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還好你還沒離開。大事不好了!」
聽到這話,他心中猛地一跳,連忙揪著他的衣領問:「出了什麼事?」
「殷姑娘被捉了!」小二話才說完,眼前已失去了冷若白的身影了。
他急如星火的趕回天香樓,一進門還不及細看,一道人影已往他身前撲來。「冷大哥!」眼前是殷少暉帶淚的臉龐。
「到底出了什麼事?」冷靜!冷若白在心中直叫自己要冷靜,可是焦急的心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很抱歉!冷公子,這都是我們的疏失,你將人托付天香樓,我們卻將人弄丟了,實在愧對冷公子。」何掌櫃滿臉的歉意。
「是誰有那個能耐能從這兒將人捉走的?」何掌櫃雖然武功不高,但是有膽子單槍匹馬闖進天香樓,可見對方的實力不差,莫非是當日一直藏身在背後的那個人?
「秦仲淮。」何掌櫃面色凝重的吐出三個字。
一聽到秦仲淮的名字,冷若白便明白為何對方能輕易的擒走殷紫璃了。「有沒有說什麼?」
「他要冷公子帶著東西到天龍寨換人。不過,他沒說是什麼東西,只說我這樣告訴你,你就會知道的。」
「我知道。」冷若白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轉身拉著殷少暉要回房,「有些事和少暉單獨談談,若有需要何掌櫃幫忙的地方,還請何掌櫃費心。」
「冷公子千萬別這麼說,若不是何某無能,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何掌櫃為求贖罪,連忙問道:」此事是否要通知少莊主?」
「不!別告訴他。我冷若白的女人,我自己會去救。」冷若白一口回絕。
師兄已娶妻,怎可再為他惹來麻煩?萬一此去有什麼凶險,那他要如何對楚家長輩交代,又有何顏面再見他那個善良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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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白帶著殷少暉一回到房間,便一奉正經的說:「孩子不可以愛哭的,知道嗎?」
殷少暉連忙用衣袖抹了抹臉,「嗯,我不哭。」
「這才乖。」這個聰明孩子,若是能好好的栽培,日後前途必然不可限量的。」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嗎?」
殷少暉身子不禁一顫,點了點頭。
「那好,你將東西帶齊,我會讓何掌櫃派人送你到欽差大人那裡,你要記得把東西交給他。還有,萬一……萬一我和你姊姊都沒有回來的話,那你就到浩然山莊去吧。師兄一家子人都很好的,你可以安心的投靠他們。記得要用功,日後才能出人頭地,明白嗎?」冷若白殷切的交代著。
「我……我……」殷少暉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我會等你們平安回來的。」
「另外有件事,我到天龍寨的事除了咱們幾個之外,千萬別再告訴任何人,知不知道?一兄弟三人中就只有他無家無業,即使有個萬一也不至連累他人,此事就毋需再告知師兄或憶情了。
「可是——」那位楚少莊主不是冷大哥的師兄嗎?為什麼冷大哥不找他幫忙?
「別可是了。」打斷他滿腹的疑問,冷若白只是淡淡的說:「我孑然一身,除了你和紫璃外,再沒什麼人可以讓我掛心的了。師兄不同,他有父母、妻子需要他照顧,咱們不能只為自己著想,對不對?」
殷少暉無奈的點頭。
「那快些收拾吧,待會我會讓何掌櫃派人送你過去。」幸好憶情的驛館就離此不遠,否則他還真不放心讓少暉一個人去。
「冷大哥,那你要答應我,你們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來喔!」殷少暉拉著他的衣袖,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少暉,你要學著堅強,不然我和紫璃都會放心不下的。」這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不知他們可有再相聚的一日?冷若白想了想,取出殷家的玉珮,將它掛回殷少暉脖子上。
「冷大哥?」殷少暉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對方不就是想要得到這塊玉嗎?要是冷大哥沒將玉帶去,那要如何將姊姊換回來?
「就算我把東西交給他們,我相信他們也絕不會放過我們的。若是放在我身上,萬一被他們奪走了才不好。這是你們殷家的傳家之物,你可得好好的收著。」只要東西不在他身上,萬一他死了,對方可能會再以紫璃為人質來交換玉珮,應該就不至於對她痛下殺手了。
冷若白從懷中取出楚浩天給他的令牌,「你將這令牌交給欽差大人,他就會相信你的話了。明白嗎?」
「嗯。」殷少暉忍淚點了點頭。
他將殷少暉交給何掌櫃,請他派人送他至歐陽憶情的驛館。「何掌櫃,就請你派人送少暉前往吧。」
「冷公子儘管放心,小的一定親自護送。不過,你真的不通知少莊主嗎?那秦仲淮的武功可不弱呢。」何掌櫃一口答應護送殷少暉,卻也憂心冷若白一人深入虎穴會遭意外。
「秦仲淮的武功或許高強,但我冷若白也不是好惹的。別告訴師兄,除非何掌櫃瞧不起我。」
聽得他這麼說,何掌櫃縱然心中難安,卻也不敢再勉強,只有目送他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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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外面有人求見大人。」侍衛進門躬身稟報。
「什麼人?」怪了,這兒他有什麼熟識的人嗎?似乎沒有,有的話八成也是那個四處遊蕩的二哥。但如果是二哥的話,他一定寧可跳窗子,也不會如此循規蹈矩的上門求見的。
「一名姓何的漢子,他自稱是天香樓的掌櫃。另一名是個小孩,要求見大人的正是他。這是他要交給大人的東西。」
尚劍接過侍衛手中的東西,呈送到歐陽憶情面前,是一塊楚家令牌。
歐陽憶情心中微微一動,「請他們進來。」
「是!」
不久尚劍將人帶至,卻只有殷少暉一個人。他清楚不能讓外人知道太多,所以待歐陽憶情同意接見他後,他就請何掌櫃先行回去了。
歐陽憶情望著眼前的小男孩,他年紀應該不大才是,頂多十歲左右,說不定還沒有,這樣的孩子會有什麼事找他?
殷少暉也打量著眼前這位名滿京城的狀元郎,怎麼也想不到堂堂一個代天巡狩的欽差大人,長相居然比女子還美,就連姊姊都比不上。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歐陽憶情和顏悅色的問道。
「我叫殷少暉,今年八歲。找大人是有件東西必須當面交給大人才行。」殷少暉口齒清晰的回答。
「喔,什麼東西?」歐陽憶情心中好奇,待接過他手中的東西一看,裡面是有關貢品被劫以及他數度遇刺的資料。雖然還沒找到存放貢品的地方,但是天龍寨所為已是無庸置疑的。
他望著面前的小男孩,不認為一個孩子能查到這些事。更可況,信裡的筆跡明明是二哥的字,為何他沒有親自前來告訴他,卻讓個孩子過來呢?
「這東西是誰交給你的?」這該是二哥特地幫他查的才對,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沒藉此來狠敲他一筆,還真有些不對勁。
「是冷大哥。」
「那他人呢?」難不成那個見錢眼開的二哥又接獲什麼大筆的生意了嗎?不然他怎麼會放過這大好機會?
「他……一殷少暉支支吾吾的,好半晌才說:」我不能說。冷大哥交代過,不可以告訴別人的。」只是他心中的擔心卻怎麼也放不下,淚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著。
「他上天龍寨去了,是不是?」歐陽憶情一句話,讓他驚訝的張大了口。
「你怎麼知道?」殷少暉還不及細想,話就脫口而出了。
不打自招!果然還是小孩子,他不過隨口猜猜,就這麼被他套出來了。
「他上天龍寨有什麼不能說的?」徐天龍和徐天虎兩兄弟聯手也奈何不了二哥的,他幹嘛多此一舉的交代?
「我答應冷大哥不說的。」知道方才被套出話來,他不敢再多說。
「好吧。」歐陽憶情輕歎口氣站起身,不久紙筆已備好放置桌上了。
望著殷少暉一臉的茫然,他慢條斯理的說:「既然不能說,那就寫出來吧。」這一大一小還真是麻煩!
殷少暉在心中掙扎著,冷大哥說得明明白白,可是……可是他希9H他和姊姊都能平安回來啊!
見他面露為難的表情,歐陽憶情這才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他半是柔聲的哄著他,半用著激將法。「你只答應過不說的,不是嗎?那寫出來就不算違反你和冷大哥之間的約定了,對不對?除非你不識字。」
聽得他這麼說,殷少暉一咬牙,在紙上振筆疾書。
待他寫完,歐陽憶情拿起一看,即使他平日鎮定如恆也不禁臉色微變,只見上面寫著——
泰仲淮捉了姊姊,冷大哥單獨一人到天龍寨救她。
秦仲淮?歐陽憶情不由得搖頭歎息,他們兄弟究竟是走了什麼運?武林中最有名的三大殺手,大哥碰上了莫邪,現在二哥卻撞著了秦仲淮,不知剩下的上官絕是不是要留給他歐陽憶情呢?
「歐陽大人?」殷少暉見他只顧歎氣,心中更是驚慌。
「冷大哥很喜歡你姊姊是不是?」想必是這樣了,不然那個眼中只有錢的二哥怎麼會冒生命危險去救人。
殷少暉忙不迭的點頭,「冷大哥說過要跟我們一起生活的。」
既是未來的二嫂,那他袖手旁觀似乎說不過去。既然如此,那要玩就玩大點好了,天龍寨敢三番兩次派人來刺殺他,他若不回敬一下豈不是太失禮了。
「你知道浩然山莊嗎?」見殷少暉點頭,他接著往下說:「楚家少莊主楚浩天是你冷大哥的師兄。」
「我知道。」殷少暉插了句話。
「那更好。」歐陽憶情將他寫的字條及楚家令牌交給他收好,「你就到浩然山莊去求援。」
「冷大哥說不成。」他搖著頭說。
「所以我才要你帶字條去啊!」歐陽憶情面無愧色的哄騙著他,「到時候你就把字條交給楚少莊主就成了,那也不算違背你和你冷大哥之間的約定了。至於楚少莊主來不來,就瞧他們師兄弟的情誼如何了。」
「可是……」殷少暉還在猶豫。
「當然,若你堅持不去,我也不勉強你。可是你想想,你冷大哥只有一個人,更何況你姊姊還在對方手中,要是他們用你姊姊的安危來威脅他,你想他會怎麼做呢?」歐陽憶情一臉的憂心忡忡,輕歎了一口氣,「其實,由這兒到天龍寨需要五天的路程,到浩然山莊也需要五天,若是再由浩然山莊趕到天龍寨還近四天,也不知趕不趕得及?沿路上也不知會有什麼危險?算了,你還是別去吧。」
「這……」殷少暉不禁有些心意動搖。
見他開始心動,歐陽憶情再加把勁說:「其實我也可以直接飛鴿傳書告訴楚少莊主這件事,可是萬一他不相信,非要等到查明後才行動,那不知又得拖上多少時間了。也不知你冷大哥有沒有法子可以撐到那時候。」
「我去!」殷少暉不再遲疑,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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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個不合作的人質想趕路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秦仲淮恨恨的瞪著殷紫璃,心中直咒罵著。如果不是為了要引來冷若白,這般醜陋的凶婆娘,他一輩子都不想碰到。
縮在屋角的殷紫璃手腳都被他用繩索綁住,她一臉戒備的望著眼前這名滿身殺氣的男子。她絲毫不懷疑他隨時都可能殺了她,畢竟這兩天來他的耐性已經快被她消磨殆盡了。而這就是她的目的,如果她死了,若白就不用再為她冒險了。
「別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讓你死,」秦仲淮用力捉住她的下巴,自然明白她的心理。「至少在冷若白來送死前我不會殺你的。你最好乖乖別再搗蛋,否則等上了天龍寨,別怪我把你丟給徐天龍那些手下。」
「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殷紫璃無懼的瞪著他,口裡詛咒著。
「要看我不得好死,也得你活得比我久才成。不過,現在看來,你死在我面前的可能性還大些。」秦仲淮冷冷的說。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冷若白會看上這丫頭了,她那堅韌的個性確實值得欣賞。
「你不會得逞的,若白一定會殺了你的。」如果她不在這些人手中,那若白就不會再綁手綁腳,憑他的功夫要對付秦仲淮定然不是問題的。而只要若白沒事,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少暉,那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別以為你死了,冷若白就會沒事的。只要你在我們手上,就算只有屍體,他還是會來的。再說如果我們不告訴他,他又怎麼會知道你死了?更何況,你不信任他嗎?你就這麼怕他輸給我。」秦仲淮冷冷的說著。
聽到他的話,殷紫璃不由得愣住了。是啊!要是若白不知道她已死,依他的為人,他必定還是會去的,怎麼辦?
「你胡說什麼?若白不可能輸給像你們這種人渣的。你還是快把我放了,否則等他到天龍寨時,你就算想後悔都來不及了。」她低聲恫喝著。
「是嗎?」秦仲淮冷哼一聲,「你還真當那個眼中只有錢的冷若白有那麼厲害嗎?別癡心妄想,碰上我秦仲淮,他的死期就到了。等他死在你眼前時,你就會知道我和他究竟誰比較強了。」他根本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他最大的願望是會盡天下所有的武林高手,然後證明自己比任何人都強。
「你到底想要什麼?」眼前男子雖然全身殺意,卻不像是為了錢的樣子,可是他這麼做有何目的?
「簡單,我只是要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秦仲淮是天下第一高手,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對手。」秦仲淮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為了這天下第一的名號,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你瘋了!」名和利當真讓人無法抵擋嗎?這些人泯滅天良,殺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全都是為了這兩個字。
「住口!你這個無知的女人怎會知情,以我的能力,這天下第一的名號本來就該歸我所有,世上有太多欺世盜名之徒,他們憑什麼排在我前面?」秦仲淮情緒不穩的吼道。
「你是在自找死路,最後一定會後悔的。」這人瘋了!殷紫璃有些畏懼的望著眼前幾近瘋狂的秦仲淮,卻依然嘴硬的譏諷他。
「走著瞧吧!咱們就來瞧瞧到時候會是誰後悔!」他冷靜下來,冷冷的拋下一句話,不再理會她。
殷紫璃整個人緊縮著,她在心中不住的祈求:別來!若白別來!這些人全是一群瘋子。老天爺,請保佑他千萬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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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白急如星火的追趕,希望能趕在秦仲淮將殷紫璃帶回天龍寨前將人救回。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天龍寨早就沿路設下埋伏,等著他前來送死了。
從他一踏出城外就開始遇襲,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為了阻止冷若白的行進,他們先針對他胯下的馬進行射殺,待冷若白髮現他們的意圖時已經來不及了,他所騎的馬已被他們毒殺了。
望著眼前又一批的殺手,這兩天來他已殺了數十名天龍寨派出來的人了,殺得他都有些麻痺。
「讓開!擋我者死!」他殺紅了眼,已經顧不得師父的教誨了,他一心只想盡快救回心上人。
原本他是打算只要廢了他們的武功就好了,可是他萬萬沒料到那些人即使武功被廢,依然不放棄的阻攔在前,不得已之下,他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痛下殺手。
只要一想到他若遲了一天,紫璃就必須多受一天的苦,他下手就不再留情了。只有他才知道,外表凶悍堅強的紫璃,內心是多麼的脆弱。以她那性子,他真怕她會為了顧慮到他的安危,而選擇自殺一途。
「說什麼?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天龍寨發出千兩賞銀要取冷若白的人頭,因此這些人明知自己不是對手,還是存著僥倖之心。一波波的殺手像潮水般不斷的湧來,妄想以人海戰術來耗盡冷若白的體力。
「找死!」再一次解決眼前這些礙手礙腳的人,冷若白使輕功再度上路。他明知這麼做必然會疲憊不堪,到時要救人就更難了,可是除此之外已別無他法了。
冷若白心中緊揪著,他在內心不住的呼喚著心上人:紫璃,撐下去!你一定要撐下去,你一定要等我去救你。你要是敢為了怕連累我而自殺,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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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白!」恍恍惚惚間,殷紫璃似乎聽到了冷若白的聲音在喚著她,她不由得脫口低喊了聲,無力的張開雙眼,卻發現自己還在秦仲淮的手中。
「怎麼,你還巴望著冷若白來救你嗎?別妄想了,他上不上得了天龍寨還是個問題。再說,就算他有辦法到天龍寨,那裡可還有大驚喜等著他。」秦仲淮冷言諷刺著。
永順王派來佈置機關的人應該早就到了,到時候就算冷若白的武功再好也逃不過。雖然這並不是他想見到的,他希望能憑實力正大光明的打敗他。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目前得以取得七巧連環玉為先。沒關係,就算冷若白死了,他還是可以找上楚浩天的,到時候一樣可以證明他是天下第一。
就見殷紫璃嘴角浮出一絲譏諷的笑,兩天來只有喝水的她已經快支持不下去了,她無力的取笑他,「真是笑死人了,像你這種卑鄙無恥之人居然敢自稱是天下第一高手?我想你若是沒有用那些下流的手段,要你和若白正面一對一的交手,你八成只有跪地求饒的份吧!」
「死丫頭!死頭臨頭還嘴硬,咱們就來瞧瞧誰會跪地求饒吧!」秦仲淮最恨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如人,偏偏這個醜丫頭居然一再的說他會不如冷若白。
他用力地一把揪起殷紫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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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有冷若白幫助殷家姊弟,水順王特地派了一名精通機關陣法的老道士前來,為天龍寨佈置一個奇妙的陣法,準備引冷若白前來送死。
精心佈置了兩天,老道士終於將機關佈置好,一切等待就緒,現在只要等著引來冷若白就成了。
「道長這陣式真是妙,不知這陣如何稱呼?」徐天龍詢問道。
「哈哈哈!這機關可是我研究多年才完成的,兩位英雄請放心好了,當今世上絕對沒有人能破得了這個陣的。」形容猥瑣的老道士得意的笑著。
多年前他在無意中得到一份機關圖,這些年來細加研究,這才參透了這個陣法,他深信除非是巧手邪醫現世,否則當今世上絕對沒人能破得了的。
「這是當然的了。就請道長先在這兒住下吧,等殺了冷若白後,咱們還得靠道長才能破陣取得東西呢!」徐天龍見這機關布得巧妙,對老道士自然也是百般禮遇。
「既然徐寨主如此熱心,那貧道也不好折了寨主的好意,只好留在此叨擾了。貧道倒要瞧瞧,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居然敢跟王爺作對。」聽得徐天龍的稱讚,老道士的心中更是高興。
「那就請道長先到裡面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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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殷少暉前往浩然山莊求助之後,歐陽憶情也隨之離開驛館,他命尚劍請地方官整頓士兵,到時候再隨他上山。
尚劍說什麼都不肯讓他一人單獨前往,只是他的武功不是歐陽憶情的對手,知道自己勝不了他,尚劍只好憂心忡忡的看他一人離去。
歐陽憶情就這麼悠悠哉哉的騎著馬慢慢的往天龍寨而去,對於此去的凶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他慢條斯理的算著日子,「嗯,少暉前往浩然山莊求救,若是他日夜兼程的話,最快也得三、四天才會到。而師兄那匹千里馬,要再趕往天龍寨,八成也得趕上兩、三天
才行,這就表示我可以慢慢來,五天內趕到就成了。」他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來,「唉!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聰明的人了,我只需早大哥一步到天龍寨,這麼一來,既不會搶了二哥的風頭,又可以表現出我的手足之情,真是一舉兩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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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淮將殷紫璃帶回天龍寨,徐天虎厭惡的望著眼前女子,「你的意思是這女人就是冷若白的心上人?」教他怎麼相信,冷若白又不是瞎子,他怎麼可能會為眼前這個醜得跟鬼沒兩樣的女人前來送死呢?
被拖著趕了四、五天的路,殷紫璃早已身心俱疲,加上早先她被秦仲淮甩了兩個巴掌,現在整個臉是淤青腫脹,再不見往日的清秀模樣了。
「沒錯。」秦仲淮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
再仔細的打量她一下,徐天虎嫌惡的說:「想不到冷若白眼光這麼差,這種跟女鬼、夜叉沒兩樣的女人他也愛,跟那個楚浩天還真不愧是師兄弟呢!」聽說楚浩天的妻子也是醜得見不得人,所以只好鎮日戴著紗帽了。
徐天虎根本就認不出眼前女子便是當初和冷若白在一起的人,殷紫璃那副模樣,只怕就連她弟弟都認不出她來,更別提只見過她一面的徐天虎了。
「反正有這女人在咱們手上,咱們就不用擔心冷若白不來送死。只要他敢來,包管叫他有命來、無命回。」徐天龍才不管殷紫璃長得什麼模樣,只要她能引來冷若白就成了。
「可不是嘛!貧道敢拍胸脯保證,只要那個姓冷的踏進我的機關裡,他就絕無生機了。」老道士對自己的機關可是很有信心的。
「好極了!那這女子要怎麼處置?」
「就先把她綁在寨前,等到姓冷的死了,看是要殺或是要玩,都隨咱們了。」徐天龍陰陰的笑著。
「拜託!大哥,這麼醜的女人你也玩得下去嗎?」徐天虎受不了的說道。他這個大哥再好色也要看對象吧,連這麼醜的女人他都吃得下,真是服了他。
「到時候再說吧,先將人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