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玻璃窗外的車水馬龍,寒又冰突然冒出這一句,
"怎麼這麼說!我倒很希望能瞭解你的每一面。"注視著路況的鈕議動挑起好看的眉,語調輕鬆地說道。
他讓伍尚凱開他的車來接機,卻為求把握時間,叫他自己在機場就坐計程車回去,而他和寒又冰則開著車,馬不停蹄地直奔醫院。
現下,他們才剛從醫院離開,寒又冰必須先回家整理一下自己,明天白天才有精力來醫院照顧母親。
她緩緩回過頭來看著他,表面的冷靜自若雖然恢復了,但方纔激動的心情仍未完全平靜。
"愛情真那麼重要嗎?"她突然幽幽地提出多來來一直縈繞在心的問題。
母親對愛情愈挫愈勇的熱衷態度令她很疑惑,因為她認為自己可以過著沒有愛情的生活,為什麼母親不可以?
"愛情可以豐富一個人的生命,但如你說的,並不是唯一。"鈕議勳簡單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既不是唯一,為何我媽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一失去它,連命都不想要了?"她注視著他的清澈眸子裡充滿了不解。
鈕議勳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淺淺笑意。
他很高興她對他打開了話匣子,不論是探討或是分享,他都樂意傾聽,因為他知道自己正逐漸在她心裡站穩腳步。
"或許她看重的並不是愛情,只是需要依靠。"他注視著路面,沉吟後說道。
"什麼意思?"她直問,今晚混沌的腦袋不適合思考。
"我的意思是,女人常常需要安全感、需要依靠,她希望有人陪伴、希望有人呵護,或者……不該單指女人,男人也是一樣的。"他意有所指地再看了她一眼。
所以說,是媽媽對孤單的承受度比較差?她不該苛責她大半輩子成為愛情的俘虜?
那她呢?在鈕議勳一點一滴地滲透她的心後,她的需要和希望也逐步浮現,安全感、依靠、陪伴、呵護……
她會不會哪一天也變成愛情的俘虜?
"你可以放心,看我的'漢操'這麼好,就知道我一定是很好的依靠。"鈕議勳拍拍自己的胸,熱情推薦。
寒又冰睨他一眼,調開視線,撇撇嘴,不置可否。
他還在她的觀察中,必須繼續努力。經過媽媽這次再度失敗的例子,她好不容易對愛情增多了點的信心,又縮回去了。
"你可別因為你媽媽的例子而對我失去信心哦!這樣不公平!"敏感地想起這個可能性,他緊張地立刻抗議。
"我不可能只因為一個例子就受影響。"她淡淡地說。
"那就好。"他吁了口氣,放心一笑。
瞥看他鬆了口氣的誇張反應,寒又冰又開口:"光是我媽的例子就有五例。"
"嗄!?"鈕議勳傻眼,才放下的心又霍地提到喉頭。
"和我爸那段半途終止的婚姻就不說了,在那之後她傷心了一年多,認識了一個男人,結果是為了想利用她出資做生意而和她交往,不算騙她錢,只是後來生意經營不善,雙雙賠錢而收攤,也結束了戀情。"這第一個已經算是好的了!
"真卑鄙!"他批。
"感情二度受挫的她不知去哪認識了第二個男人.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後來才知他是個牛郎,吃喝玩樂用的全是女人的錢,短短一年,我媽花在他身上的錢少說有兩百多萬!"這人是她眼中的超級大混蛋!寒又冰唾棄地說著。
"真沒品!"他啐。
"第三個看似老實,結果居然是有婦之夫,瞞著這件事和我媽交往,搞到他老婆來找我媽攤牌,一切才真相大白。"她搖著頭輕歎,當初,這是唯一沒令她反感的男人,沒想到也是看走眼。
"真可惡!"他斥。
"第四個,就是這次讓我媽想不開的垃圾男人了,他完全是覬覦我媽有點積蓄才來打她主意,在一起兩年,我媽的錢都被他連哄帶騙地挖光了,上個月還有人來討他兩年前的債,他被打得像豬頭,我媽心軟拿出最後的積蓄,連我也遭殃,現在知道我媽手上沒錢可挖了,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她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人剁成十八段,丟去海裡喂鯊魚。
"真混蛋!"他罵。
"對啊,卑鄙、沒品、可惡、渾蛋!男人這麼壞,怎還能相信愛情?"寒又冰集結他的話,做出評論。
"又冰,你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承認那些害群之馬真是很可惡,但男人不是個個都這樣,你不能以偏概全啊!"他急急辯解。
"哪個是、哪個不是,又不會寫在臉上,我怎麼分辨?只好全都保持距離嘍!"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寒又冰一陣莞爾,召著笑故意逗他。
"別人我不知道,起碼我對自己有把握,我確定我不會和那些人一樣的。"皺起眉心,鈕議勳的俊險比苦瓜還苦。
唉唉!該不會好不容易和她有了一點進展,這下又因為這事而打回原點了吧?
"希望如此。"寒又冰深深地看向他,若有所思地輕吐。
他是她唯一敞開心房的男子,不知不覺中,她已將感情慢慢地寄托在他身上,她當然也希望自己沒有看錯人……
"你的口氣很不確定耶!"太不給面子了!他轉過頭來怪叫。
"沒有直接否定,你就要偷笑丁。"涼涼地瞥他一眼,她掀動唇瓣冷冷說道。
"哼!你放心啦,我鈕議勳一定是你愛情恐懼症的唯一解藥。"他賭氣地從鼻孔一哼,眸子裡綻出堅決光芒,萬分篤定地宣示。
她可是他一見鍾情的女人,既然選定了她,那麼不論遇到多少困難,他都一定會盡全力克服的。
時光匆匆,就這麼過了三個多月。
寒母康復出院,在寒又冰提議下,決定把老家賣掉,搬到台北與女兒同住,方便互相照料。
可相對於親情的持續進展,她與鈕議勳的愛情倒像是原地踏步了。
他們的交往看似穩定平靜,但和一般熱戀情侶發展的速度比起來,真的和烏龜在爬沒兩樣。
寒又冰上班時間長又固定,鈕議勳的演藝工作也都密集進行,製作唱片、上通告以及演唱會的計劃,幾乎讓他忙得不可開交,兩人見面的次數遞減,時間也愈來愈短。
現下,他新接拍的電影已開鏡了,分身乏術的情況是可以預見的,他們無法見面、不能好好相處的問題將更嚴重。
她獨立自主的個性使他欣賞,她堅強淡漠表象下的脆弱敏感也令他心折,他知道再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讓他心動。他想好好照顧她,她卻用一道無形的牆隔在兩人之間,他雖是目前唯一看得到她內心的人,可始終被擋在屏障之外,無法真正觸碰得到。
她在評估、在觀察,她想用時間來考驗他的心意是真或假,不敢冒然完全付出……
這些他都明白,也能體諒,他不擔心有情敵會跑出來跟他搶,只擔心寒又冰不容易和人熟絡的個性,一旦他沒時間和她相處,兩人之間生疏了,他就得再重新經營。
五天沒見她,儘管通過幾通簡短的電話,鈕議勳的心仍感到不踏實。
早上八點,他在寒又冰住家的門口,等著她上班。
他不是剛來,他從凌晨三點收工就等到現在,渴望跟她見上一面。不捨得半夜擾醒她,又擔心回家睡會一覺睡到拍片時間,索性就在車上睡,等她下樓時就能看見他了。
五分鐘後,寒又冰下了樓,一眼就看見熟悉的保時捷大刺刺地停在公寓門口,心口不期然地猛跳了下,她直覺地往車裡望去,毫不意外地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雖然她不願承認,雖然她電話裡的語氣聽起來蠻不在乎,但她卻無法否認自己真的想念他。
畢竟,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第一次三天以上沒見面。
"議勳。"她對著開了些微縫隙的車窗輕喚,素手敲了敲玻璃。
"唔……又冰,終於等到你了。"拿下蓋在臉上的帽子,鈕議勳即使睡眼惺忪,一見到寒又冰立即就綻開笑容。
"怎麼在這兒睡?你來多久了?"她睨著現形的大熊貓,皺眉問道,語氣裡有著自己也不知道的濃烈關心。
"半夜就來了,我想在這兒邊睡邊等,免得我們時間老是錯開,碰不了面。"他胡亂地抹了抹臉,打起精神,沒注意到自己的話使得寒又冰眼中掠過一抹心疼。
她向來習慣獨立,卻發覺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存在,也習慣了去關心他。
"你不會打電話叫我嗎?"她沒好氣地說。
"我想讓你好好睡,不想吵醒你啊。"鈕議勳不假思索地反駁。對她,他向來是體貼又溫柔的。
寒又冰一時無言,想罵他呆,卻又對他的顧慮和枯等感到貼心,最後只抿了抿唇,歎了口氣。
"可是我早上有Case要拍,九點就要到……"她為難地道,畢竟他等了這麼久。
他用心爭取見面機會的舉動讓她頓時覺得自己好自私,面對這段感情,她一直處於被動,總是享受著他的付出。
"沒關係,我十點半也要去開工。走吧,我送你上班,我們買早餐,把車子停在婚紗館門口,邊吃邊聊,等時間到你再進去。"他安排道。
"好。"她沒有異議。
若是可能,寒又冰突然希望今天拍照的新人臨時有事遲到,他們就能把握時間多聚聚。
"好幸福哦!"
楊娃娃的嬌小身軀隨著誇張的羨慕聲緊挨而來,她皺著可愛的小鼻子用力嗅了嗅寒又冰桌上的五星級便當。
"要吃都給你。"瞥了眼娃娃毫不掩飾的饞樣,寒又冰把便當推向她,淡淡地說。
"我才不敢霸佔鈕大哥給你的愛心便當咧,我只要一片鮑魚,外加一口龍蝦沙拉。"口水就快要滴下來了,楊娃娃還在"餓鬼假小力",含蓄地伸出筷子。
"喏,我吃不完,一起吃吧。"寒又冰見她想吃又不好意思的模樣,不由得搖頭一笑。
每日晚餐時間請人送到婚紗館來的各式便當,也是鈕議勳對她所用的心思之一。
今天日式、明天粵萊、後天川菜……過多的份量讓寒又冰懷疑起鈕議勳是不是以為在喂一隻豬……
打從巴黎回來,他投入工作,見面時間減少後,這便當外送就不曾間斷過。
現在助理們叫便當時,根本連問都不問她要吃什麼口味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鈕議勳的愛心便當會準時送達。
"唉,說真的,鈕議勳對你是一片真心耶,你有沒有可能嫁給他啊?"楊娃娃用手肘碰了碰寒又冰,塞了滿口食物的小嘴,含糊不清地探聽著人家的小秘密。
霍地拉開距離,寒又冰愕然地瞪看向她。
"我不否認鈕議勳對我很好……不過嫁給他,我真的還沒想過。"她沒有發覺自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甜蜜。
"那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只愛你一人,這可不是普通的幸運耶!"楊娃娃認真地進攻她盒裡的美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撇撇嘴,寒又冰沒想那麼多,接受他只是單純地接受他這個人,無關乎他的身份地位,而是在於他所表現出的真心真意。
思及此,她驀地想起兩天前,鈕議勳徹夜在家門外等她的情景,胸臆間又湧起一股暖流。
他們那天把車停在婚紗館門口,吃著麥當勞早餐,聊了半小時,等到約定攝影時間到了,她才不得不離開。
生平第一次,她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
會關心、會想念、會對他依依不捨,她的心,若不是徹底淪陷了,還會是什麼?
他說他五天沒和她見面會心神不寧,她又何嘗不是?
只是,她無法像他那樣,把心裡的想法毫不掩飾地說出來,就像她不見得喜歡擺著冷臉,卻不懂得該拿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別人。
不過,這樣的情形,在遇見鈕議勳之後有了些微的轉變。最起碼,她聽見婚紗館的同事們說過:"寒主任的笑容變多了……"
寒又冰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娃娃,你這次公休有沒有空?"她突然問。
"有啊,幹嘛?"楊娃娃油呼呼的小嘴還忙著咀嚼。
"陪我去探班。"
那天鈕議勳提議希望她有空去看看他時,她是拒絕的,雖然他後來假意拭淚、誇張地痛苦撫胸,但她不肯就是不肯。
不過她現在有不同的想法了,她突然覺得自己該邁步向他,而不是老在原地等著他來。
前一天與鈕議勳通過電話,知道他拍片的場地在哪裡,於是趁著休假日,寒又冰載著楊娃娃驅車前往。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她們來到郊區的一間豪華別墅,相較於附近別墅的幽靜,這棟別墅前停滿了大大小小車輛,讓寒又冰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拍片現場。
"哇,這別墅好大哦!"像是踏入大觀園的劉姥姥,楊娃娃詫異地驚呼,一雙靈活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著。
"走吧,先找到人,待會要逛再慢慢逛。"按下車控鎖,寒又冰越過她,直接往主屋走。
鈕議勳昨天還在遊說她來,而她也故意沒告訴他。
有些期待他待會兒見到她毫無預警地出現時,會是什麼樣的驚喜表情。
"又冰,你走慢點啦,我跟不上!"嗚……分明是欺負她腿短嘛!楊娃娃急急跟上。
"小姐,請問你們是……"遇上的第一個工作人員,一看見生面孔便上前來詢問。
"我們是來找鈕議勳的。"楊娃娃揚起甜甜的笑容說道。
雖然另一位模樣成熟冷艷的小姐不像是瘋狂追星族,但說話的這位實在很難不讓人聯想是鈕天王的死忠Fans!工作人員暗暗打量。
"呃……不好意思,拍片現場是不能隨便讓人進入的。"他為難地說。
這種連在山裡拍片都能打聽到、還費心追來的狂熱分子最難搞了!
"我們是鈕議勳的朋友啊!"楊娃娃皺起眉頭瞅著對方。那麼遠的路都來了,要見不到鈕議勳豈不嘔死人了!
工作人員還是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我叫寒又冰,如果你擔心,可以去找鈕議勳確認一下。"寒又冰態度客氣而從容。
"這樣啊……好吧,你們在這兒等一下。"她冷靜自若的模樣說服了工作人員,他旋即跑上樓去通報。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便領著鈕議勳的助理,急急忙忙跑下樓來。
"寒小姐,真的是你哦!"助理訝異得很,萬萬沒想到這酷得要命的寒又冰會來探班。看來他老闆的熱情攻勢奏效,打動佳人的芳心了。
寒又冰揚起唇角,淺笑致意。"議勳正在拍攝嗎?"
"對啊,所以他來問我,一聽是你,我立刻下來了。"助理指了指一旁的工作人員。"鈕先生還不知道你來哦!"他笑咪咪的,替老闆高興。
"那我們可以上去看嗎?"楊娃娃眨巴著眼,興致勃勃地問道。她好奇死了,長那麼大還沒看過人家拍電影呢!
"當然可以,跟我來吧。"這小姐顯然是和寒小姐一道來的朋友,助理口氣輕快地應道。
步上二樓,拍片現場氣氛嚴肅,除了角色們的對話,四周全無任何聲響,寒又冰和楊娃娃不自覺地放輕動作,怕干擾了拍攝。
"寒小姐,鈕先生的位置在那裡,你要不要過去坐一下?"助理附耳對著寒又冰說,抬手指向另一隅。
"不用,在這兒看就好。"寒又冰拒絕,拉著楊娃娃找了個不起眼的柱子旁站立。
"噢:好吧,那我先去做事了。"助理打過招呼後就去忙別的了。
"這就是拍電影哦,好好笑哦!要捧著對方的臉這樣講話,我一定會笑出來的。"楊娃娃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發表感想。
"噓,小聲點,不要吵到人家了。"寒又冰皺起眉,輕聲叮嚀。
楊娃娃噘噘嘴,乖乖看下去。
須臾,她又忍無可忍了--
"又冰,談情說愛之後應該就是吻戲了……"她踮高腳,附在寒又冰的耳邊戲謔地說著。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的男、女主角就證實了她的推測。寒又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眼睛眨也沒眨……
心跟著他們相擁、熱吻而緊窒,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雖然明知道這只是拍戲,但親眼看見鈕議勳吻著別人,心裡卻迅速地冒出酸泡泡,感覺不是滋味極了!
氣氛霎時變得怪怪的。楊娃娃把視線調高,覷向寒又冰,看不出她面無表情下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那個……拍戲嘛,難免……"她僵著笑,好意安慰。
寒又冰沒反應,僵硬的模樣卻洩露了真實情緒,讓楊娃娃看出她不是無動於衷。
這個時候,柱子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聽說鈕議勳追上了那個冰山美人?"
"應該是吧。"
鈕議勳二個字讓在柱子這邊的寒又冰和楊娃娃下意識地豎起耳朵,由於他們位置頗近,聲音雖低,談話內容卻一字不漏地傳進她們耳裡。
"還真不是蓋的耶!那女人這麼冷淡,居然也追得上1"
"那還用說,鈕議勳是天王耶,魅力難擋啊!不過,天時、地利、人和也很重要,他的寫真集就是請那位寒小姐拍的。"
"那之前在昆裡島打的賭算不算是他贏啊?"
"當然算啊!上次打賭又沒規定啥時泡上才算!不過,我已經認輸,美金已經被他扣去送給他助理了咧!"
交談的兩個男人,正是之前在昆裡島第一個向寒又冰搭訕的男配角,和鈕議勳的經紀入伍尚凱。
他們從柱子的另一方走來,完全沒料到另一旁站的人居然就是談論中的另一名主角--寒又冰。
楊娃娃小心翼翼地覷著好友,見她蒼白的臉蛋先是流露出震驚的表情,然後轉為冷然,臉色之難看,是她認識她這幾年來前所未見的。
儘管她壓抑著不表現出來,然而急促起伏的胸口說明了她隱忍的激動情緒,緊握的雙拳也顯示了她的憤怒。
就在他們談話時,導演喊了聲卡,助理旋即跑上前去,把寒又冰來探班的消息告訴鈕議勳。
他驚喜的眸子立刻四下張望,搜尋著她的身影,很快地便瞧見了她,也正好迎上她投射而來的目光。
鈕議勳咧出一個好大好大的笑容,她意外現身令他心花怒放,只是……
怪怪的!她看他的眼神怎麼充滿憤恨啊?
"我們走。"正當他納悶地僵著笑容,舉步向她的同時,寒又冰收回目光,拖著楊娃娃快步離開。
滿頭霧水的鈕議勳趕忙追上前,但半途卻被伍尚凱和男配角給攔下談話,待他表明有話待會再聊,急急追上時,看見的只剩寒又冰揚長而去的座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好不容易來了,為什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難道是看了剛剛的吻戲,所以生氣了?這……
豈不代表她吃醋!?
若是這樣,那他該高興嘍!這猜測讓他的不安在一瞬間消失,好看的薄唇緩緩揚起得意的笑,目光熠熠閃動。
吃醋表示在意,在意就表示她真的愛上他了!
鈕議勳杵在花園裡,逕自揣測,壓根兒不知讓寒又冰生氣的是另一件更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