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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 第八章 作者:惟櫻

  承認愛一個人,很難。

   承認為他嫉妒,也很難。

   曾經,我也不以為然地勇往直前地去愛,因為太確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承認愛,承認嫉妒,然後放手。

   遇上了羽山秋人,怎麼也不想我們之間會有愛情發生的,原本只是想借這場婚姻遊戲人間幾年,再滯灑他說拜拜。所以,愛得掙扎。

   愛,是一件費能量的事,我早知道,所以謹慎地不打算再經歷。只是,一點一滴,分不清主動或被動,和他慢慢靠近,然後,放不開手。

   他要的,我能給嗎?

   我還是不確定。

   我要他,此刻是確信無疑。

   所以,我還要努力地等一下結局。

   只是為了自己而已,不要把我想得崇高。

   我說過,我是個自私的人。

   「咖啡?奶茶?果汁?」

   「拜託,這是侍者問的問題好不好。」

   隋意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中有些竊喜。

   「喂,給你紳士風度你還嫌。」被她這麼一說,羽山秋人自然地大聲起來。

   「哦,我真的沒看懂。」隋意微笑著向侍者要一杯果汁,再回頭對他說。

   「那個,小槿去瑞士了,」羽山秋人決心先說這件事。眼前的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在乎小槿的樣子。

   「為什麼?」隋意挑一挑眉。

   「讀女子寄宿學校啊。」他總不能說,那天她走後,小槿突然對他傾訴愛意吧。他嚇了一跳,他疼小撞沒錯,只是,這樣子也太奇怪了吧。怕這女人知道這件事後,又要對他說什麼奇怪的話,他決定將小槿送遠遠的,反正她也不小了。

   「這樣啊。」隋意再挑一挑眉,二十多歲的姑娘讀女子學校會不會有些浪費時間?羽山秋人突然要送她出去,又一副大石落地的樣子,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喂,你這什麼怪樣子!」看她不冷不熱地挑眉,羽山秋人一下子火大,「是你覺得她大多餘,我才送她出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滿意?我為什麼要滿意?」隋意感覺心頭有怒火在燒。

   「咦,那你三番兩次因為她莫名其妙地跑掉是什麼意思?」

   「莫名其妙?」隋意眼中開始冒火,「你白癡啊,那小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你自己態度又曖昧不明,你要我陪你們玩三人遊戲啊!」她越說越大聲。

   「我哪裡曖昧不明!」羽山秋人火大,「小槿只是個小姑娘。」要他怎麼解釋啊,說他看見小槿就好像看見當年的自己,想讓她代自己過好日子?這麼丟臉的事,讓他怎麼開口向這女人說,她一定罵自己白癡。

   「哦,因為年齡差距太大,不敢下手啊。」隋意涼涼他說。

   「喂,你當我有毛病啊——」羽山秋人瞪她一眼,忽地,心頭一動,他臉上浮上一層竊喜,「喂,女人,嫉妒哦,嫉妒就說嘛,我不在意啊。」

   「你有毛病。」隋意白他一眼,卻不打算追問下去。

   這白癡的表現令她自我厭惡,為他吃醋?

   小槿,無足輕重的人物,突然之間,她都不懂自己之前在意她幹什麼。倒不是因為她離開了自己覺得輕鬆,只是,怎麼說呢?

   現在靜下心來看著羽山秋人,怎麼也想不出他會愛小槿。這心情轉變有夠微妙,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耳邊,這白癡卻還在聒噪,「怎樣,女人,吃醋了是吧……」

   確定了相愛之後,是否就可以相知相解地相伴一生?

   隋意不認為這問題有答案。

   婚姻,大概也不是為了尋這個答案而存在。

   因為愛,所以有佔有慾,所以要昭告世人——我們是在一起的,這才需要婚姻的存在吧。

   那麼,婚姻是愛的標誌嗎?愛是婚姻存在的惟一必要條件嗎?

   那麼,這段婚姻路能否走下去,到底能走多遠,真的只能拭目以待。

   幸好,羽山秋人沒有追問過她「是否會永遠愛我」之類的傻問題。

   對於婚姻,他們倆可能都不在狀態。不過,婚姻到底需要什麼樣的狀態呢?她想不出來,也就無所謂了,反正,兩個人在一起。

   歎一口氣,她只能反省,自己真的是沒有什麼浪漫細胞的女子。

   如果婚姻令她有什麼顯著不同的感覺,就是此刻了吧。坐在床上,看著眼前豐富的早餐,隋意想。

   「喂,牛排七成熟,對不對?」捧著一個大盤子,羽山秋人穿著條短褲走進來了。

   「我沒刷牙。」她指出一個事實。

   「吃完再刷還不是一樣。」羽山秋人將盤子置在她膝上的小矮几上,爬上了床。

   「不過,你確定早餐吃牛排好嗎?」他拿起一杯果汁,狐疑地看她。

   「不知道,我一天三餐這麼吃了幾十年,沒病沒死,應該是沒問題。」皺皺眉,她覺得他說的話有點道理,餐前餐後刷牙應該沒什麼差別。

   「喂,不是這麼算的,明天帶你去做個全檢。」他用手拿起一塊她切下的牛排,往嘴中一送,咦,味道不錯。

   「不行,我明天要回中國。」她憤恨他橫刀奪愛。

   羽山秋人靜默了一會,「你事先怎麼不提。」悶聲悶氣的。

   「有什麼好提的,我的工作就是這樣飛來飛去的。」

   她不以為然。

   「那我呢?」他看著她,黑眸中有一絲不易察黨的焦躁。

   「隨你啊。」他有錢有用,生活多的是安排。

   「什麼叫隨我?」他的聲音緊繃起來。

   」吃喝玩樂或去工作,喜歡怎樣就怎樣啊。」她不懂他的奇怪反應。

   「你都沒想過我們是一起的,對不對?」他突地走下床,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大踏步甩門出去。

   「莫名其妙!」隋意發洩似的用力切下一大塊牛排往嘴裡一送。奇怪地,原本還美味無比的東西現在卻失了味道。

   坐在床上發一會呆,她認命地披上睡袍去找那個彆扭的白癡。

   走進書房,便看到他坐在書桌前僵硬的身影,霎時,隋意的心就軟了。

   臉貼上他僵直的頸部,手環上他的肩,「跟我去中國好不好?」她輕柔地問。

   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震,還是不出聲。

   「看看我的父母,嗯?」她再接再厲地,可是一開口,她就後悔了。她家那對閒雲野鶴似的夫妻,此刻還不知呆在中國的哪個角落,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在家裡。

   還是沒反應,倒是他的身體挺誠實,慢慢地軟下來了「不說話就代表不反對哦。」她微笑,一口咬住他的耳垂——這是讓這座活火山爆發的最好方式。

   羽山秋人低吼一聲,狠狠地將她抱在了懷裡,不甘示弱地展開進攻。

   「喂,你爸媽會不會說日語?」

   「他們沒有仇日情結?」

   「啊,死了!我們結婚好多年了,都沒和他們聯繫過?」

   「喂,女人,你不會都沒跟他們說你嫁給我了吧?」

   「他們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穿這樣還好吧?」

   隋意放下手中的雜誌,不忍自己的耳朵再受折磨,決心讓從昨天一直緊張到現在的男人安靜一會兒。

   「你別窮緊張,我們家的人不理這些的。」事實上。他們很散漫。

   「誰緊張?」羽山秋人停下不斷繞圈的腳步,瞪她一眼,再第一百零八次地整一下領帶。

   「你不熱嗎?」她憐憫地意指他在三十五度高溫下穿西裝打領帶。

   羽山秋人裝作沒聽見,開始去擺弄放在大客廳裡的行李。

   「我爸不講究的,美食華服,在我們家只有我才愛。」隋意看看那八大件行李,忍不住出聲。

   確實,她的虛榮是他們家的異數,不過,家裡人不引以為怪。早說了,家人是散仙,什麼都不介意的。

   「我們結婚後,我就沒去過你家,他們怎會不介意,」

   羽山秋人不懂大事當前,這女人為何還笑得這麼閒。

   隋意歎口氣,決心把話說得再明白點。「你知道我爺爺叫什麼名字?」她問。

   「別扯了。」羽山秋人不懂她的閒情逸致。

   「他叫隋命。」她自問自答,又反問:「你知道我爸爸的名字是什麼?」

   羽山秋人轉轉頭,有了興趣,「什麼?」

   「隋我。」她微笑,「我叫隋意,我弟弟叫隋心。我爸是修車的,我媽是教書的,我學法律,我弟是廚師。你看我們家是不是配得很好。」

   「是很奇怪才對吧?」羽山秋人的心微微放鬆,既然一家都是怪人,那相處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那他們有沒有仇日情結?」另一個擔心湧上心頭,他緊張地拉拉領帶又問。

   隋意翻翻白眼,拿起雜誌,決心讓這杞人憂天的白癡自生自滅。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會享受了,」

   「哦。」拚命地往嘴裡塞菜,隋意賞賜性地看了坐在對面的男人一眼。

   「你根本從小就有一個貼身僕傭。」羽山秋人指控性質地指指正在廚房忙碌的男子。

   「咦,有事弟弟服其勞,他是我弟,使喚他是天經地義的吧。」隋意嫌他大驚小怪。

   「對呀,多虧大姐訓練有素,我家心心洗衣做菜帶小孩都很拿手呢。」弟媳小蠶很快樂地邊逗小孩邊為隋意辯護。

   隋意讚許地拍拍她的頭,不忘再夾一口菜。

   「小心心,你的手藝又有長進了那!」她沖廚房諂媚地大喊。

   「拜託,不要在我面前這樣喚一個大男人的名字。」

   羽山秋人忍無可忍地開口,可是似乎當事人都不介意。

   「來,給姑姑玩一玩。」酒飽飯足,隋意「慈愛」地抱過兩歲的侄子。「來,我們玩高空彈跳好不好。」她對著小孩笑瞇瞇。

   羽山秋人聞言睜大了眼。

   「來,一,二,三——」她將小孩拋起半米多高。

   羽山秋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隋意、她老弟、弟媳笑呵呵地觀賞小孩玩「高空彈跳」的樣子。

   「隋意。」他半白著臉開口。

   「怎樣?」隋意笑笑地口一下頭,又準備將小孩往上拋。

   羽山秋人忍無可忍地上前將小孩從她魔掌中奪下來,不理那幾個瘋子一副好戲散場的樣子。

   「將來我們的小孩歸我帶。」開玩笑,他不想讓小孩被親娘給玩死掉。

   「沒意見。」她湊過來,不甘心地捏一把侄子的胖臉,如願以償地看小孩皺起了臉。

   「對了,老姐,要生小孩就要趕快了,不然變成高齡產婦就不好玩了。」隋心很「誠懇」地提醒姐姐。

   「咦?能生就生,不能生就算唄。」隋意不在乎地聳聳肩,她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偶爾玩別人生的倒不介意。

   羽山秋人危險地瞇起了眼,不置一辭。

   「老闆,能否給一個解釋。」

   漂亮地完成了一個大case回來,她以為這次準能做成事務所的合夥人了,可惜,名單上另有其人。她是沒志向做女強人,可是,也不想無緣無故地被人擺一道,何況,取代她的還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人。

   不過,她還是表現得很冷靜。

   「隋意,只能說,這社會靠的不單是實力。」老闆遺憾地看著自己的老部下,她很出色,他也為此在會議上為她爭取過,可惜,合夥人不止他一個。

   「我明白了。」隋意淡淡地點點頭,混了這麼多年,現實早已清楚,只是這些年過得太順遂,突受挫折,有些意外罷了。

   「隋意,作為老闆,我要說,請你不要洩氣,好好幹,將來會有回報。」老闆頓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作為你的老學長和老上司,我建議你去美國重新開始。」她是不介意平平淡淡過一生,只要是靠本事吃飯。怎樣都行。但是,也許是這些年在職場練野了吧,她有些躍躍欲試。

   「隋意,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說實話,你有才華,可惜少了一分野心。人甘於平淡是很好,只是太平淡了,有時就會遇到像現在這樣的狀況。眼下,你是隱忍地堅持下來,還是橫下心去闖一闖,就看你的選擇了。」老闆語重心長。

   隋意露出一抹淡笑,緩緩站起身,「老闆,這麼多年,你真的對我很好,我會記得。去美國之前,一定會到府上拜訪。」

   人的潛能,有時是要被環境逼一逼的。去美國,要再拿學位,重新考證,不過,未來還長得很,她確實沒必要死守在一個地方。歷練多一些,將來選擇的餘地也大一些。將來何去何從很難說,可是,去見識一下總是好的。已經很久了,她幾乎忘記在求學中獲取勝利的滋味。

   她自信一笑,呵呵,這有何難?

   「隋意。」

   在她轉身告辭之時,老闆叫住了他,臉有豫色。

   「怎麼了?」她微笑地問。

   「記得日本的那個有川嗎?」

   「記得啊。」和他有幾面之緣。

   「他破產了。」老闆聳聳肩。

   「咦,他公司狀況不錯啊。」她有印象。

   「或許可以問問你老公。」老闆盡量放淡語氣。

   隋意微挑右眉,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只是為什麼?羽山秋人有必要向有川開刀嗎?

   「隋意。」老闆又喚。

   「嗯廣她再一挑眉。

   「說句八卦點的話,其實,你要做事務所合夥人很簡單,只要你老公出面。」老闆微笑,所內知悉隋意老公是誰的人不多,基本上都以為她是未婚的。

   隋意勾唇一笑,「可惜,我工作時只是隋意。」

   說完,她瀟灑離去。

   若干年前,她會把羽山秋人當工具來用,而且會用得很順手,可是現在?絕不。

   「你為什麼每次都是一個人先作決定?!」剛聽完隋意的發展計劃,羽山秋人就按捺不住地炸了起來。

   「我自己的事情當然是自己決定。」她不覺得這有何不妥。

   「你究竟把我當作你什麼人!」羽山秋人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不要扯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隋意意外他的激動。

   「不相及?」羽山秋人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與你的生活不相於是不是?」

   「我不懂你惱什麼,我只是想充實一下自己,這不影響我們的生活啊。」隋意試圖上前安撫他。

   羽山秋人撥開她伸出的手,眼中有受傷和失望,「你不懂是不是,不,你根本就不在乎!」

   隋意憤怒於他的失望,「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難道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清楚的嗎?我要有我的工作,我的生活,這和我們在一起不矛盾呀!」

   「你的工作?你的生活?那我們的生活呢?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會考慮把我和你放在一起!」羽山秋人受傷地大喊。

   隋意茫然了,是這樣的嗎,她確實不以為自己的決定會和他們的生活有什麼衝突呀,是自己以自我為中心了嗎?

   來不及思考大多,她震驚於羽山秋人爆發出的傷心與失望。如果她令他這麼痛苦,那他們為什麼要在一起,以前兩個人不是各自過得好好的嗎?如果結婚就是兩人在一起,那「自己」怎麼辦,原本的生活軌道,自己的期許,甚至自我都要慢慢地割捨嗎?

   「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不是要放棄你和我們的婚姻,我根本不覺得我這樣做有什麼關係啊?」

   她看著羽山秋人,一字一句地說。

   羽山秋人只是不再看她。

   心傷的靜默籠罩在二人頭上。

   搞國際貿易這一塊的,在美國最能施展才華。」

   隋意靜靜地聽著,心中卻起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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