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見到總裁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問你什麼都不會答,只會傻笑。」他望著身旁的人,語重心長的交代。
凡宇有個奇怪的規定,凡是要陞官的,都必須經過最上頭的審核才可執行。偏偏身邊這個人請了五天假,沒跟上三天前的「陞官列車」,他只好再辦一次審核會面。
不是他刻意貶低女人,所以才給身旁女子一些警告。就拿三天前會面中的一男一女來說,冷御神的魅力果真所向披靡,不論男女都會被他俊美的臉孔攝了魂,口水差點流滿地。原本在他面前的冷靜從容,到冷御神跟前就變成結結巴巴,忸怩得不得了,活像中國人所的「中邪」一樣,害他還被冷御神狠狠地刮了一頓。
「為什麼我看見他就會傻笑?」她不甚瞭解。
「總之你就少看他一眼,他不大喜歡女人用眼睛瞟他。」還兼流口水!
「要是不小心瞟到呢?」
「他會很不悅!要是你瞟大久,眼光忘了收回,他會非常,非常生氣!」那代表他又要挨罵,而她的陞遷之路也斷了。
「好可怕!他會吃人嗎?」她小心地問。
「不,他是太迷人了。」迫奧無奈的看她一眼。所見的是如他印象中傳統中國女子的模樣,瘦瘦弱弱的,五官清秀細緻,小巧的鼻樑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隱約可見美人胚子的輪廓,嗓音低低柔柔,一頭俏麗的短髮,和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一點也不搭軋。
「生氣時會迷人?」她更不解了。
「看了就知道。」他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逃得了冷御神的俊美臉孔,挺拔身材。
迪奧推門而入,恭敬叫了聲:「總裁。」然後將身後女子安置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雲戀紗?」冷御神漂亮的眼對上她,納悶她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哪裡去了?
「我是。」她低低柔柔的笑出聲,像遇見老朋友般朝他眨眨眼。
完了,她居然在笑!迪奧雙手爬上臉,不敢看她的下場。但,出乎他意料——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的名字。」冷御神別具深意的道。漂亮深邃的眼裡藏著一抹十歲小女孩的身影。
「你那天可以問的。」雲戀紗迎上他的眼。反正她用的是假名,也不怕人知道。
在地獄裡名字是禁忌,說出真名容易招來殺身之禍,只有生死相隨的伴侶才有資格知道。
兩道眼波在空中文會,雖然表面無波,冷御神的心卻猛烈狂跳,就像十三年前那晚一樣的引他心動,滴溜閃耀的紫水晶眼仍是那樣的引他憐惜!
「啊,你們認識呀?迫奧在一旁乾笑。
冷御神收回翻攪的心,翻閱人事資料。
「你擁有數個學位,為何想到凡宇來?她不只有商學學位,甚至還有醫學的。
多想聽到從她口中出她是為他而來!
「想要體會在你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雲戀紗嫣然一笑,毫不避諱。
「怎麼這樣說呢?」迪奧擦擦汗,那不連他也踩下去了。
大掛鐘毫不客氣的打斷三人之中尷尬的氣氛,休息時間到了。
然而冷御神不打算放過她,「左手的傷好了?」他說得突兀,連迪奧的抽氣聲也在安靜中顯得嘈雜。
「這就是我請了五天假的原因。」
「可是你似乎沒在家中好好休息。」五天來對面房像是空屋般。不得不承認,他心中有絲擔心。
「我去了西雅圖,嗯——度假。」雲戀紗極痛苦的撇過頭,避開他的探索。
冷御神該感謝她的,要不是離開紐約,她不保在她附近的人能平安度過她的陰鬱期,而沒缺胳臂,斷條腿。
密閉室中只聞秒針行走的聲音靜得令人害怕,一旁的迪奧驚駭的停止呼吸,害怕一小聲的喘息都會打破這突來的詭異氣息。
冷御神沒注意滿室寂靜得可怕,一向冷漠的眼竟著迷似的望著她美麗無瑕的側面。
雲戀紗脫離五天來的陰霾回憶,回過頭,平靜的說了句平常卻不對時機的話,「我餓了。」打破安靜得嚇人的氣氛。
迪奧鬆了緊繃的神經,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冷御神失神的眼化成別有用心,站起身走向她,朝她伸出手。
「來。」沒有冷漠,沒有冰霜的低沉聲音,又使得大口歎氣的迫奧又忘了呼吸。
他是……是冷御神嗎?
「做什麼?雲戀紗不解的將手放人他咯顯冰冷的大手。
溫暖。
她的柔膩小手迅速升高他問采低溫的體溫及——心。
「你餓了,我也餓了,吃飯。」優美的唇形揚起漂亮的弧度,冷御神拉起她就走。
啊,受到連續驚嚇的迪奧聽見關門聲,回過了神,更大口、更大口的吸進空氣,滋潤他可憐的肺。
可惡!他總有一天會因心臟衰竭死在這裡!
★ ★ ★
「不好吃?冷御神看著她小口的吞食,似乎沒啥食慾。怎麼,喊餓的不是她嗎?
「不想吃!」雲戀紗厭惡的翻攪食物。
「那想吃什麼?」幾近憐惜的口吻。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他的口氣好奇怪。
「嗯。」又是一個幾近縱容的語氣。
雖然覺得有點蠢,但——「你是誰?」
「冷御神。」
「你是冷御神?」
「如假包換。」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誰了。
「冷御神不是冷漠無情的嗎?」各家媒體報導的結論不都是這個?
「因人而異。」
「呃?」她哪點讓他「因人而異」了?
「想吃什麼?冷御神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冰淇淋。」好想、好想吃,雲戀紗摘下眼饒,紫色大眼透露渴望。
冷御神招來服務生,點了一個特大號冰淇淋給她,自己則點了杯黑咖啡。
「為什麼喜歡吃冰淇淋?」
「人往往在失去過才懂得珍惜,我只想重溫童年的舊夢罷了。」她含著冰淇淋,閉上眼,體驗寒冰徹骨的感覺。
冷御神沒回話,揣摩著她的意思、端起咖啡杯,若有所思。
「給你個忠告,就醫學的觀點來,喝咖啡對身體不太好。」
「習慣了。喝咖啡就像吸毒一樣,戒不掉。」他尤其偏愛黑咖啡,完全沒有奶精、糖粉壞了咖啡原味。
是啊!雲戀紗暗忖,就像殺人一樣,殺人的快感刺激和吸毒一樣,她也戒不掉!
回過神,發現冷御神在看她。
「想吃?她挖滿一匙的冰淇淋送到他嘴邊。
他拿開她手上的湯匙,在她柔嫩手背印下一吻,隨即咧了個奪人的微笑。
冰冷性感的薄唇帶有魔力,麻了她的手,灼了她的心。
「這算調戲嗎?」恢復鎮定,雲戀紗縮回手,甜甜問道。
「不,是勾引。」冷御神包含無限寵溺的凝望她。
她沒有答話,艷麗的紫眸看著他溫暖的雙眼。
他的眼就像幾天前那夜一樣深情,她有些失神,根本不瞭解冷御神神的意圖。
她還沒開始設計,被設計的人就很配合的展開行動了?
會不會……很久以前冷御神就見過她了?
這樣的想法隱隱浮現,飄飛的思緒裝進了他的話。
他說:「遇到想要的;就很難冷得起來,我絕不放手!」
「你想要什麼?雲戀紗回過,誘惑的舔了舔沾有冰淇淋的紅艷雙唇。
「你。」冷御神堅定的宣誓道。
他要慢慢挖掘她所隱藏的東西,揭開她十歲時攪亂他心湖而又一走了之的悲傷容顏。
「若我不想讓你要呢?」她伸出食指,從他額際緩緩滑過直挺的鼻樑停至他的唇。
很好!是順了她的意沒錯,但卻對他篤定的語氣十分反胃,她們要跟他唱反調。
「咱們拭目以待,」御神抓下她的手,包裹在他又泛冷的修長手指中,暖氣再度蔓延全身。
不管她的背景如何,他都要定她了!
★ ★ ★
斯坦頓島,位於曼哈頓西南方,它與其他各區被紐約灣給隔開,與新澤西州也被狹長的水道隔離,這裡是紐約市人口最稀少的寧靜住宅區。
放眼望去,一棟雄偉的建築物在滿是平房的郊區十分突兀,這裡就是位於紐約的地獄谷。
一個艷麗無比的妖媚女子行走在一棵棵櫻樹下,一朵朵的櫻花紛飛,窈窕的身影吸引了無數巡邏男子癡戀的目光。
合身的酒紅色長禮服將她曲線完美的雪背露出大半,使得好身材徹底顯露,一頭鮮紅的髮色將妖媚的氣質完全呈現。
「今晚是代表地獄旗下企業出席晚宴,走吧!」赤炎勾起魑魅的手挽著。
「有誰會去?雪白藕臂撫上他的胸膛,打斷他的思緒,讓他情迷意亂。
「在美國有頭有臉的企業家都會參加。」他沉淪在她深不見底的紫色湖光中。
意思是冷御神也會去!
三天前冷御神和她挑明了之後,他就開始當她是他的所有物了。
很好!得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原本她還以為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得到冷大少的青睞呢!
男女朋友間最容易引起對方吃醋的事,除了情敵外還有什麼?今晚要辛苦赤炎了。
「今晚我是你身旁美麗的花瓶。」魑魅盡責的依在赤炎懷裡,千嬌百媚地道。
事實證明,俊男美女的組合吸引所有人的注目。俊男幽默風趣,擾得會場女子芳心怦怦;美女嬌媚大方,使得眾男子心中小鹿亂撞。
這種現象直到另一個引人注目的焦點——冷御神出現,才稍退熱潮。
代表凡宇企業的冷御神,一貫冷漠俊美的神情,迷煞現場女子。黑色長發狂傲的飛揚,不似以往的梳束整齊,冷峻陰柔的氣息加上俊美的五官,著實引人目眩神迷。奇異的是,由他身上飄曳出的絲絲寒氣與他本身融成一股優雅的特殊氣息,冷漠的表情也阻止不了眾女子的覬覦眼光。
但他的心裡卻不痛快到了極點!
今早從台灣遠征美國的方蘭與莎拉正式對峙,兩人燃起的妒火差點燒燬公司,冷御神原本冷漠的臉孔更顯陰沉。
在冷御神冷眼怒瞪下,由可憐的迪奧硬帶莎拉及方蘭離開。本以為結束的戰火,在迪奧不小心洩漏今晚的晚宴行程後,再度爆發。
結果是迪奧瞞著冷御神,帶了兩個女伴——莎拉與方蘭前來。
然後,更形冷酷的深邃黑,在目睹遊走在眾男子間的紅色身影後,兩簇火光不由自主地在眼中跳著,只差沒燒起來!
奈何就是有人看不清楚狀況,劈頭就問:「你前些天是不是請了那個雲戀紗吃飯?」迪奧好奇不已。
垂涎冷御神的人是很多,但從沒像前些天那般失常,得到他善意的回應。
「她是誰呀?兩個打扮花枝招展的風騷女妒火中燒的問。
「公司的女同事。」迪奧苦笑回答。
都是他不好!為什麼要說溜嘴?不贊同的掃了莎拉和方蘭一眼.兩人心有靈犀地穿著超少布料橙服,扭著曼妙的身子,硬把他擠離冷御神身邊。只是怎麼冷御神好像還沒發覺?以往女人一妄想靠近他,馬上冷冷地瞪得她們落荒而逃,現在居然沒反應?
「那個三八女人是誰,居然敢跟御神吃飯?」莎拉嫉妒他說,認識他那麼久,他也沒請過她!
「雲戀紗那個女人就別讓我遇到!」方蘭咬牙切齒道。
「你可以再說一次試試看。」冷御神輕柔地低語,修長的雙手優雅的環握胸前,簿歷冷冷地上揚,似笑非笑的睥睨她們。
森冷無溫度的聲音忽然冒出,三人忽覺冷颶颶,嚇得她們馬上噤聲,迪奧則奇的消化冷御神人性化的一面。
這是他第一次為女人說話哪!
冷御神將焦距調回舞池中央,優雅冷峻的表情不變,卻嵌了雙著火的眼,冒火的黑瞳看著紅色身影一舞即畢後,媚笑的投入另一個英俊男子懷裡。
不自覺的,抱胸的手鬆了開,右手輕轉著左手小指上的銀戒。
咦,他在氣什麼呢?迪奧看著冷御神的小動作,他知道那是冷御神欲發怒的前兆。
「可憐的炎,魅力敵不過冷御神不是你的錯。」魑魅窩在赤炎懷裡嬌笑不已。剛剛所有和炎有所談話的女性,全不動聲色的往冷御神移動。
即使她現在背對他,仍感覺得到冷御神寒冰的眸,越過重重人群直直射向她。
「魅,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嗎?」
「不要。選在這個時間準沒好事,你是料定我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宰了你?埋在赤炎懷裡的鮮紅色頭顱抬起,離開他的懷抱。
「爺知道你前些天受傷的事了,他要你搬到御神魂居去,那裡比較安全。」赤炎道。
御神魂居?她訝異的睜大眼。
「近來爺頒了一道命令:御神魂居今後只為二爺一魑魅所有,任何人等均不得進入。這是在保護你呀,這樣連夫人也沒機會再派人狙殺你,而且能住進御神魂居是天大的福氣,」御神魂居空了多年,歷代以來只居住領導者的妻妾子女,這項命令無疑是說明魑魅在爺心中的地位。
「那我介紹你去。」她攢眉。
「才不要,我又不是女的,怎麼陪爺睡?」話畢,赤炎才覺自己說了什麼。
「是呀,要陪他睡哩。」一絲陰鬱悄悄爬上雲戀紗美麗的臉。
「爺那兒畢竟是你的家。」他知道魑魅與爺一直是共眠,直到魑魅成年,爺才答應讓她搬雕幽冥居。
「家?她猛地倒在他懷裡哈哈大笑,沒注意一直注視她的冰冷眼光的主人陰沉地疾步走來。
家?好好笑!她笑得幾乎淌出淚,一雙雪白藕臂攀上他的頸項,清清楚楚的道「我沒有家!」
母親死去的那刻.她的家就毀了。
「可是……」赤炎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我不要搬進御神魂居。」魑魅在他頰上親了下,媚笑地離開他的懷抱。
「別老在我臉上留口紅印!」赤炎臉紅地低吼。男人臉上有口紅印像話嗎?
魑魅不甚在意的回過頭,再賜他飛吻一個。
哪知一回轉,身子即落人一具堅硬結實的胸膛中,眾人的抽氣聲此起彼落。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抱住她,一抹詭意悄悄掠過她盈滿笑意的紫眸。
「跳舞?」冷御神極力壓抑突生的怒氣。她竟然開懷大笑地倒在別的男人懷裡?
「好呀!」他好像很生氣呢!
她就知道,一個佔有慾強的男人只要所有權被入侵佔就會抱著醋桶猛灌!
冷御神好像真的很重視她呢!
「迪奧·克裡夫,她是誰?」方蘭氣極了。
「會場中有多少人捎帶女伴,誰知道她是誰?」
「哥,快把那三八拉離御神!」莎拉的心在滴血,他怎能無視她,而去邀別的女人?
「我不敢。」老實說,他有點高興。依御神最近對女性同胞展露的高度興趣,喝喜酒的日子指日可待!
「你怎麼認出我的?魑魅,也就是雲戀紗將雙手平貼在冷御神胸前,身子整個籠罩在他的氣息中。
她在公司脂粉未施,在這兒可是濃妝艷抹。
「我就是有辦法找到你。」冷御神怒道,火氣仍無法平息。「你居然敢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開懷大笑?」
「幹嘛一副抓到老婆偷腥的氣憤樣?平貼在他胸前的指爬上他頸後,十指交疊的插入他長至腰的黑髮中。
賓果!她就說吧!這男人的佔有慾強得嚇人。
「你不懂我的意思嗎?你甚至親了那個男人!」他在她耳邊低吼。
「我應該懂嗎?她甜甜的反問。
「你應該懂的。你忘了我是誰了……」冷御神深深歎息,更將她擁入懷。
「為何我總覺得你話中有話?她不太高興的皺眉。
他不語,伸手撫平她眉間的皺摺。
柔若無骨的青蔥玉指滑至他俊美無倫的臉,雲戀紗柔柔低語:「不要生氣,親吻只是一種禮貌……」
冷御神驀地抓下她的手,強健有力的臂膀鎖住她,冰涼的薄唇準確地堵住閃爍在他眼前的艷麗雙唇。
雲戀紗在瞬間的嚇後隨即大方的張開嘴,任他的舌長驅直入,與她舌尖交纏,耳邊清楚傳來細微的竊竊私語。
溫暖的熱氣灌進他嘴裡,滋潤他冰涼的唇,冰釋他為她塵封十三年的心。有點不是滋味的懷疑起她的大方,更加摟緊懷中的曼妙身軀,加深彼此的唇舌糾纏。他吃味的暗忖,她對任何想吻她的男人都如此大方嗎?
他氣息紊亂地離開她的紅唇,沉迷在她如夢似幻的紫色波光中。情難自己的俯身輕啄,直到她的唇完全泊滿他的氣息。
「你不氣了?柔嫩如花瓣般的臉頰因剛才的熱吻染上一層嫣紅。
冷御神包容的擁緊她,含笑的黑瞳將她害羞的一面盡收眼底。
她是值得他珍視的。十三年前親眼目睹她的脆弱後,他就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
「你不覺得有人在瞪我嗎?」她似乎聽見許多玻璃心碎兩半的聲音。
真的不是她的錯,是冷御神來招惹她,她只是盡責地扮好來者不拒的花瓶角色。
「別理她們。」瞥見方才摟著她的英俊男子離開會場,冷御神滿意的輕揚嘴角。
「我敢打賭,明早的頭條新聞一定是:亞洲巨擘冷御神的神秘戀人曝光!」
「那很好,我沒要你做地下情人,」他好心情地道。
情人?
雲戀紗挑眉靜靜地凝視他俊美的臉龐寫著執著與深情,可她真的不明白,為何他表現得很喜歡她的樣子?
不諱言的,非關存心設計冷御神,對於他說的是真的有點動心。
她身邊一直不乏追求者,但都沒冷御神來得令人心動。從初見面到現在,他對她幾乎算是呵疼了。
呵疼?!相較於另一個男人對她的疼愛,她反倒珍惜起冷御神的溫柔。
「情人嗎?看在你精壯的身於和不錯的接吻技巧上,勉強接受。」她有點期待,語帶曖昧地靠在他懷裡。
火氣再度竄出了頭,冷御神咬牙切齒,「你也不差。」這是她衡量男人的尺度嗎?該死!
雲戀紗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感受他的結實有力。
「差多了,練武的身子。」她感歎的低語。無論如何努力也練不出的結實肌肉,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嗎?
「你不也是?」冷御神擁緊她,話中有話的探索。
她不依的抬頭他,「我可是柔弱無力的弱女子哩!你要對我溫柔點喔!」
冷御神的口氣老是像瞭解她多深似的,讓她不是滋味得很!
雲戀紗任他擁著,包圍她的偉岸胸膛好溫暖,好安全。
他的懷抱總讓她感覺熟悉,安定,竟有些迷戀起他的味道與溫柔了。
好久了,一直都是她獨自一人品嚐悲傷,有一個可以依偎的胸膛真好!
音樂緩緩流轉直至結束,雲戀紗才覺自己在想什麼。
她不需要別人!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她有辦法承受一切!
原本的計劃是要測試冷御神,設計的桃色陷阱是要讓他愛上她的。
她怎麼可以先陷入?
「我是陪朋友來應酬,不能被你獨佔,我保證會乖乖的不拈花惹草。」她掙開圈在腰處的鐵臂。
她幾乎像是落荒而逃。為何在冷御神面前她總是失控,扮不好自己的角色?
冷御神跟著她步出眾人注目的地點,心中溢滿從不認為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柔情。
美麗脆弱的容顏無一刻不在他的腦中浮現,沒有人知道他對女人冷漠的原因,竟是為了那張不如姓名,雕細琢的靈麗五官佔據他向來冷淡的心十年。
再也沒有另一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孔了!其他女人的眼淚都比不上她的來得震撼。
然而,本已平息的怒火直衝腦門,眼看著雲戀紗挨回剛剛的那名英俊男子身邊。
「哇,冰淇淋!」雲戀紗挖了一大口含在嘴裡,心滿意足地品嚐,壓根不問是不是給她吃的。
「好吃嗎?赤炎好笑地看她大啖冰淇淋的模樣,一個二十幾歲的成熟女子怎會迷戀這種小孩愛吃的玩意見到這個地步?
「嗯。」好開心,好開心。
「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心情不錯。很好、他向來懂得把握時機。
「好啊。她好心情的大方恩賜發言機會。
「你和冷御神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啦?」
「我自己也不知道耶!」她搖頭。
「不知道?」
「嗯哼。」她肯定地大力點頭。
「那他為何會向你邀舞呢?冷御神雖有所向披靡的魅力,但絕不與女人傳花邊新聞。還是魅的計劃成功了?
「我們炎在吃醋嗎?好可愛喲!」她又挖了口冰淇淋,愉快地含在嘴裡,壓根沒注意到背後越來越近的怒氣。
「誰在吃醋……」赤炎反駁的話未完,就見眼前的人被攔腰抱起。
擄人的男子根本不在乎上百隻眼行注目禮,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在眾人眼中看來,那美麗女子的盈盈大眼溢滿哀怨,彷彿說著:誰來救我?無助的神情激起在場男士的同情與愛憐,恨不得衝上前去英雄救美。可問題是,欺負美人的男子是人人極欲巴結示好的冷御神呀!
事實上,雲戀紗的盈盈大眼的確漾著水波,哀怨的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赤炎。
「我的冰淇淋,我只吃了一半耶!」
原來大美人心繫的是猶在赤炎手中的冰淇淋,心疼自己只吃了半盤,另一半也只能遠遠目送了。嗚,她的心好痛。
雲戀紗心裡的想法也只有識她至深的赤炎明瞭,無視她渴求的眼光,吃起盤中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