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公司的「明珠」號游輪竟會選中這種天氣舉行首航儀式真讓人有點詫異。
思文和好朋友葉小惠就是來參加這個有些詭異的首航慶典的。
如果「鐵達尼」號是19世紀的奇跡,那麼這艘「明珠」號絕對是21世紀的驕傲。富可敵國的明珠公司傾全力投資這艘游輪,可想而知其規模、價值非文字可以形容。
「嘩!我們要在這裡住一個星期嗎?太短了吧!如此舒適的地方,多希望能住上一年半載的。」小惠倚著欄杆,注視著遼闊的海面驚歎!船已啟動,很快地駛離碼頭,海水在船底打著滾,濺起水花,濺到了思文的裙子,她皺了皺眉,退後一步。
「一年?不悶死才怪!」
「怎麼會?這裡像一座城市,城市裡該有的這裡也有,我們也可以通過各種渠道找秋黑、潔衣、亞蘭等許許多多的人,一如大學時代——」
小惠扶住欄杆,仰起頭,深吸口氣,看著灰濛濛的天,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
「她們都沒空!」思文淡淡地道,比起小惠她內斂些,尤其是眉目間時不時湧上的那份輕愁讓她看起來遠比她實際的年齡成熟。
「對了,潔衣真的想和那個白癡過一輩子嗎?」小惠轉頭看著身邊的思文,不知道為了什麼,三年來她變了好多,憂鬱、傷感、消極、氣妥——這不是思文呵,她應走出了她的心扉,走得那麼輕易、那麼急促、那麼讓她毫無防備。
「思文!我們走吧!這裡好像有點——」小惠推了推她,急急地說,思文一怔。
「什麼?」她不明白小惠的慌張語氣,但還是站起身,還未舉步,就有幾個人來到了桌前,擋住了她們。濃濃的古龍水味夾雜著酒氣,竟是如此難聞,思文退了一步。
「小姐!喝杯酒吧——」
「不用了!我們要回房了!」小惠側了側身,躲過送到她嘴邊的那杯酒,看著來人,那是這艘「明珠」號的少主人,明珠公司的少爺,叫陸什麼來著?剪綵的時候見過。矮小的身材,梳得發亮的頭髮,滿眼的淫色,一看就知道並不是什麼善類。他身後幾人可是高大多了,熊腰虎背,不難得知是這位仁兄所養著的打手。
小惠有些心慌,急急地去拉思文,被這種人纏上,和踩到一堆狗屎沒什麼分別!
「那鄙人可以送兩位美麗的小姐回房嗎?」噁心的男人往往看不懂別人的真正意圖,他也不會例外。
「不用不用!」小惠勉強地笑著附和,「請先生您讓開!」
「讓開?」那人尖笑著,彷彿聽到了一個滑稽的笑話,「小姐想本少爺會讓開嗎?哦!如果小姐陪我睡一覺,讓我滿意的話,本少爺或許可以考慮!」
小惠臉色陡變,正想發怒——
「砰!」思文毫不猶豫地舉起桌上的酒杯向他砸去,在那個油光蹭亮的額頭砸出一道血痕。可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姓陸的一聲哀號後,他身後的打手飛快地衝上來,扭住思文的手。
「別!別傷她!」受傷的男人竟絲毫沒有怨恨,臉上的淫笑更深,「這樣的女人夠辣,我喜歡廠他端起了原先的那杯酒,捏住思文的下巴。思文掙扎著,無奈雙手被制,嘴唇碰到了酒杯,她用牙齒死咬著唇,血在她的齒間溢出。
一個人影陡然加入,奪走了那杯酒。
「陸少爺死到臨頭要喝酒,找我丁某人才對,怎麼和女人計較?」低沉的嗓音雖帶著笑意,卻仍讓人不寒而慄。
那位陸少爺震驚地回頭,就見酒已被他一飲而盡。
「該死的!搞什麼把戲!」喝完酒,那男人一皺眉,「砰」地把那杯子摔得粉碎,他一伸手,一掌向抓住思文的人擊去,那個打手居然毫不經打,頓時被打得飛了出去,隨後他又一翻手抓住思文,把她帶進懷裡。
思文臉色蒼白,全身顫抖著。她睜大眼睛,惶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男性的、稜角分明的臉。是他!
那個噩夢裡的主角!
這輩子,她最不願見到的人!命運何等弄人——思文想掙扎,可是腰間的鐵臂根本不容她有一絲的反抗。
「你是什麼人?」陸少爺尖叫著。
「我——」
那男人輕笑,彷彿他問了個很好笑的問題,立即有個打手附到陸少爺的耳邊,心慌地道:「少爺,他是丁天皓!皓哥!」
「皓哥?什麼皓哥——給我打——」自不量力的人,往往有悲慘的下場,他的話語剛落,便被丁天皓糾住衣襟,向後一推。
「砰!」陸少爺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帶翻了桌子。
「少爺!少爺!」幸好身後的打手擋住了他的身子,而丁天皓也並沒有要置他於死地的意思,甩甩手,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有人走了過來,看到思文,愣了愣。
「皓哥!走吧!」
「方正?」小惠驚叫,再看思文早已被那丁天皓緊攬著往外走去。
「喂!」她慌忙追著,追出夜總會,追出船艙,來到了甲板,頓時傻了眼,那裡竟然停著一架直升機,螺旋槳已啟動,丁天皓把思文抱了進去。門隨後在他身後關上。
「思文——」她大驚,直升機另一扇門開著,她想都沒想便爬了進去。直升機的空間小得可憐,等到她意識過來自己沒有碰到座椅,才發現自己身下的「椅子」正是帶著正常體溫的男性雙腿!
「啊!」小惠驚呼一聲,猛然回頭,頓時漲紅了臉,她竟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方才慌張竟沒有看清直升機只有兩個座位,丁天皓與思文本就疊在一起,而另一個座位竟有人,而且還是個如此陰冷、可怕的男人。
方正坐進駕駛室,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四人,皺了皺眉。
「滾下去!」冷冷的聲音,更讓小惠難堪,她低垂著頭,正欲下機。
「別走!小惠!」思文顫著聲音,掙不開丁天皓的手臂,她急急地拉住小惠,小惠被拉著,只好尷尬地坐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老大!要炸了!」方正平靜地道。
「走!」男人看了看身上的小惠,厭惡地皺皺眉,砰!關上機門。直升機隨即飛離明珠號。
「轟——」明珠號發出一聲巨響。
濃濃的煙霧襲捲了還未退到安全距離的直升機,隨即機身一陣震盪,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該死的!」機艙內一陣怒吼。
「方正,怎麼樣?」丁天皓拉起長風衣,把驚叫不已的思文整個蓋在懷中。扭頭看了看機尾。
「被擊中了,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能撐多久就多久,迅速通知總部!」
「是!老大!」方正接了對講機,可接了好幾次竟接不上。他拉直桅桿讓直升機盡量地保持平衡。
小惠愣愣地看著那堆越離越遠的船體,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音時,才喃喃地道:「思文!謝謝你拉住了我。」
思文從丁天皓的風衣裡鑽了出來,淚水已浸濕了她的雙眼,良久,她才道:「為什麼?那要毀掉多少無辜的生命!」
「哼!你以為這船是我炸的——哼!再說你所謂的那些無辜生命差點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丁天皓冷哼一聲,感覺體內沸騰了一般。
「你中毒了!」小惠身下的「椅子」——也就是被方正稱為老大的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口氣依舊冷得讓人心寒。
中毒?
思文迅速地抬頭,見他臉色陰沉,緊抿著唇,堅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眼底卻有一束火在燒灼著。額頭有汗滴了下來,滴在思文細膩的頸間,接著又迅速地滾進衣襟裡。
「我的汗滴在你身上了!」丁天皓把頭附在思文的耳際,輕輕地說著。思文渾身一悸,用力地想掙開他的束縛。
「憋不住就馬上解決!」老大毫不客氣地說,但機身馬上又是一陣震動,他迅速地打開機門,探出頭去,往後瞧了瞧。
風猛得竄了進來,小惠感到一陣窒息,本能地把頭靠在那副偉岸的身軀裡。
「必需減輕重量!」回到艙內後,他靜靜地道。機門依舊開著,小惠陡然感到身子一輕,接著離開了那雙腿,被推向思文。
她一慌,下意識地拉住身下那具正欲離開的身軀。「你——幹什麼?」風把她的頭髮吹得亂糟糟的滿室飛舞,有幾縷緊緊地纏在他的風衣紐扣上。
「老大,我下吧!」丁天皓也在推思文。
「不!皓哥!老大!我去。」方正焦急地頻頻回頭。
「專心開你的飛機!還有——我可沒有閒情來照顧女人!」他的聲音依舊冷得可怕,小惠還沒弄明白他們要搶著幹什麼。
機門大開著,那老大一縱身,便往下跳去。小惠驚恐地瞪著眼睛,隨即頭皮傳來一陣撕痛,一股大力把她拉了出去,筆直地朝那個黑色身軀追去。
「小惠——」思文驚叫,丁天皓迅速地關上機門,緊緊地把她按在心口。直升機沒有因為減輕兩人的重量而有所好轉,此時正以飛快的速度向下墜去。方正拉直了桅桿,盡量地想讓它保持平衡,可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丁天皓再次緊了緊手臂,一腳踢開機門,毫不猶豫地竄了出去——
¤ ¤ ¤
當天際的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後,黑夜代替了白晝。同時讓這座荒涼、神秘的小島更荒涼、更神秘。陰惻惻的夜風夾雜著落葉、灰塵吹醒了躺在草叢中的嬌小身軀。
思文睜開眼,愣愣地看著四周好久,待所有的意識回到腦中時,她驚跳了起來。這是哪裡?漆黑的灌木叢在淡淡的月色照映下拉著長長的影子,在風中晃啊晃。她驚恐地抱住抖個不停的身子不住地後退,直到有東西擋住了她。
「啊!」她發出一聲尖叫,猛一回頭才發現是一根枯了的樹杈,驚魂未定的她軟軟地靠著樹杈溜了下去,坐在地上。她把頭埋進臂彎,開始痛哭。
哭了好久,她才小心地站起身。茫然地看著死靜的叢林,突然想起她是和方正還有那個男人一同掉下來的,而且跳下來的時候,還是那個男人抱著她的,所以這裡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至少方正與他應該不會離她很遠。想到此,她陡然地鬆了口氣,渾然未覺此時最想見的恰恰是自己最痛恨的人。
「方大哥——方大哥——」她小心地撥開樹叢,向前走去,求生的本能讓她極力地控制著心中的懼怕,再三地告訴自己也許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方正或是他。
「方大哥——方大哥——」她大聲地叫著,在黑暗裡不知走了多久,荊棘劃破了她細嫩的手臂,膝蓋不知被磕了多少次,血染紅了雪白的裙子。可是這裡只有黑暗,只有陰冷的風,只有望不到邊際的樹叢,她抽噎著,喘息著,惶恐再次在心底擴散開來。
樹後一條手臂向她橫了過來,摀住了她狂叫不已的嘴。
「別怕——是我——」下一刻她便被一股熾熱的體溫包圍住了,奇異地,她的心也隨之放回了原處。
「這是哪裡?這裡好可怕——」思文緊緊地抓住丁天皓的衣襟,這一刻的她早已忘卻了怨恨,相反,在他懷中,她竟感到了安心。
「別出聲!」丁天皓簡短地命令著,按住她的頭,讓她與自己一同蹲在樹後。
見他一副備戰的樣子,思文一愣,「怎麼了?方大哥呢?」
「你認識方正?」那男人回頭小聲地問。
「是啊——他呢?是不是——」是不是死了?思文陡然感覺心往下沉去,不要他死!此刻她不要任何人死去!
「沒有!我們在分頭找你,這裡不安全,必須馬上離開。」丁天皓說完,便突然拉起思文,向前衝去,思文沒有防備,更不可能跟上他如此快的節奏,頓時撲倒在地上,滿地的荊棘刺進她本就在淌血的傷口中。她痛呼一聲,與此同時她也聽到灌木林中一陣騷動,接著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隱隱約約還夾雜著狗吠。
「怎麼樣了?」丁天皓一把抱起她,沒等她回答,繼續狂奔著。思文驚魂不定,月光下,他的額頭汗流如雨,他在躲避什麼?後頭追他們的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腦中徘徊著,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完全不明所以。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思文焦急地問。
「別問了!總之這裡不安全,落在他們手裡就是死路一條,我們得逃出去。」他喘息著,突然放下思文,拉住滕蔓向上躍去,思文的腰被他的鐵臂緊攬著,身子不由自主地跟著向上飛去。她下意識地緊咬住唇,不讓自己的呼聲衝破喉嚨。
他們在樹枝上停了下來,像變色龍般靜靜地緊攀住樹枝,丁天皓微瞇著眼,注視著樹下的動靜,思文就在他懷中,感受他渾身散發著野蠻的戰鬥氣息,尤其是他身上滾燙的體溫,讓她心驚肉跳。當她的眼光瞥到樹下後,她的心跳更急速了。
原來真的有敵人,樹下那群凶悍的,穿著軍用野戰服的人,每個人手中都握著槍,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地森冷、陰沉。鐵靴在滿地的荊棘裡踩出「吱啊,吱啊」的聲音在這死靜的夜色裡極其刺耳。
「丁天皓!方正!出來!」凶狠的聲音透著殺氣響徹整座叢林,那呼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思文顫抖了一下,碰到了樹梢,輕微的震動聲馬上惹來十幾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坐著的那棵樹,接著便是如雷的槍聲,丁天皓幾乎在同一時刻,抄起思文,向前騰空撲去,遠離原來所在的地方。叢林裡漫天的籐蔓再次把他們蕩得好遠。
回到地面,丁天皓似獵豹般在樹木之間穿梭,飛竄著。思文把手臂用力吊在他的頸間,意圖減輕自己的重量。在他急促、粗暴的喘息聲中,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存在把他逃生的希望減到了最低。
那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救她?
「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思文叫著,她的心竟在隱隱然地作痛,她不明白。
「不!我不會扔下你的!」丁天皓簡短地道,此刻他的表情是認真的,認真得讓人動容,尤其是在這生死邊緣徘徊之際。思文不再說話了,因為在這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身後的槍聲越來越清晰,腳步聲越來越近,尤其是狗吠聲越來越響亮。
「放我下來,這樣你才有機會!」思文再次輕叫著,不明白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只想馬上停止這一切,停止這讓人無法呼吸的逃亡,也許死反而更輕鬆。
「相信我!」丁天皓的聲音仍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可他的身體因疲累或是其他的原因早失去了原有的反射本能,腳下一空,他們便跌進了一個深及數尺的坑洞。
砰!
思文重重地壓在丁天皓的身上,壓在了他此刻最堅硬卻又是最脆弱的部位。他痛呼出聲,額頭冷汗涔涔。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思文從他身上爬起,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摸索著,碰到了一張汗濕的臉,「你怎麼了?受傷了嗎?怎麼流那麼多汗——」
她的手被只大手抓住,放在了唇邊,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思文想縮回手,卻掙不開他的力道,試了幾次,放棄了。
「你關心我?不恨我嗎?」
「這個時候嗎?已經沒有時間恨了!」思文平淡地道。她說的是實話,此刻談生死還比較切合實際。
「是嗎?」丁天皓不再說話了,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思文焦急地緊捏著他的手。
「你是不是受傷了?你的身體為什麼這麼燙?像被火燒到了一樣,告訴我,你怎麼了?」
「我——沒有受傷,只是中毒了!」
「中毒——」是啊!在「明珠號」上他就中了毒,她怎麼忘了,「會不會死啊——」
「不知道——不過可能挺不過去了!」他的語氣明顯地帶著疲憊與虛弱。
「不——你不要死——」
「你應該恨我的——瞧!老天都在懲罰我。但是思文,相信我,對你我很抱歉,三年前那夜我絕非存心要毀你,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相信我!」人之將死其心也善,思文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不要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更何況如今你又救了我——別去想它了!」把頭埋進他的懷中,聽著如鼓的心跳,「你哪裡不舒服——」思文掙開他的掌握,摸索著他的身體,替他解開衣衫,想減輕他的痛楚,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身體時,在他的哀號中,她猛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在明珠號裡喝的那杯酒,那杯酒原本是給我們喝的,所以,應該是——春藥?」
他沒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認!思文突然奇異地感到輕鬆了,她猶豫了一下,便伸手解開他的皮帶。
「思文,你——」
「三年前你都做了,如今也不——」她說不下去,泫然欲泣的眼淚伴隨著羞澀讓她滿面通紅,丁天皓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思文!我說了,那年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你也做了!」
「可不可以原諒——」那語音竟明顯地帶著顫抖。
思文心動了,良久,她才哽咽著道:「等你好了再說吧!」
推開他的手,思文替他解了長褲——
丁天皓沒有再拒絕,畢竟這種毒藥或者說思文帶給他的誘惑,那都是致命的——
沒有前奏的歡愛比三年前更讓思文痛得難以忍受,她緊咬住唇,努力地承受體內撕裂般的痛楚,淚水滾了下來,落在他精壯的身軀上,灼痛了他。丁天皓放慢了速度,憐惜地吻著她同樣冷汗涔涔的額際,心疼地輕喃:「對不起,思文,對不起,我弄痛你——很抱歉——」
他的聲音是壓抑的,他的身軀是壓抑的,他的每個動作都帶著讓人感動的壓抑。思文搖著頭,「沒關係,我能忍受——你快點結束,好不好!」
但他沒有很快地結束,相反這樣的折磨竟然長達半個小時才告一段落,思文虛脫地趴在丁天皓身上,幾乎馬上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