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天的賽程,在經過昨日第一天的馬場馬術比賽之後,幾乎眾家強手都已順利過關,因此,在各騎師們的勢均力敵下,今天第二天的賽程──障礙超越賽,對勝負而言,就更有影響力了。
在女子組的出賽選手名單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世紀杯的常勝軍,也就是宋家馬場的代表──宋雨楓,而另一位同樣受到矚目的,則是首次代表藍莊牧場出賽,卻是已故著名騎師藍雲浩的唯一命脈──藍思淇。
至於,被喻為馬術界最閃亮的新星──藍若遙,此次未能出席的原因,在她出現觀眾席時得到了答案,卻也引起各界的騷動,尤其是在宋家馬場的休息區裡,更是議論紛紛──
「天哪!藍莊牧場出賽的居然不是藍若遙,而是個默默無名的選手耶!」
「哦,是誰啊?」
「好像就叫--藍思淇吧!聽說,是藍雲浩的女兒、藍若遙的堂妹。」
「就算是馬術師藍雲浩的女兒,畢竟沒上過大場面,在馬術界更沒聽過她的名號,藍莊怎麼能讓她代表出賽呢!太小看我們了吧!」
「這樣才好呢!你們想想,藍若遙可是咱們宋小姐的勁敵呢,現在少了這個勁敵,這屆的金牌不就又是宋小姐的嗎?」
「是啊!是啊!」
忽地,正準備出賽的宋雨楓臉色凝重了起來,沉聲道:「你們錯了!」
他們錯了?眾人倏然安靜了下來,紛紛疑惑地望向她。
頓了頓,宋雨楓霍地站起,就要走出休息區外時,忍不住回頭又道:「她對馬術的熱忱和執著,比誰都還來得高!恐怕連我和藍若遙都自歎弗如!」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留下錯愕的眾人。他們萬萬想不到,向來自信滿滿、得獎無數的宋雨楓,竟然也會對一個默默無名的對手如此的恭維。
世紀杯馬術錦標賽在一陣喧騰中展開了。
待在另一邊休息區的藍思淇,心急如焚地頻頻向觀眾席張望,卻始終看不到那令她熟悉的身影。
「士澈,比賽已經開始了,你怎麼還不來呢?」她自語著。
今天第二天的障礙超越比賽是考驗騎師和馬匹的繞行技巧、默契和勇氣的重要項目。因此,思淇雖在昨日順利過關,但此刻的心情卻更加沉重而緊張。
忽然許偉朝她奔宋。「思淇,比賽已經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接著他笑著又說:「你知不知道,你爺爺和若遙都來看你了,你可要好好加油!昨天你表現得不錯,只要今天再好好努力,一定可以過關的!」
「嗯,我會的。」頓了頓,她有些落寞的垂下頭。
「怎麼了?」許偉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她抬起雙眸定定地看著他問:「阿偉,你有沒有看到宋士澈?」
「他?」許偉心裡早已料到思淇的關心,於是淡然地搖頭。「沒有。」
他的答案,讓她更加的失落、更加的緊張了。
「他答應我,今天的賽程是勝負的關鍵,他一定會到的,可是--」失望的淚水迷濛了她的雙眼。
「思淇,」許偉拍著她顫動的肩膀,真心地說。「我相信,他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來的!」
是的,他所知道的宋士澈,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人,只是--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等等!他聽見葉芷琴約宋士澈一樣也是今天--他連忙看了看手錶,是九點半--該不會是宋士澈他根本就選擇去音樂廳,去看什麼葉芷琴的大提琴演奏會?
思忖須臾,他忍不住對思淇說:「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看著她驚愕的美目望著他,那充滿疑惑和詢問的眼神教他不得不開口。「那天,我去告訴宋士澈你失蹤的那個晚上,他正和葉芷琴在一起,而且葉芷琴還和他約定今天早上十點,到國家音樂廳去看她的表演。我想,該不會是--」
「別說了!」藍思淇捂著耳朵,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苦澀地低喊。「當然!葉芷琴終究是--他想娶的女人呀!而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思淇--」許偉看著她,不禁後悔自己的話。頓了一會兒,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搖撼著。「思淇,告訴你!現在你什麼都別想了,只要好好比賽!好好比賽!別忘了,藍莊牧場的未來就靠你了!」
藍莊牧場的未來!許偉的話,猶若一記鞭狠狠地抽向她的心口。
此時此刻,馬場外的廣播已響了起來──
「大會報告,接下來,編號三號選手宋雨楓小姐,請到預備區預備。」
頓時,教眾人的心口為之一震。
「思淇,宋雨楓之後就輪到你了,你要好好加油!藍莊能不能繼續主辦世紀杯大賽,就靠你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藍思淇心中一陣激盪。
她隱忍住心痛,咬了咬牙,雙眸綻著決絕的眸光。「會的!我一定會好好加油!絕不辜負爸爸對我的期望!」
她說著,心頭卻忍不住閃過另一個期盼、另一個等待--
坐在轎車裡,宋士澈看著車子走過的路線,心裡湧起了一陣懷疑。「爸,我們不是要去參加世紀杯馬術錦標賽,為什麼走的是這條路?」
宋大宇笑了笑。「反正只要有雨楓參賽,金牌勢必還是我們宋家馬場的,所以,我臨時決定不去了,我們改去參加芷琴的演奏會,不是很好嗎?」
「不!我反對!」宋士澈低吼一聲,隨即對司機道:
「小王,到世紀杯馬術錦標賽的會場!」
「這--」司機小王一臉的為難。
「別管他,繼續開!」
「爸,你──」他為之氣結。
「士澈,難道你真的喜歡那個叫藍思淇的女人?」
頓了頓,他看到宋士澈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於是解釋道:「你一定很驚訝我居然知道了你的心意。告訴你吧,其實李管家全都告訴我了,你不僅捨身救她、替她們藍莊償債,甚至還不惜冒著危險,在下著大雨的夜裡到深山去,就是為了找她!」
沉默許久,宋士澈堅決地抬眼直視前方,十分肯定地說:「是的,我承認我愛她!而且,我已經決定娶她為妻!」
宋大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娶了她,那芷琴怎麼辦?」
「我只能說,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娶一個我根本不愛的女人為妻,這麼做不僅是欺騙自己也是欺騙她,我曾經告訴過自己,我再怎麼壞、再怎麼無情,我也絕不是個騙徒!」他堅定說,
其實他說的一點也沒錯!而且,他太瞭解他說到做到的個性,再怎麼阻攔他,也無法強迫他娶葉芷琴為妻呀!宋大宇明白這一切。
「但是芷琴那方面--」
「我很抱歉,我從沒愛過她,不過,我仍會找機會親自告訴她我的心意和決定,並希望她能諒解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他漠然道。「爸,我希望您也能明白。」
說完,不等他父親和司機反應,他趁著車子被塞在車陣中時,打開了車門並從容地走下車,穿過車陣往對街瀟瀟灑灑地走去。
「士澈,你──」宋大宇往車窗外的他喊去。
走到了對街人行道上,宋士澈對父親露出了迷人中帶點叛逆的微笑,揚起手擺了擺後,便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老爺,要不要開車追過去?」司機問。
眼睜睜看著士澈不顧一切地消失在他眼前,宋大宇只覺又悶又無奈,不過--這倒證明了士澈可不是像外傳的那樣冷血無情,反而在他的心底深處,有著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熱烈的執著和火熱呢!
「哼!由他去吧!」
語畢,他那凝重的嘴角竟不知不覺的揚起一絲欣慰,雖然士澈違逆了他的心意,沒有選擇葉芷琴。但是,他卻因為發現兒子對心中真愛的執著和付出,感到無比的欣慰。至少,士澈明白了自己的心底,還有一份溫暖而值得他去追尋的愛呀!
宋雨楓的技術令人讚賞,只見她帶領著座下的駿馬奔馳向前,並輕而易舉地跨越過一道接一道的障礙藩籬。雖然其中掉了幾次竿,卻絲毫沒有影響她和馬匹的勇氣和情緒,動作姿態仍然優美而順暢。
不過,就算失誤不多,但若是時間上沒有掌握得當,一樣會被扣分,因此速度也就成為勝負決定性的因素之一了。
然而,宋雨楓不僅動作姿態皆完美至極,就連時間也掌控得極好,她以完美的弧線經過角落,節省了許多時間,接著快而準地跳過了藩籬--這一切的一切,在藍思淇、藍爺爺、若遙和許偉的眼中也不禁成了讚歎和擔憂。讚歎的是她的技巧已有相當的火候,而擔憂的自然是,這樣的高超技巧,看來實在無人能凌駕其上了,就連素來被稱馬術新星的藍若遙,也自歎弗如了吧!
眼看下一個就是她了,藍思淇站在不遠處的預備區,心跳已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仍不時地往觀眾席上望去,卻依然未見令她的心得以安定的臉孔--
宋士澈呢?他真拋下她,去找葉芷琴了嗎?她痛楚地低垂眼簾,芳心驀然糾結了起來。
觀眾席上的藍若遙遠遠地見到她的愁容,不禁更擔心了。
猛然,一陣掌聲熱烈的響起,原來是宋雨楓已經成功地完成了超越障礙,而且以她的完美演出,只被扣了八個失誤,直教所有觀眾和參賽者皆報以如雷掌聲。
藍思淇驚愕地抬頭,正好和迎面而來、意氣風發的宋雨楓對視上了。旋即,宋雨楓將馬匹交給了助手之後,走到她的面前。
「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出賽,由於你的出現,也讓我終於明白,為何我大哥要我在這場比賽中手下留情了。」說著,她綻露出別具深意的笑容。「不過,比賽是沒有朋友的,我不會對任何人留情的,當然,我也要你拿出你真正的實力來迎戰!你應該不會希望世紀杯的主辦權,從此落入我們宋家馬場的手中吧!」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認真、那樣的堅定,著實令藍思淇不由得也燃起了滿懷的鬥志。
藍思淇點點頭,也是一臉的堅決。「無論如何,我會盡我所能贏過你的。」
「我拭目以待!」宋雨楓誠摯地說。「加油!」
此時,廣播已在眾人的震動中響起──
「四號選手藍思淇小姐,請就定位--」
士澈,我就要出賽了,你就在某一個角落看著我嗎?還是你現在正置身於葉芷琴的音樂演奏會上呢?藍思淇在心裡吶喊著。
她騎在馬背上失落地掃視了全場一眼,眾人的眼光全投注在起點的她身上了。每個人爭相一睹馬術大師藍雲浩唯一的女兒,卻也是首次應戰的新手──藍思淇的丰采。
每個人都預料著,這次的比賽贏家一定還是宋家馬場的天下,而世紀杯的主辦權也將自此之後,成為宋家馬場的名下之物呵!誰都不相信,藍莊牧場這次派出的選手能夠贏過宋家馬場的常勝軍──宋雨楓!
是的,宋雨楓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她快而準的完美技巧已深植在眾人的心意,想要超越她,簡直比登天還難。
就在此時,觀眾席上的藍若遙見狀,連忙對著她大聲喊著:「思淇,你要好好加油啊!拿出你對馬術的熱忱,替我贏過宋家馬場這一次,知不知道?」
沒錯!為了藍莊牧場,也為了父親的心血,她一定要贏!
藍思淇點了點頭,作了個深呼吸,在裁判的指示一下的瞬間,她立即駕馭著「白雲」往前快步而去。在眾人的屏息問,她已向眼前第一道障礙藩籬躍了去
一身馬裝、頭戴騎士帽的她,在陽光下出色而亮眼,宛如一名輕盈跳躍的天使,騎著她的獨角獸在草地上飛馳,叫人完全地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引住了。
休息區裡的每個人的目光焦點,皆莫名地集中在她的身上,就連觀眾席上也紛紛有著此起彼落的讚歎聲──
「你們看,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彷彿是自然天成的,一點匠氣也沒有!」
「是呀,緊接在宋雨楓之後的她,一點也不緊張耶!」
「她和宋雨楓一前一後的出場,真是差別好大啊!一個彷彿是雕工精細的美玉,璀璨無瑕;一個則是未經雕琢,卻承受過大自然的精華洗禮,隱含著原色光澤的玉石啊!」
聽著身旁的一聲聲陌生卻客觀的讚歎,藍爺爺也不禁感到欣慰地點頭自語:「思淇的確是塊有待琢磨的好玉呀!看來,我當初不鼓勵她學馬術是個錯誤的決定呵!雲浩在天之靈,一定也不會反對他女兒來代替他在馬場上,繼續著他的夢想!」
藍若遙聞言,不禁再次注視著馳騁在馬場上的藍思淇,她的每一個動作流暢而自然,還有,她的馬匹每一個步伐、每一個跳躍,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默契十足。看著這一切,她也不禁暗自佩服了。
「爺爺,看來當初讓她代替我出賽,是個正確的決定呵!」她說的有些苦澀卻真誠。
藍爺爺拍拍她的肩。「若遙,你們各有可取之處,這是你們從對方身上所得不到的。」
聽他這麼說,她那始終冰冷的臉龐也不由得綻露出濕暖的光芒。
倏忽,若遙在觀眾席的人群裡,赫然發現了一道拔萃出色的身影--等等!那不就是--宋士澈!
來不及見到宋雨楓出賽,看來他是晚了一步呵。可--等等!他那雙焦灼的眼眸就這麼一瞬也不瞬地投注在思淇的身上,那滿是愛意的深眸裡,彷彿只容得下思淇的一舉一動。呵!她敢確定,許偉說過思淇心裡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了!
沒錯!就是他!
打從他剛才進來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思淇的身上,為她擔心、為她著迷,也為她加油。
終於,她在觀眾們如雷的掌聲中回到了終點,就在眾人們屏息以待時,裁判的分數也出來了。雖然弄倒了一個藩籬,時間也超過了幾毫秒,卻沒有出現躍過之後踏水、馬匹和騎師跌倒,或是馬匹拒跳的失誤,所以--是扣了八個失誤。
八個失誤!天--居然和宋雨楓同分呀!
不僅是思淇自己、藍爺爺、若遙、許偉,就連宋家馬場的任何人也是同樣的驚詫。
宋雨楓走向她,極有氣度地伸出手和她交握,並微笑著說:「能有機會和你比賽,是個難得的經驗!」
藍思淇點點頭。「我也是。」
「若有兩組以上的參賽者同分,我們或許會再比一次,到時我還是不會放鬆的,因為你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強手!」隨即,她別有深意地低笑著又道:「否則,就叫那個人自己來求我呵!」
那個人?誰?
思淇疑惑地看著宋雨楓,只見宋雨楓對她眨了眨眼,猛往她身後的觀眾席上望去,她就循著她的視線轉過身。驀然,她心口一震,赫然發現佇立在觀眾席上的竟然就是那個她所期盼見到的人哪!
「士澈--」
藍思淇愕然地望著他,霎時,感動的淚水充滿了她的雙眸,她忍不住就朝觀眾席奔了過去;而宋士澈也不顧一切地朝觀眾席下的她奔去--
下一瞬間,兩人已在觀眾席邊的圍欄前相擁了。
「你看到我的表現了嗎!」
「看見了!你任何一個動作,我都沒有錯過!」他埋在她的髮香中低喊著。
她笑了。「我以為--你去了葉芷琴那兒,不會在這兒出現了!」
「不會的!」他的雙眸認真地、誠摯地、溫柔地看著她,堅定地道。「我選擇的人是你,不是她也不是其它人!我只要你!」
說完,他驀然地低首吻住了她的唇,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會場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藍爺爺的表情雖然還是好看不到哪裡去,不過,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也為他們喝彩;藍若遙忍不住望向休息區外的許偉,只見他有些悵然若失地轉身離去,她連忙也一跛一跛的追了出去--
「阿偉!阿偉!」
從馬場裡顛跛地走了出來,藍若遙在許偉的身後喊著。然而,她的聲音越是接近,許偉就走得愈快,試圖要將她擺脫。
「你回去!別跟著我!」
「在思淇的心裡,宋士澈的位置是你永遠也無法取代的,難道你還執迷不悟嗎?」她冰冷地喊著。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管,讓我自己靜一靜!」他吼著,仍邁著大步,帶著滿懷的失落往前直走。
「阿偉--呀!」
怎知,她卻跌倒在地,忍不住哀痛了一聲。
許偉連忙停下腳步,轉身去將她扶起。「看你,腳上已經有傷了,還勉強自己!」他責備中帶著一絲關切。
「我就要回英國了,所以--我想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她難過地看著他,冰冷的臉龐也襲上了一抹淡淡的失落。
聞言,他幾乎是毫無考慮地立即說道:「你還不能回去!」
他不知自己為何試圖要挽留她,可能--可能是因為她臉上的失落吧!
「不能回去?」她驚詫地望著他。
「對!」他思忖了片刻,才支吾地解釋:「我的意思是,若--若要回去,也得等比賽的成績公佈了再走。」
「若能贏得勝利也不會是我的功勞呵!」她苦澀一笑。「留在這兒,只會令我難堪罷了。」
「不准你這麼說!」他沉聲低吼。「你知道嗎?思淇在比賽前告訴過我,若有了你,她絕對沒有機會出賽;若沒有你,她也未必能有機會出賽,可見你在她心目中,是佔了極大的重要性了!」
「我不得不承認了,」她強顏歡笑地又歎道。「她能和我一心想打敗的目標宋雨楓同分,這已證明她的實力的的確確在我之上啊!」
「若遙,這不像你,你是充滿自信和驕傲的人,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沮喪啊?」他擔憂地看著她。
「阿偉,」她看著他苦笑。「我以前真的太自以為是了,看了比賽之後,我才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我的眼界應該放遠一點,所以,等我回英國把腳傷治癒之後,或許我會先消失一段時間來好好反省。」
「你--似乎改變了很多。」他欣慰地說。
「這樣的改變,你--喜歡嗎?」她忍不住問。
「只要不再是個冷傲的若遙,我想,每個人都拒絕不了你的。」他誠摯地看著她,吸了一口氣,他不禁道:「不如,你留在藍莊,別去英國了。」
「你這是在挽留我嗎?」她又驚又喜地回視著他認真的神情。
頓了好久,他才點點頭。「就算--就算是吧!」
一絲暖意滑進了彼此的心窩裡,兩人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彼此,尋找著來自於彼此之間的關愛之意。