。」他慌張的站起身。
易飛秀瞧他慌亂模樣,不放心的說:「要我陪你去嗎?」
「幫我接手這裡。」岳皇宇說完,隨即衝出會議室。
希望她沒事,易飛秀暗暗析 著,深深吸了口氣,他轉身面對眾人,「業務經理,請開始。」
※ ※ ※
「緊急插播一通求救電話,一位阿麗小姐來電請求各位聽眾幫忙,她的老闆車禍住院,因醫院缺血目前急需AB型RH陰性的血,請各位聽眾幫忙,若您是這種血型,請盡快到淡水的……」
艾玉恬聽到這裡,急忙將車子轉了個彎,駛向淡水,「頁巧,剛好來這附近,希望那個人能撐下去。」她將車子駛上關渡大撟,奔向廣播電台播送的地點。
※ ※ ※
「拜託、拜託,老天爺你一定要睜大眼睛,讓老闆能全身而退,不要有事才好。」阿麗瞄了眼手術室上方的紅燈。
「怎麼還不見她大哥趕來,連捐血的人也沒來半個,這該怎麼辦?」她抓了抓頭髮,焦急的來回踱著方步,就在一個轉身,終於讓她瞧到了救星。
「岳大哥,這裡!」她顧不得醫院內不得大聲喧嗶的規定,扯開嗓門呼喚正在前面摸不著路的岳皇宇。
岳皇宇聞聲而至,「玉純現在怎麼樣了?」他著急的詢問。
「她現在在裡頭等著動手術。」
「等著?」他抓住她的肩,急忙追問:「醫院為何不馬上替她動手術,還要等?」
「岳大哥,」阿麗鬆開他的手,「醫院恰好沒有她能用的血,所以才……岳大哥你是老闆的哥哥,血型是否一樣是AB型AH陰性的。」
「我……」岳皇宇有口難言,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人選,「阿麗,我去打個電話找人幫忙。」話才說完,人已衝了出去。
「怎麼那麼不巧?他們兄妹倆血型竟然不同,這下該怎麼辦?」阿麗見手術室裡走出一位護士,她急忙上前問說:「護士小姐,我老闆她怎麼了?」
「她目前很危急,還好有兩名捐血者已到醫院了,再等捐血者的血液分析出來,就能幫岳小姐動手術。」
「等?還要等多久?」
「差不多十分鐘。」護士小姐頓了頓,又說:「岳小姐的家人來了嗎?」
阿麗點點頭說:「來了。」
「麻煩你請她的家人到櫃檯辦個手續。」
「嗯。」她頷首目送護士小姐離開,「感謝老天爺保佑,及時讓捐血者出現,沒想到廣播電台的效果這麼好。」阿麗失神的呢喃著,沒注意到岳皇宇已走近她。
「好?阿麗,你是指玉純她沒事了嗎?」岳皇宇緊張的盯著她,希望自她口中得到好消息。
「呃,不是,是已有捐血者上門,老闆待會兒就能動手術了。」阿麗並將護士交代的話,轉告岳皇宇。
「好,我這就去辦。」
早知道這麼快就有血源,他剛剛真不該打電話給阿傑,請他找他的妻子來捐血,「唉,這下子該如何向谷夫人解釋?」岳皇宇喃喃的走向櫃檯辦手續。
※ ※ ※
「可以嗎?我的血合那位傷者用嗎?」艾玉恬放下醫院請她喝的牛你,好奇的詢問從檢驗室走出來的陳醫生。
「可以,可是……」陳醫生無奈的笑了笑。
「可是怎麼了?不會是那位傷者用不著了吧!」
「不是,是岳小姐所需要的血依然不夠用。」
「不夠?怎麼會?我和剛剛那位先生各捐了五百C.C.……這樣還不夠嗎?」艾玉恬不禁為那位傷者擔起心來。
陳醫生歎了口氣,說:「雖然另一位捐血者確實是AB型RH陰性的血型,但是不適用於岳小姐。」
「岳小姐?」艾玉恬這次終於將傷者的姓氏聽清楚,一股不祥的感覺使她脫口問道:「這位岳小姐的名字如何稱呼?」
陳醫生翻了一下手中的資料,才說:「她叫岳玉純,目前情況不太樂觀。」
「岳玉純,玉珮的[玉」純真的「純」嗎?」
「咦,你認識岳小姐?」
「天呀!真的是玉純。」艾玉恬拉著陳醫生的手,說:「再幫我抽血,多抽一點沒關係,只要能救玉純,快,醫生再抽我的血。」
「可是,你已經捐五百C.C.的血了,我怕……」
「拜託,再抽我的血,我身體很壯,沒問題,快呀!醫生,你不是說玉純現在的狀況不好,快抽我的血去救她呀!我不願還沒認她就失去她,她該是我妹妹,醫生,拜託!」艾玉恬急得淚水都已溢出眼眶而不自知。
陳醫生從她話中,隱約猜出她和傷者可能有親屬關係,「艾小姐,你先不要激動,躺下來休息,我好幫你抽血,不過,我最多只能再抽五百C.C.,希望這些血能撐到血庫送血過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艾玉恬平躺下來,雙手手指交錯,低喃著,「老天爺,神千萬要保佑,保佑玉純能渡過這次的危機。爹地、媽咪,你們要幫幫玉純呀!不要那麼快就帶她走,我還沒來得及喊她一聲妹妹。」她閉上雙眸,緩緩滑下淚珠。
「艾小姐,心情放輕鬆,待會兒抽完血,你必須躺在床上休息,要我幫你通知家人過來嗎?」陳醫生詢問著。
「嗯,幫我聯絡我先生。」她需要傑,幫她留意玉純的狀況。
「好,麻煩手指鬆開,手握拳。」
一陣暈眩緩緩侵襲艾玉恬,當她趕走那股 心的暈眩感,再度睜開雙眸時,谷成傑已坐在她身旁。
「恬恬,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真是的,阿宇托我找你來捐血,我都還沒聯絡上你,你卻已自動跑來報到,還捐那麼多血。」谷成傑不捨的輕撫她的頰。
「他竟然會想到我。傑,你曾告訴岳皇宇我的血型嗎?」她握住他的手。
「印象中……沒有,而且他打電話來求救時,似乎就已知道你的血型。」
「傑,玉純一定是我的妹妹沒錯,她和我妹妹艾玉純,不但名字、年齡一樣,甚至於連血型都和我相同,同屬於AB型RH陰性,這種巧合幾乎微乎其微,她該是我的妹妹,艾玉純。」她語氣轉為激動說:「可是她……她現在生死未卜,傑,怎麼辦?我不要失去她。」
「恬恬,你鎮定點兒,她現在身上流有你的血,一定也能像你一樣的堅強,度過這次的難關。」他將她摟進懷裡安撫。
「傑,我要去看她,好不好?」艾玉恬祈求的看著谷成傑。
「噓……恬恬,休息一下,等你這瓶點滴打完,我再帶你去。我們在這裡為她加油打氣好嗎?」
「嗯。」艾玉恬無言望著滴點,暗自祈求上蒼,保佑她妹妹,玉純能熬過這次考驗。
※ ※ ※
「純,我已經讓阿麗回店裡忙,你放心。你一定要盡全力回來,回來這裡,不要丟下我,純,加油。」岳皇宇盯著手術室上方的紅燈,失神呢喃著。
他無視於來往的醫護人員,腦海裡浮現的淨是岳玉純小時候緊黏著他的畫面,她的嗔笑、哭鬧無不一一浮現,她成長的每一個階段,他幾乎都三與其中,他對她的感情,似乎就在那一點一滴中轉化累積,直到她和別的男人約會,他才發現自己對她那份深厚的愛,早已深植心底,已是旁人所無法取代的,但是,他還來不及排除障礙,她卻……
「純,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還來不及告訴你,我愛你,還來不及問你的答案,純,你要撐過去。」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閃著閃著,突然轉換成了綠燈,岳皇宇急忙站起身,迎向剛從裡頭出來的醫生。「醫生,玉純她……」
「危機暫時解除,不過她目前有輕微的排斥狀況,必須轉入加護病房觀察,她的外傷大致沒問題,除了她的腳,將來需要一段時間做復健。」醫生拍拍他肩即離開。
「上帝,謝謝神,讓玉純回到我身邊。」手術室大門開 ,從裡頭推出了一個人,岳皇宇急忙跟上醫護人員的腳步,看著他們將岳玉純推進加護病房。
隔著玻璃的她,呼吸有些急促,麗容瞧不出一絲血色,她的眸依然緊閉著,似乎不願睜開。岳皇宇伸手欲觸她,卻被玻璃擋著,他的手只能貼著那層透明的障礙物。
「純,加油!宇哥在這裡陪你。」她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令他忍不住紅了眼眶,他不曾見過她這模樣,好像她永遠醒不來似的。
「玉純,加油!你身上流有我的血,可不能洩了我的氣。」艾玉恬在丈夫的攙扶下,也來到了加護病房外。
「呃,阿傑,你們怎麼來了?」岳皇宇驚訝的看著身旁冒出的這兩個人。
「巧合吧!正當我遍尋不著恬恬來醫院捐血之際,醫院卻打電話來通知我,恬恬在醫院捐血過多,需要家人照顧。」谷成傑望著加護病房裡的岳玉純,緩緩說出這樁巧合。
「是呀,巧合,更巧的是,她非但與我妹妹艾玉純同名,年齡也相同,現在竟連血型也與艾家人相同,你可以告訴我,隱藏在這一切巧合背面的事實嗎?」艾玉恬的雙眸直盯著岳皇宇。
「事實……」他能說嗎?又該如何說起?岳皇宇輕歎了口氣,烏眸依然盯著玻璃那方雙眸緊閉的佳人。
「阿宇,你放心,她身上流有我老婆的血,一定撐得過去的。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等能進去看她時再來。」谷成傑不忍逼他太緊,以眼神暗示妻子,過些時候再提這件事。
艾玉恬欲言又止的無奈狀,淨入岳皇宇眼底,他對著映在玻璃上的那對夫婦影像及隔著玻璃的岳玉純說:「或許,該是揭開事實的時候了。」他轉過身面對谷成傑兩人,「阿傑,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
「謝謝你。」艾玉恬雙眸充滿感激的望著他。
「我才該謝謝你,謝謝你及時救了玉純一命。」他不捨的回頭望了岳玉純一眼,「走,找個地方弄清楚我們四人的關係吧!」
谷成傑扶著妻子率先走在前頭,岳皇宇則依依不捨的頻頻回頭探了又探病床上的佳人,直到快失去前方友人的蹤影才加快腳步跟上去。
※ ※ ※
躺在加護病房裡的岳玉純,渾然不覺她的世界正一點一滴的改變,她白皙的肌膚此刻更白過覆蓋在她身上的白被單,毫無血色的她似乎不知自己身子受了傷,只因她正沉醉在幼時的美夢中,享受親情的滋潤。
※ ※ ※
「爹地,晚安。」
「純純,晚安,快和媽咪、姊姊進房睡覺去,乖。」
一位慈祥的中年男子,在小女孩額前親了一下,小女孩笑咪咪的走進臥室裡。
「純純,快上床睡覺喔!」
「好。」小女孩緩緩爬上她的床,「媽咪,人家躺好了,可以開始說故事了。」
「好。」一位膚色白皙的年輕婦人,笑容可掬的想著今天要說哪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三個姊妹,她們……」婦人溫柔的嗓音如音樂般,傳遍房間的每個角落,她慈愛的眼神流轉於她的兩個寶貝女兒間,望著兩張稚嫩的臉孔,緩緩道出今天的睡前女事。
分別睡在上下鋪的小女孩們,一如往常的將她們的小臉蛋探出床緣扶手,兩雙晶亮眸子,不約而同的直盯著斜靠在桌旁的母親,專心聽著今天的童話故事,兩張粉嫩嫩的小臉上瞧不見任何睡意,她們並未因母親溫柔的嗓音而墜入睡夢中。
「後來,仙女就如她們所願,讓老大嫁給了富豪,老二則嫁給廚師,而老三當然嫁給了她當時許下願望的對象──農夫嘍!好了,故事講完了,你們倆是不是也該睡覺了?」婦人走近床鋪,幫她的女兒們鋪好棉被。
「媽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守護仙女嗎?如果我許了願望,也會實現嗎?」躺在上鋪的大女兒好奇詢問著。
婦人唇角泛起淡淡淺笑說:「恬恬,你該不會也想許願嫁給大富翁吧!」
「媽咪,嫁給大富翁不好嗎?」大女兒好奇的問。
「嗯,恬恬你還小……」
睡在下鋪的小兒,不甘寂寞的打斷了母親的話,說:「媽咪,哪天我也要和故事裡的老二一樣,將來長大要嫁給廚……呃,不好,我要自己當廚師,這樣才能煮好吃的東西給大家吃。如果不行的話,那我嫁給農夫好了。」她稚氣的童音充滿決心。
「嘻……純,上回媽咪曾講過一個農夫的故事,你忘了嗎?故事裡的那個農夫很辛苦耶!」大女兒翻起身,將小腦袋探出床緣扶手,雙眸望向睡下鋪的小妹。
小女孩側頭想了一下,「嗯,也對,那我可以嫁給富有的農夫呀!媽咪,有嗎?有這樣的農夫嗎?」
婦人無奈的點點頭說:「有,有窮人當然就會有富人嘍!恬恬,把頭伸回去,快躺下睡覺。」她再次幫大女兒拉上棉被。
「媽咪,其實我剛才真正想說的願望不是指嫁人的事。」大女兒語氣猶豫的說出心底的話。
「哦!那恬恬,你剛才想許什麼願望呢?」
「媽咪,人家是希望我和媽咪、爹地,還有妹妹,大家都能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大女兒撒嬌的拉著母親溫暖的手。
婦人欣慰的望著女兒們的臉孔說:「恬恬,還有純純,媽咪和爹地會永遠在你們的身旁守護著你們,你們放心。」她輕輕捏了捏大女兒的臉頰,又說:「恬恬,你是不是想到明天我和你爹地要出遠門,所以才許了這麼個願望?」
「嗯。」大女兒面有難色的點了點頭。
「乖!不用害怕,明天隔壁的張媽媽會過來陪你們,我和爹地辦好事情就盡快回來,說不定會順道取回已幫你們修改好煉子的玉珮。」婦人分別親了親她那兩個心肝寶貝的額。
小女孩拉住母親欲從她臉頰抽離的手發問:「媽咪,玉珮不拿,你和爹地是不是就能更早到家?」
「好,玉珮先不拿,媽咪和爹地辦完事情就直接回家,明天你們要乖乖的哦,不可以惹張媽媽生氣喲!」婦人望著她兩個依然精神百倍的女兒們,希望得到她們倆的保證。
「是的。」
「好的。」
「好了,該睡覺嘍!晚安。」婦人按下電燈開關。
霎時,室內由亮轉暗,兩個小女孩趕緊閉上雙眸,怕被黑暗給吞噬了,可惜來不及了,一陣迷霧朝她飄來,將她籠罩住,當她掙脫迷霧,再度睜開雙眸,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她的姊姊。
「純,到新家,要聽話,到天上玩的爹地、媽咪才會放心,還有,千萬不要忘了,你是艾玉純,是艾家的孩子,有一天,我們姊妹倆會再相逢的。那條玉珮,記得要戴好,不要弄丟了,將來,姊姊才找得到你。」
小女孩從領口掏出了一條項煉,看了眼玉墜子,「嗯,我會收好,姊,你一定要來找我,不能黃牛喔!」她伸出胖嘟嘟的小指要和姊姊蓋手印。
突地,一陣迷霧將她姊姊捲走,站在小女孩眼前的人變成了一個男孩,他幽深的黑眸令她不敢太靠近他。
「你不要再跟著我。」男孩聲音冷冰冰的,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小女孩委屈的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可是,媽媽她說……要我跟你出來玩。」
「拜託!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何得帶你出來玩?」男孩不耐的說著。
「可是,爸爸說,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妹,所以……」小女孩被男孩兇惡的臉孔嚇著了,雙腳不知不覺的退了幾步。
「不是!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是貝兒,你是艾玉純,聽清楚沒?你是艾、玉、純!」男孩逼近她。
小女孩搖著頭說:「你好凶,是不是我不要當艾玉純要當貝兒,你就不凶我了。」她又退了兩步,沒察覺她的腳後跟已抵靠在池塘邊緣。
「不可能,你永遠是艾玉純,不可能是貝兒,p不是貝兒!」男孩用力搖晃小女孩的身子,他手突地放鬆,小女孩一個沒站穩,倒向後面的池塘。
她的呼吸好困難,誰來救救她。她的手極力伸向水中的那一道光芒,突然一雙溫暖的手拉住了她,將她擁進懷裡,溫暖的胸膛讓她不捨離開。
「純純,我的乖女兒,不怕,媽咪永遠在你的身旁伴著你。純純,乖,抬起頭來。」溫柔的嗓音催促著地抬起頭。
她緩緩抬頭望向發出聲音的人,「你……媽咪……」她一瞧見是那位說故事的婦人,不自覺的脫口喊她。
「純純,你都長那麼大了。」婦人欣喜的望著她。
「你,你真的是我媽咪?!」
婦人點點頭,輕撫她的發說:「我一直守護在你們姊妹倆身旁,雖能看著你們成長,卻摸不著你們,恬恬已尋到她的幸 了,就等你……等你也找到了幸 ,我就能安心的上去。」
「媽咪,我不要你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她撒嬌的偎入婦人懷裡。
「傻孩子,你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完成,更何況,在你的世界還有人等著你,等著你回去,你怎能跟我走呢?」
岳玉純想起岳皇宇和女人睡在同張床的那幕,她搖著頭說:「不要,我不要回去,那裡只有傷心,沒有歡樂,不要,我不回去,我要和媽咪在一起。」
「純純,悲、歡、離、合是人生必經的歷程,等你走過悲傷,自然就會迎向歡樂,你不能半途停了下來,這樣,你永遠也走不進歡樂裡呀!」
「可是,媽咪,我怕,我永遠也找不到幸 。」
婦人親親她的額說:「傻孩子,幸 早在你身旁,就看你用什麼方法留住它,不要忘了,你小時候曾許過願望喔!有媽咪當你的守護仙女,你還怕什麼?乖,快回去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可是我……」
「你不怕你的字哥被別的女人搶走嗎?」
「我……」
「快走吧!朝著前面的那條路走去,快!」婦人比了比前面一條藍色大道。
「媽咪,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她不捨的拉住婦人的手。
「或許吧!」婦人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她推著女兒走向藍色大道。
「媽咪,我……」
「走吧!有緣自能再相聚,快走吧!下面還有很多人等著你。」
岳玉純鼻頭一酸,眼眶泛起水氣,「媽咪,希望我們還能再見。」婦人的身影自她眼前消失,她眨了眨雙眸,模糊的視線恢復正常,卻依然不見婦人的蹤影。
「媽咪,你在哪?」她朝四周遽增的白雲呼喚著。
「乖女兒,走。」
婦人的聲音從藍色大道上傳來,她急忙跑上前,欲追上婦人,猛然一個踉蹌,她又跌入一陣迷霧中,這次朝她湧來的白霧只為她帶來溫暖,沒有絲毫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