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你找李大哥有什麼事嗎?"清心拉起衣袖,替跑了滿頭大汗的小童試汗。
小童喘過了氣,語氣急促的說:"是我爹……不是,是我娘叫我來找你的。因為我爹又賭輸錢了,便帶人回家抓我姐姐,說要把她賣到京城裡最有名的香霏園。娘和姐姐都不肯,爹就打娘,然後爹帶來的人就抓著姐姐走了。我爹拿到銀子又跑去賭錢,我娘……"他說到這裡,突然哭了起來,"李大哥,我娘快死了,她的嘴流了好多血出來,我說要去找大夫看她,我娘就想到你。娘要我找你先去救我姐姐,然後再去幫她治傷。"話一說完,他變拉著她轉身就跑。
清心邊跑邊在心裡思索。現在天色已晚,正是香霏園生意漸好的時候,如果她先去看周大娘,再到香霏園找小童的姐姐---小碧,怕去晚了救不到人。但小童說周大娘流了好多血,不先回去侃周大娘,她也不安心。
"小童,你停下來聽李大哥說。"清心用力拉住小童,好讓他停下腳來,她從懷裡拿出兩個小罐子交給他,"白罐子裡的藥給你娘吃,青色的這罐,將藥粉倒出來混和少許水,擦到你娘身上的傷口,記住了嗎?你把這兩瓶藥先拿回去給你娘,至於救小碧的事,李大哥自己去就行了。"
小童看著手上的藥一會兒,然後匆匆放入懷裡,"李大哥,你先去救姐姐,我拿藥回去給娘,就去幫你。"說完,他邁步盡全力地跑。只有李大哥這個"狀元大夫",才能想到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相信他一定有法子可以救他姐姐的。
香霏園是京裡最有名的妓院,裡面的姑娘皆是柔媚可人,能將男人服侍的連心都軟酥酥的,所以有錢的爺們,都會來香霏園讓姑娘們陪吃、陪喝、陪宿。
清心來到香霏園門外,見裡頭燈火通明,許多華衣錦袍的大爺越過她走進裡頭。她躊躇著該用什麼理由才能把人帶回。
"我不要!劉嬤嬤,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從香霏園裡傳來一聲聲的哭泣,重複囔著"我不要"三個字。
"死丫頭,能到我這香霏園,可是你上輩子燒好香,否則你哪有機會?你居然還敢逃跑。來人,把她……"
清心幾乎可以確定哭泣的人就是小碧,當她聽見老鴇命人將小碧拉回去時,不顧門外兩位大漢異樣的眼光,衝了進去。
"住手!"清心大聲斥喝抓住小碧的兩名大漢。
劉嬤嬤乍見到清心時,一顆心驚訝地怦跳著,瞪大眼睛走到清心面前,想要將她看個清楚。她是在太驚訝了,天底下居然有人長得這麼……她該怎麼形容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思議的男……呃,瞧他這身打扮,應該是男人吧?待驚艷感覺稍退,劉嬤嬤這才打量清心的打扮。依眼前這人的穿著,應該是個書生,看他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氣質,不該是個好色之徒,那他來做什麼?清心見劉嬤嬤愈考愈近,立即往一旁走了幾步,和她保持適當的距離後,才緩緩道開口道:"在下姓李,剛才行為過於魯莽,真是對不住。"
"李公子。"劉嬤嬤朝她嬌媚一笑,伸手想要搭上清心的胸膛。雖然她在風塵裡打滾了半輩子,見過的男人不計其數,但象眼前這位相貌俊美,舉止溫文有禮的男人還是頭一回見到,不禁令她芳心大動。
清心見她的手朝她伸來,立即側身閃了開去。"劉嬤嬤,在下今日--"
"別急、別急!到裡頭再說。"劉嬤嬤見清心的衣著雖然普通,但面貌俊秀,氣質優雅,心裡也不在意。沒錢沒關係,只要這小子喜歡她,要她怎麼樣都可以。"來,我們……"說著,她又將玉手伸向清心。
清心只好一直躲,但劉嬤嬤一副沒碰到她不罷手似的,她只好大喊一聲:"住手!"她指著被兩名大漢抓住的小碧說:"在下今日來此,是為了那位姑娘而來。在下想與劉嬤嬤打個商量,不知是否可以行個方便,讓在下將小碧姑娘帶走呢?"她只想趕快把小碧帶走,一點也不想留在這個是非之地。
劉嬤嬤被清心一再拒絕,心裡已是不高興,當她聽到清心是為一個買進的丫頭而來,更是不悅。她挑了挑眉說:"她和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要讓你把她帶走?"
"在下和小碧姑娘非親非故,不過受人之托,來此帶她回家,如果劉嬤嬤方便的話--"
"方便?"劉嬤嬤提高嗓音尖笑,我說李公子,難道不知道我這是什麼地方嗎?我這裡可是溫柔鄉呀!只要你有銀兩,什麼事我都方便的。"
在旁觀看的人,聽劉嬤嬤這麼說,全都笑了起來,還有人附和道:"小伙子,看你長得這般俊美,如果你能耐夠的話,裡頭的姑娘搞不好會倒貼你喔!怎樣?方不方便呀?"
聽到劉嬤嬤與旁人惡意的嘲諷,清心無奈的笑笑,"劉嬤嬤,在下是誠心誠意,還請你高抬貴手吧。"
"李公子,你怎麼這般說呢?喔也是誠心誠意呀!"劉嬤嬤瞪著清心那俊美的臉,見她快速閃過一絲不耐煩的表情,也不客氣地道:"這個姑娘可是我花大把銀子買來的,李公子要把人帶走,當然可以。"她說到這裡,故意把話停頓下來,然後把手伸向清心,"一千兩,一千兩交到我手裡,我就讓你把那丫頭帶走,什麼時候你能拿來,什麼時候人就讓你帶走。不過……"
"不過怎樣?"
劉嬤嬤目光凶狠地看向一旁的小碧,"不過她只要待在香霏園一刻,就必須聽我的話,好生伺候我的客人。來人,把她帶進去,趙公子可能等的不耐煩了。"說完,她便轉身往客廳裡走。
"等等……"清心急急地想拉住劉嬤嬤。一千兩銀子,這教她到哪裡去籌?不過儘管如此,她還是不能讓小碧在這裡受到傷害。
"劉嬤嬤,你到底在做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趙公子,別生氣、別生氣。"劉嬤嬤咧嘴安撫道,伸手輕拍一名一臉憤怒的公子哥,"哪,您看,我這不就把您要的丫頭抓……趙公子?"
趙炳煌是京城裡有名的紈褲子弟,他爹在朝中官拜左大臣一職,家中世代經商有成,在京城可說是福甲一方。加上他是趙家獨子,所以只要他想要,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手的,當然依他的財勢和權勢,京城裡也沒多少人敢跟他作對。
劉嬤嬤見趙炳煌不耐煩的跑出來,急切地想安撫他,但趙炳煌卻理也不理地將她推開,色迷迷地走到清心眼前。
老天!眼前這個絕色人兒,居然是個男子,是在太可惜了。不過,他可不管這人是不是男子,他一看那迷人的眼和唇,整個人登時血脈僨張起來。
而當他靠近她時,在她身上嗅到一陣清雅的香味,這香味令他恨不得整個人都靠在清心身上。
清心雖然從來沒有碰過這種事,但趙炳煌輕浮的舉止和淫邪的眼神,讓她在他接近時,立即閃到一邊。她本來不愛與人太過親近,為的就是不讓人聞到她身上自然的香味,那香味會讓人懷疑她是女子,所以她對週遭的人,一直都保持有禮卻冷淡的態度。
趙炳煌在撲了個空後,立即轉身尋找她的蹤跡。
劉嬤嬤見他對清心的樣子,立即攔住他,"趙公子,你別看錯了,那人可跟你一樣,是個男的。"
"廢話!"趙炳煌氣沖沖地推開她,"你以為我瞎了眼嗎?"他邊說邊朝清心走去。"是男的又怎樣?大爺我今天就是要他來服侍。"
"公子!"隨同趙炳煌來的家丁,一聽到他的話,不禁驚叫出聲。
清心聞言,只覺一股心火上湧。沒想到世間居然會有這種人,嫖妓還不夠,竟還想姦淫男人,她真想好好把他罵一頓。
不過,她是個識事務的人,不會在此時逞匹夫之勇。她眼睛專注地看著趙炳煌,他向前走一步,她立即向後退好幾步,而圍觀的人群個個瞪大雙眼看著。
趙炳煌見她一直後退,不悅道:"來人,把他抓起來!"
清心聽他這麼一喊,立即往廳堂衝去。此時她根本顧不得小碧,只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再慢慢想辦法救小碧。
"趙公子,您別這樣……快來人呀!趕快阻止他們。"劉嬤嬤楊聲喚道。
趙炳煌聞言,也大聲說:"快點,誰幫我抓到他,賞銀五千兩!"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登時鼓噪起來,一夥人昂不迭往廳裡衝去。
晉御閿因心情不好,便和宋明士出宮到寧靜王府找他的堂弟--晉逸清。
晉逸清見他一臉不悅,主動邀他來香霏園找這裡的當家花魁--霏霏,就算不想讓她服侍,聽她唱個曲兒,解解悶也好。不過,外面的嘈雜聲,非但不能讓他清淨地聽個曲兒,甚至讓他很想揍人。
"明士!"晉逸清見皇上滿臉不耐煩的表情,立即喊著他的侍衛,"你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是。"宋明士隨即轉身往外面揍,恰巧霏霏的貼身婢女小芸從外面走進來,他連忙詢問外頭究竟發生何事了。
小芸便把她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不過小芸並沒看到那名公子的模樣,聽外頭好些大爺、姑娘都在說這事。"
晉御閿愈聽愈覺得小芸說講的那個年輕又俊美的男子,正是惹得他心煩氣躁的李靖新。他沉聲道:"明士,去看看。"
宋明士聽到主子開口下令,知道主子猜到的人與他相同,立即答道:"屬下這就去。"
清心發現自己被大家追得快沒路科逃了,看來除了找房間躲起來外,已經別無他法。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讓人抓大,負責她便是死路一條。
不過,她該挑哪間房間躲進去?她可不希望躲到有人正在辦事的房間,那她一定躲不久,而且她也怕,萬一房間裡的人也像趙炳煌的一樣男女不忌,那她不正是自投羅網?她到底該選哪間呢?"他在那裡!"
"他彎到右廂房了!"
"快點!快點!別讓他跑了,五千兩啊!"
清心聽到後面緊追不捨的腳步聲和喊叫聲,恨不得此刻能插翅而飛。
唉,不管了,保命要緊,就右側那房間吧!清心不再猶豫,拔腿便往那房間衝去。
"啊--對不起!"清心一衝進房裡,便與一個人撞的正著,她整個人跌到一旁,雖然她摔疼了屁股,口中依舊有禮的道歉。
晉御閿在內室,見她與宋明士相撞而跌倒在地,立刻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身將她扶起。
清心還有些頭昏,對於來人的幫忙,她邊抬頭邊連聲道謝,"謝謝,謝--"她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影像。
晉御閿見到清心一臉嚇呆的表情,一掃今日在皇宮被她氣悶的心情,他笑著將她往裡面拉,對於外面的追兵,他朝宋明士使個顏色,示意他去解決。
清心太過驚訝,反應不過來地任他拉了進去。直到坐定後,看到另一個令她驚訝的人,才開口道:"你們……"但她隨即想到,這是屬於個人的私事,她無權過問。
在場每個人對清心都很好奇,尤其是晉逸清。眼前這個狀元郎是他父親的高徒,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怎麼會是這身寒酸的打扮?他雖然一直在外面為皇上打探叛黨的動向,但也聽說狀元郎是個有才氣又俊美的年輕小子,但今天仔細一看,他覺得李靖新是在太年輕了,這麼年輕就高中狀元,可見他的確有文采,不過狀元郎的俊貌倒真教他吃驚。
"原來剛才被叫價到五千兩的人就是你呀!早知道我就去外頭瞧瞧。"晉逸清一開口就取笑她。
清心聞言,紅著臉看了他一眼,沉默地底下頭。
晉御閿知道清心凡事冷淡的態度,大部分的人會被她彬彬有禮的態度給騙了,事實上這是她刻意與人保持距離的手段。不過看多她冷淡有禮的態度,突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好不容易遏止住的憐愛之情,又油然生起。
"逸清,說話節制點。"晉御閿皺眉輕啜一口酒,忽然若有所思地看著身旁的人,他傾身靠近她,確定從她身上,他聞到一股未曾聞過的香味。
清心見他朝她貼近,她不假思索的側身避開。晉御閿微瞇起眼瞪她,大手放在她肩上,她緊張地開口,"皇--"
"皇什麼?"晉御閿不悅地打斷她的話,他瞪視的眼神讓清心明白,不可以洩露他的身份。"摔昏頭了,連大哥也不認得嗎?喝一口酒,壓壓驚。"說完,他將酒杯拿到她的唇邊。
"我……"清心盯著酒杯看了一下,又抬頭望向他,他的表情清楚告訴她,她若敢拒絕的話,他可不會輕繞她。不得已,她只好開口喝了一些。
"閿公子,何必這樣?"霏霏見他們兩人共用一隻酒杯,立即招來自己的婢女,"小芸,幫……"她不知道這位闖進來客人該如何稱呼。
"他姓李,李公子。"晉逸清為霏霏介紹。
"小芸,為李公子備個酒杯來。"霏霏希望能打牌一屋子沉默的氣氛。打從三位公子進到她屋裡,無論她怎麼做那位閿公子好像都不開心,他始終沉著臉喝酒,直到這位李公子闖進來,他的表情才和緩下來。
"不用了,姑娘。"清心對她的好意,連忙搖手拒絕,"我一會兒就走,姑娘不必麻煩了。"說完,她立即起身離座,因為她看見明士從外頭走進來。
"坐下。"
清心聽到這聲命令,瞪眼看向聲音的主人,晉御閿不理她,繼續喝完杯中的酒,才冷冷地看她。
"不坐嗎?"
他在生起。為什麼?清心不解的搖搖頭。不過她有重要的事要辦,暫時無暇理會他的心情。
"宋大哥,可不可……"她話還未說完,身體酒被一股力道拉做到椅子上,她抬起頭迎上一雙冷漠的眼,她不解的皺眉問:"不知小弟哪裡做錯,令您生起了呢?"
"找明士有什麼事?"晉御閿不理她的問話,逕自倒了一杯酒輕綴。
"我……您可不可以不要喝那麼多酒?"從她進來到現在,就見皇上的手不曾離開酒杯,身為一國之君,怎可正日沉浸在杯中之物,昏昏沉沉的過日。
晉御閿對她的話僅輕佻一眉回應,又繼續輕綴。
晉逸清觀看他們兩人的對話,雖是牛頭不對馬尾,不過他發現從來不受任何人影響的皇上,對這個狀元郎並不會漠然以對。尤其皇上始終不悅的心情,從李靖新進門後便一掃而光,難道……不可能,兩個都是男子,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你不是有事找明士嗎?怎麼不說?"晉御閿依舊故我的喝著酒問道。
"您……"清心發現她那顆少波動的情緒,被這傲慢的皇上激怒了,不過他是皇上,即使心裡有氣也只能忍下,除非她不想活了才敢大聲指責。
"宋大哥。"清心邊說邊起身,但身子還未站起,人已易位而坐。
晉御閿實在受不了她固執的脾氣。明明叫她坐著吩咐明士就好,偏偏她一直要走到明士身旁。他氣得乾脆把她抓到懷裡,不信她聽不懂他的話。
"你--"
"我什麼?有事對明士說,這樣也可以說。"晉御閿不受她氣憤的眼光干擾,還是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環住她的柳腰。
清心深覺兩人這種行為不好,但她想起自己進來避難很久了,外頭的人找不到她後,一定會把矛頭轉向小碧,她必須先向明士借銀兩,然後請他去救小碧。至於皇上的動作,就光不理他好了。
晉御閿那仔細地聽她說話,同時也感受她在他懷裡的感覺。
他的愛卿很香。晉御閿猜想,這大概是愛卿不喜歡與人接近的原因,若被人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再加上俊美的面容,十之八九會被人取笑他娘娘腔,而這會傷害到他的自尊。
思及此,他對清心之前的可以的迴避,心裡諒解的笑了笑。
接著他又發現,他的愛卿很瘦,愛卿的腰居然只要他一手就可以環抱入懷,他甚至比一般女子都瘦。
晉御閿難以相信他的愛卿怎麼會這麼瘦,而當他聽到清心要跟宋明士借一千兩銀子時,他忍不住插嘴問:"清心,大哥每月給你的銀兩,是不是不夠用?"
"夠啊,不過那些銀兩大部分都用在為鄰人買藥上,所以清心身上所剩不多,不過已足夠日常生活花費。"她怕皇上誤會她借銀兩的目的,趕緊解釋道:"要向宋大哥借一千兩,是因為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一時也湊不出來。而且就算有,回去再來只怕小碧姑娘已遭人欺侮。所以我想先向宋大哥借來應急,回去之後,我一定想辦法湊錢還給宋大哥。"
"小芸,那位姑娘你可有看過?"霏霏問著身旁的婢女。
"沒有,不過小芸聽其他姑娘說,劉嬤嬤今天花了八十兩買個姑娘進來。雖然劉嬤嬤認為太多了點,不過因為已經答應過趙公子,今天要給他新的姑娘,所以--"
"等等。"晉逸清抬手打斷小芸的話,"你剛才說的趙公子,是不是就是先前說要出五千兩銀子買……抓李公子的人?"
"是啊!"小芸點點頭,"那個趙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色,不管--"
霏霏看晉御閿愈來愈陰沉的臉色,連忙制止小芸,"別說這些了,你去幫李公子拿個酒杯來。"
"不用了。"清心忙不迭的阻止。
"泡壺茶來。"
"堂兄,你想來這裡喝茶?"晉逸清驚訝的問。
"不行嗎?"晉御閿懶懶的回答,目光看向宋明士,"你去幫靖新把那個姑娘贖了,然後去找趙公子,把這件事說清楚,知道嗎?"
宋明士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要他去教訓趙炳煌,他立刻拱手道:"是,屬下這就去。"
"等一下,宋大哥,人救回來就好,別傷害那名趙公子了。"清心囑咐到。她認為若要教訓那種人,也該由他的家人來教訓。
"公子?"宋明士詢問主子的意思。
"想辦法讓他的父親知道這件事,看他怎麼跟我交代。"
"是,屬下知道怎麼做了。"說完,宋明士不悅的瞪了清心一眼。皇上實在是太寵這個李靖新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到宋明士的動作,清心不好意思地對他點頭致歉,晉御閿則不為所動的又開始喝酒。霏霏覺得今天的客人都很奇怪,連忙用泡茶為由來避開這尷尬的場面。
而在詭譎的氣氛中,唯一不受影像的就是晉逸清,他依然輕鬆自在的喝酒,"堂兄,你的偏心有人吃味了。"
"吃味?"清心不懂的反問,她的眼光看向晉御閿,見他又在喝酒,立刻出聲勸道:"皇上,您該為我朝的萬民保重龍體,請皇上酒別喝得太多,這對身體不好的。"
晉御閿聞言,不悅的瞇氣眼,把酒杯移到她面前,"那愛卿幫朕把這杯酒喝完,朕今晚酒不喝了。"
晉逸清見清心的臉色有些蒼白,覺得有些奇怪,然後他想起新科宴的傳聞,不禁笑了起來。另外他也發現一件事,他一直以為皇上身邊的人,就屬宋明士最嘮叨,沒想到皇上欽點的狀元郎,居然比宋明士還厲害。
清心拿過酒杯一仰而盡,然而酒一入口,她立即咳個不停,晉御閿唯面無表情地為她順氣,卻也真的不再斟酒。
晉逸清見狀,在心中讚歎清心的厲害。果真是一物制一物,只是到底誰制誰,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